永世为奴（NPH）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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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爽，左辰夜明显在看乔然的眼色，他就那么在意乔然，害怕乔然生气吗？安云熙脸上堆起天真的笑容，假装察觉不到几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可以吗？我身体不太方便。最近孕吐比较严重。” 乔然心下觉得好笑，她又不傻，看得出安云熙要和自己争。她摆摆手，大度道，“没事，让孕妇坐是应该的，我坐后面的小巴车。” 说完，她潇洒转身离开。小孩子过家家争长短的一套，她才没兴趣参与。左辰夜神情有些尴尬，但确实无话可说，也许安云熙不想面对大家的流言蜚语，坐他的车图个清静，再加上安云熙怀孕孕吐反应，无可厚非。于是他绅士地替安云熙打开后座车门，“上车。” “谢谢！”安云熙唇边绽放的笑容如三月春日明媚的阳光，天真无邪。当安云熙坐上车后，系好安全带。她从车前后视镜里，瞟了眼身后登上小巴车的乔然，她缓缓低下头，唇边略过一抹得意的笑。第八十章完败第八十章完败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警署二分局。刑警支队内部大厅。其他人很快就录完了口供，前前后后离开。韩素恩被带到询问室。安云熙和乔然则在大厅里录口供，林语玥也没录完口供，在一旁陪着乔然。刑警宫苏言低头认真记录着。安云熙回忆道，“那晚，我去云天会所的时候比较迟，他们已经吃完饭开始唱歌。韩主管坐到我身边来，先是跟我抱怨一通，大概意思是指乔然在项目组里地位高，大家都喜欢乔然，乔然也不把她这个主管放在眼里。” “当时她看起来喝了很多酒，越说越生气，情绪很激动。后来，她就跟我说，想教训一下乔然。她给我看了一粒药丸。说想要给乔然酒里加点料。” “什么样子的药丸？”宫苏言抬头问道。安云熙佯装想了想，比划了下，“黄豆般大小，粉红色药丸。” “嗯，的确就是她在成人用品店购买的。你继续说。”宫苏言飞快地记录着。 “我当时就告诫她，绝对不能这么做。她也同意了，说只是开个玩笑，让我不要放在心上。”安云熙陈述道。这时，左辰夜忍不住开口打断，幽暗的黑眸里隐忍着薄怒，“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提醒乔然？” 他要发怒的样子，令安云熙瞬间红了眼眶。她故作委屈，哽咽道，“左少，我不知道会是那种药。粉红色小药丸，我以为是平常在电视广告上看到的泻药。而且韩主管说只是开玩笑，我就没放在心上。对不起，我太笨了……” 安云熙伸手拽住乔然的胳膊摇了摇，一脸愧疚，“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没往那方面想。我本意也不想在同事之间加深矛盾，所以没说。” 对于编造理由，安云熙是信手拈来。 “怎能怪你呢？没事。你继续录口供。”乔然无所谓地笑了笑。左辰夜凝眉不语，总觉得哪里不妥，但又说不上来。安云熙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左辰夜，继续说道，“后来韩主管去了趟洗手间，她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摇摇晃晃。应该是酒的后劲上来了，当时她非要乔然敬她一杯酒。于是，他们两人喝了杯香槟酒。我想，韩主管也许就是那时候下药的。” “不需要你进行猜测。事实怎样，警方自会调查。”宫苏言面无表情的抬头，目光凌厉。对上安云熙的眼，她有瞬间的慌乱，连忙低下头，“对不起。” “好了，你可以走了。”宫苏言冷言冷语。安云熙有些尴尬，她站起来，走到一旁。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先走比较合适。于是她对左辰夜和乔然说道，“我先回项目组。还有些工作需要处理。” “嗯，你回去吧。”左辰夜摆摆手，并没将视线放在安云熙身上。安云熙咬了咬唇，虽心有不甘。但她实在不合适久待，事发突然，她需要赶紧联系闫军，和他商量一下后续对策，只得咬牙离开。 “哇，好酷的警察。”林语玥附在乔然耳畔，悄悄说，“一般人看着安云熙梨花带雨的可怜样，都会怜香惜玉，这位警官好冷酷好有型。哇，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林语玥满眼赞赏，再看宫苏言，怎么看都觉得顺眼。乔然“扑哧”一笑，推了推林语玥，瞪了她一眼，“正经点，别犯花痴。” 林语玥的口供很简单，很快就录完了。录完时，她不忘朝宫苏言挤了挤狭长的眼睛，声音甜甜的，“警官，我记性不太好，万一突然有什么想起来的细节，怎么联系你呢。要不然，警官你给个电话呗？” 林语玥属于娇小可爱的类型，丹凤眼樱桃唇，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宫苏言不为所动，头也不抬，“拨打110，转二分局即可。” “切，小气鬼。”林语玥白了他一眼。这时，左辰夜似突然想起什么。他从西服口袋里取出持枪证，交给乔然，“你的持枪证，收好。” 乔然接过，张了张口，竟说不出感谢的话语。持枪证只有上流社会特殊人员才能弄到，她知道这有多难。而她真的特别喜欢这份礼物，也很感动。可一想起早上他和安云熙接吻的事，顿觉半分好感都没了。 “不用感谢我。”左辰夜像是看出她的纠结，直接冷冷回绝。乔然：“……” “该你们录口供了。”宫苏言打破他们两人之间僵滞的气氛。接下来，乔然和左辰夜两人所录的口供，花费最多时间，涉及到事件全部经过，足足录了一个多小时。林语玥在不远处凳子上无聊地坐着，等候乔然。另一边，审讯室里，韩素恩情绪极其激动。她明明是被冤枉，可却没法为自己辩解。她大喊大叫，“别以为我不懂法，你们最多只能关我24小时，24小时以后必须释放我！我没有要说的，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发现药丢了！！谁知道被谁捡走了！” 一名年长的警官，横眉竖目，猛拍桌子一下，“坐好。我们已经派人搜查过你家。”他取出一瓶药放在桌上，“这是从你家里找出来的剩下的药，购买记录，监控都有。人证物证都在，还狡辩？！” “24小时？我看你是没搞清楚状况。韩女士，你的刑事拘留已经批下来。警署拘传询问只是走形式。等下就会将你移送至看守所。你最好老实交代，还能从宽处理！” “什么！” 韩素恩全身一软，瘫坐在椅子上，神情涣散。怎么可能呢？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可她真的没有下药。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背上这个黑锅的。完了，她这辈子全完了。警署大厅内。等乔然和左辰夜双双录完口供以后，已近中午。林语玥上前挽住乔然，亲昵地说道，“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吃完一起回集团好不好？我家就在这附近，这里我很熟，有家汽锅很好吃。走吧。” “嗯。”乔然笑着点头。看着她们有说有笑。左辰夜突然有种自己被忽略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插进来，“我也去。” 林语玥像看外星人一样偷偷瞄了眼大BOSS，那种小店，BOSS能行？乔然也一愣，“好，我请客。” 第八十一章洁癖第八十一章洁癖林语玥带着乔然和左辰夜，来到一家路边小门面。老旧的装修，起码有二三十年，除了门头上写着和兴餐馆两字，外表根本看不出这是家饭店。林语玥推开铝合金移门，门高还不够左辰夜的身高，他只能弯腰进去。里面客人几乎坐满了，吃饭喝酒，声音嘈杂，热闹喧哗。店里老板娘热情地招呼林语玥，“姑娘，又来啦，还带了朋友。” 一阵阵油腻的香味飘来，嘈杂的环境，令左辰夜忍不住皱眉。略脏的瓷砖地面，踩在地上似乎都有些黏腻，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限量版定制皮鞋，显得格格不入。林语玥也注意到了，尴尬地问，“BOSS，要不要换高级点的饭店？这里，这里，额，真的不太适合您。” 老板娘腾出一张桌子，将上一桌吃完的碗筷一股脑儿丢进清洗桶里，又拿出一块都快分不出颜色的抹布，刷刷两下擦了擦，招呼道，“来来来，这边坐。” 乔然最先入座，她好笑地望向左辰夜。高高在上的人中之龙，傲娇总裁，大概还从没屈尊来过这种小店。精工剪裁的西装，怕是不敢沾这种油腻腻的桌凳。左辰夜瞧见乔然揶揄的表情，虽然心里很排斥，俊颜掩不住嫌弃，嘴上却说，“就这，不换。” “哦。”林语玥赶紧拿出湿纸巾，将乔然身旁的凳子仔仔细细擦了一遍，“BOSS请坐。” 左辰夜左顾右盼，确定干净才坐下，身躯拘谨，生怕碰到哪里碰脏了自己。 “傲娇男还有洁癖。”乔然扁了扁唇，小声嘀咕。左辰夜侧首，“你说什么？” “哦，没说什么，我说饿了，赶紧点菜。”乔然神情淡定，悠闲地拿起菜单翻看。 “老板娘，来一个大份汽锅鸡，鸡枞宴，烧豆腐。”林语玥一边大声喊着点菜，一边拿纸巾反复擦拭桌子，边边角角都擦到位。她心里抱怨着，BOSS非要到这里来吃饭做什么，害她话不敢说，饭吃不香，还要像保姆似的擦桌子。乔然用开水将碗筷都烫了一遍，然后递给身边的左辰夜。左辰夜见乔然自己的碗筷都没烫，疑惑道，“你不用？” 乔然单手撑着下巴，眼角含着笑，“我没事，我可是孤儿院长大的，没那么矫情。” 意思就是说他矫情了？左辰夜俊颜黑了黑。看着她俏皮的笑容，狠狠瞪了她一眼。林语玥赶紧给他们俩打圆场，“老板娘是南方人，小店开了三十年，味道非常正宗。真的，都说寻常美味皆在巷间小店。BOSS不会让您失望的。” 左辰夜拿过乔然的碗筷，帮她也都烫了烫。不多时，老板娘亲自端菜上来，“姑娘，你朋友是情侣呀，俊男靓女，真般配，有夫妻相。”她笑着对乔然说，“我几十年看人，不会看走眼的哦。很体贴的男人，不错不错。” “额，我们……”乔然欲言又止，算了，解释也是多余的。乔然揭开紫陶汽锅盖子，顿时热汽扑面，香溢四座，看起来不错。左辰夜拿起勺子盛了一碗，乔然也拿起勺子盛了一碗。两人同时递给了对方。又同时一愣，双双尴尬地放下碗。其实乔然是因为从小孤儿院长大，习惯性照顾身边的人。而左辰夜则觉得有风度的男人，应该这么做。林语玥感觉自己被虐到了，这是在吃饭？还是在虐狗！他们彼此都为对方盛汤，这一幕太太太温馨了。想不到大BOSS也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左辰夜尝了尝菜，黑眸一亮，面露意外。鸡肉嫩滑，汤鲜味美，果真不错，丝毫不逊于高档饭店。 “很不错。”乔然边吃边赞不绝口，美食找林语玥就对了，整一个小吃货，“这顿饭我来请，上次多亏你打电话给严寒，否则我凶多吉少。” “嘿嘿。当时大BOSS抢接严寒电话时，我真的吓了一跳呢。没事就好，BOSS可紧张你了。哇，连声音都在颤抖，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林语玥乐滋滋的说着。 “咳咳。”左辰夜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林语玥自觉失言，赶紧闭嘴。乔然埋头吃饭，没有接话。气氛安静了一小会儿。吃着吃着，林语玥找了个话题，说道，“乔然，想不到韩主管竟会做这种事，平时只是觉得她专横跋扈，没想到心肠这么黑。” 乔然喝了口汤，秀眉微蹙，摇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对。韩主管不像是有胆量做这种事。她也就日常刁难一下，我们又没深仇大恨，何必置我于死地？” “所有证据都指向韩素恩。除了她，还能有谁？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漏掉什么？” 左辰夜心中也有疑惑，严寒说的没错。比起蒙面男人的专业谨慎，无迹可查，韩素恩明显太大意，漏洞随处都是。所以说是韩素恩雇佣了蒙面男人袭击乔然，实在牵强。 “我和大家一同吃的晚饭，晚饭时喝过一杯西瓜汁，后来唱歌时和安云熙又喝了一杯西瓜汁。”乔然回忆道，“没有什么特别的。” “和安云熙？”左辰夜皱眉。 “嗯，那晚我和她交谈几句。她怀孕不能喝酒，我们以果汁代替酒，她喝了一杯橙汁，我喝了一杯西瓜汁。很平常，仅此而已。”乔然解释道。左辰夜一时也想不出问题所在，觉得有点怪，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哎，交给警署去查吧。我瞧今天的宫苏言警官人又酷帅办事又认真，值得信赖。”林语玥摆摆手，“鸡枞菌也是这里的招牌菜，可好吃了。快吃吧。” “查案和帅不帅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看上他了？”乔然揶揄道。 “嘿嘿。”林语玥做了个可爱的表情，“是的，可惜没要到电话，真小气。” 乔然“扑哧”笑出声来。左辰夜给乔然夹了一筷子菜，“吃你的饭。” 这时，乔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串陌生的号码，从没见过。她轻轻蹙眉，按下接听键，接着脸色微变，渐渐凝重起来。第八十二章哮喘第八十二章哮喘 “好的，伯母。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到。” “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再见。” 乔然挂断电话，神情有片刻的惘然，她睁了睁美眸，呼了口气。 “怎么？是谁打来的。”左辰夜察觉她不对劲，黑眸微眯，问道。 “哦，没什么。是安云熙的妈妈秦念真，约我今天下午在集团对面的纯蓝咖啡馆见面。”乔然放下手中筷子，顿时觉得胃口全无。左辰夜闻言，皱眉，“你不用去，我来解决。我会去一趟夏家亲自解释。” 夏家按捺不住，连秦念真都要出面了，他怎能让乔然挡在前面。 “没关系，既然约好了，我应该见一面。而且，本来就是我理亏。”乔然匆匆扒了几口饭菜，心神微乱，已然尝不出味道。该来的总是要来，想躲也躲不掉。一想到会被秦念真那般温柔大气的女人责备，她心情有些低落。左辰夜不语，心思沉重。 “你们都吃好了吗？我来买单。”乔然站起来，拿出手机准备去前台结账。左辰夜突然握住她的手，认真道：“如果她为难你，给我打电话。” 他是在担心她？乔然错愕片刻，随即轻轻拂去他的手，坦然一笑，“你想多了，不会的。我能处理好。” 这狗粮撒的，总觉得气氛不对，林语玥识趣的不再开口。结完账以后，三人坐左辰夜的车回到集团总部。乔然和林语玥一起回到项目组，时间刚好。乔然整理好下手上积压的工作，又画了一会儿设计稿，她时不时看手表，心不在焉。四点的时候，她请了会儿假，来到集团对面的纯蓝咖啡馆。这里是一家装饰怀旧情调的地中海风格咖啡馆，格调高雅，环境舒适。坐在里面，听着古老的音乐，品一杯香浓的咖啡，仿佛时光倒流，沉溺过往。和秦念真约好是四点半见面。乔然习惯性早到。她挑了一处僻静的窗口位置坐下，点好下午茶点心静静等候。突然，门外一阵骚动声引起了乔然的注意。她站起来，推开玻璃门走出去，进入围观群众。好像有人疾病发作，仔细一看，乔然发现侧身躺倒在地上的人，竟是秦念真。秦念真似喘不上气来，呼吸急促，一手卡住自己的脖颈，另一手像是想寻找东西。她脸色发白，唇色发青，额头满是汗水。乔然推开人群，冲上前去，跪在地上扶住秦念真。 “伯母，您怎么了。” 秦念真说不出话来，手也抬不动，快要窒息的样子，周围的人都不懂她想要表达什么。乔然见秦念真吸气时，锁骨上窝有明显凹陷，再加上其他症状，立刻判断出秦念真是哮喘病急性发作。她焦急地问道，“伯母，您哮喘病犯了，您带药了吗？” 秦念真费劲地点头，她手抬不动，只有眼神望向不远处的角落。顺着秦念真看过去的方向，乔然飞快地找来了被甩到角落里的黑色手提包。她打开手提包，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都倒出来。好多种药物，七八个瓶子。围观的人们纷纷议论。 “好多种药啊，也不知该给她吃哪种呀，赶紧叫救护车。” “来不及吧，看样子都快休克了。” “原来那是她的包呀，难怪看她像是在找东西，原来是够不着自己的包。” “有谁认识这些药？” 乔然并没有受周围的人影响，她立即上前将秦念真扶起来，呈坐位，腰部向前倾，以便于哮喘急性发作患者呼吸，并解开秦念真上衣两粒纽扣，然后她拿起糖皮质激素气雾剂，捏住秦念真的下巴，对着秦念真口中喷了数下。接着，乔然又打开其中一只药瓶，取出口服受体激动剂，放入秦念真口中，给她吞服。很快，秦念真缓了过来，她大口大口喘气，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围观人群中，有人认出乔然。 “咦，这不是上次报道过的，跳下运河救人的女孩？” “对哦，K城闪耀之星？是她！就是她！” “果然学过急救。不然这一堆药，真不知道用哪个才对。” “连这也会，当之无愧。” 待哮喘缓解以后，乔然扶着秦念真站起来，关切道，“伯母，我扶您进咖啡馆坐一会儿。” 秦念真在咖啡馆坐下以后，乔然问服务员要来一杯热水，端给她。又将窗子打开通风，哮喘病人需要良好的空气环境。秦念真喝了几口热水以后，整个人好多了，她感激地看着乔然忙前忙后，“看你很懂急救知识，哮喘的药物也都认识，你是医生？” 乔然摆摆手，微笑道，“不是，我只是学过一些急救常识。” “对了，我还没问你姓名。今天要不是遇见你，我会有生命危险，太感谢了。”秦念真赞赏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对她，心生好感。容貌美，气质好，人品佳，有爱心，有学识，又有勇气，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我在等一个人，今天有点事。麻烦你留下电话给我，改天一定好好感谢你。”秦念真低首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 “我……”乔然愣了愣，原来，秦念真没有认出她。也对，秦念真没有理由知道她。上次见面是在云天一品，当时她的手包不慎掉在地上，秦念真捡起来还给她，柔情四溢的笑容，母性般的光辉，她至今记忆深刻。秦念真见乔然不说话，似有难言之隐，柔声道，“如果不便告知，也没关系。” 此刻的秦念真，拥有连美丽都无法形容的气质，大气温柔，内敛高贵，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任凭谁站在她身旁都瞬间黯然失色。乔然轻抿了一下唇瓣，开口道，“伯母，我就是您要等的人。” 秦念真不解的望着她，没听明白。 “伯母，我就是乔然。”乔然咬了咬唇瓣，郑重地说道。第八十三章条件第八十三章条件秦念真一怔。即便是历经风雨看尽人生，此时此刻依然震惊。眼前，今天救她的女孩，竟然就是乔然？！乔然坐了下来，恭敬地问道，“伯母，您喝点什么？喝咖啡？还是柠檬汁？” “要不柠檬汁吧，您刚犯过哮喘，喝点清爽的合适。”乔然直接替秦念真做了选择。 “好。”秦念真轻柔地颔首。眼前的女孩果敢大气，询问只是客气，其实心里早有决断，颇有她年轻时候的风范。服务员很快端来两杯柠檬汁，以及一盘精致的下午茶点。出于礼貌，乔然觉得自己也喝柠檬汁比较好。秦念真今天本来是为安云熙而来，她这辈子还从未做过这种事，仗着自己身份地位去为难一个平民女孩儿。可是，她太愧疚，亏欠安云熙太多，现在她只想尽自己一切努力去弥补安云熙。但是，眼前的女孩，美丽善良，聪慧冷静，待人真诚，刚才又救了自己。她望入乔然清澈的双眼，之前想好的，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伯母，我想您应该听说了，我和左辰夜之间只是假结婚。当时只是为了能让左辰夜的奶奶赵谨容高兴和没有遗憾。其实，本来我们已经准备办理离婚，没想到被人意外曝光了结婚证。出于各方面考虑，离婚的事情只能再拖一段时间。”乔然主动解释。 “对不起，我起初并不知道安云熙和左辰夜两情相悦。虽然当初介入非我所愿，但毕竟对安云熙身心造成了伤害，我很抱歉。”她咬了下唇瓣，真诚的说道。秦念真端起柠檬汁，轻抿了一口，突然转移话题，“赵谨容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奶奶情况不是很好，已经到了终末期，每天靠止疼药维持，睡着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提到奶奶，乔然情绪陡然低落，她勉强微笑，“不过，医生说奶奶又多撑了两个月，已经是奇迹。我也知足了，现在能多陪她一天是一天。” “我想，多亏有你陪伴，赵谨容才能一直撑住。改天我也该拜会一下她。我们夏家和左家素来交好，赵谨容是我尊敬的长辈，我十分钦佩她年轻时候的能力。没想到晚年遭此病患，实在令人痛惜。”秦念真叹息道。 “乔然，我瞧你性格不错，想必是在充满爱意的家庭中长大？”秦念真好奇地问道。以她看人的经验，这种阳光大气，善良纯真的女孩，往往都是在被爱中成长。反观安云熙，小心翼翼，看人眼色。这一切都怨她，早年弄丢了孩子，没能从小给予孩子充分的爱。乔然愣了愣，“伯母，您不知道吗？我和安云熙是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 “什么。”秦念真一惊，手里的柠檬汁险些洒出来，“你和安云熙是同一个孤儿院长大？” “嗯。”乔然轻轻颔首，“安云熙没提到？” “没有。她只说你们是同一所大学。” “哦，也是。”乔然微微一笑，自信从容。秦念真彻底震惊了，同样孤儿院长大的乔然，能活出自我，阳光，太不容易。她回想起当时孤儿院李若英院长曾提过，二十年前同时期进入孤儿院有两名女孩，所以采集了两名女孩的DNA，最后是安云熙DNA与她匹配符合。看年龄，该不会，乔然就是当时另一名女孩？她突然觉得可惜，眼前的女孩儿，她真的打心底里喜欢。与她相似的个性，看着乔然，仿佛能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可惜，可惜不是她的女儿。 DNA错不了。乔然见秦念真走神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打断，“伯母，您怎么了？” “哦，没什么。真是巧，我家云熙，小时候在孤儿院是不是很乖？”秦念真柔声问道。 “当然。安云熙从小乖巧懂事，会说话，讨人喜欢，院长很喜欢她。不像我，招惹是非，总闯祸，院长看见我头都大。”乔然说话的时候，唇边洋溢起明媚的笑容。 “是吗。”秦念真被她的笑容感染，也展露微笑。心底，不知是什么感受，是心疼安云熙？还是赞赏乔然？安云熙从小就被迫学会看人脸色。可是同样环境长大的乔然，却能阳光开朗。她多么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像乔然这般大气开朗，更像夏家后人。可也许安云熙从小受过什么她不知道的委屈，才让安云熙的性格变得如此敏感小心，娇弱可怜。哎，终究还是她亏欠女儿太多。想到这，秦念真愁眉不展，神情忧郁。乔然觉得今天与秦念真的见面，出乎意料，秦念真似乎一直回避正题。两人一直愉快的聊天。乔然想了想，有些事情不是回避能解决的。她直截了当道，“伯母。您今天来，原本是想和我说什么？希望您能讲出来，无需顾虑。刚才的事，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秦念真意外她的主动，犹豫了下，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到桌面上。乔然愣了愣，“是支票吗？” 秦念真摇摇头，“是推荐信和机票。”她顿了顿，“你也快毕业了。M国理工大学，是全世界最顶尖的高等学府，这是一封硕博连读的推荐信。有我的推荐信，史密斯教授会接受你。你还可以申请全额奖学金。机票可以改签任意时间。选择权在你，我不会勉强。” 推荐信？乔然颇为意外。她以为，豪门都是用钱打发，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秦念真竟是用出国深造的机会，来交换女儿的幸福。终究，秦念真还是和别人不同。不得不承认，乔然心动了。她自然听说过史密斯教授，N奖获得者。这样的机会，太难得。她处理完这边的事，倒也无牵无挂。就在她伸出手，将要碰触到桌面上那封信的时候。突然，左辰夜推门进来。他疾步上前，一眼瞥见桌上的信封。他上前一把按住乔然已经伸出的手，牢牢按在桌面上，阻止她去拿那封信。第八十四章心动第八十四章心动 “伯母，对不起，她不会收钱。”左辰夜顺势将乔然从座位上拽起来，拽到自己身边，弯腰鞠躬，“抱歉，伯母，改天我亲自登门去夏家解释，先告辞。” “我……不是……”乔然完全被左辰夜突如其来的行为整懵了。说完后，左辰夜硬生生拖拽着乔然，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馆。秦念真望着眼前这一幕，拿起杯子，淡然地喝了几口柠檬汁。她看着静静躺在桌面上的信封。出神半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他们真的是假结婚？云熙，你真的确定，你和左辰夜是两情相悦吗？” 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神情凝重地离开咖啡馆。咖啡馆门外。乔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被左辰夜拖到门外。乔然一边挣扎着一边低喊道，“左辰夜，你干什么啊？我都没跟伯母说再见，太不礼貌了。” “而且，谁说她是给我钱了？你不分青红皂白，你！”她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煞是可爱，“放开我，我得回去，我还没和她说完呢。” “不是钱还能是什么？”左辰夜不管不顾，一直将乔然拖至巷子里僻静无人的树荫下。一下午，他想想还是觉得不妥，在办公室如坐针毡，最终还是来咖啡馆找她，将她带走。 “难道不是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我？”他问，“除了让你离开我，我想不出秦念真还有什么需要见你的理由。” “她是想让我离开你。”乔然承认，“但不是给钱，而是M国理工大学硕博连读的推荐信耶。” “呵。”左辰夜讪笑一声，看着乔然晶亮兴奋的眼神，“乔然，你该不会心动了？你还真是……”他顿觉无语。 “史密斯教授耶，你知不知道，就是得N奖的那个教授。反正我早晚都是要离开你的，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错过。不行，我得回去找伯母。”乔然神情雀跃，没留意到左辰夜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乔然，你当我是货品，可以随意买卖交换？”他薄怒，黑眸里火焰涌动。 “上一次，邵梦菲在集团楼下，让你开个价，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我。你差点就想开价了，这么快就忘了？” “我不是没开价吗？”乔然提高声音，这人真计较，还记仇？！竟然还翻旧账。她怎么可能受邵梦菲摆布，当时就是逗他一下而已。 “呵，还不是因为我就在旁边？”左辰夜极度不满，“我若不在，天知道你会怎么做？” “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又准备接受夏家的条件？” 他都快气炸了，而她依旧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让他瞬间失去思考能力，无法自持，进而失控。猛地，她被他逼到墙角。 “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乔然推不动他，动不动就以身高优势压制别人，真过分。反正在他眼里，她本就是金钱可以随便收买的。条件优渥，何乐不为？ “你看，说明你有魅力，这么多人争着抢着开条件，你应该高兴才对。”她揶揄道。 “那你呢？你无所谓？”他突然俯身，靠近她。俊颜，放大在眼前。薄唇，近在咫尺。他的眼神突如其来认真，黯黑幽深，似浩瀚无边的星海，里面倒映出她姣好的面容。这般逼问，她有点不适应。有一瞬间，仿佛要被他的黑眸吸引进去。可脑海里，闪现过早上他和安云熙接吻的一幕，清晰无比。她清醒回神，一臂将他隔开，凉凉道，“我有没有所谓重要吗？你爱的人不是安云熙？” “早上，你们不是还在公司情不自禁接吻？”她反问。 “我……”左辰夜本想解释，最终却没开口，“你介意？” 乔然没有回答，她双臂环胸，“我去留学，成全你们，不好吗？” 左辰夜一臂撑住墙，再度逼近，将她桎梏在身前，咬牙说道，“乔然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我知道，等这边事情都结束，再走也不迟。汽车项目组的设计，我圆满完成不就行了？保证不会耽误工作。” 他离得太近，居高临下，炙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令她难以呼吸，只得偏过头去。 “你是集团正式员工，签了协议。想走等于违约，你付得起违约金？”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她要走，他无比愤怒，难以自持。 “什么？！我不是实习人员吗？什么时候成了集团正式员工？”乔然美眸圆睁，不可置信。她不记得自己签过合同？难道是上次，获得闪耀之星以后，她和R&S集团签署过一份形象代表合约，这就默认她自动升级成为正式员工？！天，都怨她没仔细看合同。该死的左辰夜是给她下套？！ “我成为正式员工，那期限是多久？啊？”她一脸郁闷，确认道。 “无限期。”左辰夜薄唇勾起，邪肆的笑了笑，“集团向来注重人才。” “不可能，你这是霸王条款。我不信。”她抗议。 “总之，你走不了，死了这条心。”左辰夜突然一拳砸向墙壁。他气她当他是货品，可以随意用来交易。气她张口闭口都是想要离开。简直，要活生生气死他。 “哎，好可惜。这么好的机会。”乔然感叹，神情幽怨。其实她并不是非要去M国留学。 K城还是挺让人留恋，还有顾轻彦也没找到，她不会轻易离开。正值下午，晚霞初现。她的侧颜绝美，五官立体，此刻夕阳映上脸颊，像抹上天然的红晕。他看得微微一怔，情不自禁将她垂落的一缕长发顺至耳后，以免挡住这唯美的一幕。半晌，他郑重说道：“乔然，夏家那边我会去解释。你不要再出面。听见没？” “知道了。”乔然不耐烦地推了推他，“能让开吗？我透不过气。没什么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左辰夜放下手臂，松开桎梏。望着乔然洒脱离去的背影，心内郁闷难解。该死的，最近自己越来越容易被她左右心神。第八十五章遗嘱第八十五章遗嘱秦念真回到夏家，神情略显疲惫。适逢安云熙和闫军已经商量好韩素恩一事的对策，闫军在警署二分局有战友，这件事，黑锅韩素恩是背定了，马上就会被转送至看守所刑事拘留，检方的逮捕令很快就会批下来。韩素恩再也翻不了身，自然也永远查不到她头上，可以高枕无忧。安云熙心情愉悦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秦念真回来。听到开门的动静，立即站起来亲昵地上前迎接，她挽住秦念真的胳膊，撒娇着，“妈，你回来啦。” 秦念真温柔地凝视着安云熙，轻轻摸着她的手。 “嗯。” “事情顺利吗？乔然她，她同意吗？”安云熙试探着问道。秦念真微叹一口气，突然紧紧握住安云熙双手，认真地说道，“云熙。我能看出来，你对左辰夜一往情深。如果，妈妈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左辰夜和你不是真爱。我们也不要执着强求。” 她的目光落在安云熙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孩子我们可以自己养大，这是夏家的血脉。他会快乐无忧地成长。我保证，绝没有人敢搬弄夏家的是非。” “妈，你为什么这么说？左辰夜向我承诺过，他一定会对我负责。”安云熙只觉得心凉了一半，“是，是乔然她说了什么？” “哦，没有。”秦念真摇摇头，立即否认道，“乔然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她什么也没说。” “妈……”安云熙浑身顿冷，身形微颤，看秦念真的神情，似乎对乔然有了好感。怎么会？她突然后悔了，不应该让秦念真和乔然两人有交集。乔然太能蛊惑人心，周围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喜欢乔然。毕竟她们才是真正的母女连心，万一两人之间互生好感，再提到往事…… 岂不是…… 秦念真拍了拍安云熙的手背，柔声安抚道，“我希望你能幸福，找一个爱你的人，过一辈子。凡事不要强求。有时候，得到未必比失去好。妈妈只希望你能快乐。” “可是，我真的很爱很爱他。”安云熙眼里嚼着泪，咬着下唇，几乎哭出来。 “哎，我知道。云熙，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想先睡一会儿。”秦念真脸色略发白，今天刚发作过哮喘，她想休息一下。 “嗯。”安云熙将秦念真扶回房间。望着秦念真侧身躺下睡着的身影，她眼里燃烧着怒火。乔然，你到底对秦念真做了什么？呵呵，你是有魔法？能吸引所有人？连最疼爱自己的秦念真都在为你说话？她恨得几乎揉碎衣角，怨毒的情绪无限蔓延。数日后，左家主宅。沈秀韵和左晓晓两人回到左家。她们其实听说，今天赵谨容叫来律师修改遗嘱。听到风吹草动两人当然要赶回来。赵谨容时日无多，少则几日，多则十数日，医生已经让着手准备后事。沈秀韵和左晓晓赶到时。程管家正要送李律师出门。今天乔然和左辰夜都在R&S集团总部加班，尚未回来。沈秀韵赶紧拦下李律师，将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 “老太太今天修改遗嘱了？能透露一点吗？” “对不起，律师有职业操守。”李律师扶了扶眼镜，回绝道。 “我懂，你不用说具体细节。赵谨容走后，左家的女主人就是我。以后自然会多多关照你。我就想知道，我能进董事会吗？”沈秀韵暗示道。李律师犹豫了下，点了点头。沈秀韵松了口气，赵谨容总算给她留有余地，她能进董事会意味着，她将有超过5%的股份。这么多年，她一直在集团外围打转，虽然锦衣玉食，但始终进不了权利的核心。现在终于要扬眉吐气。 “太好了，我放心了。”她满脸洋溢着笑容。 “沈女士，我想提醒你一下。虽然今天赵谨容女士修改了遗嘱。但并不代表这将是最终的遗嘱。”李律师说道。 “什么意思？”沈秀韵诧异道，“律师在场修改作证的遗嘱，难道不具备最终效力？” 李律师摇摇头，“曾经是，但是今年发布新规。公证遗嘱，口头遗嘱，自书遗嘱，都是有效的。如果这些遗嘱同时存在的话，那么最后一份遗嘱就是最有效力的。” “所以，哪怕到最后一刻，赵谨容都可以自己修改？”沈秀韵皱眉。 “没错。可以这么理解。”李律师弯腰鞠躬，“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待到李律师走后，沈秀韵腾地坐在沙发上。该死的新规，不等到赵谨容咽气，看来她还不能放松警惕。左晓晓坐在她身边，安抚着，“妈，没事，你别多想。奶奶的遗产不留给我们，难道还能留给外人不成？横竖都是左家的资产。” 说完，左晓晓突然浑身一激灵。脑海里浮现起乔然的身影，不可能，她甩甩头，再怎么说奶奶也不可能留份遗产给乔然这个外人。她在想什么？沈秀韵和左晓晓两人小坐片刻后。一同来到赵谨容的房间。赵谨容刚刚打过止疼药，看上去精神尚可。沈秀韵连忙上前，殷勤地将赵谨容扶着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上靠枕。 “妈，秦念真想见您一面。”沈秀韵小心翼翼地问。自从乔然和左辰夜结婚证被人曝光，她压力山大，虽然R&S集团股票飙升，她也是既得利益者，但夏家那边的压力实在太大。 “不见了。”赵谨容摇摇头。 “那……”沈秀韵有点为难。 “夏家寻回的女儿，叫安云熙，对吗？”赵谨容问道。 “是的。”左晓晓回答。 “下周日，叫她来一趟。”赵谨容说完，闭眸养神，神情莫测，不知所想。沈秀韵心内一喜，赵谨容这是要接受安云熙了？她连忙答应，“好的，我去安排。” “让她独自一人前来。所有人，都不准在场，包括程管家，也让他放一天假。”赵谨容吩咐，“没事你们就先回去。” 说完，她躺下休憩，不再搭理。沈秀韵和左晓晓两人神情狐疑地离开房间。赵谨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觉得怪怪的。左晓晓返回客厅时，迎面遇到了刚刚回来的乔然。第八十六章承认第八十六章承认乔然今天去了R&S集团总部加班，刚刚才和左辰夜一起回来。她见到左晓晓来到左家主宅，有片刻讶异。左晓晓平时上班神出鬼没，想来就来，不来连个招呼都懒得打。她也不是经常见到。乔然打了个招呼，便往赵谨容房间走去。左晓晓伸出一臂阻拦，神情傲慢，“奶奶刚睡下，你就别打扰了。” 乔然脚步一顿，“哦。” 接着，她转身准备往二楼房间走去。左晓晓脸上写满来者非善，乔然不想找事，干脆躲着走。这时，沈秀韵正端坐在客厅沙发上，声音凉凉的开口，“怎么见到我，招呼都不打。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家中窗帘紧闭，客厅光线颇暗，乔然还真的没注意到沈秀韵今天也来了。毕竟是长辈，她转身恭敬地唤了声，“伯母，您好。” 沈秀韵妆容精致，发型讲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斜眼瞟着乔然，讥讽道：“家里来了人，倒杯茶的礼数都不懂？哎，真别指望小门小户出生的，就是不懂规矩。” 乔然低头笑了笑，回怼，“首先，我并不是这家里的女主人。其次，你们也不是客人。” “你们既不愿意承认我的身份，又想指责我没有招待你们，为了找茬，自相矛盾，真是可笑。” 她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同样是豪门贵妇，秦念真就完全不同，优雅贵气，宽容温柔。不像她们，眼高于顶，视别人为蝼蚁。 “你竟然敢这样对长辈说话？！没有教养的贱人！”沈秀韵脸都气绿了。乔然没有搭理她，径直走向旁边的饮水机，倒了一杯开水，走上前放在沈秀韵身前的茶几上，“小心烫，一会儿凉了再喝。伯母，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 如果一直跟疯狗纠缠，是不会有结果的。 “慢着……”沈秀韵傲慢的脸上划过一丝异样，突然想到一条计策。冷不丁，她伸手去拉乔然。乔然猝不及防。她被沈秀韵突然拉住手臂，在她回身那一刻，放在茶几上的开水一下子被打翻，然后全部倒在了沈秀韵的手背上。 “啊。”客厅中，突然传来了沈秀韵的惨叫声。又是“啊”一声，这是左晓晓的尖叫声。与此同时，左辰夜刚刚停好车，听到叫喊声，连忙赶到客厅中，刚好看到沈秀韵痛苦无比的样子。沈秀韵妆容扭曲，表情痛苦。左晓晓执着沈秀韵被烫红的手，脸都吓白了。左辰夜紧紧皱眉，连忙吩咐，“赶紧拿冷水过来。” 程管家连忙打了一盆冷水，加了冰块送过来。沈秀韵将烫红的手，伸进了冷水盆里面。 “妈，怎样，严重吗？怎么回事？”左晓晓焦急地询问。乔然被左晓晓推到一边，她面无表情，心里大概已经有数了。想不到，沈秀韵这样段位的贵妇，也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来对付她。她还真是受宠若惊。沈秀韵手背疼痛稍稍缓解后，她佯装暴怒，陡然“砰”一声，打翻冷水盆。程管家惊得后退一步。冰冷的水，连同冰块，绝大部分都泼在了乔然身上。紧接着，沈秀韵反手一个耳光甩向乔然。 “啪”一声，乔然绝美的脸庞偏向一侧，面颊上迅速隆起几道红印。 “贱人，不就是让你倒杯茶？竟然用开水故意烫我。”沈秀韵厉声喝道。乔然咬紧下唇，硬生生忍住了。长辈打她，不合适还手。 “妈，你做什么？！”左辰夜没来得及阻止这一幕，看着乔然被打，又看了看沈秀韵被烫红的手背。 “你问她！”沈秀韵愤然道，“儿媳妇给婆婆倒茶难道不应该？她非但口出恶言，心存怨恨，还心思歹毒，故意打翻开水报复我。” 左辰夜侧首望向乔然。她脸上的五指红印，全身被冷水泼湿的狼狈样子，让他心底刺痛了下。 “乔然，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等着她开口，并不是质问。乔然轻轻揉了揉自己被打疼的脸颊，讪笑一声。沈秀韵为了整治她，还真是下血本，平时花重金保养的手，都不惜伤害。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都不放过的人，绝不是善茬。既然是长辈，她也不能还手。那就只能换种方式。 “抱歉，刚才是我不小心。”乔然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我给伯母倒了杯水，水有点烫，于是我放在茶几上。没想到转身的时候，伯母拉住我要和我说话，我就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很抱歉，伯母，让你受伤了。对不起，我应该把水杯放远一点。下次我一定注意！” 沈秀韵完全没想到，乔然竟然爽快地承认了。她让自己忍受烫伤之苦，是想把事情闹大，进而激怒乔然，逼乔然露出真面目。绝不是乔然爽快承认，就这么简简单单结束。 “再次抱歉，伯母。” 乔然朝沈秀韵九十度深深鞠躬，“刚才一巴掌，希望能让您消气。您是长辈，大人有大量，希望不要和我一个晚辈计较。对不起。” 乔然心里估量过，这本账算下来，沈秀韵还是吃亏的。她想，沈秀韵应该也能算清楚，知道今天打她这一巴掌并不值得。沈秀韵极度尴尬。没想到，乔然把话都说绝了，让她根本没办法把这件事情扩大。再扩大就有小题大做的嫌疑。那她烫伤岂不是白挨了。乔然只是挨了一巴掌，痛苦远不及她烫伤自己啊。今天这笔账，她岂不是亏大了？她完全没想到，乔然没有反抗，这不像是乔然的性格和作风啊？她以为乔然睚眦必报。没想到乔然竟然懂得隐忍，懂得退让，还真是难对付。不知不觉，她竟然又被乔然牵着鼻子走。左辰夜走上前一步，俯身靠近，抬手想要看下乔然被打的脸颊，“拿冰敷一下。” “不用，谢谢。”乔然后退一步，避开他的碰触。她的疏离，让左辰夜轻轻皱眉。她朝沈秀韵淡淡一笑，笑容纯洁干净。 “伯母，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上楼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上二楼。沈秀韵完全不知该如何继续进行，她原本的计划是，让左辰夜亲眼看见这一幕，再激怒乔然，把事情闹大后，好有借口让左辰夜远离乔然，最后将乔然赶出左家。而现在，只剩下她被烫红的手背，刺目般嘲讽她的愚蠢。 “哎呦，好疼。辰夜，你拿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