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葛,裁缝多少能感觉到一点, 之后秦追去了北美,裁缝也在心里祝福过他们。 虽然最后秦追还是回来了,但如今看来,他和菲尼克斯还没断彻底罢,裁缝不好对他人的情感多说什么,只是决定尽心制衣,让老客户们满意。 秦追离开裁缝铺子,回到家时,就看到秦简站在厨房里哼着歌,准备为格里沙开火锅。 他问道:“妈,秋天吃火锅不怕燥吗?” “燥就喝点茶润润,你开个药茶调一下就行了。”秦简运刀如风,虽然她最擅长用棍,刀法也不差,加上家里的菜刀都是她闲着没事自己磨的,不说吹毛断发,切个肉和切豆腐似的。 大盘大盘的涮肉片被摆上桌,熬得香气扑鼻的锅底被端到菜盘中央,最后桌上唯一的蔬菜还是知惠提回来的。 知惠穿着灰蓝色的大衣,一手倒提着公文包,一手提菜回家:“干妈说要吃火锅,我买了点莴笋切片涮着吃,诶,只有肉吗?” 秦追摆放碗筷:“现在不只有肉了,我还要拉些拉面,光吃肉没碳水可不行。” 格里沙回来的时候,看他们摆出的架势,硬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最近不敢上秤,只敢埋头苦吃。 第二天一大早,秦追就让格里沙跟他进屋。 “看你养得蛮好,来,扎个针。” 秦追说得轻描淡写,拿出还没在外头上市的乙肝疫苗,拿棉球沾碘酒在格里沙的三角肌上一抹,将针一戳,一推,10秒内完事,格里沙都没来得及疼一下。 秦追将他扎针的地方用棉签一按:“自己摁着,止血了就松开。” 格里沙老老实实,倒也没现场表演伤口一秒复原的特异功能,凝血功能真强到那个份上,秦追还要担心他有血栓,愈合速度在正常范围内就好,反正一个小针眼要止血也快得很。 秦追收拾着药物:“你还能在瑞士停多久?” 格里沙用大拇指摁着棉签头:“不好说,但应该留不久。” 秦追心想那他订的衣服怕是赶不上格里沙离开前做好,又问:“丹麦那个邮寄地址还能用吧?” 格里沙肯定道:“能,如果要换地址的话,我会用通感告诉你。” “那行,你要一直和我保持现实里的联系渠道,我不想和你物理性质的断联。” 秦追拍拍格里沙的胸肌,这小子太高,拍肩膀没拍胸顺手,拍完以后秦追才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有揩油之嫌,但看格里沙一脸正直的表情又觉得没什么。 银发青年这阵子体脂看涨,肌群依然流畅漂亮,只是更性感了,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毛衣往身上一套,石膏白的身躯被遮盖起来,将衣服撑出漂亮的形状,看着比没穿时要瘦一些,腰腹格外紧。 他不着痕迹地咽了下口水,喉结一动,暗自压下狂跳的心脏。 格里沙的外套还是那件夹克,上面有不明显的缝补痕迹,要仔细看才看得出来,因为格里沙自己补衣服的手艺特别好,他还会鞣制兽皮,这都是他和谢尔盖舅舅学的生活技能。 昨晚涮肉的时候,格里沙就吐槽过自己手底下的孩子们没一个手艺赶得上他,打个补丁都皱巴巴的,之后又改口说“这个技能也不用太熟,等以后日子慢慢好过起来,他们会有新衣服穿的”。 “寅寅。”格里沙突然叫了一声。 “嗯?”秦追把零碎物件收进医药箱,应了一声,“怎么了?” 格里沙的目光在秦追挽起的衣袖上停留片刻:“你第一次打这种疫苗时,有觉得不舒服吗?” 秦追坦然道:“没有,我拿猩猩做实验的时候,它们看起来都很好,后来我自己打了疫苗,最烦的就是要抽自己的血去看有没有抗体,抽血还挺疼的,但我没有因为疫苗难受过。” 别看这款疫苗出来的时间不长,但有前世的知识做基底,秦追搞出来的版本副作用其实很小,体质强点的人都能忽略不计。 格里沙低声说道:“我很担心你,你和知惠应该将自己的性命看得更重一些,你们是罕见的人才,活着才有意义。” 秦追笑道:“同样的话还给你,如果几年前你死在了战争中,那你就无法在今年叫停乌鸦和燕子的培训,不知道以后有多少孩子会怀抱着信仰用身体去换情报,你受得了这个?” 格里沙当然受不了,这事之所以闹得他跟前,就是因为有好几个他养大的孩子想去为国做鸦和燕,光想想秦追嘴里的那种可能,格里沙都感到心碎! “我们都要爱护自己的性命,因为我很期待以后和你们经历更多的事情。” 秦追露出释然的神情。 就算经历了和菲尼克斯的分手,秦追还是坚信自己拥有一个通感家族是他的幸运,他一秒都没有后悔过和菲尼克斯、通感家族的其他伙伴们相遇,至始至终将之视为巨大的幸运。 他想和他们一同经历漫长时光,感受世界的变化和动荡。 可惜就算秦追给店铺砸了钱,希望他们能够优先赶制自己的衣服鞋子,可是没过几天,格里沙就走了。 据大清早起来喂狗的知惠所说:“格里沙欧巴把疫苗拿走了,他说让你把要送回国内的钱和黄金备好,过阵子再帮你寄。” 秦追踩着拖鞋跑到门口,属于格里沙的那双特大号靴子已经不见踪影,他抱怨道:“你们怎么不叫我一声呢?” 知惠摊手:“你不是昨天在实验室泡到凌晨两点才回来吗?格里沙不让我打扰你睡觉。” 秦追想,那好歹也和他道一声别啊,之前小熊一别11年,这次分开还不知道又要隔多少年。 而且格里沙是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他还是穿着那件来时就穿着的旧夹克,在凌晨六点离开了苏黎世,身上唯一的新物件就是秦简给他买的新袜子。 秦追心中升起一份惆怅:“早知道我昨天就不熬夜了。” 知惠大大咧咧地拍他的背:“别难过啊,我们还有通感呢,你想他的话,现在就用弦呼他一下么。” “……”秦追不知为何有点别扭:“不了,万一撞上他在工作呢。” 格里沙和菲尼克斯都是不能轻易联系的人,万一撞上人家的机密工作,难免会扯不清。 秦追只遗憾他没能多照顾小熊一些,就这么放人走了,有点闷闷不乐,但还是要上班,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作为如今欧洲师资最豪华的学校之一,近期要接待一批交换生。 校长在台上激情四射地喷射着唾沫:“每个洲都有学生过来,相应的,我们也会派出学生去他们那边,去非洲、澳洲、南美的学生最好是研究生物和地理的,拓展一下知识面,多弄些欧美没有的研究素材回来。” “亚洲的学生主要由洪教授来管,可以吗?” 见知惠点头,校长安心道:“本来这些学生让秦教授管也可以,你手下的研究生没有洪教授多,但你最近又新开了一个研究组,我想你的研究工作已经够繁重了,就不给你加负担了。” 校长将手下的文件翻得哗哗响:“还有一批学生比较特殊,来自苏联。” 底下的教授们面色如常,校长打量着他们,心中暗暗叫苦,他只是一个搞建筑工程出身,善于人情往来,靠着亲戚关系和本身杰出的情商才混到现在的位置,对政治立场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但他很清楚台下这群坐着的人杰各个想法多得是。 鬼晓得这帮人里头向着哪边,校长只知道脑瓜子活跃的人通常不只在科学领域搞事。 校长强调道:“这次是纯学术交流,值得一提的是,苏联人的数学系、物理系都很强,当然了,他们化学系也很厉害,他们还有伟大的门捷列夫搞出来一张元素周期表,有巴甫洛夫,和他们做学术交流多正常啊。” 老师们听了校长的话纷纷笑起来,有人调侃他:“阿格诺斯,别紧张。” 校长也笑:“是的,是的,我们不需要太紧张,剑桥和牛津那边也答应和苏联搞交换生了,我们又怕什么呢?” 他低着头,扶了扶眼镜:“ok,接下来还有南美,南美那边有个土豪砸了一大笔钱,希望我们之间的交换生以工科生为主,还有建筑系的,那边正在大搞建筑,哇哦,你们敢相信吗?那位土豪是一个女人!” 所有人都很淡定,全世界的女性诺奖得主都不多,但他们学校里就有两个,一个米列娃一个洪知惠,不就是又有一位女士很会搞建筑吗?随便啦。 “那位土豪承办了她的国家内部很多重要的工程,她还想在那里搞化肥产业,用粮食推动畜牧,所以需要化学系的学生,过阵子会有说西语的阿根廷人到我们这儿考察,相关专业的教授可以多交代一些东西。” 秦追和知惠对视一眼,知惠吐了下舌头,秦追了然。 那位十分牛比的女土豪他们都认识,不就是露娜嘛! 要说露娜的上位,还真是不出所料,是一种她将自己的天赋发挥到极致后的结果。 露娜最厉害的天赋不是驭兽,而是——预算大师。 作为垄断了火地岛省畜牧业、木材行业的德拉维嘉家族出身、且已经被定为继承人的露娜,她成功在北美吸纳了大量商业、建筑行业的知识和经验,并将其带回到阿根廷,经过几年努力,眼看着在建筑行业也干出了相当漂亮的成绩。 很多工程只要交给她,她不仅能在预算范围内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上下也能打点满意,加上她还是个奥运级别的运动员,大大小小算是个国家门面人物,因而官路通畅。 只看露娜这有声有色的事业线,秦追也不得不暗自同意罗恩的堂哥埃米尔的一句话——你们0212家族真是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质量之高冠绝我见过的所有通感家族。 哪怕是六人组里性格最温软的罗恩,如今也是导演这个行业里的公认的重量级人物。 秦追小声和知惠交流:“露娜是明年过来吗?” 知惠回道:“对,她来这边参加28年的奥运,顺带刮一批人才回去建设她的祖国。” 秦追:“我这边还没诺奖三连冠,她的自由泳三连冠倒是绝对没问题。” 这些年全世界的女子游泳运动员都被露娜压得气都喘不过来,连带着隔壁男子的自由泳世界纪录也一直没有女子自由泳世界纪录快,很难说男子游泳运动员们在露娜面前是不是也有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被露娜这蝴蝶翅膀一扇,听菲尼克斯说,北美的男子游泳运动员已经开始打一种叫睾|丸|酮的药剂训练了,原本这种上科技的做法是在1936年才出现的,露娜的存在直接把这个日子往前推了8年。 但对于那些准备打药来赢过露娜的男运动员,秦追只能说,这很难评,祝他们成功吧。 反正看那群激情上脑的运动员和教练们的想法,也不是很在乎用类固醇的后遗症——变笨——的样子。 一场会议开完,教授们要么回实验室,要么去教室,秦追去印刷室,要取一套试卷,走到半路,接到了来自格里沙的通感。 “寅寅,你吃不吃护心肉?”格里沙手里提着一盒鱼子酱,站在一家有冷链设备的肉铺后门。 秦追睁大眼睛:“我、我吃,怎么了嘛?” 格里沙言简意赅:“那我给你带几斤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288章 代价[VIP] 格里沙早上提出去的包其实是空包, 回来的时候里面就装着包好的护心肉和鱼子酱,他将之交给秦简,腼腆道:“这个配酒很不错, 可以试试。” 苏联为了外汇一直在出口黑海的鱼子酱, 那也是全世界品质最好的鱼子酱,小熊今天早上把乙肝疫苗送过去, 让同事们用冷链走私渠道送回家里,又让负责走私的同事给他留了一盒高品质鱼子酱,带回来给大伙尝尝鲜。 虽然清廉到两袖清风的境界,但格里沙的职位很高, 薪资水准并不低,加上出外勤还有补贴,买盒鱼子酱当然没有问题。 小熊是个讲究人儿, 他觉得自己在秦简阿姨的照顾下白吃白住实在是很不好意思,但给钱吧,干妈、寅寅、知惠都不肯要, 帮忙遛个狗都不行,怕他染上狗狗们身上的病毒,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报答。 秦追看他回来,有些愣神:“我还以为你结束任务要回去了呢。” 格里沙说:“暂时还走不了, 有些孩子们要给手头的任务做完收尾才能离开, 而且他们之中有很多人要加强思想工作。” 做思想工作……这倒是小熊的老本行了, 他本来就当过政委。 秦追和知惠对视一眼, 两人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妹, 竟是同一时间在脑子里脑补起小熊给那些乌鸦、燕子培训班出来的美丽的男孩女孩们做思想工作的场景。 格里沙:你们以后不要再用外表和身体去换取情报了。 乌鸦、燕子:为什么啊老师/爸爸/哥哥! 格里沙:祖国不需要你们做这样的牺牲。 乌鸦、燕子:可我们是心甘情愿的啊!而且现在放弃任务的话, 会造成很大的损失的! 格里沙:我们最强大的地方是我们坚定的信仰和理想,如果要牺牲你们才能换来强大的话, 这样的强大也是错误的,说明我们走错了路,作为老师,我不能坐视这种情况发生! 格里沙:好了,不用再说了,损失就损失吧,没什么比你们更重要,大家先给自己现在的任务收个尾,然后回去重新培训,之后你们会被分配到其他岗位,一个不需要牺牲你们人生的岗位。 知惠扪心自问,被做这么一通思想工作,那些孩子真的不会被感动得更加死心塌地吗? 格里沙抱怨道:“我走不成也是因为有些孩子真的特别死心眼,我给他们做思想工作,他们反而更不愿意走了,我还得调整话术,多劝几回,这些傻孩子!他们都没听明白重点,我们走错路的话是贻害无穷的!” 他在谈话时经常被气得想动手,正好有些孩子是他带大的,格里沙就啪啪拍背,恨不得用巴掌疏通这些臭孩子脑子里的死脑筋,打到一半又想起秦简打秦追、克莱尔打菲尼克斯、德姬打知惠也差不多是这个姿势和气势,他还被自己囧了一把。 知惠:果然是更死心塌地了。 她有些感动:“格里沙欧巴,你为了阻止乌鸦和燕子的事情,应该付出了很多吧?” 小熊掰着手指:“还好,就是和上司、同事争论和吵架,把这些年积攒的90%的人缘、人脉、资源都砸了出去,而且中止一些任务带来的损失也很大,幸好还在我的承受范围内,要是多放任两年,牵扯更大的话,我可能就拦不住这件事了。” 格里沙解释道:“这次也是因为和其他人斗得太狠了,我来欧洲避一避,退让一下,大家面子上好看点,不过上头没给我降职,也没有把我明升暗贬,局面应该还行。” 他说的轻描淡写,其中的波云诡谲却令人心惊,格里沙豁出去自己的政治前途也要拧掉乌鸦和燕子这条错误的路,其决心之大,好像把他的同事和上司都惊住了。 但对格里沙而言,升不升官也没那么要紧,他并非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坚守自己的理想才一直努力到现在的。 当初为了走这条路,格里沙忍痛离开苏黎世,离开寅寅,一走就是十多年,那才是最让格里沙心痛的代价,除了寅寅,其他代价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不行,他就回高加索继续做猎人,或者去船厂做工人,正好还干回祖传老本行了,格里沙的爸爸也是船工呢! 然后格里沙就对上了秦追、知惠、秦简三个人敬佩、怜爱、温柔得能滴水的目光。 他们三个的神情该怎么形容呢?就像他们在森林里碰到了一只萌度破表的小熊崽正缩在雪堆里瑟瑟发抖,而他们想要用毛毯把熊崽包起来抱在怀里一样。 两米零五的格里沙:……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看着我? 格里沙果断转移话题:“而且我还要确定一批人能安全的从苏联到苏黎世。” 秦追不解:“一批人?”谁啊?卖鱼子酱的员工吗? 格里沙:“一批交换生,他们是我的国家的顶级大学培养出来的最优秀的一批学生,要到欧洲来游学。” 知惠立刻反应过来:“对,我们学校今天开会,是有一批来自各大洲的交换生要来!” 格里沙笑了笑:“这些年轻的孩子都是珍贵的宝藏,我会负责他们这一路的安保,让他们在游学结束后带着知识平平安安的回家。” 秦追一看他手里的名单,看到好几个熟悉的名字。 尼古拉依.谢苗诺夫(1956年诺贝尔化学奖)。 伯维尔.切连科夫、伊利亚.弗兰克、伊戈尔.塔姆(这三位在1958年一起拿下诺贝尔物理学奖)。 列夫.朗道(1962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物理学界最后一位全能大师,著名学术大魔王,诺奖发给他是诺奖的荣幸)。 谢尔盖.科罗廖夫,苏联航天领域的扛把子,世界上第一个宇航员加加林就是他送上了太空,他死以后,苏联航天界就再也干不过有冯.布劳恩带领的北美航天界了。 这几个人如今还是二三十岁的年轻学者,远远没走到学术的巅峰期,算起来还不是什么需要被暗杀的大人物,但他们的确是秦追在21世纪都听过名字的大神,如果这群宝在欧洲游学之旅中出了意外的话,那乐子就大了。 小熊暗中给他们安排安保果然是很有必要的,但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有些惭愧:“我本来也没有关注这件事,但科罗廖夫是我的朋友,他让我叫他谢罗卡。” 秦追询问道:“他们都会来苏黎世吗?” 格里沙回道:“都来,走完苏黎世再去英国,卡文迪许实验室允许他们去参观交流,这还是彼得.卡皮查先生帮忙争取的机会。” 彼得·卡皮查(1978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超流体的发现者,低温物理之父),如今正在卡文迪许实验室做研究,是他写给故乡的一封信,才推动了此次的祖国学子欧洲游学。 格里沙说:“希望借此次游学,可以增加苏联和欧洲学术界的交流,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想多送几个通讯院士的名头给物理、化学、生物领域的科学家,展现我们对科学技术人才的重视。” 秦追颔首:“明智之举。” 通讯院士是一个荣誉头衔,这类院士一般不会抵达某国,只通过电报、信件等方式与他们通讯交流,通讯院士一般不具备投票权,但会享有一些福利,并对该国的科学研究提出建议。 各国都有通讯院士,选举方式各不相同,但大致思路是通的——当一个外国科学家对某国的科学进展给与了帮助和影响,那么那个国家的科学院可以进行内部不记名投票,投票通过,就授予通讯院士的头衔。 所以科学家们也不用不担心接个苏联的通讯院士的头衔,会不会让自己遭遇政治方面的迫害,爱因斯坦以后就会成为苏联科学院的外籍院士,也没耽误人家去美国养老。 秦追和知惠则是瑞士科学院的外籍院士,且法国科学院已经确定要给知惠送个外籍院士的头衔,英国科学院则准备今年为要不要给秦追颁外籍院士头衔进行一次投票。 荣誉头衔而已,多几个也不碍事,只要不是日本送的头衔,秦追和知惠都不太排斥。 说起卡文迪许实验室,秦追又想起一个同胞,他问知惠:“杨晓一怎么样了?” 杨晓一,大师兄李升龙的妻子的远房堂弟,之前走追知奖学金到苏黎世念了几年书,凭借其在物理、化学、工程学方面的杰出天赋,今年下半年进了英国的卡文迪许实验室,是个身材爆好的兔系帅哥。 备注:杨晓一和知惠关系极好,以一周一封信的频率给知惠寄信,已成功从知惠这里获得了笔友的身份。 知惠咳了一声:“他啊,挺好的,他说在英国有拿到全额奖学金,让追知奖学金不要再给他发钱了,最近担心英国的水用多了容易脱发,为了防止青年秃头,求我给他寄一些洗发水,还有就是秋天快到了,他给我打了毛衣和围巾,手套和袜子还没打好,手艺很不错呢。” 小姑娘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打得很精致的水绿色羊毛衫,浅紫色的围巾,色调很是清新雅致,还用针勾出了一个心。 秦追和格里沙同时陷入了沉默:…… 他们两个都是有恋爱经验的,虽然一个暗恋十多年,一个已经分手,但敏锐度是在的。 所以在杨晓一频频对知惠献殷勤时,他们便察觉到一丝苗头——杨晓一那小子,应该是喜欢知惠吧。 理智上两个哥哥都知道知惠今年已经25岁了,这个年纪什么时候恋爱结婚生孩子都不算早,情感上他们却实在没法不去在意。 和露娜那个事业上野心勃勃感情上大搞燃冬的企鹅不同,知惠是科学界的福将感情界的粗神经,大家都有点怕她在这件事上吃亏。 现在看来,她好像对杨晓一也不是没意思。 秦追看着那条围巾:“是他自己织的?”手艺真的很好啊。 知惠笑嘻嘻道:“确定是他织的啦,拉马努金的妻子就要生五胎了,我答应去英国讲学的时候为她安胎调理身体,拉马努金就要隔一天发一次晓一的日常给我看。” 秦追发出疑惑的单音节:“啊?” 知惠歪头:“晓一平时做什么我都知道的,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这丫头本来就有一双黑黝黝的大大圆圆的眼睛,当这样一双眼中没有笑意的时候,很容易显得鬼气森森。 秦追和妹妹对视着,想了想,拍拍她的肩膀:“别伤害人家,也别让自己受伤害。” 知惠高高兴兴地应道:“好哒~” 继露娜的燃冬情之后,秦追又一次发现,他好像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妹妹,他结束和知惠的交谈,到二楼的书房发了阵呆,与跟过来的格里沙对视一眼。 格里沙咳了一声:“正好最近比较闲,我帮你观察一下知惠的状态。” 秦追:“交给你了。” 果然观察一个人这种事,交给已经在情报部门混到领导位置的小熊更专业对口吧。 秦追单手托腮靠着阳台,心想,幸好有格里沙在,不然他又要上课又要实验,还要去医院做手术,哪里忙得过来? 经过格里沙的一周汇报,他得出总结,那就是知惠是个很有自己节奏的人。 她从不会着急忙慌的想着什么年龄就一定要做什么事,赶趟儿似的把自己送进某个大家都认为要进入的阶段,不急着结婚、不急着生孩子、不急着老去。 她做什么都不急,做实验也不急,稳稳当当,自己开心最重要,但当她真正想要什么的时候,她会立刻行动起来,想要研究胰岛素就去实验,想要用导管插自己动脉就通知医院里的同事在一边看着,万一出事了立刻抢救她。 无论她做什么,最后的结果都必须符合“她想要”和“对她有利”的其中一项。 当知惠想要杨晓一的时候,她的试探方式是让杨晓一给自己织一件毛衣,而杨晓一出色完成任务,多送了一条围巾过来,知惠什么损失都没有,衣柜里还多了物件。 知惠出题,杨晓一答题,两人一拉一扯之间很有几分心照不宣。 但就在和19岁的小男生玩游戏的时候,知惠还不忘报了瑞士唯一一家教授飞机驾驶的学校,准备飞向蓝天。 格里沙把情报汇总呈送到秦追书桌上的那天,知惠跑过来,兴致勃勃地问秦追:“欧巴,我准备学跳伞,你要和我一起去报班吗?” 秦追听到她这个提问的时候惊呆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289章 蓝天[VIP] 神奇妹妹, 带我上天。 狂野人生,拉上欧巴。 秦追稀里糊涂就和知惠一起去驾校报了名,驾的不是车, 是飞机, 不管了,反正都是代步工具, 等过个几十年全人类要开第二次阵营战的时候,这项技能说不定用得上呢。 但秦追还是不理解,为什么知惠能一边嫌弃他车开得不好,一边拉他去开飞机。 知惠拽着他:“诶呀, 说不定你的驾驶天赋到天上就觉醒了呢?之前你学开车的时候还和我们说你学骑马时一学就会,学开车也没问题,结果你车开得稀烂, 可见不同交通工具的学习难度不能混为一谈。” 秦追无言以对。 会骑马还算学飞机的优势呢,因为德国在一战时招募飞行员的条件之一就是——会骑马。 秦追问知惠:“你怎么突然会有上天的念头?” 知惠:“这就要说一个和巧遇有关的故事了,和我们还有点关系呢?总之说来话长。” 知惠决心去学飞行, 是因为在如今的欧美富人聚集的区域,飞行爱好者们会聚集起来搞飞行俱乐部。 秦追、知惠、秦简三人住的地方附近就有个飞行俱乐部的场子, 里面很多有钱有闲的少爷、小姐、绅士、贵妇之流,这帮人崇拜一战空战时打出名头的那些王牌飞行员, 热爱天空, 其中不少人都去考了飞行执照, 平时没事就聚一起耍飞机。 由于这年头的飞机安全性有限, 聚众耍飞机约等于聚众玩命。 知惠又说:“我不是和你从小到大一起吃遍长江以南吗?所以我最近很怀念长沙的米粉, 就买来大米在家里打米浆, 米浆蒸熟成米皮,放架子上晾干, 切成条状就是米粉。” 秦追:“嗯,有几天咱家的所有晾衣杆上都被你的米皮占了,这和飞行有什么关系嘛!” 知惠大手一挥:“关键就在这个米皮上!就在我晾米皮的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日耳曼5岁小帅哥路过我们家门口的院子,说了一句中国话。” 准确的说,这个小孩说的是长沙话:“这么子?是粉!妹坨,你这是粉不咯?!” 知惠看着激动地趴在自家篱笆上,张口就喊“妹坨”的小孩,脚下一滑差点摔地上。 之后那个小孩自我介绍:“妹坨你好,我是诶呀!” 知惠收回抽人脑袋的巴掌:“哪个是你妹坨?” 小孩捂着脑袋,迅速改口:“家家(姐姐)好,我叫埃里希.哈特曼,今年5岁,德国银,我老牙(老爸)以前在长沙做过三年医生,最近到瑞士的斯奈德医院工作,我陪他过来,家家,你那是粉不咯?” 知惠心算,这孩子今年5岁,陪他爸在长沙蹲了3年,人生有大半都在说中文,难怪她长沙话说得溜溜的,德语却说得稀碎,她蹲着问小孩:“我晾得是米粉,你恰(吃)不咯?” 埃里希.哈特曼扭捏一下,小脸上满是期盼:“我可以恰你的米粉啊?” 知惠见小孩长得可爱,好心道:“嗯,请你恰。” 埃里希说:“家家你是个好银。” 埃里希就这么和知惠坐一起吃了粉,过了一阵子,埃里希的妈妈找过来,十分不好意思地为自家大馋小子向知惠道歉和道谢,知惠也是个客气人,在他们走的时候又送了两斤米粉。 既然大家都会说中文,埃里希的爸爸还和知惠一样都是斯奈德医院的同事,那大家培养一下交情也挺好的。 没过两天,埃里希的妈妈就过来约知惠一起出门玩,她对知惠说:“我是附近的飞行俱乐部的成员,洪教授,您要一起来玩吗?我带你飞啊!” 就这么着,知惠跟着埃里希妈妈上了一回天,也对飞天有了兴趣。 听完全过程的秦追掏了掏耳朵,心想,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埃里希.哈特曼是二战期间德国王牌飞行员的名字吧?因为他的击落数是空战史上排名第一的352架,所以也被誉为世界排名第一的王牌飞行员。 小伙子在后世的中文互联网上很有名,出名的理由与普朗克相似——成就高,长得帅。 秦追发现他到欧洲后真是到处撞历史名人,反倒是在国内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中国太大了,他没怎么碰到过认识的大佬。 被知惠说动以后,秦追到底是答应和她一起去学怎么飞。 硬着头皮跟着俱乐部的教练上天飞了一圈,高处的烈风把秦追他的头发吹得散乱,虽然飞不了太高,但比坐热气球又刺激了一点。 两人基本算零基础,因此要先从滑翔机开始学,这年头是没有喷气式飞机的,只有螺旋桨在前边转啊转,还有把跳伞练会。 格里沙回家时,就看到家里多了个架子,上面连着绳索、吊环,他上前好奇道:“这怎么看起来像是锻炼跳伞的装备?” 在小熊的记忆里,练习跳伞前就要先在陆地上做陆地训练,抓着吊环从高处滑到地面,膝盖要微曲直到踩在沙地上,是模拟跳伞滑翔落地的姿势。 知惠在一旁说道:“这就是练跳伞用的。” 秦追在旁边活动关节,踩着梯子上去,在三米高的地方抓住吊环,准备先滑一个试试。 格里沙想起很多人第一次进行此类训练时,落地总会有些站不稳,崴脚也是常事,就站在秦追落地的地方,打开双臂准备接一下。 谁知被秦追很嫌弃地喊:“你闪开,别挡我地儿!” 知惠也把格里沙往另一边扯:“安心啦,我和欧巴从小练轻功的,攀檐过墙轻轻松松,做这么简单的训练要是还能伤到的话,侯师叔就要立刻坐船来收拾他了。” 说话间,秦追已经抓着吊环滑了下来,稳稳落地,他傲娇地瞥格里沙一眼,轻哼一声:“你也练过跳伞?” 格里沙站在一边,有些腼腆:“开飞机、跳伞、野外生存都练过,野外生存培训的时候,我是总教官。” 格里沙的野外生存水准之高,已经到了就算把他丢到西伯利亚的荒无人烟处,他也能在那块烂地儿活几个月,建木屋开坑荒地养狼做宠物,等他玩够了靠着辨认星象架着犁回到有人烟的地方时,还能顺便卖几张兽皮发家致富。 秦追问他:“会开飞机吗?” 格里沙回道:“会一点点。” 秦追心想,小熊居然连飞机都会开!那六人组里唯二的驾驶笨蛋岂不是只剩他和罗恩了? 知惠新奇道:“你还会这个?那带我们上天飞一圈吧。” 女孩指着天空,兴致勃勃,“我买了一架双座滑翔机,可以坐两个人。” 格里沙谨慎地回道:“我要先看看机型,在国内做训练的时候,我开的是战机。” 他们三个挑了个大晴天,一起到停靠知惠的滑翔机的机库里,格里沙爬上去查看机型,看了看说明书,说可以先试驾一次,看他的表情,应当是十拿九稳,确信自己搞得定。 小熊的身高其实已经远远超出了适合做飞行员的范围,他的体重也不是很轻,秦追怕他出事故,特意把一个降落伞包丢给他。 格里沙对他微笑着点头:“放心。”然后在知惠的帮助下进入机舱。 因为滑翔机本身没有升空的动力,因此是由另一名教练开着飞机,拖拽滑翔机升空,抵达一定高度后,滑翔机本身就能飞行,只是高度会逐渐降低,而为了滑翔到更远的地方,滑翔机的机翼比起飞机要宽得多。 秦追仰着头,看到那滑翔机逐渐飞到数百米的高度,远远望去如同一只在碧蓝天空中展开翅膀的巨大白鸟,丝滑地飞向位于城市另一端的机场。 埃里希妈妈过来和秦追介绍道:“我们有两个机场,形成了一条固定的短程航线,飞机和滑翔机可以自己来去,不让用卡车托运的话,反而会多出不少麻烦,而且飞行时还可以俯视下方的城市。” 秦追歆羡:“你们的设备真齐全。” 埃里希妈妈笑道:“毕竟苏黎世是瑞士最富盛名的城市之一,这里有美丽的湖泊、阿尔卑斯山,还有上好的医疗设施、著名的大学,很多富人都会来这里旅行,我们俱乐部也会为他们提供服务,那个年轻人真英俊,他是苏联人?” 秦追说格里沙的伪装身份:“他现在是法国人,他家以前在沙俄有爵位。” 他没有多说什么,埃里希妈妈却面露了然:“哦,我懂了,难怪他说话那么文雅,你知道吗?他之前和教练聊天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教练衣领上的胸针是什么牌子,还说他妹妹也有,而且他的口音的确是巴黎那边的。” 秦追:露娜那个大地主的确有很多珠宝。 至于格里沙的口音,则是他为了情报工作专门向埃米尔请教过的。 等格里沙从城市另一端的机场飞回来,秦追单手插着外套口袋,一手遮在眼上,仰头看着洁白的机翼掠过气流,稳稳停靠在机场。 这技术可不只是“会一点点”啊。 格里沙摘下防风镜,对知惠竖起大拇指:“这架滑翔机质量不错,好好保养,它可以陪你玩很久。” 教练大声夸赞道:“这个年轻人很会飞!他的技术相当不错!” 秦追上前和小熊击掌:“格里沙,格里沙,我万能的好兄弟,真没想到你还会这个,可以带我去天上转转吗?” 格里沙对他一欠身,礼仪标准到像是被尺子量过:“我的荣幸,秦教授。” 秦追两辈子都没有接触过飞行,乘坐滑翔机更是头一次,他戴上护目镜,背着伞包坐在格里沙身后,格里沙提醒他:“系好安全带。” 然后,格里沙带着秦追一起飞向蓝天时,秦追的内心居然没有丝毫对升空的恐惧,反而十分安稳。 大概是格里沙一直很擅长给人安全感的关系吧。 之后格里沙再次展现驾驶飞机的技术,知惠高兴得不得了,拉着格里沙,请求这位哥哥在她做滑翔机训练的时候来驾驶那架将她拖上天的飞机,其他人都没有格里沙这么让她安心。 格里沙一口答应,转头看着秦追,想问他是否也需要自己的服务,就看到秦追双手环胸,靠在一边望着自己,黑曜石似的眼眸含着温醇笑意。 小熊问秦追:“确定要和知惠一起学了?” 秦追上前道:“这话说的,知惠学什么东西的时候我没陪着她啊?” 知惠搂住两个哥哥的胳膊,原地蹦了几下:“你们真是太好了!格里沙,寅寅,我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妹妹!” 秦追被她带着摇晃着,和格里沙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90章 朗道[VIP] 朗道抵达苏黎世的时候, 正一刻不停地喷自己身边的所有人,从长途旅行带来的种种不便到他室友有脚臭,再到有意思的书都看完了, 他觉得很无聊, 喷得所有人不胜其扰。 车上仅有少数几人可以和他对喷,而学长科罗廖夫靠在不远处, 小声和旁边的老师说“早知道朗道会来,我就不来了。” 之前他们在丹麦的哥本哈根以及德国的哥廷根学习,朗道此人的智慧令所有人折服,但他的性格, 该怎么说呢,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很让人讨厌, 作为人类鲜活得有些过头。 老师苦着脸:“忍忍吧,你们又不是一个专业的,你看和他同专业的就不怕他, 骂他骂得挺利索的。” 一个人是吵不起来的,朗道能喷这么久, 自然是因为他说一句,同行的谢苗诺夫也来一句, 两人已经互怼一路了。 科罗廖夫感叹:“幸好我以后跟着康斯坦丁·齐奥尔科夫斯基去研究航天, 没搞理论物理, 要让我天天和朗道在一起的话, 总有一天我会和他决斗的,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科罗廖夫是07年生, 朗道08年,大家都是19、20岁的年轻人, 不过他们都已经念完本科课程,精通至少3门以上的外语,天资之高为各自的师长公认“这小子以后必定大有前途。”这才被派出来游学。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校长也算是想通了,瑞士是中立国,搞搞学术交流也没人能把校方怎么样,于是他给这群来自异国的天才们安排了最好的宿舍,还专门给他们搞了个迎新会。 一说开会,甭管是会议还是宴会,校长都来劲了,他站在讲台上激情四射地发言,用俄语、法语、德语、英语欢迎来自各个大洲的交流生们,语言风趣逗乐了不少年轻人,再请教师代表上台讲话。 这个代表就是欧洲目前颜值最高的女性科学家,洪知惠。 虽然以美貌出名,但知惠今天连裙子都没穿,她一身工装连体衣,外面罩个风衣,长腿一迈上了台,娇艳的面孔和挺拔修长的身段顿时令那些心不在焉的天之骄子们头晕目眩,对准讲台的专注力从0升到100。 朗道眼冒星星:“她的气质和我们国内的女同志好像哦。” 那种强硬的、独立的、英气十足的味道,加上知惠能跨越不同人种审美的、摄魂心魄的娇艳面孔,把小男生们迷得目不转睛。 知惠看起来很高冷,她说了一段用词精简的客套话,鼓励大家好好学习,潇洒下台,还有很多人的目光跟着她走。 知惠走到秦追身边,小声抱怨:“比起在这里参加宴会,我更想去跳伞。” 她现在被天空迷走了全部心神,连远在英国的暧昧对象杨晓一都不感兴趣了,一心只想往天上飞。 秦追小声回道:“你可歇歇吧,格里沙也有正事要做的。” 他们两个的飞行教练和跳伞教练都是格里沙在担任,不得不说小熊做事靠谱且能给足他们安全感,在他的指导下,秦追已经掌握了通过滑翔机前方的红布条判断风向,进而让滑翔机可以飞行更久的窍门。 风是无形的,但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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