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洗澡。” 知惠听到还有人叽叽怪笑,一看,原来是用通感关注他们的罗恩和露娜,这两个坏家伙一起看她的笑话呢! 小姑娘鼓着脸,丝毫没有自己已经跃升法国话题热度榜榜首的觉悟,依然穿着她的衬衫长裤,跑去餐厅买刚出炉的法棍,搭配培根吃了美美一顿。 到了夜晚,玛丽亚.斯克沃多夫斯卡来到他们居住的旅馆,送了知惠一盆太阳花。 “我知道你们快要走了,希望以后还有更多机会见面,请给我你的通信地址,我想与你做笔友。” 玛丽亚.斯克沃多夫斯卡是当下所有女性科研者追逐的标杆,知惠受宠若惊,她结结巴巴,下意识去摸人家的手腕:“谢、谢谢,我会按时写信给您的,玛丽女士,哦,您是不是有点贫血?” 玛丽亚.斯克沃多夫斯卡:??? 玛丽女士有点懵地被知惠拉进旅馆,然后秦追被知惠请出来,给玛丽女士进行了望闻问切一套流程。 秦追抠着玛丽女士的脉:“虽然你有点熬夜的毛病,虽然没绝经的女人多多少少会有点贫血,但你的贫血病因和以上两种没关系,而是另一种,有什么正在破坏你的造血功能……” 玛丽女士惊讶道:“你只是按我的手腕就能知道这些吗?” 秦追:不,其实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死于镭的辐射导致的再生性障碍恶性贫血,先射箭再画靶,沿着你的死因倒推就行了。 秦追打开自己的笔记本,书写玛丽女士的身体状况:“我猜你你做实验时会接触一些危险的东西,比如你研究的放射物质,我对X光也有一点研究,毕竟我们需要通过X光看清病人的身体,顺便一提,你的甲状腺不太好,去医院看看吧,应该是亚临床甲减,适当吃点海带,注意饮食休息规律,还有多补充奶制品、肉类,最重要的是,做好防护。” 后世治疗辐射伤害就包括服用碘片,以及食用富含氨基酸的食物,最好搭配生物刺激因子,刺激骨髓生产更多白细胞,但生物刺激因子现在还没有,秦追就不提了。 玛丽女士平静道:“我们对于放射性物质的了解还很浅薄,如何防护呢?” “穿厚一点?让辐射无法传过防护服伤到你。”秦追提示,“这何尝不是一种有意义的研究方向呢?帮助人类在辐射中保护自己,您是这个领域的开拓者,以后肯定会有更多人进入这个领域做研究,总要为后来人寻找一个安全的研究方式啊。” 玛丽女士接受了秦追的提议:“你说的没错,实验室的安全手册总是我们这些人在写。” 秦追为玛丽女士开了补血的药,再次叮嘱:“记得多做体检,关注自己的身体变化,发现小毛病就及早干预治疗,要是法国的医院不能为您做全面体检,请到苏黎世的斯奈德医院来,秦追、洪知惠兄妹随时为您提供服务。” “如果您的健康状态不好,她肯定会哭的。”秦追睨妹妹一眼。 知惠双手合十对他拜了拜。 对不起,欧巴,在你已经睡下后强行把你从床上拖起来,作为报答,明天回家时的行李就让小知惠帮你提吧~ 埃米尔在他们身边留了人,秦追将人叫过来,请他们将玛丽女士送回家,安排好一切,才终于回到房间中躺下。 他吐了口气,闭上眼睛。 蹲局子也是个体力活,天知道为什么那些警察有那么多病,还一个个像是挂到免费专家号一样过来排队看病,他还不好拒绝。 如今可算是能休息了,等回到苏黎世,他一定要妈妈给他做一碗香喷喷的面线糊,然后和知惠、游泳队的姑娘们进入奥运前的冲刺训练。 哈伯教授让他将氨、氮从被人类发现到实际使用的历史规整好,再将它们可以在哪些领域被运用做一个梳理,写一篇言之有物的论文给他,他还要看书,但是大学图书馆的书不够他翻了,要是能找到其他藏书丰富的图书馆就好了。 要处理的事儿多着呢,睡吧。 深夜,一声枪鸣让秦追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令他忍不住勾起身体,在床上蜷缩着。 缓了一会儿,随着意识从睡梦的迷蒙中清醒,他意识到声音来自脑海中的那根弦。 埃米尔告诉过秦追,作为纽扣,家族内所有人的弦都有一段与他连接着,当他们的情绪非常激烈、感官刺激很强烈的时候,秦追是会有所感应的。 秦追一边用自己的弦缠绕上传来痛觉的那根弦,一边抓起床头柜上的怀表打开。 凌晨三点,此时美国处于夜晚九点。 弦的另一端,菲尼克斯正靠坐在费城的街道上,背后是某栋居民楼的外墙,他右手握紧枪,左手紧紧捂着腹部的伤口。 秘书埃迪哆哆嗦嗦地握着枪守卫在一旁,而在他们不远处,范罗赛大声叱骂着,躲在一辆车对两点钟方向开枪。 菲尼克斯的脸色惨白,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察觉到秦追的弦,他咬紧牙关,立刻屏蔽掉了他和秦追的情感、感官通感。 不能让寅寅和他一样痛…… 秦追看着菲尼克斯捂住伤口的那只手,血液正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菲尔……” “我没事。”菲尼克斯吸着冷气,低声道:“别担心,没打中要害。” 他重复着,眼神因剧痛有些涣散,却仍坚持着喃喃道:“别怕,我的天使,我没事。” 作者有话说: 居里夫人的全名是玛丽亚.斯克沃多夫斯卡。 继小熊点亮托尔斯泰、科罗廖夫等笔友后,知惠也点亮了很有名气的新笔友。 秦追:认识的名人都不和我发展笔友关系,但是他们只要一生病就会想起我。 有关知惠为什么会在遇到危险时下意识以肘还击——徐露白当年是以八极、长拳、形意拳等拳法融汇出龙蛇拳,其中八极拳便源于河北沧州(徐门大本营就在沧州),而八极就是那个“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两年打死人”的八极,在实战时威力极大,而且有不少杀招,其中就囊括了对肘的运用。 所以龙蛇拳不仅强调对于拳的运用,也有对肘、腿的训练,简单来说,就是打起来的时候哪个地方打人最方便最容易让人死,就用哪个地方。 而知惠身高174cm,体重65公斤,自幼跟随华南前三的拳师卫盛炎以及燕子李三习武,是以上两位高手的关门弟子,被她来一肘,那就只能祈祷寅寅抢救的时候发挥好点了。 第230章 赴美[VIP] 所有人都知道, 当菲尼克斯从纽约回到费城的时候,他的身份就从梅森罗德家的公子,变成了持有辉瑞、默沙东股份且同时还是MD药业创始人的医药界新贵。 再让他这么发展下去, 即使某天他脱离梅森罗德这个姓氏, 他也依然会成为一个大人物。 这就是菲尼克斯要的,他希望获得独立于姓氏的社会地位和权力财富。 然而菲尼克斯的努力落在梅森罗德家族的其他成员眼里却有着不同的意味。 泰德叔叔欣赏这名学生与晚辈, 父亲詹姆斯为儿子的出色感到骄傲,弟弟奥格登崇拜着强大的哥哥,而那些与詹姆斯、菲尼克斯有继承权冲突的人,却会觉得菲尼克斯在为父亲成功接掌梅森罗德加码。 老梅森罗德今年已经快八十岁了, 最近两年他正在考虑将自己的位置交给下一代,能力最强的自然是詹姆斯,但詹姆斯并非家族长子, 而是老二,他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 原本老梅森罗德还在犹豫,詹姆斯并不是一个听话的儿子, 他就和菲尼克斯一样,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展露出了太多主见, 就连在结婚这件事上,他也选择了不符合上流社会传统审美的非典型淑女克莱尔。 一旦将产业交给詹姆斯, 那么老梅森罗德就别想再在自家的产业里说得上话了, 他只能做一个在家享清福的普通老人, 可这对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来说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事情。 詹姆斯的哥哥、弟弟就是利用父亲的这份心态, 和詹姆斯争夺家业。 但是詹姆斯不仅自己优秀, 他的下一代也很优秀, 如果把家业交给詹姆斯,那梅森罗德起码还有两代的富贵可以保证。 詹姆斯的继承者, 那些和菲尼克斯有血缘关系的人,认为菲尼克斯不该继续成长下去。 因此在菲尼克斯返回费城的前夜,几名收到巨款的帮派成员,对他举起了枪。 菲尼克斯被抬进了医院,嘴里一直含含糊糊地安慰着空气中的人。 进手术室前,他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弹起来:“别哭,医生,请不要给我麻醉,我要保持清醒!” 秦追拿手摸了摸眼角,茫然道:“我哭了?菲尔,不麻醉会很痛的。” 菲尼克斯支棱起来,他惨白着脸,对上来取子弹的医生挥手:“局麻就可以了,我不能失去意识!” 于是他真的只接受了局麻,让医生帮忙取子弹,处理好了伤口。 菲尼克斯全程握着自己的左手,轻轻念着:“没事的,我会没事的,你可以一直看着我。” 只要寅寅别哭,只是不上麻醉取子弹算什么?菲尼克斯对痛觉的忍受能力本就是六人组里最强的。 这点他和格里沙一样,他们都是那种受伤后能感受到痛苦,但不仅不会恐惧僵直,甚至更加清醒乃至狂化的类型,格里沙凭这点在战场上熟悉险死还生,而菲尼克斯不用上战场而已。 在得知儿子遭到枪击后,詹姆斯没有第一时间前往纽约看望躺进医院的儿子,而是扭头就和自己的兄弟们撕了起来。 家族内斗上升到下死手,即使老梅森罗德道德底线再低,这事也触到了红线,即使不能用这事一举拿下继承权,詹姆斯也能从兄弟们那里撕下大块的利益。 克莱尔扇了丈夫一巴掌,带着小儿子奥格登乘坐火车紧急赶往纽约。 “菲尔。”克莱尔步履匆匆冲进病房。 菲尼克斯靠在床头,看着自己的大学课本,微皱眉头:“你不用过来的。” 克莱尔气道:“我当然要过来了!” “妈妈?”菲尼克斯露出惊愕的神情,随即恢复正常,对他们点了点头,“还有奥格,我的伤不严重,别紧张。” 克莱尔顿了顿,明白了菲尼克斯方才那句“你不用过来”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 她拉着奥格登坐下:“医生怎么说你的伤?” “需要休养一个月。”菲尼克斯耸肩,“我的运气很好,没被打中要命的地方。” 母子俩交谈一阵,菲尼克斯笑着安抚了弟弟奥格登,便表示自己想要休息的意愿。 克莱尔从善如流地起身,拉了奥格登一把:“走吧,不要打扰你哥哥。” 奥格登还有些依依不舍,他希望和哥哥多说说话。 菲尼克斯的秘书埃迪已经过来,对他们抬手道:“夫人,奥格登少爷,请往这边,菲尼克斯少爷在纽约购置了房产,就在这附近,两位可以住在那里。” 克莱尔以前从不知道菲尼克斯居然还在外购买了房产。 但以她对儿子的理解,既然儿子在纽约都有房产,那么他在费城肯定也有类似的“属于自己的地盘”,这孩子正在谋求独立。 离开病房时,克莱尔与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医生擦肩而过,对方友善地对她点头,克莱尔露出一个礼貌的笑。 菲尼克斯在病房中再次劝说道:“你不要过来,我身边并不安全,露娜建厂的地方也被人骚扰了,她昨晚还杀了个入侵者,你留在苏黎世陪知惠吧,她不是马上就要参加奥运了吗?” “我可以用通感指导她训练,正因为你不安全,我才要过去看看你。”秦追提着行李箱和知惠道别,“我走了,你不要一个人回瑞士,让埃米尔派人送一下。” 知惠站在法国港口上,对着哥哥挥手:“好哒,欧巴路上注意安全哦。” 菲尼克斯叫了一声:“寅寅!” 秦追断掉和菲尼克斯的通感,转身上船。 仔细算来,这似乎是秦追第一次独自踏上某段旅程。 在过往的十八年里,早些年他只要出门,身边肯定会跟着大人,再后来他和知惠、格里沙等通感小伙伴一起从亚洲到欧洲。 这次要跨越的还是对他而言无比陌生的大西洋,出发得还那么仓促,幸好此时临近夏季,天气逐渐变得温暖,他行李中的那些衣服够穿了。 轮船是一个孤立在大洋上的小社会,三教九流汇聚于此,三等舱大多是去美国找活干的打工人,二等舱的人体面一些,一等舱则日常带狗到下层甲板散步,而且不捡狗拉的屎。 秦追住在二等舱,不上不下,还算干净但也喧闹,舱室外时不时传来热烈的叫声,他趴在舱室内唯一的桌上写着那篇哈伯布置给他的论文。 室友是一位中年白人男子,他在英国的港口上船,穿着干净却陈旧的衣服,见秦追努力做作业的样子,有了与他友善交谈的兴致,搭话道:“孩子,你是去美国读书的学生吗?” 秦追笑笑:“我是学生,不过我在瑞士留学。” “瑞士?那边好像不说英语,可你的英语是牛津腔,”男子好奇,“专门学过?” “是,和朋友学的。” “只是和朋友学就有这么流畅的英语?我儿子也是学生,在欧洲打仗的时候,我把他送去美国留学,那边远离欧洲,隔着大西洋,战火烧不到那里去,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对了,你是亚洲哪个国家来的?” “China。” 男子颔首:“ok,China,我去美国看望儿子,你去美国做什么、” 秦追随口回道:“探望教我牛津腔的朋友。” 男子笑起来:“真巧,我们都是去探望人,但愿我们在大西洋上不会遇到冰山,落得和泰坦尼克号一样的下场,我叫杰基。” “泰格。” “tiger?” “是,就是这个泰格。” 秦追成功将论文写到一半,发现自己写不下去了,船上的可参考书目太少,现在的论文交上去应该不会被哈伯撅回来,但他自己却不满意,他对自己有一套很严苛的评判标准。 秦追知道自己往后归国肯定是要收很多学生,将自己一身所学传出去的,因此他希望在大脑中构建一个完整可靠的知识体系。 “现在这样可不够。”只是船上条件有限,秦追也急不得。 不知何时,有人来敲他的门。 “嘿,china boy,出来一起玩吗?” 秦追闻言,打开舱门走出去,就听到一阵混乱的乐声,不知道是谁吹起了苏格兰风笛,还有一群爱尔兰人聚在角落里一起骂英国,又有法国人在打牌。 杰基拉着秦追过去打牌,但是没几轮秦追就被赶下牌桌,因为他赢得太狠了,要不是秦追身高一米八,打牌时还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这群打牌老哥差点就想武力赖账了。 好在这群人没发现秦追算牌,而且因为他说了个医院常规笑话,老哥们还乐呵呵地请他喝酒。 为了所有人的人身安全,秦追没敢喝酒。 夜晚,秦追在甲板上散步,看着夜色中沉寂而汹涌的大西洋,许是海浪能勾起思乡的情绪,他终于再次梦到了秦欢。 秦欢满46减20,看起来居然比上次见面还要显年轻一些。 秦追震撼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欢欢,你去做医美了?” 在他眼前,秦欢穿了一身高领黑毛衣,外面套西装,戴着眼镜,俨然一副盛气凌人商业精英大佬的模样,搭配外面的呢子大衣,让人情不自禁地升起叫daddy的冲动。 可是也不对啊,他的脸没有任何填充的痕迹,只是皮肉紧致地贴服在骨骼上,看不出老,反而是岁月令他更有风味了。 如果不是秦欢亲口承认母单至今,秦追也无法想象这样一颗一看就成熟美味的果实居然还是个处男。 秦欢毫不留情地按住秦追的脑袋开始揉:“我做医美干什么!咱们家本来就是家传的不显老,要不是因为你,爸妈四十多岁的时候肯定能维持和我差不多的状态!” 秦追被揉得晕头转向:“我、我错了,对不起。” 秦欢的动作停住,随即又将他搂怀里:“你有什么错?” 在秦欢心里,他弟弟什么错都没有,被拐走不是秦追的错,早逝也不是他的错,小追也是受害者,被迫离开父母吃了那么多苦。 两兄弟抱在一起,过了一阵,秦追憋不住气了,仰头深呼吸,秦欢才松开手,看向他身处的环境。 “这里是甲板?你在坐船?” 秦追拉着秦欢在甲板上的长椅上坐下:“对,布伦赛尔号,一艘从法国开往美国的船。” 秦欢下意识道:“不叫泰坦尼克号就行。” 秦追:“……泰坦尼克号出事是在1912年,对我来说已经是8年前的事了。” 秦欢搂着他:“拿诺贝尔了没?” 秦追道:“没呢,还在陪跑。” 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起来,秦追含笑捶了老哥一下:“怎么连你也关注这个?现在一到10月,诺贝尔要公布获奖者的时候,我就被周围人盯着,好尴尬啊!” “对不起,戳你的痛处了。”秦欢一边笑着摇头一边道歉。 两人到船头坐好,巨大的圆月落在海上,星星也亮得不得了,一条明亮的星河悬挂在天穹之上。 他们静静地靠在一处看着星星,秦追哼着他今日从那些英国乘客那儿学来的英国民歌《绿袖子》。 等他唱完,秦欢问他:“你去美国做什么呢?” 秦追双手撑着后面,仰着头:“能做什么?去看美国的好朋友呗,我现在可算功成名就了,前几天还被邀请去索邦大学演讲呢。” 演讲完就被拉去警局给一群人看病的事就不用说了。 秦欢听到弟弟的话,略一挑眉:“做学者很适合你,你的性子较真,执着,善于观察,而且很聪明,还记得你才从金三角回来的时候,家里都做好准备,就算你不想读书也不勉强你,但你只用了一年就把高中三年的课都学完了,月考还总在年级前十。” “家里都觉得你要是不耽误那十年,清北能随便考。” 秦追自我怀疑:“不会吧?我觉得我没那么聪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偶尔会开学术研讨会,我在那种聚会里都是学术鄙视链的底层,有一次我陪我妹妹知惠、弟弟罗恩、弟媳妇希娃陪里面的学生一起玩密码,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第三轮就被淘汰了!” 秦欢想了想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现在都有哪些怪物级的科学家(比如爱因斯坦),心里一囧。 “游戏有几轮?” “四轮。” “和你一起玩游戏的是哪些人?” “赫尔曼.闵可夫斯基在数学系的学生。” 和这群人玩密码游戏还能挺到准决赛轮是什么好丢脸的事情吗? 秦追双手托腮:“欢欢,我好像喜欢男孩子。” 秦欢看着弟弟清丽的侧脸,眨着眼睛,历经世事的摩羯座男子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轻声问道:“是怎样的男孩子?” 秦追有些苦恼:“不确定,我现在只是确认了自己的性取向。” 这样的性取向放在20世纪可不是什么好事,秦欢摸着他的头发:“如果你爱上某个人,就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还有多攒钱,多置业,在国外也要置办产业,一切以你的安全为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秦追对秦欢笑道:“如果我为了人身安全,选择不暴露性取向,和你一样一辈子单身呢?” 秦欢搂着他,和他额头抵额头,闭上眼睛:“那我也支持你,你有爱的权利,自然也有不去爱的权利,只是不要忘记,哥哥永远爱你,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如果你爱上一个人,就尽管去爱,因为你这么好,对方肯定也会爱你。” 他的小弟弟有点自卑,秦欢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不遗余力地告诉秦追“你很棒你值得被爱”,即使隔着百年时空,他也希望自己能做弟弟心灵上的依靠。 秦追闭上眼睛,靠着哥哥:“嗯。” 作者有话说: 菲尔:被人打一枪的时候都没生气,还能冷静思考着朝自己下手的人是谁,但是一看到寅寅的眼泪,杀人的冲动立刻熊熊燃烧。 格里沙:唉,我也是看到他哭就没法子,心慌意乱想杀人,所以打仗的时候从不联系他,不然没法思考了。 寅寅:本来不想哭的,也不是个爱哭的人,但是看到自己养大的娃被人放了冷枪,就很想杀人,所以一路杀向北美。 露娜:咦惹,你们三个好恐怖。(说这话的人才干掉一个入侵自己药厂的贼) 第231章 坏蛋[VIP] 几十年前, 李鸿章从英国坐船到美国用了6天,这次秦追买了最快的船票,邮轮从法国到英国, 再从英国出发横穿大西洋, 用了10天抵达纽约。 看到自由女神的那一刻,秦追有些恍惚, 1920年的纽约和申城简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乍一看到这样庞大发达的城市,文明的代差立刻就扑面而来。 好在秦追上辈子是个10后,他拿出一颗糖含嘴里, 心里对这个时代的超级城市没有什么敬畏,只感叹道:“终于到了,这船上的床板睡得老子腰痛。” 长途奔波固然疲惫, 但刀了敢害菲尼克斯的人更重要,在强烈的报复欲的驱使下,秦追精神奕奕。 他挤在人群里走舷梯下船, 才到了码头上,就听到有人大喊:“秦寅寅, 这儿呢!看这!” 秦追一眼就看到那个肩膀上站着鹦鹉的南美姑娘:“露娜!” 他挤过去,靠得近了, 才发现菲尼克斯坐在轮椅上, 被范罗赛等人围在中间, 见他过来, 菲尼克斯就摇着轮椅上前, 将玫瑰送给秦追。 秦追接过:“你怎么也来了?不对吧, 我记得你小子中枪的地方不是腿。” “伤口没长好,站久了疼。”菲尼克斯拉住秦追的手腕, 微微用力,秦追也顺势借力,将人拉得站起。 人群里突然就站起来一个金发的大高个,引得路人行注目礼。 “那么,”菲尼克斯站稳,抱住秦追,与他行贴面礼,又优雅抬手:“欢迎来到美国,秦追。” 他叫着秦追的全名,如此有仪式感的样子,秦追矜持又倨傲地将自己的手放在菲尼克斯的掌心,最后还是绷不住笑出声:“希望你能带我领略这个国家的风光。” “我一定不让你失望。”菲尼克斯握住那只手,一拉,带着秦追在人群里奔跑起来。 露娜好气又好笑:“喂,你们两个,这就跑了?”说着,她也追了上去。 他们三个一起挤上汽车,菲尼克斯志得意满得就像个才从某座赌场里将赌资翻了百倍的赌徒,将喇叭按得嘟嘟响,启动引擎,载着副驾驶的秦追和后座的露娜一起上东区驶去。 “我本来只想买一间住宅的,但售房经纪为我推荐了一所非常棒的房子,实在是太棒了,所以我又买下了它,亲自布置,是都铎风格。” 秦追喜欢都铎风格的建筑,而且菲尼克斯也知道(187章),菲尼克斯不经意间看向秦追,发现他用舌头顶着腮帮子,在风中露出一个不羁的神情,几乎是肆意地打量着车辆经过的街景。 那神态放在秦追身上一点也不油腻,相反的是,当清丽的秦追露出这种肆意的表现,有股难以言喻、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性。 菲尼克斯购置的那处房屋,几乎能让人听见lana del rey唱起《Old Money》,缱绻而热烈的日光顺着云层垂落,穿过枫树笼罩的街道。 汽车停在别墅门前。 “它建于1902年,一个很有意义的年份,屋子不大,只有1200平,五层,安装了电梯,七卧六卫,庭院里移植了一棵杏树,可惜现在不是它开花的季节,我告诉园丁,其他植物不提,但是请一定帮我照顾好杏树,还有正对着主卧的玫瑰丛。” 秦追跟着他进了庭院,一株年轻的杏树静静在庭院中生长。 步入大厅,入目皆是用黑胡桃木打的家具,尤其是占据了一整面墙的书架,让他停住脚步,欣赏着这份布置,六人组全员喜欢书本,没人会不喜欢这个设计。 再往前走,便是落地窗旁的三角钢琴。 “我知道你在练琴。” 秦追走到钢琴旁,看到窗外开得绚烂的玫瑰,只要轻轻一吸,玫瑰的香气便流入鼻腔。 他拍拍钢琴:“斯坦威,以我的技术来说,太奢侈了。” 菲尼克斯跟在他身后:“我买琴的时候就想,如果有一天你亲自来到北美为我弹奏钢琴,你就必须弹最好的琴,你不知道你的到来对我而言有多么隆重。” 秦追从善如流,坐下按住琴键,轻轻一按,悦耳动听的音色令人愉悦。 “那么,敬此地主人,以及我们的企鹅女王。” 流丽的音色从琴键下溢出,一曲秦追最近才练起来的《降A大调波兰舞曲》,弹到一半就错音了,他吐了吐舌头,很不好意思:“没弹好。” 露娜赞叹道:“我知道你不是从小练琴,所以你这个进步真是有够惊人。” “我的协调性和左右平衡一直很好。”秦追举起双手,“我猜我属于有天分的那种人。” 只可惜他上辈子被父母哄进钢琴班用的是拉赫玛尼诺夫,而现在……老拉还有好多曲子没写出来呢。 拉赫玛尼诺夫(1873-1943)和秦追是一个时代的人,如今正值壮年。 “但你的琴声有一个致命弱点。” 菲尼克斯提出这点,秦追只是笑,笑中带着了然,俨然也明白自己的毛病。 金发青年点评秦追时毫不留情:“你这个人,即使在弹琴的时候,也没有倾注太多感情,你只是根据后人对这些乐曲的解读,演绎别人留下来的情绪。” 露娜评价:“听得真细。” 菲尼克斯摊手:“他琴声中的情感缺乏别说我了,任何经常听琴的行家都瞒不过去。” “我曾以为我可以让理性一直占据上风。”秦追转身往后一仰,靠着钢琴,“可惜我还是不理智地跑到了北美,何必与我计较琴声中是否有感情呢?” “你是因为在乎我的性命才来,这当然好。”菲尼克斯试探着伸出手,在秦追没有避开的情况下抚上他的下巴,“可惜我想要的更多。” 如同希腊神像般高大的青年有一张足以覆盖住东方美人整张脸的手掌,他摩挲那细腻的皮肤,手背在喉结出轻轻蹭了蹭。 可美人斜挑长眉,在他面前丝毫不落下风:“你能让人把自己搞成这样,也是没用。” 露娜从酒柜中摘下一瓶威士忌,拧开瓶盖倒在方杯中,端起喝了一口,哼笑一声,不知道是在嘲笑谁。 当秦追真的放下自己温文尔雅、抗拒爱情的面具,与菲尼克斯互撩甚至互相嘲时,菲尼克斯感到一种近乎战栗的情绪。 看啊,这美人在他眼前尽情展露自己不符合社会规则的带刺的一面,他真迷人,他真迷人。 他心里不断重复那句话。 秦追看向露娜:“那个打伤我们兄弟的杂种在哪儿?死了吗?” “梅森罗德家族那边由詹姆斯先生负责,我处理纽约,但还没杀光,开枪的那个玩意是本地一个帮派老大的儿子,他老爸要保他,把他藏了起来,我现在找不到人。” 秦追微微点头:“下一步,告诉我上哪搞到武器。” “不用搞,我有。”露娜打了个响指。 菲尼克斯说道:“我不希望你们插手。” 秦追指着他的鼻子:“只是个小帮派,到现在都没收拾完,看在你有伤的份上我不骂你,去准备吃的喝的,我要睡一觉,明天我会开始调查这件事。” 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回国上了一年高中后变得温文尔雅后的高三生,不是重生到清末民初后在父母、师父面前装乖的寅寅,是那个临死前还要死死拽着敌人绝不让其有机会逃跑,将一个狠字刻进骨子里的秦追。 这就是他真正的样子,是被混乱无法地带养出来的人,报复心强烈,心里不爽就一定要发泄出去,有时会显得不管不顾,不够善良,像个坏蛋。 有时候秦追会跟着自己的情绪走,只是前世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的情绪会把他带到美国这么遥远的地方来。 临近傍晚,夕霞在天际变红又变紫,屋外的枫树提前被霞光映红,落在秦追的面上,最终一切都消弭在夜色中。 厨师做饭的时候,秦追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露娜躺在他左边,菲尼克斯躺在他右边,三个身高过人的家伙把一个皮沙发塞得满满当当,腿都搭在茶几上,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没人提带秦追去见克莱尔的事,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就不适合让克莱尔知道。 秦追不知道自己等饭吃的时候有没有睡过去,因为他是被腿抽筋折腾醒的。 他坐起来抱怨着:“船上的空间太小了,没什么地方让我活动,浑身都是紧的。” 菲尼克斯便将他抽筋的那条腿扶起来放自己大腿上,帮他揉捏着抽筋的地方,露娜从后面给他按肩,然后大企鹅又一脸自然地倒他大腿上:“帮我清一下耳朵。” 秦追在口袋里掏掏,拿出个钥匙串,上面串了他在苏黎世的家的门钥匙,还有采耳用的耳勺、镊子、云刀,被知惠称为升天工具集锦。 企鹅的一头卷发散落在秦追的大腿上,被秦追拧着耳廓,眯起眼睛享受:“每次被你处理耳朵的时候,我都觉得你的动作好温柔,像我妈妈一样疼爱我。” 秦追掐着她的脸:“诶,闺女诶。”完全不介意涨辈分。 瑞德犹豫一阵,叫秦追:“叔叔。” 看来在大鹦鹉心里,它和露娜是同辈。 晚上七点,他动作标准地用刀叉享用牛排作为晚餐,九点,把纽约地图背下来一部分,十点,扶着菲尼克斯乘坐电梯直达五楼,他们的卧室就在这里。 菲尼克斯纠正他的前进路线:“我住旁边那间,主卧是你的。” 秦追脚步一转,带他去了次卧。 脱了金毛小子的外套,检查伤口的康复状态,用沾了碘伏的棉球为他消毒上药,重新贴好纱布。 “你有点医用胶布过敏,这些地方很痒对吧?长了疹子,我看你都抓破皮了,我给你用药贴。” 秦追自己带了药贴,黏人身上全靠膏状物本身的粘性,挑出凉血消毒的药贴剪好,贴上去,只要不剧烈运动就不会掉。 他离开时,菲尼克斯叫住他。 “秦追。” 秦追侧身,没有说话。 菲尼克斯抓过毛毯盖住自己:“你可以走那扇门。” 如今的富商家有男主人、女主人分开住的传统,这不是因为他们感情不好,而是纯粹的分开睡,自己独占一张床可以提升睡眠质量。 但很多男女主人的卧室其实相连,用内部的小门就可以将两间卧室连通。 秦追推开菲尼克斯指着的那扇门,走入属于他的主卧。 完全符合他审美的深色木质家装,床的对面是一面书架墙,一角摆着留声机与一个唱片架子,都是菲尼克斯带他听过的,唱片的包装上是符合这个时代风格的海报,花体英文书写着一个个音乐家、歌剧女演员的名字。 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张大得足以让三四个人在上面翻滚的床,深蓝的床单上摆着一个孤零零的枕头。 秦追关上连接两间卧室的门,顺手锁起,走到床边,呼了口气,转身,往前一扑,砰的一声落在柔软的床单上。 就这么匆匆到了美国。 十一点,秦追跪坐在浴缸里,闭上眼睛,仰着头,呼吸微微急促,热水将黑发打湿,贴在额头上。 被关在船舱里整整十天,旁边就是个室友,二等舱环境封闭,他也憋了很久,明明以前一度怀疑自己是个没有x功能的男人,发现身体具备这项功能后,他也并不排斥,只是很自然地接受自己多出了一个解决精神疲劳、提高睡眠质量的睡前活动。 他咬着毛巾,不经意间想起,给菲尼克斯换药的时候,他也有反应了,现在那个金毛小子有满脑子都是我吗? 作者有话说: 本章是坏蛋三人组主场~ 第232章 夜黑[VIP] 纽约的午夜零点, 苏黎世是凌晨六点,莫斯科则是清晨七点。 按照秦追上船时和伙伴们约好的,他到地方以后会与伙伴们报备, 告知他们自己已经平平安安被菲尼克斯、露娜接回了家。 知惠已经回到苏黎世, 正爬起来投喂后院里那群比格犬,只要是从实验里活下来的狗, 知惠都管养老,后遗症就是不按时管这群狗狗的话,它们能叫到附近所有房屋的住户都起床为止。 知惠将一勺牛肝、鸡肉、蔬菜搭配玉米面蒸的肉饼分到狗狗们的食盆中,满怀感恩地对秦追说:“欧巴, 幸好你教了它们定点大小便,家里还有院子让它们跑,不然我就别睡了, 一天到晚只顾着遛狗了。” 罗恩起床,趁着清晨环境安静,头脑思路清晰写剧本, 见秦追平平安安,也安心道:“寅寅第一次独自出门, 能一路顺利真是太好了,在北美要注意安全, 不要动不动就起杀心哦, 你们三个聚在一起的杀伤力太大了。” 秦追:在小罗尼的心里, 我、露娜、菲尔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喂完狗, 知惠换上衣服, 提着一根棒球棍出门沿苏黎世湖晨跑, 带棍是因为这年头治安不好,小姑娘独自出门手上带点家伙, 可以防止不怀好意不长眼睛的家伙冲过来找死。 罗恩也站在自家门口,开始打他的八段锦。 这两个弟弟妹妹都能安排好自己的生活,秦追便去联系他更担心的那个人。 由于事务繁忙,而且经常参加涉密工作的缘故,并不是秦追每次联系格里沙时都能被接通通感。 很多时候,格里沙只是用通感汇报一声自己还活着,身体健康,能吃能喝,就不再多说什么,秦追了解他的工作性质,只是偶尔会感到有些失落,感觉自己和小熊已经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好在这次格里沙接通了他的通感。 视野一阵晃动,是格里沙抱着柴火走到一个秦追熟悉的厨房。 这是抚养孤儿的那家孤儿院的厨房,格里沙不工作的时候就会到这里做老师照顾孩子,这说明小熊正处于休假状态。 他蹲下,将柴添到炉子里,将菜篓拉出来,翻出蘑菇、掰掉根部放锅里煎,待煎出汁水来,再用剪刀剪开,加水煮,再滑入肉丸,撒胡椒粉。 秦追双手托腮:“这么好喝的汤,配黑面包有点可惜啊,要是拉个面条放里面多好啊。” 格里沙也喜欢吃面,他在给罗恩做过供体后,醒来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吃寅寅煮的面,他遗憾道:“孤儿院只有黑面包,汤的材料是我用这个月的工资买的,高品质的白|面粉太贵了。” 当全国都没几个人吃得饱的时候,孤儿院的条件也就那样,于是孤儿院的所有孩子都知道格里沙发工资的日子,因为这一天大家一定能打牙祭。 相比起可以随手在纽约买豪宅的菲尼克斯,格里沙穷得叮当响,他的钱要是买让所有孤儿都吃上肉丸的猪肉,这个月的月底就要啃泥巴了,于是他还去海里捕鱼,用鱼肉混着猪肉打出一盆肉糜,但他尽量用姜汁去了腥味,加上鱼肉自带鲜味,所以吃起来也很好。 孩子们高高兴兴地把格里沙带来的美味吃得精光,然后格里沙用他带来的画册,教他们认识上面的画作以及画家的故事,一幅画从何而来,讲述那些有关艺术的故事。 他并没有直接教孩子们画画,只是做科普,就像在肥沃的土地里撒下一颗种子,但并不强求这颗种子一定要生根发芽,但他知道这些土地有资格拥有很多很多的种子,如同孩子们应该拥有很多很多可能。 秦追侧躺在床上听格里沙上课,不知不觉昏昏欲睡。 格里沙指着画作的手指一顿,随即神色如常继续课程,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叫了声下课,从身后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木头雕的小人儿,有士兵,有芭蕾舞伶,还有医生,搭配不同的画纸就可以呈现不同的故事。 格里沙离开教室,嗓音放低,柔软道:“困了就睡吧。” 秦追翻了个身,睡袍只盖到膝盖处,雪白的小腿在深色的床单上摩挲。 这位东方美人大概不知道,当他穿着丝绸睡袍靠在巨大柔软的床榻上,后方有大城市的夜晚灯光从窗帘的缝隙中落入,打在他漆黑的发上,是一副多么旖旎美丽的画卷。 与此时的俄国不同的纸醉金迷在夜色中隐晦包裹着格里沙心爱的美人,他在其中舒展肢体,看起来很舒适。 寅寅奇卡在任何地方都能生活得很好吧。 “难得和你通感,我想多陪陪你。” 格里沙好笑道:“我们还有一生可以通感,机会那么多,没必要在今天熬夜啊。” “睡吧,我的黑水晶,未来还那么长。” 在小熊的温声哄劝中,秦追闭上了眼睛,陷入沉沉黑甜。 秦追睡了九个小时,第二天爬起来时感觉全身发软,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舒坦得嗯了一声。 船上那个环境实在不适合人类生活,都不说高床软枕,有个正常的床板子给他,他都能舒坦很多。 有人敲了敲卧室门,秦追应了一声:“请进。” 菲尼克斯打开门,推着餐车进来,不提两人卧室之间的那扇门被上锁的事:“吃早餐吧,不是说要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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