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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片! 就这样,詹姆斯先生开启了在苏黎世养病的日子,菲尼克斯为他们在苏黎世购置了新的房产,让自己的父母每日里除了养病,还可以四处闲逛,到瑞士的各个城市旅游拍照,还有到阿尔卑斯山脉中欣赏自然景观。 再加上秦追开的中药喝着,减肥用的健康食谱吃着,爬山的时候顺道就能减肥,再按时服用硝苯地平,詹姆斯的状态很快就从随时能升天变成了还能再续起码十年。 1928年的诺贝尔到底没给秦追颁奖,但大家都知道明年肯定有他的奖,再不给他颁一个的话,化学奖or医学奖的含金量都要降了。 就在此时,两份来自亚洲的电报,分别抵达了秦追和知惠的手上。 佐久间紫的婚期终于定了,她按照约定将自己结婚的日期和地址发给导师,方便她给自己寄礼物。 而秦追扫了眼电报,立刻去找了秦简。 作者有话说: 你最可爱,说时我来不及思索,但思索之后,我还是这样说。——普希金 . 克莱尔的想法↓ #嗑的cp已经裂了,可我的cp依然在字面意义上的救我的命!# #世间岂有如此感天动地的cp!# #虽然cp已经be了,但居然更好嗑了!# 第298章 毒菌[VIP] 知惠看着这封电报时,陷入了长久沉默,然后和秦追说:“欧巴,你看, 等这丫头结婚生子以后,这么多年的书就算白读了。” “她到我身边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又偏执又傻气, 好不容易才把她掰成一个正常人的,我以前天天拿着她头疼,后来她却是我最听话的学生。”知惠这么说着, 拿着钱包说要出门给学生买礼物。 她给佐久间紫订了一枚胸针,瑞典巧克力形状, 只不过这枚胸针是用真金做的,意在鼓励这名学生不要放弃工作和研究, 希望她在知识的世界中继续前行。 知惠想:其实她也知道这份期许对紫来说很难, 毕竟紫是在日本那样的环境中生活。 秦追沉默一阵, 去了屋后的武馆, 一群外国徒弟正在站桩。 这些徒弟大多是富家子弟, 和秦简练些养生和防身的拳术, 效果不错,基本上好好练个一两年就能有一副漂亮的好身材, 而且按时锻炼就不容易生病,秦简传的腿脚功夫也够这群人一打三,再玩玩翻墙跑酷之类的动作。 但秦简传授的都是些外门功夫,真正的内门真传是不允许轻易外传的,这却是江湖规矩了。 内门真传指的就是内家功夫,比如说秦追在20岁以后,身体彻底长成后,就在母亲的指导下开始修行秦家的内门功夫,结合呼吸和发声锻炼内腑,提升身体活性,一旦练到高深处,可以做到五六十岁时依然精神健旺得能冒充三四十岁的小伙子,就像侯盛元那样。 像秦追的师公,侯盛元的师父,天下第一剑圣徐露白,就是活到了八十多岁,身体依然健旺,直到快死的那两年终于生机耗尽,这才“散功”,散功后就彻底没了精气神,躺床上喝了一年汤,走了。 但是让秦追选的话。 1.五六十岁以后就身体机能下滑严重病病歪歪苟到七八十岁。 2.活蹦乱跳的活到七八十,只要不散功就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起码20岁,散功以后痛苦个一两年就走了。 秦追选2,这纯粹是出于现实考虑的一种选择,未来几十年的世道都乱得很,等到不乱了,他还想回国建设祖国的化工医药产业,病歪歪的中老年人哪能负担那么重的担子?他还是活蹦乱跳点好。 事实上,这种内家功夫才是秦家和徐门这些门派的真正宝物,因此各家各户对于内家功夫的传承是非常谨慎的。 比如卫盛炎和侯盛元两兄弟,他们都练了内家功夫,可卫盛炎是没有传功资格的,因为徐露白认为他的能力不够,自己练练还行,教徒弟容易出事。 侯盛元是徐露白的亲传弟子,武功练到了足以传功的标准,这才可以收秦追为徒,传承内家功夫,像李升龙、匡豹、曲思江这三兄弟习练内家功夫,那也是侯盛元到了申城后代师兄传道,才把他们教会的,但这三兄弟里也就匡豹将功夫练到了可以传功的地步。 知惠也练了内家功夫,但她的内家功夫却不是和卫盛炎学的,而是和燕子李三学的,因而她的武功格外轻灵鬼魅。 但除了这些卫盛炎、侯盛元的亲亲徒弟,那些随便收的外门弟子,是没法从他们手里获得真传的。 秦简这些年也就教了秦追内家功夫,对武馆的弟子们就是“你们给我钱,我教你们健身”这样的态度,但她却默许了秦追传授格里沙一些可以提升体力的呼吸法。 但她也叮嘱秦追:“你的天赋和悟性都好,以后是能传功的,只是要记住一点,传功的徒弟必须品性过关,而且不能是外国人。” 国内传来的电报内容也和武林有关,准确的说,是和秦追的冤种蛇精病三舅有关。 见秦追过来,秦简从梅花桩上跳下来:“怎么了?” 秦追将电报递过去。 “国内来的电报,我师父拍的。” 秦追神情凝重:“但电报的内容,其实是武当派的竹深子道长与其弟子王林达那边过来的。” 秦简一顿:“就是那个和秦筑交过手且不分上下的竹深子?他应当是国内武林的第一高手了。” 她低头专心看电报,眉头微蹙。 母子俩对视一眼,秦简摇了摇头:“他一直好斗,约莫是觉得赢了竹深子,他就是天下第一了,他一直想要让秦家武学成为天下第一……” 她苦笑一声:“振兴秦家,呵,当下武学式微,能传承下去就不错了,尤其是内家功夫,必须要挑资质上佳者,自幼栽培打基础,等他们18岁、20岁,身体彻底长成后才能传功,不然功夫不成,反出伤病,可我这些年也没见过几个资质好的。” 除了格里沙,那真是练武天赋拉满的一只小熊,尤其是天生神力,堪称有霸王之资,偏偏秦家功夫是决不能传给汉人以外的人的。 秦简因着私心传功给有一半满族血统的儿子,已经是有违祖训了,但就算不顾祖训,有资质练内家功夫的人依然特别特别少。 母子俩走到武馆外用闽语交流。 秦追道:“我更在意一件事,就是竹深子道长到底怎么中的毒。” 秦简和他对视一眼,缓缓点头:“我也在意,竹深子是中原武林第一高手,且他是出家人,向来不招惹是非,只他的徒弟王林达暗中为大义行事,可也十分隐晦,这么个人,谁给他下|毒?” 秦追看着电报:“王林达是他师父的唯一的亲传弟子,如果他投身大义,竹深子道长不会坐以待毙,道士们乱世下山也不罕见,尤其是先前济南发生惨案,国内武林震动,竹深子道长许是也受了影响。” 到底竹深子是帮过秦追的武林前辈,知惠回来后,得知了他受伤的消息,也生出几分关心,于是秦追去电报局给国内拍报。 言下之意,如果竹深子的毒很麻烦的话,秦追是愿意帮忙的,他还欠那老头一份人情的——当年秦筑想把秦追劫出国的时候,要不是竹深子出手阻拦,秦筑可就得逞了! 那边回信很快。 秦简看完这封电报,气得直接把面前的木桌拍成两段:“可恶!可恨!” 知惠坐在一边,咔嚓一声,竟是生生捏断了手中的一支笔。 秦追的脸色更不好:“不太妙,看描述,竹深子道长吃的是毒鹅膏菌,这种毒菌在中|毒的第48个小时到72个小时会出现假愈合期,但毒|素会持续性的造成肝肾损伤,光洗胃催吐还不够。” 知惠面露焦急:“那竹深子道长岂不是还没好?” “他中|毒已经超过72个小时了,道长年岁也不轻,”秦追起身,“我要告诉他们,给竹深子道长服用紫灵芝,再给他注射青霉素,还有血浆置换。” 他匆匆去发了电报,那边果然传来感谢地音信,看起来怕不是一直守在电报局等秦追的消息。 秦追的医术则来自前世的金三角黑诊所、今生的郎善彦。 郎善彦的医学笔记里就有记录毒鹅膏菌对人体的损害,他发现北人对毒鹅膏菌的认知不足,因而不知如何应对,特意在笔记中划了重点——中|毒后必须立刻处理,催吐洗胃导泻,且使用紫灵芝,或可留下一命。 而在金三角地区,由于地理环境的关系,他们对付毒菌子也是有些手腕的,其中对付毒鹅膏菌的最后手腕,便是肝移植。 而作为黑医,秦追也是离摘取、移植活体器官最近的那一类人。 知惠一直跟着秦追,发完电报后,她拉住秦追的衣袖:“欧巴,这样就可以救竹深子道长了吗?” 秦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如果情况发展严重的话,竹深子道长的肝完全损坏,能救他的就只剩肝移植了。” 知惠咬住下唇:“可是那个手术都没在狗身上成功过,不,我们的手术能成功,可我们搞不定术后排异。” 秦追已经二十多年没做过人体器官移植手术了,但不代表他没练手。 知惠的比格军团一旦出现器官疾病时,秦追就会尝试给它们换肝肾,手术成功率在80%左右,但那些手术成功比格在术后往往会因为排异反应死去。 秦追无奈道:“缓解排异反应的药物正在研发中,MD药厂为此开了研发小组,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功,所以了,如果竹深子道长的肝真的坏掉的话,我们救不了他。” 值得庆幸的是,竹深子的运气不差,身体底子也好,加上处理及时,到底留下一条命来,只是他的武功经此一遭也废了大半,据侯盛元发给秦追的电报,竹深子已经有了散功的兆头。 就在此时,东北的赛掌柜给秦追发电报。 作者有话说: 第299章 赴日[VIP] “寅寅, 你知道吗?妈妈一直都是你姥姥姥爷的孩子里最乖巧的那个,秦筑则是你姥姥姥爷的孩子里最不听话的那个,你姥姥姥爷还活着的时候, 提起秦筑时, 说的最多的那句话是……” 秦简一拍大腿:“!” 知惠小声说:“咱姥姥姥爷骂起儿子来还挺豪迈。” 秦追:“行了行了,别复述我姥姥姥爷的玉言了, 您快收拾行李吧。” 这事闹的,真是不回去都不行了,秦追和秦简都怕秦筑又发癫搞出大事来,秦追非常不好意思地向校方请了三个月的假, 言明老家出事要回去一趟,明年上学期再赶回来。 反正以往学校里也有学者跑到别的国家交流一个学期的,秦追才做出个DNA双链模型这么大的成果, 校方只以为他是想休个假,竟是很爽快的批了。 知惠也要了假期,因为赛掌柜传了另一个消息, 却是和德姬有关的。 事涉德姬, 作为女儿,知惠也坐不住了, 她面上严肃:“是日本人找过来了, 我也要回去。” 事情堆到了一起, 所有曾一度被他们抛下的旧事都汹涌而来, 要将已经飞得很远的他们往过往里拽。 秦追看着妹妹:“那就一起走, 想来此次我们都要了结一些因果。” 知惠点头, 认真回道:“就让我们一起面对那些陈年往事。” 在没有客运飞机的时代,他们只能坐船回国, 从法国到中国,期间要过苏伊士运河和马六甲海峡,坐最快的船也要25天。 船上通讯不便,秦追干脆拜托罗恩用通感和他维持联系,并每日用电报关注国内的情况,以此确保自己能一直获得国内的信息。 罗恩一口应下:“你们放心,有我在,你们和家里的通讯断不了。” 小罗尼以往总是只有麻烦哥哥姐姐的份,如今终于能在大事上帮到他们,别提有多尽心了,虽然他现在手里正拍着一部以飞行员为主题的电影,女主角还是葛丽泰.嘉宝,但完全不耽误他日日亲自跑到电报局去守着,以便及时将消息反馈到家族成员那儿。 赛掌柜在东北人脉丰富,得到点什么消息就告诉龙爷,再由龙爷电报告知秦追这边,但他们行事都很小心,只因国内实力混杂,各方势力的谍人互斗,秦筑此事涉及到日本人,而秦追这次归国也想保持隐秘,只怕泄露了踪迹反而多招惹事端。 但就算以赛掌柜的人脉,也再没找到秦筑的行踪。 秦简焦急得不行:“三哥到底做什么去了?” 秦追安慰她道:“他当年被人拐到海外都能顺利活下来,并一个个揪出自己的同家族成员将他们追杀殆尽,妈,你别当心他的安危。” 秦简:“我不是担心他的安危,我是怕他杀太多惹麻烦!” 知惠也在甲板上跺脚:“我妈怎么样了?日本人没找到她吧?” 她最怕的就是日本人捏着那段血缘来攀扯她和她妈。 秦追答道:“目前只听说那些日本人在东北的朝族聚集地找德姬干妈,没找到申城去,干妈她在南边还好好的呢。”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干菊花给妈妈和妹妹泡茶降火,乘坐的船只抵达申城时,他们也没有下船,而是等船开到终点的津城港口靠岸。 时隔多年,秦追再次来到津城,两位女士迫不及待地跳下船,秦追用帽子压住自己显眼的面孔,提着行李箱跟在他们后面,三人先一路去了三叔郎善佑在津城的宅院。 知惠还记得路呢,她当年和秦追从申城出发北上,要和格里沙汇合到瑞士去救罗恩的时候,就在那处院子里住过,一晃十多年就过去了。 到了地方,秦追敲了敲门,屋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打开,他一看秦追,张口叫道:“寅哥儿。” 秦追唤道:“三叔。” “诶,好孩子。”郎善佑连连点头,看着秦简,唤了一声,“大嫂,咱们许久不见。” 秦简道:“小叔子,您看着没怎么变。” 郎善佑眼眶发红:“您也是,你们这些练内家武功的就是老得慢,嗨,瞧我,快进来说话。” 多年故人重逢,郎善佑深呼吸几下,收起情绪,和他们说起秦筑的事情:“我一听大嫂要回国来查秦筑的事,就即刻北上在津城候着了,那电报对面的人说得真准,你们果然是今日到。” “如今北方真是不太平,好几家的军阀在打,尤其是东北的张大帅今年6月没了,都快闹翻天了,老百姓日子也不好过,其实我们查到了一些消息秦筑的行踪,只是北方的日本人越来越多,秦筑对付的就是日本人,我们都不敢在电报里讲这事,怕泄露出去要坏事。” 说着,郎善佑给他们倒热茶:“这北边一到年底就开始冷了,来,喝点热的暖暖,我们先说石荣,就是害了竹深子道长的那个日本人。” 石荣,本名石川秀荣,22岁,三年前以东北人的身份拜入武当。 “他是带艺投师,拜竹深子道长之前就会朝族腿法和蒙族的摔跤,身子打熬得极好,而且对竹深子极尽讨好和照顾,言明以后要给竹深子养老,说得感天动地的,让竹深子道长真以为他会是个孝子贤孙,就传了内家真功给他,谁知今年被发现会说日语,几番查问,才知道他不是什么东北汉子,是日本送到大兴安岭附近开伐木场的移民!” 郎善佑说到这事就摇头:“竹深子道长知道这事后,立刻就要废了他的功夫,我中华武学最精华的部分岂能让倭寇学去?然后那个石荣就跑了,竹深子道长就追,接下来你们的事都知道了,石荣出阴招把竹深子道长给毒了,要不是寅哥儿发电报提醒我们用紫灵芝,道长这番怕是命都要赔进去。” 秦简手里的茶杯被捏碎,郎善佑怕她烫伤,正要去看,她挥了挥手,平静道:“没事,这点温度伤不着我,然后呢?秦筑又干了什么?” 郎善佑摇头:“他啊,顺着石荣的功夫源头就追呗,既然石荣会朝族腿法和蒙族摔跤,他就沿着这个往北查,别说,他追查他人行踪真是有一手,不知怎么就在蒙族那儿揪出来一个叫阿斯嘎的小台吉,说是认识石荣。” 说是小台吉,实则那阿斯嘎早就没手下了,在秦筑找到他的时候,那人正窝在一个阴森狭窄的煤房里,家人全死了,他本人染了烟|瘾,半死不活的,靠一个卖馄饨的老板娘格日娜接济,吊着口气不死罢了。 谁看了阿斯嘎当时的样子,都不敢相信此人居然曾是蒙族最厉害的摔跤手,但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秦筑为何就认定了此人和石荣认识,阿斯嘎看到秦筑,却好像认识对方一样,如同见了猫的耗子,缩在角落里尖叫“别杀我!别杀我!” 当时给秦筑领路的是赛掌柜的儿子戴鹏,见了那场面都奇怪,秦筑这个疯子的威慑力连草原人都不例外呐? 秦筑直接上前啪啪给了阿斯嘎两耳光,让他冷静点,阿斯嘎就真的冷静下来。 随后秦筑就问阿斯嘎:“你认不认得这么一个日本人,同时会蒙古跤和朝族腿,姓石川……” 阿斯嘎立刻就激动起来:“石川!我认得石川,我有今日就是因为石川!” 在阿斯嘎的讲述中,他曾有三个朋友,一个是朝族的武者崔俊洙,另外两个则是日本人,分别叫石川鹤子和安田前次郎,石川鹤子是日本曾经的武士阶级,随着时代的演变只剩一些祖产,安田前次郎则原本是浪人,有武艺但没钱。 后来安田前次郎靠着到中国来倒卖药材发了一笔财,回去入赘了石川家,做了石川鹤子的丈夫,改名石川前次郎,据说石川前次郎还曾经与虎一衡虎爷交过手,只是落败了。 阿斯嘎说:“他们不能生育,就收养了一个孩子,正是石川秀荣,因我和崔俊洙和石川秀荣的父母有些交情,因此便传授石川秀荣蒙古跤和朝族腿法,这便是他身上那些武艺的由来。” 石川前次郎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想要重振石川家,想要进入更高的阶级,因此四年前再次来到了中国,为一家铁路会社做事,他做事不择手段,用诱导中国商人吸大|烟、赌博、暗杀等方式,坑死了好几家中国人的纺织厂、皂厂,崔俊洙看出他不是善类,就暗中搜集他做坏事的证据,要将那些日本人做坏事的证据公之于众。 “然后,崔俊洙就死了,那些事情的证据被销毁,石川前次郎怕我泄密,又对我下手,我本不把汉人当同胞,在崔俊洙想要让我接收保留那些证据的时候,我想独善其身,没有答应,没想到啊,到最后石川前次郎还是没放过我,让我落得这个下场!” 阿斯嘎说完,痛苦地捶着墙面,“只悔当年没有一见面,就杀了他们!” 秦筑听完,又细细问了一番,比如石川家的人现在还在不在日本?哦,不在啊,那他们家住日本哪儿? 问完以后,秦筑就出发去日本了,走前和郎善佑说了一声:“你要是见了我三妹,就转达一句话吧。” 郎善佑对秦简道:“他似乎笃定你们一定会回来,说完那句话后就走了,我们在日本没有消息线,因此也不知道秦筑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在日本过得如何。” 秦简问道:“三哥让您转达什么话?” 郎善佑叹了口气:“他说,以后传武只要是中国人就行,但不许传给外国人,三妹,你的儿子是个好样的,这些年为国争了不少光。” 秦简的情绪一下就崩了,她低头狠狠抹了眼泪,一拍桌子:“我找他去!” 她起身匆匆往外赶,秦追往外追:“妈!你怎么找他啊?他都去日本了!” 秦简一挥手:“你别管,我知道怎么找他,他那个人多心的很,肯定在津城留人了,我出去逛一圈找找!” 说完她就走了,拦都拦不住,也没必要拦。 秦追心情复杂,对他来说,秦筑是杀死了郑掌柜他们的凶手,是他不能饶恕的仇人,何况他和秦筑本就不熟,每次和这个三舅见面,他都惊惶不安,可对母亲来说,三舅却是她的三哥,是曾一起长大的血亲。 知惠挽住他的胳膊,神情复杂:“哥,难受就坐坐,再喝杯茶吧。” 秦追苦笑一声:“知惠,你看这人怎么就这么复杂?如果秦筑只是个纯粹的大恶人,那我只需要恨他就好了,可他偏偏坏不彻底,在我们没接触的这些年,他似乎也有了些观念上的转变,变得没那么可恨了,这样一来,我以后找他报仇,我妈心里肯定难过死了。” 知惠吐槽了一句:“我觉得他可能不介意自己的好坏,也不介意你找他报仇,不过在这件事上,我比你幸运,因为我对仇人只需要彻底的恨就可以了。” 秦追回头问道:“三叔,那些在东北地区找德姬干妈的日本人有查到她的消息么?” 郎善佑比划着:“没有,德姬来中国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二十年都有了吧?知惠当年还是那么一小点,现在都比我高了,只要你们不吭声,他们永远找不到德姬头上。” 如今可不是什么信息传递方便的时代,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处于出门靠吼的阶段,电报费用贵得不行,还是少数人才能用的哩,加上中华那么大,东北那群倭人如何跨越大半个中国找到在申城的德姬? 秦追原地转了两圈,到底在院中坐定,定下神来,调整心态,向三叔郎善佑问了一些亲朋故旧的近况。 如小时候曾照顾他的帮佣栀子姐和其子那德福,据说那德福在北洋大学堂念书,毕业以后,正好北边的局面乱了起来,他就带着老娘一起去南边投奔了做护士长的姐姐那二香,在南方某讲堂找了份教数学的教职,据说已经娶妻生子。 再比如秦追的阿玛郎善彦躺的坟地不是在廊坊吗,那些坟地都是秦追的地,帮他们看坟的佃户就叫坟亲,这些年郎善贤和郎善佑按照秦追说的,不收他们的租子,反而将田中产出都拿来供当地的孩子们去念书。 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有了读书的机会,都知道紧紧抓住,如今有的进了军校,有的也念上了大学,再差的也从中学毕业,毕业以后就去了龙爷手底下做事。 郎善佑拍着胸部:“我和你二叔每年至少有一人要去廊坊扫墓,放心,都照顾得好好的。” 秦追道:“活人比死人重要,如今兵荒马乱的,往后若是北方不安全,你们就别来扫墓了。” 郎善佑拍他的肩膀,捏了捏:“二叔三叔心里都有数,你小子安心做那些科学研究,别操心,这些年也多亏了你,你堂弟迎儿,你堂妹运儿才能去留学,我看呐,以后让他们留在欧洲算了,那边太平些。” 秦追立刻说道:“不,他们现在在外国求学还好,但欧洲也不太平,四零年之后必起战事,先前欧战的烈度您也看到了,那边要是打起来,还不如国内安全呢!” 郎善佑低呼:“啊?洋人在欧战还没流够血吗?” 秦追肯定道:“不是流没流够,而是对局面不满意的人太多,总要再洗一次牌局。” 这可不是秦追拿着预支挂得出的信息,而是格里沙、菲尼克斯、露娜这从政三人组分析的结果,他们都认为欧洲的德国是个火|药|桶。 备注:格里沙的分析还得到过老师的点头,而今年正在竞选纽约州州长的那位参加某次政客集会时(菲尼克斯也在会上),一群北美大老爷们聊天时也说德国要炸,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像一战一样捞笔战争财,说明这事儿全世界的有识之士都看得出来。 秦追和郎善佑商量着:“之后家里还是放一笔产业去香江,等战乱了,你们就往那跑,记得在家里多备可以储存的粮食和水。” 如此说到傍晚,秦简回来了,身边跟着个精壮的黑皮青年,秦追和知惠一看那青年走路的样子,还有鼓胀的太阳穴,立时起身,心中戒备。 这是个高手,他们两个和对方一对一的话,若是不启动美式居合斩,怕是都拿不下来。 那青年看他们一眼,抱拳道:“秦师弟,洪女士,在下秦门第三代弟子,丁小泉,见过!” 秦简介绍道:“我三哥有三个亲传弟子,一个在马来国掌管船队生意,二徒弟洛花陪他去了日本京都,这是最小的,被他留在津城接应,我已经让小泉安排了船,稍后就坐船去日本。” 她咬牙道:“三哥出发前说此去凶险,那石川家是日本什么流派的后人,他这人纵是有天大的过错,此次也是为守中华武学才要去动手,我过去就是不能给他帮忙,也得给他收尸!他不能死外边啊!” 知惠“噫”了一声:“京都?我一个学生老家就在京都。” 佐久间家就是京都的,佐久间紫开春就要嫁给京都名门四条家。 听了她的话,秦简微微蹙眉:“知惠,这事你和寅寅都别掺和。” 知惠却说:“欧巴可以不掺和,我却必须要掺和了。”她嘿嘿一笑,“干妈,你知道吗?这阵子在东北找我妈妈踪迹的那些人的主子,叫佐久间大泽。” 郎善佑、秦简、丁小泉都惊讶地看向知惠。 知惠心口生出一股痛意,体内流着一半日本人的血一直被她视为耻辱,可是此刻,她不再隐瞒这事。 “佐久间大泽,就是当年强|暴了我妈妈的那个畜|生,二十六年过去了,他还不想放过我妈妈,如果真让他找到我妈,我妈还能有好日子过吗?难道我要让世人知道我体内流了一半日本人的血吗?” 知惠握紧拳头,又松开,面上还是笑得灿烂:“干妈,您要是去日本的话,带我一个吧,我得去看看,能不能将当年的事彻底埋土里去。” 话落,丁小泉心中一紧,看知惠的目光惊疑不定。 他知道洪知惠是华南前三的拳师卫盛炎的弟子,应当也有武艺在身,可她为何会有如此阴森可怖如修罗的杀气?仿佛真杀过许多人似的。 这可不像徐门那一脉的传承会有的气势! 在格里沙参加俄国内战时附体欧巴,狙杀了近三位数人头的知惠眯起她漂亮的黑色大猫眼。 作者有话说: 大家2025年好~昨天没更新是因为例假来了咳咳,今天更5k。 第300章 搭手[VIP] 日式的杀人场景总喜欢搭配樱花, 樱花乱,樱花落,可惜冬季没有樱花。 石川前次郎缓慢地转动着眼珠, 横躺在道场的地板上, 看着前方如同一只高挑美丽的黑豹的男人,那是他年少时代起就畏惧的噩梦, 曾一度追杀整个亚洲区域的通感家族。 在近十年,这个男人终于沉寂下来,从石川前次郎的视野中消失,他以为这个噩梦消失了, 也猜测过对方也许是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 咔嚓一声,秦筑拧断了石川秀荣的脖子, 走到石川前次郎身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脸:“我知道你听得懂中国话。” 石川前次郎并不心痛那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只是扭过头看着被杀死的石川鹤子, 他的纽扣和妻子,艰难地出声:“为……什么……要杀我们?” “中华武学不能让倭人学去。” 石川前次郎闭上眼睛轻笑:“这是门户之见。” “不是门户之见, 武学终究是要传下去的,传得广一些不是坏事, 但现在我的国家没心力把资源放在传承武学上, 你们又狼子野心, 要侵略我的国。” 秦筑一屁股坐旁边, 他也受了不轻的伤, 神情却清明得很, “那只能我们武林自己警醒着点了。” 一滴血沿着他的指尖滑落到地上,秦筑也不在意。 他在外潜伏数日, 终于在今日趁夜晚潜入石川道场,偷袭了石川前次郎,又连斩其弟子十二人,杀死了在武当偷师的石川秀荣,现下目的达成。 障子门被推开,他的二弟子洛花缓步走了进来:“师父,已经处理完了,没惊动外人。” “行,花儿,走吧。” “是。” 洛花扶起秦筑,将秦筑往背上一甩,轻快地奔入夜色中。 同样是夜晚,0212家族在线上开会,其他成员终于知道秦追等人要去日本了。 “你们就这么去日本了?” 通感之中,露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秦追和知惠。 菲尼克斯捂脸:“我就一阵子没和你们交流,你们就上了秘密去日本的船,你们这行动力可真是……” 格里沙看起来很疲惫,因此只问了一句:“子|弹带够了吗?” 秦追回道:“够的,丁小泉手头的家伙不少。”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蛇精病三舅在南洋那边是个不小的人物,在马来国攒了一份不菲的家业。 罗恩担忧道:“你们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惠笑起来:“安心啦,小罗尼,我和欧巴手头还有那么多研究项目没做完,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会以自身安危为重。” 露娜打量着他们,见秦追和知惠都神情冷静,没有被情绪冲昏头脑的样子,舒了口气:“现在也没有信任你们之外的选项了,不过寅寅,你三舅可真不简单,他的势力主要在南洋那边,在追踪石川秀荣这件事上,他的效率却比竹深子、龙爷这些国内的人还高。” 秦追嘴角一抽:“他啊,大概是在追杀别人这件事上有什么独特的天赋吧。” 不如说像秦筑能一疯这么多年,不仅没被仇家打死,还活蹦乱跳地收徒弟、攒家业,能耐是绝不可能小的。 秦追心中好奇,干脆过去找他妈问:“三舅做什么生意啊?船队还能去日本。” 秦简这会儿也缓过来了,没先前那么难受,听秦追一问,挥了挥手:“他做木材和粮食生意的,也偷偷运点武器,闵福汉向来会来钱,他又会混江湖讲义气,在道上有威望,若是性子不那么偏执,专心赚钱该多好?” 说着,秦简又一捶大腿:“这么大个人了,也没个孩子,要是他和你没仇,将来还能让你给他摔个盆。” 秦追安慰母亲:“没事,等报完仇了,我还是可以给他摔盆的,再说了,就他那战斗力,我这仇还未必报得了。” 三舅此人再蛇精病,也是秦追见过的战斗力天花板,武功高深不说,美式居合斩练得不亚于六人组,不然先前就不是秦追避着秦筑那么多年,而是秦筑被他追杀得上天入地了。 还不是因为打不过。 秦简:…… 从中国到日本要比从欧洲到亚洲近得多,很快,船只便在一个夜晚驶入若狭湾,在京都府附近的渔村港口靠岸。 就这么到了1928年的日本,此时距离大正时代结束才过去两年。 他们是秘密入境,也是仗着如今户籍制度并不严密,警察盘查的力度也就那样,但还是要在下船前做一些基本的伪装。 秦追上辈子从没到过日本,这辈子头一回穿和服,他身量高,要找到尺寸合适的衣服都不容易。 知惠和秦简那边同理,幸好秦筑手下的船队准备充分。 丁小泉等他们换好衣服,进来一脸忧虑地问道:“你们有懂日语的吗?要不要我安排人?” 唉,可惜精通多门语言的洛花跟在师父身边,不然就方便多了,丁小泉本人的日语是不怎么拿得出手的。 秦追说:“我能听懂一些。” 这辈子知惠的学生佐久间紫是日本人,秦追语言天赋不差,练了几年,日常对话没问题,但一听口音就能知道他是外国人。 知惠自信地回道:“我已经学日语好多年了,标准的京都腔。” 屋内几人心想,这丫头绝对是惦记杀佐久间大泽很多年了,连语言关都让她攻克完了。 过了一阵,船队的二副匆匆过来,说:“下船吧。” “这儿的渔民是我们的人,我们给他们钱和药品,教他们的小孩认字,他们帮我们做点走私的小生意。” 丁小泉介绍着,他说话时闽语的口音很重,但大家都听得懂。 二副补充道:“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去京都10来日,只是不知进展如何,洛花的部下在此等着接应他们。” 丁小泉又和他们说:“二师姐的武功是师父的三个亲传弟子里最高的,有她掠阵,一定没事的。” 秦简惊异道:“师姐?三哥还有女弟子?” 丁小泉道:“咱们练武之人收徒,只要资质好,心正,不必分什么男女,嗨,我原来还是个乞丐呢,大师兄是被爹娘卖去南洋做猪仔的,他生得好看,在船上差点被那些水手欺负,也是师父看不过伸手捞了一把,大师兄练武天赋不算高,但擅长经营,把生意管得可好了。” “二师姐情况特殊些,她是爹娘死后带着弟弟过日子,族里为了抢她家的田,就诬陷她和野汉子有染,她差点被宗族老少爷们沉了塘,也是师父救回来的,谁知道竟是个练武奇才!她弟弟如今也跟着我们跑船做生意,不过师父说马来缺中文教师,硬把他赶回内地读了个师范。” 丁小泉一边说还一边看秦追,大概也是知道他们之间的那点恩怨,希望秦追能放下。 秦追把玩着自己一直佩戴着的虎玉坠子:“他这些年变化不小吧?我才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偏激得很。” 秦简忍不住点头:“我当初离开时,三哥身边还只有一个弟子,就是你大师兄,但他当时的性情是绝没有如今这般的。” 丁小泉腼腆一笑:“师父也提过这事,说他年轻时满腹怨憎,这怨憎撑起了他的武艺,也成了他的瓶颈,直到欧战过后,他在一个朋友的请托下帮着从欧洲运回来一些华工,那场面……唉,说不出的心酸,在那之后,师父的武艺就更进一步了。” 这是一个动荡痛苦的年代,再强大的武者身处其中也必然会感受到自身的无力和渺小,可有点志气的人,也会不由得生出个念头来,那就是——我能不能做点什么?我能不能改变这一切。 秦简沉默下来,随后发出一声苦笑:“他这心思的转变倒是像大哥了,大哥原先是一心只想做武林第一高手,可是突然有一日,他对我爹说,他不在乎是不是第一了,他要去杀洋人。” “若是大哥还在,说不定三哥会更早悟出这一层,我们也不用闹到如今这一步了。” 丁小泉听出她语中的遗憾,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真实世界和动漫不一样,没有反派洗白这回事。 秦追想起前世听某个演反派特别厉害的演员说过——你觉得坏人会觉得自己是坏人吗? 答案大概率是“不”。 看,演个戏都这么复杂,何况是现实了,秦筑这个人不需要洗白和被原谅,何况也没人有资格替死者原谅他。 秦追在知惠的指导下开始练习日本的礼仪,如跪坐、饮茶,青年跪坐时依然脊背挺直,修长的脖颈看起来如天鹅般,白皙美丽得很。 在丁小泉的记忆里,师父总是在跑船,因而黑乎乎的,最黑的时候放晚上都找不见人,也就是前些年为了马来当地的华人和另一波势力起冲突中了枪,在家休养了一个冬天,给捂白了。 那时候弟子们才恍然,原来师父白起来比大师兄还好看,风姿清秀,凤眼凌厉,宽肩窄腰,看得大姑娘小媳妇都挪不开眼。 都说外甥像舅,秦教授长得和师父真像,不过他比师父更漂亮,丁小泉以往只见过他拿诺奖的照片,头一回见到现实里的真人时,被晃得眼花头晕,心想这外甥比舅舅还夸张,别说大姑娘小媳妇了,男的看了都心口怦怦跳。 这么个人就是换了那小鬼子的和服也好看,本来不咋地的和服硬是被他给穿高级了,这惹眼模样可不是方便刺杀的样子,唉,还不如晒黑点呢。 秦追和知惠练了一阵,心里大致有了个数,便先歇下,小渔村的屋子搭得简陋,潮湿且带着咸涩,屋外晾着鱼干,但这也是渔民们能提供的最好的住宿了。 被子有股霉味,潮声很吵,秦追没怎么睡好,醒来时有些头疼,想到外头走走。月卞 这儿的沙滩自然也景色平平,没怎么开发过,秦追站在海边看了阵浪,不知怎么的,想起前世的父母一直和他念,说等高考完就把公司交给秦欢,他们带他去旅行,要让他脱离过于紧绷的状态,问他想去欧洲、美洲还是日本。 结果当秦追抵达这三个地方时,前世的父母都不在身边。 不经意间转身,他看到视野尽头,村落外有两个人影正在靠近。 他们风尘仆仆,形容打扮,海浪翻卷带不走他们身上残余的血腥气。 洛花扶着秦筑靠近,就见前方出现了一个与师父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看起来和菩萨的玉像一样精致,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看到他的一瞬,师父站直,面上露出兴奋:“来杀我的?” “是妈妈一定要来看你。”那个年轻人这么说着,将枪收好。 听到这句话,师父面上的笑意消失,只是加快脚步,到了渔民水野家中,看到一个白皙俊丽的女子,她几步上前架住师父,师父也松了口气似的,将一部分身体倚在她身上。 秦家四兄妹,最后就剩他们两个小的。 洛花咬住下唇,小声道:“师父的背上中了两枪,我不知道怎么处理。” 一个娃娃脸美人小跑出来,她穿着浅粉色的和服,头发挽成发髻,是洛花见过的穿和服最美的女子。 她笑吟吟的:“我来处理吧。” 在外科领域做出巨大成就的洪院士亲自出手,取两颗子弹出来而已,自然轻轻松松。 知惠不住地夸:“诶呀,秦筑先生这体格子可真好,筋骨也好,我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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