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业方面的讨论,以及学习资源的交换,利益占了百分之九十九,虚情假意占了百分之一的那种“朋友”。 但只要有了“朋友”的名头,他就有理由去纽约探望安格斯。 在前往纽约的火车上,他的秘书埃迪汇报着搜集过来的情报:“安格斯的私生活不只是浪荡,而是疯狂,我从没见过这么疯狂的。” 菲尼克斯看着埃迪:“能让你说疯狂的人可不多。” 埃迪出生于狂野西部,祖父牛仔,父亲赏金猎人,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识过听过,此刻却带着敬畏:“我知道人类的底线很低,但我没想到安格斯和他的朋友们可以做到数人开派对开到……全员得病,三十二个人,不分男女,都染了梅|毒。” 菲尼克斯:“不分男女?” 埃迪看着资料:“是的,男20人,女12人,有7人是被强迫加入的这场派对,其中4人收了封口费,还有3人,一个在进疯人院3天后死亡,一个在哈德逊河河底,还有一个失踪了,大概也死了吧。” 听完这些,菲尼克斯的神情没有太大变化,因为这件事的发展完全符合美国当下的治安环境。 如今世人要治疗梅|毒,唯一的有效药物,就是世界上第一款化疗药物——砷凡纳明。 化疗总是和巨大的副作用挂钩,伤敌一千,自损九百九是常态,砷凡纳明对神经系统有|毒|性损害,会导致头痛、头晕等不适症状,还会导致溶血性贫血和肾功能衰竭。 菲尼克斯见到安格斯时,就发现他身上还出现了脱发症状,这说明他的梅|毒至少发展到了二期。 金发少年心中不喜,面上却无甚波澜,十分自然地坐到病床边,关心起安格斯:“学校里见不到你,感觉教室都安静很多,可惜不是让人喜欢的那种安静。” 安格斯睨他一眼:“你来嘲笑我的?” “不,我来送药。”菲尼克斯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胶囊摇了摇:“我认识一个药物研发领域的天才,百浪多息之父Dr.泰格,在百浪多息后,他又研究出一种消炎药,就是这个,青霉素,有很好的杀菌作用,对梅|毒病原体有很好的克制效果。” “我是来试试运气的。” 安格斯迟钝道:“运气?你要卖药?” “是试你的运气,安格斯。”菲尼克斯温和地说:“有些人对青霉素过敏,无法使用这款药物,如果你不能用,你就要继续用坤凡纳明,但你总会好起来的,只是我想让你好过些,我用电报问过泰格医生了,他告诉我,青霉素的副作用相对坤凡纳明要小得多。” “每个药物研发者都会说自己的药最好,疗效优秀,副作用少。”安格斯发出干哑的笑声,“但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同学,我记住了。” 菲尼克斯微笑着,又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厚厚的笔记:“我想你会需要这个,如果你不想期末考试挂科的话,就算你的父母有能力让一个只能考零分的蠢货顺利拿到宾大的毕业证,但你肯定不是那种蠢货。” 安格斯面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现在确定菲尼克斯是来看自己笑话的了,他居然还给自己带了学习笔记和作业,这个人实在太坏了! 他们聊了些有关课题的问题,至少在学业上,安格斯的确不是个草包。 安格斯在交谈时几次露出踟蹰的神情。 他到底还是装作不经意地说了句话:“我是误入那个场所的,他们告诉我,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在那里,我就过去了,结果到了地方被灌酒,清醒的时候就……之后就不慎染病,但我以前不会去那种地方。” 菲尼克斯平和地说道:“只是一场意外的话,等病治好后,就重新出发吧。” 这种话像寅寅、格里沙、露娜会说的,由菲尼克斯来说,居然也没怎么别扭,只是他自己心里明白,这句话的真情含量同样只有百分之一。 安格斯却有被安慰道:“你是唯一对我这么说的人,我的父母只会觉得我被外人带坏了,其实我从来没坏过,我只是和别人有些地方不一样,但是你看,我都这么有钱了,何必去做那些会糟蹋自己身体的事情,影响我享受荣华富贵。” 菲尼克斯见安格斯情绪好了些,走出病房,告诉安格斯的母亲:“他愿意接受皮试,尝试这款新药,请放心,青霉素对梅|毒的治疗效果比砷凡纳明要好得多。” 威廉姆斯夫人起身:“我很高兴在这种时候还有人来探望安格斯,谢谢你,菲尼克斯。” “他只是不小心生病了。”菲尼克斯安慰着:“我想经历过这次的事,他以后会将更多心思放在学习上。” 威廉姆斯夫人愤恨道:“他是被人带坏的,安格斯以前只是喜欢和女孩们一起玩,从去年起,他交了个很不好的朋友,那个人带坏了他,谢天谢地,他已经下地狱了!真希望安格斯以后的朋友都是你这样的好孩子,菲尼克斯。” 这位夫人只说儿子是交了不好的朋友,然后不慎染病,丝毫不提自己儿子违背社会风俗的性取向,自从他发现自己能和男人……后,就跟一个男人住到一起,家里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把那个男人赶出了美国,谁知道安格斯居然变得更加疯狂。 上帝啊,那真是太罪恶了,但愿那个引诱她儿子的男人死后会下地狱! 菲尼克斯十分平静:“交友的确是一门学问,事实上,我来这里只是听说安格斯的病比较危险,使用的药副作用太大,如今药有效的话,我就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生命毕竟是最重要的。”他微笑着,看起来就是个单纯关心同学、教养极好的富家公子哥。 离开医院时,他与一名医生擦肩而过,对方看起来五十来岁,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和善,在老男人这个群体里算得上外表得体。 两人不经意间对视一眼,又漠然挪开视线,没有将对方放在心上。 安格斯对青霉素没有过敏,而且在改用了青霉素后,他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 很快,菲尼克斯就得到了威廉姆斯家族的善意,他受邀去了威廉姆斯家中吃了一顿晚饭,席间菲尼克斯妙语连珠,用大学里一些趣事逗得这家人连连开怀大笑。 “你真是个风趣的人,菲尼克斯。”威廉姆斯议员欣赏地看着这个年轻人,遗憾道:“可惜你是梅森罗德家的人,我们两家离得太远了,不然我要天天邀请你来我家。” 听到这,威廉姆斯夫人的笑容僵了僵。 这个被诅咒的家族啊,从父亲到儿子都喜欢和同性厮混,比起女人,他们更热衷于外表高大俊美的男性。 但是一想起菲尼克斯显赫的身世,威廉姆斯夫人就安心了,泰德.梅森罗德在政界的地位比丈夫更高,所以那个老东西就算再觊觎年轻英俊的小梅森罗德,也不能真的动用下作手段。 等离开这一家,菲尼克斯扯了扯领带,长吐一口气:“一屋子魑魅魍魉。”他算是对寅寅当年被困刘姓军阀那儿的心情感同身受了。 “嗯?什么?”开车的范罗赛听不懂中文,对魑魅魍魉的发音感到茫然。 菲尼克斯翻了个白眼:“中文,骂人的,我在工作辛苦之余骂句脏话。” 范罗赛立刻理解了他:“少爷,您赚钱辛苦了,这样吧,等忙完这件事,我们就一起去看奥运会,如何?” 他是个体育迷,可想去奥运观赛了。 提起奥运,菲尼克斯的神情柔和一些:“我当然会去,我的姐妹也要参赛的,你知道吗?寅寅是知惠的教练,到时候我要去看他们。” 埃迪偷偷给范罗赛一个赞许的眼神,这个傻子还是有机灵的地方的,只要一提起那几位朋友,少爷的心情就会立刻好起来。 和威廉姆斯家族打好关系,借着他们的人脉,菲尼克斯又认识了纽约几位医药公司的大股东。 大家聊了聊,聊天氛围接近谈判,但比正式的商业谈判友善轻松得多,没过几天,这些股东们便做出决定,要和MD药厂交换股份。 比起和家世雄厚的小梅森罗德在商场上掐架,不如大家做个交易,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起赚钱岂不美哉? 付出不影响自己对MD药厂掌控力的部分股份,获得大型医药公司的股份也能进一步提升菲尼克斯能动用的社会资源,这些资源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这就意味着,他可以给秦追的青霉素申请到更长年限的专利了。 “十年,寅寅,我给你弄到了十年的专利!” 金发少爷仔用骄傲的表情告诉了秦追这个好消息。 秦追立刻呱唧呱唧小海豹鼓掌:“厉害了我的金毛仔,你怎么做到的?我是黄皮肤,青霉素的利润还那么高,我还以为专利局那些人肯给我专利就不错了呢。” 菲尼克斯优雅挥手:“你不需要知道我怎么做,只要敬佩我就行了,这些天为了跑你的专利,我倾注了巨大的心血,这当然不只是为了我对你的爱,还有我对金钱的渴望,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 秦追吐槽:“我本来就没负担,青霉素投产,赚大头的不是你吗?” 菲尼克斯才是大老板,他赚得比秦追这个技术人员多多了好吗。 “你说得对。”菲尼克斯笑得像个阳光大男孩,但他还是不习惯这么大笑,又低头揉了揉脸,把面部肌肉揉回去。 “知惠的实验怎么样了?” 说到这,秦追的表情复杂起来:“她啊,她马上要成我拿诺贝尔的竞争对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8章 叛逆(二更合一)[VIP] 在奥斯卡.闵可夫斯基的指导、以及秦追的后勤支援下, 知惠独立提取出了胰岛素,并注射到出现糖尿病症状的狗狗身上,使狗狗的病症得到缓解。 原本1920年的诺贝尔医学奖, 是秦追带着百浪多息、青霉素和其他同样有资格拿奖的业界同行们竞争, 现在这弥漫着硝烟的无声战场又加了一个异军突起的小知惠。 而且胰岛素的份量很重,重到秦追和知惠胜负难分。 秦追的表情微妙起来:“胰岛素也是暴利药物, 露娜现在乐疯了,我之前和她结束通感的时候,她还在家里跳企鹅舞。” 企鹅舞是什么……菲尼克斯一囧。 秦追:“就是大摇大摆,手臂直直向前挥, 就跟企鹅一翅膀把同伴拍坑里一样。” 可惜除了秦追和瑞德,再也没有第三个动物欣赏到露娜的经典独舞,以至于知惠、罗恩、菲尼克斯都深以为憾。 苏黎世今日阳光明媚, 知惠在女孩们的室内游泳池中飞快地游动着,她的速度是独一档的快,所有人都追不上她, 而她却在追赶远在大洋彼方的姐姐。 纽约今日在下雨,菲尼克斯探望了病情有了好转的安格斯, 离开时他穿上了黑色雨衣,由于身量高大,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中间, 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 有着难言的压迫感, 行走间雨衣内的深蓝西装与他的眼眸一样色调深沉。 安格斯靠着门扉, 看菲尼克斯远去的背影。 在发现自己患病之前, 安格斯已被噩梦纠缠多日,他总是记得自己被朋友拉去一家私宅, 他们在其中喝酒,安格斯过去也只是想喝一杯,找人说说话,因为那时他才和心爱的男友分开,他太寂寞太难过了。 可是渐渐的,安格斯失去意识,他的肢体无力,不能反抗所有人对他的侵犯,他和其他几个痛苦的人躺在地毯上摇晃。 这件事是不能传出去的,因为会玷污威廉姆斯家族的名誉,家族继承人不能是一个同性恋,更不该被强碱过,那太丢脸了。 安格斯的父母说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所有该封口的人都收了钱远离了纽约,不愿收封口费的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安格斯浑浑噩噩,做了很久的噩梦,却又松了口气,他不愿意那一夜的事情被任何人知道,如果会将话说出口的人都死了,那当然是最好的。 等他发现自己患病时,他甚至感到解脱,心想自己应该能死了吧? 不过菲尼克斯改变了这一切,安格斯很清楚这位同学过来是为了推销青霉素,可这药的确救了安格斯的命,菲尼克斯的宽慰也很有效。 等病好了以后,他可以回到校园好好读书,把痛苦抛开,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可以重新开始生活。 菲尼克斯告诉安格斯这些,这很重要,因为安格斯不想死了,他的心口还是有一出时不时传来尖锐的疼痛,但已经没有了才和男友分开时的难过,也没有才被强碱时的痛苦。 他的身体和心灵都在恢复,这是他欠菲尼克斯的,以后他会报答对方。 “安格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医生走了过来:“安格斯,你该休息了。” 安格斯回头,面露放松:“Dr.莱昂,日安,我马上回去躺着。” 莱昂医生笑道:“看到你正在康复真好。” 莱昂医生是威廉姆斯一家的朋友,安格斯自小只要生病,总是会来他这里看病,两家十分熟悉,比起性情古怪扭曲的父母,安格斯更喜欢这位性格温和的叔叔,听说他的妻子去世很早,因此单身多年。 说来惭愧,在年少不知事,安格斯才明悟自己的性取向时,他还暗恋过莱昂医生,甚至贸然地向对方告白,莱昂医生耐心听完安格斯说的话,却并未鄙夷他,只是在拒绝后,为安格斯保密多年。 安格斯信赖莱昂,见到莱昂,他的心情更好了,虽然以梅|毒病人的身份出现在莱昂面前让他羞愧,但是无所谓了,到了他这个身份,有些事情也可以不用那么在意。 两人分开,莱昂注视着安格斯,看着他皮肤上的一片片红疹,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这个猎物生命力出乎意料的旺盛。 这些出身高贵的猎物真难杀,因为即使他们的人生已经跌到谷底,他们的财富、家世依然可以将他们托回高处。 至于那位梅森罗德先生,莱昂暗中观察了许久,确认梅森罗德是和安格斯是截然不同的生物,那小子是个猎人,而非猎物,只是还不成熟,说不定一个人都没杀过,并未发觉内心的恶念。 在一战期间游走战场附近推销百浪多息、时不时拔枪杀几个人的菲尼克斯正在逛纽约的第五大道。 若要论哪个地方的奢侈品店最多,毫无疑问,自然是纽约的第五大道。 直到现在,梅森罗德家族依然会每个月发给菲尼克斯一笔不菲的零花,但他本人做生意赚到的钱是这笔零花的百倍,这笔零花会发到菲尼克斯继承他老爹的位子为止。 一家珠宝店的大门被推开,穿着雨衣的金发男子走入大门,水珠沿着雨衣衣摆落到地上,随着他的步伐在地板上留下一路雨水。 导购们一眼就能看到他,并惊讶于这个年轻人罕见的身高与英俊得如同油画的面孔。 菲尼克斯沿着柜台逡巡着珠宝,指着一串祖母绿项链:“我要这个,范,你觉得我妈妈戴这串项链如何?” 范罗赛恭维道:“恕我直言,夫人戴什么首饰都好看。” 菲尼克斯笑了笑,又买下两串颜色不同的水晶手链,这是要送给他的姐妹的,当然不是梅森罗德家族内部的那些堂姐妹,菲尼克斯与那些姑娘不太熟悉,因为他们的父亲有继承权的竞争。 但他想送自己最亲密的通感姐妹们礼物,因为他们的感情很好,好到菲尼克斯只要看到她们,心情就会明朗起来。 菲尼克斯买东西不看价格,也不拘泥于一定要买贵的,只要觉得合适就会让人包起来,买完这些给女士们的常规礼物,金发少爷放缓脚步,仔细打量起所有的蓝宝石首饰。 导购没有在菲尼克斯身上看到奢侈品的标牌,但这并未掩盖菲尼克斯的富有,在纽约曼哈顿待久的人会知道,有些老钱对于穿着其实并没有那么讲究,只要舒适即可,而且比起名牌衣物,他们更喜欢直接定制。 何况菲尼克斯浑身上下都是金钱堆砌出的昂贵感,他通身的气质必然与财富挂钩。 到底看惯了有钱人,一名导购很快上前询问:“您是想买耳环吗?” “耳环,耳坠,随便什么,我有一个朋友,只要几个月不戴耳饰,耳洞就会堵起来。”菲尼克斯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想起寅寅的耳垂。 那洁白的、丰厚的耳肉捏起来手感极好,只是很敏感,多碰几下就会挨打,寅寅的耳朵很灵活,他和菲尼克斯是六人组里唯二可以动耳朵的,露娜、知惠、罗恩、格里沙就不会这个。 菲尼克斯很喜欢寅寅捏自己的耳垂,这份喜欢不只是因为他喜欢寅寅,还因为寅寅会采耳。 寅寅会用小云刀刮他们的额头、侧脸、耳廓,再用生理盐水滴到他们的耳中,用小刷子去刷,酥酥痒痒的,舒服得不得了。 知惠小时候总爱求着欧巴帮她采耳,但寅寅总是坚决表示一个月只给做一次,不然对耳朵不好。 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下,即使不打麻醉也会感到身上无力,只想学橘猫瓦夏一样靠在他的膝上被他按揉头皮,轻轻挠背,舒服到嘟哝一句“给你做宠物也挺好的”。 可惜寅寅不收人类做宠物,只会赶人类去上学读研读博写论文做实验。 菲尼克斯看中一对蓝宝石耳饰,挂在耳垂上的首饰主体是的蓝宝石,下面坠一串细碎钻石。 他买下这对耳坠,将它们捧在手里,露出温柔缱绻的神情。 导购试探着说:“您的夫人一定会很喜欢这份礼物。” “夫人?我还在追求的路上。”菲尼克斯将装着耳坠的小方盒收好,转身离去。 范罗赛快步过来,递上一把撑开的黑伞,菲尼克斯自己举着,在几名护卫的簇拥下走到汽车旁。 暗处,一名纽约帮派成员对同伴摇头:“他身边的安保很严,我们没有下手的机会。” 1920年春季,青霉素在北美名声大噪。 在完成了MD药厂与几家大型医药集团的股份交换后,菲尼克斯亲自带着药跑遍了北美有名的医院,以免费试药的形式,挽救了数名感染疾病险些死去的病人,加上报纸宣传,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新出了这么一款神奇的药物。 4月,知惠为一作,奥斯卡.闵可夫斯基为二作,秦追为三作的胰岛素论文登上《柳叶刀》,为医学界带来一声惊雷。 瑞士许多报纸都报道了这件事,其中一个标题相当诙谐——《亚洲兄妹为诺贝尔委员会上强度》。 后来秦追才知道写报道的人是罗恩的同学,小伙子才毕业,去了一家报社实习,由于他在大学期间常和罗恩在话剧社里合作,因此懂得了“上强度”这个词,而这个词又是秦追教给罗恩的。 秦追:就看诺贝尔那群老头在这波强度冲击下,会不会继续死挺着不肯给黄种人颁奖了。 一直以来,秦追、知惠这对东方兄妹就是欧洲,尤其是瑞士公认的心胸外科顶级大佬,但是哥哥名气更大,妹妹则站在哥哥的影子里,从胰岛素被攻克起,人们将认识洪知惠这个名字。 此时,秦追捐赠的1000支青霉素也成功抵达申城,交到秦追的师父侯盛元手里,然后在张二爷的统筹安排下,挽救了许多人的性命。 就像秦追叮嘱的那样,他希望这批药能用在儿童、妓|女身上。 救治儿童是全世界都可以理解的,因为孩子是未来,是希望。 救治妓|女?这是个会引起争议的做法。 不知是谁传出了“秦杏游特意叮嘱要分一些药给妓|女使用”,让申城各界对此议论纷纷。 德姬到一处卤菜店买份卤猪尾、卤猪耳,都能听到几个人力车夫大声说这个话题。 “秦老板是惦记着早年做下九流的情分呗,要我说,他那神药与其用到窑姐儿身上,还不如用到我们这些人身上,我们染病可是不侥幸,那些贱娘们染病是天经地义,谁叫她们吃这碗饭呢?就算现在治好了,以后还得染第二遭病呢!” “就是,谁给窑姐儿用好药啊?她们是最坏的东西!只有不愿挣正经钱又想享福的懒娘们,才去暗门子做上不得台面的行当!” “诶诶,可别笑话人家,那些脏病就是窑姐儿在传,她们没病了,我们不也不用染病了么?” 污言秽语,德姬听得皱眉,拿了菜就走。 深夜,她辗转反侧,爬起来点亮煤油灯,铺开纸笔,思忖片刻,开始写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还有她的所思所想。 写完这段话,德姬从抽屉里拿出女儿读中学时的课本,翻开第一页。 学习改变命运,现在德姬是彻底认同这句话了。 在秦追、知惠的论文发布后,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以及闵可夫斯基家族也开始发力,在报纸上接连发声,表示秦追、洪知惠两个年轻人取得了了不起的成就。 双方的意思很明显:秦追和知惠、闵可夫斯基的成果份量极重,对于社会有着深远的良性意义。 很快,就有几个没诺贝尔那么知名,但也小有份量的医学奖项,被颁到了秦追和知惠头上。 秦追不喜欢出远门,他还要在斯奈德医院坐诊做手术呢,哪来那么多时间?知惠同样有手术要做,而且她想在家多照顾比格。 奥斯卡.闵可夫斯基拄着拐杖冲到秦追上课的教室,在众目睽睽之下,揪起这两兄妹就走:“你们必须接受那些奖项!人家给发奖金的,而且拿到这些奖也是提升你们在学术界的地位,有利于你们往后的发展。” 这老头力气还挺大,秦追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拖得摔倒。 上课的老师还跟着起哄:“闵可夫斯基教授,真高兴看到您,我崇拜您很多年了,同学们,让我们为获奖的闵可夫斯基教授、泰格、知惠鼓掌!” 教室里当即掌声一片。 秦追稀里糊涂就去法国拿了个在21世纪都没听说过的奖,接着被巴黎索邦大学邀请去参加演讲。 本来秦追都不想去的,但当他发现大学只邀请了他和奥斯卡.闵可夫斯基,而没有邀请知惠。 Ok,这下他就非去不可了。 秦追意识到就算他老妹在胰岛素实验中起到了主导作用,但如果他不告诉世人这件事,大家依然会认为知惠是跟着哥哥、老师蹭功劳的“幸运女孩”,他们甚至会无视知惠在胰岛素论文上的一作位置,自顾自的将荣誉都堆给男人。 可问题在于闵可夫斯基也是要脸的,他的确是学术界名宿,也很想拿诺贝尔,但如果胰岛素带来的各种荣誉把知惠给撇开了,那他以后还有脸做人吗?熟悉的那些老伙计,比如哈伯难道不会一脸刻薄地嘲讽他吗? 闵可夫斯基和秦追商量了一下,觉得他们还是要推知惠一把。 秦追压着知惠把演讲稿写好,紧急给知惠买了漂亮衣服给她演讲的时候穿。 知惠看着裙子:“我不能穿裤子吗?” 秦追面无表情:“穿裤子是方便,但在法国,女人穿裤子是违法的。” 法国直到2013年才将女人穿裤子视为合法。 知惠坚定地说道:“我想穿裤子,凭嘛不让我穿裤子?我的裤子那么好,长了两个大口袋,能装好多东西,我就要穿裤子。” 秦追沉默一阵:“那行,我记得你行李箱里有带裤子,我出去找埃米尔聊聊。” 知惠:“你找埃米尔干什么呀?” 秦追背对着她挥了挥手:“给我妹找律师。” 演讲当日,索邦大学礼堂,医学系的师生都聚了过来,记者在不远处拍摄。 秦追难得套上西装革履的打扮,在校长发言结束后走到讲台前。 外貌清丽的东方美人拥有这个时代罕见的高挑身段,因此除非是遇到菲尼克斯那样的小巨人,其实他的体型也相当有压迫感,加之仪态赏心悦目,声音更是动听,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东方青年的外表非常迷人,且富有男性魅力。 “大家好,我是秦追,很高兴受邀来到索邦大学,这是一所古老的大学,诞生了无数珍贵的学术成果……” 秦追的法语有着和罗恩一模一样的瑞士风味,他沉稳且有条理地将自己如何发现青霉素,如何将其提纯,做实验的过程简略复述一遍,然后说了些“有时科学的真理就隐藏在细节处”之类的科研版心灵鸡汤。 青霉素讲完了,轮到了胰岛素。 闵可夫斯基上台:“各位,很高兴再次来到索邦大学,上次来还是十年前,但是我必须要说一件事,那就是提取胰岛素的实验是以洪知惠小姐作为主导,就像玛丽亚.斯克沃多夫斯卡获得了她应得的荣誉一样,洪知惠小姐也有她应得的荣誉,我是洪知惠小姐的合作者,而非一个小偷,所以现在,请让我们欢迎洪知惠小姐上台,进行有关胰岛素的演讲。” 此话一出,引得全场哗然。 角落里,被奥斯卡.闵可夫斯基提到名字的女士轻笑一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在讲台的角落里站了很久的小姑娘。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圆脸圆眼睛,看着年纪很小,也很可爱,她穿着一身成熟的藏蓝西装外套,下面一条白色百褶长裙。 见到老闵招手,小姑娘将长裙的裙带解开,那是秦简给她做的一片式长裙。 裙子被解开,露出的是长裤与马靴,礼堂内再次响起一片惊呼。 “她在干什么?” “一个女人怎么能穿男装呢?” “这就是提取胰岛素的人?” 靠着大门站着的埃米尔捂脸:“0212家族这帮人真是……” 伊莉丝抱着女儿笑道:“真是有个性极了,对吗?” 在知惠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在这种大场合里,走到讲台正中央的位置,获取现场所有人的关注,她不知道在她之前有多少女孩走到这里,但她希望自己可以表现得自信,证明自己配得上这样的位置。 知惠翻开演讲稿,将之随意地放在讲台上,平视着来到礼堂的人们,双手交握放在讲台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她用活泼而友善的语气说道:“早上好,索邦大学的各位,我是洪知惠,一个和你们一样在科研的道路上前行的人。” “很高兴能与你们分享我提取胰岛素的故事。” 秦追看着老妹在演讲,脑海里的弦呼唤起家族里的其他小伙伴。 听到纽扣的呼唤,伙伴们迅速上线。 露娜第一个出现,她坐在大洋彼岸的泳池旁:“你和知惠的演讲开始了,哇哦,我妹妹今天真好看!” 格里沙第二个上线,他身处彼得格勒,不远处便是涅瓦河。 罗恩第三个上线,他坐在图书馆里,面前的书竖起遮住脸,眼睛瞪圆:“寅寅,知惠,你们那边好多人!” 菲尼克斯最后上线,他坐在汽车之中,车窗外雨幕厚重:“看来好戏已经开场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知惠。 秦追微微颔首,骄傲道:“我们妹妹在法国名校穿裤子演讲,这一幕真的很精彩,对吧?” 哪怕重来一世,秦追骨子里依然是个离经叛道的人,平时他会为了生活忍下一些他不认可的规则,但是真把挑衅那些规则的机会摆在他面前,而且风险在可控范围内的话,秦追就会果断抓住机会,闹上一场! 作者有话说: 0212家族里全员都很有个性的原因——寅寅养不出听话的孩子,因为他自己就没循规蹈矩过,瞅准机会就会对不喜欢的腐朽规则踹一脚。 所以寅寅在文案上需要被小伙伴捞咳咳,之前他杀刘姓军阀时是格里沙去捞的,现在他带知惠一起搞事,埃米尔捞。 第229章 局子[VIP] “请和我们走一趟。” “喝!” “知惠, 别动手!” 在警察过来逮捕胆敢大庭广众之下穿着裤子搞演讲的知惠时,知惠下意识要还手给警察们一个好看。 说句难听的,这些警察都没知惠高大, 更没她经年累月练出来的一身肌肉, 真让她动手了,那几位法国警察老兄全得倒地上。 幸好秦追果断出手, 将知惠架住:“你傻啊,只穿裤子的话,有律师罩着你怕啥,但你要是把警察打了, 这事就不好搞了!” 知惠委屈道:“谁叫他们扒拉我胳膊的,我是习武之人,有还手本能的嘛!” 卫盛炎带着她去找燕子李三学轻功时, 还曾在夜晚在眼睛上蒙黑布,封去她最厉害的超视觉,全靠反应能力对抗来自两位师父的袭击, 这份训练到了瑞士也没有落下,还有秦简和秦追配合她练, 所以任何人从知惠后方对她伸手,都要面对被暴打的风险。 埃米尔也过来劝秦追:“别骂知惠了, 她最后也没动手嘛。” “你别劝我!我今天非得和她把这个问题说明白!”秦追一挥手扒开埃米尔, 转头训知惠:“那你也不能用肘啊!你刚才想对人家用肘吧?万一肘死人了怎么办!普通人哪里扛得起你这么一下?” 闵可夫斯基好笑地说道:“知惠只是受了惊吓才想动手, 这位好哥哥, 请别训斥她了, 好吗?你们该要去警局了。” 秦追无奈地带着知惠走向警察:“行吧, 那我们先走了,奥斯卡, 真不好意思。” 奥斯卡.闵可夫斯基挥挥手,示意没关系。 见他们如此配合,警察们也不为难这两位有资格站在索邦大学礼堂里演讲的学者。 众目睽睽之下,穿着裤子的知惠昂首挺胸,明明即将被警方带走,却像个胜利者,让礼堂内数量不多的女学生看得双目异彩连连。 对于索邦大学来说,洪知惠是一位陌生的女学者,直到今天之前所有人顶多听说过她的名字,但是在今日,大家认识到了洪知惠是怎样的人,她大胆叛逆地穿着长裤,演讲时清晰流利,逻辑严密,神态大方自信,极具个人魅力。 其中一位警察开玩笑道:“就算知惠小姐刚才还手,我们也不会责怪她的,她是个女孩,伤不到我们这些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员,您刚才不是一下就制住她了吗?” 秦追停住脚步,看着这位满脸自信的警官,发现他就是刚才险些被击中的那个倒霉蛋。 他略一挑眉,抬起嗓门询问四周:“请问有谁能给我一把凳子吗?我会赔钱的!” 众人都不理解秦追为何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就在此时,一位女士站起来,提着自己坐了半个小时的凳子过来:“用我的吧,校长,凳子的钱从我的工资里扣。” 校长看到这位女士,只能微笑点头,除了傻子,谁还会和诺奖学者计较一把凳子呢? 秦追向这位女士道谢:“谢谢您,玛丽亚.斯克沃多夫斯卡女士。” 两届诺奖得主,玛丽女士好奇地问:“您要这把凳子是要做什么呢?” “大概只是为了证明女人经过锻炼也能拥有惊人的杀伤力,我不喜欢别人轻视我的妹妹。”这么说着,秦追将凳子朝知惠一抡,许多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发出惊呼。 玛丽女士也一下捂住嘴,面露惊恐。 却见知惠丝毫不慌,一肘击中凳子,只一击,那凳子就被打成了碎片。 凳子的碎片落在地上,知惠拍了拍自己的肘部,随即对大家露出甜甜的笑脸,又看向那名轻视她的警员:“我哥哥救了你的命,但我发誓,我一点也不想伤害你。” 秦追揉了下老妹的头发:“知惠自小同时接受武术和医术的教育,但她还年轻,一旦受惊吓,出手就会没轻没重的,我总是很担心她不小心伤到别人会不好收场。” 不只警员中的哪位咽了下口水,他们终于明白自己刚才与死亡擦肩而过了。 知惠对秦追眨了眨眼。 谁知秦追又对为首的警官说道:“我支持我妹妹穿裤子,要抓人的话,请把我也一起抓了吧!” 即使知惠展示了武力,秦追还是不放心让她一个女孩子单独蹲局子。 这下又轮到知惠劝秦追:“哥,你别冲动,你要是也进去了,谁来捞我啊?” “让埃米尔捞我们俩,不就是局子嘛,哥陪你一起蹲。”秦追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十分坚持,和知惠一起爬上去了警局的马车。 直到他们离开,埃米尔已经觉得头痛欲裂了:“他们两个这么搞一下,肯定要上好多家报纸的头条了。” 果然,第二天,有关洪知惠的新闻就传得到处都适合。 《中国女科学家穿长裤在索邦大学进行演讲》 这是比较正经的新闻标题。 《巴黎某警员险被华裔女子肘杀》《惊!女科学家当面挑衅法国法律!》 这是断章取义式报道的标题。 《残酷暴虐女科学家》 《女人没有理智,哪怕成了科学家》 这些是符合新闻学常规的标题。 但在做这件事前,知惠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她的确是在挑衅法国不许女人穿裤子的那条法律,但又不只是挑衅。 她很不忿,为何自己明明拿出了胰岛素这样的成果,却要哥哥和奥斯卡.闵可夫斯基两位品德过硬的男人推动,自己才能获得走到台前的机会。 她也对那些轻视自己的目光感到很不爽,所以她要穿着裤子,展现自己的才华,再配合哥哥炫耀自己的武力,她做的这一切,只为证明自己不比男人差,她拒绝他人的低看、偏见。 秦追和知惠是爽了,埃米尔要考虑的就多了。 法国的舍瓦利家族靠着这两位药物研发的天才在欧战时大发战争财,获取了数量惊人的金钱与政治资本,在巴黎的权力场中更进一步。 若不能及时捞出这两位,别说罗恩会掉眼泪,北美、荷兰的梅森罗德会冲过来一边骂他没用一边砸钱请更好的律师、说服更多的政客去捞人,就连埃米尔的爸爸亚伯拉罕以及他远在意大利的岳父老子都不会放过他。 埃米尔只能拼尽全力,发动了他现有的所有人脉,还催动了媒体为知惠说话,但真正让知惠出来的却是一群女士。 那些女士与洪知惠素不相识,却为了这个黄皮肤的女孩举着横幅,穿着不合身的、大概是临时找父亲、兄弟、孩子借的长裤站在警局门前,要求放洪知惠出来。 女人们喊着口号:“她无罪!” “她无罪!” “她无罪。” 整齐划一的声音,按照男人们的标准,这群女人的声音没有一丝阳刚之气,在此刻却力量感十足。 女人们的呼声是那么响亮,没人敢去抓捕这几百名穿着裤子的女士,于是她们便更有力地鄙夷那可笑的不让女人穿裤子的法律条文,将之弃如敝履。 埃米尔终于进入了警局,在他的幻想中,在警局里待了两天的秦追和知惠哪怕没有受皮肉之苦(毕竟埃米尔塞了钱打点过),肯定也会精神不振。 谁知他被一路引到了局长办公室,然后就听到秦追用法语对局长说:“您的寰枢关节有点紧,这样你扭头往后看的时候可能会头晕。” 局长连声道:“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秦追站着,局长坐着,秦追握住人家的下巴和后脑勺,安抚着:“下巴往下,对,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 他给局长掰了一下,所有人都听到嘎嘣一声,局长的表情就像他变成一个没穿衣服但长了翅膀的生物,在警局上空荡漾飞翔。 知惠坐在一边写病历:“马丁.特伦特斯,病人自述有肩颈疼痛、头晕目眩等症状……进行正骨后有所缓解。” 埃米尔看得沉默了,许久,他才出声道:“泰格,我最近孩子抱多了,肩膀也不舒服,你帮我看看?” 秦追看他一眼:“嗯?你怎么才来?” 埃米尔皮笑肉不笑:“我觉得就算我晚来几天,你们两个也过得滋润得很。” 秦追:“滋润个头,我们两个都没带换洗的衣服,两天待下来,衣服都成了咸菜,人都快臭了。” 他抱怨得如此自然,俨然把警局当成了某家医院的办公室,而他以权威专家的身份莅临于此进行指导。 就这生存能力,埃米尔只恨自己这两天因为担忧这两兄妹茶饭不思,好好一个丰满的巴黎美男为他们掉了秤。 然而当他们离开警局时,知惠却像个出征战场又获胜归来的女将军,她高高地抬着头,带着振奋的笑意大步走到警局门口,外界的阳光落到她的脸上,她仰着头露出快活的笑意。 警局大门外,女人们发出阵阵欢呼声。 知惠对着她们举起双手,大喊道:“我是洪知惠,我来自中国,我不仅提取了胰岛素,我还要参加今年的安特卫普奥运会的游泳比赛!我一定会登上领奖台!” 欢呼声变得更高。 知惠笑着上前,俯身亲吻那些没有她高大的陌生女人们的侧脸,与她们握手、拥抱,真挚地感谢她们来到这里帮助她。 秦追靠在警局大门,埃米尔拍他一下:“你之前说伊莉丝怀了双胞胎,真的很准,伊莉丝生了两个女孩,大的叫奥利弗,小的叫奥黛丽,能不能向你请教一下,要怎样才能把女孩养成那种样子?” 埃米尔指着知惠的方向,站在父亲的角度,他认为知惠这样很好,心灵强大意志坚定,身体健康强壮,一看就知道能活得长长久久。 秦追笑了一下,按住埃米尔的肩膀:“在中国有一篇文章叫《体育之研究》,我可以帮你翻译成法文,按那篇文章来教孩子总是不会错的。” 出局子第一件事,到花店里买一束在五月开得灿烂的玫瑰,然后把知惠前后都拍了一片。 知惠囧然:“哥,我没进监狱啊,这个就不要了吧?” 秦追理所当然道:“所以你看,我都没找柚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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