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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入危险,格里沙便主动退却,将本就希望渺茫的爱情按在心底不再提起。 只是偶尔想起他的爱意将终生得不到回应,格里沙也在深夜无人时把自己关在沉郁的世界中。 格里沙和菲尼克斯有默契,他们从不在寅寅面前提起这些微妙复杂的情愫。 1918年8月底,格里沙为他尊敬的人挡了两枪,躺在急救室里一晚上才脱离危险,他是罕见的伪O型血,没有人可以为他输血,受了伤只能自己挺,他揪着为自己缝合伤口的医生,用尽剩余的力气问:“我的吊坠呢?” 那是格里沙从苏黎世带回来的吊坠,平时从不离身,在急救时被护士取下。 医生看着已经失血超过800cc的格里沙,让护士将吊坠拿来,格里沙打开吊坠,护士的视力极好,看到里面藏着一张照片,黑白照片上,东方美人对镜头微笑着。 格里沙本想请求医生,如果他死了,就让他与这吊坠合葬,但是真的看到放在吊坠里的秦追的照片时,他又不想死了。 他想,万一呢?万一我和寅寅还是有未来的呢?就算等到他二十来岁时会和结婚生子,但我还可以在老了以后,搬到寅寅隔壁养老,寅寅从不会不管我,到时候他会扶着我,和我一起去看春日盛开的杏花,那样也算相伴一生了。 格里沙握着吊坠,硬生生从死亡那边爬了回来,等再次与寅寅通感时,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然而寅寅却主动投身到危险中,在1918年的夏季与秋季与流感搏斗,累得个半死不说,到了11月,所有人都在欢庆欧战结束时,他又感染流感躺在家里。 这种只用20个小时就能带走一个年轻人的危险疾病差点也带走寅寅。 在寅寅失去意识时,菲尼克斯生出死志,说出想和他一起离开,请大家把他烧成灰撒寅寅墓地边上。 露娜气得去摸鞭子,想把这个混账兄弟抽清醒一点。 格里沙却莫名能理解菲尼克斯,他知道菲尼克斯一直有股隐藏的疯劲,寅寅、格里沙都对菲尼克斯隐隐的疯狂有所感觉,但寅寅从不在乎,因为他在帮亲不帮理这件事上比菲尼克斯还过分。 格里沙却觉得他和菲尼克斯是相像的,他们都会为了某个目的不惜生命,区别在于格里沙选择了伟大的梦想,而菲尼克斯选择了寅寅,在菲尔心里,寅寅有着崇高的地位,一旦寅寅倒下,菲尔就会像失去灯塔的迷航船只,只有死路一条。 知惠擦着眼泪去熬药,秦简煮粥时不慎烫伤了手指。 罗恩被哥哥姐姐们拒绝进入湖畔别墅,怕这体弱的弟弟也感染流感,于是罗恩也哭了起来,他敲着湖畔别墅的大门,大喊着“我要和你们一起死,不要把我关在外面,求你们了。” 所有人都乱成一团,格里沙上线时,环视一周:“干妈守着寅寅也很辛苦,菲尔,你去和她换班吧。” 菲尼克斯坐在沙发上,卷发凌乱,眼镜摘下放在一边,闻言抬眼,目光锋利,却又很快缓和下来:“好。” 格里沙又说:“如果你和寅寅一起走了,我的余生依然会为了伟大的理想而奋斗,但我的内心永远都有你们。” 菲尼克斯回道:“好,我知道了。” 格里沙又对露娜说:“把罗尼放进来吧,他是个男子汉,没有那么柔弱。” 露娜舒了口气:“我知道了,那小子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碎了。” 她打开大门,罗恩就扑进来,和露娜抱在一起放声大哭,露娜搂着罗恩,也不禁红了眼眶。 格里沙安慰了所有人,在通感断开后,他也捂住眼睛靠着墙缓缓下滑,颓然坐在地板上,揪着胸口的衣物深深喘气。 他预想过自己的人生,包括自己的结局,他愿意为了保护他人死去,被子弹打死也好,被刀子砍死也好,被炸|死被拷问折磨死这些他都可以接受,但所有的结局里,寅寅都应该好好活着! 他就和自己的通感伙伴们一样,对于寅寅可能走得比他们早这件事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们方寸大乱,格里沙也没有好到哪去,他攥着装有寅寅照片的吊坠感到了比中枪时还深重的痛苦。 幸好最后寅寅没事,于是那一切痛苦都烟消云散了。 寅寅醒来后抱怨着,“我真衰,真的,这一病嗓子都哑了,哼个皂罗袍都咳嗽,但愿电子显微镜早点成功,我们可以观测到病毒这个小玩意,不然连疫苗研究都困在一片迷雾里,人类对自己的免疫系统、对病原体的了解都还浅薄,拿什么对抗疾病呢?” 大家伙笑着听他从科学领域吐槽到知惠考试没拿满分,知惠又想哭了,这下他们不得不劝寅寅。 露娜:“差不多得了,知惠已经拿第一了啊。” 秦追:“我不在才拿的第一。” 菲尼克斯:“不要太执着满分,寅寅,你的教育方法有时候太严厉了。” 罗恩:“是啊,知惠还是个孩子呢。” 秦追:“我只是用泰德叔叔要求菲尔的标准去要求她!她天赋绝佳,不应该因为是小孩就被浪费啊!” 知惠缩在一边,捧着自己的试卷,瘪瘪嘴,有点委屈,她好不容易才考到这个成绩的。 秦追又说:“但她把其他人都考下去了,包括那些老叽叽歪歪女人学医不如男人的傻比,干得好,菲尔,我还在隔离,你先去给她买最高品质的牛排吃,等我出去了给她腌辣白菜。” 知惠的眼睛立刻亮了。 寅寅是这样的,他会使劲压榨知惠的潜力逼她去学,但也不吝于花费最大力气给她砸资源推着她往上走,论文署名也好,去医院工作也好,参加奥运也好,在他的心里,知惠是小女孩这一点完全不耽误她将来必能做出大成就,因为她就是那么棒,说知惠不好的都是傻比。 知惠常常双手叉腰带着自信的小表情,昂首挺胸去面对各种挑战,和寅寅这种严厉和鼓励兼备的教育风格不无关系。 相比之下,格里沙的教育风格就被同事们认为太过温柔。 小熊把作为孩子们早餐的牛奶粥煮好,放在桌上分好餐,将孩子们叫醒,看着他们将衣物穿整齐,自己去热水房把孩子们要用的开水带回来,省得孩子们自己提水时烫着,带他们漱口再吃早餐。 如今俄国许多城市都有食物短缺的问题,但孩子们这里的供给总是充足的,没有刷牙的牙膏,格里沙就用寅寅给的配方调了牙粉给他们用,效果意外的好,孩子们都没有蛀牙。 他是这些孩子们脾气最好的小爸爸,从来不凶他们,在他们生病时抱着他们,为他们缝补衣物。 等到带孩子们上课时,格里沙也从不斥责那些不够聪明的小孩,他脾气好,耐心地教,孩子们总能学会的。 小小的托霞拉着他:“格里戈里老师,等以后我做和你们一样的人,我给你做属下好吗?” 格里沙揉着学生的小脑袋,勾起嘴唇:“我希望你做别的工作,比如厨师,裁缝什么的,比较安全,我的工作太危险了,我从事这份工作就是为了你们能安全。” 托霞问道:“那您这次能留多久呢?” 格里沙遗憾道:“我下午就要走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多陪陪你们,但接下来的工作很紧要。” 托霞:“涉密吗?”如果涉密的话,小托霞就不继续问了。 格里沙回道:“还好,我要去伏尔加格勒,然后坐船,从伏尔加河到顿河,我出生时就沐浴了伏尔加河的河水,这次算是回乡。” 小熊恍惚起来,他在3岁以后就生活在高加索山脉之中,那才是他心中的故乡,而他父母相爱生活过的伏加尔河畔的小镇,在他的记忆里已经很模糊了。 但很稀奇的是,明明他都记不清了,寅寅却在某次闲聊时谈起“我记得格里沙以前住在索科查镇,欧基街47号,你爸妈在那租房子住,格里沙长得像妈妈,但爸爸也挺俊的,就是喝酒喝得肚子比较大,蓝莓派要注意别长胖了……” 寅寅把他们的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楚,如同一本独属于0212家族的史书。 安慰好不舍的孩子们,格里沙套上长长的靴子,披着厚实的棉衣,背着行李上了火车。 他看到了瓦西里,那也曾是老师的护卫,他现在负责运送粮食,两人在火车站碰面,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叙旧,只能和对方碰了碰拳。 瓦西里大力拍着格里沙的肩膀:“我做爸爸了,格里沙,哪天来我家做客吧,让你看看我的孩子。” 格里沙丢给他一枚糖果:“等我们都有空的时候,当然可以,瓦西里,你的脸色很不好,别把自己饿趴下了。” 瓦西里接过糖果,咧开嘴笑道:“多么珍贵的礼物,就当你给我孩子的见面礼了,你的舅舅谢尔盖也在伏尔加格勒,好好让他看看你,让他看到你的枪伤已经好了。” 看来他是不会自己吃那枚糖果了,格里沙了解这位同志,他是那种负责押运粮食但能把自己饿晕的无私的人。 他看着瓦西里匆匆离去的背影,自己也爬上火车。 呼啸的火车头喷着烟雾,火车外是漫天大雪,格里沙想起自己的任务,脑子里思绪翻飞。 顿河附近就是哥萨克骑兵的传统势力范围,哥萨克不是一个人种,而是一个地方武力集团,他们居住的地方不用缴税给沙皇,但只要战争开启,他们就必须为沙皇作战。 哥萨克骑兵的凶悍赫赫有名,而俄国现在各方势力打架,大小山头多到数不过来,哥萨克就是必须处理一支势力,谢尔盖舅舅有一位朋友是个哥萨克人,且已经被谢尔盖舅舅说服,想要对他们投诚。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哥萨克们在投诚后能接受接下来的生活变化吗?他们要开始缴税,他们要融入社会中生活,接受达瓦里氏们的理念,改造他们是一个大问题,如果不能成功的话,也许他们就会再次叛乱。 格里沙被派遣过来,就是为了了解当地的情况,对此地进行考察,写一份详实的报告发回去,他要做老师的眼睛。 当然了,对于寅寅他们,格里沙只说自己是放了个假来看舅舅的。 此时俄国是中午十二点,秦追那边是早上七点,他对格里沙发起通感时,人还缩在被子里,一副起不来床的样子。 秦追在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小熊现在的状态。 “格里沙,你在火车上?是西伯利亚大铁路吗?” 格里沙微笑着回道:“对,就是我们一起坐过的西伯利亚大铁路。” 秦追夸赞道:“感觉面貌一新了,现在你们再坐火车,总不会再碰上过来勒索钱财的宪兵了吧?” 格里沙认真回道:“以后都不会了,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秦追缩在被子里:“好极了,就是有点冷,现在是12月了嘛。” 他的脸消瘦而苍白,却依然不掩清丽,在被子里看起来小小一只,可爱得格里沙心里发软:“那你就继续睡吧,别为难自己。” 秦追坚强地回道:“不,我要回去上课,马上就期末了,我要确保我在生物、化学、医学三系的王者地位不倒。” “……”格里沙有些钦佩:“你对第一还是那么执着。” “老中人绝不在学习上认输。”秦追开始在被子里蛄蛹,“瓦夏,瑞德,菲尔,随便谁都好,扶朕起来,朕还能学!” 蛄蛹了几遍,秦追出了一身汗,他重新躺平,问格里沙:“蓝莓派,你可以附我的身,帮我突破被子的封印吗?” 格里沙哭笑不得地帮了他一把,看到秦追踩着拖鞋哆哆嗦嗦将床头柜上的大衣裹身上,迈着小碎步去洗漱。 也是格里沙不在他身边,不然小熊就帮他把所有事都做了。 菲尼克斯听到秦追的动静,就走过来,打着哈欠扯过秦追,将他的衣服扣好,再把人扯到楼下,打好热水,将牙膏挤到牙刷上,问道:“要我帮你刷牙洗脸吗?” 秦追还没堕落到这个份上,他伸出手手,接过牙刷往嘴里塞。 如果格里沙在的话,他也会帮秦追穿衣打热水,而且他连问都不会问,会直接开始帮秦追刷牙,比他照顾其他幼年小熊更加细致周到。 他从不觉得这是在养废物,他只是想溺爱自己喜欢的人。 菲尼克斯和格里沙对视一眼,抬手打了个招呼:“早安,你那边是中午了?” 格里沙回道:“是,我准备吃午餐了。”他拿出一个自制三明治。 亲爱的友人们陪格里沙度过了火车上的无聊时光。 火车抵达伏尔加格勒,格里沙下了火车,第一眼就看到了谢尔盖。 与他同样银发碧眼的男人比以往沧桑了许多,留了络腮胡子,岁月为他刻下了痕迹,他打开双臂:“格里沙,我的孩子,看到你好好的,我终于能放心了。” 格里沙看到亲人,眼前一热,上前一把抱住谢尔盖:“舅舅,明明您也受过很多次伤,我一直很想你和妈妈,担心你们受伤。” 谢尔盖拍拍他的背,想要为他拿行李:“别担心,舅舅现在可好了,你知道吗?我也在夜校客串老师,我教很多哥萨克认字,给他们讲故事,我还给他们念《猎人》,他们都不知道你就是主角的原型。” 格里沙在他的学生面前是再成熟可靠不过的格里戈里老师,但在舅舅身边,他还是那个被指导着如何开枪、在山中辨识方向、追踪猎物的孩子,他发自内心的敬畏这个被他视为父亲的男人。 “舅舅。”格里沙倔强地自己提着行李,拉着舅舅的手,“我们现在去哪儿?” 谢尔盖眯起翠绿的眼眸:“去看顿河吧,你在这儿出生,却从未见识过从伏尔加河到顿河的沿岸风景,我该带你去见见这些,还有你的父亲。” 格里沙记不太清他的父亲是什么模样了,寅寅说过格里沙的脸就是父母的优点汇聚起来,有时他看着自己脸上与母亲不一样的地方,也会幻想爸爸的长相。 可贫穷让他的父亲没能留下一张照片,格里沙有时想问母亲,又怕母亲抱住他流泪。 当他被舅舅带着上了蒸汽船,船只开到河中间的时候,格里沙看着看似宁静的河水,还是感到不真实。 这是他出生的河流,也是父亲死去的河流,美丽且哺育了无数生灵,可这条河流对他而言多么陌生啊。 谢尔盖舅舅靠着船沿,突然说道:“我有个女儿,和她妈妈一起死在了雪崩之中,要是她还活着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格里沙看向谢尔盖:“是的,妈妈提过。” 谢尔盖吹着河风,悠悠一叹:“任何风景的美好都与记忆挂钩,我爱高加索山脉,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存在,我也爱顿河,这里有我的朋友,格里沙,别排斥这里,把这里与爱联系起来,你就再也不会遗忘了。” 格里沙看着舅舅,心想,是舅舅作为父亲教会了我一个男人该知晓的一切,于是他下定决心,轻轻回道:“是,我懂那种感觉。” 谢尔盖轻笑一声:“你懂吗?” 格里沙转头看向河面:“是的,我应该会铭记苏黎世湖和阿尔卑斯山的风景直到我生命尽头,因为在我所有的、有关那些风景的记忆里,都有我爱的人。” “你爱的人?”谢尔盖的神情混着疑惑与好奇,连带着眉心也舒展开来,“你有了喜欢的女孩了?是的,是的,你是这么英俊,也到了感受爱情的年纪了。” 格里沙摘下自己的吊坠,打开,递给舅舅:“这就是我爱的人。” 谢尔盖接过照片,看到那个微笑着的东方少年。 少年有一张很美的面孔,轻易跨越了不同人种的审美壁垒让人感到惊艳,却依然能看出他是男性。 谢尔盖盯着这张照片,惊愕地看向自己的外甥:“格里沙,他是……” 格里沙露出宁静的笑容:“是寅寅奇卡,我的精灵,我此生的爱。” 他又看向伏尔加河的河水:“爸爸,许久不见,抱歉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有来这里看你,我想告诉你,我爱上了寅寅奇卡,他是个男人,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一生都会爱他。” 谢尔盖失语,他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带外甥来看姐夫,就会听到外甥对他们吐露如此离经叛道的真心。 他张了张嘴:“格里沙,他爱你吗?” 格里沙甜蜜地回道:“我并未对他告白。” 就算得不到寅寅奇卡的回应,格里沙也决定保持这段单恋终身,小熊已决定只爱寅寅奇卡。 作者有话说: 200章啦,二更庆祝一下~谢谢大家陪着六人组走到现在~(鞠躬) . 小剧场 格里沙对舅舅和老爸做汇报,“我喜欢男人,就是这样,我一辈子只爱他。” 格里沙在河里的爸爸:……(多年不见儿子,一见面就放个这么大的消息) 第201章 判决[VIP] 如果不是这些话通过电报发出去的话,八卦会从电报局的发报员开始扩散到相当广阔的范围, 谢尔盖真想和自己的姐姐好好吐槽这个事。 斯拉夫人有一种很奇妙的观念,他们有时候未必那么介意一个人很强势、很暴躁、很铁血,甚至可以不介意一个人莽和菜, 但他们一定很介意一个人怂。 不能怂啊!怂人是没法和一到冬天就把万物冻成冰坨子的气候作斗争的啊! 格里沙还总是很甜蜜地捧着吊坠思念远方的寅寅奇卡,有时候站在船头和对方通感,转述他从谢尔盖那儿听来的伏尔加河、顿河风景解说, 再加上他身处其中的感悟,真是好甜一只小熊, 谢尔盖都觉得他有些陌生了。 这孩子自从成为战士后,就总是一副看起来冷静到冷酷的样子, 可是在寅寅奇卡面前, 他就是一块甜滋滋的蓝莓派, 简直让舅舅没眼看。 格里沙对谢尔盖的反应也很意外, 东正教是反同的, 而东正教是这片土地的文化的一部分, 就算是不信教的人,也会在氛围的渲染中排斥同性恋, 可谢尔盖一点也不鄙视自家小熊的性取向,只是让格里沙收敛一点。 “不管你和小精灵能不能成,就算你要暗恋他一辈子也好,不要让别人知道。”谢尔盖这么叮嘱了一句,只是单纯担心格里沙的性取向暴露后,会被人用异样的目光对待,却没想过让格里沙改变喜欢男人这个“毛病”。 格里沙问他:“您不怪我吗?舅舅,我爱慕男人,就像索多玛和蛾摩拉的居民,我该被天火焚烧,很多人认为这不洁,令人不齿,是精神的病态……” 谢尔盖叹了一声,搂着小熊站在船头吹风:“格里沙,你的品性,你的精神,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很好,别为自己喜欢男孩自卑,你已经和你的精灵走过千山万水,你们这一路经历了很多,你因此爱上了他,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爱上个好人嘛。” “舅舅年轻时也爱上过好人,后来我们结婚,有了孩子,一场雪崩让舅舅失去了她们,但我至少拥有过,而你,你这一生都难以拥有他,如果说我要因为什么反对你对他的爱恋,那就是我和你妈妈都不忍心看到你会孤独一生。” 谢尔盖叹息道:“单恋和暗恋都是很苦的,放弃吧,别一生都抱着无望的恋情。” 格里沙没有回应,只是在冰凉的寒风中仰起头,任由微长的银色刘海拂过面颊,面上流露一丝满足。 “我放弃不了,就算嘴上说放弃,我的心还爱他,舅舅,谢谢你们支持我。” 谢尔盖:“我没支持你……算了,你还记得你和精灵聊起那个叫埃米尔的法国人的笑话时,说他是老婆不要就想死的恋爱脑的事吗?” 格里沙面露茫然:“是的,我记得,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谢尔盖一巴掌呼外甥的后脑勺上:“你以后都没资格笑那个法国人了!” 对于谢尔盖而言,格里沙只是他所有苦恼里最微不足道的那个,从8岁起就可以独自猎熊的大外甥情路顺不顺不要紧,生存能力值得信赖,总之是个饿不死的小东西。 真正让谢尔盖苦恼的事情有很多。 壮得和熊一样,一脸络腮胡子,打仗时一马当先冲锋在前的谢尔盖其实是个学习认真努力、和人谈话时耐心又细致、很会照顾人的老哥,因此他现在的职位是政委。 但脾气再好,谢尔盖也有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到了顿河与同伴们汇合之后,面对此地的治安混乱,谢尔盖立刻大发雷霆。 “胡闹,他们根本是胡闹!喝一场酒就强碱女人?男人醉了以后根本硬不起来!都是谎言,他们就是清醒的时候去伤害了那些女人!” 顿河一带才归附的哥萨克人的纪律问题相当严重,谢尔盖暴跳如雷,提着枪就要去整顿那些人。 哥萨克人的头领,谢尔盖的朋友,列夫拉住了他:“谢廖沙,别生气,你看一起作战的时候,那些年轻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汉,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这次是喝醉了酒做了糊涂事,给他们一次机会改过自新吧,别直接杀啊。” 列夫生怕谢尔盖脾气上来把违纪的人给毙了:“狠管纪律的话,哥萨克人就会认为归附我们不值得,然后再次造反。” 谢尔盖和他吵起来:“所以那些男人不是为了过好日子、大家一起站起来才来的,他们是为了可以仗着武力欺压他人掳掠乡里才来的,那要他们有什么用!如果他们一直将自己视为这片土地上的流寇而不是人民,那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 列夫也气上头来:“男人是什么德性你不懂吗?他们从来不温顺!一个男人,要的就是吃饱后再拥有女人!再来一群同类捧着他们,他们就是这样,几千年来都这样!他们手头有枪,还是愿意归附我们,这已经很难得了!你知道我在其中做了多少工作吗?” 大家都是干基层工作的,谁还不知道那些糟心事啊! 一群男人聚集在一起,就算是平时怂得连屁都打不出来的所谓“老实人”,都要嘴两句“我们男人只要聚一起就有的是主意,想强碱谁就强碱谁,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沙皇都要招安我们,我们要社会不稳定就能不稳定,法律?法律也要为我们改变!”何况是骁勇且自由惯了的哥萨克人,这些人当然难管。 列夫认为,和这些人交流,势必有一堆气要受,而且要做出一些让步,潜移默化慢慢改造他们。 格里沙旁听着他们的争吵,见两人越吵越狠,谢尔盖已经有了要对列夫挥拳的意思,直到雅什卡的爸爸冲过来将两人分开。 夜晚,格里沙坐在客厅里,借着办事处唯一的煤气灯,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自己抵达顿河区域第一天的工作见闻和心得。 雅什卡的爸爸走过来:“格里沙,怎么还不去睡?” 格里沙腼腆道:“我在总结白天学到的东西。” 雅什卡的爸爸看到他的笔记本,发出请求:“我可以和你一起学习吗?” “当然可以。”小熊在这件事上很大方,他写的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翻阅着这本笔记,格里沙的字迹端正,写的东西思路清晰,可见这孩子过往的书没白念,他是这个国家当下最珍贵的知识分子,而且他会医术,噢,他还会画画,笔记本的角落画了老虎,真可爱。 雅什卡的爸爸在这一刻意识到,他的脑海中那个“绝对可以信任的同伴”的名单又多出一个新名字,那就是这个被亲友们唤作“格里沙”的少年,他是多么的忠诚、多么善于思考啊。 他问格里沙:“你不鄙夷那些人吗?” 格里沙想了想,回道:“我很讨厌他们的一些做法,包括抢劫,还有对女人强烈的渴望与歧视皆存的那种古怪又陈旧的观念,如果我只是普通人,我可以鄙夷他们,如果我是受害者,我会杀了他们,可我……我现在的身份决定了,面对一些问题时,我的脑子里不能只有杀,还得想清楚如何去改变那些不幸,这才是最重要的。” 雅什卡的爸爸赞叹道:“你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工作是什么,孩子,这是很艰难的工作。” 他按了按格里沙的肩膀,声音低沉下来,“我们要有钢铁般的意志,才能去迎接这些艰难的挑战,可以预见的是道路漫长,我们要花大半生才能走到尽头。” 格里沙笑着回道:“也许我们穷尽一生都走不到尽头,但我会去走的,因为我有一个长辈说过,如果一个人吃六个面包就能饱,那他就不能只吃第六个面包,前面五个面包也很重要,我们现在做的工作,对于美好的结局来说,大概就是第一个、第二个面包的阶段吧,很有意义。” 告诉他这段话的人是郎善彦,他曾这么教导秦追,医术的积累和吃馒头一样要从零开始,但六人组都将这番话听进了心里。 雅什卡的爸爸也笑起来:“我喜欢这个说法。” 格里沙又问道:“对于那些强碱妇女的人的判决讨论出结果了吗?” 雅什卡的爸爸干脆道:“枪毙,总有些烂货没有被教育改变的价值,他们连去西伯利亚挖土豆的资格都没有,这一点我和谢廖沙是同样的想法,女人也是我们的同胞,我们不能对她们的苦难视而不见,既然大家都要站起来过,那就不能只让男人站起来,对我们的判决你有怎样的想法?” 格里沙舒了口气:“我很高兴,犯法的人就该受罚,不然法律和枪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他还怕列夫的维护会让那些坏蛋逃过法网呢。 雅什卡的爸爸更欣赏格里沙了,作为顿河地带的领导,在他决定枪毙那些犯人时,有些人会说他太狠,但他认为有些人就是不值得宽恕。 格里沙这孩子果然是跟着老师学习过的,他只是看起来像一只温柔的小熊,可他在关键问题上如山鹰一般的果决才展现了他真正的性格底色——如刀锋一样锋利。 “但是这么做的话,肯定会有一批人要背叛我们了。”格里沙又低下头写他的笔记,有些内容总结好了以后是要发回彼得格勒的。 雅什卡的爸爸坐在他旁边,神情冷峻:“我们会与他们战斗。” 这句话背后意味着大量的流血,顿河一带并不完全属于他们,还有沙皇遗留的拥趸带着军队与他们纠缠作战,因此哥萨克一方的归附才显得那么重要。 但现在他们也只能被迫放弃部分盟友了,因为如果接纳了他们,那么被强碱的女人怎么办?被他们掠夺财产的农民怎么办?法律被折损的尊严怎么办? 有些事情是不能妥协的。 格里沙看到这位尊敬的长辈神色沉重,决定安慰他:“叔叔,很多人都等着这场判决,如果我们能秉公执法,意味着大量的妇女、农民会真正相信我们,他们是真正的劳动者,也是最苦难的人,是我们最坚实的支持者,得到这批人的支持,比得到一群强碱犯的支持要有意义得多。” 至于在他们前进过程中不得不流的那些血……格里沙想,他已经做好觉悟了。 秦追也关注着小熊的工作,格里沙总会挑一些不涉密的事和他们分享。 在得知谢尔盖和雅什卡的爸爸等大人的决断后,露娜大力赞扬了他们:“这下我相信他们口中的公平和平等了,他们不是说着玩的,是真的打算用鲜血去捍卫他们的理念,太了不起了!” 知惠也崇拜道:“格里沙,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要找谢尔盖舅舅拍合照,再请他给照片签名,他太棒了。” 女孩们天然更加亲近格里沙所代表的梦想,因为她们在瑞士练游泳的时候,总能看到那么多男人可以在公共河流练习,也有专门的泳池,而她们可以游泳的地方却那么小那么少。 知惠和露娜已经是身处的阶层很高的女性了,一个还没大学毕业,就已经掌握了世界上最先进的心脏手术,被哥哥带着进了苏黎世最好的私立医院做外科副主任,一个是火地岛省最大的庄园主,可她们也会感到有一张无形的网罩着她们。 那张网由嘲笑、讥讽、歧视、厌恶和渴望组成,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秦追压着知惠去考第一时,她从来没想过反抗,便是因为她也想争一口气。 两个女孩特意掐着时间与格里沙通感一起观看审判,她们都对格里沙所处的国度不陌生,但她们第一次对那片冻土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仿佛那里结出了一株名为“希望”的植物,虽然只是冒出点嫩芽,这植物能不能扛住风吹雨打开花结果都是未知数,但那也是现如今全世界唯一的一株“希望”。 恰好这一天也是6-1组准备出发去英国的日子,秦追将行李箱搬到车上,转身对妈妈弯腰:“妈,儿子出趟门,回来的时候给您带礼,您在家也好照顾好自己,万不要累着病着。” 秦简挥挥手:“你也是,一路顺风,可别再病了,菲尔,小露,知惠,小罗,你们几个互相照顾着,都好好的啊。” 少年们上了车,秦追坐在座椅晃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打起哈欠来。 知惠兴奋地扯着他:“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公审开始后,六个少年都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谢尔盖客串法官,他拿着一张单子,陈述了几名犯人的罪行,抢劫、强碱、践踏农田,等他宣判了犯人的死刑时,现场开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来,那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 秦追感受着现场萦绕着的兴奋的情绪,身处这样的氛围中,真的很难不去相信希望吧?如果不是来自后世,他也会认为那株正钻破冻土的“希望”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正因希望太过美好,当它枯萎时才会格外令人心痛。 菲尼克斯习惯性地看秦追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格外严峻。 “寅寅?”菲尼克斯拉了拉他的衣袖,唤了一声。 秦追回过神来,他抬起手,也缓缓地跟着鼓起掌来。 不论未来如何,只看当下,秦追选择赞颂,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 赞颂吧,人类品性中伟大而发光的部分,赞颂吧,那被风雪洗炼后越发纯粹的高洁,赞颂吧,在一场场的审判和苏醒中站起来的姐妹们。 格里沙看了眼秦追,见他的神情严峻,不由劝道:“寅寅,放轻松,现在正在发生的是一件好事,我们正在建立权威,帮助受害的人,惩戒犯罪的人呢。” 秦追慢慢回道:“我只是在想你们这么做的后果。” 格里沙坚定地回道:“后果再严重,这件事也必须要做,如果我们为了留下那些战力就抛弃了原则,那我们迟早也会背离初心走向毁灭的,别为我们太过忧心,寅寅奇卡,我有时候都觉得你是我灵魂中代表着悲观的部分了。” 谢尔盖站在审判台上,悲悯地看着那些被判死刑后陷入绝望,大声怒骂和哀求着的年轻人们,他又看向自己的哥萨克朋友列夫。 列夫站在人群中,闭上眼睛长叹一声,避开了谢尔盖的目光。 枪决立刻执行。 几声枪响,犯人们便倒在了冰冷的泥地上,他们的生命在此刻画上重点,而这就是他们犯下错误的代价。 深夜,一声枪响刺破了营地,格里沙在睡梦中惊醒,提着武器跑了出去。 营地里的哥萨克们杀了看守马厩的人,抢了马要离开这里。 而列夫,谢尔盖的朋友,他正是发起这场叛离活动的人。 谢尔盖在森寒冬夜冲了出去,他迎着冬风大喊:“列夫!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列夫骑着马头也不回地奔逃,他不敢面对谢尔盖的眼睛,只是带着那些相信他的年轻人闷头前冲。 谢尔盖骑着马追了许久,他的马术出色,却怎么也追不上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哥萨克,最终只能在茫茫雪地上大喊列夫的名字。 格里沙骑着马追到谢尔盖身边:“舅舅,快回去吧,风越来越大,继续待在外面,我们都会有危险的!” 谢尔盖看着漆黑的深夜,雪浇在他们的头顶,带走他们的体温,他的心也发冷:“格里沙,他和我一样曾有过深爱的妻子和女儿,又失去了她们,他还和我一样与姐姐的儿子感情极好,我以为他还会和我一样为最伟大的理想奋战,可他选择了族人。” “舅舅……”格里沙想安慰谢尔盖。 谢尔盖摇头苦笑:“他背叛了我们,可他听我述说那个梦想时的眼睛,那快乐的神情不是假的啊。” 格里沙握住他的手:“舅舅,我不会背叛的,我会永远与你同在。” 谢尔盖看着侄子的手,这孩子的皮肤多么年轻饱满,他的眼睛与脸也是,他的灵魂也因为年轻而格外大胆,甚至敢于表示自己将终生单恋一个人。 “格里沙,你是个勇敢的孩子。”谢尔盖痛苦地说道:“可如果你要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必然会面对背叛,到时候你该多么心碎啊。” 格里沙认真回道:“我已经准备好面对一切了,对我而言,只要不是失去你、妈妈和寅寅奇卡,就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谢尔盖决然道:“那么从现在开始,做好随时会失去我的准备!” 那些哥萨克们去投奔了白匪,而白匪正是和他们争夺顿河区域的最大敌人。 谢尔盖知道,留给他难过的时间不多,因为,他马上就要和自己的朋友做敌人了。 作者有话说: 看了眼大纲,这几章是小熊的主场,是做他的人设时就决定好的剧情,也是他的蜕变时刻。 小熊的角色曲是《草原啊草原》,因为蘑菇就是听着这首曲子时想到了要写格里沙这样一个角色,他要是一个小猎人,他要会骑马,会打猎,会相信伟大的梦想,也要经历一场伴随着《草原啊草原》、马匹、枪支、旗帜的蜕变。 音乐视频发在了蘑菇的围脖“菌行J”~ 第202章 骑兵[VIP] 1918年12月1日, 雪 以前大人们总想着把我送到后方做夜校的老师,但我不愿意,我已经16岁了, 队伍里有很多比我更小的小战士, 我要留在队伍之中跟他们一起作战。 舅舅问我还记不记得如何骑着马射击,我当然记得, 这是我们作为高加索猎人的立身之本,我不仅要战斗,还要将一切都记录下来送回到老师那里,他一定也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1918年12月5日, 雪 温度越来越低了,我们的眉毛上都挂着冰碴子,我今天射杀了三个敌人, 战斗间隙帮一个同龄的战士切掉了他被冻坏的4根脚趾,他疼得直哭,可我没有止痛药, 给他消毒的时候,要好几个人按着他, 他才不会挣扎得把我的碘伏瓶子踢翻。 碘伏也是珍贵的医疗物资,不能浪费。 寅寅知道我在战场上,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帮我处理了一些病患。 知惠开始为我提供射击时的动态视觉, 真是帮了大忙, 太感谢他们了。 1918年12月8日, 雪 舅舅说要告诉列夫什么是对的, 作为政委,他要给列夫再上一课, 这一次的教学道具是枪。 寅寅告诉我,他们已经抵达了法国,正准备坐船去英国,他对我说不要错过17岁的生日,我知道他怕我活不到2月,我也有点怕,我不怕死,我只怕再也见不到他。 写到这里,格里沙的笔顿住,低着头,左手捂住眼睛,深呼吸了好几次,调整好情绪,合上日记本,将之塞进挎包里,决然起身出门。 他的舅舅谢尔盖举着旗杆等在门外,旗帜在冬日冷白的阳光下飘扬。 他们还没有国旗,只是战场上仍然需要一面旗帜表现阵营,于是他们就有了这面旗子,还不是红色的旗帜,上面写着他们的部队番号,谢尔盖要举着它。 “走吧。” 他们一同走入风雪与战火中。 格里沙跨上战马,沿着静静地顿河向前奔驰着,冰雪迎面扑来,打在面上刺痛,他却习惯了故土残酷的严寒,拉开枪栓。 砰! 其实战争也就那么回事,就是不断的死人呗,格里沙看过很多死人。 日子不好过,去躺铁轨的人太多,不止安娜.卡列尼娜,很多去卧轨的人都是穷人,他们的死不为爱情,而是为一个穷字,因为穷到整个人生都泡在苦水里,没了活头,只好去死。 小时候格里沙只是可怜这些人,那时他盼着有一天科学家们能发明一种能结出超大超多超饱满穗子的小麦,无论天气多冷都能高产,让所有人都吃得起面包,只要吃饱肚子,去卧轨的人应该就少了吧。 长大后格里沙才明白,不管劳动者生产多少粮食,建设多美丽发达的世界,那些个世界也没有他们立锥之地,饥饿也会如影随形继续纠缠他们,想要得到未来,就只能拿起枪杆子去反抗掠夺。 格里沙开枪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他也不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些杀戮生出什么战后心理障碍。 砰! 又有同伴倒下,那是一个没有背叛他们的哥萨克骑兵,年纪不大,大家叫他小廖莎,他的姐姐因沙俄贵族的掠夺而死,所以他是支持判决强碱犯死刑的那批人。 他倒在战争后,再也看不到黎明的到来。 战争结束后,战士们打扫着战场,大雪依然在下,为那些尸体覆盖上一层白,格里沙在战场上寻找着,终于找到小廖莎的尸体。 那和格里沙一样年轻的眼睛睁着,茫然地看着灰白色的天空,格里沙合上他的眼,忍了又忍,颓然跪在小廖莎身边,哽噎了一声。 秦追不知何时与他建立了通感,他在后方环住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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