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902年出生,和曲思江正好差四岁。 第55章 悠然[VIP] 因为郎世才是赘婿, 而郎善彦继承的是济和堂的家业,躺的是曲家坟,说他和曲思江的爹是堂兄弟, 也不是不行。 要是没戊戌那事, 郎善彦也是该姓曲的,只是为了避祸才改了, 实际上记族谱,他和秦追都归于曲家。 而且算血缘的话,曲思江的确和秦追属于比较近的兄弟,两边没出五服, 于是在曲思江期盼的目光中,他给小曲夹了一筷子菜。 让秦追叫哥就免了,他穿越前已年满十八, 绝不会叫一个小孩子哥哥的。???????????????????? 曲思江有些郁闷,在他的幻想中,和秦追的这场认亲应该充满了感动和泪水, 两个因太后作孽而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面的兄弟会搂抱在一起,秦追的反应这么淡, 曲思江有些小失望。 匡豹心细,他介绍着:“思江六年前拜师, 他娘提了一千多两银子和好多布匹糕点过来, 让思江演练了一套摔跤, 五年前, 思江的娘就走了, 平日里思江与我们都住在盛和武馆, 你们小兄弟俩随时能一块玩。” 柳如珑也道:“说来也是缘分,你们两兄弟拜了同一个师门, 可见老天爷也不忍心你们血亲一直分离。” 气氛这才渐渐热络起来,秦追又给曲思江夹了几筷子菜,曲思江又开心起来,他想,追弟应是才见了哥哥,有些害羞和不适应,等日后他们熟络了就好了。 带餐桌被一扫而空,卫盛炎去处理武馆细务,看是否有缺钱的弟子愿意去押镖的,有没有人要去附近的乡镇教课的,还有安排学徒练功等,上午洋鬼子约翰一闹,武馆被人看了热闹,实则误了他不少事呢。 傍晚,他才带着红尘四侠回了自家院子。 卫盛炎道:“我家正好有空屋,你们安心住下,吃喝我都包了,只是盛元,你若有心,不若明日陪我一起教弟子,师傅的龙蛇拳本就可外传,你的拳法造诣不低,教人绰绰有余。” 侯盛元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吃白饭。” 卫家离盛和武馆不远,进了院内也有习武坪,正房住着他和老母周姨,西厢住了两个仆妇,倒座房隔了两间,是厨房和仓库,东厢则隔了三间客房,应是为卫盛炎那三个入室弟子备的。 周姨果然是病症在身,因面痛而常年喝粥,身体虚弱,面色苍白,见了侯盛元后,她左脸露出欢喜,右脸却一抽一抽,似是疼痛。 “这是盛元的徒弟?长得可真好。”老人温厚的手掌抚过秦追面颊,指腹力道轻柔地掠过发际线,这是个守孝的孩子。 周姨心中怜惜,将侯盛元、金子来、柳如珑三个大男人安置在东厢客房,让秦追住正房后方的房间。 “是这屋宅前任主人给家里孩子安排的卧房,一应器具都是全的,窗户对着后院的白玉兰,到了一月二月,每天都是香醒的,可惜盛炎练了童子功,这间屋以往用不上,现下可算有人住了。” 卫盛炎讪笑一声,去外头和仆妇说话,承诺多给月钱,吩咐道:“往后劳你们二位要多做些饭菜,多洗些衣裳,还有就是屋子里的孩子在守孝,他不吃荤食,只每日吃两个鸡蛋,再买些牛乳、羊乳回来给他补补。” 仆妇全妈、窦妈知道卫家厚道,工钱一涨,往后就会不会再降,心中高兴,应得很是爽快。 秦追就这么安顿下来,恰好此时菲尼克斯和露娜上线,露娜正在河水里泡着,如蝴蝶一般灵活游动,河水远处是起伏山峦,天边云线处有鸟群游过,天与水之间,万物生灵徜徉在自由中。 或许罗伯特先生的教育方式很狂野,可被他带着爬了几座山,游过几条河,露娜身上便逐渐展现出一种极富生命力的野性,她正茁壮成长。 菲尼克斯坐在音乐大厅中,台上,一位卷毛青年对观众微微鞠躬,坐在琴凳上,修长手指落键,琴音震动四方。 那是阿图尔·鲁宾斯坦,他正在做巡演,而他在费城演奏的场地,是梅森罗德家族的产业,克莱尔女士今日特意换了礼服,带菲尼克斯过来享用听觉盛宴,她雪白鱼尾裙裙摆处有水晶闪烁光华,整个人便如星火般灼灼夺目。 菲尼克斯穿着西装三件套,男孩端坐包厢的皮椅上,举起望远镜,可清晰看见鲁宾斯坦的面孔,这会儿他还没秃。 克莱尔双手交握,满脸沉醉:“他是世上最会演绎肖邦的钢琴家。” 秦追耳边是宁静的琴曲,没有一丝矫揉造作,只有钢琴家孤高洁净的内心,通过音符流动。 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在《降B小调夜曲》的陪伴中去为周姨看诊。 夜晚,他摘了小帽,微长的刘海落到脸颊一侧。 卫盛炎在一旁看了,不由得说:“比师弟小时候还像姑娘。” 周姨轻轻踹了他一脚,侯盛元面色不变,只得意道:“我小时候可没徒儿这般俏丽。” 秦追对他吐舌头,在周姨旁边坐下,让她伸手,细嫩手指去探她的脉象,灵动双眼观察着她的面色与舌苔。 舌红,少苔少津,脉弦。 精神尚可,只是疼得不好吃饭,秦追看了,心中有底,摸出纸笔为她开方:“不是大病,只要醒脑开窍,活血止痛,每日服用汤药一次,辅以针灸,一个月内包好。” 秦追是很谨慎的性子,当初坐火车时遇到那个肠胃不好的胡子大叔,他都没敢说自己的药方能治愈对方,对周姨却敢说包好,可见这疾病对他而言治起来的确不难。 唔,柴胡、生地黄、升麻……穴位的话,得刺内关、人中、三阴交等13个穴位。 秦追先前看侯盛元那么紧张,还以为周姨的病多严重呢,结果看着还行啊。 侯盛元一拍掌:“哈,我就知道你能行!” 秦追道:“我拿大禹灸给周奶奶来针灸,有点热和微微刺痛,但更能祛病根。”说着,他将药方交给侯盛元:“每日一副,睡前服用,应该能改善周奶奶的睡眠。” 周姨惊讶:“你还看出我睡不好了?” 秦追笑笑,跟着傻阿玛混了几年,他看病的本事的确是比前世强多了。 药要待明日早上药铺开门了才能去买,针灸是今晚就能做的。 待吃过晚饭,秦追为周姨治疗,这才回屋洗漱,熄灯睡觉。 夜曲肖邦从未停过,秦追侧躺在全然陌生的床榻中,想着也不知这次能在卫家停留多久。 他很喜欢与师傅押镖,四处增长见闻,但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也很好。 菲尼克斯不知秦追的想法,即使是通感时,孩子们的心声也不会互相传递,只有开口说话才能交流。 音乐会已散去,菲尼克斯和母亲坐上汽车,准备去一家餐厅吃法餐,春日暖阳透过路边青翠树木的枝叶,落在他的额上。 他仰着头去观察破碎的光影,手轻轻握住秦追的手:“你说要治一个月左右,师伯的妈妈才会好,这次就会在申城留一个月了?” 秦追开始犯困:“唔,应该是。” 菲尼克斯微笑起来:“做个好梦。” 克莱尔女士听到这声问候,低头一笑:“晚安。” 秦追就睡了过去。 在秦追拿大禹灸给周姨针灸了第一次后,她夜晚的睡眠时间就从一个半时辰,延长到了近三个时辰,效果可称立竿见影。 如此惊人的疗效让卫盛炎看侯盛元的目光越发柔和,柔和得秦追都觉得有点肉麻了,可侯盛元却和没事人一样,坦然接受卫盛炎的一切照顾,还拉着他给秦追布置功课。 “这小子念书是不用我们操心的,给他买书,他会自己看的,我看他学那些学堂里的数理课本,比那些老师教的学生还利索呢,咱们只要给他时间自己看书就行,但习武么,哼哼。” 侯盛元换了练功服,清晨把秦追往前一扔,那小小孩子突然起飞,半空中如猫儿一般灵活转换姿势,最终落在梅花桩上,晃了晃,勉强站稳。 秦追恼了:“师傅,你不能不打招呼就扔我!” 侯盛元满脸无辜:“先前每次扔你都打了招呼,我看你已经很熟练了么。” 秦追:“万一受伤怎么办!” 侯盛元指着不远处的卫盛炎:“有人接着你啊。” 秦追看昨日还对师傅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师伯,此时正站在那满面严肃,瞬间就知道这师兄弟俩是一伙的了。 然后侯盛元就提着竹棍,轻轻地戳0秦追站桩时发力的部位,待他站了两刻钟,卫盛炎纵身一跃,开始教他在梅花桩上打龙蛇拳。 卫盛炎一边打一边发出不同的呼喝声,侯盛元解说道:“龙蛇拳为打练一体,伴随呼吸发力,发力的动作一定要正确,否则会伤及内腑,你师伯打人时是不会喝的,这是专门出声让你记,听到没有,要专心记。” 秦追连忙睁大眼睛,竖起耳朵记卫盛炎的东西和呼吸,侯盛元又道:“本来这套练法还有不足之处,可是都被你师伯补足了,论拳法,他在华南也是前十,好好学啊。” 华北前三的剑法高手,华南前十的拳法高手,这两大高手收拾秦追一个,他还能好吗? 柳如珑和金子来看着都替秦追累,两人心中暗暗摇头,有些钦佩秦追毅力,招呼了一声,结伴上申城的戏院长见识去了。 上午练拳练得浑身酸痛,连格里沙、罗恩和知惠连接上秦追时,都被他通感过去的疲劳弄得腿软一下。 格里沙一头栽进羊圈里,吓得波波汪汪叫着,叼住他的衣领将人往外拖,生怕自家娃被羊埋了。 知惠倒在被子里,被肌肉酸疼难受得像毛毛虫蠕动几下。 罗恩直接在街头趴了个五体触地,被一个路过散步的出生于德国巴登-符腾堡州的科学家扶起来。 “小罗尼,你要注意安全啊。” 这名科学家帮罗恩拍了灰,带他去买冰淇淋吃:“路德维希那老家伙最近又振作起来,他总说我数学水平不够,以后难以在物理领域更进一步,我说我已经在补课了,他还指出我一处计算错误,都不给我留面子。” 罗恩捧着冰淇淋,乖巧地仰头笑:“谢谢你,阿尔伯特叔叔。” 秦追练拳时看到那个科学家的脸,陷入沉默,差点犯穿越者的瘾,借罗恩的口来一句“宇宙是十一维”的话来调戏对方,但考虑到自己智商远远不如,贸然开口容易被当傻瓜幽灵,这才忍住。 他屏蔽了自己的疲惫和肌肉酸痛,继续练习龙蛇拳。 格里沙正在给波波梳毛,看了一阵,小声问:“我也能练武吗?” 秦追同样小声回道:“你跟着我练吧,龙蛇拳可以外传的。” 格里沙立时跳起,跟着秦追有模有样地学起来,知惠也默默跟练。 生活在亚欧大陆靠东这一侧的三个大宝宝都是需要涨武力值来应对乱世的。 吃过午饭睡过午觉,秦追自己在屋子里做功课, 他托侯盛元给他找来这些清末课本,剔除其中错误和腐朽的部分,只温习其中理科知识。 下午四点,秦追掐着时间点了小炉子,将卫盛炎带回来的药材处理一番,为周姨煎药。 卫盛炎看的稀奇:“为何要用薄荷水去泡菊花?” 秦追回道:“这个是给她做茶喝的,能清心降火,喝的药已经放罐子里煎了。” 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苦涩药汁放到微温,让周姨一口气灌下去,把五十岁的小老太太苦得脸皱成一团。 如此治了十五天左右,周姨的舌苔就好多了,面痛症状完全消失,二便通,夜寐安,秦追观察两天,宣布她已痊愈。 别说周姨了,卫盛炎都惊讶:“这就好了?不用再多吃两副药巩固一下?” 秦追不解:“好了的人吃什么药啊?” 侯盛元蹲一边:“徒弟,你不是说要治一个月左右吗?这才过去一半呢,你也太快了吧?” 秦追道:“是周姨身体底子好,师伯作为孝子让她日子过得舒心,所以她才好得快啊,你俩少瞎操心,周姨身上没有基础病,以后每天走个五六千步,注意家里卫生,勤换被褥多通风,饮食清淡,每顿吃八分饱,没意外的话活个七老八十不难。” “让让,思江约我去看黄浦江呢。” 小孩穿着周姨亲手给他缝的新练功服,昂首挺胸走到门口,牵着曲思江的手。 曲思江对那师兄弟点头:“师傅,师叔,我带追弟去吃个小馄饨,晚上不用留我们的饭了。” 小孩哥们也有自己的娱乐生活。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劈烟[VIP] 秦追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 侯盛元是想带他在申城这繁华锦绣之地定下来的。 不然这位前天下第一刀马旦不会到盛和武馆里挂职教习,卫盛炎也有意留他。 秦追还看到这哥俩相携去买海棠糕吃,师伯付钱师父吃, 侯盛元吃得脸都鼓起来了, 卫盛炎笑着站一边,手里捧着两杯饮子。 那日风很暖, 民国街景如一副古典画报,如果师父师伯的脑门不是光秃秃的就更好了。 秦追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决心守三年孝,扛到1912年再说, 肉的话,等守完一年就可以解禁了,反正他不想再剃头了。 过了些日子, 连柳如珑和金子来都和他说,他们在上海一家戏院里搭了班,准备唱几场赚些银两。 国丧已经过完了, 如今民间已恢复嫁娶,唱开口饭的重新开张, 申城这边恢复得更早一些,梨园众人已能在此吃上饭了。 大人们用他们的方式告诉秦追——你可以在这安心成长一段日子。 秦追心中高兴, 和曲思江坐在黄浦江畔一个小馄饨店里, 坐着小马扎, 耳畔是江水流动之声, 听曲思江讲他和母亲的事。 “我生下来就只有娘, 她也是汉女, 豫南人,善彦叔叔给了她几千两银子, 她就盘了家很小的店子,卖裹凉皮。” 曲思江比划着:“非常好吃,整条街就我们家生意最好,只是她后来得了乳岩,医生说治不好,洋大夫说她一直忍痛,忍到病很重了,做手术也治不好,只能吃止痛药,可那止痛药带瘾,她发现后,就卖了铺子,把我送到了盛和武馆,自己挑了个日子跳江里了。” “我不会医术,但我会做凉皮,还会武功。”曲思江咧嘴一笑,“别看我这样,手头还有点钱,过几年我满十六岁,就在武馆边上买一个小院子,三十岁前我就走镖,专心攒钱,钱攒够了就娶媳妇。” “我不在乎媳妇是满人汉人,漂不漂亮也不要紧,是个好人就行,我会对她好,我们生几个孩子,不能太多,不然养不过来,等老了身体不够强壮了,我就去开凉皮店。” 十一岁的小少年将自己的人生规划得很好:“我要好好过这一辈子。” “追弟,你呢?以后想怎么过?” 秦追喝着馄饨汤,笑了下:“我想做我阿玛那样的医生,传承他的医德与医术,然后尽可能活久一点,多走些地方,看看各处风光,这辈子起码要活到四十年后吧,我想,那个时候的太阳会比现在更温暖明亮,我看到那时的太阳,就去和我阿玛说一声,天亮了。” 曲思江茫然:“天本来就是亮的呀?” 秦追笑:“如今世道变化大,一年一个变化,几十年后肯定和现在不一样嘛。” 两个孩子聊了聊,了解了彼此,曲思江付了馄饨钱,领着秦追去吃生煎,两人吃了个十成饱,见秦追实在塞不进东西了,他才把秦追送回卫家。 秦追站在卫家门口,看着曲思江背影清瘦笔直,心中有点欣慰。 翌日,秦追花钱在申报的角落印了寻人启事。 来申城一个月,秦追的两个便宜叔叔还不知道在哪呢,这年头找人也不方便,只能靠报纸了。 如此等了几日,秦追的臂力勉强达到侯盛元的要求,开始正式学青龙剑。 “点一炷香,双手伸直握住剑,手臂别动,只动手腕,去劈香上的烟。” 秦追按侯盛元说的做,好奇道:“青龙剑是双手剑吗?” 侯盛元回道:“有单手的打法,也有双手的打法,我还创出一门反手的打法,双手剑在使的时候手臂不能直,但你现在是要先练腕力和眼力,诶,胳膊别弯啊。” 秦追练了一上午,觉得手腕酸麻,卫盛炎拿来药酒,给秦追搓了小手手:“今日追儿得多吃一个蛋,补补筋骨,练武的人一定要好好吃饭。” 他拍拍秦追的肚皮:“这儿可以吃得鼓起来,古代的将军们就都挺着个肚子,你别说,这类人都挺扛打的,我上回遇着闽南一位好手,好家伙,他两百多斤!我的拳力硬是进不去他的内腑,打了半天他都只有外伤没内伤。” 秦追:一般情况来说,脂包肌的扛伤能力会比体脂低的人强一点,但两百斤也太夸张了。 对秦追的教导,侯盛元和卫盛炎都很小心,尽量让秦追练他们的功夫的同时,也不落下家传武功。 卫盛炎看了看,发觉秦家功夫相当精妙,他偷偷和侯盛元说:“你说这孩子的母亲全力之下已能棍碎石砖,却还打不过她兄弟?那她兄弟要是真来找追儿的麻烦,咱哥俩得并肩子上了。” 侯盛元苦着脸:“不然我怎么找你呢?那小子绝对想不到我把孩子领南边来养,唉,我也是那几年让病给耽误了,不然我长剑在手,谁都不怕!” 卫盛炎肯定道:“就算这样,你也是华北这一辈最好的剑客。” 至于那战斗力疑似很恐怖的秦筑,在师兄弟眼中就是突然冒出来的大怪物。 秦追耳朵尖,听到两人的谈话,很是惊叹,我的猴狲师父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练剑是一门苦差事,但罗恩总能支援秦追一点甜。 这孩子好像天生有讨老年人和妇女同志喜欢的光环一样,现在已经能进阿尔伯特家里,和阿尔伯特先生的太太米列娃女士一起吃饼干了。 秦追:? 江湖传闻,米列娃女士若非恋爱脑发作时期成绩一落千丈,最后连个大学毕业证都没拿到,实际上她的成绩是比她的丈夫强的,而且在阿尔伯特研究各类课题时,她也协助丈夫做了很多数学方面的工作。 当然了,如今米列娃女士的恋爱脑似乎依然运作良好,她包揽家务,开了一家大学生旅馆补充家用,肚子里还揣了二胎。 罗恩很喜欢米列娃女士的小饼干,于是他连线秦追,是希望秦追帮米列娃女士把个脉,她有一个比六人组小两岁的大儿子,叫汉斯,二胎正在肚子里,罗恩很好奇这一胎是弟弟还是妹妹。 罗恩请求着:“我家的藏书你想看哪本都可以,亲爱的寅寅奇卡,诊费也可以攒到我成年后再支付。” 秦追给了罗恩一个脑蹦:“跟我不用谈钱,我疼爱七岁的你胜过金钱,罗尼。” 罗恩捂着脑门甜笑:“那我八岁以后,你还会这么疼爱我吗?” 秦追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在你满十八岁以前,我都这么疼你。” 然后他顺手趁着米列娃给罗恩递小点心时摸了把她的脉。 秦追一顿,怎么不太好? 他找着机会又握住米列娃的手腕,顺口问了个中学数学问题吸引了米列娃的注意力,在她低着头温柔讲解题目时,秦追仔细探了她的脉搏。 米列娃怀了个男孩,但这个男孩并不健康,胎儿的脉强劲有力,在细微处却给秦追不对劲的感觉。 秦追两辈子都有极端敏锐的触觉,郎善彦也是如此,因此他们把脉时感觉和常人不同,记录在脉案里的文字也只有两父子彼此能看懂,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知。 这不是一个全然健康的胎儿,他有些问题,但秦追无法判断具体情况。 “您是不是偶尔会紧张?”秦追握住米列娃的手摇了摇,“放轻松些,米列娃阿姨,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心情好些。” 米列娃有些感动,她捧着罗恩的脸蛋叭叭亲了两口:“罗尼,我现在心情已经非常好了,因为你在这儿。” “那就更好些吧。”秦追笑道,“您一定要放松,肚子里的弟弟才会更健康,不要太累了,好吗?闲着没事多看看书吧,你看书的时候看起来很快乐。” 米列娃一怔,再看过去,罗恩的目光还是清澈而单纯。 她下意识问:“你希望我多看书吗?” 罗恩不解,懵懂回道:“当然了,您的数学题讲的比阿尔伯特叔叔棒多了,他讲的我听不太懂。” 米列娃还有一个没说出口的提问,那就是为何罗恩能肯定地说她怀了个男孩,可罗恩只是个孩子,也许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她想得太多。 顺带一提,米列娃讲课水平比秦追高三的老师好,不愧是名留后世的天才,经她的讲解,秦追居然有一瞬间产生了区区数学不过如此的错觉。 秦追感叹,要是他读高三时能请米列娃天天开一小时的小灶,别说他卯足力气才能冲刺一把的211了,那两所top1他都敢想。 为了报答米列娃讲题的人情,秦追提醒罗恩,可以多陪陪米列娃,做些让她开心的事情。 他直白道:“这样等孩子出生后,她的心态大概能好点。” 罗恩听懂了秦追的意思,他悲伤地捂住嘴,善良柔软的心中升起对米列娃的心疼,可他也不能直接说出实情,只能憋住这个秘密。 秦追见他难受,捡起在脚边打滚的毛毛和砣砣。 摸狗吧,狗狗消去你一切烦恼。 管完罗恩,格里沙的舅舅那边给秦追放了个大招。 不是谢尔盖舅舅猎熊时出了事,虽然熊爪锋利,且富含细菌,被熊挠一下不仅皮开肉绽,还有极高的伤口感染风险,但以秦追对谢尔盖的了解来看,谢尔盖和熊遇上,危险的是熊。 这一日格里沙上线的时候特别晚,他的弦在白天都占线,显示他处于忙碌中,差不多到晚上十一点,秦追和菲尼克斯将鲁宾斯基的唱片欣赏到末尾,准备和他、露娜道别时,格里沙的弦猛烈颤抖起来。 秦追立刻连弦,菲尼克斯和露娜也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格里沙穿着睡衣,蹲在自己的阁楼里小声说:“寅寅奇卡,出大事了,我舅舅去猎熊的时候救了两个人,我白天帮舅舅运他们回家,下午处理他们的伤势,用了你教的包扎方法,他们本来很好,甚至还能说话的,但是刚才他们发烧了,妈妈说我没用,赶我上来睡觉,但我很担心那两个人。” 秦追疑惑道:“你认识他们吗?” 格里沙点点头:“是,是我妈妈带我去第比利斯卖炸麻花时,总来光顾我们的书店老板伊万叔叔,和他的朋友达利亚,他们被通缉了,不能去山下的医院,只能躲进山里,如果舅舅没有发现他们,他们就死定了。” 秦追知道伊万叔叔是谁,那是个罕见的不酗酒的中年毛子,和谢尔盖关系很好,两人见面时会一起喝度数不高的葡萄酒,畅谈托尔斯泰和屠格涅夫。 伊万人很好,他允许学生们免费翻他书店里的书,只要不损坏书页,也允许格里沙在他的店里泡一下午(其实看书的是秦追),谢尔盖和奥尔加送秦追的《涅朵奇卡》就是在伊万的书店里买的。 秦追撸袖子:“下楼,我给他们看看。” 格里沙打开阁楼地板上的活动门,沿着梯子爬下去,小跑到客厅。 此时的高加索山脉正处于晚上七点,屋子外风声呼呼,在山峦树林中回荡,发出如同哭泣般的呜呜声。 奥尔加看到孩子下楼,招了招手:“饿吗?” 格里沙回道:“不饿。” 波波蹭了过来,秦追摸了两把高加索牧羊犬厚实的毛:“波波,我不能陪你玩,而且你要离客厅远些,降低病人的感染风险。” 大狗狗娇娇地嘤嘤两声,乖巧地跑到角落的狗窝里,蜷缩其中,不再靠近病人。 秦追去拿烧开的水洗了洗手,又用烈酒擦手,蹲在病人身边探查伤口,为他们把脉。 伊万的伤势轻一些,只是手臂受伤,伤口已经有轻微炎症,闭着眼睛,脸颊涨红。 他旁边的达利亚是个青年,肚子上被熊来了一下狠的,已皮开肉绽,锁骨处有枪|伤,感染得比伊万严重得多,他也在发高烧,但脸已经很白了,失血不少。 “子弹取出来了吗?” “没有,我们不会。” 秦追判断:“要用刀割掉达利亚的腐肉再缝合,他们需要药。” 谢尔盖舅舅沉声道:“什么药?” 秦追报了个山里面最好找、谢尔盖也认识的药草。 “蒲公英。” 蒲公英广泛分布于北半球。 谢尔盖立时穿上外衣,提着枪:“我去外面找。” 奥尔加道:“家里有热水和烈酒,碘伏还有两瓶,羊肠线剩得不多的,是你给羊做剖腹产时剩下的,刀子只有水果刀,就是你剖羊那把,我磨得很锋利。” 在他们送了《涅朵奇卡》后,秦追帮他们救了一只难产的母羊。 秦追对奥尔加说:“请再调一盆盐水。” 奥尔加亲了秦追一口,起身去搬器具。 秦追也不管麻不麻醉的问题了,让奥尔加摁住达利亚,提刀开始削肉,用碘伏对伤口进行再消毒,达利亚疼得一抽一抽的,但奥尔加是个比他高壮一圈的人,因此达利亚昏迷中的挣扎没能撼动奥尔加分毫。 秦追尽快加快清洗消毒伤口的进度,缝合时也是使劲加速。 处理完腹部伤处,又有肩部枪|伤。 秦追:“奥尔加妈妈,帮我擦汗。” 奥尔加拿起毛巾,整个盖儿子脸上,轻柔地将他整张脸擦了一遍,反正汗是没了。 秦追拿起镊子,开始往达利亚的肩部伤口里探。 说来惭愧,他在黑诊所黑医们无聊时举办的取子|弹大赛中只拿了第二名,输给了他的医术师傅老头子。 好在他的技术救眼前这个毛子是够了,啧,离血管好近啊,要是不小心的高压,眼前的毛子青年就要失血过多升天了。 格里沙屏息凝神,将秦追救人的动作记在心里。 叮。 子弹落在盘子里,秦追松了口气,开始消毒缝合。 等谢尔盖风尘仆仆带着一堆蒲公英回来,秦追就将其捣碎敷在伤者患处,然后拿烈酒给这两人擦身降温。 “注意保暖,给他们喝水,伤口清洁,我明天来采药。”秦追呼了口气,缺医少药的环境下,处理到这一步是他的极限了。 高加索山脉夜晚危险得很,采药让患者煎服、熏洗伤口那都是明天的事情了。 谢尔盖舅舅今天也累得够呛,他看着两人,说道:“他们伤好了还是会下山,也许以后我们要救他们很多次,也可能没下次了。” 秦追一听,有些了悟,他握住谢尔盖舅舅的手:“能救一次是一次,你们随时可以叫我。” 谢尔盖舅舅十分感动,对秦追发动了大招,窒息熊抱。 秦追:救、救命! 作者有话说: 本文又名6个ssr的成长日记。 寅寅属于提前达到了80级,所以在升级过程中会拉其他ssr一把,这群孩子属性不同,长大后是很互补的。 第57章 小学(一更)[VIP] 感染的伤患最需要小心对待。 不只是其他小朋友, 秦追的通感能力也在随着年龄增长,如今已经到了只要小伙伴答应,他就能暂时接手他们的身体控制权去活动的程度。 所以他每天都会附格里沙的身, 为达利亚和伊万换药和护理。 白天习武, 下午就和谢尔盖舅舅出门打猎采药,他试图教会两个毛子什么药材可以用来止血, 什么药材对预防炎症有效。 高加索山脉物种丰富,秦追在这里找到了白茅、小蓟、蒲公英等药材,回去后直接给伤患们来了内服外敷全套,还把奥尔加的缝衣针消毒了一下, 给他们针灸止痛。 秦追尽力了。 好在两个负伤的毛子身体底子都不错,被秦追以治羊的粗糙手法拾掇一番,居然都挺了下来, 就是被熊开腹的达利亚需要多躺一阵子。 后世就算是微创手术,伤口也要起码大半个月才愈合呢,何况达利亚的伤口已经大到能看见肠子了, 若非谢尔盖不抛弃不放弃,硬是把他带回自己的小屋, 这小子已经凉了。 但对格里沙来说,在此养伤的达利亚却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这个年轻人出生自莫斯科, 祖父是沙皇俄国的子爵, 正宗老双头鹰旗勋贵, 毕业自巴黎笛卡尔大学, 直到去年为止, 他都是有着不败战绩的优秀律师。 “然后我看见了有些人,欺负满怀正义之心的学生。”达利亚苦笑, “最初我只是接受了其中一位学长家长的请求,回俄国帮他们打官司,然后那些孩子就被绞死了,我第一次发现我引以为豪的口才救不了任何人,我想尽办法、翻阅我能找到的所有书籍。” 终于,达利亚就翻到了他觉得很有用的书,看完以后,达利亚就开始践行他在书中学到的知识,接着他就被沙皇俄国通缉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格里沙,我教你说法语吧。” 格里沙欲言又止,其实,小熊是会一点点法语的。 通感六人组都是在多语言环境里长大的。 夸张点的如瑞士小孩罗恩,他从出生开始就听着德语,而照顾他的黑人保姆黑妈妈说法语,瑞士的官方语言还有意大利语、罗曼什语,罗恩的舅舅说英语。 秦追讲汉语(还有佤语和闽南话,会泰语,能和壮族沟通),知惠讲朝语,菲尼克斯说英语,但家里要求他上法语课和德语课,露娜说西班牙语和印加语,家里还让她学葡语和英语。 认识这么一群小伙伴,哪怕大家都没有刻意去学,但都能随时蹦一口京城话来。 没办法,通感时间最长,而且弦坚韧到可以做链接平台,开三人、四人通感模式的只有寅寅,大家伙第一次通感都是寅寅,出了什么事也普遍去找寅寅拿主意。 即使格里沙目前最熟悉的外语是汉语,其他的语言他也能听懂大概的意思,换句话说,通感六人组学外语的门槛很低,一不小心就会被大人误以为是语言天才。 老师们总喜欢那种一教就会的学生,因为会很有成就感,格里沙就大大满足了达利亚,恰好格里沙也很喜欢达利亚讲的故事,两人一拍即合。 不过等达利亚开始教格里沙数学题后,小熊就不那么喜欢他了,奥尔加妈妈却乐得专门给达利亚烤鹿肉补身体,看来家长和孩子就学习展开的博弈在任何时代都会持续下去。 秦追发现达利亚讲讲文科还行,他说的历史、法律故事都很有意思,但教数学的水平远不如米列娃。 虽然后世都说毛子的数学和艺术都是上帝扒开他们的嘴往里面灌饭优秀,达利亚先生显然不在其列。 达利亚显然是个重视教育的人,他找到奥尔加,表示格里沙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应该去学校了。 “高加索山脉隔着俄国和格鲁吉亚,两边都可以讲俄语,但俄国那边教育好一些,格鲁吉亚离你们这边更近,下了山没多久就可以到格鲁吉亚首都第比利斯了吧?” 奥尔加点头:“是的,我们两个国家的集市都会去赶,卖山货、兽皮之类的,俄国那边给的价格更高,但格鲁吉亚更近,五个小时就到了。” 谢尔盖让格里沙坐在自己的腿上,摸着小孩软乎乎的银发,也在思考教育这回事,虽然他们这样的人家,就算一辈子靠山吃山也没有问题,但山外的世界正在飞速变化,一直生活在山里是会和社会脱节的。 经过商量,奥尔加和谢尔盖决定给格里沙在格鲁吉亚那边的小学报名。 奥尔加疼惜地摸着儿子的小脸:“至少要让你读完中学才行。” 格里沙不想去:“我舍不得离开山里,妈妈,舅舅,你们教我不是教得很好吗?” 谢尔盖舅舅叹气:“可是达利亚先生出的数学题,你做得不是很吃力吗?而且你几乎没有别的同龄朋友。” 格里沙嘟哝着:“我有好几个同龄朋友呢,波波,还有……” 奥尔加打断道:“他们可以握你的手吗?” 格里沙低下头:“没有,他们在别的国家。” 奥尔加又问:“他们在自己的人生中前进吗?” 格里沙的头更低了:“……是的,他们每天都要学习,经历不同的事情。” 奥尔加在儿子身前蹲下:“那你也要前进,格里沙,人是不会和落后自己太多的人做朋友的,哪怕你们之间的联系再特别,妈妈知道,你希望有一天可以去见他们,对吗?” “嗯。” “那你就要学习,学习是世界上最好的奔跑,它可以帮你前进到很棒的地方。” 奥尔加妈妈了解自己的孩子,她知道格里沙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要强劲儿,也知道他对见到其他朋友,尤其是喜欢看书的那个抱着期待,格里沙说他的朋友是同龄的,那么一个和格里沙同龄却精通医术的孩子,家庭能一般吗? 随着成长,格里沙会和他们越来越远的,奥尔加不忍心自己的孩子被落下,所以她要督促格里沙追上他们。 奥尔加说服了格里沙,等达利亚、伊万两位先生身体痊愈,达利亚先生决心回欧洲,说服更多有识之士支持他们的事业,而伊万先生也要随他一起出国,他们无法回俄国,因为两人都不想被流放到西伯利亚。 于是谢尔盖、奥尔加带着格里沙,骑着马,和他们一起去了格鲁吉亚,谢尔盖带他们去购买火车票,奥尔加带格里沙去小学报到。 达利亚和伊万对谢尔盖一家感激不尽,伊万在车站长长久久地抱着谢尔盖,两人亲吻彼此的脸颊,紧紧握着手。 达利亚小心地拿出一本带血、被子弹在左上角开了个孔的书:“谢尔盖,我没有别的可以给你,听万尼亚(伊万的昵称)说你喜欢阅读,这是我的宝物,上面的字没有缺损,还可以读,送给你。” 谢尔盖舅舅接过书,珍视道:“谢谢,我一直好奇这本书,但是很多书店都不卖。” 伊万和达利亚纷纷笑起来:“快把它藏好,防止你哪天被人通缉。” 秦追第二天才发现格里沙的起床时间居然和他一样了。 作为习武之人,秦追每日卯时(五点)起,洗漱之后随便吃两口,确保自己不会低血糖倒下,便要开始站桩练拳,一直到辰时(七点)才能正式吃上早饭,然后接受师父师伯的武学教育。 格里沙却是每天五六点就被母亲押去睡觉,凌晨三点起来,在家里吃完滚了蜂蜜的面包,或者是昨天晚餐剩下的馅饼,就要背着书包,由谢尔盖舅舅带着枪,骑着马,送他去格鲁吉亚的小学。 他要走至少四个半小时的山路,期间翻山越岭,随时可能遭遇野兽的袭击,比如熊、豹子、猞猁。 为了上学,为了得到更多知识,这个大山里的孩子要吃比其他孩子更多的苦,连谢尔盖舅舅和奥尔加妈妈也很不容易,因为他们要轮流送完格里沙,回到山里还要打猎放羊、做家务。 秦追很心疼他,便在站桩的时候偷偷道:“格里沙,你这样好辛苦,不可以读住宿的小学吗?” 格里沙小声回道:“我们家才帮达利亚他们买了火车票,没有余钱去付住宿费了,没关系的,多走路可以更强壮,伊万叔叔说等他在欧洲安顿下来,会写信给他在俄国的朋友们,大约明年,就把我转到俄国境内的小学,我可以住他的朋友家里。” 秦追:这孩子这么小就开始跨国上学,真是了不起。 格里沙高兴地说:“我妈妈准备做个流动餐车,车是她以前从车夫那里抢过来的那辆,车子可以放折叠的桌子凳子,还有小炉子和食材,卖一些煎饼,这样就可以更快攒钱了。” 秦追看着孩子精致的侧脸,轻轻应了一声。 格里沙又说:“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秦追温柔地鼓励着:“会的,格里沙,每次你下定决心要做好一件事的时候,就一定能做到,就像你学习骑马、布置陷阱、射击那样。” 除了格里沙,菲尼克斯和露娜、罗恩也被各自的父母塞进了小学。 秦追居然有点感动,这几个孩子都是他从两三岁起看着长大了,现在他又旁观了他们第一次背着书包去上学,真是时光飞逝,他也老了……等等,他们好像同龄。 秦追和知惠面面相觑,突然发现六个人里就他们两个是失学儿童了! 作者有话说: 营养液满五万,准备二更,不过二更会很晚,别等。 奥尔加妈妈:我儿子的朋友寅寅奇卡家里不一般,而我们家这么普通,谢尔盖是猎人,我是家庭妇女,格里沙一直这样的话,长大后不会被朋友嫌弃吧? 出于对孩子的爱,她决心摆摊把自家这个山里娃送去读书。 . 秦追:爸爸曾经是给皇族看病的太医,妈妈是义和团出身的武林高手,师父是华北第一剑客,但在所处的社会中位于底层——爸爸是被太后赐死的罪人,妈妈被劫走,本人是无父母照顾的孤儿,也并非地方大宗族的子弟,师父还是梨园人士。 . 六人组里出身最显赫的还是菲尼克斯,其次露娜和罗恩,生活在亚欧大陆东部的三小只都是老百姓,硬要论阶层的话,知惠还有个两班贵族的继父,家里有田庄,比寅寅和格里沙还高一点,但她的生活质量还不如寅寅和格里沙,而且随时准备和妈妈丢掉一切骑骡跑路。 第58章 阑尾(二更)[VIP] 如果说郎善彦去世前, 秦追还做过六岁上学堂,十岁考庚子赔款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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