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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话,属于“若是有先心病那只能等死”的群体。 秦教授优先照顾这批小孩,其他的手术对象也都是家里比较困难的,亦或者病情很紧急急需手术的。 对于这些多出来的病患,秦教授也没有提加钱的事,等身体休养好了,就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倒是院方很不好意思,默默将打给秦教授的报酬又提了提,大家都是在社会里工作很多年的成年人了,知道有个诺奖级的医学界大佬肯手把手带他们进步的机会有多珍贵。 就在这种你好我也好的和谐氛围中,秦追的咽炎在工作间隙痊愈,甚至还胖了两斤。 俄餐实在高油高脂,负责招待秦追的雅克夫和院方也为他安排过中餐,结果秦追一看,锅包肉。 忙完一日手术,秦追抱着外套跑到街头和奥尔加汇合:“劳您久等。” 奥尔加手里提着装满的菜篮,笑着摇头:“没等多久,走吧。” 格里沙不仅在莫斯科有公家分的房子,在彼得格勒也有住处。 奥尔加告诉秦追:“格里沙常在莫斯科和彼得格勒两座城市之间跑,这两边都是他常住的地方,你见过吗?” 秦追腼腆道:“见过的。” 格里沙并没有在搬新家时刻意带大家参观,平时住处也经常变,但秦追还是能注意到他常住的房子有两套。 那是一栋临街三层小楼的第二层,两室一厅,总面积60平,装修和家具都很俭朴,就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里工人家分到的筒子楼里的那种房屋的装修风格,但主人将其打扫得很干净,将家具上蒙着的布掀开,就能直接住下。 厨房里摆放了许多玻璃罐罐,里面泡着五颜六色的蔬菜和水果,酸黄瓜是最多的,还有腌萝卜、甜菜、蘑菇,还有鲜红的西红柿、西瓜、梨子、橘子,入夜前的夕阳一照,就像诗人北岛的句子——玻璃晴朗,橘子辉煌。 “他今年做腌菜的时间比去年早一些。” 秦追回头疑惑地看着奥尔加:“他平时不是这时候做的吗?” 奥尔加无奈道:“他啊,别人家都是秋季就在准备了,他平时沉浸在工作里,得拖到入冬前才急急忙忙去买菜,有些菜要排队才能买,现在还没到秋季,他居然就准备了这么多。” 母亲总是了解孩子的,何况是搞情报工作的母亲,洞悉人心更加厉害,奥尔加的目光停留在秦追身上,心中了然。 她举起菜篮:“我给你做苹果炖鸡,然后我们开格里沙的菜坛子,一起尝尝他的手艺。” 秦追想要帮忙,却被奥尔加赶出厨房:“站不下了,你到外面玩。” 胖墩墩的奥尔加往厨房里一站,秦追再进去的确会显得有些挤,他默默退出,看到餐厅的橱柜里摆满了酒。 都不是什么名贵的酒,以伏特加居多,一溜500毫升的小瓶子,和矿泉水瓶子的容量差不多,方便随身携带,也有200毫升的小小瓶,大酒瓶里装的都是格瓦斯,还有几瓶龙舌兰和白兰地。 餐桌上也摆着几瓶酒,都是度数偏低的,茴香苹果酒、浆果酒、啤酒、法国蜜酒、红酒。 0212家族都知道格里沙喝酒不挑度数,但由于历代沙皇为了圈钱开设沙皇酒馆,且酒馆里只卖伏特加,敢去酒馆里拉酒蒙子丈夫离开的女人甚至会被鞭刑,斯拉夫人也渐渐养成了一种“低度数的酒狗都不喝,伏特加才是棒棒哒”的观念。 格里沙没有酒瘾,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不喝,也从来不会喝醉,但出于交际时的形象考量,他也不喝度数偏低的酒,连买都不买,这些低度数的酒水是他出门前临时买回来专供秦追饮用的“温和的饮料”。 秦追双手环臂,舌头顶了下腮帮子,转而参观起这套房子。 单身汉格里沙没有在家里设置客房的概念,屋子里除了主卧就是书房。 两米零五的格里沙有一张超大号的床,2米x2.5米,占据了卧室一半空间,上面铺着蓝紫方格的被套,日光透过栏杆的影落在上面,看起来暖呼呼的,枕侧是一把口琴。 向阳的阳台上摆着几盆盆栽,其中一盆铁线莲正在开花,浅紫的花瓣柔嫩美丽,静谧的绽放着,转身,又看到墙边靠着一本画册,画册旁边是一个板凳。 好吧,那就坐下来看看画册。 翻开第一页,便是一只盘卧的老虎,姿态悠哉闲适,毛绒绒的很可爱,往下翻,是盛开的风信子,码头的海鸥,阿芙乐尔号,港口的货船,伏尔加河的落日。 秦追一页一页的翻开,就像跟着格里沙的脚步看他走过的风景。 那盆正在盛开铁线莲在画册的最后一页,秦追对照着画与花,勾起嘴角。 小熊家的墙纸是很浅的黄,上面有着白色的小碎花,暖暖的,墙面挂了几幅油画,秦追看出这些画的主题都是彼得格勒的工厂、码头,画中的光线非常迷人,像是华金.索罗拉的《缝补风帆》。 0212家族的所有人都知道秦追最喜欢华金的画作,菲尼克斯为他拍卖下了一幅华金的画存在家里,而格里沙的绘画风格也在不知不觉间像华金一样,拥有那么温暖的光。 书房里的一切都收拾得很整齐,书桌的玻璃板下压着一些邮票和信封,秦追没有多看,只是在大号的靠椅上坐了坐,腰部的靠枕上有可爱的小熊图案,看得出是奥尔加的手艺。 书架上摆着老师抱猫的照片,还有谢尔盖和格里沙的合照,年少的格里沙单手提一把枪,和谢尔盖站在一起,他们面上没有明显的笑意,看起来风尘仆仆,很疲惫,但也是柔和与亲密的。 秦追拿下相框,抚摸着照片上十几岁的格里沙,心想,十多年前的格里沙是这个样子吗?稚气又坚硬、冷冽而锋利,仿佛能隔着照片嗅到硝|烟的气味。 格里沙看的书很多很杂,除了船舶工程的专业书籍,还有些数学、物理、医学的书籍,还有乐谱、画册、小说,俄文书最多,但德文、英文、法文的也不少,其中几本还是秦追用丹麦的那条线寄给他的。 现在秦追取下其中一本自己送的书,发现里面夹了许多小纸条,写着小熊的感想,这个人看书也认真,吐槽起书中人物的语调又怪有意思的。 书的第120页夹了一张折起的纸条,打开,上面是一片铅笔画的雪花,还有一行格里沙的字迹。 透过这行字迹,秦追也仿佛回到了往年的1月20日,冬季的苏联总是下着大雪,格里沙从梦中醒来,掀开他的格子被褥,踩着毛拖鞋走到客厅,喝一杯清水,然后到书房整理工作时要带的文件。 然后,他像是想起什么,写下这张纸条,将昨夜的美梦记录下来。 这到底是哪一年的1月20日留下的字迹,秦追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他只是想,那天格里沙独自一人抱着爱意醒过来,写了这行字,却从没想过将爱意告诉我。 如果秦追一辈子没有察觉这件事,格里沙也要独自抱着这份爱一辈子吗?难道他不会寂寞吗? 这里是小熊的家,可是每个角落都好像藏着他的暗恋。 苹果炖鸡的香气飘来,还有刚出炉的列巴的气味,秦追捧着纸条,静静地看着。 “笨小熊。” 作者有话说: 第308章 北上[VIP] 苹果炖鸡很好吃, 用列巴沾着汤汁,让晚上不会多吃碳水的秦追都胃口大开吃了个十成饱。 但秦追的咽炎才好,因此奥尔加只用苹果榨了鲜果汁给他, 没让他碰酒。 格里沙腌制的酸菜也很好吃, 带一点甜味,但和咸味、酸味搭配得刚刚好, 脆脆爽爽十分开胃,秦追不爱吃甜辣口味,也觉得格里沙版本的俄式腌菜格外好吃。 奥尔加吃着儿子做的腌菜,心想, 口味没有往年甜啊。 口感倒是很好,作为妈妈,奥尔加感觉格里沙今年做腌菜时发挥得格外出色。 再看一眼秦追, 行了,破案了,估计这就是小精灵的口味, 他不爱吃甜辣的。 吃完饭以后,秦追收拾碗碟准备洗, 这是他心里的规矩,做饭的人不洗碗, 总不能什么活都让别人干了。 如今彼得格勒还没有入秋, 水也不冻手, 即使是怕冷的秦追也完全可以碰冷水, 但奥尔加看了眼他的手, 一拍桌子:“你的手是要碰病人心脏的, 碗放那,你去格里沙书房里玩吧。” 秦追被奥尔加硬生生挤出厨房…… 他只能回到小熊的书房里蹲着, 想了想,拿起一张白纸,削了支铅笔,在上面画了起来。 秦追的画功并不出彩,也就是上课时画个人体结构的水平,除了画器官、骨骼特别逼真以外,画其他东西的水准都很普通,参加艺考百分百上不了岸,但画个卡通小熊是绰绰有余的。 毛绒绒的小熊抱着腌菜玻璃罐,看起来憨态可掬,画的最上面画了一颗星星,秦追翻了翻,找出红色的颜料,打开,沾了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将星星涂成红色。 待颜料干了,秦追将这张图放在夹着那张的书本的第99页中,将书本合起,放回到书架上。 奥尔加收拾好厨房,又翻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将格里沙制作的各式腌菜都夹了一些放里面,让秦追带回去吃。 她心疼地说道:“你真是太瘦了,既然吃这个能开胃,那就带过去,吃完了再过来夹,对了,你要带几瓶酒走吗?这几瓶格里沙平时都不喝的,摆着浪费。” 小熊妈妈的手指向那几瓶低度数的“寅寅特供”。 秦追老脸一红,他也知道这几瓶酒百分之百是给自己买的,但话从奥尔加嘴里说出来,就怪让人害羞的。 “不用了,我、我不能连吃带拿的。” 奥尔加巴不得秦追全拿走,把这屋子搬走都行。 秦追就这么抱着装腌菜的玻璃罐,和奥尔加打了招呼,走路回疗养别墅,红红绿绿的西红柿和黄瓜泡在腌菜的汁子里,混着泡泡伴随着秦追的走动在罐中滚动。 彼得格勒的街头有下班的女工们成群结队地路过,有小姑娘也有阿姨辈的,汇聚成与瑞士、法国、英国都不同的街景,这些女士们看起来都很有活力。 秦追停驻在路边看着她们的身影。 知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是我们的女同胞们也可以过这样的日子就好了,不用裹小脚,可以有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有足够的社会保障和尊重,晚上可以去上夜校,努力的话就可以进大学。” 秦追没有移动目光,只是低声回道:“我此刻身处的彼得格勒是苏联最发达的城市之一,这里各方面都是最进步的,保障做得最好,在这片广袤土地上想来也还有很多落后的、急需改变的地方,彼得格勒的好并不具有普遍性。” “我知道,但我还是希望我刚才说的话能成真。”知惠身处欧洲的实验室里,揉了揉眼睛,“最好所有人都上得起大学。” 秦追吐槽:“那每年毕业以后的求职季就要难死一群年轻人了,到时候会有很多人为了好工作去选择读研,等研究生也饱和的时候,大家就要拼博士学位了。” 他在上辈子读高三的时候,就打定主意以后要搞到博士学位,因为在2028年,一个医学生没有博士学位的话,除非家里有人脉资源,不然进好单位的希望真是渺茫到令人落泪! 知惠反吐槽:“你别把未来想得那么残酷行不行?” 秦追笑起来,转移话题,开始询问今天的工作。 知惠要吐的槽更多了:“李菜银和博纳德教授的DNA研究组又转起来了,因为农学和生物两个系都想跟他们合作,我在警告他们少接触高辐射器械。” “降压药的人体实验还在进行中,菲尼克斯的爸爸,就是詹姆斯大叔现在脸都不红了,合着他以前那么红润的脸色都是高血压顶起来的,他和我说现在基本不头晕了,还说咱们这款药有可能改变历史,因为好多政客都是有高血压的老头子,这款药能给很多人延寿。” “MD药厂青霉素增产小组找到了一个变异菌种,有希望提升青霉素产量。” 知惠一样样汇报:“还有走追知奖学金过来的那群小孩都挺老实的,你堂弟郎迎读书还行,勤奋又细心,是根很适合进实验室的苗子,郎运天赋比他还好,米列娃夸她的数学天赋非常棒。” 想起数学,秦追就神情复杂:“数学啊,这玩意是所有学科里最吃天赋的了。” 秦追自忖读书天赋算不错的那种,他上辈子在金三角自学,回国不到一年就有信心高考时冲个211,可这辈子在面对物理、数学领域的天才时,他依然有自惭形秽之感。 而且数学不光吃天赋,还吃状态,如果不能在40岁前(脑力最旺盛的阶段)出成果,想再有突破就难了。 说起数学,就必须提到数学界的诺贝尔——菲尔兹奖,该奖项四年颁一次,每届会给2到4名优秀的数学家颁奖,但获奖者年龄必须在40岁之前。 秦追还在北美的时候,曾经和菲尔兹奖的设立者约翰.查尔斯.菲尔兹先生打过交道,老爷子是加拿大人,1863年出生,身体不太好,曾专门到秦追当时工作的宾夕法尼亚大学附属医院看病,秦追割掉他一片长了8mm结节的左上叶肺,因此他们是“切肺之交”。 等到32年,苏黎世会承办第9届国际数学家大会,到时候米列娃也会出席,看看郎运能不能获得在这场大会上做报告的机会吧,哪怕只是做15分钟的报告呢,也意味着小堂妹正式踏入顶级数学家的圈子。 话说之前国际数学家大会都没什么女性数学家的身影,就米列娃去过,正儿八经的万绿丛中一点红,要是小运能进去,那就是两点红了。 据秦追所知,后世的数学家们若是能在4年一届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做40分钟到1小时的报告,就有希望问鼎菲尔兹奖了。 但菲尔兹奖要到36年才颁第一届,之后就因为二战暂停颁奖,到了50年才颁第二届。 郎运是12年出生的,今年17岁,若是她这辈子想摸菲尔兹,只有36年和50年两届有机会,但愿她能在50年之前做出够大的成果来……啪,秦追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结束畅想。 他暗暗警告自己,接下来几十年兵荒马乱的,堂妹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别成天惦记着鸡娃人家。 但秦追又忍不住问:“小运的本科课程已经在国内就提前读完了吧?她要在米列娃手下进修的话,准备钻研哪个领域?” 知惠回道:“我问了,她说比较喜欢复分析和代数几何,她的本科毕业论文就和黎曼不等式有关,但我没听懂。” 秦追:“我也听不懂,在数学领域,我比你强不了多少,可我记得米列娃擅长的是数学物理啊。” 知惠说:“米列娃经常带小运去哥廷根找希尔伯特玩,希尔伯特的代数几何很强,而且近期才给小运出了套题做,好像还蛮看好她的。” 最后他们也只搞明白郎运好像打定主意和黎曼猜想过不去,准备用她的研究生生涯去求证椭圆曲线上的黎曼猜想。 据说米列娃对此的回应是——“如果你能成功,我直接把博士学位给你,而且以后全球的每所数学名校都会乐意给你一份教职。” 听着苏黎世的事,秦追回到住处,结束了通感。 知惠见他看起来脸颊都饱满了些,知道他过得好,下线时满脸安心。 秦追洗漱,换上睡衣,将玻璃罐罐放在床头柜上,心里想着,格里沙现在做什么呢? 格里沙坐在篝火旁,将处理好的鱼插在树枝上,不紧不慢地烤着,天际出现一抹浅淡的光。 有学员惊喜地叫道:“老师,是极光!” 格里沙抬头看去,碧绿的眼眸被温柔和遗憾的情绪浸透,想起那个他最想与之一起看极光的人。 寅寅奇卡的咽炎应该好了吧? “主任,有一个小队现在还没到终点!”一名教官跑过来,低声向格里沙急促地汇报着。 格里沙立刻起身,神情凝肃:“这两天在降温,他们要是迷失在荒原上的话会很危险的!” “我们必须找到他们!” 嗅觉敏锐的军犬们汪汪叫着,被教官们牵着,格里沙和他们低声说着注意事项。 “这个季节的熊很活跃,找人的时候注意保护自己,先沿着越野路线找,但到了野外的话,也要注意军犬的动向,它们找人比我们厉害。” 格里沙这么说着,心中庆幸他提前找寅寅要了驱虫药包的制作配方,给每个学员都带了个药包,有了药包气味的牵引,军犬们要找人就方便多了。 去格里沙家做客的第二天,秦追找到了买菜的店铺,买了玻璃罐罐和蔬菜、盐,在白日的工作结束后,腌制了一坛没那么辣的朝族腌白菜送给了奥尔加。 他对奥尔加说道:“吃了格里沙那么多东西,我也留一份我的手艺,这是知惠的妈妈德姬教给我的腌白菜,很好吃的,等格里沙回来以后,请你们一起尝尝。” 奥尔加抱着腌白菜:“你那么忙,还要做这些,不累吗?” 秦追耸肩:“比我在苏黎世的工作要轻便很多,在那边偶尔还要熬夜蹲实验室,在这边至少睡眠规律了,而且我在彼得格勒的工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奥尔加一怔,追问道:“你这就要走了吗?” 秦追回道:“暂时还不走,我在这边的签证时间还很充裕,手头也有钱,所以想在苏联境内旅游一下,看看这个经历过前所未有蜕变的国家现在是什么模样,我不止想看彼得格勒,也想看看彼得格勒以外的地方,那些偏僻一点的农村什么的。” 奥尔加听着他的讲述,眼中流露一抹欣赏:“正是如此,要了解一个国家的风土人情,就不能只看城市,而是必须去农村,那里有着一个国家最多也最贫困的人口,最艰难的生活,看来你是真的想了解这里,但去那些地方的话,你就要注意安全了。” “我有保镖。”苏方安排给他的雅克夫会全程陪同他,现在正在帮他买火车票呢。 秦追补充道:“当然,看风景也很重要,我这次的目的地是北极圈,趁着现在天气比较温暖,我北上去看看风景,看看北冰洋。” 听他说到这里,奥尔加终于明了了秦追的目的地。 苏联在北极圈内最大的城市,是摩尔曼斯克,那里有着从大西洋过来的暖流,因而海水不会结冰,是全世界最优质的不冻港。 那是一座能看到极光的城市。 奥尔加看着秦追,眨了眨与格里沙一样的下垂眼,微笑起来:“嗯,你去吧,好好看那里的风景,享受北冰洋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可公开情报↓ 在251章末尾提过小堂妹郎运是能写回忆录的人,她在数学领域是有很大成就哒~ 郎运在20岁证明了椭圆曲线的黎曼猜想,又在25岁证明了关于代数域上的黎曼猜想,30岁提出了一般簇的黎曼猜想(韦伊猜想),是和千禧难题之一黎曼猜想战斗了一辈子的女人。 但郎运的发量还行,因为她有个擅长开中药的堂哥叫秦追,所以一辈子没愁过发际线。 第309章 快马[VIP] 20世纪最常见的交通方式大概就是火车, 铁轨从东铺到西,从南铺到北,连通大江南北。 越是靠北, 铁路工人的工作就越繁重, 到了冬天,铁轨会结冰, 工人们要将那些冰敲掉,火车才能顺畅行驶,要在冻土维持铁路路况,有时甚至会让工人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火车头发出一声悠长的鸣笛, 秦追是这辆车上唯一的中国人,加上过人的身高和外貌,从他上车开始便吸引了诸多目光。 期间有人来与秦追攀谈, 询问他从何处来,秦追回道:“我是中国人,目前在苏黎世的一所大学做教授。” 有些见识广的旅客便认出他来:“我知道你, 你是亚洲的第一个诺奖得主!我在舍瓦利导演的电影里见过您!” 在苏联也有看过罗恩所有电影的铁杆影迷。 秦追纠正道:“是第二个,我的第一个诺奖来自胰岛素, 但这个项目是我妹妹主导的,她是一作。” 一作、二作和三作可是截然不同的份量, 秦追做一作拿奖的那个项目是百浪多息。 另一个他做一作的诺奖级成果青霉素现在还欠着没给他颁奖呢, 他倒要看看评委会的老头们要固执到什么时候。 “您的俄语说得真好, 学了多久?” “有一阵子了。”秦追从认识格里沙以后就开始学俄语了。 说到这里, 秦追心中一动, 是啊, 格里沙是他第一个通感上的小伙伴,他们认识的时间是最长的, 他们2岁半就认识了,一般小孩记事都未必有2岁半这么早呢。 同车厢里有一位即将去摩尔曼斯克的铁路工程师,他兴致勃勃地问秦追:“您来苏联这件事我是知道的,接下来您是要去摩尔曼斯克做手术吗?” 秦追摇头:“苏方给我安排的手术我都做完了。”准确的说是超额完成,“我这次过去是为了看北冰洋和极光。” 铁路工程师轻呼一声:“哦,可是北半球观测极光的最佳时间是11月到次年2月呢。” 秦追笑了笑:“看不到极光也没关系,能见识一下北极圈内的风景也不错,我的工作太多了,能出门旅行的机会实在不多。” 铁路工程师怀着敬意:“是啊,像您这样的人,当然会很忙碌。” 坐在一旁的保镖雅克夫想:这位秦教授的确忙,但也没忙到没法休息的地步,事实上,这位在闲着的时候还考取了飞机驾驶员的驾照呢。 火车进入北极圈后,天气立时变得凉快起来,虽然黑海那边的夏季就已经很凉爽了,北极圈则是和深秋差不多,换上在彼得格勒临时买的风衣后,秦追依然有点冷。 摩尔曼斯克在夏季最热的月份,平均气温是5到13度。 火车到站,人流涌出,秦追站在其中,也发觉自己的衣着单薄了些,雅克夫在秦追咽炎了一次后,就在心中给他贴上了身娇体弱的标签,这会儿连忙把人拉去当地的旅馆。 摩尔曼斯克直到1916年才建城,但到了21世纪也才46万的人口,在1929年时人口就更少了,以在当地工作的工人和服役的军人及其家属为主。 在北极圈内的城市必然会有酒馆,当气温低到如此地步,人口不得不依靠酒水来换取温暖的错觉。 秦追休整了一阵,就和雅克夫去了当地名声不错的一家酒馆,但其中也售卖咖啡、食物,很多人下班后会来这里打牌、聊天、听音乐和跳舞,算是一个不错的交际场所。 而作为一家酒馆,这里最出名的是老板娘亲手做的海鲜卷饼,虽然做法很粗犷,但风味绝佳,最新鲜的冷水海鲜自带鲜甜,口感Q弹。 秦追挑了个角落和雅克夫一起吃饭,而酒馆里的其他人大声喧闹着,有的人在掰手腕,还有人在大声唱歌。 酒馆的门突然被推开,裹挟着寒气的海风汹涌进来,有人牵着狗进来。 老板将吧台敲得砰砰响:“嘿!不许让它们在我的店里拉|屎!尿也不行!” 来人闷声说道:“它们在外面就拉过了,外头太冷,让它们在室内待着吧,这些小家伙很乖的。” 几个看打扮像猎人,看气质像是军官的男人找着位置,他们身边的狗狗一水的哈士奇,但神态沉静,没一只面相带“二”,身躯精干紧致,是很典型的工作犬,只是都有些有气无力的,到了座位就纷纷趴在主人脚边。 老板调侃道:“小家伙们都累坏了?” 为首的小队长无奈道:“隔壁县有几个白痴冻伤了,有一个要截掉两根脚趾,我们才用雪橇把他拖回来做手术呢,幸好那边有人懂医术,为他们做了紧急处理,这些狗都跑累了。” 老板哈哈笑起来,很快就送了热腾腾的蘑菇汤和土豆饼过来,几个男人吃着饭,顺便把土豆饼掰开喂给狗狗们。 再累的生物,吃点东西补充了能量后,都能回点血,狗狗们也是如此,在雪橇队中领跑的东卡休息了一会儿,湿漉漉的鼻头嗅动着,起身左右嗅闻,主人也不管它,这毛绒绒的小生命一路嗅到了一名东方青年身边,在他身边坐下了。 秦追的动物亲和力强,因而从不怕狗,他新奇地看着小狗,抬起手,让狗狗在他的手背上闻了闻,翻身撸了撸它竖起的耳朵,软而热的大耳朵在秦追指尖抖动着,狗狗呼呼两声,又凑近秦追身边细细地闻,然后有规律地大声叫了起来。 狗狗的声音很沉,极具穿透力,让酒馆中的所有人都惊到了,狗主人连忙跑过来:“东卡!你在叫什么!我可没让你找人!停止!” 这种规律的叫法一般是东卡在雪地里找到走失者时会发出的声音,是他们专门训练出来的。 在主人的呵斥下,东卡闭上嘴,起身甩了甩头,一身厚实的皮毛随着它的动作翻滚,这毛量真是壮观。 等见到了秦追,那张显眼的面孔让狗主人脚步停滞,他的目光在坐在秦追对面的雅克夫身上一扫而过,有礼貌地打招呼:“您是……秦教授,我看过您的电影,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看看北冰洋。”秦追回答完人类的问题,俯身对小狗笑道,“我可没有携带违禁品哦,小可爱。” 狗主人说道:“您身上有使用什么特别的香水或香料吗?东卡大概是认错了。” 秦追从大衣内摘出一个香囊:“是这个吗?” 看到香囊,东卡乖巧地坐好,狗主人肯定道:“就是这个。” 秦追并未将这场与狗狗的巧遇放在心上,都到北极圈了,遇到雪橇犬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按照自己预先想好的行程,启程去看了北冰洋。 只是这天天气阴冷,没有出太阳,但海面上泛着白色的雾气,那是大西洋暖流和北冰洋的低温碰撞才出现的景色,天空青蓝,到了入夜时分又开始发紫。 如果有彩色胶卷的话,秦追倒是很想将这一幕拍下来。 想要看到极光,就得保证天晴、无光污染,且这一天恰好有强度足够的太阳磁暴,既然没有天晴,这一天就没有极光可以看。 第二天中午,秦追又去吃了摩尔曼斯克的其他饭馆,红彤彤热乎乎的罗宋汤配着面包,还有分量扎实的肉丸,吃得他心满意足,然后秦追花了点时间在市内闲逛,又在邮局里待了一阵,要寄一封信去圣彼得堡。 他贴好邮票,将信投入邮筒,找了个无人街边点燃一支烟,吸,吐,眼神虚无地扫着四周,发着呆。 抽完以后拍了拍外套,又去了昨日的酒馆吃晚饭。 这家酒馆生意好是有理由的,因为老板娘包的海鲜饺子真的特别好吃,浆果酒味道特别鲜甜,而且当地的工人俱乐部的乐队会定期来这里表演,虽然他们今天没来。 秦追在雅克夫的看护下喝了几杯,走到酒馆中央的钢琴边坐下,活动了一下手指,敲动琴键找了找手感,就开始弹奏一支当前时代还不存在的乐曲。 《Mystery of Love》。 格里沙骑着快马抵达了摩尔曼斯克,同行的伙伴惊喜道:“天放晴了!不知道我们的狗狗好不好,鲁多说东卡昨天嗅到了我们的通讯院士。” 云层被暖阳穿透,一道光束从天撒下,落在视野尽头的摩尔曼斯克。 银发青年吐出一口白雾,此刻心情竟如归心似箭,摩尔曼斯克不是他的故乡,可那儿有人是他心灵的永恒归处。 进了市区后,同事先去医院看那些受伤的,格里沙步履匆匆,越走越快,最终在摩尔曼斯克的街道上奔跑起来,视野因奔跑晃动着,抵达目的地时,却生出近乡情怯的心思。 格里沙呼吸急促,在酒馆门口停下,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才推开那扇门。 暖烘烘的酒气迎面扑来,模糊的琴声变得清晰,他心爱的人啊,手指在琴键上跳舞。 格里沙站在原地,顿了几秒,他摘下帽子,单手将帽子按在胸前,缓缓向秦追走去。 琴声停止的一瞬,他探出手,轻轻碰了碰秦追的肩膀。 秦追一惊,回过头,眼睛睁得大大的,面上绽开欣喜的笑意。 “格里沙,你怎么会在这里?” 格里沙微笑着看着他:“是雪原精灵指引我来到这里。????? ????n???” 作者有话说: 哈士奇:汪呜~(翻译:通知战友这里有他对象,不用客气~) 第310章 追光[VIP] 格里沙和酒馆老板夫妇认识, 他一来,他们就立刻送了一盘甜滋滋的软果糕、一大碗热腾腾的肉粥和好几大串的烤鹿肉。 银发小熊脱下外罩的皮大衣,露出里面的黑色毛衣, 抬手将一串烤肉递给秦追, 又递给雅克夫一串。 雅克夫为他不加掩饰的动作挑眉,想起他去苏黎世接这位上司时, 秦追送他到街头,想起这两人少年时代就认识,在苏联成立前,格里沙就曾经护送秦追去苏黎世, 到底是老交情了,似乎也没什么隐瞒这份交情的必要。 于是雅克夫打了个招呼:“格里戈里,你在这里工作啊。” 格里沙简略回道:“在这里出差。” 秦追在忍住抱住格里沙的冲动, 啃了一口烤肉,闻言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认识?” 雅克夫摊手:“老战友了,打仗的时候我给他做过后勤, 他把重伤的我拖进过战壕,我认识他的时候才13岁呢, 不过先说好,我只叫过他哥哥, 没叫过爸爸。” 格里沙微微点头:“他之前养了几年伤, 顺便读了大学和结婚, 去年归队重新做起, 我们是老朋友, 就请他帮忙照顾你一阵。” 他知道雅克夫是个周全的人, 武力值也不差,因此请对方在秦追访苏期间照应和保护秦追。 雅克夫对秦追眨了下右眼:“不客气, 等我老婆生了,请格里戈里主任多给我批点产假就行。” “对了,我想起要去电报局给我老婆发电报,顺带去邮局给她也寄一封信,不介意的话,我先走了?” 雅克夫挤眉弄眼的,一路小跑出酒馆,站在室外的凉风中抖了抖。 被留在酒馆内的秦追和格里沙对视,秦追眨了眨眼,也起身去吧台,格里沙跟在他后面,秦追回头问:“你干什么?” 格里沙说:“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别想偷偷结账。” 寅寅是家族大哥,他带罗恩和知惠出门时,基本是不会让他们结账的,格里沙知道自己对寅寅来说就是小熊弟弟,但他不想被当做弟弟请客。 秦追哼笑一声:“这你可误会我了,我只是想多要一瓶酒。” 他直视着格里沙的眼睛,声音放轻,“我现在特别想和你好好喝一顿,如果不耽误你工作的话。” “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既然你有兴致的话。”格里沙对老板说道:“要浆果酒,对了,您店里有红酒吗?” 老板回道:“红酒只有两瓶,都可以卖给你。” “请帮我们把酒加热,谢谢。” 他们重新坐下,格里沙让秦追再吃点东西打底,等热酒上来,他先给秦追倒了一杯,桌面之上,秦追举起酒杯,对格里沙一举,将热红酒一饮而尽。 两人的大腿在桌下轻轻触碰,格里沙还未喝酒,面上已经开始发红,他想躲一躲,又觉得这么做太刻意了,最终还是没有挪动,只又给秦追倒了一杯。 秦追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想起一个笑话,中国人喝酒时,会把杯子里的酒喝光,倒过来表示我很给倒酒的人面子,而斯拉夫人不会让客人的酒杯空着,所以我们一起喝酒,可以形成一个摄入酒|精的永动机。” 格里沙配合着开玩笑:“尽管喝,你要清空这家酒馆的库存都可以,我会看着你不让你发酒疯的。” “我不会让自己喝成那样的。”秦追轻轻踢了一下格里沙的小腿。 格里沙面色不动,端起酒杯也一口干。 两人的腿在桌面下触碰着,他们都没有刻意去动,只是保持着隔着裤子但有接触的状态,在格里沙吞咽酒水时,秦追看着他上下动着的喉结。 酒馆里人声鼎沸,有人开始拉手风琴和唱歌跳舞,只有这一个角落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喝得差不多了,格里沙结账走人,秦追提前到酒馆外,呼吸外界冰冷但清新含着海洋咸味的空气,打了个喷嚏。 格里沙出来,顺手将自己的外衣脱了盖他身上,这件在格里沙身上只是中长款的衣物到了秦追身上就成了衣摆及小腿的长款,厚实的毛绒内衬携着格里沙的气息将秦追裹得严严实实。 秦追拽着衣领,问道:“你不冷吗?” “今天是晴天,很暖和。”格里沙说着他心中的大实话,“穿着吧,你怕冷,在北极圈内没有厚外套容易得病。” “让我感觉一下。”秦追开启通感,意思是要感知格里沙此刻到底冷不冷。 格里沙很大方地放开两人的感官共感,只是瞬间,他们就感受到了彼此对温暖的感知。 秦追被裹在小熊外套的躯干部分是暖和的,但小腿和脚踝还冻着,格里沙则是如他自己所言的暖和,他血气健旺得就像一个小太阳,散发着足以抵抗北极圈的热力。 看着格里沙身上那件贴身黑毛衣,秦追断掉通感,目光在格里沙身上盘旋:“体重保持得不错。” 格里沙抠了下脸颊,“但我的体脂没有升什么,主要是增肌比较成功。” 秦追看着他身上清晰的肌肉线条,小声回道:“我知道。” 格里沙和他一起在街头散步:“雅克夫说你过来是想看极光,要追极光只能在晚上10点到凌晨两点,那时候气温会更低,你要做一些准备。” 秦追:“比如?” 比如一顶毛绒绒的可以把耳朵包裹起来的耳罩,一副厚实的手套,再比如一双能够把人的脚到膝盖以上的大腿都包裹起来的长马靴。 鞋店中,秦追坐在椅子上,格里沙单膝跪在他面前,修长有力的手指灵活地将靴子上的绑带系好,许是才喝了酒让他身上发热,在温暖的室内,格里沙直接将袖子撸起来,石膏白的小臂上青筋明显。 秦追能看到格里沙头顶的发旋,这孩子的头发是银色,但发质很好,有一个不明显的美人尖,专注的眉眼精致,像人形雪精灵。 格里沙还给秦追买了大衣,但秦追还裹着他的衣服不想脱,格里沙也不提这件事。 买好东西,格里沙问他:“现在回去吗?” 秦追捏着衣角:“不,我还想去看海。” “那我们就去看海。”格里沙不拒绝秦追的任何想法,他提着给秦追新买的大衣,和他一起去了海边。 摩尔曼斯克外的这片海域也叫巴伦支海,秦追踩着海浪的边缘找贝壳和石头,格里沙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在秦追躲避海浪时下意识去扶他,只是伸出的手又总收回去,秦追也没看见。 天边不知何时染上黄金的色彩,黄金的云端上方是蓝紫天空,层叠交汇,海面之上笼着白纱似的水雾,有着油画的质感。 秦追捏着几块贝壳,侧身看着云端,感叹道:“原来北冰洋在晴天的夕阳是这样的。” 格里沙凝视着他的侧脸:“再过几个月就看不见了,冬至的前后20天,总共四十来天,这里会进入极夜,那时候是最容易见到极光的。” 秦追回头笑道:“可我只能现在来追极光,看不到怎么办呢?” 格里沙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不笨,但总是在哄寅寅开心这件事上很笨拙。 “我画一副极光给你。” “哪里要那么麻烦?”秦追摇头摇头,上前几步,将两人的距离缩短到20公分不到。 格里沙呼吸一窒,僵着身体被秦追揪住衣领。 秦追踮着脚,扯着格里沙低头,直到两人可以嗅到彼此的呼吸。 格里沙头脑一片空白,只能看到那双高贵到极致的凤眼靠近,对上他的目光,他仓促地移开视线,再也掩不住自己的羞涩,想要别开脸,却被捧住脸庞。 “别动。”寅寅的声音在放轻放柔时有着勾人心魄、使耳膜酥酥痒痒的魅力。 格里沙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寅寅才放开他,退回到半米之外的安全距离。 “以后想看极光的话,我就看你的眼睛,格鲁什卡,你的眼睛就像极光的结晶。” 格里沙是受过训练的,他想,寅寅在撩我。 妈妈啊我喜欢的人在撩我我该怎么办啊!!! 我什么都给不了他我不能接送他上下班不能天天给他做饭洗衣服不能日日陪他在床上翻滚他要是碰到什么事我也不能及时赶到他要我有什么用…… 受过训练的好处就是明明大脑里已经一团乱麻,但格里沙还能很冷静地把秦追送回旅馆,告诉一身酒味的寅寅不要泡澡对心脏不好,然后一脸平静地去医院看望自己做个野外训练还能出事最后截肢的冤种学员们。 “我……看完受伤的同事就要继续工作。” 格里沙站在走廊里,第一次觉得将一句话说出口是那么艰难。 他不能陪寅寅游玩,这真是太糟糕了,他是一块不合格的蓝莓派,如果是菲尔的话,就会放下一切,陪寅寅玩遍北美和南美。 寅寅奇卡却很理解地看着他,淡淡回道:“好,我知道了。” 秦追摸了摸小熊冰凉的脸颊,终于将那件外套还给他:“夜里会降温,把袖子放下来。” 格里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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