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的支持下一起跑到欧洲来了。 奥格登对此的评价是:“哥哥, 你早点篡位,把爸爸从董事长的位置上赶下去, 就可以在他面前公开你和泰格的感情了,到时候气死他!” 在亲密的母亲和兄弟面前,菲尼克斯没有瞒着自己的感情状态,不仅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想跑来找寅寅,他们还会主动帮忙打掩护。 听到奥格登这番话时,菲尼克斯削苹果的刀子差点割到自己, 秦追捂脸憋笑,正被一群比格簇拥着打毛线的知惠也嘴角一抽。 奥格登,我们六个大好人轮流给你讲睡前故事, 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大孝子! 瓦夏带着大橘、小橘两个女儿摇着柔软的身子走过来,用光滑的皮毛蹭着秦追的大腿, 他俯身抱起猫咪抱在怀里,张嘴接住菲尼克斯递到他嘴边的苹果。 奥格登又说:“哥, 我也想吃苹果。” 菲尼克斯狠狠将一半苹果都怼他嘴里, 冷酷地想, 憨死你得了。 有时候菲尼克斯会觉得, 如果没有遇到寅寅他们的话, 他大概会成为一个和莱恩.艾道斯差不多的变态。 他很少感到恐惧, 不怕危险,喜欢刺激的事物包括血腥, 而且还有些异食癖,比如把热巧克力混着鸡血一起煮,再比如吃生肉(被寅寅以感染寄生虫的风险太高的名义禁止了这项爱好)。 但就算让他自己选,他也心甘情愿地沉沦世俗的快乐中,他渴望一直坐在温暖的炉火旁,与心爱的人一起听屋外的风雪声。 菲尼克斯握住秦追的手。 “在你面前,我永远是被爱意驯服的人类。” 秦追老脸一红,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还是回应道:“我、我也爱你。” 秦简、知惠、奥格登纷纷转身。 知惠抱着她装毛线的笸箩,大声抱怨:“我最讨厌这种恩爱的情侣了!” 秦追起身把他们拽回来:“苹果派还没烤好呢。” 在圣诞节吃一个撒了厚厚肉桂粉的苹果派再睡觉,是他们家这些年养成的新习惯。 吃完苹果派也不能休息,他们要跑到室外堆雪人、打雪仗,知惠专门堆了一只狗,然后大家在罗恩的远程指导下搬来灯光,由菲尼克斯举着相机,给知惠和比格军团以及瓦夏、大橘、小橘拍了一张与雪人的合照。 奥格登团了几个雪团,悄悄瞄准自家亲哥,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大橘叼住裤脚,一个趔趄朝下一栽,在雪地上印出一个大大的人形印记。 秦追被菲尼克斯用围巾包得严严实实,站在屋檐下和秦简并肩而立。 秦简搂着他:“要是你爸爸还在,应该也会很喜欢苏黎世。” 秦追轻轻应了一声。 秦简继续说道:“有时候会觉得这里美好得不真实,不愁吃不愁穿,不怕政局动荡,说错一句话就被抓进牢里,也不怕因为什么好东西被权贵军阀盯上,被抢了不说,还家破人亡,似乎目之所及的每户人家都安装了电灯。” “但妈妈知道,不是每家都可以过这样的日子的。”秦简微微阖眼,“可作为母亲,妈妈希望你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说完这句话,秦简回到室内,戴上厚实的手套,熟练地打开烤炉,将她准备好的饼干、烤蛋糕端出来,装好,让秦追送到隔壁的房子里。 自从MD药厂的瑞士工厂员工宿舍建好后,有一部分印加战士们就搬了出去,给他们的礼物早在昨天就送过去了,但那些屋子都没空下来,因为从国内来的四个留学生直接被秦追安排了过去,算是给他们省掉住宿的费用。 秦追在雪天除非是出远门,不然都懒得打伞,这会儿敲开他们的门,一个男生过来开了门,惊喜道:“秦博士,您怎么来了?” 秦追闻到了面条的香气,弯起眼睛:“请你们吃甜点啊。” 男生惊喜道:“这么多?都是给我们的?” 秦追点头:“嗯,是我妈妈专门烤的,她觉得你们四个太瘦了,要多吃些。” “诶呀,我们都被喂胖好几斤了。” “就是,秦博士比我们瘦多了。” 秦追将甜点塞给他们,“收着吧,圣诞快乐。” 年轻人们露出朝气蓬勃的笑脸。 “您也圣诞快乐!” 在壁炉前坐得昏昏欲睡时,菲尼克斯在他耳畔说道:“该睡了。” 秦追应了一声,放下被撸得舒服的瓦夏,让猫咪们回窝里去睡觉, 深夜,他低头咬住手腕,宽大的手掌从身后伸来,握住他的手腕,在指尖咬了咬。 有点疼。 菲尼克斯靠近秦追的耳侧,轻笑一声,声音如同琴声一般低沉优雅,性感得秦追腰软。 “别咬自己,寅寅,咬咬我,好吗?我喜欢你咬我。” 秦追发狠地咬住菲尼克斯的胳膊,感到自己的肩膀也被用力咬了一口。 有时候会觉得菲尼克斯表达感情的方法和吸血鬼一样。 秦追的眼泪被撞得落在枕上。 他们能亲密相处的时候不多,大多时候,两人分别位于欧洲和美洲,最多的亲近反而是通过通感……唉,反正就是通感的多种用法。 但每次和菲尼克斯实实在在亲密完后,秦追都要腰酸腿疼至少两天,这还是他的身体底子强于常人。 不过在结束以后,菲尼克斯就会重新变得温柔起来。 清晨,一块温热的毛巾敷上秦追的面庞,把他从睡意中唤醒,秦追还没睁开眼睛,鼻子先嗅到食物的香气。 是煎培根、黄油面包和枫糖浆的味道。 菲尼克斯轻轻捏住他的鼻子:“如果你闭着眼睛的话,我是不会喂你的。” 秦追憋了阵气,愤愤睁眼,羞恼地看着他:“我只这么做过一次而已!” 他的确干过闭着眼睛赖床,让菲尼克斯投喂他早餐的事情,而且吃一半就呛到了,就那一次啊!但是在那之后,菲尼克斯就再也不许他躺着吃饭了。 “我腰疼。” 秦追嘟着嘴抬手,菲尼克斯会意地把他拽起来,给他按摩腰和背。 一楼,知惠坐在餐桌上啃着三明治,脚边是一群吃完了狗粮后,还意犹未尽地坐在地上,满眼渴望看着她的狗狗。 小姑娘默默撕下面包皮往下一伸。 动作最敏捷的小狗一把叼住面包皮,温热的舌头舔过知惠的手。 她接过秦简递给她的蔬果汁,看了一眼楼上:“干妈,如果我能在睡醒后,就有人把早餐端到我边上,还在我吃饭时帮我揉肩捏手,那我该多快活啊。” 秦简根据自己的人生经验提议:“一般来说,妈妈会这么照顾孩子,但孩子的年龄不能超过3岁。” 她家寅寅在3岁以后就坚持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做了。 知惠想了一下德姬的脾气和自己的年龄,闭嘴喝蔬果汁,她要是敢在德姬面前请求做一个快乐的小废物,大概率会被她妈用鸡毛掸子抽起来。 唉,可怜的小知惠,周围的长辈都那么严厉,日子难过哟。 12月30日,通感六人组罕见的再次全员上线。 在南美老家享受夏季阳光浴的露娜、正在巴黎拍摄新电影的罗恩、苏黎世的秦追、菲尼克斯、知惠,以及,位于莫斯科的格里沙。 0212家族通过秦追的连接同时在线,而格里沙是这次的主角,他身穿军装,与他的战友们安排着会场安保,直到身材并不高大的老师从克林姆林宫的红毯尽头走来。 会场响起汹涌的欢呼和掌声。 秦追等人自小认识格里沙,因此都精通俄语,他们站在地球的不同地点,在人声鼎沸中听着老师的演讲。 露娜穿着白色连衣裙,外面套了件皮夹克,赤脚踩在沙滩上,她迎着海风,高兴地说:“这是一场伟大的尝试。” 知惠怀抱着相当积极的情绪,“这也许会是人类的黄金时代呢,人类这个文明会因为某些事物和思想的孕育变得更加年轻。” 她们天然支持格里沙所处的阵营,或许是因为她们都更渴望被平等的对待。 罗恩苦着脸道:“最近巴黎仅有的影视公司都被政府叫去开会,说是不许我们拍摄和那边有关的东西,还要对我们的拍摄内容做审查,我的剧本居然是唯一一个没被改过的。” 罗恩正在拍摄的电影是玛丽.雪莱在1818年写下的《弗兰肯斯坦》,这也是公认的世界上第一部科幻小说,和什么立场都没关系,主打一个要给演员做特效化妆吸引观众眼球。 秦追站在后世观众的角度上给他出了不少主意,罗恩全部采用了,其中有些建议还是秦追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罗恩会拍出个什么玩意来。 菲尼克斯的神情有些复杂,但他依然对格里沙说了一声“恭喜”。 这两年他们都有在长大,努力地在各自的行业里深耕,因此他们会关注大势的变化,当然也会有各自的想法。 秦追是唯一知道未来的人,反而没有任何深邃的想法,只是看着高高升起的旗帜,想起自己的来处。 他正在离自己出生的那个年代越来越近,但他这一生,却再也见不到前世的父母。 格里沙低声说道:“新的时代开始了。” 秦追侧身,在格里沙碧绿的眼中看到一抹怅然。 比起作为局外人的兄弟姐妹们,格里沙更清楚一个国家的建立必然伴随着灰暗,而他的工作就与这些灰暗挂钩,所以他无法纯然地为光辉未来高兴,他必须常怀忧虑,但他的心却在认清现实后,变得更加坚定。 时间走入1923年,菲尼克斯被詹姆斯先生催促着回美国。 从电报局出来,菲尼克斯和奥格登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地碰了个拳。 虽然菲尼克斯经常嫌弃奥格登的智商,奥格登也嫌弃哥哥玩什么都不带他,但在怼爸爸这件事上,他们是一致的。 奥格登比他哥矮10公分,看起来矮小半个头,他双手背在身后:“泰德叔叔让你去堂哥律所工作吗?” 菲尼克斯沉声回道:“是,泰德叔叔的大儿子开设的税务律所。” 奥格登有些忧虑:“你以后会走泰德叔叔那条路吗?我听说堂哥不愿意接受他的事业,想要走学术路线。” “我乐于接受这些。”菲尼克斯看着自己的手掌,缓缓握紧,“有些时候我也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奥格登看着他的神情,说道:“你是为了什么乐于接受这些呢?菲尔,你只是因为泰格博士才想要钱财和权力吗?” 菲尼克斯笑了一声:“我希望如此,但他不希望,在我毕业的时候,我问他是否需要我到欧洲生活,但他告诉我,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是法学专业的,所以我打算先去做律师。” “他希望我不要在精神层面太依赖他,他一直鼓励我成长。”说到这里,菲尼克斯的眼中划过温柔,“这是他爱我的方式。” 奥格登有点羡慕:“真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我找不到可以心心相印的朋友,但这样的朋友你至少有三个,德拉维嘉女士、舍瓦利导演、知惠博士。” 菲尼克斯回道:“这涉及到一个幸福的秘密。” 圣诞过后,秦追也开始接到来自多所大学的教职邀请。 除了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支持秦追留校任教,且愿意给他副教授的职位外,其他愿意给他高薪和副教授职位的大学也不在少数。 弗里茨.哈伯特意拿着电报给秦追做参考。 “欧洲这边的有剑桥、爱丁堡大学、曼彻斯特大学,巴黎的索邦大学没有请你,他们更青睐知惠,还有德国的慕尼黑大学同时招揽你和知惠。” 秦追掰着手指算:“剑桥啊,那边的数学教授拉马努金先前还找我治肺病,他的病拖了太久,费了我好大的功夫呢,索邦大学……他们有一个玛丽女士还不够?我记得他们每年都叫知惠去演讲,知惠总是穿裤子过去,他们就帮忙交罚金,交罚金还能交上|瘾的吗?” 据说因为巴黎穿裤子的女人越来越多,他们的政府部门已经麻木,默默降低了罚金金额,看来女士们的抗议快成功了。 哈伯说:“德国的大学可以考虑,你和知惠过去不会有语言关,而且那边学术氛围浓厚,对了,还有其他洲的大学邀请你吗?” 秦追诚实地回道:“我老家那边也有大学,还有……日本的大学,但我绝不会去日本的。” 他从不掩饰自己对日本的不喜。 “还有美国的哥伦比亚大学,斯坦福大学,以及,宾夕法尼亚大学。” 说到宾夕法尼亚大学时,秦追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说:“您认为我该去哪所大学任教?” 哈伯果断回道:“谁给的资源和金钱最多,就选哪家,这就是我能给你的答案,泰格,你拥有很好的科研潜力,就像奥斯卡那个老东西说的,你和知惠至少是T3级的科研天才,所以你们要去能让你们做出成绩的地方。” “你们还年轻,此时决不能停住脚步,要向前,而不是后退,亚洲的大学不要考虑,那边目前还给不了你们像样的科研环境,如果有一天你要回报自己的故乡,那就等你在科技前沿走得够远了,再带着积累足够的知识回去。” 这个老人拥有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他曾在战争中为祖国研发杀人无数的武器,但在和他相处的时候,秦追感受不到残忍,只觉得他相当睿智。 秦追坐在哈伯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校园清洁工扫雪,许久,他才缓缓说道:“宾夕法尼亚大学不仅承诺给我副教授的职位,还会为我开一个研究所。” 哈伯双手交握:“你还想继续现在的研究吗?” 秦追肯定地回道:“我想,老师,我这一生都与药物相连,我的父亲一生研究治病救人的药物,我也想走这条路,但是人类现下对疾病的认知太过浅薄,就算想要针对疾病的发病原理研发药物也万分艰难,我想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哈伯笑了一下,摸了摸秦追的头发:“那就去,去能让你救更多人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257章 回国[VIP] 宾夕法尼亚大学大学目前的校长全名杰克.佩德罗.杰克逊, 简称JP.杰克逊, 秦追发完给他的电报,终于下定决心, 要回国一趟。 出发前他问了问留学四子:“你们要和我一起回国看看吗?我可以帮你们报销船票,出来这么久,回家看看?” 留学四子面面相觑,都对这个提议很是心动。 能在这年头把孩子送出国留学, 其家庭肯定是有钱且舍得对孩子投资的,不然就算他们的书本学杂费被奖学金覆盖,可其他花销呢?吃饭呢?穿衣呢?家里肯定还是出了力的。 所以这四个孩子都想家, 正好秦追是趁着开学前出发,也不会耽误他们学习。 为首的小张扭捏一下:“这样没关系吗?我们留在瑞士可以磨炼语言能力,我才学透了德语, 但是法语、意大利语都不够熟练,只能看书, 还不能拿来写论文……” 花蕊捏自己的下巴:“我还好,就罗曼什语没学完了。” 小阮提议:“秦博士, 如果我们带了教科书在船上, 可以向您请教问题吗?” 小白眼前一亮, 对哦, 就算没开学, 面前不是有个现成的老师能教他们吗?秦博士可是传说中榨干净诺奖得主弗里茨.哈伯的知识后被对方强行出师的存在啊! 而且他们四个的专业不是医学就是化学, 秦追完全可以教! 秦追无奈道:“不怕我严厉的话,我是可以给你们开小灶啦, 只是在船上没试验可做,我主要会教你们书本知识哦。” 留学四子立刻欢呼起来。 坐在一边写新论文的知惠同情地看了眼他们,这都是没被寅寅鸡过的单纯孩子,祝他们这一路平安吧。 花蕊注意到知惠的视线,凑到她身边问道:“洪博士,您也回国吗?” 知惠应了一声:“我会一起回去。” 她得和妈妈汇报一声她将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担任副教授、在斯奈德医院做外科主任的事情。 以往的岁月里,知惠一直和秦追一起生活、读书,但是在毕业后的工作选择上,他们终于要走上不同的道路。 秦追为了更多的研究经费和研究环境,还有感情方面的因素,最终选择去北美发展。 知惠也有她自己想要琢磨的研究方向,而且她喜欢自己住了快七年的苏黎世的湖畔小洋楼,喜欢这里的大学,还喜欢希娃、米列娃这些女性科学家,留在欧洲的话,她还时不时能去法国找玛丽女士,秦简阿姨在这里开了几年武馆,也明说要留在苏黎世继续经营。 但是没关系,他们有通感,而且寅寅每年都可以坐船过来与她们一起过年,从北美东海岸坐船出发到欧洲并不遥远。 这次秦简也跟着秦追一起上了船,家里的屋子和猫狗都交给了印加战士们。 罗恩的爸妈是再也不想过来帮忙了,虽然他们都是很有爱心的人,但他们实在受不了比格军团的杀伤力,而罗恩人在巴黎,希娃在泡实验室,吃饭都快顾不上了,更别提请她喂宠物了。 他们一路到了法国,在此乘船踏上了回去的道路。 这船一上,留学四子就陷入了学习的地狱中,虽然他们的脑瓜子都很好使,学外语学得溜溜的,今年考试还纷纷进入了全系前列,但知惠的脑子不比他们差,却依然会被秦追的鸡娃模式留下心理阴影,可见他的魔鬼。 想到这里,知惠情不自禁地同情起宾夕法尼亚大学化学系1923年的学子们,他们的好校长JP先生这是给他们请了个阎王爷啊。 秦.阎王.追在坐船途中一直专注于阅读,他这次出门带了先前没啃完的期刊,几本专业书籍,以及两本小说。 秦简在路上也不能光打毛线,强大的学习能力让她自忖外语也练得不错,便过来找他借书:“寅寅,小说看完了吗?给妈妈看看呗?” 秦追:“嗯,看完了,您拿吧。” 秦简拿起那两本书:“都是英文啊。”她的确能看英文书,不过由于德语是瑞士的官方语言之一,所以她的德文更好些。 《都柏林人》。 她问秦追:“这是一本怎样的书?” 秦简不是那种畏惧剧透的人,相反,她在看一些东西前会希望别人告诉她这本书的大致情况,这样心里有底,不然她的感觉就像贸贸然闯入另一个人的思想世界,从天空坠落,却不知道要坠落多久才能触碰到大地。 这点和秦追相反,秦追看书的时候,都是瞅一眼简介,就翻书直接开看,他不喜欢被剧透。 秦追回答母亲的问题:“是一篇小说集,由15个短篇组成,挺好看的,作者是爱尔兰人,不过他就住在苏黎世,之前我帮这个作者治好了湿热病,我喜欢他的书,不过他眼睛不太好。” 詹姆斯.乔伊斯,文学巨著《尤利西斯》的作者,1882年生,今年41岁。 《尤利西斯》是去年出版的,首印第一本书伴着作者的签名照一起送到秦追手里,放后世大小也是个珍贵的收藏品,可惜看完那本书的难度太大了,秦追完全是硬着头皮翻了50页。 但是通过丹麦的朱利安大叔送了一本《尤利西斯》给格里沙后,格里沙看得如痴如醉,只用五天就兴致勃勃来找秦追分享他的读后感。 秦追:我、我只看了50页啊。 格里沙在毛子里头应该也算文艺细胞格外浓郁的那一类吧。 “我喜欢乔伊斯在《都柏林人》对孤独和死亡的描写。”秦追用手指整理被海风吹乱的鬓发。 “另一本书是《白鲸记》,赫尔曼.梅尔维尔在1851年发表的作品,我本来对这本书不感兴趣的,但是,该怎么说呢,有人说过,如果要理解美国人的精神世界,比如自由,冒险,务实,就要看这本书。” 后世有人说过,想了解美国,就必须看《白鲸记》和《飘》。 秦追个人更喜欢《飘》,但问题是《飘》的作者今年是个只有23岁的年轻姑娘,她要到1936年才会出版这本书,秦追没法阅读一本还没被写出来的书。 现在他必须开始理解北美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因为他即将去那里做大学教授。 而在看完《白鲸记》后,秦追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书中有一种味道,很贴菲尼克斯,不,是菲尼克斯的气质很像这本书。 金毛仔是一个非常勇敢、敢于面对风雨的人,如同一位站在风雨中狡诈、冷酷、精明的船长,秦追不得不承认他会被这种危险的气质吸引。 就像菲尼克斯想要咬他的时候,他总是拒绝不了,被留下牙印也没关系。 他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居然会因为菲尼克斯,硬生生把《白鲸记》看出性感的意味来。 但是当他回到故国时,秦追反而想起另一本在21世纪看过的书,那本书里头有过这么一段话,“du|品流入了镇上,而没人再有兴趣去踏踏实实工作了。” 在这个年代,大|烟|馆是一个到处都是的场所,它分布于羊城、申城、津城这些繁华的港口城市,也如同吸血的触|手般蔓延向这个国家的深处。 秦追熟悉那些从大|烟|馆里飘出来的气味,却对其避如蛇蝎,他在前世便深知du|品能把一个人摧残到什么地步,一直以来都严管周围所有的亲朋不许去碰那些东西。 他们在羊城下船,小张就是本地人,直接回家去就好,小阮的老家在浙杭的一个小县城,小白老家在西湖边上,花瑞则是芍姐的远房侄女,她提防老家那些想把她抬上花轿的亲戚们,便坚定地告诉秦追,她只想去申城看看芍姨妈。 秦追盯着其他三人买好车票,告诉他们汇合的时间,然后和秦简、知惠、花瑞一起上了回家的火车。 喷着白气的火车头在铁路上呼啸着,载着人与财富流向各处,从秦追出国开始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可他还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空气里的空气都透着股亲近,又让他心里升起莫名的难过。 他这趟回国是没有张扬的,秦追其实并不算喜欢镜头,他愿意和亲朋拍合影,然后将那些照片珍惜地放在相册里,时不时翻出来回味快乐的时光,可他不想被媒体追着拍。 尤其是他在唱戏的时候,有数家报纸会捏造名角秦杏游与秦杏游本人都不认识的社会名流、权贵之间的桃|色|新闻。 因此在申城火车站下车后,没有人来接车,秦追拖着行李,叫了黄包车夫,说了地址,先把三个女士和行李塞上去,自己最后上车。 四辆黄包车浩浩荡荡穿过申城的街头,知惠已开始用熟练的申城话和车夫攀谈,询问最近申城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 黄包车夫说:“嗨,能有什么趣事?到处都是罢工的,这儿罢工那儿也罢工,看小姐您是个贵人,一看就是读书的,咱们申城年前还建了个大学,申城大学。” 知惠稀奇道:“我看着是读书的?” 黄包车夫肯定道:“是,一身书香气,只是和那些读老书的先生还有些不同。” 知惠开心地笑起来:“我是留学生哩,才从国外回来,读的是洋文书,不过我小时候也读过老书,都学。” 黄包车夫捧着她道:“了不起啊,小姐还是个文曲星,那洋人的知识厉害不?” 知惠答道:“我学的是医学,救人厉害,我后头那辆车上的大哥学的化学,既能救人,还能杀人!” 身为弗里茨.哈伯的得意弟子,即使秦追目前还没搞出什么大杀器,但业界同仁都默认他的杀伤力不会低。 黄包车夫又说:“讲起洋人那边的文化人,记得去年11月有个什么科学家到申城来,他还拿了那什么,诺贝尔奖!嗨,我们也有诺贝尔奖呢,还是两个!” 知惠:“哦,是爱因斯坦吧,他拿的是物理奖,我们国家拿的那两个都是医学奖。” 诺奖双冠王秦追坐在后头的车上,看着道路两侧,有瘦弱的报童睁着因饥饿而格外明亮的眼睛,努力叫卖着报纸,还有些乞丐蜷缩在道路一角。 这里没有秦简说的“仿佛每户人家都通了电灯”,饥饿和落后才是常态。 秦简将那本还没看完的《都柏林人》收起来,也认真打量着周遭。 这就是秦追和知惠长大的城市,他们的师父在这里抚养他们,教导他们,送他们去上学,直到他们从黄浦江的码头出发前往另一个国度,那仿佛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 但是推开家门的瞬间,秦追胸口涌动的酸涩就像是多了个出口,一下就泄了个干净。 他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芍姐咧开一个笑。 “姨,我回来了。” “寅哥儿,惠姐儿。”芍姐迎上来,哽咽着说:“你们今年居然回来了,诶哦,你们幸好是回来了,不然毛毛和砣砣都见不着你们了。” “毛毛和砣砣?” 秦追想起那两只在他6岁时来到他身边的黑色京城犬,那是他年幼时常陪着他一起睡觉的小毛拖把,都是撒娇的好手。 他急切地问道:“它们怎么了?” 芍姐悲伤道:“还能怎么,都老了。” 京城犬是一种寿命相对较长的犬种,但秦追都已经21岁了,毛毛今年16岁,砣砣15岁,也是年龄很大的狗了。 秦追被芍姐带进屋里,两只毛色黯淡、毛量也没以前那么丰密的小狗躺在垫了毯子的窝里,狗窝被摆在火炕上,它们依偎在一处,呼吸很慢。 他缓缓蹲下,伸手摸了摸两只小狗,它们的鼻子耸动着,睁开眼睛看向秦追,然后立刻变得有活力起来,发出爱娇的哈气声。 “你们都老了。”秦追坐在炕上,小心翼翼将两个毛团抱起,放在自己怀里,“而我却长得这么大,我走了这么久,你们居然还记得我。” 知惠走到一旁蹲下,也摸了摸两只狗狗。 然后隔壁传来哐哐的声音,芍姐站在门口一叹:“阿三还是挺精神的,梅花香可喜欢它了,把那条狗子宠得不像话,动不动就扯坏东西,那狗还挺聪明,拿肉一逗,现在都听得懂英语的坐和站了。” 阿三正是知惠养的第一只比格犬,也是秦追研究交叉循环心脏手术的实验犬。 知惠欣慰道:“阿三过得还挺好的嘛。” 傍晚,侯盛元、卫盛炎、德姬、梅花香纷纷回家,看到两个小的回来,长辈们惊喜不已,好吃好喝的全给摆上,各种嘘寒问暖。 秦简被安排在秦追旁边的厢房里住,她观察着儿子长大的房屋,看到墙上有拿比划的横线,有的横线后面写了寅,有的横线后面写了惠,一看就知道是记录孩子们身高的横线。 她蹲在那横线前,伸出手去细细描摹,仿佛这样就可以触碰到那些年她错过的时光。 芍姐在她身边蹲下:“夫人,哥儿姐儿这些年在国外,也不知道过得是咋样的日子,他们大学可读完了吧?” 秦简回道:“诶,读完了,马上就要在那些大学里做副教授了。” 芍姐搓搓手:“怎么还是个副教授呢?把副字摘了,直接做正的多好。” 秦简轻笑一声,对芍姐轻轻点头:“真是多谢你,芍姐,寅寅说过,他以后给你养老。” 芍姐一顿,轻轻一叹:“唉,可惜我学不会洋文,也舍不得离了这儿,不然真想到他们身边去照顾他们。” 秦简安慰道:“孩子长大了,就是要出门去闯的。”就像寅寅,知道他想去北美的时候,秦简一点也不意外,但她没有丝毫阻拦的想法。 她对芍姐微笑着说道:“无论天涯海角,就算我们做着不一样的事,我们的心总是在一处的,寅寅的心贴着家里呢。” 深夜,菲尼克斯和秦追通感时,便看到秦追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两只小狗,旁边的炕桌上摆着已经翻完的《白鲸记》。 菲尼克斯柔和了神色:“你们都平安到家了,这是毛毛和砣砣?” 秦追轻轻应了一声:“嗯,是毛毛和砣砣。” 他看着窗外明月,深吸一口气:“马上就要过年了,感觉好久没在家里过年。” 菲尼克斯和他坐在一处,即使远隔万里,他们的灵魂却贴在一起。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到申城过新年吧。” 作者有话说: du|品流入了镇上,而没人再有兴趣去踏踏实实工作了——《乡下人的悲歌》,蘑菇看这本书的时候还是两年前,谁知道作者今年居然……人生真是变化无常or2 第258章 追知[VIP] “疼、疼……”知惠坐在凳子上龇牙咧嘴。 德姬压着她:“坐好, 不然没法给你编头发了!” 知惠哭笑不得:“妈,我都21岁了,你能别给我编满头小辫子了吗?我待会儿还要去印刷社审核即印出来的试卷呢。” 梅花香路过, 一脸真挚地对知惠说道:“小惠, 你要听妈妈的话,她给你编的头发多漂亮啊。” 知惠面皮一抽, 心里飘过一溜脏话。 这次秦追回来不仅是探亲,也是来审核今年的追知奖学金的考试。 每年追知奖学金会在上半年于报纸上贴出考试地点和时间,有意出国留学的学子都可以提前报考,只是考生的年龄被限制在15岁到21岁之间。 秦追和知惠一致认为, 年龄太小的学生三观都没有成形,自理能力如何也不好说,让个傻乎乎的孩子就那么出国的话, 万一出点啥事,他们两个也照顾不过来,所以至少要15岁的孩子才能来考试。 在秦追确定自己的工作后, 追知奖学金也跟着进化了,原本奖学金每年2个的名额只能锚定去苏黎世留学的学生, 也就是说,只有会德语、法语的娃才能申请奖学金。 事实上, 只要能写出追知奖学金出的卷子, 其语言水平和理工科的基础都是不差的, 再加上秦追和知惠的人脉, 随便找几位朋友要一封介绍信, 就可以将申请奖学金的学子送入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 这也是他们身为诺奖得主的底气, 他们的圈子给出的介绍信极具分量,学校深知这群科研大佬就是校方的体面和底蕴, 不就是2个入学名额吗?给! 今年追知奖学金中,通往苏黎世的名额变成了3个,还有2个名额则通往费城,即是说,学英语的娃也可以来申请奖学金。 因为秦追会去费城工作,他有能力每年带2个人进宾夕法尼亚大学,这是JP校长对他的承诺。 而且秦追在费城有房产,留学生过去以后,可以住他的屋子,食宿都能包下来,留学生本人只要好好学习,确保每年的绩点合格,就能在他这领奖学金直到毕业。 出完德语卷子以后,秦追又开始出英语卷子,然后交到印刷社。 年节才过完,就到了考试的时候,追知奖学金一般是争取在年节后就立刻考完,在下半年开学前,他们还要给学生针对性补习外语,递交申请大学的资料,并提前预习课本,不然怕他们进大学后直接抓瞎。 这又多亏了梅花香了,给留学生找的德语老师都是他帮忙找的。 秦追并未露面,在考试开始后才溜达到考场的后窗看了看,考场里清一色的棉袄,考场里还是男士居多。 知惠站在秦追旁边:“之前除了花瑞,都没别的女学生来考这个,花瑞还是因为芍姐回家探亲时发现她有读书天分,狠心出钱把她塞学校里,她家长辈也认识咱们家,觉得我们人品靠谱,这才把花瑞送过来。” 秦追缓缓摇头:“15岁的姑娘在国内都是能结婚的年纪了,这姑娘一旦出国留学,几年后回来,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不好议亲的大龄女青年。” 男人出国是镀金,回来后能谈更好的亲事,年龄大点也不怕,可女孩要是年龄大了,就不值钱了呀……这不是秦追的想法,而是目前国内大部分家庭的想法。 “不过我记得今年是有女学生报名的。”秦追又扫了一圈,指着角落里:“喏,就那个,小姑娘,孙梅静,浙杭的,08年出生,今年15岁,我怎么觉得她看起来只有12、13岁啊?她没谎报年龄吧?” 这年头户籍之类的都不严,之前就有11岁的小孩谎报年龄来考试,,还差一点就让他考到奖学金名额,也是个人才。 知惠拍他一下:“欧巴,像我们这样窜老高的才是稀罕,我看那姑娘站起来能有一米四,15岁有这个子是正常的。” 知惠又看了眼那姑娘:“要是她的卷子写得还行,就算分数没到前两名,我也自费送她去留学,这年头的姑娘有这份勇气可太难得了。” 秦追说:“人家进的是英语试卷的考场,她要真去留学,得跟着我。” 这么一想,他每年只能放出2个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入学名额是不是少了点?毕竟国内学业优秀但没钱的学生还挺多的。 菲尼克斯和他说过坦普尔大学一位校董想请他给母亲做心脏手术,坦普尔大学也是位于费城的公立大学,排名和师资都不错。 秦追打算看看之后能不能多发展些类似的人脉,为国内的留学生们铺条路。 他又靠着考场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追知奖学金借的是秦追就读的中学的场地,虽然秦追在读中学的时候已经开始在医院工作,也就考试的时候会来学校里晃晃,等秦追拿了诺奖后,还是默许了学校打出“我们是秦追的母校”的名头。 他想到老师的办公室坐一会儿,却看到了一本《新青年》,在好奇的驱使下,他将之拿起来,坐下阅读。 看着看着,秦追轻轻哼起《打焦赞》中杨排风的唱词,哼着哼着便沉入了文章里,戏也断了。 有人问他:“怎么不唱了?” 秦追惊了一下,转头看去,见一个戴着眼镜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笑着望他。 “秦博士,您的戏可真好听,那音调的转折、念戏词的腔调都极有味道,听闻您在诺贝尔奖颁奖典礼上表演过钢琴,这艺术水平真是不得了。” 秦追并不意外自己会被人认出来,算起来,他和知惠都是常常上报纸的名人,又二刷了诺奖,因而国内关注学术的人大多认识他们的脸。 他起身朝对方微微鞠躬:“早上好。” 对方也连忙还礼:“早上好,诶呦这可使不得,我可不是日本人。” 秦追笑起来:“我也不是,这杂志是先生的吗?” “是我的,我来探望朋友,顺手把杂志给他,您也对这个感兴趣?” 秦追放下杂志:“我很感兴趣,但我暂时不想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 对方也惊了一下,随即了然:“明哲保身,这是对的,您放心,我不会将秦博士看这些书的事传出去。” “不,其实只是因为我即将前往北美工作,在那里,有些立场是不安全的。” 秦追耸肩,语气却很诚恳:“我想先在那边多带几个学生,好好做学术,多送一些留学生出国进修理工科专业,不过我不会一直待在国外。” “我的导师弗里茨.哈伯是研究化学肥料的先行者,化肥对粮食增产有大用,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一整套最先进的化肥生产线、药物生产线回来。” 秦追将杂志摆正,冲对方点头:“好杂志,好文章,我以前都没看过,抱歉擅自动了您朋友的东西。” 眼镜青年摇头,笑起来:“不,若是我的朋友知道秦博士看了他的杂志,一定会很高兴,他在学校里教的就是化学哩,可惜等您出国留学后,他才到这所学校任教。” 秦追与他握了握手:“希望我们以后有再会的机会。” 秦追在学校里待着的时候,秦简也和郎善贤、郎善佑见了面。 多年不见,郎家两兄弟再见到秦简,俱是先惊后喜。 郎善佑先激动地迎上去,对她行礼:“大嫂!” 秦简单手架住他:“不用多礼,二弟、三弟,这些年,寅寅多亏你们照顾了。” 郎善贤眼眶一红:“大嫂,嗨,是我们被寅寅照顾才是,那孩子实在懂事得紧,您可算回来了,我在报纸上得知寅哥儿带着母亲一起参加20年诺奖颁奖典礼的时候,还以为是错觉呢,可迎儿和运儿也说您在。” 秦简爽朗一笑,到上首坐了:“我这些年也是经历得多,从南洋到澳洲,再到欧洲,转了一个大圈子,才和寅寅在凡尔登重逢……” 她将自己的经历一说,郎善贤和郎善佑俱是连连称奇,又感叹老天有眼,终是没有断了她和寅哥儿的缘分,让他们得以母子团聚。 “的确是缘分,我在凡尔登看到他的时候都惊呆了。”说到这,秦简想起她在法国做护士时还交了几个朋友,至今依然有书信往来,有一位朋友和她提起,当她们听到有人在战场上喊妈妈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在叫她们,这份心酸透过文字也依然让她难过。 战争让她和寅寅重聚,但对大部分人来说,确实是不折不扣的灾祸。 秦简又告诉郎家两兄弟,她在国外开武馆,如今已收了弟子几十名,武馆里还按着秦追和知惠的建议订做了辅助力量训练的器械,做得有模有样的。 秦简感叹道:“秦氏武学也算在我手中活过来了,等以后我在苏黎世收的弟子能独当一面,我就把那套完善过的秦氏武学带回国,武学的发展实在不该敝帚自珍,我要广收门徒,将那些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传下去才是。” 郎善佑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大嫂真乃豪杰也!” 抱着女儿坐一边听着的龙更实也跟着一起点头,满眼崇拜地看着秦简。 之后秦简拒绝了在郎家留饭,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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