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去找场子吗?” 秦追坐起来,陷在大号枕头里,发呆了两秒,菲尼克斯也不催他,等他自己坐正,侧身坐在床边,接过他递过去的盘子。 啊,我真是堕落了,要是在申城的话,师父他们肯定不许我在卧室里吃东西。 这么想着,秦追吃下两个班尼迪克蛋,一盘土豆煎饼,一根巴伐利亚白肠。 秦追端着红茶清口:“家伙呢?” 菲尼克斯抬手:“请。” 秦追起身,菲尼克斯很懂事地带着餐车离开,秦追才脱了睡袍,菲尼克斯关门时,不经意间看到他被薄肌覆盖着的光洁的背。 顶楼的房间除了两间卧室,便是一间书房,露娜蹲在里面,打开一个箱子:“都是欧战里实战经验丰富的型号,这是德莱塞自动手枪,弹容量7发,德国人用的,性能还不错。” “没有更烈的家伙吗?” 露娜又亮新家伙:“MP18,冲锋枪,还是德国佬的货,直型弹匣容量20发,原本是有32发容量版本的,但我没买到。” 秦追:“德国佬把军|火卖到北美了?” 露娜哈哈笑起来:“北美的军|火货源丰沛到外国商人很难杀进来,但我们阿根廷人也是要买这些东西的,你知道的,我家那么大的庄园总会闯入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恰好最近有个穷疯的德国佬卖了我爸一火车皮的军|火。” 菲尼克斯拉出一个大包,打开往外倒:“子弹我这儿有,管够。” 秦追看了一阵,发出疑问:“这么多东西被你们搞进纽约没关系吗?” 面前两个美洲卷毛并一只鹦鹉异口同声:“这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疑惑是如此真诚,以至于秦追一肚子槽想吐。 纽约不是首都城市吗?谁家首都进了这么多管制物品还没关系的?难怪阿美的治安那么差,你们这纽约怕不是外号“小哥谭”。 罢了罢了,先出门踩点去吧。 菲尼克斯开车,露娜和秦追坐在后座,介绍着情况:“对菲尼克斯动手的是朱赛尔家族,卖假烟假酒起家,主要势力范围在布鲁克林。” “菲尔出事后,我们就报警了,然后,朱赛尔家族交出了凶手,一个黑人。” 秦追:“……我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枪击菲尔的分明就是几个白人小子。” 露娜笑道:“是啊,朱赛尔家族还私底下找我们谈过话,希望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算了,他们也不和我们计较那几个被干掉的白人杀手的性命。” “要知道安抚那几个小伙子的家属也花了我们很多钱呢。”露娜模仿老朱赛尔的语气来了一段模仿秀,比瑞德还要惟妙惟肖。 秦追:“他们没交代雇佣凶手的人是吗?” 菲尼克斯简短回道:“没有,他们说我会遇袭是因为我穿得太过富贵,因此那几人见财起意,因为这件事,威廉和布兰登还在垂死挣扎。” 菲尼克斯的爸爸那一代有四个人,大伯叫威廉,三叔叫布兰登,还有个叫罗斯玛丽的姑姑。 秦追问道:“朱赛尔一家也住布鲁克林?” 露娜打了个响指:“没错,你要来真的了?真的要对一个帮派动手?” “我跨越大西洋过来,你觉得我是来假的吗?”秦追拉住菲尼克斯:“带我去银行换美元,不然太不方便了。” 菲尼克斯伸手:“把你的法郎给我,我给你换。” 两人在车上掏出钱包,秦追掏出一叠钱,菲尼克斯拿走,数也没数塞到自己口袋里,然后将自己钱包里那厚厚一叠美元全部放在秦追的钱包里。 秦追看着钱包,果断抛下身高过于显眼的菲尼克斯,以及更显眼的瑞德,和进行了变装(穿上男装)的露娜一起去把布鲁克林逛了一圈,记住地形。 然后他们转道去电影院看卓别林的电影。 到这个年代的美国,就不能不看卓别林,虽然他在五十年代被祸祸得跑路瑞士,但在这个年代,他演绎那些有关小人物的、内核为悲剧的默片喜剧依然是北美最拿得出手的艺术。 露娜举着棒棒糖舔着:“这儿的观影设备比我老家那块儿好多了,我最近买了好几套播放设备送回阿根廷,准备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和火地岛省都开电影院。” 听到她这么说,秦追也想起来:“我也要买些拍摄装备送到申城去,我得趁着我师父师伯还唱得动、打得动,把他们的身影拍下来,说不定百年后会是很珍贵的资料。” 露娜有些自得:“我和知惠已经被拍下来了,在海里,纪录片会在奥运开始前上映,菲尔说会发动人脉,帮我们争取北美、欧洲同时上映。” 秦追面无表情:“而鄙人曾有数次在熬夜工作后,被病人家属拉着合照的经历,丑照量大管饱。” 提起这件伤心事,秦追觉得花都不香了,走出影院时看到的那只友善的柯利犬都没那么可爱了,哪怕那只狗狗和卓别林的《漫漫长夜》里那只柯利犬长得一模一样。 露娜:“……等你去参加诺贝尔颁奖仪式的时候,我非得把你打扮成最好看的样子,然后把你领奖和演讲的全过程都拍下来。” 两人离开电影院时,有一个黑人报童跑到他们面前。 秦追对小孩子一向大方,他问道:“多少钱?给我来一份报纸。” “只要两美分,先生。” 报童惊讶地看着秦追迥异于黑人白人的面孔,怯怯将报纸递上,秦追打开钱包,才发现里面没有美分。 “我给钱吧。”露娜掏出钱包,调侃道:“下次我会提醒某人,为他的美人多备点零钱。” 秦追不满道:“别叫我美人。” 月黑风高夜,黑医出击时。 作为侯盛元的亲传弟子,徐门事实上的嫡系,秦追的轻功不比知惠,却绝对比那两根两米的铁柱和御兽系的露娜强。 他换上一身黑衣,戴上口罩。 菲尼克斯开着车忧虑道:“你确定没问题吗?” “没事。”秦追将枪揣好,“我去去就回。” 深夜,老朱赛尔的酒吧衣香鬓影,充斥着糜烂的气息,在这个年代,有的酒吧除了金钱的气息,便于某些人物见面交谈外,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老朱赛尔的酒吧不一样,他这里卖一些违禁品,也因此赚取了暴利。 有人直接爬窗进了老朱赛尔位于二楼的老板办公室。 办公室里染着雪茄的气味,老朱赛尔搂着衣着暴露的意大利女郎,满脸得意地谈着生意。 他们在聊一批新型|du|品的购置。 “是从欧洲来的好货,德国佬卖的,只要我们能帮他们搞到全家移民的名额。” 交谈进行到一半,对面的合作伙伴额头处多了个血洞。 意大利女郎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就被人从后方打晕,而老朱赛尔被人用枪托重重击打了头颅,也失去了意识。 秦追将这个肥胖的老东西从窗户扔到一楼,露娜拿几个垃圾袋垫着,躲到一边:“我去!别砸到我!你小心点!” 秦追灵巧地跳到一楼,两人配合默契,用垃圾袋将老朱赛尔套起来,一路拖到巷口,扔到一辆无牌破车上,又齐齐上了车。 车上的菲尼克斯一踩油门,就飚入茫茫夜色中。 作者有话说: 第233章 烟雾[VIP] “醒醒。” “朱赛尔, 我有问题问你。” 昏暗的室内,一盏煤油灯散发出稳定的光源,朱赛尔被倒捆四肢, 跪在地上, 关节反拧,浑身都不舒坦。 一桶冷水泼到老朱赛尔头上, 让这个浑浑噩噩的中老年胖子恢复了清醒,他大口喘气,惊恐地看着周围,和那些被他残酷虐待、杀死的弱者没什么两样。 秦追抬手就是一耳光:“我让你醒醒!” “真是, 我没耐心了,打他一顿再问之后的问题吧。” 老朱赛尔听到这个戴着口罩的高大男人对同伙这么说着,转身又是一拳怼在他肥硕的肚皮上。 秦追也会大记忆恢复术, 而且比露娜的南美版本更加粗暴狠辣,这其实就是金三角的常见风格,秦追被别人这么对待过, 自己很少这么对待过别人,但不是没有过。 这种凶残的作风在很多人的实践中被证明十分有效, 因为人类是天生畏惧暴力又善于宣泄暴力的动物。 如果不是菲尼克斯被人送了一枪,秦追还以为自己不会再用上这一套招数, 谁知时隔多年再动手, 他却依然那么熟练。 老朱赛尔恢复意识后, 先被堵住嘴来了一顿残酷的毒打。 露娜看得不忍心:“你好歹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啊, 这样他想招个什么东西都说不出口, 要不还是我来审吧, 我下手轻,再怎么狠也就是撕他个耳朵切个手指。” 老朱赛尔听得心口阵阵发凉, 心想那我还不如继续挨打呢! 但这蒙面女人说得对,要刑讯可以,你让我张嘴啊! 这种被酒|色|财气泡着的老男人通常骨气不多,压根不需要秦追打上半小时,但秦追十分谨慎,按照他在金三角认识的那几个大佬的平均骨气来算,在不用药、不用凌|辱式手段的情况下,不打上半个小时,这人肯定是不会招的! 于是他还是打足了时间,确认这老东西的尊严胆气全被打碎了,才摘下他嘴里的布。 “我问,你答,有一句答得不好,就再打一遍。” 秦追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开始用流畅的美式英语审讯到底是谁买凶杀菲尼克斯.梅森罗德。 老朱赛尔喘着粗气:“你们是小梅森罗德的人?你们明知道是内斗,不是也接受了我们家族的求和诚意了吗?为什么还要……唔!” 秦追又上前给了一拳,然后按照他承诺的,又把人打了一遍。 十分钟后,秦追坐回去:“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谁买凶杀菲尼克斯.梅森罗德。” 老朱赛尔招了,在将儿子藏起来前,他就问清楚了这些事情,好应付找上门的梅森罗德家族。 买凶杀菲尼克斯的有两方势力,一方是菲尼克斯的三叔布兰登的妻子的娘家小舅子,这关系不算远,而且老朱赛尔果然保留了可以在关键时刻把这两人攀扯出来的证据,也就是一张对方手写的支票。 “还有一方呢?” “不知道,他自称是默沙东的药业股东,为阿列克斯先生服务。” 露娜靠着秦追的耳朵:“不可能是阿列克斯,他是默沙东的大股东,在和菲尼克斯的交易中获得了最大的好处,你见过哪个资本家会损害自己的利益?” 资本家损害自己的利益?这可能吗?不能像条狗在快被撑死的情况下疯狂逐利还配叫做资本家? 很显然,阿列克斯只是买凶者随口拉过来的借口,只是小朱赛尔见到钱就把什么都忘了,空不出脑子去分析这件事背后另有玄机且暗藏危机。 秦追本以为这件事是单纯的梅森罗德家族内斗,没想到还涉及到另一方。 老朱赛尔对审讯者的话知无不言,因为他觉得自己能活下去,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他眼前的人一直蒙着脸。 只要没看清对方的脸,对方的身份没暴露,那他就攀扯不了对方,对方自然就没有杀死自己的必要了。 秦追本来也的确是想留老朱赛尔一命,他现在是真的心软了,不爱杀人,但是朱赛尔贩|du,而且已知的是这家伙背后还有个议员,他所有的生意都要给对方分好处,因此走司法程序审判这家伙也不成立。 那就没办法了。 确定榨不出其他有用的情报后,秦追抬起枪。 砰! 露娜抱怨道:“哎呀,你搞死他干嘛?” 她一出声,秦追才回过神来,他想,我今晚好像把凶悍的那一面暴露太过了,幸好没吓到露娜。 他解释道:“朱赛尔听到我们两个的声音了,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从身形到声音的辨识度都很高吗?留着这老东西,他以后说不定会报复我们,不如干掉省事,而且他贩|du,我讨厌毒。” 露娜轻轻一叹:“你……难怪我总觉得和你、菲尔是臭味相投。” “谁臭了,我明明是香的。”秦追从角落里拖出油来,“时间紧,把这个老胖子烧了吧。” 这个年代最大的好处就是道路监控还没有出现,菲尼克斯开车载他们回了城市,秦追在车上脱了外边的黑色衣物,同样是一把火烧了,换上衬衣和长裤。 露娜拿起一根棒棒糖塞嘴里:“我总觉得我们现在就想西部牛仔,不是牧马牧牛的那种,而是靠赏金吃饭的那种,带着枪骑着马踩着靴子,在西部荒原上快意恩仇,但绝非纯粹的白,而是身处灰色地带的一种生物,我有种感觉,即使没有碰到你们,我依然会活在灰色地带中。” “有时候我会有一种抽烟的冲动,但我想做为阿根廷争夺荣耀的游泳运动员,所以我又不敢触碰损害身体状态的东西。” 她的抱怨秦追能听懂,夺走一条生命,无论那生命沾染了多少罪恶,都会带来心理层面的影响,完全不受影响的家伙可以视为变态。 可他们总是避免不了干这种事,而且并非出自恶意,只是当他们触碰到法律的真空地带时,必须确保自己拥有自保的力量。 秦追嗤笑一声:“我不觉得我是以正义的名义做这些事情,我从不自诩善良,这次我来北美只是想报复,准确的说,是我嫌你们两个报复的效率太低了。” 菲尼克斯歉意道:“以后我会注意的,北美的治安的确狂野了一点,你们知道信使吗?他们都要带武器去那些偏僻的地方,不然半路就会被抢劫的干掉。” 秦追和露娜一起笑起来,他们也都是出门时会带枪的人。 秦追在前世的八岁以后,就基本没在不需要枪的安全环境里待过了,临死前的那一年因为回归正常社会其实还不适应过呢。 但是菲尼克斯和露娜就可以无障碍地和他沟通枪械的话题,因为大家都是在狂野的环境里生长的小孩。 “那就放纵一下吧。” 汽车停在布鲁克林的街边,秦追翻出汽车,跑到临街的店铺里买了一包最贵的烟。 卖烟的黑人大妈看着秦追:“成年了吗?” “成年了。”秦追带着明亮的笑意,递给她一张纸币,“不用找了。” 他回到车上:“难得我们都有兴致,就抽一支烟吧,我们一起。” 反正今晚已经坏蛋到底,大家都脱下了伪装,何必再多介意一支烟? 露娜捧着那包烟,笑了一下:“听起来不错。” 汽车开到哈德逊河畔,菲尼克斯靠着车头站着,秦追点燃打火机:“你叼着烟,凑到火边,点燃的时候轻轻吸一口,别过肺。” 露娜在他的教导下抽了一口,别开脸咳了起来,秦追拍着她的背。 露娜嫌弃道:“什么嘛,没我想象中有趣。” 秦追含笑捏起一根烟,熟练又生疏地为自己点燃,叼住,在河风中喷吐烟雾,很快就显出老烟枪的驾轻就熟来。 露娜哼了一声,显然不喜欢二手烟的味道,他就走了一段距离,到不会熏到她的下风口。 菲尼克斯跟在他身后,盯着那夹着烟的两根手指,修长纤细,色泽玉白:“以前都不知道你会这个。” 秦追听着河流活动时发出的水声,不期然想起了湄公河。 他前世触碰烟,是因为有时会连站20个小时的手术台,需要尼古丁提神,但他是没有瘾的,他从来不碰任何会让自己产生瘾到回不了头的东西。 他又吐出一口烟圈:“烟不是好东西,就算会抽也不值得夸耀,今晚不该买这么贵的,就算到它过期的那一天,我也抽不完,说不定我都不会抽下一根了,想想还挺浪费。” 东方青年白衬衫,黑色西裤,分明是最简单的打扮,袖子还挽起来,他看起来实在不够庄重,架不住腰细腿长,背脊挺直,丰姿俊秀。 当他站在黑暗之中,菲尼克斯才触碰到他灵魂晦暗的一面,他并不为此感到欣喜,只是在想,寅寅吃了那么多苦,他当然有权利生出尖锐、强悍、残酷的一面,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菲尼克斯很心疼他。 “那种店没有真货。”菲尼克斯拿过烟盒,摩挲上面的英文字母,“我爸爸喜欢抽雪茄,牌子还挺浪漫,叫罗密欧与朱丽叶。” 说完,他把烟揣自己裤袋里,既然秦追没烟瘾,那他就不要抽下一根了。 这个秦追知道,丘吉尔也抽这个牌子的雪茄,多奇妙啊,他现在和丘吉尔也算一个时代的人了。 他站在河边抽完了那根烟,菲尼克斯陪着他,过了一会儿,露娜也过来,挽着秦追的胳膊,靠住他的肩膀,静静看着涌动的河水。 “寅寅,无论我们之中的谁被欺负,你都会生气,然后不顾危险替我们出气的是不是?菲尔被欺负了,所以你绝不放过老朱赛尔,我被欺负了,你也会到南美保护我吗?” 秦追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会的,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们。” 露娜安心地闭上眼睛。 他们都是小坏蛋,在法律不够健全的环境里追逐权力和财富,难免会使用不那么名誉的手段,但是没关系,坏蛋之间也会互相爱护,内心的不堪狰狞总能有处安放,所有负面情绪与疯狂都可以被理解。 少顷,女孩遗憾道:“可惜现在的商店都不卖酒了,不然我们可以干一杯,今晚的气温多好,不冷也不热,正适合对准酒瓶一口气吹完。” 这话一出,两个大男生都笑起来。 美国从1920年开始禁酒令,持续到1933年才停,在此期间,所有人都没法享受想喝酒去路边就能买到的待遇,小说中的“盖茨比”就是在这个时代依靠酒水生意起家,而现实中的他们只能互相安慰。 算了算了,寅寅一喝酒就发疯,露娜和菲尼克斯都不想被他踹到哈德逊河里游泳,所以收起遗憾回家睡觉吧。 三个人肩并肩往回走。 菲尼克斯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秦追的指尖,他试探着勾住那冰冷柔软的手指,没有被甩开。 菲尼克斯在心里数了,他们牵着手走回到车边用了62步。 露娜一边爬上车一边说:“如果你们在我在场的情况下接吻,我现在就毙了你们。” 秦追回答露娜的话时像是吐槽又像辩解:“我才不要和他接吻呢。” “骗人,你喜欢浅色的眼睛,你一定想过吻他的眼睛。γυе哥欠”露娜对他竖起中指,被秦追握住手腕对准哈德逊河:“你可以fuck这条河还有纽约,但别对着我,我是你哥,对我礼貌点,别让我发现自己养出个混混。” 菲尼克斯坐回驾驶位:“她会开枪和她是混混,这两件事不知道哪件严重点,露娜,别拿我和他的感情开玩笑,我正愁着怎么把他拐上同性恋的岔路口呢。” “我才不是混混!我是火地岛省的企鹅公主,我用武器保护我的财产和家园,这是光荣的。”露娜抱怨着,“寅寅还用拐吗?他一定想过和你在一起,但现实生活的压力时刻都能压垮这个胆小鬼,所以他就自己把心里那点火苗掐灭了。” 许是那根烟让她上了头,这丫头什么话都敢说。 秦追气恼:“如果我胆小的话,我就不会跑到北美来了。” 露娜还没反驳他,菲尼克斯已经先出声:“那是因为你更恐惧失去我,你可以接受我狼狈地活着,因为性取向被赶出豪门,这辈子没那么成功,但你不接受我是因为你冲上人生的下滑道。” 菲尼克斯对露娜说:“他就是这么想的,他盼着我们的人生冲上高峰,比我爸更没有私欲的爱我,我爸爱我是因为我是他最优秀的儿子,其实他心里更宠奥格登,因为奥格登比我听话。” 露娜捂脸仰头靠在车座上:“大家族就这样,理解一下吧,他要不是个精于算计的人,你大伯和三叔已经欺负到你头上了。” 菲尼克斯微微皱眉:“那我早就赢了。” 菲尼克斯有自知之明,他比自己的父亲更没有道德束缚,天生就缺乏罪恶感,他的三叔找人来干掉他对他来说不算出乎意料,换了他去争家产,只要寅寅不介意他使杀招,大伯和三叔下场堪忧。 根据老朱赛尔给的线索,他们在第二天把参与了枪击菲尼克斯的小朱赛尔找了出来毙了,至此,在那场枪击案中所有伤害菲尼克斯的人都升天。 没什么人来追究此事,纽约警局日日忙碌,尤其是布鲁克林区,没谁会在乎那些帮派成员的死活。 但老朱赛尔口中另一个想要杀死菲尼克斯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踪迹,在没有监控的年代,好处是干了坏事也没那么容易被抓,坏处就是想要找害自己的人同样困难重重。 梅森罗德家族的继承权之争在此时步入了白热化。 詹姆斯直接和他大哥威廉当着他爸的面打了一架,威廉被詹姆斯从二楼扔到了一楼的泳池里,但自己也被打飞了一颗牙,姑且算他惨胜吧。 老梅森罗德观看了两个儿子的战斗,头一仰,没了意识。 范罗赛得知这个消息,匆匆捧着电报冲到菲尼克斯身边汇报。 菲尼克斯:…… 秦追:豪门争家产还包括物理pk吗?那我和欢欢怎么没打过架,等等,我们家好像不算豪门,而且欢欢一直把我宠上天,要钱给钱要股份给股份,我不用争诶~ 露娜十分遗憾:“可惜没看到现场,听起来就很精彩。” 菲尼克斯咬牙道:“我要回费城一趟,虽然我爸不成器,但我必须帮他一把,还有我妈和奥格登,寅寅,你能陪我过去吗?” 在关于如何中风的老人这个领域,掌握了大禹灸的秦追能胜过费城所有的医生。 秦追比了个手势:“OK。” 作者有话说: 坏蛋三人组都对彼此的性格、所思所想摸得很透,毕竟他们都很聪明,而且是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到了极致。 写到这里,发现很奇妙的一点,那就是菲尼克斯能卯足力气去追寅寅,是因为他知道寅寅绝不会真正伤害他,他有自己是被爱的认知,所以底气很足(虽然六人组都有这个底气啦),但这是特殊原因造就的底气——六人组一起长大,所有人都是在“我还不是一个优秀的大人”的情况下就被彼此无条件接受和喜爱的。 如果六人组是成人状态下遇到彼此的话……拥有庞大力量还在情报组织干活的北国战士格里戈里、阴暗残酷道德低下的冷血资本家菲尼克斯、自幼家破人亡拜师武林高手梨园第一黑心美人神医秦追、南美领地最大拥有一群印加战士追随且能与野兽沟通的露娜、被南家卖给倭人后隐忍数年最终杀夫逃亡的修罗姬知惠、看似病弱单纯实则演技精湛还学了化学的罗恩。 他们六个就互相试探互相斗吧,斗到最后被冒出来解说何为通感家族的埃米尔科普他们的关系,然后在斗争中接纳彼此,而菲尼克斯和格里沙还是会喜欢上秦追的。 第234章 针灸[VIP] 在火车站汇合时, 克莱尔上前亲吻菲尼克斯的脸颊,埋怨道:“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我和你弟弟都没见到你。” 菲尼克斯歉意道:“在查一些事情,还有接待从欧洲来的朋友, 妈妈, 请容我为你介绍。” 他转身,抬手, 克莱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干净挺括衬衫的东方青年站在不远处,正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她。 克莱尔瞬间惊醒,嘴唇微微颤抖:“上帝啊, 寅寅?” 秦追笑着上前,执起她的手俯身一吻:“克莱尔阿姨,我们终于见面了。” 克莱尔想过很多他们见面的情景, 他们第一次接触彼此,是在英国的火车上,那辆火车发生了事故, 侧翻了,克莱尔摔成重伤, 险些死去,是天使降临到菲尔身边救了她。 后来她看着这个孩子的照片, 隔着海洋关注他的故事, 十几年过去了, 天使终于来到她面前。 “我的天使!” 秦追是个比她想象中高大许多的成年男性, 克莱尔惊叹地看着他, 惊艳于他的外貌, 却又在那温柔的注视中感到熟悉与亲近。 奥格登一脸懵的看着这个东方男人和他的妈妈亲切交谈,连上了火车以后都和他们坐在一起。 这就是为哥哥的药厂提供拳头产品的泰格医生, 长得比照片上好看,真人的皮肤是奥格登不曾见过的玉白,那种白透着充沛的血气,与白人的皮肤不同,却更加细腻光滑。 奥格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任何人在见过秦追后若是还对他说出种族歧视的话语,只能说明那个人在嫉妒他。 相比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克莱尔的面上已染上岁月的痕迹,她的眼角有了笑纹,皮肤不再光洁,还瘦了很多。 好在她的心态不错,身体有些小毛病,但都可以调理。 克莱尔问了秦追很多事,比如他在苏黎世读大学开心吗,念三个专业还要周末去医院坐诊做手术是不是很辛苦,为什么他会支持自己的妹妹在法国穿裤子。 秦追笑起来:“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是一所好大学,有很多有意思的教授,近距离接触到他们的智慧,会让我觉得如同接触魔法,高深的知识就像魔法,它们解析世界的真实,而且在应用领域可以带来很多珍贵的成果。” “学习不辛苦,因为我记性很好,很多书看两遍就背得差不多了,在医院工作可以让我得到金钱,帮助很多人,我很有成就感。” 克莱尔深有同感:“我也喜欢上班,不上班的话,我在家就只能折腾衣服首饰,然后看小说看到凌晨,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但是一直熬夜的话,我的皮肤会黯淡,总之一堆毛病,而且玩久了的话,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觉得辜负了年轻时读的书。” 秦追单手支额:“这就是我支持我的妹妹成长得肆意一点的原因,她要努力学习,要往上攀爬,我爱她,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我们一起在杏树下喝酸梅汤,一起站在梅花桩上练武,我不想让她痛苦,我希望她幸福,所以我不想让她觉得,自己被困在笼子里。” 说到这,秦追沉默几秒。 克莱尔柔声说道:“我能感受到你说的笼子,它一直存在,有些女人们安心待在笼子里,有些女人们想要冲破它,还有男人想将笼子关得更紧,又有些像你这样的男人想帮忙打开笼子,我比你多活了一些年,却依然觉得形形色色的人组成的社会让我又爱又恨。” 秦追笑起来;“我想让她冲破笼子,她可以站在这个社会里工作、玩乐、疲惫、休息,唯独不该被关起来,所以只是一条裤子而已,穿就穿了,大不了我陪她蹲局子。” 说到局子,他面上的笑意消失:“幸好我陪她一起进了局子。” 克莱尔的神情凝重:“局子里的人欺负你们了?” 秦追凝重道:“不,我的朋友帮忙找了最好的律师,但是局子里很多人都想挂免费的专家号,如果我不去的话,我妹一个人看那么多病人,她就累晕过去。” 克莱尔:……你们蹲局子的姿势好特别哦。 真正的天使与克莱尔想象得有点不同,他的声音柔润清澈,听得耳朵和心脏一起酥麻,性格却冷静而理性,整个人透着浓郁的精英范儿,说话不紧不慢,却条理清晰,整体给人的感觉便是利落,还有点严厉。 他的气场似乎与克莱尔在医院里见过的那些大主任没什么不同,却多出几分艺术气,说话时修长白皙的手摆在桌上,偶尔轻敲桌面,优雅得不得了。 但是克莱尔有一点想得没错,那就是寅寅真的是一个能让人看得目不转睛的大美人,他笑起来的时候,清润的黑眼闪着细碎的光,上挑的眼尾撩人,让周遭环境都跟着明亮起来。 而她的儿子菲尼克斯看着天使,看得目不转睛。 奥格登对他们的话题很陌生,他不能理解为何母亲才和秦追见面,就与他有那么多话说,但14岁的少年不甘被忽视,便插话道:“听说你在中国的时候是一个大明星?” 秦追应道:“是,我小时候接受过中国传统戏剧的教育和训练,因为外形条件和声音条件都比较好,所以火过一阵。” “一阵?” “在出国前,我就有半年没唱戏了。” “你看起来对自己的演艺事业就此结束并不可惜?” “好问题。”秦追捋了下鬓发,“在我的祖国,太好看的人会遇到很多骚扰,尤其是我并没有雄厚的家世为我保驾护航,退出舞台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奥格登忍不住说道:“可你看起来就是一位贵公子,你的父亲不是宫廷御医吗?你应该算贵族。” 秦追纠正:“你可以称呼我为学者,但我不是贵族,从来不是,我的父亲也不是,他只是一个很优秀很善良但死于非命的医生。” 奥格登想,这个人很奇怪,他强调自己的血统家世一点也不高贵,却和哥哥这个豪门继承人关系那么好。 他们在火车上打牌,三个都能记牌算牌的人凑到一起,打牌就成了斗智斗勇的过程,奥格登试图参与其中,输光了所有零花钱后委屈退出。 秦追将他输掉的钱抽出来放奥格登手上,扭头对露娜说:“轮到我抽牌了?” 露娜轻快道:“快来快来,我能不能做件新泳衣,就看你们俩能输我多少了。” 他们三个之间形成了一个奥格登插不进去的世界,他与那个世界格格不入,因为他不够聪明,也没有他们那样漂亮,更没有那种奇妙的默契。 从纽约到费城是一百五十公里左右的路程,如果是自驾的话,路上还可以去普林斯顿大学瞅瞅。 火车跑了没多久就将他们送到了目的地。 克莱尔想要为秦追介绍费城,却见天使提了行李扶着她下火车,腿一迈,熟门熟路到了火车站门口,来接人的司机在驾驶位上对他挥手。 “泰格医生,真高兴见到您,您什么时候来美国的?”这是和菲尼克斯一起去过欧洲的老伙计。 秦追回道:“知道菲尔中|枪,我就过来看看。” “你们感情可真好。”司机下车帮他们提行李。 天使在费城没有表现出丝毫陌生,他对这里熟悉得仿佛就在这座城市长大,沿街的景色对他来说日日都能见到。 车队赶到费城最好的私立医院,即克莱尔工作的医院,梅森罗德家族是医院的大股东。 秦追提着药箱和菲尼克斯匆匆去了老梅森罗德住的病房。 病房门口,他看到了掉了两颗牙的詹姆斯先生,幸好掉的不是门牙,而且他已经购置了新的假牙佩戴,看起来与往常无异。 见儿子过来,詹姆斯先生看着他背后的大批人马:“克莱尔,奥格登,菲尼克斯,你们回来了,还有……德拉维嘉小姐,这位是?” 秦追上前与他握手:“我是秦追,Dr.泰格。” 詹姆斯不着痕迹地犹豫了一下,才握住那只手:“很高兴见到你。” 菲尼克斯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詹姆斯想瞪他,忍住了。 自从通过菲尼克斯认识了梅森罗德一家子,秦追对所谓的豪门也没有了滤镜,这一家只有克莱尔符合世俗定义的“好人”标准。 看到秦追过来,詹姆斯的弟弟布兰登.梅森罗德露出嘲讽的神情:“菲尼克斯,你怎么弄了个漂亮的小猴子过来?” 菲尼克斯看他一眼,海蓝眼眸划过怒意,他也不是在乎体面的人,而且有詹姆斯和大伯威廉为了争家产打架打到老爷子被气得住院在前,菲尼克斯果断几步冲上前,揪住布兰登的衣领往地上一摔。 庞大的荷兰裔中年被砸到地上,发出沉闷的重响,他被摔得晕头涨脑,心中升腾怒意,却见那个被他瞧不起的黄皮青年居高临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倒地的狼狈模样。 那个深肤的南美丫头靠近他耳侧,说着什么悄悄话,用膝盖想都知道他们一定是在嘲笑自己! 他居然被两个不是白人的小鬼嘲笑了!他们竟然敢瞧不起自己!布兰登恼怒至极,下一秒就想爬起来给他们一点教训! “啊!” 布兰登还未来得及行动,便发出一声痛叫。 菲尼克斯踩着他的脚踝:“对我的朋友放尊重点,泰格医生是我特意请回来治疗祖父的。” 在梅森罗德家族内部,菲尼克斯的形象是精明而文雅的年轻人,敢为了做生意远赴欧洲,从读书到运动都强出同辈一截,是上帝钟爱的那个幸运儿。 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展现自己粗暴狠辣的一面,对待自己的亲叔叔也毫不留情地施于暴力。 詹姆斯立刻上去拦他:“菲尔,他是你叔叔!” 菲尼克斯果断反唇相讥:“你不是还打了自己的哥哥吗?不尊重泰格医生就是不尊重我,我不能容忍他被冒犯。” 詹姆斯一顿,知道儿子为自己方才的态度恼怒。 秦追观赏了一阵物理版豪门内斗,出声问道:“病人在哪?” 菲尼克斯这才放过布兰登,抬手邀请道:“请和我来。” 秦追跟着他走入病房,经过倒地的布兰登时目不斜视,全当这个人不存在。 露娜还在笑,拉着克莱尔说:“我和菲尔、寅寅总是很合拍,我太喜欢他们的性格了。” 克莱尔面露犹豫:“我以为他是天使。” “他是天使,但他不是普通的天使。”露娜像是给克莱尔打某种预防针:“泰格医生出生的国家很乱,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的保护,但他依然成功长大,而且带着妹妹跨过战争中的欧洲抵达瑞士,读上顶级大学,克莱尔,他有很强势的一面。” 克莱尔看着露娜:“就像你和菲尔一样吗?” 露娜笃定道:“是。” 克莱尔语气坚定:“你们都是好孩子,不论你们做什么,都必然有你们的理由。” 露娜一时无言,神情柔和下来:“希望我们以后也不会让你失望才好。” 病房内,菲尼克斯看着秦追与老梅森罗德的医生交流。 “只清醒过一次?” “是的,但是他出现了右半身不遂的症状,而且神智并不清醒。” 这年头的检测仪器也没有后世齐全,秦追沉吟片刻:“菲尔,拿出纸笔,我说,你写,病人年龄79岁,性别男,初诊时间为1920年5月24日,即8个小时前,因情绪激动失去意识被送医,三年前有一次中风病史,形体肥胖,有高血压。” 菲尼克斯低头书写着秦追说的内容,奥格登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笔记本上全是他不认识的中文。 哥哥什么时候和他们的远方堂兄梅花香一样学会中文的?! 秦追想,菲尼克斯的祖父、母亲都有高血压,这不是一件好事,这家伙的晚年要面对比常人更高的心血管疾病风险,幸好菲尼克斯的饮食习惯健康,按时运动,要让他继续保持才行。 秦追又说:“病人入院治疗后病情无明显改善,二便失禁,右侧上肢的肌力是0级,下肢肌力1级,右侧巴彬斯基征,查多克征,舌苔白腻,脉弦滑。” 在这个年代,身体瘫痪到这个地步,基本是没法挽救了,就算使用针灸,能改善得也很有限。 菲尼克斯低声问道:“没有把握吗?” 秦追回道:“我只能试一试。” 菲尼克斯道:“我请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他看了眼后方,大伯一家、三叔一家都聚在门外,他们家都生了四五个孩子,相比之下,菲尼克斯一家便显得人口单薄许多。 “爷爷不喜欢爸爸的强势,所以在他的遗嘱上,大伯和三叔拿到了两个老纨绔不该得到的部分,我不希望爷爷现在就死,不然会很麻烦。” 秦追拿出金针:“我只能确保让他恢复思考、说话的能力,书写能力不能保障。” 好在只要神志清醒,能说话,就可以更改遗嘱。 秦追拿出大禹灸的药油,在老梅森罗德身上点了点。 对付这个程度的病人,醒脑开窍、补益脑髓、疏通经络都是有必要的,但为了让他有力气醒来,还得滋补肝肾才行。 秦追拿着碘伏棉球给即将扎针的部位消毒,心想,不知不觉,我也适应这种治瘫痪但是要补肝肾的中医思维了。 该说不说,这套理论在实践中还真是好用。 秦追取内关、人中、三阴交、完骨在内的24个穴位施针,许多穴位就在头上。 费城医院这群老外第一次看到有人往病人脑袋上扎针的,如果不是有人认出了秦追正是欧洲声名显赫的泰格医生,他们险些报警。 当针扎在三阴交处时,秦追使用提插补法,竟是让昏迷的老梅森罗德肢体抽动了3次。 那名与秦追交流的医生惊喜道:“动了!动了!” 菲尼克斯提醒:“别吵。” 这名医生立刻捂住嘴,凝神屏息看着那位东方来的神医使用前所未见的扎针疗法,治疗着昏迷的费城首富,霍华德.梅森罗德。 秦追这辈子3岁学针灸,第一个下针的对象是傻阿玛郎善彦,其后他扎瘫过大兴安岭的兔子,实验室里的狗,兔子没救回来,因为它进锅了,狗被扎瘫以后,又被他下了三十多针扎了回来。 对于擅长针灸的医生来说,瘫痪是他们常年对抗的病症,秦追从东扎到西,早已积累丰富的经验,加之生来就有的细腻手感,以及大禹灸对穴位的温养和刺激,在针灸一道上,他已在不知不觉中赶上了生父生前的水准。 24个穴位扎完,霍华德.梅森罗德竟是眼皮颤动,慢慢睁开了眼。 老人听见一道清朗的声音。 “他醒了,但病人现在还很虚弱,请不要围着他,也不要说刺激他的话。” 秦追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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