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在他向不见寒实施掠夺的时候,不见寒也同时动手,对他使用了掠夺的权能。 真正的掠夺权能与复刻而来的掠夺权能彼此相撞,竟然谁也不能夺走彼此,再次陷入僵持。 就在这时,超乎他们预计的意外,忽然发生了。 彼此交撞的掠夺权能触发了苍行衣身上造物主权柄的镜返权能,不见寒对苍行衣使用的掠夺,被返还给自身,霎时间,掠夺的权能从他身上被剥离走了。 对苍行衣而言,这当然是意外之喜;但对不见寒来说,这让他一时间落入下风。 趁苍行衣还没有对他实施更多的掠夺,他当机立断,使用时间与幻境的权柄,往时间长河的上游一捞,召唤来三个过去的自己。 见到一个本体、三个幻象,总共四个不见寒出现在面前,苍行衣顿时一怔。眼前看到的场景,有些超出了他对权柄应用方式的认知。 可不见寒没有留给他惊讶的时间,他已将当前的情况和该做的事情通过心魇植入三个幻象的脑海中,他们配合无间,同时开始行动。 三个没有失去的掠夺权能的不见寒,意味着三个掠夺权能的名额。他们同时对苍行衣使用掠夺权能,分别掠夺自己被夺走的掠夺权能、可以习得掠夺的复刻权能,以及将掠夺反弹的镜返权能。三管齐下,意图彻底封死苍行衣的退路,让他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不见寒这一招,确实有些出乎苍行衣的意料,但还没有将他逼到束手无策的地步。 即使没有复刻权能,他的学习和应变能力,也强得可怕。在被不见寒旧时幻象掠夺走权能的第一时间,他明白了不见寒想做什么,并且同时想好了相应的对策。 几道自身的幻象而已。他所持有的权柄中,并不是没有能与之抗衡的权能。 蓝色的数据流光在半空中浮现,从下开始,一路往上堆砌。最下端的数据流幻化成一双铮亮的皮鞋,往上是修长的双腿,笔挺的身姿,俊美的面孔以及含情脉脉的碧色双眼。 造物主的权柄,在空中投映出了与苍行衣形象一致的立体影像。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第一个苍行衣投影的出现之后,他身侧的空气中蓝色流光一闪。紧接着,就像是收到复制粘贴的指令一般,第二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形,被投影在他身侧。 冰蓝色的0和1彼此交替,数据飞快地流窜闪烁,一个接着一个的投影被复制粘贴出来。苍行衣的存在就像蔓延的病毒一样,数量以指数倍暴涨,转眼便膨胀到了堪称恐怖的地步,侵占面前的每一寸空间。 这些苍行衣的复制人,并不仅仅是复制了此刻的本体,他们全都苍行衣过去时间的备份。换而言之,他们是刚才那个没有经历过掠夺的,同时持有复刻、掠夺、镜返三项权能的苍行衣。 攻击的指令通过精神同调,一瞬间同步到每一个苍行衣投影的脑海中。这里的成千上万个苍行衣,同时对不见寒使用了“掠夺”的权能。 在苍行衣大军面前,区区四个不见寒,可远远不够看的。假如这一招毫无缓冲地落在他身上,即使他是乐园之主,也一定会被生生掏空。 三个不见寒的幻象同时破裂,从他们残缺的身体断面处,飞出密密麻麻的迷梦蝶。 这惊悚一幕,像极了蝴蝶的破茧与蜕变。旧的躯壳破裂毁灭,新躯壳的种子乘风飘飞,四处散播。 每一双蝶翅,都承载着一道扑朔迷离的幻象,落地便幻化成不见寒的模样。而新生的不见寒再次消散,纷飞为成千上万的蝴蝶,不断生灭裂变。 苍行衣可以对他使用无限的掠夺,那他便衍生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权能。双方皆是一人成军,投影与幻象两两对撞,此消彼长,竟形成了一场规模浩大的离奇战争。 在这一回合的交手中,双方看似手段都不落下乘,战况胶着激烈。但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直到目前为止,每一次动手,都是苍行衣先手进攻,不见寒被迫接招防守。尤其是在幻象与投影的相互克制达到平衡之后,不见寒已经受到制约的权能,要比苍行衣更多。 象征天空权能的翅膀在苍行衣身后扇动,他乘风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下方交战的复制人和旧幻象。 “在自己的主场作战,居然能被我压着打。”他朝不见寒微微一笑,“还说跟我各凭本事?不见寒,你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点本领了吗?” 第575章 剧本二六·碎我成冕·四 “大话说得太早,对你没有好处。” 不见寒对苍行衣的挑衅表现得无动于衷。 梦境与幻象的权能倒错虚实,他的真身隐匿在重重幻象背后,即使苍行衣有能窥破和分析一切的机械权能,也无法在一时半刻间将他分辨出来。苍行衣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寻常激将法,想诱使他气急出招,以便在变化中寻找他的破绽。 不见寒不是会受这些影响的人,他自有谋划。 西风呼啸,在他掌心中聚拢,挽成无形的长弓。他张弓引弦,寒霜在他指尖凝结成箭矢。 与此同时,成千上万的幻象做出了与他相同的动作,张弓搭箭,万矢齐发。 霎时间箭如雨下。 霜箭破风而来,每一支箭矢上,都带着猎人追逐猎物踪影的狡猾与狠辣。 猎人的箭矢拥有特殊的权能,能够通过狩猎猎物的影子,直接将猎物禁锢乃至撕碎。而投影同样可以被归类为“影”的一种,落在投影上的每一道箭矢,伤害都将同等作用于苍行衣本身。 霜箭所过之处,投影支离破碎,争先恐后地消散。并不是箭矢破坏了投影,而是苍行衣为了防止投影被钉死影响到自身,在投影中箭之前,抢先将它们解除。 影子在猎人面前,是永远的破绽。而想要隐藏自己的影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匿身于黑暗。 苍行衣唤出创世神权柄,逐一消散的投影,变幻成铺天盖地的蝗群。灾厄降临,群蝗过境,振翅的嗡鸣震耳欲聋,形成一张遮天蔽日的巨幕,将天地铺盖得密不透光。 虫潮在黑暗中如浪般席卷人海,把不见寒的幻象冲散成纷飞的蝴蝶,撕咬它们脆弱的翅膀。 天地无光,自然就没有影子,啄影钉无法使用。 置身密密麻麻的蝗群中,不见寒当然也无法点燃恶夜提灯来锁定目标。提灯的诱香将会成为所有蝗虫的目标,吸引它们像飞蛾扑火一样扑向他,将他撕碎吞噬。 ……真麻烦。 不见寒在心中暗自想到。 蝗群冲开重重幻象的的阻拦,昆虫坚硬扎人的壳在高速飞行中撞上他,无异于乱飞的子弹。它们用无坚不摧的牙齿撕咬他,很快使他遍体鳞伤,浑身血肉模糊。 他忽视这些恼人的刺痛,闭上双眼,沉下心来分辨隐藏在虫群中的细微动响与残留的气息,寻找苍行衣的存在。 狂乱的虫隙中,一缕微妙的风,被他的知觉捕捉到了。循着那丝异样的直觉,他感应到了自己的目标,骤然睁开双眼。 无形的傀儡丝线探出,穿越蝗群,沿着苍行衣的气息溯去,紧紧缠绕上他的四肢。苍行衣骤然感到身躯僵硬,不再受自己控制,就连权能的使用也遭遇了强大的阻力,他无法再自如操纵纷飞的蝗群了。 黑暗深处,火光摇曳。 青蓝色的往生火骤然绽放,以蝗群为燃料,迅速铺开,将这篇无光的暗幕照亮。被点燃的蝗群在惨叫声中坠落,落地转生,变为芥草的种子,散落的尘埃,飞扬的砂砾。 熊熊烈火正中央,一道漆黑人影逆光踏来,身侧悬浮着白骨提灯一盏,灯芯处燃起幽绿色的火光。 昆虫燃烧的诱人焦香,从提灯中逸散出来。 不见寒抬起手,炙热的风在他掌心里凝聚,就连冰霜结成的箭镞上,都跳跃着青蓝色的火光。 他扬弓扯弦,对黑暗的另一头,射出一箭! 拥有恶夜提灯的诱饵加持,他射出的霜箭,毫无疑问地贯穿苍行衣,并牢牢钉死了他身后被往生火映照出的影子。 苍行衣的身体仍然被傀儡权能桎梏着,来不及闪躲。他看不见身后自己的影子被撕裂,只知天旋地转,眼中的一切模糊颠倒。 他影子和他的身体一同,被飞驰的霜箭裁切,大卸八块,像一堆被拆碎的玩偶一样,瘫积在地上。 “所以我说了……话别放得太早。” 不见寒一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不断往下流淌的鲜血,在他手掌下方,凌空勾勒出西风长弓的形状。 他抹了一把手臂上的血痕,那些细碎伤口在屠龙者强悍的体魄下不值一提,短短几次呼吸之间,已经将近愈合,只留下一片密集疤痕。 “万一被打脸了,多尴尬啊。”他淡淡说道。 地上血肉模糊的尸块,蠕动了一下。 顶端的肉块顺着黏腻的血液滑了下来,仔细看去,尸块血淋淋的断面上,竟然长出了许多细小的肉芽。蝗群转生成的种子随风飘落在了尸块中,种皮吸饱了血液破裂,伸出根须,深深扎进残破的血肉里,疯狂地汲取营养。 得到了尸体的滋养,它们发出无数细密的小芽,像一片血红色的绒毛。种子发芽的强大力量将一切遮挡它们的东西顶开,抽条疯长,最终长成了一丛暗红色的荆棘。 造物主的权能,万物生长,生生不息。 苍行衣的尸体已经彻底被荆棘丛淹没,完全看不见了。但不见寒知道,他并没有死去。眼前的荆棘便是苍行衣的血肉生长而成,它就是苍行衣的一部分,甚至就是苍行衣本人。 荆棘刺上色泽幽暗带紫,显然含有沾之即死的剧毒。不见寒飞快后撤,以免自己被棘刺划伤。 荆棘没有急于追击他,而是抽枝蔓长,像触手一样迎风摇曳,旋即扎根向地下。 被荆棘藤扎入的地方,周围的土壤都像被刺伤的活物一般,呈现出鲜血的暗红色,似乎是血色荆棘将造物主权柄“活着”的特性传染给它了。 紧接着,这猩红的血色飞快蔓延开。生长在这片土壤上的草木,叶脉全都被染成血红,树干沉淀成干涸血迹般的暗褐色。它们赫然成为了苍行衣的一部分,是他的触角与感官,将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监控,并如实反馈给他。 很快,这整片密林都将被侵染,成为一个无比可怕的活物。 它是一座会呼吸的树林,一个承载苍行衣意识的庞大躯体,将把不见寒困囿在自己的腹地。 第575章 剧本二六·碎我成冕·五 不见寒翻身攀上其中一棵树木的树冠,这棵树的叶子还是纯粹的绿色,没有受到苍行衣的污染。 他将掌心贴在树干上,死亡的气息从他身上逸出,缓缓渗入树干中。 转眼之间,树上所有的绿叶委顿发黄,干枯之后簌簌飘落。树皮皱起,从正常的灰白色变成枯槁的黑褐色,枝条和树干也变得脱水干枯,脆弱易折。 如果说造物主的权柄掌控着生命的权能,那屠龙者的权柄,就是死亡权能的操纵者。不见寒的气息所蔓延到的地方,生灵尽数灰败腐朽,失去活性。 草木枯萎,动物衰老,溪流断源成为一潭死水,就连风行经这里都将沉寂。 生命与死亡,在权能的斗争下,彼此对立抗衡。 枯萎的草木不断发生新芽,又在一夕之间长大繁茂,继而凋零;动物诞下幼崽,在虚弱中死去,新生的幼崽啃噬着父母的尸体存活下来,又在需要繁衍后代时顺应自然地亡毙。 生死相依,首尾衔环。权能的相克再次陷入无尽的轮回。 “干……我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非要把这些权能都设计成相克的机制?” 不见寒简直对年轻时的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真是一个擅长自作自受的鬼才。 现在苍行衣连人形都没有了,他的攻击甚至无法瞄准具体的目标,战斗变得越来越艰难。正当他思考,如何才能将这整片树林都连根拔起时,忽然一阵晃神,血红色的荆棘已经蔓延到了他面前。 “阿寒……” 叹息般的低声呼唤,在他耳畔响起。 不见寒浑身一个激灵,一回头,便看见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身侧。 血色的荆棘丛,在他身后编织成了巨大的血棘之树。俊美的青年从荆条纠缠的树干上探出半身,垂首向他。 青年像被囚禁在荆棘囚笼中的受刑之徒,被荆条深深扎根在腰身和双腿的血肉中,与荆棘巨树融为一体;又更像神话中美艳妖异的树灵,从树干中长出类人的半身,以绝艳的美貌引诱猎物接近,趁目标放下防备时,将对方无声地缠绕吞噬。 不见寒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看见的究竟是异变的苍行衣,还是边仇的幻象。 旧日回忆翻涌,当初在玩偶之国与魔术师并肩作战的记忆,在迷宫深处看见意识错乱仍在执着地等他归来的血棘之巫的记忆,同时袭击了他。不自觉地,他的胸口泛起一阵酸涩,心中竟然冒出一丝动摇与不忍。 “阿寒,”青年楚楚可怜地问他,“你要对我动手吗?” 不见寒:“……” 他抬起手,捏住对方的下巴,让青年将脸转向自己。 “企图用边仇的模样来诱惑我……”不见寒轻声说,“果然,在你心里,始终觉得我对‘边仇’这个形象的偏爱,会胜过对你自己吗?” 青年乖巧地低头,将脸颊放在他掌心里,像极了百依百顺的完美恋人。 “真可惜啊……” 不见寒说。 “你猜错了。” 他五指用力。 屠龙者恐怖的巨力,将手中精致的下颌生生捏碎。静谧温柔的美色幻象被无情打破,俊美的青年顷刻只剩下半张血肉模糊的可怕面孔。 “看来你对我的‘爱慕’这种感情,”不见寒面无表情道,“仍然存在很深的误解。” 心口处阵阵钝痛,亲手将恋人的脸捏碎的痛苦,像一头无处发泄愤懑的凶兽,在不见寒胸腔中咆哮,横冲直撞。 愧疚的感情如同泉水中的气泡,接连浮现爆炸,浓郁得近乎实体化成一条绳索,套在他颈间,勒住收紧,想要将他生生绞杀。 但不见寒不为所动。 这是造物主对感情的权能,苍行衣在操纵他的爱慕之情,想要以此动摇他,甚至击溃他。 “你选错方向了。从我决定将你当成对手的那一刻起,就绝对不会再被这种感情动摇。”不见寒勾了勾嘴角,“为了理想和乐园,我可以舍弃太多东西了。包括友谊,亲情,甚至是普世道德和社会责任感……你凭什么认为,‘爱’能让我破例?” “是你让我忘了对你的爱慕,也是你让我对你出手全力以赴,毫不留情……如今却想靠这个来打败我?苍行衣,你真是矛盾得可笑。” 真理的全知与绝对理性,以及心魇对意识强大的控制力,在这一刻,于不见寒意识中铸造起坚不可摧的高墙,替他抵御感情的侵蚀。 不见寒放弃了从形体上对苍行衣进行攻击。 苍行衣的占地面积太大,感染和蔓延的速度太快,他这样一寸寸摧毁过去,效率实在太低,不如直接从意识层面上动手。 以概念形式存在的太阳权柄,是他此刻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此地存在的一切,从概念上被切割开。 不见寒像一名技艺精湛的艺术家,手持名为“传说权柄”的纸艺剪刀,将“密林”的概念,一寸寸裁开剪碎。 先将它大略地分割为“长满植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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