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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盖头,上面的鸳鸯戏水栩栩如生,说来有趣,满宫里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嘲笑我嫁给太监的人。 针头刺破刘贵妃手指,她看着指尖冒出的鲜血,忽然尖叫起来:“我没有害过你,你们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 “你是没有指使刘福年,”我冷淡地说道,“身为贵妃,圣眷隆重,放任亲属为非作歹,一样有错。” “你懂什么!”半年不见,刘贵妃越发歇斯底里,将桌上所有的丝线布料推落在地上,“侵占田地,欺男霸女的事,章家、沛国公、景川侯,哪个没做过?长安城中个个都是势利眼,瞧不起我家是屠户,看不上我曾是圣人的侍女罢了!” 我垂眸,低声道:“那他们都该死。” “先皇后说不出这样的话,”刘贵妃用陌生的眼光看着我,“你不像她。” “我不像任何人。”不愿同她再作纠缠,我起身离开,留下了刘贵妃一人在殿中,疯了一般叫逝去六哥的名字。 桃花树下,落红如雨,宫里的小太监偷懒,花瓣散落一地,我蹲下身,用手捧起,放进荷包里,想托桂嬷嬷做一个香囊。 “她提起了先皇后,”徐君逸站在我的身前,柔声道,“我才带你来见她。” 我点点头,将刘贵妃绣的红盖头递给徐君逸,“我不想用这个。” “小妍可怜刘贵妃?” 长安宠冠六宫,荣华富贵,边塞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天下比她可怜之人不知凡几,我只是不想成为她,也不想成为所有口中交相称赞的先皇后。 徐君逸宽慰道:“小妍是男孩子。” 我并不这样想,是刘贵妃的经历造就了她,她所执着的出身,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变得不值一提。细究起来,向上数三代,我的先辈们均是大晋皇族与世家,这样显赫的血脉,落在我身上,也变成了乔装成公主的皇子。 徐君逸从怀里拿出一支朴素的白玉钗,簪在我的发髻上,“小妍,生辰快乐。” 原来他记得呀,我摸了摸头上手工打磨的玉钗,侧身靠近他的怀里,“徐相,小妍是个小心眼。” 徐君逸失笑道:“臣早就知道了。” “父皇再爱刘贵妃,也有后宫佳丽三千,从古至今,在这长安城里,帝王们的宠爱,充其量只是这样。”我埋在他的胸前,眼泪不听使唤地向下落,桂嬷嬷说生辰的日子哭不吉利,可我就是憋不住。 “小妍,”徐君逸用手帕擦拭我的眼泪,“我会建一座只有两个人的宫。” 一个月后,大明宫内张灯结彩,举行着一场并不体面的婚事,我坐上十六人抬的婚轿,在一场连父兄都未到场的婚宴上,成了本朝第一个嫁给太监的公主。 朝中世家以章氏为首抵制着这场“闹剧”,婚礼前夕,太子托宫人递来一个空无一物的锦盒。 我撕下裙边,用羊毫沾上墨汁写了八个大字“心甘情愿,无怨无悔”放入盒中,让贴身宫女珍珠带给七哥。 第三十六章 公主府建在兴德坊,骑马进朱雀门只用两炷香的时间,内廷宦官为自家头头选宅院不敢不尽心。婚礼大典繁,此时已过黄昏,新郎官还前厅与宾客们推杯换盏。我一个人坐在洞房里,在桂嬷嬷绣的龙凤呈祥红盖头下,悄悄用手捧着杏仁酥吃。 依照大晋的传统,该有一位福德深厚的长辈来做女傧相,徐君逸家里人死绝了,章家与皇姑皇嫂们恨不得没我这个公主,便请来投靠阉党的英国公夫人为我梳头开脸。 头一回用这样厚的铅粉,又用丝线绞过面,我脸上隐隐发痒,顾不得手上还有点心碎便伸手去挠,正头疼抹花了脸上妆容,就被揭开了盖头。 “小妍在做什么?”徐君逸褪下了宦官衣裳,换上大晋驸马的红色云肩通绣过肩蟒袍,身材挺拔,比我的皇兄皇叔们还要英俊,正用灼灼的目光看着我。 我心间蓦然一跳,不敢看他璨如朗星的双眼,悄悄低下头。 徐君逸弯下腰,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在摇曳的红烛里细细打量,我方才挠脸的时候不小心让鼻尖沾上了点心碎,他竟低头咬了过来,“原来狸奴躲在这里偷吃点心。” “小妍没有!”我浑身一个激灵,推开徐君逸,想将自己缩成一个团,“徐相又喝酒了。” 徐君逸低声笑了起来,打开桌上的食盒,里面放着一碗鸡汤鲜肉馄饨,一盘桂花蜜渍甜藕以及一小碟酒糟糯米桃花酥。 “全是小妍爱吃的!”杏仁酥只垫了半分饱,我双眼发亮,想从他手中接过食盒。 徐君逸故意拿远了一些,挑眉道:“小殿下与臣做了夫妻,不该再向以前一样爱搭不理。” “哪里有,”明知他故意在新婚之夜捉弄我,我的眼睛也离不开食盒,想到日后要与假太监朝夕相处的,便厚着脸皮勾住他的玉腰带,壮着胆子在他侧脸啄了一口。 徐君逸失笑,替我卸下头冠与大衣裳,陪着我坐在桌前吃馄饨,鸡汤熬得浓郁,刚下肚就让饿了一天的身体得到熨帖,我咂咂嘴,不禁舒服得闭上眼。 我咽下腮颊里的甜藕,侧头问向一直看着我的徐君逸:“徐相这是做什么呀?” “看我的小新娘子呀。” 我摸摸脸,疑惑道:“小妍和平时不一样么?” 徐君逸将我拉进怀里,用手帕替我擦嘴,手指拂过脸上发痒的地方,“自然是比平常多了几分颜色。” 大约是脸上过敏的地方被他误解成了胭脂,我捂住鼻梁,小声解释道:“哪里知道成婚要涂这么厚的脂粉,痒得厉害。” 徐君逸拉开我的手,轻轻吻了上去,又麻又痒的感觉传到了心尖上,我瑟缩了一下,闭上眼,软软靠在他肩上。 这时,门外的小太监不合时宜地敲着房门,徐君逸无奈停下动作,摸摸我的后背以示安抚。 我脸上红晕未退,催促着他过去看看。 房门打开,小太监不敢看我,恭顺地弯下腰,向徐君逸通报圣人来了。我心中疑惑,父皇自称要在玉清殿闭关九九八十一天修行,连刘贵妃重病也没去看过,这还不到七十天呢,怎得大婚晚上来公主府了。 徐君逸交待了小太监几句,同我一道出门迎接父皇。 正厅张灯结彩,窗棂上贴着喜字,大门两侧对称挂着红灯笼,宾客早已离去,桌上一片残羹冷炙,地上散落的酒杯还未来得及整理。正中央的太师椅上,瘫坐着一个身穿宝蓝色常服的身影,正是我的父皇,“朕来看看你们。” 我与徐君逸携手跪下行礼,余光看到父皇怀里抱着一个灵牌。 父皇抬抬手心,示意我们起来,将灵牌摆到了右侧的椅子上,“鉴明,你们还没有拜过高堂吧。” 我抬头,灵牌上正写着“已故镇北大将军伏胜之位”。 这对青年时的好友,一个成了灵牌上的一行字,一个成了胸无大志颓废度日的皇上。 徐君逸的情绪不见起伏,拉着我向父皇与伏胜将军灵牌拜了高堂。 “朕没有忘记过将军,”父皇撑着桌子站起来,他肥硕的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闭关修道时又只能茹素,因此每说一句话都显得格外艰难,“朕在长安城新起了武庙,让将军陪祭。” 武庙是前唐玄宗时候兴起、祭祀武将的地方,非大功绩不可入,伏胜将军名义上还是叛国罪人,父皇是想为他翻案吗。 “小妍,你走过来一些,”父皇向我招手,“让朕看看自己的女儿。” 从小被忽视惯了,第一次听父皇叫我的小名,想到身边有徐君逸在,我直接开口问道:“父皇还记得儿臣叫什么?” “朕当然记得,”父皇拉起我的手,轻轻拍打着手背,“你出生的时候,宫中桃花开得妍丽,馥薇就唤你小妍。” 父皇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徐君逸,将我俩的手叠在一处,像平常人家的父亲一般,和蔼地说道:“小妍,鉴明是个比章元之出色百倍的人;鉴明,小妍是朕与先皇后嫡出的公主,你们的婚约早在十年前就由朕与将军定下了,以后在一块,要好好过。” 十几年的鸿沟,并非几句话能消解,我点点头,退到一边,一言不发。 送走父皇后,我们回到寝殿,床头的红烛已燃了一半,徐君逸俯身,要解我领口处的盘纽。 我自然知道此时要做什么,前天晚上,桂嬷嬷拿给我一本两个男子的避火图,还感慨幸而徐相净过身,她哪里知道,徐君逸是个比画中人还可怕的假太监。我被他按在身下,感到腹部正被一处硬物抵住,吓得闭上眼睛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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