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打开盖子从里面抽了一根夹在指缝。 手贴近唇，香烟咬住，拿起窗台旁边的打火机，“吧嗒”一声，他点燃了香烟。 火光在黑暗中仅存在了几秒，消失的无影无踪。 烟头的光亮微弱，在黑暗中仅能看到那一个点，像萤火虫一样。 这是林鱼走了的第多少天了，他不知道…… 也不敢细数。 隔壁房子的房间再也不会亮了，因为林鱼一家都走了。 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他便每天这样撑在窗边抽烟，眼睛始终望着对面那个不可能亮的房间。 那天对于林鱼来说是噩梦，对于他来说是深渊。 不太愿意去回想那天的细节，一旦想起，心脏就止不住的酸疼。 隔壁村的男人周野再也没有见到，不知道躲到哪去了，尽管那天走之前废了他的下身，但对于他对林鱼的行为，周野感觉还不及万分之一，恨不得想一刀杀了他。 他最好永远都躲好。 想到林鱼，那个女人…… 眸光暗淡了几分，他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但自己明显对林鱼来说是种拖累。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他还是不要再去过多妄想了。 再说现在，林鱼肯定恨死他了吧。 他像个渣男一样，一声不吭的消失在她的世界，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情感上的成长也是在这一次突飞猛进，他至少知道了，喜欢和能不能在一起是两码事。 香烟入肺，可能是思考的太深，他止不住的干咳了几声。 而后又是剧烈干呕。 抱着垃圾桶坐在地上，仿佛要把内脏都干呕出来一样。 没有吃坏肚子，肚子也没什么能吐的，就是单纯的反胃，犯恶心。 这个情况从林鱼走后，一直持续到现在。 期间他买过各种胃药感冒药，效果都甚微。 心里也知道和身体生病无关，这是因为林鱼引起的心病。 因为她走了，所以他病了。 窗外那么多萤火虫，却再也没人帮他捉了。 两人持续的一个多月的恋爱都是躲藏着所有人，两人约会的地方也并不多。 但现在，他却觉得村子每个地方都有林鱼的影子。 这个河塘，是他和她逛过的。 这条路，是他和她走过的。 这家店，是他和她吃过的。 …… 特别是他的房间。 小小的一间卧室，充斥着和林鱼之间的回忆，他连里面抽纸的位置都舍不得挪动。 哪哪都是她，却哪哪都没她。 这种落差，饶是一个心里成熟，已经这么多年独自扛起养家担子的周野也有点适应不从。 所以身体产生了应激反应——呕吐。 吃的时候就吐的多，不迟的时候就干呕。 有时候在工厂还好点，在家和周母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还是经常忍不住呕出声，周母很担心，但也无能为力。 追忆到那一天，他抱着林鱼回去之后，周母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光听入门到脚步声就判断出了是周野。 她向他招手，也不多说其他，一句：小鱼我们高攀不上，别拖累人家。把周野说的哑口无言。 是啊，自己家庭和别人家庭怎么比，而且……她大概以后都对这个村有恐惧了吧。 人家是天上云，他就是地下土，不要去打扰林鱼的生活，是他唯一能做到且对他好的。 所以当林父再次找来希望他两分手时，他点头答应了。 因为害怕，他甚至连她的面都不敢见。 怕看到自己就后悔舍不得和她分开了。 她还年轻，有学业，进了大学有更好的人可以选择，就不要在小山村和他浪费时间。 他自作主张人认为是对林鱼的好，将自己重新扔回工作，上班、下班、睡觉。 仿佛有林鱼和没有林鱼都没什么大的差别，却在那天收到林鱼短信的时候彻底慌了神。 简单的三个字，砸的他看不清楚，迷迷糊糊的干完一天活回家，才发现隔壁小院早已人去楼空。 他的小鱼，走了。 半夜，眼睛盯着那三个字，眼神仿佛都要看穿，她在和他告别，那他呢。 像个胆小鬼一样，装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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