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打烂你的屁股。” 聂卫民哇的一声想哭,聂博钊大手又挥过来了:“敢哭,就再加两巴掌。” 肚子吃了老撑,外面又是大雪封门的,也没个消化的地方。 而陈丽娜了,半天没见,厨房里也不在,难道说来了才不过一天的功夫,已经出去串门子了? “小陈同志,我不是说过了,这间小卧室的门,除了我,谁都不准进,你从哪拿的钥匙?”推开小卧室的门,她居然在小卧室里了。 边疆的房子,为了防风,门厅后面是厨房,两边都安着门,一边大卧,一边是客厅加一个储物间,并一个小卧室。 客厅这边要是关上了门,就算亮着灯也透不出光来。 所以,聂博钊一直在大卧活动,没想到她居然会进小卧。 小卧室里有一把算盘,陈丽娜正辟哩啪啦的打着:“哎呀,用算盘记账可真够麻烦的,还是计算器方便,但是呀,记这种账还得用Excel,电脑上一填就成了,多轻松。” 要知道,计算器的广泛使用,也得到改革开放以后。在此之前,人们用的大多都是算盘。 而就在此刻,第一台微型计算机才在美国的硅谷,正在被研发之中。 虽说全国都处于封闭之中,但是聂博钊这种尖端,并且处于研发一线的科技型人材,是能接触到最前沿的新闻的。 每个月,北京方面都会专门购买大批量世界各地的科技、石油类期刊,并以密件装封,送到基地来,供工程师们参考,也叫他们知道,目前欧美国家的发展,到了那一步。 所以,可以想象聂博钊听到计算器,并电脑这些术语名词时,有多震惊了。 “小陈同志,现在咱们能谈一谈吗?” “说吧,你想谈什么?”陈丽娜问。 “电脑是个什么东西?”他问。 “就是,嗯,原来应该叫计算机吧,有台式的,也有笔记本的,笔记本可贵了。”她重生之前,是2000年,那时候一台IBM的笔记本电脑,至少在一万块。 当时陈丽娜想要一台,但是又觉得贵,咬着牙直哼哼,聂博钊大手一挥:“只要你高兴就买,买俩台,一台放家里,一台出差备着。” 妥妥的土壕啊,任性啊。 再看看现在的聂博钊,嗯,家徒四壁,还有仨拖油瓶儿,还对她防范有加,唯一的优点,大概就只剩下脸能看。 “计算机是一种用大规模、超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的各种逻辑芯片,制成了体积并不很大,但运算速度可达一亿甚至几十亿次的巨型计算处理器,这东西现在还在研发之中,而且只有美国才有。小陈同志,我怎么觉得你……” 陈丽娜顿时就笑了:“好奇了吧?快问吧,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灯下,她得意的一笑,倒叫聂博钊想起两句现在万万不敢背的古诗: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心中仿如掀起惊涛骇浪,他假装不经意的就别过了头:“咱们坦承以待,你不会是从你的会俄语的笔友那儿,知道的这些事儿吧?” “你都说了计算机还在研发之中,我都好几年没和我的笔友往来了,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陈丽娜摊手。 “那你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算算也应该是三十年后,我是你的小公主,你是我的白马王子,可惜你身体不好,又积劳成积,就……” “行了,咱们就聊到这儿,这间小卧室,从今往后你绝对不能再进来。”就这样,聂博钊就把陈丽娜给赶了出来。 陈丽娜气冲冲的走到前厅,从墙上挂的镜子里看了眼自己,还是很漂亮的嘛。 她心说我这么美,当初你跪在地上求我,求婚求了九回我才答应的,现在怎么这么的不解风情? “你等着,我就不说,我就等着你主动跪在我面前问的那一天,哼。”陈丽娜心说。 她就不信了,她就调教不回来那个温文尔雅,谈吐幽默的聂博钊。 第二天一早,肖琛准点报道来蹭饭,但手也没空着,提了自家半袋子米来,进门就说:“小陈同志,我在家也不常开火,总是东家蹭西家吃的,这米,你家留着吃吧。” “不用,我家厨房里两袋子米都快生虫了,怎么好要你家的,快拿走。”陈丽娜连忙就是推拒。 今天,腾空了面箱子,她才烙了几张软饼,又烧了一碗热汤,仨孩子连鸡蛋都没得吃,这肖琛既进来了,又不好不给饭,陈丽娜只得给俩小的冲奶粉兑麦乳精,把珍藏着的饼干拿了出来,好在俩小的喜欢喝这味儿,倒是一人就着饼干吃了一大碗。 而陈丽娜自己呢,喝的还是昨晚的野兔汤。 不过口蘑确实鲜,放了一晚上,回过一回锅,汤愈发的鲜了,馋的二蛋直跳脚:“妈妈,给我喝一口,给我喝一口。” “中午你们看着办,晚上咱们就吃羊肉吧,我走了啊。”聂博钊进来打招呼。 陈丽娜给他翻了个白眼儿:“随便你。” “我哪惹你了?”聂博钊还是头一回见陈丽娜翻脸,她咋一翻脸就不认人了。 聂卫民挺高兴:“对,随便你。”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准插嘴。”这一回,俩大人同时出声了。 聂卫民苦着张脸,心说我又哪说错话了。 聂博钊又说:“就把米收下吧,仨孩子估计也想吃米了,咱家不是米光面光,只剩羊肉大白菜了嘛。” “你要敢收肖工的米,我今天就趁着会计的车到乌玛依,再倒班车去乌鲁,然后回齐思乡下。”陈丽娜挑了筷子野名兔子肉,看聂卫民馋的直舔巴嘴,给他了。 聂卫民狼吞虎嚼:“对,我也走。” 二蛋不清楚大人吵的什么,端着奶粉在吹泡泡:“我,我们一起走。” 聂博钊仍还一头雾水,陈丽娜却是噗嗤一声就笑了,然后帘子一甩,出门去了。 肖琛还在卖力的推销他那袋生了虫的大米了,聂博钊一想陈丽娜的脸色,终是没敢要,主动帮他,连人带货一起提出去了。 还是昨天听会计说的,今天厂里的东风大卡会发车,去乌玛依。所以陈丽娜早早儿把仨孩子收拾好了,又给聂卫民腰上扎了条棉腰带防风,就去赶东风大卡车了。 孩子立刻,跟那跳大秧歌的大姑娘一样了,哎呀,他那个羞啊。 “哟,小陈同志,快快,这里还有空位儿,快上来。”王姐居然也要去乌玛依,哈妈妈居然也在,车上还有好几个,一看就是这基地的女家属,也有几个还着孩子的,但就属陈丽娜带的最多,背一个,牵一个,屁股后面还跑着一个。 因为有绿皮包着,风还不算太大,车越过去,两旁除了雪,就是白茫茫的雪。 仨孩子有大棉鞋,倒也不冻脚,但是几个大人穿的都是单鞋,冻的直哆嗦。 “小陈,你有票吗,咱们看看,要不要换一换?”哈妈妈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笑着,搓着自己手里的各类票。 粮票,布票,糖票,鸡蛋票,林林总总。而这时候,王姐和其她家属们相视一笑,也拿了自个儿的票出来。 嗯,你糖票多了,匀我一张,我这里有多余的鸡蛋票,你看几张合适? 嗯,你的布票多余一张,拿卫生带票跟你换,你看行不行? 七嘴八舌的,家属们头凑到一块儿就研究了起来。 但是,她们似乎都很防备陈丽娜,毕竟孙工的母亲是基地一大祸害,她一来,基本上基地就得瘫痪,而陈丽娜昨天一来,立马就把仨孩子的抚养费给要到了手。 所以人都觉得,既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哈妈妈指着自己:“我,我跟你换!” 陈丽娜摇头,小声对哈妈妈说:“我只有钱,没有票,哈妈妈,你知道那里有只用钱就能买东西的地儿吗?” 左右的家属们立刻就深呼吸了:瞧瞧,昨天要到抚养费,今天就开始狂花乱花了。 哈妈妈看了看左右,暂时就不说话了。 但是,等到了乌玛依,大家一起下了车,她不跟别的家属一样直奔供销社和国营商店,反而是问陈丽娜:“小陈,你要不要跟着我,到我亲戚家,吃茶,吃奶茶。” “不能去,我外婆说了,她是苏修,是大国沙文主义。”聂卫民拽着陈丽娜的袖子。 “苏修我见过,不长她这样儿。不过,我觉得她应该能带着咱们找到棉花,你不是特别讨厌这件花棉袄嘛,等她带咱们买到棉花,妈就给你换棉衣。”陈丽娜肯定的说。 聂卫民好奇了:“你在哪见的苏修,难道你就是苏修?” 陈丽娜说:“不,我是臭老九,跟苏修差不多。但是,这个臭老九给你吃糖吃鸡蛋方便面了,你说她好不好?” 聂卫民有一瞬间想脱口而出个好,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倔过了小脑瓜子。 果然,哈妈妈带着陈丽娜东转西转的,到了一户哈萨克人家里,接待她们的,是个花白胡子的哈萨克老爷爷。 陈丽娜简直跟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质量最好的棉花、各类染过的棉布,还有陈丽娜现在最缺的针和线,应有尽有。 甚至于,洋葱、苹果、西红柿,辣椒,米面油,陈丽娜甚至淘到了一罐苏国产的咖啡。 “小聂同志,虽说钱在我手里,但是你得监督着我来使用这笔钱,我问你,你说咱们应该买点洋葱吗?”陈丽娜背着三蛋儿摇呵着,就问聂卫民。 聂卫民人小鬼大,最想要的就是别人对自己的尊重。立刻就挺直的腰板儿:“会不会太破费了。” “洋葱裹上鸡蛋液,炸成焦圈儿,早上就着麦乳精,甭提多好吃呢。”陈丽娜颇觉得有点儿惋惜。 “买买买,那就买。”二蛋先就激动了。 陈丽娜挑了几只大洋葱,装到了自己红绿相间的大布袋子里。转了一圈儿,因见苹果一个个又大又圆,还是后来市面上少有的老品种国光,越到冬天越上糖的那种,又问聂卫民:“苹果了,咱要吗?” “多少钱?” “一斤五毛,两斤八毛。”哈萨克老爷爷说。 “太贵了吧。”聂卫民又开始小家子气了。 陈丽娜咂巴了一下嘴,说:“这苹果糖份足,要是腌泡菜,保准比上一回腌的更好吃。” 一想起苹果味儿的泡菜,聂卫民两只眼睛立刻就明亮的跟那小灯泡儿似的:“买,买,咱们买五斤。” 转了一大圈儿,陈丽娜手里的三十块钱花了个一干二净不说,还倒贴了几个自己的私房钱进去。 在这哈萨克人的卧室里,她看到一架银光闪闪的,上海蝴蝶缝刃机厂生产的缝刃机。要知道,现在这社会,要供一家五口人的穿衣,可是个大问题。 而陈丽娜上辈子嫁聂国柱的时候,别的啥也没要,就要了台缝刃机,然后,随着76年革命结束,改革开放的大浪潮涌来,她是见谁有见时兴的衣服,看一眼就能作出来的。 这时候真是恨不能抱着这架缝刃机亲一口啊,可是,这么一架,黑市架要一百块了。 捏了捏兜里的钱,陈丽娜狠心拒绝了它。 算了,先缝衣服过日子吧,等有钱了再买。 但是,临走的时候,陈丽娜就发现,十斤大棉花,一袋米两袋面,再加上各类水果蔬菜,她完全提不动啊。 哈妈妈深鼻高眼,笑的很是慈祥:“先不付钱,等货送到基地再付。” 哟,陈丽娜心说感情好,这哈萨克倒爷还负责送货上门啊。 第19章 懒疙瘩 晚上回到家, 外头滴水成冰的, 仨孩子就只有在热炕上滚。 虽说哈萨克倒爷负责送货到基地,但是只到基地大门口, 要背回家, 还得是陈丽娜自己。 一趟又一趟的, 又是土豆又是苹果,再还棉花布料的, 来来回回七八趟, 饶是她年青的时候身体底子好,也是累的直喘气儿。 走了一天,火墙灭了,又还得重新来烧。 燃着了火墙, 陈丽娜也是想躲会儿懒,就坐到了火墙边儿上, 先准备把买来的一束束棉线全卷成球儿。 “小聂同志,给咱们一人洗个苹果, 行不行啊?”实在懒得动, 又想吃个苹果,陈丽娜于是使唤聂卫民。 聂卫民玩的正欢呢,也是觉得陈丽娜干活儿是天经地义,摇着头就说:“不要, 你洗。” 俩小的也是头摇的跟拨郎鼓一样:“妈洗, 妈妈洗。” 陈丽娜白了这仨小子一眼, 洗了一只大苹果, 自己啃了起来,却是眼馋着他们仨:“就你们仨,一个赛一个的懒疙瘩。” 聂卫民不高兴了:“可你说你是来给我们当妈的,难道说,当妈的人连苹果都不给孩子洗?” “孩子又不是没长腿没长手,又不是不会干活儿,为什么非得妈妈洗?我看你们就是懒。”陈丽娜反唇相讥。 聂卫民最恨别人说自己不好,小脸一红:“我才不懒。” “你就是懒。”陈丽娜也是分毫不让。 聂卫民气鼓鼓的,跑到厨房舀了水,给他们哥仨一人洗了一个苹果,仨人并排排的坐在炕上就吃了起来。 他要用行动表示,自己并不懒,只是不想给陈丽娜洗而已。 不过,孩子们易饿。而今天为了卷棉线,铺棉花衲被子,陈丽娜饭也作的晚,这不,眼看日落西山了,她还没动静了。 聂卫民最是个好吃的,先就忍不住了:“哎,小陈同志,你还没作饭了。” “今儿的饭简单,赶你爸进门了糊弄一通就行了。”陈丽娜说。 “到底啥饭,咋一点味儿也没有?”聂博钊说着就走进来了,拍着两肩的雪,跺着脚:“呵,就在刚才,雪又飘起来了,可真大。” 他也好奇的往厨房里看着,冰锅冷灶,显然了的,啥也没有。 这,可不是陈丽娜前几日的风格。 难道说,新过门的媳妇三天勤,勤完三天比猪懒,这基地上的顺口溜,它也在陈丽娜身上应验了? 正好,聂博钊也估计陈丽娜呆不住,压着没敢扯证儿,虽说知道她走了自己还得抓瞎,但也早就备好着钱,准备等她提出想见笔友的时候,就告诉她那个不幸的消息,然后把她给送回上火车,送回齐思乡了。 不过,他那你要想走,我立马就送你的话还没说出口来,陈丽娜就站起来了。 仨孩子这时候饿的前心贴后背的,尤其聂卫民,一个劲儿往厨房里滴溜着眼儿:“小陈同志,说嘛,你今天到底作啥?” 陈丽娜揭开锅盖,从锅里端聘疙瘩早就醒好的面来,说:“懒疙瘩。” “给我捉住了,你也骂人。我说你是姚婆,你就说我是懒疙瘩。”聂卫民嗷的一声,总算捉住陈丽娜的把柄了。 陈丽娜不急也不气,再揭开一只锅子,是她刚回来的时候,从隔壁陈甜甜的妈,王姐那儿要来的一盆浆水,才用葱花、花椒和红辣椒呛过,一直在灶上热着呢。 这时候一锅开水,一盆凉水,再一只爪篱,摘一团面往那爪篱上一按,面仿如一条小鱼似的,就滑到锅里去了。 “这就叫懒疙瘩,是专门给懒人吃的。你,小聂同志,懒得给我洗苹果,就只配吃懒疙瘩。” 这懒疙瘩又名漏鱼儿,因面疙瘩小,又细滑,是孩子们最喜欢吃的东西。再加上隆冬腊月,天天火墙烧着,仨孩子本身就上火,浆水又格外的败火,就着一盘拿孜然和大葱爆的羊肉,仨孩子吡哩糊噜的,一碗又一碗,很快一大锅就见了底儿。 吃完了饭,陈丽娜笑嘻嘻的看着:“谁帮妈把碗抬到厨房去?” 舔着嘴巴,聂卫民吃人嘴软,又因为老爸拿眼瞪着,再不好说什么偷懒得话,规规矩矩,就把一家人的碗全收进厨房了。 过会儿,仨孩子给赶到了地上,陈丽娜铺开棉花,铺开裁成整张的大绵布和罩布,就准备要衲被子了。 “你看看,这是硅谷关于计算机的报道。”聂博钊甩了一本杂志过来。 陈丽娜忙着衲被子呢,今天晚上,这床被子必须衲出来。一家五口人,才一床被子,聂博钊每天晚上都是盖着自己的衣服睡的,陈丽娜和仨孩子挤一个被窝,总得把被子让给孩子们,于是自己就是个,烙饼似的,屁股都快烙糊了,上面却冻的直哆嗦的样子。 哎哟喂,她可是受够了。 “嗯,计算机?”陈丽娜扫了一眼,呵的一声:“真正的计算机哪有这样大,台式的大点儿,笔记本就一本书的大小,夹起来就走了。” 聂博钊往炕沿上一坐,看着仨小子还玩的疯没注意自己,就悄声问:“你说的有些话没头没脑的,总不会,你真是脑子有病吧?” 陈丽娜白了他一眼:“是,脑子有病才嫁你,来帮你带娃,不然的话,你说我这么漂亮一大姑娘,我图个啥呀我?” 窗外又飘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外面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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