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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拉上被子准备睡觉。 灯光开始熄灭,从污染最严重的A区开始,一直熄到C区边缘。安宁的夜晚重新降临在这片土地,月光皎洁。 所有的伤痛、苦难和分离,最终都只是大梦一场,没有在这座城市留下痕迹。 凡间所相,皆为虚妄。 …… 林半夏和沈山苍焦急地找到他们时,徐旦正乖巧地跟在徐容川身后,反倒是徐容川满目严肃,吓了他们一跳。 “怎么了?没受伤吧?”林半夏皱眉,“今晚似乎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杜若刚刚来联络,说全球的神秘力量在今晚达到了活跃的巅峰,让我们马上结束这边的任务回盘古。” 徐容川道:“结束了,智慧之主已经陨落,让后勤过来处理后续的事宜。” 林半夏虽然已经猜到,但一直不敢确认。 他和沈山苍都看向徐旦。 徐旦冲他们微笑,月光下俊美的脸显得人畜无害,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身上也不见伤痕,好像刚才只是去买了个菜。 “厉害。”林半夏由衷夸赞,“刚才发生了什么?” 话语间,从附近调用的直升飞机已经呜呜地在他们上空旋转。一共来了三架,其中一架是徐容川叫来的。 徐容川没时间再描述过程,他挂心着徐旦,道:“山苍,你替我回盘古做一下述职报告,我和徐旦有些紧急事情,需要休假几天。” “我已经跟杜若解释过,等休假结束之后,我会跟大家详细描述G市发生了什么。” 沈山苍点头:“好的,徐队。” 林半夏眉头皱得更紧,又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也没有再问,只点点头。 他伸出一只机械手臂,分别在徐容川和徐旦的头上揉了揉。 “有任何搞不定的问题,回盘古找我们。” 徐容川道:“一定。” 他拉着徐旦先上了飞机,直升飞机带着他们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 回到家天已经蒙蒙亮,小区居民大都还在沉睡,徐容川用指纹开门的时候感觉恍若隔世。 本以为只是一个C级任务,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一条看不见的命运之手,推动着每个人都在注定的轨道之上。 他脱鞋进门,启动家里所有自制的安保系统,然后和徐旦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两人对视。 徐旦以为徐容川生气了,主动道:“哥哥,我会乖的,我已经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正在努力消化。” 徐容川道:“我在飞机上想了很久,推测出一个可以协助你消化的办法,要不要听?” 徐旦有些紧张,凑近一些,和哥哥并排坐:“要听。” “你为了救我,丢失了自己最原本的能量根源,用混沌的‘欲望’重构了力量体系,所以,依照我的理解,你已经把‘欲望’彻底消化完毕,‘欲望’是独属于你的。” 徐旦点头:“哥哥说得很对。” “现在只有‘智慧’在试图污染你?” 徐旦又点头。 “强化欲望,可以帮助你更好的压制住智慧,是吗?” 徐旦听到这里,忽然理解了哥哥的意向,眼睛猛地一亮,连连点头:“对!哥哥,快帮帮我。” 徐容川笑道:“那应该挺简单的。徐旦,变回本体吧,这里只有我和你,不需要再消耗力量维系人类形态。” 徐旦有些不敢置信,慢慢红了脸,喉结滚动,幸福地盯着哥哥看了一会,然后有些害羞的开始朝怪物形态转换。 徐容川从书房里翻出特制的眼镜,还有一个徐望海很久前留下来的玻璃糖果罐。 再回到客厅时,徐旦已经变回了本体,丑陋的怪物乖乖蹲在沙发上,期待又羞涩地搓揉着触手,半黑半绿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徐容川。 徐容川道:“再变小一点。” 徐旦听话变小。 “再小。变成你刚出生时那样。” 啊,真的要再变小吗?哥哥会不会不满意?……嗯,没关系,到时候可以只把其中一根触手变大。 这么想着,徐旦变回了诞生时的小小怪物,跳到茶几上,试图朝着哥哥奔来,又在半途中被哥哥拎住了触手,像拎一只小章鱼一样。 徐容川把他放进了糖果罐里,还塞上了木塞。 徐旦:? 他的触手贴上玻璃罐,疑惑又可怜地看向眼前的男人。徐容川把糖果罐举到眼前,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从玻璃罐里出来,否则就睡一辈子马桶盖!” 徐旦:…… 他呆了几秒,然后委屈地点点脑袋。 可是哥哥,你不是答应我要帮我消化知识——! 徐容川用接下来的行动证明自己没有食言,他带着玻璃罐进了浴室,把徐旦放在沐浴露的架子上。 接着,徐旦就这样被关在玻璃罐里…… 眼睁睁地看着徐容川开始脱衣服。 --------------------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给评论区的点单上菜(搓触手 第64章糖果 从外套开始,到T恤,背心,牛仔裤……徐容川把脏衣服丢进衣篓里,身上还带着战斗留下来的痕迹,他将水温调至最大,疲惫地走到花洒之下。 舒服地淋了好几分钟,他拿起沐浴球,开始洗澡。 玻璃糖果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徐容川抽空朝糖果罐瞥去一眼,只见徐旦已经把触手拧成麻花,吸盘贴在透明玻璃上可怜地张合,眼睛里黑色和绿色交替,无论此刻是掌管“欲望”还是掌管“智慧”,都如出一辙地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放。 像个会动的小玩具。 徐容川抬起湿漉漉的手,敲了敲玻璃罐。 徐旦把脑袋也用力贴上玻璃,丑陋的口器被挤平,焦急地等待着哥哥大发慈悲把他放出来。 “吱吱,吱吱……” 徐容川忍不住笑,隔着玻璃摸了摸他的脑袋,在上面留下水渍。 “多好,”他在哗哗的水流声中说,“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嗯?” 确实如此。 徐旦的变得只有半个巴掌大的脑袋里面,已经装不下除了眼前男人以外的东西。他的目光牢牢地吸在徐容川身上,从他被打湿的黑发开始,到沾着水珠的俊挺五官,再到被热气蒸得微微发红的嘴唇,然后是形状漂亮的锁骨和喉结,以及…… 以及…… 徐旦的脑袋快要爆炸了,哪怕吞噬智慧之主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难受。他趁着哥哥转身的功夫,悄悄顶开木塞,从玻璃罐里小心地露出一只眼—— 他似乎忘了,徐容川是特种兵出身,身经百战,连晚上睡觉都要留一丝神。 木塞刚被顶开,徐容川便回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睛。 徐旦蹭地缩了回去,假装什么也没有做过。 徐容川微微挑眉,用一根手指压紧木塞,然后把玻璃罐拎起来,拎到眼前。 徐旦从眼睛里挤出一点眼泪,无比可怜地拱拱玻璃罐,从口器里发出吱吱的声音,试图解释自己不是想要逃跑,只是……只是想闻一下沐浴露的味道! 徐容川听不懂他的解释,他道:“看来,玻璃罐还是太脆弱了。” 说着,他关掉花洒,随意擦干身体,套上干净的背心和休闲裤,把玻璃罐拎进客厅,在上面压了一颗乒乓球。 徐旦抬起头,瞪着那颗轻飘飘的球体。 只要玻璃罐挪动哪怕一丁点,他百分百可以确认,这颗球一定会滚下来,和客厅瓷砖撞击出乒乒乓乓的声音,提醒哥哥他违反了规则。 徐旦蔫了,趴在玻璃罐底,目光灼热地跟着男人,见他走进了厨房。 厨房传来熟悉的烹饪声,他控制不住地去猜测哥哥在做什么:刀剁着砧板,应该是带骨头的食材;水沸腾了,一定是在焯水;油和锅底发出嗞嗞的响声,是准备煎肉吗…… 不多时,从厨房传来食物的香味。 徐容川端着一盘红烧排骨和一碗米饭,没有准备徐旦的份,就这样坐在糖果玻璃罐旁边,开始解决早午餐。 徐旦:…… 他巴巴地看着,徐容川饿得不行,飞快解决完米饭,剩下小半碗排骨,他剔掉骨头,用筷子夹着,打开玻璃罐。 徐旦激动地飞快冲出罐口,又被哥哥用一根手指压住脑袋。 “别动。”他说。 筷子伸到他的口器前,徐旦的触手扒在玻璃罐边缘,不敢再往外爬,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把肉叼进嘴里。 ……好吃。 徐容川把排骨肉喂完,抽出一张纸,不怎么温柔地帮小怪物擦干净口器,然后重新盖上木塞,跟徐旦道:“消化有进展吗?” 徐旦点点头,又摇摇头,在玻璃罐里急得直叫唤。 徐容川若有所思。 他把徐旦拎到卧室里,放在床头柜上,不再给他关注,自己拿起平板开始连接远程会议。 沈山苍已经回了盘古,林半夏还留在G市,他接进会议的时候,林队正在和杜若说话。 “……是的,他们绝大部分都忘了智慧之主的存在,越是受污染严重的A区成员,忘得越干净,我猜测是因为徐旦吞噬了智慧的原因。”林半夏在说,“这让我们处理后续工作简单了很多。” 杜若居然亲自跑到了G市:“我看到容川进了会议。容川,你们还好吗?” 徐容川道:“徐旦被智慧之主轻微污染,情况还算可控,需要一点时间。杜博,这么多G市居民你们准备怎么安排?” 杜若道:“他们虽然忘记了智慧之主,但数年的制度仍然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改变。不过,我们发现,他们以一种另外的方式接受了生活的变化。” “因为考试成绩优越而成为管理高层的,只记得自己是高考状元。被鉴定为高风险犯罪人员的,大部分都有前科。”杜若道,“除了部分特殊人员以外,我们尽量维持住他们目前的生活,只是之后的人生会怎么走,就取决于他们自己了。” “哦对了,”林半夏道,“那头猪还记得吗?它有明显的污染痕迹,做老是跟在我身后吭吭叫。我准备带它回盘古看看。” 徐容川笑道:“它确实算徐旦的半个眷者。脑花呢?” “脑花已经被沈山苍带回去了,”杜若道,“容川,我现在就在G市,看到了智慧之主陨落后留下的坑。我有一种非常不愉快的预感。” 徐容川听着,想到那个来自太空的陨石坑,明白杜若的预感来自何方。徐旦吞噬智慧的那一刻,整个宇宙都在无声的回应,也正因为这样,他甚至不敢把徐旦带回盘古。 这样的力量太可怕了。 他想转头看向身边的玻璃罐,又强忍住不回头。 杜若还在讲他的猜测,很多猜测与他不谋而同,前后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会,他把徐旦晾在旁边也有一个小时,等到会议结束,他起身,离开了卧室。 徐旦被独自留在卧室里。 他急得在罐子里不停地动,哥哥一个小时没有看他,现在还把他留在卧室,是对他生气了吗?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徐旦发出尖锐地吱吱声,想问徐容川要去哪里,但没有得到回应。 家里安静下来,徐旦能够感觉到,哥哥离开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的内心被暴虐的情绪充满,眼睛里化为了纯粹的绿色。智慧之主的心脏跳动在他的体内,此时在大声的嘲笑他,引诱他,告诉他足够得到满足的一千种办法。 哥哥的身体哪怕拥有了再生的力量,依然带着人类的脆弱和柔软。徐旦能清晰地回忆起他洗澡时的画面,水流过他的身体,他的锁骨是如此纤细,脖子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像一颗掉在地上就会破碎的宝石。 他只需要动用一点小小的能力,就可以让哥哥失去反抗的能力,然后再筑一个无法被打破的巢,把哥哥锁在里面,让他一刻也无法离开自己的视线。 接着,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对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要用一个糖果玻璃罐限制住自己? 他想要占有,想要禁锢,无法容忍那个人从视野里消失…… 微小的人类…… 没有东西可以阻止他的爱和索求…… 绿与黑交织,徐旦又一次顶上木塞,乒乓球立刻滚落到地,与地面撞击处清脆的声音,在空无一声的房间里回响。 他愣了两秒。 门口又一次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徐容川出去不过十分钟,手里拎着从楼下买回来的新鲜肉菜和水果。 进门之后,他没有急着回卧室,而是先去厨房洗了手,又磨蹭了好几分钟,才终于踱步进了卧室。 乒乓球在地上,徐旦仍然在玻璃罐里,独目里已经是彻底的绿色,正用沉而陌生的视线直直盯着他。 视线里带着恐怖的占有欲,还有高高在上的冷漠,和十足的危险气息。 徐容川和他对视了几秒,并没有害怕。他拿起罐头,重新靠回床上,平静地望着被智慧之主反噬的徐旦。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徐容川说,“你是不是想再筑一次巢,把我关在这里,打断我的腿,然后把我一点点吃掉,让我成为你的养分,跟你永远不分开?” 徐旦深沉地坐在罐头里,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徐容川露出一点笑容:“但是你没有这么做,我很高兴。还记得我在G市说的话吗?我相信你,你也需要相信自己。” “作为奖励。” 他骨节分明的左手握着玻璃罐,右手很自然地握住自己。房间里没有开灯,已经是下午,阳光很明媚,徐旦只要一抬头,就能把哥哥脸上的每根汗毛看得一清二楚。 哪怕处于被反噬的状态之下,徐旦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哥哥在阳光里诚实地袒.露着,神色认真,英俊的脸蒙上一点汗意,眉头微微皱起,做这件事情就像在做一次高难度的狙.击,唯一的区别是,他对枪.支熟悉的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对真正的身体一部分又分外生疏。 做得不怎么样。徐旦想。 他又一次的失去了思考能力,绿色的心脏狂跳不止,暴虐的杀意潮水般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压抑到了极致的欲.望。徐容川只用了一个举动,便将那些欲.望彻底点爆。 属于徐旦最原本的力量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 停在他们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没了声音,甜蜜地靠上自己的鸟类同伴;楼下养得宠物狗泰迪突然从窝里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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