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古装剧,想让徐旦了解人类历史的另一面,但他太久没看过电影,挑片子的水平比给徐旦挑衣服还要差,看了两分钟发现这是一部没有营养的古装爱情喜剧。 糟糕的逻辑,夸张的剧情,粗制滥造的戏服,徐容川实在看不下去,想和徐旦说说话,一转头,便看见小怪物抱着爆米花看得津津有味,连眼都舍不得眨。 他只好把头转回来,就着银幕的光,打量手上的素戒。 他想起徐旦戴戒指时郑重其事的神色,兀自勾起嘴角。 在某些方面,小怪物比大部分人类都要来得专一和真诚。爱就是爱,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会背叛,也从不欺骗。 他弯起手指,不太习惯地摸了摸冰凉的戒身。 自进入军队后,他从不在身上佩戴任何饰品,尤其是手上,因为会影响握武器的手感。但徐旦以那样的姿态为他套上的戒指,如果取下的话,他会难过到掉眼泪的吧? 徐容川又想到徐旦掉眼泪的神情,思绪一直在飘,困意涌了上来。等到徐旦抓了一颗爆米花递到哥哥嘴边时,发现哥哥已经闭上眼睛,靠在椅子里,呼吸悠长。 徐旦微愣,收回爆米花。 银幕上,男女主正在暴雨中吵架,观众们很多都感到剧情无聊,四周都是吐槽的窃窃私语。徐旦支起下巴,又想看电影,又想看哥哥,于是他选择用右眼看电影,左眼甜蜜欣赏哥哥在银幕光下明暗不定的脸。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两只眼睛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徐容川身上。 哥哥睡得好沉啊。 徐旦生出一些容易被揍的小心思,他看了看威慑力十足的玻璃瓶,犹豫良久,最后实在忍不住,冒上再被关一晚的风险,朝着哥哥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他的血液在咕噜咕噜冒泡泡,满心满眼都是徐容川柔软的淡色嘴唇。 哪怕周围坐满陌生人类,他仍然清晰闻到属于哥哥的味道。很冷,因为常年与各类武器打交道原因,还混着淡淡的硝烟气息,再掺杂上柠檬沐浴露的清香,混合成专门针对徐旦的催化剂。 这个味道比今晚吃的所有大餐加起来还要诱人,徐旦的喉结动了动,迫不及待又万分谨慎地低下头,尝了一下徐容川的嘴唇。 几乎是同时,徐容川睁开眼,瞳孔里闪过锐利的杀气,手卡住徐旦的脖子。 徐旦紧张地笑:“哥哥,你醒了。” 徐容川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握着徐旦脖子的手往上,揉揉他的后脑勺,含糊道:“……吓我一跳。电影不好看?” 嗯?没有生气? 徐旦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回答道:“好看!” “那你继续看,”徐容川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看完了叫醒我。” 说完,他重新闭上眼,在徐旦灼灼的目光之下,重新睡了过去。 徐旦盯着哥哥的脸,已经把电影抛到脑后,小声又嘀咕了一句:“真好看。” 他人生中的第一场电影,就这样在徐容川沉沉的呼吸声中放到了终幕。观众开始散场,徐旦还舍不得叫醒哥哥,看看他的项链,再看看他的素戒,觉得自己现在也正在一场美梦里。 等到工作人员开始进场打扫,徐容川终于睡醒,一睁眼便看到徐旦小狗般的眼神。他揉揉眉心,顺手抓住徐旦的手,道:“抱歉,我太困了,没陪你把电影看完。” 徐旦立刻顺着竿子往上爬,得寸进尺:“那今晚可以补偿我吗?” 徐容川道:“我答应过,如果消化进度不错的话,今晚不关罐子。” 徐旦已经飘了,跟在哥哥身后离场:“还有吗?” “还有?”徐容川看了他一眼,“你今晚刷掉了我两个月的工资。” 徐旦笑得很开心:“我的工资都给你!” 徐容川想到什么,忍不住也跟着笑:“小旦,你比别的神嗣厉害多了,生来就有编制,铁饭碗,不干活也可以拿工资,已经站在人类婚恋市场的顶端。” 徐旦听到婚恋市场四个人,立刻盯住徐容川。 “那哥哥呢?”他快走两步,跟哥哥并肩,“你卡里还有很多钱,也有编制,嗯,长得又很漂亮,会不会有很多人跟你介绍对象?” 徐容川逗他:“是啊,你在吃醋吗?” 徐旦看了他好一会,没说话。 徐容川转过头去,一对上徐旦的视线,小怪物便绽开笑容,里面含着一些徐容川看不懂的情绪,很得意地开口:“哥哥,我在你的全身上下都留下了标记,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无论是怪物还是人类都抢不走。” 徐容川:“……” 徐旦握紧他的手,手指反复蹭着他的素戒,问:“回家吗?” “回家,”徐容川道,“很晚了,好困,回家睡觉。”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上了车,开车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徐容川困得眼皮发沉,打发徐旦收拾今天买的东西,自己先进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浴室门被人打开。 徐旦果然按耐不住了,他走到哥哥身后,将人圈进怀里,夺走了他手里的沐浴球。 徐容川从他身上感到熟悉的气息,里面混杂的污染已经微不可闻。 徐容川放心下来,道,“也许明天就能消化完了。” 徐旦早已将消化抛到脑后,只要和哥哥在一起,他的欲.望每时每刻都在吞噬智慧。他用沐浴球擦过哥哥的肩头,将放在一旁的吊坠重新系上他的脖子,然后低下头,在哗哗的水流声中亲吻那块冰凉的琥珀。 “这是我的,”他又说,“哥哥,你也是我的。” 徐容川道:“你已经是大人,不能总是这样孩子气。” 徐旦歪起头,在蒙蒙水汽中深情地凝视着他,手臂后方探出一条触手,顺着滑.腻的沐浴露卷住在热水里微微泛红的身体,用鼻音又一次肯定道:“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然后他托住徐容川的后脑勺,含住那张柔软的嘴唇。 浴室狭小,温度很高,四周静到只剩下水流和呼吸的声音,徐旦同样属于雄.性的气息从四面八方侵.占而来,让现实中的徐容川感到不适应。他的手掌挡了一下徐旦的肩膀,徐旦立刻停止动作,眼睛湿润而亮,里面巴巴地映出徐容川的影子,看得他呼吸收紧。 “快凌晨一点了,”徐容川的声音没什么抵抗力,“明天我们再慢慢聊,嗯?” 徐旦没说话,又低头亲他,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道:“哥哥明天不上班。” 浴室里的触手越来越多,徐旦似乎想用触手构建一个茧,像哥哥口中守着珠宝的恶龙那样,把珍爱之物严严实实藏在自己体内,连流水、连灯光都不让看。 在这个狭小的浴室之中,怪物与人类,丑陋触手与俊美如神祇的脸庞,构成一幅宛若神话的恐怖画面,却散发着过分粘稠的甜蜜气息。徐旦足以绞杀神嗣的本体此刻柔软无骨,小心地收起全部吸盘和尖牙,化为世界上最温柔的无害武器,试图撬开怀里坚固冰冷的贝壳。 徐容川眼睛发涩,绝对的清醒来带了刻在人类本能里恐惧。他的视线只敢落在徐旦美丽的脸庞,左手不知不觉中握紧了封印蛋壳的琥珀,身下传来触手蠕动的诡异触感,陌生的爱.欲和本能的恐惧汇成冰.火两重天,让他感觉自己像落入了怪物巢穴的祭品。 徐旦拉过他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处,给他听里面激烈的心跳。 “哥哥,我爱你。”小怪物用他人类的喉舌,毫不吝啬表达爱意,“比全人类的爱加在一起还要多,比宇宙的运行规则还要坚固,可以从地球一直摞到月亮,再到太阳……” 贝壳张开缝隙,外面等待的是由爱编制的天罗地网。徐容川闭上了眼睛,“嗯”了一声,徐旦仍然觉得不够,又俯下身,额头抵上徐容川微皱的眉心,耳垂上的钻石耳钉跟随着漂亮的瞳孔一起微微发亮:“我会比你的父母,你的弟弟,你的队友,你人生里所有存在过的人类和怪物加起来还要爱你,哥哥,你的体内流淌着我的基因,你是我的,我好想将你永恒地封存在身体内部,一直到化为尘埃也不分离。” 徐容川笑了一声,指节微微泛白,抓着徐旦的头发:“也太……霸道了吧?” “嗯,毕竟我是怪物,”徐旦细细密密地亲吻他的侧脸,第一次痛恨起人类语言的匮乏,“哥哥,我真的很爱你。” “知道了。” “非常爱。” “嗯。” “比所有人都爱。” “嗯。” “非常非常……” 徐容川终于耗尽耐心,捂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咬牙:“闭嘴。” 徐旦弯起眼睛,让哥哥坐在自己的触手上,小狗一样舔.舐他的掌心,趁他往后缩的间隙,又道:“就算你让我闭嘴,我还是非常非常——爱你。” 徐容川被天罗地网般的爱缠得无处可逃,又恐惧又心烦又不受控制地感到甜意。花洒一直没有关,他几乎要溺死在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忍不住低声开口:“徐旦,你是靠偷人心脏为食的怪物吗?” “那我成功了吗?”徐旦急切地问,好像徐容川晚回答一分钟,他就会伤心死去,“我成功了吗?” 徐容川没有回答,也无暇再说话,但徐旦看着他黑色的眼眸,从里面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这一瞬,他和徐容川同时到达交.融的顶.点,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悄然融化…… 强大的力量随之涌入,千里之外的G市,已经忘却一切的千万信徒在同时感到灵魂的颤栗,曾经居住在A区的人甚至跪倒在地,头朝徐旦所在的方向,激动地亲吻地面。 掌管着全新权柄的神灵在此刻诞生,徐旦的瞳孔中,黑色与绿色交融,凝聚成透彻的墨绿色,墨绿短短存在两秒,又快速伪装成哥哥所喜爱的淡琥珀色。他抱起怀里仍在失神的爱人,让花洒的水冲走汗和体夜,然后擦干水珠,将人抱回卧室。 徐容川说;“徐旦,你今晚太过分了,放我下来。” 徐旦把他放在床上,然后快速占据床的另一半,在哥哥挂着吊坠的锁骨旁找到了舒适的位置,将头靠了过去。 “哥哥,我已经消化完了,”徐旦说,“这是我应得的奖励。” 已经快三点,徐容川实在太累,比连出两个A级任务还要累。他甚至没精神仔细分辨是真还是假,徐旦的身体贴着他,柔软又温暖,让他控制不住地发困。 “是吗?”他问,“我好困,晚上不准进我的梦里。” 徐旦心满意足地吻过哥哥的嘴唇,在被子下找到了戴着素戒的那只手,与他十指相扣,用蜜糖般的声音说:“遵命。” “晚安,哥哥,我爱你。” “够了,我已经听腻了。” 徐容川含糊抱怨着,半醒半醒间勾起嘴角。 --------------------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好烦,烦死了,怎么这么烦(嘴角升天 第68章从属 清晨,G市。 没有人的昏暗小巷,一个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冲进来,脚下绊到翘起的石板,整个人腾空摔向地面,好一会都无法爬起。 从巷尾传来重而杂乱的脚步声,瘦小身影咬咬牙,忍着疼痛爬起身,一缺一拐地往巷子深处逃跑,没跑几步,她又忽然停下脚步,近乎绝望地看向眼前的墙壁。 ……她的生路是一条死路同。 追她的人已经越来越近,不多时,四个男人手握武器出现在巷子里,其中一个看到她,狞笑道:“再跑啊,你以为你能跑掉吗?” 另一个人拎起木棍,把一个手机丢到她眼前:“乖乖听话,打电话给你爸爸,让他带钱来赎你,不然……” 他一脚踹上女孩摔断的腿骨,女孩发出惨叫,跌倒在手机前面,害怕得不停地发抖,却双手紧握,迟迟不肯拨通那个电话。 “你爸欠了我们一百万,一百万,你知道是多少钱吗?” “别装作不知道,你身上穿的名牌衣服,啊,名牌鞋,不都是你爸用我们的钱买的吗?” “怎么,不肯打?” 棍子落下,还有男人上手扯她的外套,女孩恐惧到大脑一片空白,在地上缩成一团,嘴里不停地念着爸爸、妈妈、哥哥…… “咚”第一声,一棍子砸在她的脑袋上。 女孩的耳朵里流出血,倒在地面,极度的恐惧与疼痛之中,她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从未听过的词汇。 “虚妄”。 血流到地上,女孩害怕到全身僵硬,唯有瘦小的手指还能动弹,她几乎凭借本能,沾着血液,在地面上画出了四个重叠的无瞳之眼图案。 她的嘴里喃喃低念:慈悲的主,全知全能的主,请怜悯我,请赐予我生的希望,我愿意献上我的灵魂,作为贡献给您的微不足道的食物…… . 医院。 西装革履的男人急匆匆赶到手术室,看到妻子正站在门口嚎啕大哭,他的心慢慢沉到了冰水里,脚步减慢,甚至提不起勇气走完最后的几步路。 医生摘下手套和口罩,从手术室里出来,跟崩溃的妻子很轻声地说着什么。 男人终于控制不住,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手术室内部。 五岁的女儿躺在病床上,悄无声息,像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 医生的话断断续续传进耳朵:“……尽力……无生命体征……节哀……” 男人跌进医院的长椅里,妻子转身抱住他,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眼前一片炫目的白光,不知此处是何地,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一个未知的词汇浮上心头,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无声又绝望地念诵起那个名字: 全知全能的虚妄之主,爱与欲望的支配者,我以卑微肉.身向您祈求,祈求您慈悲的眷顾,以换取女儿的生命…… . 学校。站在天台的高中男生往栏杆外跃出一步,擦掉脸上的泪痕。被重力捕获的那一刻,他不受控制地默念起潜意识最深处的名讳。 马路中央。惨烈的车祸现场,血肉模糊伤者手指轻动,在地面画出四只重叠的无瞳之眼,嘴唇轻动,试图向未知的存在做灵魂交易。 “全知全能的虚妄之主,爱与欲的支配者……” 无数呓语汇聚,穿过鼎沸的城市噪音,形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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