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父女）_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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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曾以为，这种将后背交给对方的信任就是爱情。我曾以为，做他阴影里的利刃，是我心甘情愿的宿命。直到他将楚晴带回基地。那个他挂在嘴边七年的初恋，代号“妖姬”。她因一次任务失败而叛出组织，如今身手尽废。 “若竹，整个组织里，只有你的战斗数据和她最吻合。” “为了让她尽快恢复，重返巅峰，我们必须为你量身打造训练计划。” 他将一份份“实战演练”的命令书推到我面前。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只看到了他眼底为另一个女人的焦灼。我笑了笑，签了字。然后，我拿出了那本黑色的硬壳手账。陆昊岑，你每为楚晴在我身上划下一道伤，我就为你记上一笔。第一道伤，是靶场试枪。楚晴拿着一把未经校准的重型狙击枪，她故意“脱手”，子弹擦着我的脸颊飞过，灼热的气浪在我脸上留下一道永久的疤痕。第三十六道伤，是为楚晴演练潜入。她嫌一处基地的防守太严密，撒娇说自己应付不来。于是，陆昊岑命令我单枪匹马闯进去，吸引全部火力。我拖着一条中弹的腿回来时，他却皱着眉质问我。 “唐若竹，你怎么回事？” “暴露了我们规划的最佳路线，耽误了晴儿的行动时机。”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第七十八道伤，我在一次任务中被敌人围困，急需支援。躺在废墟后，失血过多昏迷之前，我看到陆昊岑带着小队赶来。我以为，他终究还是有一点在乎我的。可任务进行到一半，楚晴的通讯忽然插进来，声音慌张。 “昊岑，不好了！我的安全屋位置暴露了，好像有敌人摸过来了！” 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命令小队全体撤退，放弃对我的支援。我一个人的呼吸声，在冰冷的枪林弹雨里，和远处敌人逼近的脚步声交相呼应。那天，我差点死在敌人的包围圈里。后来才知道，楚晴只是因为看了到了一片破布的影子，自己吓自己。第九十八道伤，他为了验证一种神经毒素的解药效果，在我身上注射了原液。楚晴捂着嘴，眼眶红红地对我说：“若竹姐，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也不用受这么多苦。” 话音刚落，她脚下一崴，手里的手术刀精准地刺向我刚注射过解药、肌肉还在痉挛的手臂。我疼得眼前一黑，她却被陆昊岑紧张地搂进怀里。 “晴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他甚至没看我一眼。我默默忍受着这一切，身上的伤疤新旧交叠，像一张丑陋的蛛网。楚晴又“出事”了，这次是身份暴露，被一个强大的对家盯上。 “若竹，来指挥室，晴儿需要你的身份做掩护。” 他的语气平静，像是在下达一个常规指令。我看着那份关于楚晴“危在旦夕”的情报，上面的几处疑点简直是在侮辱我的专业。 “陆昊岑，你是从哪本三流间谍小说里看到，这种漏洞百出的刺杀布局的？” “用我的身份做诱饵，进行‘金蝉脱壳’，代价多大你比我清楚。” “为了你的白月光，你连基本的风险评估都不要了？” 他一把夺过情报，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 “唐若竹！你非要这么冷血吗？” “这是最高明的反杀计划，是为了组织清除威胁！” “你身为组织的‘影子’，连这点奉献精神都没有？” 他身后的楚晴适时地抓住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