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梁俞安就这么抱着沈禾初的遗书在地上躺了一晚上。 第二天,梁俞安就去了寺庙。 竹筒跌出“镜花水月终成空”的签,沙弥合掌叹息,只劝他不要过于执着。 梁俞安将签子摔在地上,转头去了教堂。 神父神色悲悯,将手悬在他的头顶:“你的执念只会困住她。” 梁俞安又走遍道观、占卜室、甚至用了能见鬼的民俗方子。 但找不到丝毫有关沈禾初的消息。 梁俞安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沈禾初的气息却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散。 直到一声熟悉的消息声想起,梁俞安怔楞着拿起手机。 这个消息铃声是沈禾初专属的。 点进邮件,梁俞安看见了沈禾初早已设置的好定时发送的视频消息。 打开视频,里面传出的暧昧声让梁俞安一片脸色惨白。 他的手开始颤抖,内心是无尽的恐慌。 画面中,林惜颜衣衫不整的跨坐在自己腿上。 而他正闭着眼仰头靠在沙发里,任由她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 这样的视频数不胜数,最早甚至能追溯到一年前他第一次和林惜颜纠缠时。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梁俞安的声音嘶哑得可怕,眼底是无边的痛意。 明明是自己立了誓要永远爱她,但伤她最深的也是自己。 一小时后,林惜颜的病房门被一脚踹开。 她见梁俞安面色阴鸷的逼近,慌忙放下手机强笑。 “俞安,你怎么突然……” 梁俞安将一部手机砸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眼底一片猩红。 “解释。” 林惜颜捡起手机——全是沈禾初邮箱里自己发给她视频文件的记录。 她脸色煞白但故作镇定,解释苍白无力。 “这些、这些不是我发的……” 梁俞安掐住她的脖子按在病床上,手背青筋暴起。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闹到她面前,你就是这么做的?” 林惜颜呼吸困难,指节拼命的拉扯着梁俞安的手腕。 “梁俞安!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梁太太一直叮嘱我一定要生下他……” “孩子?” 梁俞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手指骤然收紧。 “你以为我在乎那种东西?” 林惜颜涕泪横流,双腿胡乱踢蹬。 “那是你的亲身骨肉!” 梁俞安猛地松手,任由她瘫在床上剧烈呛咳。 他捏住她的下巴冷笑。 “听好了,就算你生下来,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林惜颜浑身发颤,不住的往后缩。 “疯子……你简直疯了!” 梁俞安嗤笑一声,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插进她耳侧的墙壁,刀刃贴着耳垂。 “背着我把事情闹到初初面前,你知道我的手段。” 砰!门被重重甩上,林惜颜盯着没入墙壁的水果刀,终于崩溃哭出声。 梁俞安跌跌撞撞回到家。 玄关感应灯亮起的刹那,他忽然僵在原地。 沈禾初正站在餐桌旁,低头搅动着碗里的汤。 暖黄的光晕打在她的发梢,仿佛从未离开过。 “初初……” 他踉跄着扑过去,手臂却穿过了沈禾初的身体。 幻影消散了。 他死死的攥住餐桌边缘,指尖用力到泛白。 耳边突然又响起沈禾初轻柔的声音:“今晚,你能早点回来吗?” 梁俞安跪坐在地上,捂住脸,指缝中溢出破碎的哽咽声。 “好,我以后每天都早点回来陪你……” 这次,沈禾初的声音没再回答他。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梁俞安的理智拉了回来。 梁母穿进屋内,把离婚协议书拍在梁俞安面前。 “沈禾初已经签好字了,你赶紧也签上娶了惜颜,孩子不能没名没分!” 梁俞安缓缓抬头,忽然低声笑起来。 “妈,你胡说什么呢,初初不是还在这吗?她怎么会跟我离婚?” 梁母寒毛倒竖,倒退两步。 “你魔怔了?那女人早死了!” “死了?” 梁俞安盯着梁母身旁的空气,忽然伸手牵住一片虚无。 “她不就在这吗?” 一年后。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进总裁办公室,梁俞安面无表情的翻动着文件。 办公室外,一个老员工带着新来不久的实习生熟悉工作。 实习生路过总裁办公室后,低声问身旁的老员工。 “老师,梁总到底有没有结婚啊?他一直对外宣称说有夫人,但是公司里的人好像都没人提起过梁夫人。” 老员工瞟了一眼总裁办公室的方向,拉着实习生去了茶水间。 两人缩进角落,老员工声音压得更低。 “这件事公司不让说,但是我得告诉你,免得你出去乱问闯祸。” “梁夫人一年前就病逝了,但梁总一直不肯承认,连夫人的葬礼都没办。” 他转头扫视了一圈四周,凑到实习生耳边。 “听说总裁家里还留着夫人的所有东西,跟活人住着似的。” 愥葵盋閤灞棗冦筪灁躁匟蓟瓒竢觸獣 实习生捂着嘴低呼一声:“那梁总这种精神状态,真的还能管理公司吗?” 老员工耸了耸肩:“梁总其他地方都正常的很,就是这件事上比较奇怪。” 实习生又问:“我以前听说一个叫林惜颜的怀了梁总的孩子,那个林惜颜是不是就是……” 老员工赶忙捂住他的嘴:“别提这个人!” “那女人在梁夫人死后不久就从楼梯上摔了,不仅流产,还成了瘫痪,明眼人都看得出是谁做的。那以后梁总一次都没去看过,明显是掰了。” 梁俞安路过茶水间,听到里面传出的窃窃私语,习以为常离开。 身后的员工看着梁俞安的背影,摇摇头叹息。 “还是做总裁好,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从不加班。” 梁俞安家。 玄关处,两双拖鞋摆得整整齐齐,餐桌上瓷碗成对,连筷子都摆的一丝不苟。 梁俞安熟练的盛好两碗汤,将其中一碗推到对面。 “你最爱的山药排骨汤。” 他舀起一勺汤,轻轻的吹了吹,仿佛对面正有个人在等他喂食。 “公司那群人又开始讨论你了,你明明还在这陪着我……” 半晌后,梁俞安好像听到对面不存在的人说了什么,叹了口气把汤匙放回碗中。 “好吧,我不喂你,你自己吃。” 梁母是这个时候闯进客厅的。 “给你约的心理医生为什么不去看?” 她走到餐桌边,一眼瞥见桌上的碗筷,眉头皱起。 “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梁俞安头也不抬。 “妈,把鞋换了,初初不喜欢地毯上沾灰。” “沈禾初已经死了!” 梁母眼底闪过恼怒:“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梁俞安缓缓抬头,语气毫无波澜。 “我说了,她没死……她只是生我气了。” 梁母不想再听这些,威开口威胁。 “我联系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就在明天,你必须去。不然我就把这些东西都扔了。” 她把一张名片甩在梁俞安面前,逃似的离开了。 梁俞安低头看了那张名片许久。 第二天。 梁俞安站在心理咨询师前台处。 前台女孩笑眯眯的抬头:“梁先生对吗?路医生已经在等你了。” 她带着梁俞安穿过走廊,停在一扇门前,欢快的喊了一声。 “初初,有人来啦!” 梁俞安听到这个名字怔楞的时候,面前的门已经被打开。 女生站在门内,看到他时歉疚一笑:“你先进来吧,我马上去叫我哥。” 梁俞安迟钝的眨眨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看见沈禾初。 而且这个沈禾初可以和其他人交谈,是不是证明她不再是自己的幻觉? “初初……” 梁俞安喉咙中溢出一声破碎的呼唤。 他猛地冲过去将人死死按在怀里,双臂颤抖得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放开我!” 路语初的后背在撞到门框上之前被梁俞安的手臂护住,但也被抱得更紧。 前台看到这一幕有些着急,赶忙上前想拉开梁俞安。 梁俞安眼底血丝狰狞,完全注意不到周围人,眼里只有自己怀中失而复得的人。 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路语初的耳畔,混杂着哽咽的喘息。 “你终于回来了……” 路语初倍感不适,用尽全身力气推拒着面前的人,终于挣脱了梁俞安的桎梏。 路言昭刚从后面的休息室出来,便看见一个男人纠缠自己的妹妹,顿时大步冲了过去。 他大力推开梁俞安,语气十分不善。 “你谁啊,我妹妹认识你吗你就抱?” 路语初拉住路言昭的衣袖,瞥了一眼梁俞安,小声劝阻。 “哥,这是你的客户,刚才应该是认错人了。” 梁俞安僵住了,面前女生看自己的眼神陌生至极,没有眷恋,没有痛楚,只有纯粹的厌恶。 沈禾初从不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他艰涩开口:“你不是沈禾初?” 路语初有些莫名:“什么沈禾初?我叫路语初。” 梁俞安眼里闪烁的光灭了下去,喃喃开口:“对不起,我以为……” 路语初经常来路言昭的办公室,见过的发病的客户也不少,对各种场面都接受良好。 她摆了摆手:“没事儿,可能我大众脸吧。” 路言昭看向梁俞安的眼神仍然有些警惕,赶忙让路语初先回去。 路语初下午的时间刚好也另有安排,闻言也就点头出了房间。 在车上时,路语初又想起了梁俞安的脸。 她的身体在看见梁俞安时会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抵触情绪,可能是原来的路语初的情绪。 没错,现在的路语初是穿越过来的。 而她穿越过来之前的记忆非常模糊,只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穿越来的时候是半年前,那时的路语初还是一个已经在病床上躺了4年的植物人。 路语初的父母都因为一场车祸丧生,她也是因为这场车祸才成了植物人。 父母走后留下了大笔遗产,自此便只有一个哥哥路言昭和路语初相依为命。 路语初醒来后,路言昭更是把她当眼珠子疼,生怕她磕了碰了。 路语初实在记不起印象里有梁俞安这个人,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思绪甩了出去。 快到目的地时,谢婉欣的电话就打过来。 “初初,你现在快到了吗?” 路语初低头看了看路程,开口安慰:“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医院了。” 谢婉欣的语气瞬间欢快起来:“好哦,我把我的病房位置发你。” 医院面积太大,路语初又找了好一通才找到谢婉欣发的病房区域。 住院区邻着康复科,有许多术后的病人在护士的搀扶下做恢复训练。 路语初急着找谢婉欣所在的病房,不小心撞到一个正扶着一位女患者的护士。 她转头朝那护士道歉,却忽略了那女患者惊恐的神色。 林惜颜在看到路语初脸的那一瞬间如遭雷击,直到路语初走远了才发出一声尖叫。 “沈禾初,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路语初并未注意到身后林惜颜惊恐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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