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时,蒋黎的心止不住狂跳。 十几秒钟后,电话被那头的人接通了。 一阵沉默…… 蒋黎一张开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问这个问题。 而电话那头的男人已经料到了她要问什么。 这件事曝光出来,他隐瞒她的事情就藏不住了。 他有过心理准备,但在蒋黎的电话打给他时,他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说他早就清楚了他根本没救过她,还故意瞒着她,让她继续误会下去吗? 宴迟在会议厅的那点气焰全无。 诡异到压抑的沉默。 最终是宴迟没忍住先开口,“开门。” 蒋黎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抬步朝门口走去,一拉开门,宴迟就站在她的门口。 握着手机,两人四目相对。 握着手机,两人四目相对。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蒋黎看着宴迟,在问出这个问题前,其实她在他电话的沉默中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只是她不想相信这是真的。 真的是她认错了人。 她认错了人,整整十一年! “抱歉,我骗了你。” 宴迟望着她,眸子里有太多情绪,明明在来的路上,他就想过了她会发现,他甚至想过要怎么跟她去解释这件事。 可话到嘴边,他能说出来的,只剩下抱歉。 蒋黎唇瓣颤抖,“所以你早就知道,你在我第一次说我欠你,你救了我,因为我进了监狱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认错了人,对不对? 但是你没说,你默认了,让我继续误会下去,对不对?” 宴迟此刻心慌意乱,他上前了一步。 蒋黎直接后退了一步,抬起手,“你先回答我。” 宴迟后槽牙咬紧,艰难地承认,“对。” 从她第一次提起这件事,他就知道她对他一切的好,都是她认错了人,可他当时自私的想继续拥有这份好,所以他沉默了,他默认了她觉得的他,就是他! 听到他承认的那一刻,蒋黎彻底绝望了。 她真的认错了人! 十一年! 她对着一个不相干的人愧疚了十一年。 而她此刻还不知道真正救了她的人是谁。 为什么会这样? 蒋黎不敢相信,很难接受,她抬手撑住旁边的桌子,撑住自己打着细颤的身体。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误会了,明明知道这是一场乌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每天看着我把你当恩人对待,看着我一次次对着你提起这件事,你不觉得我很可笑,像个傻子吗?” 蒋黎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最蠢的傻子。 她居然认错了人,认错了十一年之久。 她不是傻子是什么。 蒋黎此刻很崩溃。 宴迟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想过蒋黎知道这件事后,情绪会很激动,很崩溃。 认错了救命恩人十一年,还被隐瞒欺骗,换了谁都崩溃。 他此刻心里满是慌张。 蒋黎知道这一切了,她曾经说过,她对他的一切好不是爱,是恩情,是愧疚。 现在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存在,那她是不是也要离开他了? 想到这里,宴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疼得厉害。 蒋黎垂下头,抬手捂住脸,不断地抽噎。 宴迟大步走上前,一把将女人搂进怀里,他的大手摁着她的脑袋,明显感受到了女人身上的颤抖。 宴迟心慌不已,明明此刻他就抱着她,可他却有一种她要离他越来越远的感觉。 “对不起,不告诉你是因为当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你说过,你并不爱我,你对我一切的好都是因为愧疚,都是因为恩情……或许是因为这句话,我不想说,因为说了,你就会离开……”宴迟紧紧抱着蒋黎,声音紧张地说。 “所以就是因为你想得到一个像老妈子一样照顾你的人,你只是不想失去一个照顾你的人对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蒋黎苦笑着,“别说是因为爱我,不想失去我,那时候的你看到我被蔡红他们羞辱,你都能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蒋黎不相信当时对她如此冷漠的他,对她会有爱。 没有爱,又不想她离开,那不就是不想失去一个照顾他,对他好的人了吗。 亦或是不想失去一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泄欲工具,也可能是当时不想失去一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 宴迟被蒋黎问得沉默了,他此刻说不清楚自己当时对她的感情。 但不管如何,在她被蔡红他们羞辱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出手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她说想要离开他,而他想让她乖乖听话,让她求他,依附他,不再想离开他,所以没有出手帮她。 现在想想,当时的他多可恶。 蒋黎冷静下来,轻轻的推开宴迟,“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傻,连究竟是谁救了自己都不清楚,我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件事。” 蒋黎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宴迟,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你先回去吧。” 蒋黎此刻心很乱,这件事太突然,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宴迟从蒋黎家里出来,却并没有离开,他站在外面靠在车身上,抬头仰望着楼上还亮着灯的房间,一双深沉的眸子里一片复杂。 不知道就这样静静地待了多久,宴迟才离开,去了薄瑾御和沈宁苒家。 沈宁苒看到宴迟过来并不意外。 网上的新闻她也看到了,这一切一定是宴迟做的,而随着这条新闻的出现,蒋黎也一定会看到,并且发现十一年前救自己的人并不是宴迟。 宴迟应该是来拜托她去陪陪蒋黎的。 可在这件事情上,沈宁苒也是明明知道,却隐瞒了蒋黎的人,她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蒋黎说。 “你把整件事跟蒋黎坦白了?”沈宁苒看着宴迟,开口问。 宴迟并不意外沈宁苒早已知道,蒋黎十一年前的救命恩人不是他这件事。 毕竟她上次就说过找白郗尧问过当年的事情,只是他奇怪沈宁苒为什么跟他一样不告诉蒋黎。 “你当初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她?” 沈宁苒听着他的问题,细眉淡淡一挑,“别多想,我可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把这件事告诉她。” 沈宁苒也很无奈,从她知道这件事,到现在,哪里有一个正确时间段让沈宁苒去跟蒋黎讲这件事。 蒋黎近期事情不断,她把这件事告诉蒋黎了,她这不是上去火上浇油,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让蒋黎更加崩溃吗! “嗯,谢谢你当时没告诉她,否则……”宴迟苦笑,否则蒋黎恐怕早就会更加坚决地跟他撇清关系了。 “想好怎么办了吗?” “她现在不想见我。”宴迟眉眼低垂,叹了口气,他抬起头道,“能拜托你有时间多去陪陪她吗?”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的,但她现在可能更需要静一静。” 沈宁苒太了解蒋黎了,她是看着蒋黎这么多年每天都在愧疚中度过的,如今却告诉她,她的愧疚给错了人,对于她来说太难接受。 同时沈宁苒也在想,当年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蒋黎没见过救她的人的面,又是怎么会这么确切地认定就是宴迟救的她。 忍不住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沈宁苒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太久,蒋黎若还想找当年救她的人,恐怕是再难办到了。 “那就拜托你了。”宴迟有礼貌地道了声谢。 沈宁苒只觉得宴迟最近也变了好多,“你的事情怎么样了?网上的情况我也看到了,虽然你找到了当年的人,让他们吐了实话,证明是宴司州雇佣了他们对你动手,可这件事毕竟时隔太久,你的证据里也藏着很多漏洞,你父亲若是铁了心保宴司州,你并不占上风。” “铁了心保宴司州。”宴迟冷笑了一声,“他能保住自己再说吧。” 证据是存在漏洞不假,可加上他录下的那份录音就不一样了。 …… 宴家的风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宴衡看着网上突然出来的一段录音,彻底黑了脸,慌了神。 宴衡反复听那段录音,录音不正是那天他们在会议室说的话吗。 宴衡:“把网上的新闻全部撤掉,你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闹了。” 宴迟:“过去了?我可是因为这件事坐了十年牢,请问父亲,你轻飘飘一句过去了,对我公平吗?” “那你还想怎样?想要把宴家搅得天翻地覆你才甘心吗?” “不行吗?” “阿迟,我知道这件事你当年受了委屈,可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已经坐完十年牢出来了,真的没必要再闹下去了,你受了委屈,爸会弥补你的,你就放过你哥,把新闻撤掉吧。” “好啊,既然是补偿,父亲也该拿出点诚意,宴司州手里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是你给他的,同为儿子,父亲还是不要厚此薄彼了,我不多要,你舍得拿出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补偿我,我就同意放过他。” 录音里很明显能听出三人在交谈十一年前宴迟入狱的事情,而宴衡也明切地说了求宴迟放过宴司州,并且将新闻撤掉。 这跟承认了网上被放出来的证据都是真的没有区别。 宴衡死死地攥紧手心。 是的没错,他真是再一次小瞧了他这个儿子。 他一直以为宴迟的目标只是宴司州,然而并不是,他连他都不想放过。 一个污蔑亲弟弟,导致亲弟弟被冤入狱十年,一个包庇凶手,为保大儿子放弃小儿子的亲生父亲。 一个犯罪,一个包庇。 两个人的可恶程度不相上下。 网上的人都是怎么说他们的……宴衡看着那一条条评论,脸黑得堪比外面的天。 “这个案子我有点印象,因为确实让人记忆深刻,亲生父亲对儿子不闻不问,听说连个律师都不给请,恨不得希望直接给被害者判死刑一样。” “太可恶了,十年啊,人的一生中能有几个十年,关键他还是被自己的亲哥,亲生父亲亲手送进监狱的,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该多绝望,太可怜了。” “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建议不要放过这对父子,让他们也去体验一下坐十年牢是什么感觉。” 评论一边倒地为宴迟喊冤,想要帮宴迟严惩这对父子。 除了这些,宴衡还看到更过分的,全是骂他和宴司州的话。 如此一来,宴氏集团因为这件事受到的牵连是巨大的,股票极速下跌,一下子蒸发了几十亿。 宴衡看到最后,气得脸色铁青,捂着胸口一口气没喘上来,气晕了过去。 宴衡很快被送去了医院,宴司州气冲冲地冲进病房,“爸!宴迟那小子现在可不是单单针对我一个人了,他针对的是整个宴氏,他为了报复我们,要搞垮宴氏!” 宴衡刚醒来,靠在病床上,猛咳了几声,“还不是你之前要害他,我都不知道你当时急什么,你一直以来都是我的继承人人选,你偏偏要去动宴迟!现在好了,平白让自己多了一个敌人。” 宴司州狠狠咬牙,他怎么知道宴衡的继承人人选一直是他,他的儿子这么多,宴迟当初又是最出色的,风头远盖过了他,他怎么可能不着急。 他现在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再狠心一点,直接让宴迟死在监狱里,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跟他作对了。 可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 他们必须要好好想想怎么度过这一关,现在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太不利了。 “爸,现在还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还是快想想怎么处理掉这个麻烦吧。” 宴衡抬起眸子时看到了宴司州眼底的狠劲,他微微蹙了下眉,“你想怎么处理?” 宴司州眯起眸子,“自然是不能再留他。” “不行!”宴衡明白宴司州的意思,直接拒绝,他当初是放弃了救宴迟,可毕竟这还是他的儿子,他可以打,可以骂,可以抛弃他,可害死他,身为一个父亲的他还是做不到。 “爸,你现在还念着父子之情啊?你念着父子之情,他可不念着,你是没看到他都把我们算计成什么样了吗?你是要看到整个宴氏,整个宴家被他算计死,你才能狠得下心来吗?”宴司州愤怒地质问宴衡。 宴迟上次搅黄了他继承宴氏,现在又放出录音,让他被骂成过街老鼠,宴司州早就恨透了他。 宴衡听着宴司州的话,直接沉默了。 宴司州下定了决心,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宴衡沉着眉,什么都没说。 宴司州刚走不久,宴衡的病房门再一次被打开,见到进来的人,宴衡情绪激动,“你还来干什么?” “来看看您,我的……父亲!”他说到父亲两个字时,明显停顿了一下,声音里满是讽刺。 “呵。”宴衡哼笑了一声,“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啊,你发在网上的录音什么意思,想要搞垮宴氏吗?” 宴迟走过去,拉开宴衡病床旁的椅子,弯腰坐下,“比起搞垮宴氏,我现在更乐意得到宴氏,只要父亲愿意把宴氏交给我,这次的危机就能迎刃而解了。” “你休想,宴氏是你哥的,我不会给你。” 听了宴衡的话,宴迟只觉得好笑,“你看,你就是偏心,既然这样偏心,这样爱你是大儿子,你直接生他一个就好了啊,为什么还要生下我们,还不是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惹的祸。” “我现在是后悔,我早知道你会是这个样子,我一定会让你妈打掉你。” 宴迟靠在椅子上,冷笑了一声,“是啊,若是当初的你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恨不得直接阉了自己吧。 不过太可惜了,回不去了,你想阉了自己都没机会了,你想把宴氏交给宴司州也不可能了,按照这个情况下去,宴氏能不能撑过这一阵都难说。” 宴衡气得捂着胸口坐起来,“你做这么多,就是想要报复你哥,想要报复我当年没出手帮你吗?” “不,我只是想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十年呢,爸,你体验过那种无助和绝望吗?从十九岁到二十九岁,我都在监狱里度过,就因为他宴司州怕我跟他争家产。 不瞒你说,十九岁前我从未想过跟他争什么,直到知道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从那天起,我和他之间,就只有一个赢家,而那个赢家必须是我!” 宴衡盯着宴迟,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心中不免涌上来一阵懊悔。 也许当年他不那么偏心,愿意伸出手拉他一把,就不会有今日的景象。 宴迟说得没错,宴司州陷害宴迟,并且闹出人命的事情已经坐实了,他无法再把宴氏给宴司州,很快股东那边也会给他压力,想要保住宴氏,只有把宴氏交给宴迟。 宴迟站起身,“父亲好好想想吧,想好了给我电话,我等着。” 宴迟知道宴氏对宴衡的重要性,宴衡只要不想宴氏被他一步步搞垮,他会答应的。 宴迟从病房离开,宴衡在病床上呆呆的坐了很久,在此期间,他放在旁边的手机不断地有电话打进来。 都是股东和董事会那边催他给出解决的办法。 可他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有按照宴迟说的,宣布把宴氏给他,才能稳住局面。 考虑了很久,缓缓的,宴衡拿出手机,拨通秘书的电话,“明天召集所有股东和董事会的人,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把宴迟……一起叫上。” 说完,宴衡挂了电话,闭上眸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一切都是宴司州自己十一年前造下的孽,如今的一切是他活该,他也无法再偏心了。 …… 翌日。 宴氏会议厅里,宴氏所有董事,股东全都到了。 宴司州坐在椅子上,听着旁边的人全在窃窃私语,他闭着眸子,无比头大。 很快宴衡被秘书搀扶着过来,仅仅几天,他好像老了许多。 宴司州此刻还不明白,宴衡这时候找所有人开会,意味着什么。 宴司州此刻还不明白,宴衡这时候找所有人开会,意味着什么。 “爸。”宴司州走到宴衡身边,弯下腰低声问,“您现在召开会议到底要干什么?” 他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宴衡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坐下。” 宴衡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宴迟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款步走了进来。 见到宴迟,宴司州更加不淡定,“你来干什么?公司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 不等宴迟说话,宴衡率先开口,“是我叫他来的,你先坐下,我有事情要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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