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何苏念骤然抬起头,眼神如刀子一样看向宴司州,“恭喜?恭喜你妈,他早不死晚不死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后死?” 何苏念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在婚礼上诅咒宴迟的话都是她说的气话,她没想过真的让他死在外面啊。 他死了,她怎么办? 刚结婚一个星期就成了寡妇,很好听吗? 她已经成了一个笑话了,好不容易嫁出去,现在好了,一个多星期,成寡妇了! 该死的宴迟要死早点去死不好吗,为什么要等到跟她结完婚再死。 “他怎么死的?”何苏念死死地攥紧手心,压下心里的愤恨问。 “为了蒋黎,上次他为了蒋黎打伤了赌场老板的人,如今被赌场那边的人报复了,就这么简单。” 宴迟死了,宴司州的心情说不上来的好。 因为十一年前算计宴迟的事情,宴迟出狱后,他就一直担心宴迟会在背地里做什么,想要报复他,现在好了,他自己为了一个女人死去了,他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过几天宴氏股东大会,宴衡已经打算正式宣布他成为宴氏的继承人,全权管理宴氏集团。 扫清了所有潜在的危险,又得到了他想要的,他自然是高兴的。 听了宴司州这话,何苏念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又是因为蒋黎! 他就那么爱蒋黎那个贱货。 爱到替她去死。 何苏念此刻恨不得用所有尖酸刻薄的话辱骂那两个人,她胸口剧烈起伏,“既然宴迟死了,那蒋黎呢?是不是也死了。” 这是何苏念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他们两个人是一起失踪的,既然宴迟死了,那是不是代表蒋黎也死了。 “没死,活得好好的,她有沈宁苒保着她,怎么死?” 好好好,没死! 蒋黎没死,宴迟死了! 何苏念胸口那一股气有一种要冲破胸口溢出来的感觉,她拿起桌面上的茶壶猛地朝宴司州砸去。 “宴迟死了,蒋黎没死,你居然还敢来恭喜我?恭喜我!恭喜我什么啊?恭喜我,我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死了,恭喜我成为了寡妇吗?” 何苏念并不觉得宴司州过来告诉她这些是为了和她分享高兴的事,而是和别人一样在嘲笑她。 宴司州躲避不及,被何苏念狠狠地砸到,虽然茶壶里的水不烫,但水混着茶叶湿了全身真的很狼狈。 宴司州连忙站起身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茶叶,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到哪都是被恭维着,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他也如何都没想到何苏念会这么疯癫,一言不合还动手了。 “你是神经病?”宴司州皱眉。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你给我滚出去。”何苏念大喊着,怒指门口。 宴司州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疯子!” 低骂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何苏念气得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扶着旁边的沙发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息。 旁边的佣人上前来想搀扶她,又怕一个不顺心惹她再次发火,伸出去的手又硬生生地收回去。 何苏念缓缓滑坐到地上,抓了抓头发,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恨宴迟,但从未想过要他去死。 她只是恨他,因为他当初因为蒋黎拒绝娶她。 他一个坐了十年牢出来,还被宴家抛弃的人,有什么资格拒绝她,有什么资格跟其他人一样嫌弃她。 现在他还敢为了蒋黎去死,他为什么要死,死的人为什么不是蒋黎。 为什么不能是蒋黎! 何苏念难以抑制心里的嫉恨和难受,垂着头,不断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都怪蒋黎,她害死了宴迟。 都是她害死了宴迟,如果没有她,宴迟会好好的。 何苏念的眼神不断变得凶恶起来。 “小姐,蒋黎来了。” “你说什么?”何苏念听到蒋黎两个字,骤然抬起头,猩红的眸子狠狠地落在佣人身上。 佣人被她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都不由的结巴了起来,“蒋……蒋黎来了,现在就在门口,还有她那个朋友沈宁苒,也……也一起。” “她还敢来?叫她进来!” 宴迟刚死,蒋黎就来了,她来做什么?来她这里耀武扬威,告诉她,她的丈夫为了她死了吗! 见到蒋黎的那一刻,何苏念眼睛里的恨意汹涌,“蒋黎,你这个贱人,你害死了宴迟,你还敢来!” 蒋黎不知道何苏念为什么说宴迟死了,但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今天来是还债的。 “这里是两千五百万,是蒋费伍欠你们家一亿中的四分之一,我只还我该承担的那一部分,其他钱你自己找蔡红他们三个还,跟我再无关系。” 蒋黎将那张两千五百万的支票放在桌面上。 何苏念拿起那张支票看了眼,极其讽刺地一笑,“那十一亿呢?还了?拿什么还的?谁给你还的?宴迟拿命给你还的吗?” 何苏念走到蒋黎面前,抬手揪住蒋黎的衣领,“蒋黎,你怎么好意思,你害死了宴迟,你现在是怎么好意思来跟我说这些的?” 蒋黎皱紧眉,和沈宁苒对视了一眼。 何苏念怎么会觉得宴迟已经死了的? 沈宁苒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先不用解释,弄清楚再说。 蒋黎推开何苏念的手,“怎么还是我的事情,我现在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往后不要再拿这一亿来威胁我,我还了我该还的那一部分,这件事就跟我彻底无关了。” 何苏念好笑地笑出声,“你放心,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说无关就无关了?这笔债我只找你要。” “你继续胡搅蛮缠我们也不会继续容忍你,你可以继续试试。”一旁的沈宁苒开口道。 钱还了,两个人也没有继续要留在这里的打算。 沈宁苒,“我们走吧。” “呵,呵呵……”何苏念看着那张支票,讥讽地笑出了声。 以为还了这钱就这么算了吗? 休想! 从何家出来,蒋黎才疑惑地跟沈宁苒道:“她为什么会认为宴迟死了?” “不清楚,但你们被赌场的人带走她应该是知道的,至于为什么会认为宴迟死了,估计是派了人盯着你们,你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宴迟。” “好。”蒋黎点点头。 上了车,沈宁苒接到一通电话。 前几天蔡红几人打算逃出帝都躲起来,但沈宁苒替他们填了这么多钱,怎么可能就让他们这么跑了。 她现在可是他们的新债主,所以沈宁苒直接派人在机场把他们拦了下来。 今天他们又想逃走躲起来,又被抓了回来,保镖打电话问沈宁苒要不要过去一趟。 沈宁苒答应了下来,跟蒋黎一起来到蒋家。 到了蒋家门口,蒋黎看着前面这扇门,这个家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回来了,她差点都要忘了这里曾经也是她的家。 推开门走进去,蔡红,蒋豪,蒋小小三人缩成一团坐在沙发上,旁边是沈宁苒的保镖死死地盯着他们。 见到蒋黎和沈宁苒,蔡红站起身,昂着脖子质问道:“你们凭什么把我们困在这里,蒋黎,你自己跑了躲起来一个多星期了,还不允许我们也跑吗?” 沈宁苒挑了挑眉,“因为你们欠了我的钱啊,想走,走去哪?” “我们哪里欠你钱了?”蒋小小听了这话跟着蔡红一起站起身。 “你们欠赌场的债是我先给你们垫上的,现在我是你们的新债主,十一亿,四个人,也就是说每人二点七五亿,各位,准备钱吧,我会每天来向你们讨要的。”沈宁苒看着他们三个,平静的说道。 “你说什么?那笔债还了?”蔡红闻言,眼珠子一转,既然债还了,那还关他们什么事,又不是他们要她还的,蔡红当即耍上了无赖。 “又不是我们叫你帮我们还的,既然这笔债已经还了,那就跟我们无关了,你要钱就向蒋黎要去吧。” 沈宁苒知道他们这是又要用老一套的耍无赖法了,面对这种无赖的行为,必须比她更无赖才行。 “不还的意思呗,没关系,那我们就耗着,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就找你们要,不还,我会让你们在帝都待不下去,又离不开帝都,你们期待一下接下来的生活吧。” 沈宁苒浅浅一笑,那明明是最平常的笑,却让三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们知道沈宁苒是有这个能力逼得他们在帝都待不下去,却又无法离开的帝都的。 蔡红咽了咽唾沫,“你别太过分,你如果对我们做什么,我们就报警,我们没钱,你休想让我们还一分钱。” “对,我们一分钱都没有,你想要钱也拿不到,别太过分,立刻离开我家,不然我们就报警。”蒋小小也道。 果然一家三口,同样一副无赖样。 沈宁苒轻笑了一声,“是不是我看着好欺负?若今天站在这里跟你们要债的人是赌场的人,你们还敢说这样的话吗?还是你们觉得我没有赌场那些人的手段?” “你想干嘛?你敢跟我们动手,我们就报警。”蔡红依旧昂着脑袋,气势汹汹的,仿佛在告诉沈宁苒她不怕她。 “动手?那太暴力了,我不喜欢用暴力的方式。” 让他们在这里待不下去真的太简单了,根本不需要用暴力的方式。 “我来只是为了来通知你们一声,黎黎,我们走吧。”沈宁苒带上蒋黎就要离开。 蔡红知道沈宁苒说得出做得到,她气不过,冲上前,“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有钱了不起啊。” 沈宁苒离开的脚步停止,对于“过分”这两个字,她觉得好笑。 对比他们对蒋黎做的事情,她真的简直太温柔了。 他们先是在蒋黎家门口,摁着蒋黎,扒蒋黎的衣服威胁羞辱蒋黎。 后又闹出跳楼逼迫蒋黎妥协,无果后在网上不断卖惨污蔑蒋黎,导致那几天蒋黎每天都在经受网暴,而他们呢,靠着热度和直播赚得盆满钵满。 之后又带着赌场的人去围堵蒋黎,把蒋黎堵在家里,甚至屡次想要对蒋黎动手。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 说到过分,跟他们比起来她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比不了你们。”沈宁苒声音冷了下来,“盯好他们,不准他们离开帝都。” 保镖,“是。” “你欺人太甚。” “什么时候想好了要还钱了再找我。”沈宁苒说完话拉着蒋黎离开。 蔡红三人恶狠狠地盯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恨但又干不掉她们,只能在心里抓耳挠腮。 “妈,我们该怎么办啊?”蒋小小慌了。 虽然沈宁苒确实没像赌场那帮人一样用暴力,但从今往后在帝都他们怕是再也找不到工作了。 她说了会让他们在帝都待不下去。 在帝都这种大城市到处都要用钱,而找不到工作,没有收入来源自然就待不下去。 他们之前的生活模式就是靠蒋费伍赌赢的钱过活,蒋费伍赌赢了他们花钱,赌输了蒋黎还钱。 现在蒋费伍死了,他们的口袋比脸还干净,连下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沈宁苒回到家后让司机把蒋黎送去了一家私人医院,宴迟回来后在那里养伤。 而刚到家的沈宁苒发现铁艺大门旁有一辆车子停在那,正准备走进家门的步伐顿住,她歪了下头,想看仔细些。 只见车子里的人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男人穿着一身很低调的黑衣,头上带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 他包裹得很严实,但因为熟悉,沈宁苒一眼就认出了他。 季祁安! 这是那场婚礼结束后的半个月里,沈宁苒第一次见到季祁安。 她给他打过电话,他没接。 何晴也给她打过电话,拜托她找找季祁安。 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人。 那场婚礼结束后他就失踪了。 而这半个月因为季行止的丑事曝光,季家的股票一跌再跌,几乎要接近破产。 但好在有季云深,季云深是个有能力的,他在这半个月内保住了季氏,才让季氏不至于破产。 沈宁苒望着季祁安,抿了抿唇开口,“这些天你去哪了?你母亲在找你。” 季祁安戴着口罩,沈宁苒看不到他口罩下的表情。 摘下口罩,季祁安苦涩一笑。 沈宁苒心里难受了一下。 昔日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显得无比颓丧。 “找了个清净的地方……休息。” 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醉生梦死地过了半个月。 婚礼前,包括婚礼上的一切都像是他季祁安做的一场梦。 他希望梦不醒,希望沈宁苒真的嫁给了他。 又希望梦醒,醒来就能发现发生的那些不好的事都是一场梦。 只要醒来,季家还是那个季家,父亲还是那个父亲,一切都没有变。 浑浑噩噩的半个月,酒醒时却发现一切都是真的。 什么都变了。 “想通了吗?”沈宁苒声音轻轻的问道,她不敢太大声,她感觉面前的人太脆弱了。 对于一直被季家保护得很好的季祁安来说,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父亲锒铛入狱,季家面临破产,这些对于他来说都宛如惊涛巨浪,每一个浪都能将他拍死。 他若自己想不通,无法振作,一直颓丧下去,人会废。 “想不通。”季祁安摇摇头。 他永远都想不通他的父亲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明知是错,还偏要做,最后把自己,把家人,把公司都逼到了绝路。 钱权就那么重要吗?明明拥有很多了,就是不知足,去贪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爸明天法院庭审,你会去吗?” “不会。”沈宁苒再也不想看到那个害死她孩子的人,“他是什么结果跟我无关,我不会因为恨亦或是你,干预任何判决结果。” 沈宁苒的意思是无论判决结果好坏,她都不会干预。 季祁安垂眸,帽檐落下的一圈阴影难掩他脸上的苦笑,“好,我就是看到你给我打过电话,所以过来告诉你一声,我没事。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沈宁苒看着季祁安缓缓转身,那背影看着荒凉。 这样的季祁安让她心口一阵难受。 “祁安。”沈宁苒叫住了季祁安,“季行止做的一切都跟你无关,别因为这件事把自己困死,你的未来还很长。” 季祁安没有回头,沈宁苒只见他步伐停了片刻,说了一声好。 宴迟住的私人医院很隐秘,是之前薄老爷子住过的那家,所以除了他们几个,现在暂时还没人知道宴迟回来了。 蒋黎站在宴迟的病房门口踌躇了一会,现在她和宴迟的关系很微妙,无论怎么说他跟何苏念都结婚了。 “站在门口当门神吗?”宴迟的声音幽幽响起,惊了门口的蒋黎一下。 蒋黎抬起头才想到门口这里有个探视窗口,不管从里面看外面,还是从外面看里面都能看到。 蒋黎握住门把手轻轻地推门进去。 宴迟放下手里的手机,视线直直地放在她身上,“站门口干什么?” “当门神!” 宴迟笑了一声,还知道拿他的话堵他。 “我和苒苒去了何家,何苏念以为你已经死了,我和苒苒觉得奇怪,就没有将你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她。” 宴迟听了,沉默了一会,点头,“嗯,做得好,她会觉得我死了,应该是宴司州告诉她的。” 何苏念最近几天恐怕一直在生气中度过,不可能会想到提前派人跟着他,那就不可能打听得到他在F国的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告诉她。 而他被赌场的人带走这件事只有宴司州知道,所以这个消息除了会是宴司州告诉她外,没有别的可能。 “宴司州,你哥?”蒋黎皱了皱眉,就是那天她要离开帝都去京城,却把她拦下来的那个男人。 想到这些,蒋黎知道这个宴司州跟宴迟不对付,还有宴迟的父亲,甚至要她监视宴迟,说明他们对宴迟很不放心。 那是不是也就说明宴迟表面看着每天游手好闲,像个颓废的公子哥,恐怕实际上并不跟看到的一样。 “你和宴家是不是有什么仇?”蒋黎突然问。 宴迟掀起眼皮,落在蒋黎脸上的视线深了几分,“为什么这么问。” “你,你爸,你哥,你们并不对付,你哥你爸都很防备你,若是没有仇,只是家庭矛盾的话,应该不至于此。” 蒋黎说得很准确,但宴迟却没有说话。 是有仇! 十一年前,宴司州怕他会成为他未来竞争继承人路上最强的对手,派人围堵他,想要废了他,那时候宴迟还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会如此对自己。 他拼命地从那些人手上逃了出来,等到第二天,那群人当中的一个人因为伤势过重死了,警察从监控中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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