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一件薄瑾御说不确定的事情,沈宁苒就不主动挑起话题了。 挂了电话,沈宁苒正打算往包厢走。 前面走来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人,他左边勾着一个女人,步伐不稳地撞了沈宁苒一下。 沈宁苒侧了下身子,不打算追究,直接离开。 “哟,这不是堂嫂吗?巧了啊。” 沈宁苒听着声音才回眸看了眼男人,这人她在薄家老宅见过,是薄瑾御大伯的儿子,薄丞。 沈宁苒对薄瑾御这大伯一家的印象并不好,也知道他们跟薄瑾御不合,所以不打算多停留,仅仅是微微颔首,就打算离开。 薄丞却没有就此罢休,伸手就要来拽住沈宁苒,“堂嫂别走啊,不对,你跟我堂哥还没复婚吧,那这声堂嫂你大概是担不起的,那叫你什么呢?苒苒好不好?” 沈宁苒蹙了蹙眉,见他愈发的靠近,她伸手甩开拽住自己的那只手,“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 “不熟?”薄丞纨绔一笑,旁边的女人也跟着笑,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沈宁苒,就跟上次一样,让沈宁苒很不舒服。 “熟悉熟悉不就熟了吗?来,陪我去喝几杯怎么样。” 薄丞说着,伸手就想来揽沈宁苒的腰肢。 他在薄家就感觉这女人漂亮的不行,只是上次有薄瑾御在旁边,他不敢造次,但此刻沈宁苒一个人在这,他的行为动作就愈发大胆了起来。 沈宁苒灵巧地避开,眼神变得冰冷,“滚开。” 薄丞被驳了面子,不太高兴,冷笑了一声,“你装什么装,来这种地方不就是来陪男人喝酒吗?陪别人可以,陪我不行?” 说着,他再一次伸出手朝沈宁苒勾来。 沈宁苒目光一凛,下一秒,朝她伸过来的手被人一把握住,“咔嚓”一声,宫澈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剧烈的疼痛袭来,薄丞当即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宫澈的眼神冷得可怕,“你想喝什么,我陪你。” “你他妈哪里滚出来的,多管闲事你找死!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宫澈恶劣地挑起嘴角,“怎么?你很有名吗?说出来听听,看看能不能吓死我。” “你……啊!啊!你他妈……” 宫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薄丞疼的脸色一片苍白。 “停!停!松手,我叫你松手,啊……” “给我姐姐道歉。” “你算哪根葱……嘶啊啊……” 宫澈重复了一遍,“给我姐姐道歉!” 眼见着对方是个硬茬,薄丞瞬间没了刚刚那嚣张的气焰,剧烈的疼痛下他不得不先屈服,“抱……抱歉,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 “真的,真的!” 宫澈松开扣着他的手,抬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薄丞在地上滚了两圈,一脸愤怒地瞪着宫澈,“我都道歉了,为什么还踹我!” “哦,赏你的,高不高兴?” “你给我等着。”薄丞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顾不得疼痛,连忙爬起来就跑了。 沈宁苒挑了挑眉,看着宫澈赞扬道:“身手不错。” 得了夸奖,宫澈像是收到糖果的孩子,脸上哪里还有刚刚的冰冷阴鸷。 沈宁苒看着他,正要说什么,她脸色骤然一变,“宫澈!” 宫澈眨了眨眼睛,感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到了唇瓣上,下一秒,他的脑袋传来一阵晕眩,步子不稳,高大的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宫澈!”沈宁苒大惊,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想将人托住,免得他直接摔在地上。 但这人高大,沈宁苒没那么大的力气托住他,只能双双摔倒在地,沈宁苒眉心紧蹙,跪在地上,双手托扶着他的肩膀,“宫澈?” 宫澈用力地晃了下头,面色痛苦,但依旧不想沈宁苒担心,“姐姐,我……没事……” 沈宁苒腾出一只手,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捂住他流鼻血的鼻子,“你这哪里像没事的样子,你如果还叫我一声姐姐,你就立刻告诉我你怎么了,我上次给你把脉,你的身体没问题,也没得什么病,你若再不说实话,就别跟在我身边了。” 宫澈呛咳了几声,“中毒……中毒。” “中毒?”沈宁苒当即反应过来,“是薄烟清,是那个整容成我的人给你下的毒是不是?” 沈宁苒知道薄烟清这个人极其精通各种毒药,她也被她下过毒,若不是夜辞找人救了她,她也得死。 所以宫澈中的这种毒一定也是极其凶险的。 “是。”宫澈拧紧眉心,大脑里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感,让他痛苦不堪。 他原本不打算告诉沈宁苒,因为他知道如果告诉她了,她一定会担心,再则他这个毒别人解不了,只能找那个女人拿解药压制。 沈宁苒眉心紧蹙,她对制毒解毒方面并不是非常了解,她上次中毒也是夜辞找林老帮她解的,沈宁苒看向宫澈,“还能站起来吗?” “嗯,姐姐要做什么?” “带你去找人解毒。” 宫澈撑了下地面站起身,“没用的,没时间了。” “什么意思?”沈宁苒愈发担忧。 宫澈苦涩一笑,“姐姐,那个整容怪制的毒不是这么好解的,这是慢性毒,毒深入骨髓,只能用她的解药压制。” “所以你说的经常会失忆也是因为这个毒的原因?” “嗯。” “既如此,你是怎么做到一直记得要来找我的?” 宫澈斟酌了一下,抬起手臂,露出一段结实的小臂。 沈宁苒的瞳孔缩了缩,他的手臂上一圈横七竖八的伤疤,仔细看这些伤疤的笔画组合起来就是几个字——找沈宁苒。 “你这是……自己用刀刻在手臂上的……”沈宁苒震惊不已。 “怕忘记,当时没别的办法,只能用这个糟糕的法子。只是可惜,当时的我意识到自己会失去记忆这一点时,已经实在是想不起来是谁让我来保护你的。” 沈宁苒眉心紧了紧,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该多疼啊,这些伤痕已经愈合,并且淡了,足以见是好久以前。 “你被她困了多久?” “不记得了,好像挺久的。” 宫澈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像是恢复了过来,语气重新带上几分顽劣,“不过还好最后没找错人,姐姐说是不是?” 沈宁苒没他那样云淡风轻,也笑不出来,“无论如何先找人替你看看吧。” “你不进去了?” “不了。” 沈宁苒哪里还有玩乐的心情,拿起手机发消息跟薄瑾御说一声先回去。 包厢里,薄瑾御坐在他们空出来的主位上,垂眸看了眼手机,当即站起身。 白郗尧刚干了一杯酒,见薄瑾御这架势是要走,连忙开口阻拦,“薄哥,你这是要走了?多待一会吧,苒姐呢?苒姐怎么还没来。” 旁边修长的长腿交叠在一起的男人也抬起头,男人一身暗色的衬衫,衣领半敞着,一张俊脸上锋利的眉角处有一道明显的刀疤,让他整个人看着更多了几分明显的戾气,“薄哥这就要走了?” “你们自个玩吧。”薄瑾御任谁阻拦都没有留下,迈步离开了包厢。 宴迟看向白郗尧,勾了勾唇问,“苒姐是谁?他女朋友?” “苒姐你不认识?就是沈宁苒啊,薄哥老婆。” 白郗尧说着,霍白舟放下手里的酒杯纠正了一下,“是前妻。” 白郗尧勾唇,“他俩迟早复合。” “沈宁苒……”宴迟挑了挑眉,“很熟悉的名字。”好像是某个烦人精的闺蜜来着。 沈宁苒带着宫澈走到外面,然后打电话给了夜辞,她想找林老帮宫澈看看,但是她没有林老的联系方式,只能找夜辞帮忙。 对方接通电话,低低的声音道了句,“难得,什么事?” “你在帝都吗?” “不在,你有事?” “有点,你有林老的联系方式吗?” 男人的声音紧了几分,“你生病了?” 沈宁苒看了眼宫澈,“不是我,身边的朋友中了一种慢性毒,林老善于解毒,想找他帮忙看看有没有解毒的法子。” “嗯,知道了,我带人来找你。” “不用,你把林老的地址告诉我,我过来吧。” “一来一回你不觉得麻烦?等着吧。” 说完,这人已经挂了电话,给沈宁苒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沈宁苒收起手机,前面车来车往,沈宁苒打了车,打算带宫澈先回去。 见宫澈脸上还留着一点没擦干净的血渍,她伸手又递给他了一张湿纸巾。 “脸上还有点血没擦干净,擦擦吧,我找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他解毒较为厉害,请来为你来看看,应该明早会到。” 宫澈敛眉,“好。” “下次有什么事情别瞒着,多一个人为你想办法也是好的。” 宫澈擦了擦脸,垂眸望着她,“麻烦姐姐了。” 沈宁苒一脸奇怪地看着他,“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我还能不管你?” 宫澈睁着双眸,肩背有些僵持,“可我只是算你的保镖。” 他只知道自己是受了他人的命令来保护她,跟保镖是没有区别的。 还在等车,沈宁苒撑着胳膊,斟酌了一下道:“那可怎么办呢,我还真把你当我弟了。” 宫澈笑了一下。 沈宁苒看着他,发觉他的眸子里始终是带着冷漠的,但笑起来的时候,却是有了光。 他就那么笑着说:“如果能一直陪着姐姐就好了。” 沈宁苒听着这话,以为他是因为中毒,所以有些消极,“别多想,你会好好的,也会恢复记忆,找到自己的家人。” 宫澈心里却是在说:可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你啊。 “再擦擦吧,右嘴角还有一点血。” 宫澈听话得很,拿着纸巾一通擦。 这也能完美地避开那一滴血液,沈宁苒也是很佩服,无奈她只好又抽了张湿巾,“在这里,怎么跟赫赫一样,你跟赫赫也是有的一拼。” 薄瑾御出来找沈宁苒,就看到这一幕,女人递出一张纸,温柔的笑意中又带着些无奈,而她面前的男人看她的眼神里有光。 薄瑾御眉心微微蹙了蹙。 “苒苒。”他出声叫她。 沈宁苒看着朝自己大步走过来的薄瑾御,稍稍顿了一下,“你怎么出来了?” “你不是着急回去?” “我是着急回去,但是你该多待会的,我打了车,先和宫澈回去。” 沈宁苒是不想薄瑾御因为自己而先离开,打搅了他们的兴致。 薄瑾御的墨眉蹙得更深了些,她和宫澈,她现在倒是句句带着这小子。 沈宁苒见薄瑾御脸色不好,眨了眨眸子问,“你怎么了?” “没事,走吧,我已经叫周臣把车开过来了。” 沈宁苒听他这样说,便没再多说什么。 此刻薄烟清那,薄烟清看着钟表笑了笑,宫澈身上的毒每天都会发作折磨他一次,想想今天的时间也该到了,他坚持不了多久。 “来人。” 她冷冷道,“去告诉那小子一声,想活命就绑了沈宁苒一起来找我,否则就让他慢慢等死吧。” 都说从宫舒澜身边出来的人忠心,那她就要看看,在生死面前,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别人的命重要。 章晁不由地问,“小姐,您是想到对付沈宁苒的法子了吗?” 薄烟清勾了勾唇,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发丝,“是啊,就要看在那小子眼里,是自己重要,还是沈宁苒重要了。” “可是小姐,恕我直言,那小子忠心得很,恐怕宁可自己死也不可能把沈宁苒绑过来。” 这话提醒到了薄烟清,她又思索了一会,道:“那就把他中毒一事想办法传给沈宁苒。” “这是为何?” “因为她这个人心善,她不会不管那小子的。” 人有时候太善良也未必是好事。 薄烟清眼底锋利的眸光闪烁,托着下巴冷笑着,解药就在她这,无论是那小子亦或是沈宁苒来拿,她都有办法将沈宁苒扣留下来弄死。 …… 提前回到家,沈宁苒直接提着药箱去了宫澈的房间,她虽无法直接替他解毒,但是用她自己的治疗方式帮他暂缓抑制毒性发作,争取时间还是做得到的。 薄瑾御俊脸紧绷,不用看都知道他此刻情绪不好。 煜宸赫赫听声音是爹地妈咪回来了,所以从楼上跑下来,“爹地,妈咪呢?” “宫澈那。”薄瑾御的声音沉闷,像是吃醋生了闷气。 煜宸和赫赫仰着头,眨着大眼睛看自己的爹地,赫赫机灵地问,“爹地看样子心情不好哦,是不是被妈咪冷落了馁?” “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 “哼”赫赫脖子一扭,“我还不稀罕管你嘞,自己生闷气去吧。” 薄瑾御,“……” 谁说他生闷气了。 “找妈咪去喽。”两个小家伙也不再去看薄瑾御,找沈宁苒去了。 薄瑾御的脸色臭了又臭,站在一旁的周臣被吓得都不敢抬头。 白郗尧他们几个喝到后半夜才散场,蒋黎坐在车内,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看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她没控制住自己,推开车门下车,深夜凉风习习,她出来得急,只穿了一件睡裙,看着纤瘦的身子更加单薄,她不自觉地上前,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宴迟。” 宴迟今天喝了不少,整个人醉得厉害了,看着面前的女人,他挑了挑眉,勾唇一笑,“好久不见。” 蒋黎抿唇,不由自主地跟了一句,“好久不见。” 白郗尧和霍白舟一向识趣,看着这一幕,再留着当电灯泡就不厚道了。 霍白舟将醉得不行的白郗尧抬手扛在肩上,淡淡道:“你们聊,我先带这个醉鬼回去。” 说罢,霍白舟边骂骂咧咧,边揣着那几丝兄弟情,把白郗尧扛回去,“怎么跟死猪一样,你下次能不能减减肥。” 蒋黎自从见到面前的男人起,目光就再难移开。 十年了啊。 这十年真的太久了。 蒋黎走上前,抑制住自己内心狂喜的激动,伸手想扶他,“我送你回去。” 男人笑了笑,垂眸看着她,“给睡吗?” “什么?” “三更半夜的,你打算送我一个十年没碰女人且喝醉酒的男人回家,若是不给睡,就走远点。”他点了根烟,掠过她就要离开。 这不着调的语气跟十年前真像,只是少了几分调侃,多了几分冷冰冰的疏离。 他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蒋黎唇瓣颤了颤,“你想要吗?” “想要就给吗?” “给。” 男人挑了挑眉,笑得更加顽劣,冰凉的五指抚上她的温热的脸颊,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十年不见,见到我就想睡我啊,黎黎让我有些意外呢。” 蒋黎抬手握住他冰冷粗糙的手,紧紧地握住,一双浸满泪水的眸子里满绵绵情意,“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不是吗?” 男人稍顿了一下,笑意止住了一下。 但也仅仅是一秒,他冷笑了一声,“都过了十年了,还念着呢?” “念,念一辈子。” 宴迟挑了挑眉,那只冰冷的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勾起了她的下巴,笑容冰冷,“可是黎黎,我们当年只是玩玩啊,这么认真做什么呢?况且我现在可是一个有案底的杀人犯啊,念什么呢。” “不是的……” 蒋黎僵了两秒,泪水从眼眶里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他伸手替她轻轻擦拭掉,动作里尽是柔情,可那双眼睛里分明没有一丝温柔。 “回去吧,外面冷,穿这么点,别冻坏了。” 替她温柔地擦干眼泪,他淡淡地说着,转身毫不犹豫地上了一辆停在一侧的车。 “宴迟!”蒋黎刚从无法反应中反应过来,正要追上去,那辆车已经毫不留情地驱车而去,独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蒋黎此刻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 十年真的太久太久了,久到她忘记了男人少年时张扬肆意,意气风发的模样,但她没有忘记当日的许诺…… 只要他要她,她就会嫁给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都会嫁给他,义无反顾。 …… 夜辞第二天一早给沈宁苒发了个地址,沈宁苒知道他带着林老到了。 沈宁苒没有多迟疑,吃完早餐叫薄瑾御送两孩子去上学,就要带着宫澈出门。 薄瑾御一反常态,情绪一直不佳,昨晚沈宁苒回房间的时候薄瑾御还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她没有打扰他,就先去睡了,今天一早才发现薄瑾御不太开心。 此刻他的脸色更是难看。 沈宁苒眨了眨眼睛,看了眼同样睁大眼睛的两个小家伙。 煜宸耸耸肩,赫赫摊摊手。 沈宁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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