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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江纪棠眉头依旧深锁,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延礼,我此生只会碰你一人,无论公主府里进多少人,何必在乎他人言语?” 听闻此话,孟延礼得意地看向顾承景,却只看到他神色平静,似乎根本没把这话放在眼里。 一路上,江纪棠和孟延礼格外亲密,江纪棠对孟延礼百般照顾、万般宠爱,高位之人为爱低头,羡煞旁人。唯有顾承景跟在身后,始终一言不发。 花灯节接近尾声,几人打算回府,中途却忽然冲出一行刺客,挡住了去路。今日为了和孟延礼单独相处,江纪棠并未带随从,面对众多刺客,终究落了下风。 一人见状,认为有机可乘,提剑便朝江纪棠刺去。就在此刻,孟延礼不顾一切挡在了江纪棠胸前。 江纪棠瞠目欲裂,声音颤抖。“延礼!” 暗卫及时出现,很快便抓住刺客,只是这些刺客都是死士,不等人盘问便服毒自尽。孟延礼受了伤,江纪棠心急如焚,听闻他的外伤需要断肠草作药引,她二话不说便不顾众人阻拦,独自一人出了城。 回来时她遍体鳞伤,却只顾着让太医煎药,然后守在孟延礼面前,温柔地喂他吃药。 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顾承景感慨自己当真是输得一塌糊涂。如今他站在这里也是多余,索性转身默默离开。 只是他没想到,半夜忽然来了一伙人,将他强行押回公主府。他不解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江纪棠,还未来得及问话,便被她用剑指着脖子,冷冷质问道:“那些刺客,是你指使的,对吗?” 第五章 江纪棠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顾承景头顶,不等他开口,她又继续道:“虽然你找的都是死士,可还是有漏网之鱼被我们擒住。那人已经招了,是你故意让他们行刺,然后再打算为我挡剑,想用救命之恩要挟,让我改变心意让你成为驸马。顾承景,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心思如此深沉?!” 顾承景只觉荒唐,百口莫辩,“我从未见过这些刺客,更没有你说的那些想法。” 一旁的孟延礼冷笑一声,语气讥讽,“顾公子倒是会装可怜,若是计划成功,你便可以成为驸马,若是你没有按计划挡剑,我死了,你更是得利。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划。” 看着孟延礼如此分析,顾承景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他设的局。为了陷害自己,他还真是下得去手。 可事到如今他也明白,无论自己如何解释都没用。只因江纪棠喜欢孟延礼,所以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顾承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江纪棠愈发恼火,“顾承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做,我心爱之人只有延礼,驸马也只能是他!无论你有再多的计划,我奉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顾承景心脏狠狠抽痛,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那敢问长公主殿下今日又打算如何罚我?又要用刑吗?” 江纪棠脸色一沉,抬手将桌边的杯子摔得粉碎。她没有直说,可翌日却邀请了京城所有达官贵族、世家千金来公主府宴饮。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牵着孟延礼的手宣布:“诸位在此见证,往后本宫与延礼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绝不另嫁。” 众人面面相觑,瞬间想起此前她曾说要顾承景为侧夫的事,忍不住发问:“长公主殿下,那顾公子呢?” 她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出口:“他不过是父皇塞给我的摆设,日后,和花瓶无异!” 众人噤声不言,只在心底感叹,顾承景此生怕是再也得不到公主的偏爱。 身为弃子,从此没人会瞧得起他,他一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顾承景终于明白,她这是在报复刺客之事,是一个警告,警告他不可再越界。 宴会尾声,公主府为了给孟延礼祈福,特意点燃一万个孔明灯放飞。随着无数写满祝福的孔明灯升空,江纪棠低头揽住孟延礼的腰,温柔地吻在他唇上。孟延礼温润一笑,两人相拥着加深那个吻。 顾承景目光平静,正要转身离开,却被随行的侍卫拦住。“长公主殿下吩咐了,顾公子必须看完才许离开。” 她为了让自己死心,还真是煞费苦心。可她不知道,早在她跪在地上哀求陛下解除婚约时,他就已经死心了。 他本就是个雷厉风行、干脆利落的人,在感情上又怎会拖泥带水、缠着她不放呢? 第六章 出征前五日,陛下准备了一场狩猎,邀请百官参加。每年的狩猎活动,皇帝都会给狩猎最多的人奖赏。 从未见识过这种场面的孟延礼,缠着江纪棠带他一同参加。只是他从未学习过狩猎,不会使用弓箭,也不会骑马,看着众人在树林里穿梭,他只能干着急。 狩猎结束时,顾承景亲手猎了一匹极难得的白狐,献给皇帝,惹得皇帝龙颜大悦,当下便赏赐给他世间最大的一颗夜明珠。 一旁的孟延礼看着顾承景出尽风头,眼红至极,为了讨得皇帝开心,也为了让所有人注意到自己,他故意献宝似的来到皇帝面前行了一礼。 “陛下今日狩猎难得如此开心,儿臣准备了一首诗,想要博陛下一笑。” 谁知皇帝并不领情,只是冷冷地蹙了蹙眉,“今日举办的不是诗会,你莫不是来错了场合?” 孟延礼的脸顿时羞恼得红一块白一块,还是江纪棠出来替他解围。 “延礼只是想为父皇尽兴而已。” 说完,她拉着孟延礼下场走到一旁安慰。 “父皇向来重武轻文,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很喜欢那颗夜明珠是么?本宫替你去拿回来。” 狩猎结束,江纪棠直接找到顾承景,从自己的腰间解下那佩戴了二十多年的玉佩,递到他面前。 “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吗?把夜明珠给我,玉佩你拿去。” 这枚玉佩,是当年她母妃还在世时送给她的,如今她为了给孟延礼换喜欢的夜明珠,竟然连这个都舍得。 顾承景苦涩地勾了勾唇,只是平静地从怀中掏出夜明珠放到她手上,然后转身离开。以前他想要她的玉佩,是因为喜欢她,觉得拥有她独有的物品会很欢喜。如今,他已经不需要了。 出征前四日,他出城去了一趟郊外,祭拜死去的亲人。此次一别,再回来不知是何时。 骑马回城时,他刚到城门口,便看到自己的婢女哭着一路向他跑来。 “少爷,少爷,何伯死了!” 骑在马上的顾承景身子一僵,整个人险些从马上坠落。他强稳住身形问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婢女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今日,何伯为了买少爷爱吃的桂花糕,得罪了孟公子。孟公子便派人把何伯五马分尸,尸首直接扔到了乱葬岗,还不许我们去寻!可是,分明最后一块桂花糕,本就是何伯买下的,就因为他不愿意让给孟公子,孟公子就大发雷霆。少爷,少爷,何伯他至死都拽着那块桂花糕啊……” 顾承景眼前忽地一片漆黑,头顶仿佛被千军万马碾过,浑身疼得好像快要裂开。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吃桂花糕,却没想到竟因此让何伯丢了性命。 顾家满门战死,何伯从小看着他长大,他早就视何伯为唯一的亲人!五马分尸,如此惨绝人寰的酷刑,何伯年迈,怎能承受得住? 为什么,他处处忍让,孟延礼就是不肯放过他! 他悲痛欲绝,至此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强行逼退眼中的泪光,提剑直奔孟延礼的住所。 第七章 大概是顾承景悲愤交加的模样太过骇人,下人根本不敢阻拦,他提着剑一路冲进公主府,眼中只有一个讯息:他今日,要孟延礼的命! 他的眼睛早已被血丝染得通红,像是只发狂的野兽,没有了任何顾忌。就在他闯进孟延礼的院子时,江纪棠出现在他面前,显然不会任由他伤害孟延礼。 “承景,你管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不过是一个奴才,不值得你如此。” 顾承景彻底崩溃,冲上前冷冷看着她。“他不是奴才!他是我的亲人!你让开,今日我一定要杀了孟延礼偿命!” 江纪棠拦住他,“顾承景,这件事是延礼的错,可他不是故意的。” 他流泪笑出声,“不是故意的?你告诉我他如何不是故意让人将何伯五马分尸,如何不是把何伯尸首丢去乱葬岗?何伯辛劳一生,他犯了什么错,要受这样的惩罚?你说啊!” 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顾承景痛苦成这样,江纪棠瞳孔微微颤了颤,却还是不肯松口,“总之,我不会让你伤害延礼。” 顾承景的怒火几乎将他整个人燃烧,“事已至此,你还要维护他?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我一定要他偿命!你若是不肯,我便去陛下面前请旨!” 江纪棠的脸色越来越沉,她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着走到顾承景面前,用身体逼近他的剑刃。而后,迎着他震惊的眼眸,任由利刃一寸、一寸、又一寸狠狠插进自己的胸口。 “这样,够了吗?你非要他以命偿还,那我……来替他还!” 鲜血四溢,顾承景握住剑柄的手一僵,目光也变得痛苦怅然。“江纪棠,你就那么爱他?” 她胸口一片血色,意识已经有些迷糊,却还是咬着牙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顾承景笑出泪来,加重了手中的力气。“好,那你便替他还!” 正要将剑刺进她胸口深处时,身后忽然冲出一大群侍卫,狠狠将他打晕在地。 醒来时,他已被押进冰冷的水牢。水牢向来是惩罚穷凶极恶的罪犯,齐腰深的水里满是毒虫鼠蚁,常人看着便能吓昏过去。而他,在里头被关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被人拉出来。 江纪棠披着披风,面色苍白地站在他面前,“之前是我昏迷了,侍卫们看你伤了我,不知原委,才把你抓了进来。我会让人好好安葬何伯,你也不要再提一命偿一命的事,刺杀长公主乃是死罪,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你和延礼,两人和平共处,不要再生事端了。” 和平共处?莫生事端?他笑了。 他抬头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想娶的女子,没有告诉她自己不会再娶她的事实,只是平静地开口道:“长公主殿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她薄唇微微一颤,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听他道:“因为,你和别人都不一样。小时候,我因为武将之子的身份,被那些贵公子欺负,你护在我面前,说我的父兄在战场上拼命,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站在皇权富贵的最中央。在国子监的时候,我字写得不好,你就一笔一划地教我,从来没有嫌弃过我笨。我因为练武受伤,你就翻墙出去给我买喜欢的栗子糕。父兄都不在京中,你是第一个如此护我的人。或许,这些事你早就不记得了,它们对你而言无足轻重,却让我为此爱了你十多年。现在想想,你当初对我施以援手,大概也只是随手为之,只因你是长公主,你要仁德,对待忠臣之子唯有如此行事,所以后来我们订了婚约,你开始躲我,对我变得冷淡,后来有了孟延礼,你对我更是只剩厌恶,是我会错了意,爱错了人……” 他笑了笑,眼底却冰冷无比。“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这里,一点你的痕迹都没有了。” 第八章 顾承景说完那些话,再没有任何留恋,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站在原地的江纪棠许久才回过神来,她想要追出去,却发现外面早就已经没有了顾承景的影子。 她想想,其实她以前并没有那么讨厌顾承景,如果孟延礼没有出现,身为长公主,她甚至会平静地接受顾承景为自己驸马的事实。 是孟延礼的出现告诉她,人是自由独立的,不能接受别人的安排,要追求自己的真爱。而她的真爱,不可能会是由父皇定下婚约的顾承景。 所以,她和顾承景,只能注定是如此结局。 出征前一天晚上,江纪棠安排人送来了喜服。一同跟来的人,还有孟延礼的贴身侍卫。 顾承景看着托盘上简单的喜服,眼底充满了鄙夷。那侍卫趾高气昂地说道:“顾公子毕竟只是个幸臣,我家公子才是驸马,你和我家公子同一天入长公主府,自然好的都该紧着我家公子来,给你这个已经算不错了,这还是我家公子仁慈求长公主殿下送来的。” “希望有些人啊,能感恩我家公子的好心,不要妄想那些不该得的。” 顾承景听出他的炫耀,却不如他所想那般雷霆大怒,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侍卫见他没有反应,心里憋着一股气,只能讪讪地离开了。 而等到这群人离开后,顾承景才起身,将那些东西一齐扔到了一旁的火堆里。这些东西他本就用不着,留着也是碍眼。 火烧得正旺,等烧完最后一样首饰时,身后忽然传来江纪棠的声音:“你这是在烧什么东西?” 明日就要成婚了,顾承景不知她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但他也无心过问。他神情淡淡的:“一些没必要的东西。”说完他没了和她寒暄的意思,转身就要离开。 江纪棠这才上前拦住他,冷冷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喜欢的人本来就是延礼,就算他犯下滔天大罪,我也一定会护他周全。” “你管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不过是一个奴才,你别太在意。” 顾承景笑了,眼底却毫无笑意:“你喜欢孟延礼,就该好好陪着他,来我这儿做什么?” 江纪棠第一次如此吃瘪,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我是好心关心你,也是来给你警告。” “明日以后,你便是我长公主府的人,不要再惹是生非。” 顾承景摇头:“我永远不会是长公主府的人。” “所以,我不会惹事生非,也不会欺负你的孟延礼,这下你尽可安心了?” 江纪棠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那句“我永远不会是长公主府的人”,只当他如今是真的服软了,脸上的神情也轻松了些。 “如此甚好。”说完她便要转身离开,顾承景却忽然叫住了她。 “江纪棠,再见。” 直呼长公主名讳原本违反宫规,可是这一次江纪棠却不觉得气恼,莫名想起小时候,顾承景也总是对她直呼其名。 “江纪棠,今日你教我写字我很欢喜,明日进宫的时候我带糖葫芦给你吃。” “江纪棠,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呀,你莫怕,我陪你一起跪。” “江纪棠,你母妃她只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你别难过,以后我会陪着你……” 原来,他们之间曾经也有过那样深厚的情谊,只是随着年龄增长,两人定下婚约,她才和他变得越来越疏离。 一种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江纪棠强行压下,回头看向他。 “大婚之日见。” “明日我只能和驸马拜堂,洞房亦是如此,我会先去延礼房中,下半夜再来见你。” 交代了一切后,她才终于转身离去,脚步匆匆地去准备明日的大婚。 所以她没有听见,顾承景回复她的那句:“不用了,江纪棠,明日便是我出征之日,这场大婚,你只有驸马,没有我。” 大婚当日,整个京城一片喜色。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奔向长公主府,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与此同时,城门口。 顾承景骑着一匹黑马,带领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城。 “将士们,随我上阵杀敌,夺回边塞十二城,护我河山!” 将士们的声音震耳欲聋。 “誓死追随顾将军,护我河山!” “驾!!!” 第九章 顾承景跨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身姿飒爽,威风凛凛地引领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边塞挺进。狂风卷着漫天黄沙,却丝毫无法遮蔽他眼眸中闪烁的坚毅与决绝。 行军途中,顾承景不辞辛劳,悉心整顿军纪,不断鼓舞士气。 抵达边塞之后,他迅速投身于紧张而忙碌的军事部署之中。 营帐内,他手持军事地图,目光炯炯,对着一众将领沉稳说道:“诸位,敌军兵力看似强盛,可他们长途奔袭至此,必定人困马乏,咱们必须抓住这一良机,打他们个猝不及防!” 一位将领双手抱拳,恭敬问道:“将军,依您之见,咱们该从何处发起进攻最为合适?” 顾承景目光坚定如炬,手指精准地指向地图上的一处关键要地。 “此处,乃敌军粮草囤积之所,防守相较其他地方更为薄弱。咱们先派遣一支精锐部队,佯装正面强攻,以此吸引敌军主力,而后,我亲自率领大军,突袭此地,截断敌军粮草供应,如此一来,敌军内部必然大乱。” 众将纷纷齐声应和,一时间,营帐内士气高涨,群情激昂。 初次与敌军交锋,顾承景身先士卒,手持长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率先冲入敌阵,同时高声呼喊:“将士们,随我奋勇杀敌,保家卫国!” 将士们见主帅如此英勇无畏,士气瞬间被推向顶点,个个如猛虎下山,奋勇拼杀,首战便大获全胜。 夜晚,万籁俱寂,顾承景独自一人走出营帐,静静地欣赏着边塞的夜景。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眼前的草丛似乎有轻微的动静。 “谁……谁在那里?”顾承景高声喝问,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寂静的夜色。 他小心翼翼地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顾承景下意识地轻轻踩了踩。 “啊!”一声痛苦的闷哼传来。 顾承景急忙定睛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子。她身着玄色衣衫,原本就苍白的脸颊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顾承景缓缓蹲下身子,仔细打量女子的面容。只见她眉眼极为美艳,虽一身狼狈仍不掩清丽,让人忍不住为之侧目。 “公子,救……救我……”女子气息微弱,话还未说完,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顾承景这才注意到女子的里衣早已被鲜血浸透,只是被玄色衣衫遮盖,不太容易看出来。犹豫了片刻之后,顾承景还是决定将女子带回自己的营帐。 顾承景征战多年,平日里常常跟在军医身边帮忙,也学到了一些医术的皮毛。他迅速为女子止血,随后又拿出了皇帝御赐的珍贵膏药,小心翼翼地为她敷上。 就在这时,军医听闻消息匆匆赶来。 “将军,这膏药您平日里都宝贝得舍不得用,怎么……” “她伤势太重了,若不用此膏药,伤口一旦感染,恐怕性命不保。” 军医有些不解,顾承景向来对麾下将士关爱有加,可这个女子不过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罢了。 他为女子诊脉之后,神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此人身中蚁虫草之毒,这毒极为难解。” 顾承景眉头紧锁,急切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毒,你但说无妨。” “边塞的雨林山上生长有一种三春草,每到三月,三春草便会发芽,将那芽苗碾碎入药,方可解毒。” 顾承景一听,心中顿时犯起了嘀咕。雨林山可是敌军的埋伏之地,贸然前去,实在是危险重重。但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女子丢了性命呢? “咳咳咳……”就在这时,榻上的女子突然有了动静。 顾承景连忙轻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女子微微摇了摇头,用微弱却好听的声音说道:“在下沈云芷,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顾承景闻言,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你既然醒了,就自己把衣衫穿好吧。”因为刚才在为女子上药,所以她衣衫半解。此刻,若不是军医还在营帐之中,这气氛当真有些暧昧了。 第十章 顾承景踏出营帐,边塞的夜,寒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他下意识地裹紧披风,可那寒意仍丝丝缕缕地钻了进来。此刻,他的脑海中,唯有沈云芷那苍白却依旧清丽的面容。 军医的话仿若鬼魅,在他耳边萦绕不散:“三春草可解沈将军之毒,只是雨林山一带敌军重重,去了便是九死一生。” 可一想到沈云芷会因无药可医而命丧黄泉,顾承景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 “将军,夜深了,您该歇息了,明日还有战事。”副将悄无声息地走近,轻声提醒道。 顾承景如梦初醒,微微点头:“你也去休息吧,营地戒备切莫松懈。” 回到营帐,顾承景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辗转反侧。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长公主府的大红寝殿内,江纪棠正紧紧拥着孟延礼,眼中爱意缱绻:“延礼,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驸马了。” 孟延礼笑着将江纪棠拥进怀里,温声道:“纪棠,我好爱你。” “我亦如此。”江纪棠柔声道。 就在这时,寝殿外传来侍卫急切的声音:“殿下,大事不好!” 孟延礼眉头一蹙,不悦道:“今日是我与殿下的大喜之日,有何事明日再说!” “殿下……” “驸马的话你没听见?还不退下!” 侍卫无奈,只得转身离去。 不知为何,江纪棠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今日,竟未听到一丝顾承景的消息,按常理,他此时应已入长公主府才是。 待孟延礼睡熟后,江纪棠轻轻起身,走出寝殿。侍卫见她出来,赶忙上前,战战兢兢道:“殿下,顾将军不见了。” “你说什么!”江纪棠以为自己听错了。 刹那间,她想起之前看到顾承景焚烧物件的场景,心中“咯噔”一下,浑身血液仿若凝固。“何时不见的?为何不早报!” “顾公子迟迟未入公主府,派人去顾家也未寻到踪迹,可殿下您一直在与驸马行成亲大礼,我们实在找不到机会通报,这才延误了。” 江纪棠气得双眼通红,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派人去找!” 她在长公主府的长廊上不停地踱步,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慌乱。 “多派些人手,一定要把他寻回!” 侍卫们领命后,迅速散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江纪棠回到殿内,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孟延礼,心中却乱作一团。顾承景的突然消失,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天刚破晓,江纪棠便再也坐不住了,她翻身上马,亲自加入搜寻队伍。然而,几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毫无所获。 直到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匆匆赶来:“殿下,陛下召您即刻入宫。” 江纪棠随太监来到承乾殿。刚一踏入,一个酒盏便朝她飞来,正中额头,瞬间红肿一片。 “不知父皇为何如此动怒?”江纪棠强忍着疼痛问道。 “你还有脸问朕?顾将军已被朕派往边塞,你却在京城大张旗鼓地寻人,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皇帝怒目圆睁。 江纪棠满脸不可置信:“他是我的面首,父皇为何派他去边塞,却不告知儿臣?” 皇帝听闻,更是怒不可遏:“朕何时承认他是你的面首了?是你执意要嫁孟延礼,还想折辱顾将军!” 江纪棠如遭雷击,瘫坐在地,眼中的光芒瞬间消失殆尽。 “怎么会这样……” 第十一章 见沈云芷气息微弱,面色如纸般苍白,顾承景心急如焚,当即秘密召集了几位亲信将领。 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庞。 “我打算亲率一支精锐小队,前往雨林山寻觅三春草。” “将军,万万不可!雨林山乃龙潭虎穴,敌军必定在此重兵设防,此去无疑是自投罗网!”一位将领满脸焦急,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恳切劝道。 顾承景目光坚毅如炬。 “他因救我才落得这般境地,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香消玉殒?况且,若能寻得三春草,说不定还能借此探清敌军在雨林山的布防,于战事而言,或许是个转机。” 众人见他决心已定,眼神中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然,知道再劝也是徒劳,只得无奈叹息,不再劝阻。 夜幕深沉,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天地紧紧包裹。顾承景带领着一小队精挑细选的勇士,趁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朝着雨林山进发。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敌军的巡逻岗哨。一路上,寒风呼啸。终于,他们抵达了雨林山脚下。 刚踏入山林,一股浓烈的潮湿闷热气息便扑面而来。山林里,各种诡异的虫鸣声交织回荡,让人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将军,这山林中危机四伏,我们务必万分小心。”一位士兵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提醒道。 顾承景点点头,右手紧紧握住剑柄,沉声道:“大家紧跟我,时刻留意四周动静,不可有丝毫懈怠。” 他们在山林中艰难前行,荆棘划破了他们的衣衫,露水打湿了他们的鞋袜。时不时会遭遇一些精心设置的陷阱和隐藏在暗处的敌军暗哨。顾承景一次次带领众人化险为夷。 终于,在山林深处,他们发现了一片生长着三春草的区域。嫩绿的三春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一丝生机。 顾承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刚要上前采摘,刹那间,周围的灌木丛中涌出大批敌军,如潮水般将他们团团围住。原来,敌军早已察觉有人潜入山林,在此设下了天罗地网。 顾承景面色骤变,迅速转身,组织士兵抵抗。 “将士们,我们已寻得三春草,绝不能让它落入敌军之手,杀!” 他振臂高呼,声音响彻山林,率先挥舞着长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向敌军。 战场上,瞬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顾承景以一敌十,手中的长剑舞动得虎虎生风,寒光闪烁之处,敌军纷纷倒下。 但敌军人数众多,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他们渐渐陷入了绝境。士兵们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另一边,在边塞营地,沈云芷在军医的悉心照料下,已能勉强起身。当他得知顾承景为救自己孤身前往雨林山,心中满是忧虑与自责。 他不顾军医的苦苦阻拦,毅然决然地拿起一旁的佩剑,走出了营帐。 “我不能让他为了我深陷险境,我必须去助他一臂之力。” 沈云芷眼神坚定,脚步虽有些虚浮,却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心。 而在雨林山的战场上,顾承景和士兵们已伤痕累累,体力渐渐不支。就在他们几乎陷入绝望之际,沈云芷带着一队士兵如神兵天降般赶到。 顾承景看到沈云芷的那一刻,心中猛地一紧。 “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 “我怎能让你独自涉险。” 沈云芷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加入战斗,与顾承景并肩作战。顾承景这才惊觉,这个男人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剑法凌厉,招式精妙,丝毫不逊色于自己。 在两人的配合下,敌军渐渐抵挡不住,开始节节败退。待击退敌人后,两人皆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 顾承景看着沈云芷,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探寻。 “说吧,你究竟是何人?寻常人,绝不可能有这般绝世武功。” 沈云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日后,你自会知晓。” 第十二章 以三春草入药后,药效神奇,沈云芷体内的剧毒迅速消解。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身体逐渐康复,气色也愈发红润。 每日,他总会在营帐外寻一处安静角落,静静地凝视着顾承景忙碌的身影。顾承景指挥军队操练时,那股子飒爽英气如同春日暖阳,直直地烙印在沈云芷的心底。 一日,顾承景忙完军务,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营帐。只见沈云芷正端坐在案几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摆弄着一支他平日闲置的长枪,枪缨在他指尖微微晃动。 察觉到顾承景进来,沈云芷立刻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迎上前去,嘴角含笑。 “顾将军,今日操练辛苦。” 顾承景微微摆了摆手,利落地摘下头盔,随手拿起一旁的布巾,擦拭着额头细密的汗珠。“习惯了,倒是你,身体可彻底恢复了?” 沈云芷微微点头,深邃的目光缓缓落在那支长枪上,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 “顾将军枪法精妙绝伦,那日在雨林山,我有幸得见,心中倾慕不已,不知将军能否赐教一二?” 顾承景闻言,剑眉一挑,眼中瞬间燃起斗志,兴致勃勃地应道:“赐教谈不上,咱俩切磋一番,倒也有趣。” 两人并肩来到营帐外宽阔的练兵场。顾承景手持长枪,身姿笔挺如松,枪尖直指苍穹。他率先出招,手腕轻抖,枪尖灵动飞舞,带起呼呼风声,卷起地上尘土飞扬。 沈云芷也毫不示弱,手中木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划出一道道凌厉且优美的弧线。一时间,长枪与木剑碰撞,“砰砰”作响。 周围的士兵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将两人围在中间。士兵们的喝彩声此起彼伏。 “好!” “漂亮!” 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练兵场上空。 一番激烈比试下来,顾承景收枪而立,发丝微乱,面色却因酣战染上一抹红晕。他眼中满是赞赏,看向沈云芷。 “沈公子好身手,不知师从何处?” 沈云芷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笑容,轻轻摇头,谦逊道:“山野之人,所学不过是些皮毛功夫,不足挂齿。” 自那以后,沈云芷常与顾承景一同商讨战事。他虽从未主动提及过往经历,但每当谈及排兵布阵、兵法谋略,他总能滔滔不绝,见解独到。 在一次筹备大规模反攻的军事会议上,营帐内气氛凝重。顾承景站在巨大的地图前,神色严肃,手指在地图上几处关键位置点了点。 “敌军在这几处关隘防守极为严密,若是正面强攻,我军必将损失惨重,诸位可有良策?” 众将领面面相觑,眉头紧锁,营帐内一片寂静,一时无人能给出可行方案。 这时,沈云芷站起身来,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地图前,伸出手指,指着地图上一处隐秘的山谷。 “将军,此处山谷看似地势险峻、路途难行,但据我连日观察,敌军在此处防守相对薄弱,若我们派遣一支奇兵,从此处迂回包抄,与正面部队形成夹击之势,或许能成功突破敌军防线。” 顾承景眼睛瞬间一亮,目光紧紧盯着地图上那处山谷,细细思索片刻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计策!就依沈公子所言。” 在沈云芷的协助下,反攻计划有条不紊地实施。顾承景亲自率领主力部队在正面发起佯攻,一时间,战鼓擂动,喊杀声震天,成功吸引了敌军主力的注意力。 而沈云芷则带领一支精挑细选的精锐部队,沿着那处隐秘山谷悄无声息地潜行。山谷中荆棘丛生,怪石嶙峋,道路崎岖难行,但士兵们在沈云芷的带领下,毫无怨言,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艰难前行。 当他们如神兵天降,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敌军后方时,敌军阵营瞬间大乱,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顾承景敏锐地抓住时机,果断发起总攻。两面夹击之下,敌军腹背受敌,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此役大获全胜,军队成功收复了多座失地。战后,顾承景在营帐中设宴犒劳将士。营帐内灯火通明,酒香四溢,众人欢声笑语,气氛热烈非凡。 顾承景手持酒杯,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沈云芷面前,目光诚挚,微笑道:“沈公子,此次大胜,多亏你出谋划策,这杯酒,我敬你。” 沈云芷连忙起身,双手接过酒杯,目光与顾承景交汇,那一瞬间,他眼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温柔与深情。 “将军过奖,星辰不过尽了绵薄之力,能助将军收复失地,实乃我之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第十三章 可能是酒精作祟,顾承景突然凑到沈云芷的身边,小脸红扑扑的。 “阿辰,我们出去走走吧。” 沈云芷僵直了身子:“你……叫我什么?” “阿……辰……” 顾承景笑的像个小孩子。 之后,两个人便出了营帐。 今夜月色甚好。月色如水,洒在边塞的荒原上,银辉铺满了大地。 顾承景和沈云芷并肩走在营地外的小路上,夜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顾承景的脸颊依旧泛着红晕,脚步有些轻飘,显然是酒意未散。 沈云芷则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旁,生怕他一个不稳摔倒。 “阿辰,你知道吗?” 顾承景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沈云芷。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 沈云芷微微一怔,随即温柔地笑了笑:“你平日里肩负重任,自然是辛苦的。” 顾承景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心里轻松,以前的我,总是被很多事情束缚着,心里装满了责任、使命,还有……那些不该有的感情。” 沈云芷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你说的是长公主殿下吗?” 顾承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头望向夜空,星光点点,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小时候,我以为她是我的全部,她护着我,教我写字,陪我度过最孤独的日子,可是后来,她变了,或者说,是我变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她选择了别人。” 沈云芷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可是现在,我不再为她难过了。”顾承景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释然,“阿辰,你知道吗?自从你出现后,我的生活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我发现自由自在的日子更适合我,而不是被困在宫墙之中。” 沈云芷的心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声说道:“将军本就该活得精彩,您是天生的将才,不该被任何人束缚。” 顾承景转过头,目光直视着沈云芷:“阿辰,没人的时候可以唤我承景。” 沈云芷点了点头。 “不过……阿辰,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又为什么会对兵法如此熟悉?你……到底是谁?” 沈云芷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自己终究无法一直隐瞒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将军,其实我……是北境王之子。” “北境王?”顾承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你是北境王的儿子?可是北境王不是早在十年前就……” 沈云芷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十年前,北境王被朝廷以谋反罪名处死,全家被抄斩,我侥幸逃脱,隐姓埋名,流落江湖,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为家族洗清冤屈。” 顾承景震惊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往。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顾承景问道。 沈云芷苦笑了一声:“我原本是想潜入敌军,寻找机会为家族翻案,没想到在途中遭遇埋伏,身受重伤,幸得将军相救。” 顾承景沉默了片刻,忽然握住了沈云芷的手,目光坚定。 “阿辰,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无论你的家族曾经经历了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查清楚。” 沈云芷看着顾承景,眼中满是温柔。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仿佛融为一体。 第十四章 另一边,江纪棠在顾承景离开后,就准备亲自前往边塞,结果被皇帝罚在长公主府禁足一个月。 孟延礼不知道为什么江纪棠突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心中有气不知道怎么撒,就拿宫女出气。有两个宫女被他刮花了脸,江纪棠连问都没问一声。 “殿下,刚刚驸马在惩罚宫女,把一个宫女活活给打死了,您要过去瞧瞧吗?” “他想打就让他打,不用跟我禀报。” 侍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江纪棠格外心烦。 “有什么事情就说!” “殿下,驸马现在罚的是程姑娘,她和顾将军交好,是顾将军带来长公主府的人,她若是死了,怕是顾将军会难过。” 江纪棠的眼眸里腾地升起一抹怒意。 “走,过去看看。” 刚走到殿外,就听见里面孟延礼咆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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