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上前倾了身体,趴倒在地。 孟乾也觉出了异常,大叫一声:“不对,都别站着,趴下!” 甘彧伏下身后,伸手摸了摸地板上的玻璃面,又屈起指节敲了敲,脸色不大好看:“……不是钢化玻璃。” 这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玻璃,比寻常玻璃更厚一些就是了。如果一个成年男子在上面随意走动,一个不小心就会踩裂地板。 “还记得刚才那个小丑说了什么吗?”孟乾喝道,“我们不能破坏这里的任何东西!” 破坏的代价,他们谁都不想去尝试。 不过他倒是很快想好了办法:“男人都趴下别动。女人负责找线索。” 甘棠依言而动,直起腰来,动作轻捷如猫,开始找寻通关线索。 而池小池则像个王八盖子一样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目光四下转着,尽可能收集讯息。 这关的主题,用彩漆写在一块木牌之上,悬在他们刚刚进入的大门门头。 主题叫做“缝中之人”,下面用小孩子的圆形字体,歪歪扭扭地抄着一首《鹅妈妈童谣》: 一个扭曲的人,走了一条扭曲的路。 手拿扭曲的六便士,踏上扭曲的台阶。 买一只歪歪扭扭的猫儿,猫儿抓着歪歪扭扭的老鼠。 他们一起住着歪歪扭扭的小屋。 而与这首歌呼应的,是透明玻璃墙壁里镶嵌着的无数小人剪影。 这些小人像是幼儿园小孩的手工作业,用硬纸折叠,剪出硕大的脑袋和细长的身子,一个接一个地牵着小手。 仿佛……随时会唱着歌谣走近一般。 池小池试图从小人的排布找出相应的数字规律,然而毕业多年,他那点数学知识早几百年还给老师了。 他转脸向袁本善寻求帮助:“老袁,你看这些人……” “没有规律。”一旁的甘彧接过话来,“所有的小人不按照任何一种数列排布,也没有特殊的颜色。连在一起的小人数量有一部分超过十个,暂不考虑是密码数字的可能性的话,我倾向于这更像是某种暗示。” 池小池看向他:“或是某种对危险的警告。” 二人相视,微微点头。 这种莫名其妙的默契感让旁观了这一切的袁本善心里很是憋闷。 他打断了二人,强硬道:“不要把注意力放在研究小人身上,它是干扰因素的可能性很大。” 甘彧也赞同袁本善的说法:“角落里还有一个木柜子。棠棠,打开它。” 在甘棠伸手拉开柜子时,里面一声尖锐的啸叫砰然炸开,吓得与他们一墙之隔的贾思远差点把手上摘下的挂钟摔下去。 跳出来的是一只敲锣打鼓的怪脸猴玩具。 它手下的鼓已经破了,双眼时不时射出机械的紫光,脸有一半掉了漆,露出白森森的木碴,整张脸像是腐烂的猴尸,一眼看过去实在叫人不舒服得很。 每打几下鼓,它都会发出变形的尖锐声音:“只有——一次哦,只有——一次机会哦。” 在无脸纸人们的沉默环伺下,孟乾脑门上渐渐有了汗,现在听到玩具的阵阵刺耳怪声响彻房间,他更添了几分急躁。 “快把那东西关了!” 甘棠好脾气地答:“找不到它的发条。” 但她并没有把这明显是用来唬人的玩具弃之不顾。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孟乾见她只专注地捧着一个道具猴子,不禁刻薄地出声指责:“那边那个女的!……对,就是你,别看猴子了,再多找找别的地方!你们那里的墙上有那么多小人,算算规律啊,逮着一个干扰项瞎使什么劲儿?!会不会玩啊菜鸡?!” 甘棠脚步轻捷地走到玻璃幕墙边,将手里的玩具亮给他看。 孟乾定睛一看,脸顿时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发烧。 猴子破鼓的内面,镶嵌着一个做工极精致的小型机械表盘,有时针分针,现在都正正好指向十二点方向。 猴子面朝向他,发出诡谲的尖叫声:“只有——一次哦,只有——一次机会哦。” 甘棠也不与孟乾废话,转头问那边正在搜索的乔芸和贾思远:“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 贾思远举起了手里的钟表。 他们那边的半面墙上挂满了时钟,有坏了的,也有正常走字的,她们两个正一个个把钟表取下,以观察表盘和表面里面是否有藏匿着什么信息。 ……但照她们这种狗熊掰棒子的找法,他们起码要在这个房间里淹留20分钟以上。 池小池侧身看着那面墙上还未取下的钟,挨个观察一番,对其中一只钟伸手一指:“那个。” 贾思远的确没什么主见,但胜在听话。 她依言将那定格在三点二十分的钟表取下,惑然道:“这钟表有什么特别的吗?” 池小池略有点无奈地提示她:“……猴子。” ……那面钟是表盘上唯一印有猴子摘桃的卡通画的。 贾思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抱歉。我……不是很擅长这个。” 她将表抱到了玻璃幕墙附近,好让甘棠他们把表面上的数字看得更清楚些。 三点二十分,没有错。 孟乾把贾思远笨拙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只觉自己这个“队长”当得实在没面子,手下人也不怎么给自己争脸,只好凉飕飕道:“看起来谜题不算难嘛。” 甘棠取下鬓间的发针,从鼓面的破裂处小心翼翼地探入,准备把鼓内隐藏的指针调整至三点二十分。 猴子尖着嗓子,声音像用长指甲刮过黑板一样刺耳:“只有——一次哦,只有——一次机会哦。” 甘彧突然道:“等等。” 甘棠也在同时停止了动作。 二人对视过后,甘棠会心颔首,转眼看向池小池。 不知是不是这半个月来结伴刷密室的缘故,不需要过多言语,池小池已经明白了兄妹二人的想法。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 在进来之前,小丑已经要求他们把所有的通讯工具及能够暴力破拆的工具都放在外面,但对于一些零星的小物件,小丑没有多管。 他把钱递给甘棠,甘棠则用猴子泛着紫光的双眼对准了钱币。 果然,钱币上浮现出了淡淡的水印。 ……果然还有陷阱。 甘棠走到玻璃幕墙东头那中号信封大小的通讯口,对贾思远说:“请把表放过来,表面对准我。” 贾思远一头雾水地照着办了。 而就在猴子双目里投出的阴鸷紫光透过通讯口照射到对面的表盘上时,贾思远嘶地抽了一口冷气。 与指针的指向迥然不同,表盘里浮出两道鲜淋淋的、带着斑驳碎肉的血指针。 血指针一分不差地指向4时44分。 而这才是真正的时间。 谁也不知道如果拨错了钟表时间会发生什么。 当然,谁也不想去亲身试验那后果。 甘棠手一丝不抖,准确地将分针挑至44分时,八人均听到了隐隐的机械轰鸣声。 “什么声音?”孟乾欣喜地从地上爬起了半个身体,道,“是不是门开了?” “……不是。” 从进来起就极少发表看法的胥家译说:“是墙在动。” 他说话的音调很平,自带一股令人悚然的味道。 而他说得也的确没错。 中间的那扇玻璃幕墙,竟从中自动一分为二,开始向两边缓缓移动了。 孟乾脸色大变:“后退!快点后退!!” 他的情绪成功带动了胆小的贾思远,她抱着钟慌不择路地后退,差点儿倒在胥家译怀里。 胥家译接了她一把,皱眉道:“退什么?” 他指向玻璃幕墙,说:“不是已经停了吗。” 那巨大的玻璃幕墙原是磁铁似的紧合在一起的两面墙,现在他们开启了猴子体内的机关,两面墙便各自向两侧移动了约十来厘米,在内部延伸出了一条约能供一人通行的通路。 与通讯口遥遥相对的西侧幕墙上各开了一扇小门,成功打通了两个房间,也给了众人探索走廊的机会。 众人还没顾上高兴,就意识到,他们只是前进了一小步,如何离开这个房间仍是未知数。 外面的线索寥寥,且已被探索得差不多了,那么,进入这条新开辟出的玻璃走廊,便是势在必行。 孟乾自觉刚才大大失了面子,但又不敢轻易移动,便支使贾思远道:“你,进去看看。” 贾思远“啊”了一声,有点畏缩:“我……” 孟乾不耐烦道:“这里数你最瘦。快进去。” 这说得倒也不错,贾思远的确是瘦得过分了,带鱼似的,反倒能游刃有余,如果甘棠进去,在那狭缝里怕是会卡胸。 贾思远一如既往地乖顺,从那扇新开辟的小门走进了那狭窄至极的玻璃走廊。 她扶住两侧墙壁,一步步试探着前进,手掌在玻璃上印出一团又一团氤氲的汗迹。 孟乾叫:“有没有看见什么?” 贾思远摇头:“没有呀。” 走廊里空空荡荡的,最上方灯光雪亮,把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这里既没有什么特殊标记,也没有掉落什么物品。 短短几步路,她走得提心吊胆,频频回望,生怕会从哪里张牙舞爪地冒出一个纸片小人来,把她在这逼仄的地方撕成碎片。 倘若她在这里遇袭,是连逃也逃不掉的。 她提心吊胆却安稳至极地从西头一步步走到了东头。 就在她走到通讯窗下时,耳侧传来了一声极轻的电子音。 “滴——” 她脚下自动触发了一个奇怪的圆形荧光装置。 就在她踩上这一机关时,与窗户平行的玻璃幕墙两侧,也同样出现了两个方方正正的荧色光圈。 贾思远倒退一步,那光圈便消失了。 是人体热能感应装置! 她“呀”地叫了一声,惊喜地看向乔芸他们:“我,我找到了!” 袁本善眼睛一亮,立即想到了答案:“是小人!” 尽管他很不想承认,但事实证明,甘彧刚才说得没错。 墙上的小人,是某种暗示。 它需要有一个人进入玻璃通道之内才能触发机关,而身处两个被分割的房间里的人,只要按照机关提示,站入那道光圈内,通过墙上的通讯口,模仿墙上手拉手小人的姿势,应该就能够触发下一个机关,甚至…… 打开下一扇门! 他想到的东西,其他人也都想到了。 时间紧迫,乔芸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上了靠右的光圈,并示意甘棠快些过来。 甘棠依言站上,谁想一道电子音提示响了起来:“体重不足55公斤,体重不足55公斤。请换人,请换人。” ……乔芸一脸菜色,并且很想杀了这个系统。 甘棠只能略抱歉地离开,换上了距离通讯窗最近的袁本善。 袁本善轻手轻脚地挪至光圈中央,尽量分开腿分散体重,生怕压毁了地板。 第一次尝试时,他们并未牵手,只各自站入光圈之中,等待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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