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不知!” 太子一侧身,又抱紧了她,叹息:“可他能与父皇言谈无忌,推拒圣命也只如玩笑一般,孤却想亲近心爱的女人,都要瞻前顾后……” ——心爱的女人。 赵良娣一直平静无波的心,终于泛起微澹。 “心爱的女人”“宠妾”“第一个良娣”“几乎做了太子妃”“先生家的师妹”“青梅竹马”,印在她身上的,与东宫里其他妃妾“不同”的名号着实太多,迷了旁人的眼,也险些蒙住了她自己的眼睛。 “与众不同”的时光再多,当楚王杀妻且不愿续娶,他想与正妻恩爱,好凸显出他与楚王的区别,让陛下欣喜之时,便也可以轻松地疏远她三年。 幸好她的孩子们都长大了,连最小的女儿在那年,也已过了三周岁,不会再轻易出事。 幸好她出身还算不低,多年威势尚在,即便一时“失宠”,也没有人敢当面挑衅羞辱。 既要和太子妃做恩爱夫妻,遇事为什么还来找她?与太子妃商议不是更好? 她微有嘲讽地想着,听太子在她耳边叹气:“他又提征西戎的事。父皇虽然当时没应,能以晏尚书的女儿试探,至少也是心动了的。一个东夏,已叫世人念了多少年的‘楚王殿下’,若再添一个征西戎之功……” “阿溶,”他低声说,“我绝不能再让他立这一功。” 他说:“我若让人提议,叫他就藩西陲,镇守国门,好让大周再休养生息……你看如何?” “就藩?”赵良娣顷刻就断了方才的思索。 撑着酸软的手臂,她稍稍抬起身体,看着太子:“殿下,自从‘五王之乱’,大周便不许皇子再就藩。凡成年皇子,依功劳、出身、品行不等,或封亲王,或封郡王,或授郡公、县公,皆只以虚封,不授实地,留在京中安养,就是怕再出藩王起兵谋反之乱。楚王已是亲王,封无可封,又正有军中实权,若真令他就藩,便是埋下祸乱之根,危害更甚于让他立功啊。” 她便问:“既是才知此事,‘就藩’这话,不知是何人对殿下提起?” “这……”太子含糊了过去,没答她的疑问,只说,“可先让他远离京城,再无可能继位,才能保得住东宫的安稳。至于其他,”他咬牙道,“只能将来,再慢慢看了。” 默然片刻,赵良娣支撑不住,倒回枕上。 “这几年,我一心读书,其实对京中局势,也不大清楚了。”缓缓地,她笑道,“殿下心意已定,我身为殿下的妃妾,自然全跟着殿下走。” 太子已不愿对她毫无隐瞒。“赐婚”与“就藩”之言,应也并非方才得知,而是早已思索了数日。 她说出看法即可。若强行多言劝告,不待东宫失势,她已会自受其害。 说到底,她只是太子的妾室,并非他的谋臣,更非他的妻子。 她阖上双眼,露出消瘦的脸庞上满面的疲惫。 太子便也不忍再问。 替最喜欢的女人掖了掖被角,他轻轻说:“等到拨云见日那天,我必不会再让旁人委屈了你。” 赵良娣更觉得这话淡而无味。 东宫妃妾之制,只稍逊于大明宫中,远胜于各王府。 太子妃之下,许有良娣四人,正三品;良媛六人,正五品;承徽十人,正六品;昭训十八人,正七品。但这只是许有妃妾的额数,并非太子一定要纳的人数。 从太子大婚之前,陛 下便经常向东宫赐人。上次选秀,给七皇子、八皇子选妃妾之余,陛下还又赐了四名官宦之女为东宫昭训。太子不便似楚王一般,推拒恩赐是真。 可东宫含她在内,现有的良娣三人,良媛三人、承徽五人、昭训十一人,却并非全是陛下所赐,共有八人,是他主动礼聘而来。 还有十几个尚无名位,只是侍了寝的宫人“娘子”,也是他自己当时喜欢,才会宠幸。 从年少时许诺正妻,却只能迎她为妾,到这十几年中,几十个女子的仇恨怨怼,她所受的委屈,究竟谁才是罪魁? 太子的亲吻,温柔落在赵良娣的眉心。 赵良娣眼睫分毫不动,呼吸均匀绵长,似是已经睡熟了。 - 是日除夕。 未至五更,皇帝便已起身,着裘冕、乘御辇,前往紫宸殿。 云贵妃要待妃嫔齐聚,方能率众向含元殿前朝贺。 此刻还只有几个年轻低位嫔御到来,不必她亲自招待,她便一面大妆,一面细听了亲信的回禀: “昨夜,太子又去见了赵良娣。” “赵氏……”云贵妃看着铜镜,“东宫的女诸葛啊。” 先太子太师之女,赵书溶,从七岁起,便有“今时易安”的才名。 “赵良娣从前便助益太子良多,不知今次她会不会再劝回太子的心。”亲信说出担忧。 “那也难说。”云贵妃反而一笑,“但今次不成也无妨。” 扶正象征贵妃身份的七龙九凤冠,她站起身,指尖从黄金的龙首上轻轻划过,笑着说:“让阿昱就藩西疆,远离京城远离朝堂,多好的提议,多好的机会,他一定会再心动的。” 第95章 阳谋除了死,他和太子,都只有一条路…… 想出这个主意的同时,楚王就再次、清楚地认识到,他和太子,和父皇,早已各自走上不能回头的,三人相背的路。 - 下了半夜的雪,午夜雪停,除夕的凌晨便比往日还要再冷上三分。 太子妃有孕方满三个月,且年已三十有二,又算高龄怀妊,一应起居保养,自然都比年少时更加精心。 为显对嫡妻的疼爱重视,早在月初,太子便已替她在父皇面前告假,许她在紫宸殿行礼后,便回东宫将养,不必参与接下来的朝贺、祭祖和宫宴。 皇帝也当场便应了此话,笑道:“你都过了而立之年,才有一个嫡子,朕本还为你心急。若寇氏此胎能再得一男,他们兄弟两个……大周的子息,也就不算太单薄了。” 说完,又似感叹:“三十二……三十三,原来,你们都在这个年岁了!” 这话让太子心惊。 “嫡子”一句,似是在说“大周的子息”,只有从高祖到父皇,再到他和他的子孙这一脉,其余皇子都不能算在里面,他是无可动摇的,大周今世的储君,未来的皇帝。 可认真说清他年龄的这一句,又像父皇在感叹日月逾迈,儿已壮年,父便将老—— 再回想上句“嫡子”,又焉知父皇不是在暗指他从前与太子妃不亲近,以致年过而立,才只和太子妃有一个嫡子和一个女儿,反与嫔妾生育了众多子女? ——父皇当然看得出来,他与太子妃重修恩爱的目的。 父皇当然知道,他在怕什么、忌惮什么……想要什么。 他想要…… 他要、他要—— 深夜,从赵书溶身边猛然坐起,待灯火明亮,宫女们团团围满了床边,赵书溶原本低柔询问的声音也开始变急,太子才抹了一把覆满整个额头的冷汗,从噩梦里清醒。 “你再睡一会。”他下床,示意内侍捧衣,背着身对爱妾说,“到了时辰再起。我先过去。” 赵书溶眼中的担忧,便随着他抖动衣襟的动作,尽数散去了。 “我就不服侍殿下了。”她轻笑,“方才太累,不多睡些,今日我可撑不住。” 太子忙转过身,低下头,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是我不好。”他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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