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人进来过一次,她亲自去府门接人,也是亲自送出去。” 她平时说话,无论当众私下,用词皆谨慎,极少用明显含贬义的词语说人说事,此时却用了“得意”两个字。 通过这些形容,和入府第二天,她去静雅堂拜望时,看到的那一抹粉红的宫绸裙摆,以及从前霍玥的只言片语,青雀想象着,这位袁孺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无意与谁 交恶,但她管不住别的人想法。 袁孺人看似没有她风光,但那毕竟是圣命敕封的七品孺人,和柳孺人、张孺人品级、地位相同,而她只是一个尚无品级名位的娘子。楚王府里虽然不按名位高低论从属,袁孺人看似也无甚权威,但现在的她,真能毫发无损,承受住一个孺人的恨吗? “别太多想了。忧心伤身。”握住青雀的手回房,柳莹低声劝道,“你这有李嬷嬷,有这么多医女、护卫,长史也随时听你调用,今日消息送入宫里,李嬷嬷又说,娘娘赐你的女官一两日就到。她便有害你的心,还能越过这么多人,对你怎么样吗?” 是啊。青雀想。按理来说,有这么多人护着、照顾着,还有能调动楚王府亲卫的令牌在手,她这一胎,只要不是她自己难产,或楚王突然决定不要这个血脉存疑的孩子……理应平安无虞才是。 可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袁孺人。 她是宋妃为与姜侧妃争宠,在买人献美不成后,从民间选进来的良人。她父母皆是平民百姓,本在京里做些生意,日子虽过得去,却远称不上“富贵”,也无官场上的亲朋。 袁孺人和袁家的人,能在云起堂的重重护卫下,做些什么呢? - “咱们好像忘了一个人。” 快到三伏天气,傍晚的风也吹出扑面的暑热。即便要保养身体以备生育,霍玥也不得不在房里用上了冰,否则动一动,便似要中暑一般难过。 更别说宋檀,从外面回到家里,若不在用冰的屋子里凉快凉快,消去浑身燥热,便是洗了澡,不过一两刻钟,又会出一身汗。 今天夏天,的确格外热些。 “忘了谁?”扯开衣襟,宋檀大口喝着凉茶。 “那个袁氏呀。”霍玥走近前,给他扇着风,“你也忘了,王妃选进去的那个,楚王一句话,就封了孺人的袁氏。” 宋檀一顿,想了起来:“原来是她!” “她能做什么?”暑气当头,他没忍住不屑,“走了运进府,连个陪嫁丫鬟都没有的人,难道还指望她自己出来给咱们送消息?” “那哪能呢?”被冲了一句,霍玥并不气恼,“其实,就算她有陪嫁丫鬟,也不能真让陪嫁来送消息,太显眼了。” 她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越发好了,耐心分说:“家世低,也有家世低的好处。不像李家和柳家,王妃一走,根本就是躲着咱们。咱们也暂且不好动他们。袁家哪里知道什么?袁氏那爹娘没见过世面,许些银钱,什么不能做?也不用让他们对袁氏实说是咱们让去的,只需他们入府一次,从袁氏嘴里问出些话,回来告诉咱们,就成了。如此,少一个人知情,也不用怕在楚王府里走漏了消息。他们见不牵连女儿,应的可能也大些。” 用扇子拍了拍宋檀的脸,她得意一笑:“你就说,我这主意,好不好?” 双手抱在胸前,罗扇朝下,霍玥含笑等着宋檀的夸。 第42章 不被期盼的女儿这个世上,有人真心欢…… 一入六月,天连着十来日大晴。地上的暑气透过鞋底和衣裙,四面八方直往人身体里钻。 青雀已经有半个月没出云起堂的院门了。 园子里荷花开得正盛,可惜在这样的天气里,她实无缘到水边细赏。 为使她心情愉悦,李嬷嬷令人将荷花移栽缸中,又将六个开满荷花的大缸分别放在两侧廊下,使她在屋内各处都能观赏到碧叶红莲。 孕中比平常更加畏热,她现在一日离不得冰,只有清晨太阳还没升起,和夜深睡前、暑气大半退了时,才敢出来在院子里多走一走,遵照医嘱,活动三四刻钟身体。 在蝉鸣都倦气沉沉的天气里,摇着扇子,看着盛放的莲花,她还算清晰地回忆起了上一世的这几个月,天也是这样热。 她怀着女儿,被霍玥养在后宅的三间屋舍里,衣食无忧,不少冰用,身上没有任何差事,更不必再侍奉宋檀。天气过热,霍玥还格外开恩,免了她每日请安,不许她出门多动,只叫她保养好身体。 她听话地留在屋子里,便不大知道康国公府和京中外界发生的事。 是宋檀启程那日,她才得知,原来开封、许昌一带大旱,宋檀被点为御史,往河南赈抚旱灾去了。 直到秋末,他才回来。 女儿生在冬日。 听说,知她生的是女儿,产房外,宋檀一句话都没再说,甩袖就走,更没看一眼孩子。 那时,他已因赈灾之功升为正四品京兆府丞,在康国公府里,隐隐越过其父,有了真正一家之主的气派。 他没有好脸色,产房内外,便鸦默雀静,谁也没敢再为女儿的出生,露出半分笑颜。 后来,霍玥进来,神色也不算好。 看见她哭,霍玥的脸色更加难看,耐着性子勉强安抚了她几句,便叫奶娘抱走了女儿。 忘了是谁替她擦的泪。 放下罗扇,青雀抬手,抚在眼下,好像替上一世的自己,擦去了惊慌、恐惧,又忧心无措、无能懦弱的泪。 女儿已经四个月了。 连孩子的亲生父亲,都厌恶她的到来,她实在不必对楚王期待更多。只要他能容她们母女一起活下去,这一世,她会更加全心爱她、护着她。至少,要比上一世更让女儿知道,这个世上,有人真心欢喜她的到来。 至于这孩子的生父—— 门帘轻动。青雀抬头一望,是春消走了进来。 天气太热,她让院子里常备各样凉茶、绿豆汤一类的消暑饮品,云起堂的人可随意取用。侍女们从外进来,若不是极其要紧的事,回话之前,也可先喝一碗汤饮再说话。 春消便先喝了一碗金银花茶。 喝完,把碗递给雪信,洗手、擦汗,她才绕过屏风,来至侧间,附耳回道:“娘子,袁孺人的母亲进府来了。只她一个人过来,带了几包东西,袁孺人好像本不知道袁家娘子要来,是门上进去通禀,她才衣服都没换,连忙出了静雅堂,亲自到府门去接的。” 自从全府发喜钱,唯有袁孺人不来恭贺那日,虽然青雀没有明说,但云起堂上下都有了“紧盯着袁孺人”的默契。 “这么热的天,难为袁家娘子爱女心切了。”青雀也轻声,“辛苦你们了,再去盯着些。” “还有,”她立时又想到,“再着人去袁家附近等着,看袁家娘子出府后,他家都有什么人出入,他家的人之后几日,又都和什么人有往来。尤其……要盯着康国公府相关的人。” 霍玥不会放过她。这是她的直觉。 楚王离京,她又有孕,正是旁人最容易出手的时机。 而袁家唯一一次来看女儿,还是去年中秋节前。那时节不冷不热,天气比现在宜人得多。之后,连新年、正月,和五月袁孺人的生日,袁家都没再来人,怎么现在突然过来? 春消领命,轻手轻脚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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