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欢的空间吗?” 乐天:“哼,谁知道他的口味有没有问题呢?” 系统:“你现在知道了,没问题。” 乐天气咻咻地拍了下水面,狠狠地撸了一把,边撸边骂道:“张严之,你不懂我妆容的美!” 系统:…… 张严之当夜难眠,只觉棋逢对手兴奋异常,官场上的那些老油条早被他收拾怕了,见到他连看也不敢多看一眼,这个赵乐天又刁蛮又狡猾,张严之幼时在他身上吃了亏,没想到真会同一个水沟里翻两次船。 他还非要去淌一淌这水的深浅。 天蒙蒙亮时,张严之已等不及了,拿了令牌,让侍从取了东西进宫,先去拜见了赵琰,赵琰跟他闲聊了会朝政,听张严之说想去向长公主赔罪,他冷不丁道:“首辅,你觉着我皇姐如何?” 张严之不动声色道:“公主娇美可人,京中难寻。” 赵琰勾了勾手指,张严之弯腰,便听小皇帝道:“朕感觉皇姐好像有点喜欢你。” 张严之:…… 张严之心里在笑,面上却是冷静,“皇上的意思是?” “朕答应过皇姐,若她瞧不上闵长安,换了谁都行,首辅好似家中无妻……”赵琰搓搓手,“若是皇姐看上了你,你……”赵琰挑了挑眉,张严之心领神会,眉宇舒展,微笑道:“臣明白。” 第140章 公主万福4 “公主尚未起身。”宫婢们看着朱袍长身的张严之,悄悄红了脸, 声音都变弱了。 张严之微笑道:“无碍, 我去伺候公主起身。” 宫婢们吓坏了,忙道:“首辅大人, 这怎么行?” 就算本朝男女之间不设大防,到这一步也实在太过了。 张严之淡笑道:“皇上首肯了。” 宫婢们面面相觑, 公主的准驸马是闵长安闵状元,她们听说也是位极俊朗的美男子, 但以公主的身份, 再多一位好像也不稀奇,先帝的三姐安康公主便是有数位情人, 其中身份最高的还是位将军。 张严之依靠着模棱两可的话顺利进入了赵乐天的寝宫,依宫婢的话说,公主从不让人踏足的地方。 张严之刚推开门,已经想笑,深吸了一口气,才止住笑意。 赵乐天的寝殿十分简洁,不像外殿富丽堂皇花团锦簇,以淡色为主, 进殿左手边便是妆台,张严之过去看了一眼, 妆台上摆满了香粉盒子,打开其中一盒鲜红的,张严之又笑了, 中间形状分明地被挖空了一块,张严之脑海中已浮现出赵乐天一脸忿忿的模样往脸上抹香粉。 放下香粉盒子,张严之慢慢往里走,撩过珠帘,便见青色帐幔笼罩下隐隐约约躺了个瘦弱身影。 张严之没来由的感到了兴奋,即便榻上真是个女人,他都不会有此刻的兴趣盎然,俯身轻撩开帐幔,便见一头柔顺的乌发挡住了脸,小小的双手衬在脸下,薄被盖在腰身之下,因他侧躺着,显示出几乎断崖一般曲折的腰线,细得惊心动魄。 张严之偏过头看了两眼,心道睡姿倒是乖觉,他还以为赵乐天会睡得四仰八叉,腿脚乱伸地打呼。 张严之伸出手轻轻拂开遮住赵乐天侧脸的乌发,露出他轮廓柔美的侧脸,因睡得正香,嫣红的双唇微嘟,呼出香气,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翘着,面若敷粉,还有淡淡绒毛,像是没长开的少女。 张严之愣住了。 他原以为赵乐天必定是因为男相太重才整日浓妆艳抹,万万没想到赵乐天竟生得面若好女,堪称绝色。 兴许是他的气息让赵乐天感到不安了,赵乐天手轻挠了挠脸,嘟囔了一句什么,仿佛在说张严之什么什么,张严之俯下身,贴过去听,却没声音了,赵乐天微一侧身,张严之只觉面上一软,立即直起了腰。 张严之摸了摸被赵乐天的嘴唇碰到的脸,心道昨日用脚踹的也是这地方,不觉又是好笑。 想起昨日那一双脚,张严之不由自主地眼神往下,腰际之下都盖得严严实实,瞧也瞧不见,张严之眼神逡巡回上头,赵乐天只穿了素白内袍,精致的锁骨之下一片平坦的胸膛。 确实是男人。 怎么生得如此柔美? 张严之面上又禁不住露出笑意,他大约明白赵乐天为何一见他就讨厌得要命了。 乐天又砸吧了一下嘴,两手抹向脸扭来扭去,张严之见他似乎要醒,忙退了出去,放下帐幔,退回到殿门的妆台处坐了下来。 乐天醒了,在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坐起又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嗯’了一声,通了筋骨之后,用手背抹了把脸,对系统道:“好困啊,还想再睡儿。” 系统:“那你睡呗。” 反正一个公主也不用上朝,每天吃喝玩乐根本没人管他。 乐天:“不行,我要做一个漂亮女人,而不是一个懒女人!起来化妆!” 张严之听着赵乐天在里头缠绵地‘嗯’了一声,差点连手上的香粉都要掉了,这赵乐天怎么声线也雌雄莫辩的。 乐天撩开帐幔正要下榻,一抬头与张严之对了个正着,他面无表情地放下帐幔,“系统,我是不是太饥渴了?好像出现了幻觉,张严之在我屋里?” 系统:“不是幻觉,来一会儿了。” 乐天:“……你为什么不叫我?!” 系统无辜,“你不是很困吗?” 有帅哥谁还困啊! 乐天拉开帐幔,只露出一张粉白的小脸垫在帐幔上,杏眼微瞪,“张严之,你怎么在这里!” 有一种美人是木头美人,静静地坐着,当作画看时最美,另一种美人却是动静皆宜,两种风情,赵乐天便是后者,睡着时柔美可入画,醒来时宜嗔宜喜灵动可人。 张严之微笑道:“来向公主赔罪。” 乐天心道:赔罪,我信了你的邪,肯定又是憋着什么坏水。 乐天严肃道:“你出去。” “为何?”张严之挑了挑眉,一派风流。 乐天装模作样道:“哪有男子看着女子换衣?” 张严之转过脸,漫不经心道:“臣不看。” “你出不出去?”乐天轻喝道。 张严之又打开了一盒香粉嗅了嗅,慢悠悠道:“公主可要臣为你穿鞋?” 乐天:“玛德这人跟我一样记仇。” 系统:“所以呢?” 乐天:“我喜欢!” 系统:“……”到底什么是他不喜欢的,它至今尚未搞懂。 张严之说不看就一直背对着乐天,乐天拉开帐幔,爬下榻,张严之悠哉悠哉地拿起妆台上的一面小镜子,稍作调整,便清清楚楚地看着赵乐天脱下睡时穿的内袍。 好漂亮的身段,羊脂白玉一般,缀着两点粉红,他七岁时曾见过的部位如今也长大了,倒是挺可爱的,毛发稀疏,也是淡粉色,张严之越看不知为何越是想笑,赵乐天像个未长大的孩子一般。 乐天穿好衣服,张严之也适时地转了过来,见他乌发披散,衣裙拖曳,细眉杏眼,不施粉黛活脱脱一个美貌少女,嘴角微翘道:“公主可要上妆?” “当然,”乐天提起裙子上前不客气道,“让开。” 张严之起身,负手一旁看赵乐天上妆,赵乐天与他所想的一样,手指重重地往香粉盒子里抠一团就粗鲁地往脸上抹,张严之偏过脸弯起了唇,无声地笑了笑。 乐天把自己的脸抹成了个猴子屁股,又拿了鲜红的口脂涂唇。 张严之忽然道:“公主喜欢红色?” 乐天漫不经心道:“是啊。”手指一抹,翘起的丰唇上瞬间涂满了厚厚的口脂。 张严之道:“那今日臣带的礼物,公主一定喜欢。” 张严之给他带了一箱子石榴裙,火红灿烂,一打开,乐天就闭了闭眼,差点被闪瞎。 “公主喜欢吗?”张严之微笑道。 乐天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喜欢。” 张严之道:“试试?” 乐天:…… 乐天理也不理他,对宫婢道:“传膳。”他还没吃早饭呢,御膳太好吃了,当九千岁还是没当公主爽,他现在天天吃御膳,美得不得了。 系统:……刚开始还说不想当公主,现在每天当得特别快乐的人到底是谁啊? 张严之道:“臣也尚未用膳。” “没多余的份。”乐天无情道。 张严之微笑道:“公主的意思是与臣同食一份?” 乐天:…… 乐天侧脸对宫人道:“给这没饭吃的也来一份。” 张严之立即跟着坐下,“多谢公主。” 两人同桌而食,乐天见他吃得不紧不慢,百思不得其解,“首辅大人,你很闲吗?”他也曾经把持过朝政,每天累得像条狗,忙得都没时间搞基。 “确实不忙,”张严之搅了搅手上的燕窝粥,淡淡道,“凡事必亲力亲为者是为庸才。” 乐天:……我好踏马生气! “不吃了!”乐天头一回气得饭也吃不下,将张严之手里的玉碗也夺了过去,“送客。” 张严之一脸莫名,他倒不知自己说的哪句又惹得赵乐天不满,但他一瞧见赵乐天气急败坏的模样,心情就很舒畅。 张严之轻笑道:“其实严之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想与公主说。” 乐天板着脸道:“说什么?”求婚可以考虑一下。 张严之道:“可否换个地方?” 乐天又与张严之回到了内殿。 宫女们在外头收拾残羹冷炙,眼神不时地向内殿瞟去,她们从心底里不相信首辅大人真甘愿做公主的裙下之臣?首辅大人权倾朝野,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乐天往内殿软塌上一坐,长袖一展,裙摆流水般倾泻而下,懒懒道:“说吧。” 张严之瞧他姿态优雅,倒真像个女子,微笑道:“公主似乎很讨厌严之?” 乐天捻了块糕点塞进嘴里,“还行。”你长得帅所以不讨厌。 张严之微微凑近,胳膊放在两人中间的案几上,低声道:“其实严之一直在帮公主保守秘密。” 乐天差点没一口喷出来,惊疑不定地看向张严之,这就直接来大的了? 张严之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道你没想到还有这把柄在我手中吧?面上笑意愈深,眼睛瞟向乐天的腰部以下,“公主是……” “别说了!”乐天捂住了张严之的嘴,“你、你、你怎么知道?” 张严之眨了眨眼,乐天忙收回手,跳下软塌,将殿门关了起来。 殿门关起的‘吱呀’声传来,宫婢们更是内心一片绝望,首辅大人该不会真的?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的?”乐天回过身,指着张严之道。 张严之淡笑道:“秘密。” “你到底知道什么?”乐天作出一副怀疑张严之诈他的警惕模样。 张严之爽快道:“公主本是儿郎,严之说的可对?” 乐天顿时面如死灰,神情僵硬,眼睛都直了。 张严之终于痛痛快快彻底地占了上风,心情大好,比他当年殿上三步成文名扬天下要痛快多了。 乐天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想怎么样?” 张严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其实严之并非小肚鸡肠之人。” 乐天:你这句话就好像系统说它并不是一个黄色系统一样搞笑呢。 无辜躺枪的系统:……我的内存到底是被谁污染的?! 见赵乐天依旧一脸戒备,张严之眯眼笑道:“臣不过想与公主平平常常地交个朋友。” 乐天:咦? ♂个朋友? 乐天作出一副厌恶的为难模样,“我与你不是一类人。” 张严之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誓要让赵乐天对他心服口服,温声道:“公主不试试怎么知道?” 乐天低头考虑了一会儿,道:“好吧,但我最讨厌旁人叫我公主。” 张严之从善如流,“乐天。” “你还有事吗?没事可以走了。”乐天赶人。 张严之道:“今日除了献裙,还想邀你出去游玩。” 乐天极力控制住自己面部欣喜的表情,兄弟,原来你想攻略我,你早说啊,露出你的大雕,让你知道我有多好攻略! “既然你非逼我去,那我也只好去了。”乐天压下眉眼的喜意。 张严之见他明明高兴就面露不虞,满脸的口是心非还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愈发觉得有趣,什么时候这个人会在他面前诚实一些呢?他很期待。 第141章 公主万福5 一箱子的女装下头藏了一件胸口绣着大片金丝牡丹的朱红男装,乐天拿起却是愣神, “给我的?” 张严之微笑道:“出宫自然需要乔装, 公主女扮男装再合适不过。” 乐天斜眼瞪了他一下,眼角却是上扬的, 可以看得出他很高兴,身为男儿, 这辈子却从未穿过男装,他也万万没想到会是他曾经最讨厌的张严之给了他这个光明正大的机会。 “不会穿?”张严之细心地发觉赵乐天的犹豫。 乐天心道女装那么复杂, 哥都会穿, 这男装有什么难度?不过有机会让帅哥给他穿衣服,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张严之看着赵乐天在他面前先卸下了红妆, 一张白嫩精致的面孔露了出来,因他洗得粗鲁,将白嫩的面皮搓得有些红,水珠还挂在脸上,出水芙蓉一般。 乐天脱裙子时很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这具漂亮的身体张严之早上已经在镜子里偷偷欣赏过了,这么直接近距离地冲击, 感觉还是不一样,除了精致美丽, 张严之想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他竟也有词穷的一天。 乐天两手张开,压抑着兴奋的情绪道:“替我更衣。” 张严之没什么伺候人的经验, 磕磕碰碰,手不免碰到赵乐天一身柔滑的肌肤,手背滑过,牛乳一样几欲化开,他抬首去看赵乐天,赵乐天倒是一脸坦然,催道:“快点。” 穿上男装之后,乐天很悲伤地发现,还是挺娘的,唇红齿白属于一看就有女扮男装的嫌疑,讲道理闵长安男装都比他有男人味。 张严之见他神情哀怨,不由面露笑意,“男子气概并非由外表决定。” 乐天幽幽道:“首辅的意思是我外表很娘?” 张严之笑而不语。 宫婢们被男装的赵乐天惊到了,公主穿女装时品位奇特,穿男装不施粉黛反倒有倾国之色,乌发简单地由紫金冠束起,张严之操的刀,束得一般,乐天不跟他计较,反正他天生丽质。 张严之出宫,宫外停着刻有张氏家徽的车架,等候的侍从见张严之出宫身边带了个雌雄莫辩的美人,忽然想到首辅所说的那位既是女子又是男子的有意思的人,侍从眨也不眨地盯着赵乐天,思索着赵乐天的性别之谜。 乐天美滋滋,“哎,我的美貌果然是无敌的。” 系统:“……” 张严之的马车内里陈设简单,功夫全下在细处,车厢内壁都是价值千金的蜀绣,乐天摸了一把,触手生温,冷哼道:“张严之,你这首辅好富贵。” 张严之淡笑道:“全赖祖上积德。” “我看你就挺缺德的。”乐天虽然有把柄在他手里,对他仍是不假辞色。 张严之偏就吃这一套,征服欲暴涨,面上笑容加深,眼角眉梢都是春风化雨般的笑意,“不知我做错了什么?” 他温柔小意,乐天也仿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一瞬,偏过脸去摩挲车壁,低声道:“哪里都错。” 张严之凝望着他满脸正气,一双桃花眼任是无情却像含情,乐天转过脸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车内只有你我,严之别无可看。”张严之坐得大刀阔斧,两腿岔着,朱袍舒展,乐天却是习惯了像女子般坐着,双腿优雅地并拢侧着,见张严之这样很有男子气概,也不动声色慢慢学着岔开双腿,两手豪气地拱了个弯形搁在膝盖,容貌昳丽却偏要作豪迈气概,却是不伦不类。 张严之又快忍不住笑了,赵乐天可真是个活宝。 张氏百年世家,宅院古朴大气,与金碧辉煌的皇宫相比却是别样风光,按照真正赵乐天的审美,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起落之间深藏不露的格调,乐天不是,他就喜欢一看就有钱的那种装修。 张严之的房内更是低调的华丽,乐天眼里随便掠过一幅画便是大师手笔。 乐天:“这人好有钱,确定不是贪官吗?” 系统:“……人家祖上就有钱。” 乐天:有亿点点仇富的小情绪。 乐天拐到张严之的书桌上,随手拿起一本折子,讲的是改革地方官员考察制度的事,张严之下面批复就回了两个字——“胡扯”。 乐天差点没笑出声,张严之的铁画银钩,笔锋有力入木三分,‘胡扯’两个字简直呼之欲出地像在骂人,不难想象官员看到回复时必定冷汗津津两股战战。 接连又翻了好几本折子,张严之的回复都很简单,大部分是‘胡扯’,极少数回了‘好’,还有一些干脆回都没回,直接画了个红叉,简直就像判死刑,剩下那些张严之认真回复的更是可乐。 张严之换了便服出来,见赵乐天拿着折子看一本扔一本,边看边笑乐不可支,整了整衣领道:“折子很有趣?” 乐天举着手上一本折子捂着嘴笑得快站不住,张严之过去拿了,是刑部要扩建牢狱的折子,他已经批复了——‘可,划刑部要员之饷以充其数。’ 张严之挑眉,“好笑在何处?” 乐天忍住笑道:“你可真够损的,不如直接说‘建那么多大牢,还要你们这些刑部的废物干什么吃’,文绉绉地指桑骂槐。” 张严之一贯阴阳怪气,手下官员全战战兢兢,倒没人敢直接这样说他,张严之骤然被赵乐天数落了,倒也不恼,笑眯眯道:“都是同僚,互留三分薄面。” 乐天也不再说,轻斜了他一眼,眼波流转似是将张严之全看破般的高傲,张严之被他这得意的小眼神看得心头一动,心头似痒非痒时赵乐天已扭过头了,“走!上街!” 本朝物阜民丰,京师热闹非凡,刚开了春,街道两侧叫卖声不断,乐天与张严之两人穿梭人群,因都生得出众,一路走过引起不少人围观,有些试图贴上来的被张严之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去,背脊顿感一凉,自觉地退后了。 乐天东看西看,样样觉得新鲜,杂七杂八买了一堆,毫不客气地全堆在张严之怀里。 张严之跟在他身后,不知不觉抱了个满怀。 乐天又看中一对小青瓶,嚷嚷着要买,张严之一眼便知这青瓶不过是官窑烧坏的次品,见赵乐天兴致正浓,他也不点破,含笑道:“喜欢便买了。” 乐天侧过脸,灵动地眨眨眼,“没钱了。”暗示意味很浓。 张严之失笑,因抱了满怀的东西空不出手,侧过身露出系在腰间的兽爪佩囊,乐天伸手去解了,打开一看,里头一张面额不菲的银票,隐晦地瞥了张严之一眼,“张兄,家财万贯哪。” “好说好说。”张严之微笑道。 乐天从来不跟比自己还有钱的人客气,原本只想买一对青瓶,又挑了许多其他物件,张严之拿不下了,掌柜很殷勤地表示店内可以送货上门,乐天大喜,一下嗖嗖嗖又买了好几样。 张严之在一旁瞧着赵乐天快成官窑次品回收大户,出言阻拦道:“不如再去别的店内逛逛?” 乐天意犹未尽道:“好吧。” 掌柜一听不乐意了,那么肥的鱼还没宰够,怎么能让他溜走?“本店卖的货整个京师都是稀罕货,就说您手上那对玉青瓶,我敢说宫里也没这么好的成色,去别的店您怕是找不见。” 乐天:……本公主送你两个字——‘胡扯。’ 张严之笑容变淡,“结了账之后全送到城东张府。” 城东张府,掌柜乍一听还想哪个张府,后又一激灵,城东张府那不就只此一家?再对上张严之似笑非笑的俊脸,怎么瞧都觉着张严之眼眸寒光闪闪,掌柜吓出了一身冷汗,声音微弱道:“小店简陋,承蒙不弃,不敢受贵客恩惠。” 乐天差点被掌柜的变脸神技逗笑,对张严之道:“张严之,莫要仗势欺人。” 名字都叫出来了,掌柜更是吓得不敢说话,他店里这些破铜烂铁哪能入得了首辅大人的眼,有许多还是非正常渠道所得,掌柜顿时心中叫苦不迭。 张严之低声道:“有小公子在,严之岂敢。” 掌柜见首辅大人对这面白如玉的小公子如此恭敬,便知赵乐天的身份只高不低,能让首辅大人这般对待的,还能有谁?必定是宫里的人了。 想到自己方才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宫里都没这么好的货色,掌柜面若土色,抬手擦了擦汗,艰难道:“小、小公子说笑了,小店的东西粗陋不堪,哪入得了您的贵眼。” 乐天不笑了,不悦地白了张严之一眼,“没意思了。”将手上的银票往桌上一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店铺。 张严之将怀里的东西堆上桌面,对掌柜道:“一起送到张府。”忙转身也出去追人了。 朱红锦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乌发高束紫金冠熠熠生辉,光是纤弱背影便出尘绝俗,张严之负手不紧不慢地跟在赵乐天身后不远处。 乐天忽然停住,回头准确无误地望向了张严之,丰唇微抿嗔怒不已,回眸未笑百媚犹生,“跟上。” 张严之在原地淡笑一声,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前,乐天不客气地又给了他一个白眼,“要你多事,你当我瞎,看不出那些是次品?千金难买我乐意,懂不懂?” 张严之先是一怔,随后桃花眼流露脉脉温情,“是严之错了。” “扫兴。”乐天低着头不高兴地向前走去。 张严之拉住他的胳膊,面上笑意融融,“严之带你去个好地方赔罪?” 乐天内心一阵小激动,来了来了,是男人就带我逛青楼! 哪知张严之带着乐天往城外走,越走越偏离最热闹的地界,乐天怀疑张严之是不是要带他去高级会所,一直到了郊外,张严之才道:“我记得你幼时一直想放纸鸢。” 乐天:…… 乐天:“我万万没想到张严之看上去这么会玩,原来是这种表里不一的辣鸡。” 系统:“不是挺好的?带你放风筝,多好玩。” 乐天:……玩尼玛…… 正是踏青的好时节,本朝民风开放,郊外少男少女成群结队倒是不少,天上花花绿绿的全是纸鸢。 乐天抬首,以手遮面挡住日光,淡淡道:“幼时想做的事,如今却不想做了。” 张严之从未在一个人身上吃过这么多的瘪,赵乐天绝对是他遇见过最难讨好的人,张严之孜孜不倦道:“那小公子想做什么?” 乐天毫不犹豫道:“逛青楼。” 张严之:…… 第142章 公主万福6 张严之原本怀疑赵乐天到底知不知道青楼的意思,但当赵乐天拉着他兴冲冲地走到涵月楼门口, 指着楼上冲他们招手的女子笑开了花时, 他终于明白赵乐天就是这个意思! 乐天拉着张严之的袖子就要往里冲,“走!” 张严之不动如山。 乐天拉不动人, 回首疑惑地望着他,“干什么?没钱啦?没事, 我请客。” 张严之:……原来方才不是花光了,而是留着银子准备逛青楼。 张严之笑都笑不出来了, 袖子仍被乐天拉在手里, 拧着眉一副良家君子的模样,薄唇微启, “官员不得狎妓。” “谁让你狎妓了?”乐天皱眉“啧”了一声,“思想怎么那么龌龊?” 被迫来到青楼门口的张严之再次语塞,“既然如此,为何要进?” “看看,看看懂吗?我见见世面不行啊!”乐天轻跺了一脚,面色有点红。 张严之恍然大悟,寻常皇子十五六岁就该有宫女帮着开窍了,赵乐天一个公主自然是没有那般的待遇, 这么说来活到二十说不定还是个一无所知的雏,怪可怜见的。 张严之松了口, “只看看?” 乐天斩钉截铁道:“只看。” 两人一起进了涵月楼,乐天眼光毒辣,一看这外头气派的装修就知道这店档次绝对不一般, 进去之后果然不觉乌烟瘴气,反倒仙乐袅袅颇有意趣,往来的姑娘见两位美男子出现,也不多看,飞了个笑眼便转开了,张严之已悄悄取了袖中的折扇展开遮脸。 花娘翩然而下,向他们微一欠身,张严之已惨不忍睹地转过脸,乐天抓着他的袖子怕他跑了,对花娘道:“要一间房。” 花娘欠身应了,轻启皓齿,柔声道:“两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乐天心道姑娘我自带了,满脸坏笑道:“越标致越好,爷有的是钱。” ‘躲’在他身后的张严之听他如此放得开,不禁微咳了一声,乐天偏过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又对花娘道:“来五六个就够了。” 张严之咳得更大声了。 “咳什么咳?”乐天不耐道,“说了我请你。” 张严之:…… 花娘也略微惊讶了,她瞧乐天仿佛是女扮男装的模样,容貌精致通身的贵气,大约是来闹着玩的,于是笑道:“奴家知晓了,包二位公子满意。”引着两人上楼。 张严之以扇遮脸,被赵乐天拉着,心中暗暗开始后悔,怎么他带赵乐天出来玩,不该是他做主导吗?反倒被赵乐天一直牵着鼻子走。 涵月楼果然算上等地方,花娘带他们进了一间小阁,名为上月,布置得精心雅致,乐天坐下道:“这地方不比你们张府差多少。” 张严之依旧折扇遮面,只露出一对要笑不笑的桃花眼,再次确认道:“只看,玩一会儿就走。” “瞧你怕的,”乐天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豪迈道,“还是不是爷们?” 张严之被比女人还女人的赵乐天说不够爷们,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半晌说不出话来。 乐天喝了一口酒,道:“咦,这里酒是甜的,你喝不喝?” 张严之酒量很不错,但还是道:“不必了。”在这个地方他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同样是当了二十年清心寡欲的和尚,赵乐天看上去就自在多了,张严之实在看不透赵乐天,简直都要感到迷惑了。 “张严之你好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做事畏首畏尾的,跟你出来玩真是没劲。”乐天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边摇头边又倒了一杯,正举起要喝,却被张严之夺了过来。 张严之放下折扇,当着他的面将那一杯酒喝了。 “爽快!”乐天给他点了个赞,并又给他倒了一杯。 张严之喝了第一杯,对第二杯也就没那么排斥,浅酌了一口,道:“等会你可千万别乱来,若是让他人知道了……” 乐天不耐烦地一挥手,“不会的,你实在担心,把我绑起来好不好?” 张严之闭口不言了。 待门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时,张严之又打开了折扇遮面,乐天瞄了他一眼,哼道:“矫情。” 张严之这回是任他怎么说,都不会放下折扇了。 花娘带了五个姑娘来,姑娘们有的抱琴,有的拿箫,还有抱琵琶的,花娘微笑道:“涵月楼是清倌馆子,姑娘们都有自己的本事,还请公子鉴赏。” 张严之松了口气,乐天也没再多要求,高兴道:“好啊,都亮本事。”又叫了一桌的酒菜。 几位姑娘在屋子里弧形散开,各自架好乐器,便吹拉弹唱起来,两位没带乐器的,一个跳舞一个写字。 乐天喝了口酒,拉了拉张严之的袖子,张严之微一俯身,带着酒气的热气便喷向他耳边,吹得他耳廓微痒,“你说我们这可算名士风流?” 张严之哭笑不得,“小公子高兴便好。” 姑娘们也的确有点真功夫,一曲奏罢余音绕梁,写字的姑娘将字呈了上来,乐天瞧了一眼说好,又给张严之看,张严之折扇外的一双眼如炬般地扫过,微微一震,“段知放是你什么人?” 那姑娘也是一愣,微一欠身,面露忧愁,“段先生正是小女子的叔父。” 名门之后沦落至此,张严之的笑唇抿紧了。 “你认识?”乐天也掩唇轻声道。 张严之凑过去,压低声道:“她叔父书画不俗。” “那替她赎身?”乐天道。 张严之道:“待我查明情况之后再说。” 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姑娘们面面相觑,仿佛受到了忽略。 乐天轻咳一声,坐直了道:“挺不错,再来一曲。” 乐天与张严之坐在同一张软塌上,听着听着渐渐往张严之身上倒去,张严之一手拿扇,一手扶住他,低声道:“怎么了?” “有点晕。”乐天白玉一般的脸升腾起两片红晕,红唇鲜艳欲滴,呼出一口甜腻的酒气。 张严之见状,挥手叫停众女子,“你们先下去,端一碗醒酒汤来。” “是。”姑娘们依言退下。 乐天已倒在张严之的大腿上,面色绯红,鲜红的双唇间露出一点雪白的贝齿,喃喃道:“张严之……我好热……”说着,伸手去扒紧束在领口的衣袋。 张严之忙按住他的手,乐天双眼迷蒙道,“你干什么?”,他整个人不安地扭动着,含糊道:“放开我,我热……” 张严之心道不好,此间毕竟是秦楼楚馆之流,他们所喝的酒中恐怕用了不少好东西,他喝的少些,尚未有反应,方才赵乐天一杯接一杯都未曾停过,正当张严之想时,他手背忽然一热,低头一看却是赵乐天在舔他的手背,猩红舌尖微微一点,从他手背快速滑过,张严之下意识地松了手。 他一松手却是糟糕,赵乐天直接扑了上来,准确无误地亲上了他的嘴,张严之大惊,正要去推,赵乐天却先起了身,粗鲁地扒开领口,一手摸向自己雪白的长颈,半跪在张严之身上轻吟了一声“热”。 张严之瞬间发觉自己喝下去的那点酒也开始上了头。 赵乐天似是扒不开自己的衣服,又是俯身下来去亲张严之,张严之偏头狼狈地躲开,赵乐天的丰唇却是落到了他的耳边,立即对他的耳朵又亲又舔,张严之没想到光‘看’也能‘看’出事,一时窘迫不已,双手握住赵乐天的肩,低声道:“赵乐天,你醉了,我是张严之。” 赵乐天被他控制了上身,下身却更不安分了,两条细腿去夹张严之结实的大腿,竟是边轻叫着边自发拱了起来。 张严之顿时面若火烧,顾了上面顾不得下面,更糟糕的是赵乐天似乎已完全失去了理智,顺着他的耳朵去亲他的眼睛,张严之边躲边道,“赵乐天……” 他一张嘴,乐天顺势遍亲上他的唇,张严之先是躲,随后被齿间传来的酒香与甜味所迷,呼吸越来越沉重,反应也越来越大,握住赵乐天肩膀的大掌也不觉松了。 涵月楼的花娘来送醒酒汤,刚推开一丝门缝,便见门缝里两位贵公子正在软塌上纠缠,忙惊得退了出去,方才便见那位小公子漂亮夺目,原来如此,她就说她们涵月楼的酒只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果酒,哪会几杯就醉,原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花娘轻笑一声掩上了门。 两人在榻上亲着,原本是乐天压着张严之,不知何时已颠倒了过来,乐天搂着张严之的脖子像是口干舌燥一般拼命去抢他口中的津液,拉着张严之的手往他敞开的领口伸。 张严之也是被酒意迷了心智,大掌触到牛乳一般的肌肤,不假思索地用力揉下,乐天轻‘啊’了一声,两人越来越激动,乐天用力地一扯他的玉带,张严之腰间玉佩‘当啷’落地,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忙翻身一滚掉下了榻,心中大骇:他方才到底在干什么?!。 赵乐天似乎还在迷瞪,上身从软塌上探出来,紫金冠已歪了,束得干干净净的额发凌乱地倒在额头更添昳丽,嘴唇亲得微肿,垂下脸妖精一般呓语道:“别怕呀。”直往地下的张严之怀里扑去。 张严之的衣物也乱了,玉带已被扯散,外袍松垮,轻而易举地便被赵乐天伸进去握住了要害,张严之闷哼一声,抬手握住赵乐天的手臂,厉声道:“赵乐天,你醒醒!” 乐天迷迷茫茫抬起眼,舔了舔唇,双眼迷离道:“张严之你凶什么凶?” 张严之一愣,他还以为赵乐天全没了理智,将他当作了姑娘。 乐天根本没醉,酒也是寻常酒,他不过借酒装疯,见张严之衣衫凌乱,俊美的面容红云乱飞,他手中的要害也是鼓鼓囊囊,心道什么人能挡住哥的美貌?没有人。 乐天俯身又是去亲张严之的唇,张严之这回躲得慢了,乐天亲到他的唇角,又是沿着他冷淡的唇线舔了一圈,低声道:“张严之,本宫要你。” 第143章 公主万福7 断袖分桃在本朝不算奇事,张严之不近女色, 也有官员给他送过美少年, 张严之笑眯眯地全打发去户部干苦力了。 对于男色,张严之认为不过是好事者猎奇, 女人玩够了就来玩男人,而赵乐天显然是直接跳过女人这一步, 直奔断袖而去,并且狮子大开口, 一点就是首辅这样的级别。 张严之面色青红, 低声道:“你真的醉了。” 乐天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道:“没醉!”他一晃不要紧, 手上还攥着张严之的要害,不知轻重的,张严之瞬间都快炸了。 “赵乐天……”张严之咬牙切齿,“放手。” 乐天“哈”了一声,更用力地捏了一把,随着张严之的一声闷哼,乐天得意道:“凭你也敢对我指手画脚?张严之,你真以为我怕你?” 张严之:……幼时被欺负, 长大后想克服阴影,未曾想还是斗不过。 “不如咱们公平些, ”张严之好胜心上来,压制住了慌乱的心情,他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难道还真怕了这个赵乐天不成?张严之拧眉挑衅道,“你握着我,难道不许我握着你?” 乐天二话不说,撩开衣袍,露出精致粉红的物事,俏生生直挺挺,还挺标志,张严之看得眼睛都直了,似痒非痒的那股劲又上来了,受蛊惑般真将手轻轻握了上去。 乐天轻叫了一声,半副身子都软了,不甘示弱地滑了滑手心,张严之呼吸重了些,也较着劲地滑动手掌。 乐天先靠近了,这回张严之没躲,提前张开了唇,两人又吻在了一处,酒气回荡香甜之中还有丝丝辣味,乐天鼻息喷在张严之面颊上,缠绵旖旎,张严之不由将空出的手搂上了他的腰。 乐天不经事,一会儿就释放了,软软地倒在张严之怀里,一双柔嫩小手不停动作,舌头与张严之嬉戏,张严之沾了黏腻的手不由自主顺着乐天敞开的衣物滑了进去,那一身奶白肌肤一揉便要化开,乐天被他揉得舒服,喉咙里发出微微的吸气声,张严之听着他发出的动情之声越发地难以支持。 待到张严之的大掌猛地收紧他的腰,乐天掌心一烫,两手一松‘昏’了过去。 张严之大口喘着气,脸上通红,额角全是汗,怀里还躺着个美人,低头一瞧,两人身上一片狼藉,顿时心中大喊不妙,惹出事端来了。 当夜,张严之悄悄递了折子入宫,说赵乐天在宫外饮了酒要歇在张府,赵琰虽然应了,却更觉自己猜测对了,皇姐看中的是张严之哪! 张严之也真是的,明明也并非对皇姐无意,偏要拉个闵长安出来做筏子,这不弄得两头僵了?闵长安好歹也是个栋梁之才,来回戏弄也是不好,赵琰顿时觉得头疼起来。 张严之是抱着赵乐天下的马车,脸色难看得侍从都差点以为他家首辅大人中了邪,他们的首辅什么时候不是笑着的? 侍从一直伺候张严之从小到大也就见过张严之脸色变了一回,便是从前去御书房待了两天不愿意去了,回来时脸色也是不好看,几天没笑出来。 赵乐天脸蛋红扑扑地靠在张严之怀里,侍从上前道:“大人,可否要准备客房?” “不必了,”张严之拧眉道,“去打水,他睡在我这儿。” 侍从心道看来这位雌雄莫辩的美人是个男子。 张严之将熟睡的赵乐天放到床榻,赵乐天连哼都没哼一声,疲惫地往里滚了一下,侧躺着双手垫在面下,依旧是极为乖巧的睡姿。 谁能想到看上去这样乖巧的美人方才是那般惹火不依不饶? 张严之深吸了口气,抬手放下了帐幔。 侍从打了温水来,正要上前帮忙伺候,却被张严之抬手拿了水盆,“你下去吧。” 张严之绞了帕子替赵乐天擦了脸,又拉起他的手去擦,这双手与他的脚一样,也生得女相,十指纤纤柔弱无骨,张严之帮他擦着,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方才在涵月楼的情景,脑中微热,差点又起了反应,忙匆匆帮他擦完,又放下了幔帐。 张严之深吸了一口气,才又拉开帐幔,鼓足勇气解开赵乐天胡乱系上的衣袍,一解开,张严之便倒吸了一口气,赵乐天雪白的腰腹上几个鲜红的掌印已慢慢开始变紫了,足见掌印的主人使了多大的力气揉搓。 张严之不由伸手轻碰了一下那处红紫,乐天立即身子一颤,往里又钻了钻,躲开了他的手。 方才还那么热情,现在又躲着了。 张严之继续解了赵乐天系在腰间的带子,慢慢拉开,他所把玩过的那处物事安静下来更显可爱,张严之心咚咚直跳,喉结上下滚动,默念四书五经,颤抖着手替他擦拭,擦完之后立即将他的裤子提了上去,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张严之跑去了书房洗漱,他有时在书房办公也经常宿在书房,书房的衾被不如卧房柔软,张严之躺在略硬的床榻上,闭上眼全是雪白的脸嫣红的唇。 太糊涂了!原本张严之是想亲近赵乐天之后,通过自己的人格魅力叫赵乐天对他心服口服,彻底征服赵乐天,让他为幼时所犯下的过错忏悔,怎么忽然这件事的发展方向全朝他不可预知的地方跑去了。 亲近是亲近了,只是亲近的方式有些不对。 张严之头疼地闭上眼,再一次领会到什么叫命中克星。 一夜都未曾怎么合眼,张严之醒来时倒不觉疲倦,从前辛苦时彻夜办公也是常事,所以他依旧神采奕奕去敲赵乐天的房门时,侍从端着水出来了,对张严之略一弯腰,“大人,你醒了。” “你怎么进去了?”张严之长眉一拧,面露不悦。 侍从惶恐道:“贵人已经走了,我进去打扫。” “走了?”张严之的声调不由拔高,侍从惊慌道:“是啊,一大早醒了就离开了。” 张严之推门入内,里头已干干净净,门窗大开,别说人了,连余味估计都散光了,张严之转过脸,盯着侍从道:“他说什么了?” 侍从一脸懵,“什么也没说啊。” 张严之:……忽然觉得很生气。 爽完就跑的乐天悠哉悠哉地回了宫,“小张手活不错,看他斯斯文文书生模样,居然这么大,期待期待。” 系统:禽兽。 赵琰下了朝迫不及待地来关雎宫打探情况,乐天刚上完妆,满脸桃花开,赵琰看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紧张地搓手道:“皇姐,朕听说你昨夜歇在了首辅府上?” 宫婢们都竖起耳朵悄悄地听。 乐天慵懒地斜靠在软塌上,“是啊。” “那、那……”赵琰脸都要红了,“你还要不要闵长安?” “要啊。”乐天不假思索道。 赵琰脸更红了,皇姐不愧是皇姐,其他公主该有的‘三妻四妾’皇姐不仅不少,而且一出手就是首辅大人,太厉害了! 赵琰也爬上榻,凑到乐天耳根,低声道:“昨夜,你们有没有……有没有……” 宫婢们也都紧张地听着,皇帝自以为声音够小,可他猥琐的表情完全暴露了他的问题意图。 “没有,皇帝你想什么呢,”乐天满脸不可思议,“只是外宿罢了。” 宫婢们不知为何有些遗憾,而赵琰更是把失望都写在了脸上,轻拍了下案几道:“皇姐,你这样的好女子,就该将首辅当场拿下!” 宫婢们不由自主地跟着点了点头,昨天公主花容月貌震撼全场,她们一致认为,正常的公主无论是什么男人都难抵她绝世的美貌,首辅这样的美男子最与公主相配,都夜宿了,怎么还什么都没发生呢?太可惜了! 乐天疑惑地望向赵琰,“我都有驸马了,关首辅什么事?” 赵琰恨铁不成钢道:“那又如何,你是公主,唯一的长公主,闵长安还能管着你不成?” 宫婢们又是齐齐点头。 乐天:……本朝女人的地位真的有点高,就尼玛离谱,撺掇着自己的姐姐给准姐夫安排绿帽,你这个弟弟我喜欢! 乐天一伸手,宫婢忙奉上了一盏茶,乐天吹了吹本来就不烫的茶,主要是为了装逼,淡定道:“本宫不是那种人。” 系统:……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真不要脸啊。 赵琰倒是叹了口气,“皇姐,你到底喜欢闵长安多一些还是首辅多一些?” 乐天抿了口茶,杏眼微挑,“有张严之什么事?他是我什么人?” 赵琰一时语塞,道:“我瞧皇姐好像对他挺不一般。” 乐天淡淡道:“他这人装模作样阴阳怪气的,我逗逗他玩而已,别当真。” 赵琰没想到赵乐天如此彪悍,他只想到了赵乐天拿首辅当情人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他姐真不是一般人,直接拿首辅当乐子,赵琰顿时对赵乐天肃然起敬,是他狭隘了。 “皇姐,你尽管玩,有事朕担着。”赵琰豪气道。 乐天越看小皇帝越喜欢,他以前养过的宗衍若是长大必定也是一样这么护着他,乐天咧嘴一笑,脸上红粉簌簌掉落,对赵琰道:“五弟,给姐亲一个?” 赵琰面红耳赤,小声道:“皇姐,朕你还是不能玩的。” 乐天哈哈大笑,搂住赵琰一顿揉搓,撅着红唇在他脑门啵了两口,赵琰挣扎不得,香粉全落在他脸上,惊慌道:“皇姐,你要亲,洗完脸再亲,朕尚要去正殿议事。” “怕什么?谁敢直视圣颜。”乐天老神在在道,又在赵琰的眉心亲了一口。 赵琰一想也是,虽不躲了,但还是道:“皇姐要是不涂那么多香粉就好了。” “化妆是女人的乐趣,你懂什么,”乐天松了手,“去吧,好好议事,瞧见英俊的美男子给本宫留意着点。” 赵琰坐起身,正了正金冠道:“最俊的便是首辅了。” 乐天捻起一块糕点,又开始翘起脚边吃边掉渣,“没事,本宫不挑,逗个乐嘛。” 议事时,赵琰望着座下似笑非笑的张严之,怎么都觉得怪怪的,议事之后,赵琰单独留下了张严之。 张严之就算赵琰不说,他也会留下,毕竟公主外宿一夜不是小事。 “首辅大人,你上来。”赵琰坐在御案之上,对张严之招了招手。 张严之上前,拱手道:“昨日臣未曾劝诫公主,失了分寸,请皇上饶恕。” “皇姐都与我说了。”赵琰道 张严之心中一凛,不知赵乐天说到了哪个程度,应当是不会托出自己男子的身份,那么会说什么?说他们亲了抱了?还是…… 正当张严之胡思乱想时,赵琰已道:“皇姐说了,就是跟你闹着玩玩……” 后头的话,张严之全听不进了,脑袋内嗡嗡作响,赵乐天昨夜那张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绯红面孔逐渐与幼时玉雪玲珑的模样重合了起来变作一人,对着张严之高傲地一笑,嗤之以鼻道:“哼,张严之,你是斗不过本宫的。” 第144章 公主万福8 张严之走出正殿,日头正缓缓爬上顶端, 照得他身影斜长投射在蜿蜒盘旋的长龙石壁上头歪歪扭扭凹凸不平, 张严之额上渗出一点汗,一手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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