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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到谢乐天嘴边。 谢乐天往后仰了一下,寒星般的眼睛里精光四射,“芭比,你拿我玩呢?” 宋慈歪头道:“你说疼所以不肯,我这么体贴你,怎么是拿你玩了?” 谢乐天知道宋慈这是要翻脸了,也不奇怪,毕竟宋慈的身份摆在那,没有可能一直让他玩弄在股掌之间,很平静地拿了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请回吧。” 宋慈面上狰狞地一笑,忽然扑了上去,一下将谢乐天压倒,强行地掰开了他的嘴,往他嘴里塞了药片,谢乐天脸色大变,想要吐出来,却发现是入口即化,立即恼怒地挥起手给了宋慈一耳光,“宋慈,你找死!” 宋慈深沉的面色慢慢转向面无表情,看着谢乐天痛苦地弯着腰抠挖自己的喉咙,一颗心算是寒透了,他果然是贱。 “别弄了,”宋慈淡淡道,“维生素,吃不死人的。” 谢乐天停下了动作,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 宋慈下了床,整了下衣服的褶皱,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 ‘嘭’的关门声传来,谢乐天脱力似的倒了下去,躺了一会儿,抬手拿了个枕头扔了出去,他演的这么费劲,还以为终于苦尽甘来,抠喉咙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 乐天:“呜呜呜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系统温柔道:“累了就去自鲨,没关系,妈咪会给你收尸的。” 乐天:“……”谢谢,有被鼓励到。 第353章 典狱长14 何禀成进了水族馆,才知道里面暗地里的生意有多惊人, 堪称肥得流油, 又是胆战心惊又是欢天喜地,几乎不敢相信谢乐天能放心地把这一大摊子事交给他。 他每周要见谢乐天两次, 谢乐天总是那副病歪歪的样子,而且看上去很忧郁, 何禀成不知道谢乐天是真忧郁,还是演给他看的, 反正他看得手又痒又疼, 想碰又不敢碰。 谢乐天疲惫地挥了挥手,整个人沉在了藤椅中, 轻咳了一声,“走吧。” 何禀成看他脸上泛红,低声道:“病了吗?” 谢乐天睁开眼,似笑非笑地柔声道:“没事,放心吧。” 何禀成心想:他可没担心。红了脸出去对佣人道:“你们谢先生好像病了,外面风大,让他去屋里睡吧。” 佣人不回答,只是木偶一样笑着。 何禀成瘆得慌, 赶紧走了,走出了谢宅, 却还是不放心,让司机带着去了家高级的私人诊所。 何禀成坐下就问医生,“我朋友病了, 怎么办?” 医生慢悠悠道:“什么病症?” 何禀成东拉西扯地把医生几乎当成了垃圾桶用,从谢乐天脸色泛红说起,一直到过于惨白的肤色,无有不提,医生静静聆听着,丝毫不觉得厌烦——他的咨询费按小时收费。 最终医生给何禀成开了一堆保健药品,又结合他有限有用的描述‘脸红气喘’开了点感冒药。 何禀成拎着一袋子药片被宋慈‘绑票’了。 车开过来,车门一开,宋慈坐在里面,“上车。”何禀成就无可抗拒地坐了上去。 宋慈看到他拎着袋子,上面写着‘圣玛丽医院’,随口道:“病了?” 何禀成拢了拢袋子,含含糊糊道:“嗯。” 宋慈没再多问,他找何禀成有正经事,盘问何禀成,谢乐天的这个水族馆到底有什么奥秘。 何禀成犹豫了一瞬,宋慈惯性地拿了烟点了,淡淡道:“五少,别耍花样,谁的花样也没有中顶的花样多。” 何禀成一想到中顶监狱那个恐怖的地方,立即毛孔都要散开了,哆哆嗦嗦道:“谢、谢乐天利用这个地方走私。” “走私?”宋慈猛吸了一口烟,这算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他拧眉道,“谢乐天还不信任你,再等等吧,别露出破绽。” 何禀成稍微冷静了一下,又‘嗯’了一声。 宋慈瞥了他一眼,觉得他身强体壮人高马大,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有病,又拎着那么一大袋药,宋慈拧眉道:“你不是在嗑药吧?” “当然没有!”何禀成立即高声反驳道,他们圈子里嗑药的人很多,他从不同流合污,还算是个正经好青年。 宋慈不在意道:“那就好。”然后就让何禀成滚下车了。 近期他不会再联络何禀成,谢乐天那么重的心思不会轻易把底透给一个何禀成。 严冬从葛南回来之前,宋慈去过一趟联合会,联合会很明确地告诉他:谢乐天有问题,动了他不该动的奶酪。 宋慈仰头喷出一口悠长的雪白烟雾,公归公,私归私,再说了,在私事上……私事,他也不就是独自犯贱嘛。 宋慈对前头的严冬道:“你下车去一趟圣玛丽,看那小子怎么回事。” 严冬应了一声,利落地下了车。 宋慈回了中顶,下面碰到一个硬茬,宋慈过去接了手,等他出来,其余人再进去时,里头的人已经皮不是皮,肉不是肉了。 沾了一身血污,宋慈很烦闷地去浴室冲洗,水流洒下,宋慈在恍惚中又想起了谢乐天,苍白的柔软的狡猾的无情的谢乐天,宋慈轻叹了一口气,捋了一把湿发垂下了眼。 严冬看到头发湿漉漉有点凌乱的宋慈有点惊讶,宋慈一贯都是一丝不苟,天崩地裂都不会乱了分寸,他的眼神过于露骨,宋慈睫毛一闪,冷光从眼中射出,严冬立即移开目光,大声道:“何禀成没什么药物问题,他去医院咨询朋友的病情。” “朋友?”宋慈将湿发一把撸向脑后,瞥眼道,“什么朋友?”坐下从抽屉里拿了一包烟。 严冬道:“没说,医生说是个体弱多病、经常喘不上气的朋友。” 宋慈点烟的手顿住,眼睛瞬间出了神,缓缓道:“他朋友怎么了。” 严冬道:“感冒。” 宋慈眼皮一抬,眼角抽搐了一下,“滚!” 严冬不知道宋慈突如其来的是发什么火,拔腿就跑,很麻溜地滚了。 何禀成抱着一堆药去看谢乐天,佣人说谢乐天睡了,拿了一袋药,不让他上楼,何禀成仰起脸看了一眼楼梯口,心想谢乐天果然并不信任他,跟谢家的佣人也无话可说,悻悻地走了。 宋慈在办公室里一张一张地翻看文件,指尖的烟燃了又灭,不知不觉已经抽完了一整包烟,桌上的烟灰缸都已经堆满了横七竖八的烟头。 宋慈从鼻腔里吁出最后一缕白烟,一拍桌子起了身。 宋慈独自去了谢宅。 已经是深夜,谢宅除了门口,其余地方的灯都已经熄了,宋慈望了一眼,后退几步,助跑翻进了几米高的墙,直接从外墙一路悄无声息地翻到了二楼。 谢宅的佣人鬼魂一般,不叫基本不会出现。 宋慈从容地上了三楼,推开了门。 房间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变化,宋慈有段时间不来了,但是记忆却很清楚,摸着黑走到了床前。 他一靠近,床头红外感应的小灯就亮了,昏黄的灯光打在谢乐天苍白的脸上,面颊上果然泛起了一点红晕。 宋慈伸手轻碰了碰,感觉有那么点温度。 谢乐天嘴动了动,宋慈听过他说梦话,谢乐天醒的时候说话声音都轻,说梦话就更不清楚了。 宋慈负手站着,看了一会儿才忍不住低下头,将耳朵靠在谢乐天唇边,依旧是模模糊糊的呓语,宋慈偏过脸,谢乐天的眉毛微皱,睡得很不安稳。 “你的梦里……有我吗?”宋慈轻点了点谢乐天淡粉的唇,心里希望谢乐天能醒来,看到他深夜中来到床前,是会恐惧还是会感动? 宋慈觉得自己像个独角戏演员,矫情到了自己忽然不认识自己的地步。 宋慈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抚摸谢乐天的额角,心想:我就给他五分钟,如果五分钟之内,他能醒来……醒来之后怎么样,再说。 谢乐天睡得很熟,除了在睡梦中轻喘几声,毫无醒来的迹象。 宋慈沉默地坐在床前,一直等到窗外天光微亮,终于还是起身走了,悄无声息地翻出了谢宅,回望了一眼三楼,心道:算了。 乐天一觉醒来,生不如死。 谢乐天这身体,不生病都要死要活,生了病死活不知,脸上五官没一个地方舒服的,眼睛想掉泪,鼻子堵塞,喉咙疼,耳朵嗡嗡地响,浑身都酸疼不已。 乐天痛苦道:“妈,叫救护车……” 系统:“对不起,这里没有医院的联系电话呢,隔壁殡仪馆可以吗?” 乐天:…… 谢乐天有怪癖不让佣人随便上楼,现在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也叫不到人,胸膛起伏喘气,乐天真觉得自己快死了。 系统安慰道:“没事,不会死的,也就半瘫痪。” 乐天:!!! 系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温柔道:“孩子,你安心的去吧,按照世界线,你后半段都会……”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慢慢走来,似乎是看到了床上谢乐天的惨状,立即紧走了几步,上前抱起了谢乐天。 乐天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烟味,放心地昏了过去,有男主在,瘫不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乐天人已经是个重症监护的状态了,氧气面罩都戴上了,整个人顿时很无语,“系统,我瘫了吗……” 系统不情不愿道:“……没。”烦! 乐天:宋芭比!我决定从今天开始爱你! 然后宋慈一直到谢乐天快出院了,人都没出现过一次。 乐天特地威逼利诱地问系统宋慈有没有偷偷来过,系统用自己的代码发誓没有,“如果有的话,我代码里的1就全变成0!” 乐天:……够狠,相信你一次。 出院那天,何禀成来接人,因为浑身都没力气,谢乐天还是坐轮椅,白色毛毯罩住了他大半个人,只露出一张苍白得快化开的脸,这次住院又抽走了谢乐天的一部分精力,神情也比之前更冷淡了。 何禀成推着轮椅到了停车场,在看到停车场的宋慈时愣住了。 宋慈正靠着车抽烟,见人来了,掐了烟过去,上下打量了一下谢乐天,沉声道:“要不要跟我走?” 何禀成低头去看谢乐天,谢乐天脸上勾了一个柔和的笑,眼睛微微发亮,“好。” 宋慈脸色稍霁,俯身抱起人,发觉谢乐天即使穿了厚重的外套又盖了一条毯子,也还是比之前轻了,脸色阴沉的抱着谢乐天直接上了自己的车。 何禀成推着个轮椅,神色变幻,转头对谢家的佣人道:“走吧。” 宋慈把人抱上了车,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他,“快瘦脱相了。” 谢乐天笑着,从宋慈出现开始,他就一直在笑,“不好看了?” “你以为你以前很好看?”宋慈不客气道,一手轻柔地拂开谢乐天遮眼的额发,谢乐天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头发长了不少,挡眼睛。 谢乐天闭上了眼睛,“还好,半夜也能招一两个采花贼。” 宋慈当时都走出了谢宅很远,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就被谢乐天给玩了,就奸了他又怎么样,回头却是碰上了差点一命呜呼的谢乐天。 但凡谢乐天的身体再好那么一丁点,宋慈都觉得自己不会落得这么一个小心翼翼畏手畏脚的境地,说不定在与谢乐天头一次见面时已经给了他一脚。 宋慈低头把毯子裹紧,冷道:“不当贼了,改强盗,你要么别好,要好了,我干死你。” “好吧,”谢乐天闭着眼睛,满脸平静的微笑,“我好了,你干死我。” 宋慈心头忽然一震,想说的话却是憋了回去,谁知道他又是真是假。 令谢乐天没想到的是,宋慈竟然带他回了家。 宋慈的家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很精致,离中顶也很近,里头的色调风格非常的温馨,谢乐天抓了一下身下躺着的床边缘的蕾丝,“宋狱长,你品味不错。” “挑什么,”宋慈给他掖了被子,冷着脸道,“一个肉票哪来那么多挑三拣四的要求?” 谢乐天眯眼笑了,“我渴了。” 宋慈低头在他唇上用力吮了一口,“等着!”过去倒了温水,很熟练地插了吸管,扶起谢乐天,让他喝了两口水。 “谢谢。”谢乐天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舒服的表情。 宋慈拿着水杯凝望着他,“想我吗?” 谢乐天淡笑不语地回望他。 宋慈知道他是不会在这种时候示弱的,懒得再有期待,把人重新又塞回被窝,低头给他掖被子时,耳边忽然擦过一句又轻又快的——“想”。 宋慈的手顿住了,偏过脸望向谢乐天,谢乐天在冲他笑,眉眼弯弯鼻头微皱,宋慈心跳加速,手脚都传来一阵酥麻,或许……他要公私不分了。 第354章 典狱长15 宋慈真照顾上谢乐天了,长久地待在家里, 完全成了个二十四小时贴身待命的护工。 谢乐天憋了两天, 第三天晚上躺在床上忍不住还是问他:“你不去中顶,不要紧吗?要么, 你还是把我送回去。” “少废话,”宋慈捏了一把他的脸, 翘起长长的双腿,手上还翻着一本漫画, “乖乖地留在这儿给老子当压寨夫人。” 谢乐天苦笑, “倒是我瞎操心了。” 宋慈瞥了他一眼,“认识你之前, 我以为我已经算很醉心于事业之流。” 谢乐天轻叹了口气,“我除了这个,也没什么别的乐趣。” 想到谢乐天那副病歪歪的身体,宋慈就大概明白了,伸手搂了他,谢乐天病了一个月,搂在怀里全是一把脆弱的骨头,宋慈低声道:“身体怎么这么不好?” “早产, 娘胎里带的,”谢乐天言简意赅道, 回过脸对宋慈道:“你呢。” 他问的含糊,宋慈却是心领神会,但还是拒绝回答, “饿不饿,吃点夜宵?” “不饿。”谢乐天道。 宋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饿也得吃,瘦得硌手。” 谢乐天人跟着宋慈那一拍晃了晃,微微笑道:“嫌硌手就放我回去。” “你自己同意跟我走的,想跑?”宋慈亲了一下他的脸,“养肥宰了再说。” 谢乐天也是一时冲动,为什么冲动,大约是那天宋慈满身的烟味令他感到奇异的安全,谢乐天靠在宋慈肩头,忽然道:“烟不是好东西,要少抽。” 宋慈听了这一句,心里又是暖又是怕,谢乐天的关心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实在太难说了,他搂了搂谢乐天的肩膀,道:“我去拿夜宵来。” 夜宵是一小碗云吞面,宋慈端了喂他,一口一口小心吹凉,谢乐天神情复杂道:“为什么待我这样好?” 宋慈舀起一口鲜汤给他,漫不经心道:“我贱嘛。” 谢乐天的心毋庸置疑是铁打的,宋慈对他的穷追猛打太具有目的性——看上他的身体了,令谢乐天可以毫不顾忌地在心头筑上浓厚防卫,冷静地面对宋慈,分析利用。 “宋狱长,”谢乐天垂着眼,削痩的面庞在灯光的映照下愈发恍然如玉,“我是半个废人,你对我用心,我回报不了。” 宋慈放了勺子,落在碗里发出一声‘叮当’的响声,“是回报不了,还是不想回报?” 谢乐天微微笑了一下,含蓄道:“都有。” 宋慈冷哼了一声,捏了下他的下巴,“没见过比你狠心的。”心里却是觉得舒服了点,谢乐天没再用花言巧语骗他,这样直接的话语倒更显得两人关系近了。 只是宋慈对于谢乐天总是虚虚实实不敢多信,信个三分安慰安慰自己也就差不多了。 虽然谢乐天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宋慈依旧搂得有滋有味,他的体温把整个被窝都烘暖了,摩挲着谢乐天微凉的皮肤,在他头顶温柔地亲了,“睡吧。” 谢乐天和缓的呼吸喷洒在宋慈心口的肌肤,痒痒的,一直痒到了宋慈心里去。 谢乐天人在宋慈这休养,两个人都成了在家办公,宋慈会避开谢乐天接电话,谢乐天接电话的时候,宋慈却是非要在旁边听,“我这是监督你,不能太累。” “宋狱长啊,”谢乐天叹息般道,“你这样,我怎么能相信你的心意?” 宋慈在一旁翘着腿,心口立了本书,略带嘲意道:“你相不相信都无所谓。” 谢乐天微笑摇头,一副容忍的模样。 宋慈见不得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上去搂着他将人亲了个昏天暗地,谢乐天笑着轻咳了一声,“芭比呀,我要散架了。” “散架就散架,重新给你糊起来就是。”宋慈无所谓道。 谢乐天仰头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自言自语道:“真是掉强盗窝了。” “才知道,晚了。”宋慈一把将人抱起,露出尖锐的牙齿,“让我非礼一番。” 浴缸里放满了热水,谢乐天沉入水中打了个哆嗦,“好烫。” 宋慈充耳不闻,“太惯得你,用什么凉水。” 谢乐天淡笑道:“用凉水才能强身健体。” 宋慈嗤之以鼻,“谁教你的谬论。” 宋慈爱干净,给谢乐天洗澡也是很细致,打了泡沫揉遍他的全身,谢乐天还是痩,胸前的骨头都根根分明,宋慈爱怜地摸了两下,“痩成这样。” 谢乐天嘴角含笑,闲适道:“多少模特羡慕我这白骨精的身材啊。” 宋慈嗤笑一声,“你不是白骨精,你是骷髅。” 泡沫在浴缸里充盈着,云一样地包围住谢乐天,他闭着眼睛半躺着,忽然伸出了手抓住宋慈的胳膊,似笑非笑道:“都是骷髅了,还是别欺负我了。” “没听过这句话吗?——趁你病,要你命。”宋慈咧嘴笑道,修长的手指借着泡沫的润滑一下就得了手。 谢乐天闷哼一声,皱眉道:“疼。” “胡说,不疼,”宋慈无耻笑道,“咬我呢,不让我走。” 谢乐天惨白的脸渐渐红了。 宋慈今天是铁了心要开这个头,先让谢乐天有个心理准备,谢乐天的接受程度比他预想的要好一些,没骂没闹,只红着脸闭着眼,呼吸时急时缓,抿着唇不说话。 手指被紧紧地缠缚,似乎有生命力般地绞着,宋慈一言不发地动了动手指,谢乐天咬着唇,一手攥紧了他的胳膊,轻哼道:“别动……难受……” 宋慈忍不住搂着一身泡沫的谢乐天吻住,“宝贝儿,一点也不难受,你可喜欢了,一动一动的,不肯放呢。” 这么一块宝地,宋慈先前只当是玻璃做的,怕一碰就碎,现在才发现谢乐天浑身上下除了眼睛,还有一处也是活的,简直妙不可言。 谢乐天无力地也仿佛化作了浴缸里的泡沫,不由自主地发出一点压抑的喘声。 宋慈越看他情动,越是懊悔不已,早知道谢乐天是这么一个宝贝,他早就霸王硬上弓,说不定现在谢乐天都被他干熟了,离不开他。 谢乐天被宋慈一根手指就玩得脱了力,手脚都漂浮起来,眼神迷离涣散地望着宋慈,沉浸在情裕中的模样令宋慈浑身发热,揉搓着一把枯骨比揉搓着绝世美人还激动。 热水冲散了泡沫,露出谢乐天微微泛粉的身躯,宋慈摸了一把他的长腿,腿上比其他地方好些,还剩点肉,“舒服吗?” “别开我的玩笑了,”谢乐天苦笑道,眼睛里泛着一点水光,“咱们就那样不好吗?” 宋慈凑上去啵了他一口,“不开玩笑。” 谢乐天一天一天地在宋慈的喂养下丰盈起来,虽然还是没力气,还是病恹恹,但终于好歹没有骨瘦如柴了,一把枯骨充气般地长出了温暖柔韧的皮肉,他身上的风采也逐渐回归。 何禀成坐在宋慈的家里与谢乐天对话,觉得自己有点恍惚,不知所措。 谢乐天和宋慈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何禀成心乱如麻地想,他用余光瞥了宋慈一眼,宋慈坐在一旁,似乎不在看他们这边,可当何禀成投向目光时,宋慈冷厉的眼神立即破开了眼前那道厚重的帷幕,令何禀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很好,”谢乐天对这个季度的财报和何禀成的表现很满意,对何禀成温柔地一笑,“禀成,你做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何禀成的心里像吃了块蜜糖,对谢乐天,他实在在情感上很难产生恶感,在谢乐天面前,他好像骤然小了好几岁,像个大男孩一样扭捏道:“我还要努力。” “别太辛苦,看我就知道了,还是身体最重要,”谢乐天偏过脸,眼神像一双温柔的手抚过何禀成的脸颊,“我看你好像瘦了。” 何禀成吸了口气,“瘦了一点,谢主席才要多保重。” 谢乐天抿唇温声道:“我会的。” 宋慈看着何禀成有点轻飘飘的走出去,扔了手上的书,上前从背后搂住谢乐天的脖子,慢慢道:“禀成?” “怎么了?我叫错了吗?”谢乐天慢悠悠道。 宋慈觉得谢乐天很可恶。 在重病的时候就温顺可人,稍微补回来一点,谢主席的架子随着风度一起回来,将两人的距离若有若无地又拉远了一点。 这个时候,宋慈会用他自己的方式把距离重新拉回来。 大掌顺着领口摸了下去,捏住心口,谢乐天往后一仰,无奈又畅快道:“芭比呀……别玩我了……” 宋慈低头亲上他的脖颈,将谢乐天在沙发上揉搓成了衣服凌乱的样子,半搂着把人拉起,亲着亲着就抱起了人,脚步坚实地上了二楼。 衣服很快被剥了个干净,谢乐天赤条条地躺在蕾丝床上,宋慈冷静地审视着他,“胖了,好看了。” 谢乐天闲适道:“你养的好。” 宋慈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一夸赞,“确实该记我的功。”然后他就毫无顾忌地向谢乐天请功了。 谢乐天被他翻来覆去的揉搓舔咬,抓着他的短发,两条长腿都盘在了他的脖子上,“你……衣服……” 宋慈还穿着笔挺的西服,冷硬的面料磨得谢乐天娇嫩的肌肤一丝丝的疼。 宋慈起身,拉过谢乐天深吻了一记,两人呼吸凌乱地搅在一起,宋慈低沉道:“你来。” 他要谢乐天也回报一分主动。 谢乐天轻笑了一下,眼神宠溺地望着宋慈,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要糖吃的孩子。 苍白的手指比之前的干枯稍多了一点肉,也还是痩,细细长长,慢条斯理地解宋慈的西服扣子。 宋慈两手撑着,深深凝望着他,谢乐天和他这段时间厮混得多了,仿佛察觉不出什么危险,带着逗弄的意味,将脱衣这件事延长到了令宋慈头皮发麻的漫长。 手指解开皮带,谢乐天收回手,两手搭在宋慈的臂膀上,低声道:“剩下的你自己来。” 宋慈一言不发地伸了手,却没脱自己的裤子,摸向了谢乐天。 “嗯——”谢乐天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没有反对,宋慈的手指的确有魔力,能带给他想象不到的快乐,侧过脸,咬唇埋在松软的枕头中,浑身都战栗了。 太舒服了,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柱一路往上,在他的大脑噼里啪啦地点起了火花,要不是咬住枕头的一角,他或许就会无法克制地发出快乐的声音。 “宝贝,”宋慈舔了一下他的耳朵,谢乐天已经眼眸含水神志不清了,“剩下的——我就自己来了……” “啊!”谢乐天惨叫一声,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往前一扑差点要摔下床,被宋慈一把拽住了两条胳膊,谢乐天一下子全醒了,回头恶狠狠道:“宋——啊——” 宋慈翻身堵住了他的嘴,“乖,叫我的名字。” 第355章 典狱长16 宋慈太高兴了,温水煮了这么久终于把人给踏踏实实地弄到手了, 谢乐天虽然是被开辟了一段时间, 骤然要容纳宋慈也是疼得掉了眼泪,含含糊糊地叫宋慈滚。 宋慈堵着他的嘴, 双手不断地抚摸他身上光滑的皮肉,慢慢地顺着谢乐天的喘息掌握节奏, 谢乐天的哭骂声渐渐低了,难以言喻的快感令他分不出精力骂人, 头很快又昏沉了过去。 谢乐天太妙了, 似有千万张小口同时吮吸,宋慈想憋住, 还是没把持住,匆匆结束了第一次,把谢乐天翻过来,见他面若桃花呼吸急促,又渡了几口气给他,让他缓过劲,他想让谢乐天清醒着看着他是怎么占有他的。 谢乐天慢慢喘过了气,睁开眼对上宋慈黑中带灰的眼珠, 抬手软绵绵地扇了他一巴掌,“王八蛋……” 宋慈拉过他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 “别生气,迟早的事。” 谢乐天瞪了他一眼,“我……”第二个字没说出口, 声音便被顶得破碎了,他眼里含着水光,恼怒道:“出去……” 宋慈只是笑,慢悠悠地水磨豆腐一样,谢乐天恼恨的神情维持不住了,羞意浮上脸颊,心口跳得厉害,仰起头皱着眉喘了两声,“我心口疼。” “别怕,我给你止疼。”宋慈俯下身咬住他的心口。 谢乐天咬紧了唇才能憋住那一声叫,气息却是控制不了的散乱,酥麻的战栗感过了电的从那处传到周身,谢乐天闭了闭眼,抓了宋慈的短发,用力一拽,咬牙道:“用点力。” 宋慈笑了一声,“怕把你干散架了,别那么馋……” 谢乐天直接抬起手左右开弓地给了他软绵绵的两耳光,“快点。” 宋慈掐了谢乐天的下巴吻了上去。 和风细雨骤然转急,谢乐天仰了头,把全身心都交给了宋慈与本能,他活得太累了,有这样一时的快活就像饮鸩止渴一般地又痛苦又沉迷,眼前白光闪烁,濒死一般地长叫了一声。 他的声音在宋慈耳里全不过是细声细气的哼声,宋慈眼睛一直盯着谢乐天,怕他死过去,每当谢乐天要昏过去时他就停下,轻抚谢乐天的心口让他缓过那一阵,再由缓至急地将谢乐天带入狂潮之中。 这样缓一阵急一阵的磨人,仿佛永无止境般地在名为情裕的深渊中翻滚,谢乐天终于受不了地求了饶,“不要了……不要了……” “叫我。”宋慈深沉道,汗水顺着肌肉滚下,落到谢乐天身上,谢乐天抖了抖,瞳孔已经渐渐失焦,“宋慈……” 心爱的人躺在身下叫自己名字的感觉太美妙了,宋慈捞起软绵绵的谢乐天挂在身上,托着他闭眼道:“我爱你。” 谢乐天轻哼了一声,已经是人事不知了。 顾忌着谢乐天的身体,宋慈没多来,第二次结束之后就赶紧抱人去浴室清洗,进了浴缸清洗那处,发现除了稍有点红之外,依旧紧致柔弹,甚至还咬着他清洗的手指恋恋不舍。 怀里苍白的人喉间又发出了细微的喘息声,宋慈亲了他一口,不客气地抱起人坐了上去。 纤瘦弯曲的腰肢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全凭宋慈的一双铁壁托举着上上下下,宋慈笑着含了一口他的唇畔,“真懒哪。” 谢乐天除了急促的呼吸,其余都无法回应了。 第二天醒来,乐天除了眼珠子和嘴能动,别的部位都已经离家出走背叛了他的意志,“到最后我还是瘫在了男主的手里,嘤嘤嘤。” 系统:“……在一起了就好好的,别作。” 乐天瞪圆眼睛,“妈,你真的变了。” 系统:“希望你也能学着改变自己。” 乐天:“我觉得自己很完美,哪里有需要改变的地方吗?” 系统:“先改掉你这种离谱的自恋……” 乐天不服,“这是事实,怎么能叫自恋呢?” 系统:……算了,改不掉的。 宋慈从浴室里出来,见谢乐天睁眼了,带着笑容走到床前附身,“宝贝,睡得好吗?” 乐天一秒进入状态,眼神狠厉地望向宋慈,因为双眼含波眼角绯红,所以杀伤力不强,宋慈脸上笑意更浓,亲了一下他的眼睛,深情款款道:“我爱你。” 爱这种东西,果然是要做了才知道,宋慈现在一点也不吝啬于展露自己的爱意,贱就贱了,人都拐到手了,还怕没脸呢?没脸就没脸了,他有人就够了。 谢乐天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嘴角抿成一个不悦的弧度,宋慈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心里也就放心了,其他地方他都检查过了,除了腿根磨破了一点,剩下的也都是普通淤青,休养几天就好。 宋慈目不转睛地看着谢乐天,谢乐天却是被他越看脸越红,气若有丝道:“疼——” “哪里疼?”宋慈撩了被子,屋里开了暖气,他不用担心会冻着谢乐天,一手从他的脖子往下摸,“这里,还是这里……” 谢乐天两眼望向天花板,用气声道:“哪都疼。” 宋慈心疼他,可也不打算放过他,搂过人低声道:“以后习惯了就不疼了。” “都得了手,还要以后吗?”谢乐天无奈道,“没几两肉的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宋慈不乐意听他说来说去都在故意贬低他的心意,干脆沉声道:“好玩,就盯着你一个玩,你别想着跑,除非你弄死我。” “宋慈,你别逼我。”谢乐天疲惫道,胸口微微起伏,似是喘不上气来。 宋慈忙搂着他轻抚他的心口给他顺气,等他气过这一阵,才慢悠悠道:“到底气什么?气我干了你?你要有那个劲,我可以让你干回来。” “你——”这话简直是戳到了谢乐天的痛处,他满心想扇宋慈一个耳光,可惜手上一点劲没有,眼神像刀子一样地刮过宋慈面颊。 宋慈却不生气,低头在他面上亲点了一下,“小乖乖,你以为是因为你羸弱,我才故意欺负你?我爱你,你懂吗?刚把你接回来的时候,我每天半夜都要起床去浴室解决一次,要不然早忍不住把你干了。” 谢乐天刚出院的时候,瘦成了一把枯骨,那样的谢乐天还能让宋慈情裕勃发,谢乐天自己都说不出话来了,良久,才慢慢道:“你爱我……什么呢?” “爱这种事是说不清的,”宋慈低头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等你什么时候也爱我了,你就明白了。” 谢乐天无言地望着他,宋慈对上他的眼睛,长睫俏皮地扇了扇,“宝贝,你说实话,昨晚爽不爽?” 乐天:超爽der。 宋慈被他瞪得半边人都酥了,咬了口他的嘴唇,“小妖精,别勾引我了,再看,再看就干你。” 谢乐天憋气道:“你能不能不要‘干’来‘干’去的,宋狱长,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粗俗的人。” 宋慈失笑,“好吧,那让我怎么说?上床?交欢?交佩?” 谢乐天忍无可忍,拼尽了全力——‘呸’了宋慈一口。 谢乐天休养了两天之后终于恢复了大部分的力气,吃力地下了床,劈头盖脸地打宋慈。 宋慈坐在沙发上连挡都不挡,谢乐天那两根细胳膊,挥舞起来跟小树枝一样,宋慈就当他做复建了,满脸慈爱道:“宝贝儿真有力气,打得好。” 谢乐天精疲力竭,站不住要往下倒,宋慈忙搂了人坐到自己大腿上,见他脸上红扑扑的,额角还有点汗,拿了西服口袋里的手帕给他擦汗,“确实该做做运动,脸色好多了。” ‘啪’,谢乐天又给了他软绵绵的一巴掌。 本来宋慈一直留谢乐天,谢乐天出于毕竟是宋慈救了他一命,也不好意思强行离开,现在谢乐天自认救命之恩已报,当即提出要走,打了电话叫何禀成来接人。 宋慈没拦,也知道拦不住,压着谢乐天在沙发上能亲一口是一口地亲个没完,在他脖子上留下了无数吻痕,谢乐天恨得要命,差点背过气去,宋慈忙给他做人工呼吸,做着做着手又开始不老实地乱摸。 “宋慈!”谢乐天怒吼一声,他声音低,就算是就在耳边,也震不到宋慈,宋慈懒洋洋地把手钻进了他的裤子,揉捏着两瓣软肉,叹息道:“我好吃好喝地养得白白胖胖的,没吃几口就要跑,这就是现代版的‘农夫与蛇’。” 谢乐天羞恼道:“你不要太过——嗯——” 那地方不过迎接过宋慈一次,就开始知道味了,手指一探进去就紧吸着不放,谢乐天面红耳赤,觉得很丢人。 宋慈却是爱死了他这绝妙的身体,多么矛盾的一个人,强大的灵魂,孱弱的身躯,内媚的体质,宋慈爱不释手地用手指把玩着,谢乐天两手抓住他的衣领,知道自己受不了,只好小声求饶道:“不要,马上他们要来了……” “今晚我跟你一起回去。”宋慈漫不经心道,“我送送你。” 谢乐天咬了嘴唇不肯应,宋慈轻笑一声,悄悄又加了根手指,谢乐天马上道:“好好,你快停下。” 宋慈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手上又揉了一把,才恋恋不舍地将手拿了出来,凑到谢乐天眼前,谢乐天转过去回避着,宋慈不依不饶地拿两根手指追着,“看,湿淋淋的,怎么回事,你解释一下。” 谢乐天恼怒地又给了宋慈一巴掌。 他现在恢复了点力气,虽然是软绵绵的,还是打出了一声响,谢乐天被响声怔住,宋慈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再来几下,锻炼锻炼。” 何禀成来接谢乐天,心情又激动又忐忑,从里到外穿了一身的新衣服。 谢乐天是由宋慈扶着出来的,半个人几乎是被宋慈搂在了怀里,何禀成带了手杖和轮椅,见此情形有点无所适从地把手里的手杖递了递,“谢主席?” 却是宋慈直接接过了手杖,扶着谢乐天进了车门,“小心头。” 何禀成站在一边,觉得自己像个大号的傻子,尤其是当宋慈坐进去占了他的位置之后,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禀成,”谢乐天探出脸,柔声道,“你坐前面。” 何禀成望了他一眼,发觉他一贯惨白的脸上带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红,眼角也似乎有些湿润。 到了谢宅,何禀成先下了车。 宋慈下车之后,回过身扶谢乐天下车,何禀成弯着腰用余光偷偷瞄着,宋慈挽手搂肩,动作也不算出格,但何禀成就是莫名觉着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何禀成起身跟在两人身后,忽然瞧见宋慈的手往下滑了一下,在谢乐天单薄的肩膀处摩挲了一把,谢乐天侧过了脸,眼波流转,似怒非嗔,宋慈面上立即露出一个笑容。 何禀成冷静地想: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猫腻。 第356章 典狱长17 何禀成坐在楼下,宋慈扶谢乐天上楼去了, 挺逗的, 他去接人,倒是接回了一对人。 何禀成看了表,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宋慈下来了, 一丝不苟一尘不染,在谢家, 何禀成对宋慈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当是陌生人,起身对宋慈弯了腰, “宋狱长。” “嗯。”宋慈懒懒地回了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何禀成侧着头静静地看他离去才直起腰,想上楼去看谢乐天,却被佣人拦住了,“先生睡了,何馆长回去吧。” 何禀成哑口无言,觉得很荒唐,荒唐在哪里, 说不上。 何禀成干脆在楼下坐了,摆出了硬等的架势, “那我等谢主席睡醒了再跟他说。” 佣人们只负责不让他上楼,他愿意在楼下等,他们也不管。 何禀成坐在楼下, 拿了手机翻看,心里乱糟糟的,宋慈明摆着要阴谢乐天一道,但他对谢乐天又那样亲密热情,甚至把谢乐天接回家照顾,两人之间又有股说不出的默契。 何禀成很担心自己又成了鹬蚌相争这个故事里的失败者。 躺在自己的床上,谢乐天舒服多了,除了某个地方被宋慈玩得湿哒哒的有点不适,他侧过身望向窗外。 刚刚宋慈临走前说他晚上会过来,让谢乐天给他留扇窗户,何禀成人在楼下,宋慈不方便久留,也只好出此下策。 谢乐天半信半疑,三楼高的地方,宋慈怎么上?可想到宋慈那一身漂亮的功夫,又觉得其实也不难。 谢乐天从宋慈的拳脚又联想到了宋慈那一身铜筋铁骨般的皮肉,呼吸不由变得急促。 身上从脚心一直传来过了电似的酥麻感,他咬了咬唇,又翻了个身。 身后的滑腻似乎要涌出来,谢乐天又羞又烦地把脸埋到了枕头里,不就被宋慈睡了一晚,怎么还食髓知味起来,谢乐天恍惚地想:他也开始犯贱了吗? 在胡思乱想中,格子窗传来细微的声音,谢乐天忙回过身,手拿着被子眼睛紧盯着窗口,窗户推开,高大的身影灵巧落地,一声没出,在地上拉出一个悠长的影子,对谢乐天露出淡淡的笑容,“谢主席,我来了。” 谢乐天浑身都热了起来,冷淡地转过脸拉被子盖住了自己,用背对着这个深夜偷香的贼。 宋慈轻巧地走到床边,俯身在谢乐天颈间嗅了一下,“好香。” 谢乐天静默不语,宋慈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他颈间,引起了他藏在被子下身躯的战栗,太丢人了,谢乐天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 宋慈的手无声无息地游下了被子,游进了某处,宋慈一摸,嘴角就勾了笑,凑到谢乐天耳边含了他的耳垂,“一直在想我?” 谢乐天抖了抖,轻声道:“想的不一定是你。” 宋慈脸黑了一瞬,“嘴硬。”重重按了一下,谢乐天轻喘了一声,弓起身打定主意不论如何都不开口。 宋慈收了手,想把自己剥了个干净才急不可耐地上了床。 大床像起伏的海面,宋慈与谢乐天,大鱼追着小鱼,在床上无声地追逐嬉戏起来,谢乐天咬着唇乱打乱踢,宋慈由着他踢打,专心致志地朝一个地方使劲,“省点力气,等会别晕了。” 谢乐天流了许多汗,却也无力与宋慈和自己的情裕抗争,只是象征性地作出一些挣扎,等到投降时就可以骗自己输得不是那么狼狈。 宋慈侧着身抵住,低低道:“宝贝儿,忍着点。” 谢乐天是个宝贝疙瘩,里头湿滑水润,外头却是紧紧地幽闭着,非要每次都使一回开辟的劲,宋慈喘着气调笑道:“我有了你,可是夜夜都做新郎。” 谢乐天呼吸凌乱不堪,伸手狠劲地拧了一下宋慈的手臂,宋慈轻笑一声,“真疼——” 还是顾忌着谢乐天那动不动就要昏过去的身体,做做停停,仅一次就要折腾快两个小时,谢乐天软得又动不了了,他闭着眼为自己沉迷这样的快感而感到绝望,仰起头沙哑道:“你弄死我吧……” “别哭,”宋慈耸动着,舔去谢乐天眼角的泪水,“这是开心的事,你只要感受快乐就行了,别多想,宝贝。” 谢乐天呜咽着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不行了……” 这一句话逼出了宋慈的凶性。 他对谢乐天有许多冲动,其中一项就是——杀了他。 干死他,用自己的凶器将他切割成七零八落的模样,再用自己的血肉将他重新拼凑,宋慈俯下身狠狠地吻住了谢乐天,在血腥的幻想中温柔地‘杀’了谢乐天。 何禀成一直从晚上等到深夜,等到在沙发上睡着了,佣人来拿毯子给他披时他才惊醒,抬起表一看,三点。 身后有佣人端着盘子上去,何禀成揉了揉眼,扭了扭酸疼的腰,“主席醒了?” 佣人淡笑不语,何禀成要上去却是被拦住,“何馆长回去吧,先生要睡觉的。” 何禀成了指了一下佣人消失的楼梯口,“不是叫夜宵了。” 佣人还是笑着重复道:“先生要睡觉的。” 何禀成气性上来了,干脆坐了下来,冷道:“行,那我等他睡够了。” 这一等,一直等到了第二天下午,佣人才放何禀成上去,何禀成为了撑那一口气,硬生生地坐了快一天一夜,形容憔悴地上了楼,推门前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才推开了门。 推开门之后,何禀成闻到一点奇异的味道,他鼻尖动了动,说不上是什么味,有点香又有点腻。 谢乐天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苍白带粉的脸,连同脖子都包的严严实实,微笑地望向何禀成,“我听佣人说,你一直在等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何禀成站在床前有些无措,他其实也没什么事,到底为什么硬是不肯走呢? “谢主席,”何禀成硬邦邦道,“你和宋狱长的关系很好吗?” 谢乐天放柔了目光,“怎么了,不高兴?” 他的语气很宠溺,像对孩子说话一样,何禀成最受不了这个,他从小没有父亲关爱,母亲因为被父亲抛弃之后疯疯癫癫的,清醒的时候对何禀成很温柔,疯的时候就把何禀成当成和何元生,对着他大吼大叫问他‘为什么不要她’。 何禀成做梦都想有一个温柔的长辈关心他呵护他。 谢乐天在年龄上当然不够格做他的长辈,顶多算是位大哥哥,可是谢乐天能力出众,早就在何元生生前与何元生平起平坐,在资历上,有资格做何禀成的长辈。 但这位‘长辈’身体却又是那样羸弱,羸弱得不难看……还很美丽。 何禀成红了脸,“我……我是想接你的,宋慈不肯放人。” 谢乐天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何禀成有点恼怒,“我只比你小七岁。” 谢乐天好脾气道:“对不起,何先生。” ‘何先生’的脸更红了。 他很矛盾,在谢乐天身边他算是个小间谍,但他真的挺喜欢谢乐天,那是一种对于‘长辈’的复杂的恋慕,何禀成张了张口,把要说的话忍了下来,“你注意身体。” “我会的,”谢乐天眯了眯眼,面上流露出一点困意,慢慢闭上了眼睛,“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何禀成‘嗯’了一声,发现谢乐天面色红润,眼下却是有些青,仿佛没睡好一样,心想他不是快睡了一天一夜了吗?怎么还那么困。 或许他的身体真的是很不好了,何禀成上前想给他盖紧被子,手刚碰到被面上,谢乐天就睁开了眼睛,一双刚刚还迷蒙的眼亮的惊人,和颜悦色道:“怎么了,禀成?” 何禀成被他锐利的眼神钉在了原地,“我……给你掖被子。” “不用。”谢乐天微笑道,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强势。 何禀成收回手,在谢乐天的微笑中落荒而逃,他还是太弱了,无论是谢乐天还是宋慈,一个眼神就能吓住他,何禀成站在谢宅外回望三层的精致小楼,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年底快过年的时候,何灵回来了,乐天差点没认出她,惊愕道:“怎么晒得这么黑?” 何灵露齿一笑,“太阳太毒了,防晒霜不管用,干脆不用了。” 乐天坐在沙发里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在何灵眼中清俊又单薄,她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喃喃道:“谢先生,我好想你。” 乐天没有从这个拥抱中感受到男女之情,放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受苦了。” 何灵鼻子一酸,低头埋在了谢乐天的肩膀上,谢乐天像是她的精神支柱一般,每当她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总会想起谢乐天,那个脸色苍白拄着手杖的单薄男人,却比任何人都要强硬地撑起了一大片天地,他能做到,她为什么不能坚持? 何灵放开谢乐天,上上下下打量了他,“怎么又瘦了。” 谢乐天微笑道:“没瘦,穿的少,显瘦,今年怎么样,留在这里过年吧。” 何灵摇了摇头,“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我想去把老宅修一修。” 她说的老宅是当初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的何宅。 谢乐天拍了拍她的手臂,“长大了。” 何灵微笑了一下。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有些伤感。 “对了,我给你带了好多礼物,”何灵站起身,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围巾帽子手套都有,你可都要戴上。” 谢乐天含笑道:“好啊。” 何灵带回来的都是些有当地民族特色的小玩意,帽子上两个尖尖角,小牛一般,戴在一本正经的谢乐天头上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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