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到一股水腥气,又走不久,前方果然出现一个椭圆形状的大水坑。 顾维拿手机照了照,“这儿呢。” 一瞬间竟像回到孩童时代,找到珍宝似的,顾津眼睛一亮:“真有?” “多得很。” 顺着手机电筒的微弱光线,一簇簇蒲草长在水坑坡道里,种子深褐色,椭圆形,非常粗壮的一根,立在嫩绿长叶中。 顾津很高兴:“对,就是这个。” 顾维也不自觉跟着笑,极其自然地揉了揉她头发:“你别动,我去拔。” “那你小心。” 她甚至蹲下来,抓住他袖子以免他掉进水坑中,那样子乖巧懂事,跟小时候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娃娃没什么区别。 被胳膊那股力量牵扯,顾维探着身子,心中蜜一样甜,不知何时起,顾津对他的态度竟不似先前那样抗拒。 他做梦都等这一天,得到就更贪婪,多么希望他和苏颖,他和顾津,永远也不用再分开。 天空忽地响起炸雷,闪电划过长空,照亮整个荒草甸。 顾津抻长脖子:“好像要下雨。拿到了吗?” 顾维说,“接着。” 她接过他手中的蒲草放旁边,顾维又去拔:“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每到晚上,咱妈都抱一堆蒲草回来,堆在门前熏蚊子。” 顾津看着他拔草,半晌才接话:“记得,会吸引很多邻居,搬着小板凳坐过来聊天。” 那时候,一群妇女手里拿着各种活计,东家长西家短,谁家要是有点儿新鲜事,一晚上能编出好几个不同版本来。 多数时候顾津是听不懂的,她和村里的丫头蛋儿们围绕草堆嬉戏玩耍,累了枕着母亲的腿睡着,晚一些时候,顾维和几个半大小子疯完回来,会弯下腰把妹妹抱起来,嘴上总唠叨一句这丫头怎么又重了,然后一同进屋睡觉。 那样的夏夜,蒲草烧焦的味道,几乎塞满了她整个童年,甚至比清风和虫鸣更美好。 顾维忽然问:“你还记得咱妈长什么样吗?” 好一会儿,顾津却说:“我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扔下你和我,跟别的男人偷着离开。” “也许对那种生活绝望了吧。”他拔下一株蒲草:“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没钱没地,身边也没个男人疼,过得不容易。” 顾津笑了笑:“我以为再难也不会扔下亲生儿女。” 她并不觉得那时有多苦,有家在,有亲人在,每天只有粗茶淡饭又怎样呢?她无法谅解母亲,觉得是母亲把他们兄妹俩推到绝境,顾维才会走上这条路的。 顾维:“如果换个立场想想,我大概能理解她,她那时……” “为什么突然提起她?”她打断他的话。 顾维一滞,从坡下挪回脚,蹲到顾津面前:“如果我说,我知道咱妈的下落,你会不会跟我去找她?” “她可能已经组成新家庭,还是不要打扰吧。” “那也是咱妈。” 隔几秒,顾津忽然抬头看顾维,干干笑了下:“别告诉我,她在我们要去的地方。” 顾维心说小丫头还真猜对了,没等说话,却听顾津半开玩笑地说:“如果真是那样,我明天还是赶紧回上陵吧。” 顾维挠了挠头,没有吭声。 这就是三坡镇那晚,顾维同李道说出想带她离开的另外一个原因。 李道问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说明,那时他答:“她性子像倔驴,口是心非得很,怕说完打死她都不去了。” 现在看来。一点都没错儿。 第 28 章 顾维和顾津抱着一大捆蒲草回来,堆在屋中空地上。 这种草点燃后没明火,只有一股股灰烟向上升腾,烧焦味略微刺鼻,却并不难闻。 有人去车上取来两个睡袋,给纪纲铺好,让他躺得舒服些。 苏颖屁股下也坐着一个,在那头叫顾津,顾津忙着熏草,苏颖又把顾维叫过去。 顾津坐在李道旁边,拿一株蒲草松松搭在草堆上,用手扇了扇,味道更加浓厚。 蚊子都跑开了,刚才被叮的胳膊已经叫顾津挠红一大片。 李道抓住她的手:“行了,一会儿破皮了。” “痒啊。” “我帮你舔口唾沫?” 顾津撇了下嘴,一脸嫌弃。 李道轻笑,拉着她胳膊往自己的方向带,要她坐进他怀里。 顾津轻微挣了下,目光扫完周围然后再看他,意思是说大家都在,不要闹。 李道说:“都睡着了,谁有心情看你?” 顾津呲了下牙齿,立即竖起手指抵到嘴唇上,轻嘘了声。 李道配合地点点头,又拉一把,把她连拖带拽地置于胸膛和两腿支起的空间内。 他两手臂搭在膝盖上,后脑勺抵着墙壁,闭目养神。 几声雷鸣后,外面下起了雨。 冷风从破掉的窗口吹进来,顾津刚开始还绷紧脊背,后来寻着热源,不自觉靠到他胸口上。 外露的小腿冰凉一片,她用手搓了几下。 李道掀开眼,偏着头:“冷?” “有一点儿。” 李道手臂收拢,大掌向下,各自握住她露的两个脚踝:“好点没有?” 他说话时,潮热的气息全部吹进她耳中。 顾津只好轻轻点头,本蜷缩双腿,被他这样抱着,就像成年人抱孩童的姿势,暧昧却温暖。 她尽量不乱动,小声问:“你……肩膀还疼吗?” “疼。”他说。 顾津抿了下嘴,转头,额角擦过他嘴唇:“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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