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个陌生的服务员惊讶地看着我,「您怎么来了?」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办公室。 门锁着,但我有钥匙。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烟酒味扑面而来。 苏柔正坐在我的办公椅上,双脚翘在桌面,手里夹着根烟。 她对面坐着一个穿花衬衫的陌生男人,两人面前的酒杯里盛着琥珀色的液体——那是我珍藏的 18 年山崎,一瓶要上万。 「陈默?!」苏柔猛地放下脚,烟灰掉在桌面上,「你……你怎么来了?」 花衬衫男人站起身,眼神闪烁:「苏小姐,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苏柔慌乱地整理着头发和衣服:「张总,我们的事还没谈完……」 「改天吧。」男人匆匆拿起公文包,从我身边挤出门去。 我拄着拐杖走进办公室,环视四周。 文件散落一地,账本乱七八糟地堆在角落,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 这还是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夜阑」吗? 「他是谁?」我指着门口问。 「一个……一个投资人。」苏柔把烟摁灭,强装镇定,「默默,你腿还没好,不该乱跑的。」 我没理会她的关心,径直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 柜门开了,里面空空如也——原本放着十万应急现金和几份重要合同,现在什么都没了。 「钱呢?」我转头盯着她。 苏柔的眼神飘忽不定:「周转用了...最近生意不太好...」 「不太好?」我冷笑一声,抓起桌上的账本翻看。 最近的流水连往常的五分之一都不到,而支出却高得离谱。 「这些『装修费』『设备更新费』是怎么回事?这三个月根本没装修过!」 苏柔的脸色变了:「陈默,你什么意思?怀疑我贪污?」 「不是怀疑,」我翻开手机银行记录,「是确认。这一百五十万,你到底花哪去了?」 她突然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我侧身避开,她踉跄了一下,手包掉在地上,东西撒了一地。 「还给我!」她尖叫着蹲下去捡,但我已经看到了——一张酒店房卡,还有几张照片。 我弯腰捡起一张。 照片上,苏柔和刚才那个「张总」亲密地搂在一起,背景是某个豪华餐厅。 日期是上周,正是她说「要去见供应商」的那天。 「这是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 苏柔的动作僵住了,然后慢慢站起来,脸上的慌乱逐渐被一种奇怪的冷静取代。 「你查我?」她冷笑一声,「陈默,你以为你是谁?」 我继续翻看其他照片——更多她和那个男人的亲密照,还有……一张医院的检查单。 我眯起眼睛辨认上面的字:妊娠 6 周,人工流产同意书。 「你怀孕了?还打掉了?」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苏柔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完全不像平时温声细语的样子:「陈默,你不会以为那是你的孩子吧?」 我如遭雷击,拄着拐杖的手开始发抖:「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满不在乎地点了根新烟,「我跟你的时候,一直吃着药呢。这孩子是张总的,人家有老婆,当然不能要。」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捅进心脏。 我扶住桌子才没倒下:「所以……你从来没爱过我?」 「爱?」她吐出一口烟圈,讥讽地看着我,「陈默,你都快四十的人了,还信这个?当初要不是看你有点钱,谁愿意跟一个二婚男人?」 二婚男人。 这个词像记耳光甩在我脸上。 我想起林晚,想起她当初是怎么不嫌弃我一无所有,陪我白手起家的。 「那...酒馆的钱...」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你都转给那个男人了?」 苏柔耸耸肩:「张总有个很好的投资项目,回报率百分之三十呢。等赚了钱,我就还给你。」 「投资项目?」我惨笑一声,「苏柔,你被人骗了!那是个骗子!」 「放屁!」她突然变脸,「张总比你有本事多了!看看你现在,一条腿都快烂掉了,站都站不稳,跟条死狗似的,凭什么质疑别人?」 死狗。 我低头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腿,那里正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就像我的人生,从遇到这个女人开始,就在一点点腐烂。 「滚出去。」我听见自己说。 「什么?」 「滚出我的酒馆,现在,马上。」我抬起头,死死盯着她,「否则我报警告你盗窃和职务侵占。」 苏柔的脸色变了:「陈默,你疯了?那些钱是我们共同……」 「共同什么?」我冷笑,「我们结婚了吗?酒馆法人是我,每一分钱都是我的。你转走的那一百五十万,足够你在牢里蹲几年了。」 她的嚣张气焰终于弱了下来:「默默...你别这样,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 「滚!」我抓起桌上的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再不滚,我现在就报警!」 苏柔脸色煞白,抓起手包就往外跑。 到门口时,她回头恶狠狠地瞪我:「陈默,你等着!酒馆马上就要破产了,供应商的债主天天上门,看你怎么收拾!」 门被狠狠摔上,震得墙上的照片都晃了晃。 那是开业时我和林晚的合影,我们站在「夜阑」招牌下,笑得那么开心。 我瘫坐在椅子上,颤抖着手拨通了会计的电话。 半小时后,真相彻底浮出水面: 酒馆账户被掏空,供应商欠款高达八十万,员工工资拖欠两个月,房租还有十天到期…… 而最致命的是,苏柔用酒馆做抵押,借了一笔一百万的高利贷,现在追债的天天上门。 简而言之,「夜阑」完了。 17 一周后,我坐在轮椅上,看着工人摘下「夜阑」的招牌。 破产清算比想象中来得快。 高利贷债主带着打手天天闹事,最后我只能低价变卖所有资产还债。 五年心血,就这么没了。 「陈老板……」阿杰站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去吧,」我没回头,「『涅槃』今天开业一周年庆典,别迟到了。」 阿杰犹豫了一下:「您……真的不告诉晚姐您的情况?」 我摇摇头。 自从那天在酒馆见过林晚后,我就再没联系过她。 听说「涅槃」生意火爆,她已经开了第二家分店。 而我? 一个残废。 一个破产的失败者。 有什么脸去见她? 「苏柔呢?」阿杰小声问。 「跑了。」我简短地回答,「带着剩下的钱。」 其实我知道她在哪——那个张总在海南有套别墅。 但追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钱没了可以再赚,可那条腿,还有…… 林晚,是永远回不来了。 阿杰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离开了。 我独自坐在逐渐空荡的酒馆里,看着工人们搬走最后一张桌椅。 手机响了,是医院的通知: 「陈先生,您的血液检测结果显示感染指标严重超标,请立即回院治疗。」 我关掉手机,推着轮椅来到吧台前。 这里曾经是我和林晚的天地,我们在这里调出第一杯酒,接待第一个客人,分享第一个成功的喜悦。 现在,只剩下灰尘和回忆。 我吃力地弯腰,从吧台底部摸出一个暗格——这是只有我和林晚知道的地方。 里面放着一瓶没开封的麦卡伦 30 年,是我们约定在「夜阑」十周年时一起喝的。 我拧开瓶盖,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烈酒灼烧着喉咙,却温暖不了冰冷的身体。 「老板……」小李站在门口,眼圈发红,「救护车来了,王医生说您必须马上回医院。」 我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承载了所有梦想的地方,然后推着轮椅走向等待的救护车。 雨又开始下了,打在我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 王医生的话回响在耳边:「感染已经进入血液...如果抗生素无效...可能只有三个月...」 三个月。 足够我看到「涅槃」的第二个分店开业,足够我听说林晚又上了哪本商业杂志,足够我知道…… 没有我,她过得更好。 而我,将带着所有的悔恨和痛苦,默默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第1章 一个月前,我看到电视剧里播放真假千金的桥段。 开玩笑的打趣我爸,我要是假的怎么办? 他当时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不管你是真的假的,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可今天,他甩过来一份DNA鉴定,冷漠地说: 「知念,你不是我们家的孩子,当年我亲生女儿被护士抱错了,现在你亲生父母在门外等你,收拾东西离开吧。」 妈妈的身后的女孩露出一副胆怯的模样。 「爸妈,赶……赶姐姐走会不会不太好?」 我那名义上的姐姐姜疏羽冷不丁瞪了她一眼。 「你蠢不蠢,她抢了你这么多年的千金生活,你还为她说话,蠢货!」 但是我看到了躲在妈妈身后那位真千金微微勾起的唇角。 1. 看完DNA报告,不到一分钟我就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是个假千金的事实。 上楼收拾行李,下楼穿鞋动作一气呵成。 姜疏羽正吃着西瓜,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管家打开她的行李箱看看,别让某人带走不属于她的东西,我可听说了,她爸妈穷的很,我们家一件东西都能让他们活一个月了。」 我妈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叹息了两声。 我站在一旁,懒得与她争辩,姜疏羽一向看我不爽。 只因我成绩比她好,做什么都比她优秀。 处处压她一头,圈里人常拿我跟她作比较。 有羞辱我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待管家打开行李箱,检查完我行李箱里除了几件衣服和书本,什么都没有,她才罢休。 假千金的待遇,是连被管家送到门外都不配。 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穿着粗麻布料的夫妻。 皮肤粗糙,五官却长的很是立体。 女的走上前来,拘谨的搓了搓手: 「你是知念吧?我是你……妈妈。」 我点头,甜甜地喊了一声:「爸,妈——」 他们一边笑着回应,神色是我看不懂的复杂。 「我们先回家吧。」 穿过大街小巷,破旧的窄巷里商铺林立,瓦缝间长着几棵枯草,偶尔还能见到院子里绿油油的藤蔓。 我跟随他们回到城中村租来的三房一厅。 房子不大,甚至能明显的看的出来是硬生生改造,隔离多出了一个房间的痕迹。 「知念,这个是你的房间,床单什么的我们都换过了,你先将就住着。」我爸小心翼翼地说着。 我抬眸一看,粉粉嫩嫩的床单,很干净很温馨,看起来是用了心的,不似姜家那么冰冷。 我直说:「谢谢爸爸妈妈,我很喜欢。」 他们松了一口气,和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家里人员。 读研的大哥,刚考上大学的二哥。 和比我大几分钟的龙凤胎三哥。 快到吃饭时,我那三哥急匆匆地从外面跑回来,看见我的那一刻愣在原地: 「妈,妈……这……这长的白白的,精致的跟个娃娃一样的女生就是我的亲妹妹吗?」 也许天下的妈妈都一个样吧。 我妈捏着三哥的耳朵提起来: 「小点声,别吓到你妹妹,整天没个正经样!」 我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没错,我就是长的跟洋娃娃一样,你的亲妹妹。」 下一秒,三哥司清漠兴奋地靠过来问东问西。 我一一回答。 最后,他感慨地说道: 「还是自己的亲妹妹好,我和你说哦,那个千岁她天天在家里唠叨,嫌弃我们家里穷,总是挑三拣四的,说她本来就应该是富贵命的……」 「妹妹,你放心,我们家虽然现在没钱,但是爸妈说过了,只要我们好好读书,以后总会越过越好,越来越有钱的。」 我目光给予肯定的回答。 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 我亲生爸妈虽没钱,但很注重孩子的教育。 不然也不会培养大哥成了全省的理科状元。 二哥高考成绩稳居前十,保送进大学。 回家当晚,我做了个关于三个哥哥的梦境。 大哥司清矜成了房地产大佬,日后会成为北城首富。 二哥司清儒是娱乐圈顶流,拥有千万粉丝。 三哥司清漠是国际顶尖的医生,各种奖项拿不停。 2. 直到第二天起来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个梦,怎么假的那么真实? 想不通就抛到脑后,我坐在三哥司清漠的自行车后座,吹着微风缓缓抵达学校。 刚到校门口,我就看到了自己好朋友林锦溪,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和她打招呼。 她却往一旁躲闪了三步,整整三步! 「你别靠近我,我们不认识!」 嗯?我很想敲开她脑子看看,我们是从初中就玩到一块,三年的好朋友啊。 不过一瞬,我就知道林锦溪又在演戏了。 我们平时在一起也总是喜欢扮演电视里的桥段。 于是我配合她: 「啊!锦溪小姐,你不记得我是你最爱的妹妹了吗?好伤心啊……这可如何是好?」 我假装皱眉扶额,擦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 这时,一个校友路过,嘲讽道: 「傻X,看不出来人家因为知道你是假千金,故意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略带疑惑地转头看着林锦溪,她拔腿就跑。 今天班主任带来一个女生,不巧的是那个女生就是真千金姜千岁。 「千岁今天转来我们班了,大家要互相关照。」 说完就留下空间给学生们独自相处。 林锦溪跑到她身边,狗腿似的开口: 「她真不要脸!现在还有脸来学校,占了你那么多年的千金身份,享了那么多的福,苦了你,从小吃不好,又穿不暖。」 姜千岁乖巧地一边开导她: 「没事的,这也不是知念的错,可能是我没有享福的运气吧,她坐在桌子上吃着山珍海味的时候,我还要靠一个馒头充饥,她能在地暖下舒舒服服的睡觉,我却只能在寒风中裹紧被子……」 「好在我现在回家了,当初把我们抱错的护士,医院已经开除了,我们家会继续起诉她的。」 她真会就重避轻,不知道的还以为前十七年,她在我亲父母家受了什么虐待。 说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我只是懒得理事,并不是怕事! 你要造谣是吧?那我们就好好掰扯掰扯。 3. 我的眸间闪过一丝讥笑,不由得冷哼一声。 「林锦溪,你这变脸比变书快的本事,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哦……不,长的黑不溜秋的,只能当背景板演炮灰吧!」 我是真的生气,我们这个学校是贵族学校。 但校长每年都会特例招30名成绩好的贫困生,免除他们的学费,林锦溪就是贫困生之一。 我们所在的班级又是尖子班,按理说她已经连续六次成绩掉在了七十名开外,没有资格再呆在这个班了。 是身为第一名和有显赫背景的我去向校长求情,她才能留在这个班上。 之后我经常私下里给她补功课,修改错的练习题,再把解题过程拆解后教给她。 没想到一朝落势,连她都迅速站队到姜千岁那边。 姜千岁当着众人的面善解人意地说道: 「知念,我知道你一下子从千金沦为丑小鸭,心里很不甘,要不……我今晚回去和爸妈说一下,让你回来好不好?」 同学们的矛头纷纷指向我,出声为她说话: 「千岁,你人就是太好了,不用考虑她!她是假的,现在把一切还回来天经地义!」 「真不知道假货怎么好意思还待在这里,要是我,我都不敢来学校了。」 「心理落差太大,自己接受不了吧……霸占了别人十几年的父母,还占上瘾了,听说现在她亲生父母还是租房子,笑死人了,现在还有人买不起房子啊?」 姜千岁坐在那儿娇滴滴地咬着嘴唇,露出那双红透透的眼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我闻言轻蔑地笑了: 「姜千岁,说的好像我爸妈这些年虐待了你一样,昨天听我三哥说,你饭菜不合口就不吃饭,大半夜肚子饿,什么都不肯吃就想吃甜甜的馒头,还是我爸在外面跑了一个多小时才买回来的。」 「靠馒头充饥?自己不吃饭,就是对自己不负责,还怪别人身上了,我都想跳起来给你鼓掌了。」 「还顶着寒风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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