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青,只要是父亲的学生在这次科举中榜上有名字的人一定会被连累,到时候牵扯就太大了,江家会万劫不复,她好不容易在皇上面前建立的好感也会因此事付诸东流。 她盯着王青,只觉得此人和三年前有些不同,王青明明是个比草包都不如的二世祖,仗着有钱,身边还带个小妾,三年时间,二世祖变了,变得栽赃陷害人时都如此条理分明了。 能进入贡院参考,还不被潘太傅抓到,说明他没有带小抄,甚至他还得了一个第五名,说明文章写得不错。 三年一度的春闱考试非常重要,所以准备的时间很长,出题者们也会反复推敲,准备多套试卷选择其中最优的一套来给学子们考试。 他一个多月前就和父亲见面了,还拿了试题,难道就不怕中途更改考试题目,其实试题会随时更改这种事情也是有的。 除非王青拿了全部试题,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王青还考了第五名,王青还必须在最快最短的时间背诵并默写出三天考试题目的内容,还有预备卷中的试题的内容,他是什么神仙记忆。 王青若有这种过目不忘的本事,他还是草包吗? 看着王青的变化,江凤华总算知道哪里不对了,或许眼前的王青他根本不是真正的王青。 想到这里,江凤华眼睛突然亮了,她凑近傲雪的耳边,“让人去王家搜查,如果我没猜错真正的王青应该藏在王家,把人带进宫里来,多带点人去,以免王家周围有敌人的埋伏。”江凤华拿了她的腰牌交给傲雪。 傲雪没有多问,连忙和夜影去王家捉人。 她不能上金銮殿给父亲和大哥撑腰,现在只有靠他们自己自证清白,因为外界已经在传江家靠太子妃上位,这种裙带关系还是会被皇族忌惮的。 江凤华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只要父亲稳住,从中找出王青的破绽。 父亲一直抱着送给母亲的礼物不撒手,真的是因为里面的东西有伤风化吗? 父亲过于用力了,像是在害怕,他没做过,他害怕什么,不像他的性格啊! 难道里面根本不是暴露睡裙,而是别的东西,父亲故意的。 与此同时,金銮殿上的局势一度陷入紧张的气氛中,江太傅也在观察周围人的表情…… 从王青说他在一个雨天在一间成衣铺子与他碰面,他就觉得不对劲,那时他就警惕了有人想要害江家。 江怀也是个戏精,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变得胆战心惊,畏首畏尾,生怕怀里的礼物露出来被人指责他变态。 谁料,果真如他猜想的一样,他越抱着不放,对方越笃定里面的东西就是他看到过的,其实根本不是。 谢觞也皱紧了眉头,博学多才的江太傅给妻子买睡裙做生辰礼物,怎么想都觉得这不是一个受人敬仰的老师能做出来的事。 江怀也五十多岁了,的确会让人瞎想。 就算他只是疼爱他的妻子去买这种东西讨妻子欢心,可是他还是教书育人的师者,以后他怎么在学子面前建立威信。 以他对江太傅的了解,他不是这个样子的怯懦,谢觞也按兵不动。 皇上几乎可以断定这一局江凤华输了,江怀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不管这箱银子是怎么跑到江府去的,都是王青贿赂江怀的罪证,王青和江怀私底下见过面的事就说不清。 整个朝堂只有苏德海从头到尾的脸色都没有变过,明显他是知情人,苏家人都在边塞镇守边关,什么时候皇宫里也会布满了苏家的眼线,连御书房都不安全了吗? 王青开始得意,“老师你打开啊!别不好意思,学生不会笑话你的,大家都不会。”他过于得意了。 “谁是你老师,本官怎么会教你这样品行的学生,本官没有在成衣铺见过你。”江怀依然抱着礼盒不肯放手。 “老师,现在东窗事发了,瞒不住了,你也别怪学生将你抖出来,学生也是想要争取从宽处理。”王青阴阳怪气。 “要怎么样才能证明本官不是你老师,本官也没有在成衣铺见过你。”江怀怒气冲冲,急得火烧眉毛的样子。 “你手中给师母的礼物就是学生帮忙挑选的,还不能证明我们在成衣铺见过吗?”王青朝潘太傅道,“学生的试题的确是江太傅给学生的,学生没有说谎,现在学生供出主使者是不是可以放了学生。” 潘太傅满脸为难,还请皇上定夺……其他学子们也堵在皇城外想要一个答案。 江怀道,“本官是不是只要能证明本官没有买过你说的腌臜东西就能证明本官没见过你,更没有给过你试题,你纯属子虚乌有,诬陷本官。” 这时有人议论,“江太傅怀里抱着的礼盒就是霓裳阁的特制礼盒,那家店很出名的,没想到江太傅也去霓裳阁给夫人买衣裳。” 王青听见议论,笃定道,“是,如果没有,那就是学生说错了,就证明学生冤枉了老师,学生作弊之事也不连累老师,学生一力承担。” 就在这个时候,江怀想也没想就将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傻眼了。 江怀高声道,“启禀陛下这就是微臣给内子买的生辰礼物,内子是个讲究人,她酷爱这些小玩意儿,臣也是听说霓裳阁的东西做得精巧,所以就想着给她买把扇子,臣并没有见过王青,也不知道江家为什么会有这些银子,臣问心无愧。” 其实那日他的确为他夫人买了条睡裙,最后觉得有伤风化就拿来退了,然后换了把圆形的扇子,瞧着挺好看的,正好天气热了扇一扇,放在库房准备给她惊喜。 当王青讲出他买了条露骨的睡裙时,他就知道他被人跟踪了,跟踪他的人大概没想到他会回去换成了扇子。 第241章 不是真正的王青 皇上见状,不知道为何心里像是松了口气,沉声道,“王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青愣怔,事情有变,怎么会这样?他该如何应对,咬死不承认就对了,现在他就是王青,王员外的儿子。 “回禀皇上,草民真的没有说谎,学生也不知道老师何时把里面的裙子换成了扇子,故意让学生以为里面还是裙子。”王青连忙道。 没等皇上说话,江怀终于忍不住了,沉声质问,“说是裙子的人是你,说是换成扇子的人还是你,本官买的什么本官还没有你清楚吗?本官给妻子买东西还要问你一个男人的意见,你当本官是傻帽吗?你如此陷害本官,到底是何居心,从实招来。” “学生能有什么居心,学生就是……” 江怀逮住机会就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你仔细看看吧,你口口声声说是碧绿色的裙子,你亲自为本官挑选的,你眼睛是瞎啊,连扇子和裙子都分不清楚,扇面上绣着一个女人,穿了条绿色的裙子,你说的是这个吧,要陷害本官也不知道打听清楚,本官到底买的是裙子还是扇子。” “写文章要讲究逻辑顺序才看得过眼,你说话难道就只会颠倒黑白吗?连话都不会说的人还会写文章吗?就算给你抄,你能抄得全吗?” 王青没想到江太傅如此厉害,一个字都答不上来,“就是你换的,这些银子是学生送给老师的,御林军可是从江府搜查出来的。” 此话一出,明显有些尴尬了,御林军搜查江府是皇上任命的,算是突击搜查,他意思是江太傅有时间换扇子,没时间藏银子。 就算江太傅要给夫人买情趣睡衣做生辰礼也是他的自由,也没必要问王青这个外面的男人,王青这样说可能是想表达他和老师关系好,然后才冒险偷试题卖给他,却弄巧成拙。 原来江太傅一直把礼盒抱在怀里生怕被人看见是有意引导王青里面的东西就是王青说的那件露骨的睡裙,谁也没有想到平时老老实实的一个教书先生江太傅竟狡猾如狐狸。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扇子,只有江怀自己知道。 明明已经证据确凿,现在王青的话反而经不起推敲了,明显就是在诬陷江太傅。 江怀又道,“现在本官倒要问问你,你是如何把这箱银子放进我家里的,连裙子和扇子都没听清,到底是谁指使你诬陷本官?” 王青也圆不回这个谎,只得道:“试题就是老师给学生的,银子也是学生交给老师锁在库房的。” “你怎么知道本官把银子带回家会锁进库房?”江怀不依不饶。 整个朝堂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王青,气氛冷得降到了冰点以下,吓得他打了个寒战,脱口而出道,“刚才御林军说是从江府库房搜出来的。” 江怀懒得和他再扯,跪在地上给皇帝行了礼,“臣再和这个草包拉扯下去,臣都快被他带成傻瓜了,请陛下、太子明断,臣的确不知道这箱银子怎么会在江家。” “大胆王青,胆敢在金銮殿上来诬陷江太傅。”谢觞一脚踢在王青的肩膀上,王青一声闷哼摔趴在地上。 “草民没有诬陷,可能是草民记错了。” “记错了你还能清楚说出裙子上的图案是荷花的,你的这些说词都是谁教你说的,老实交代,孤可以饶你王氏九族不死,否则你王氏满门恐怕小命不保。”谢觞没想到江太傅还能这样反转,不过他真的买过情趣睡袍,所以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吧! “一介商贾敢跑到金銮殿来栽赃嫁祸朝廷命官,谁给他的胆子,抓起来严刑拷打,他不可能不招认。”有官员道。 “江太傅怎么可能收这种人做学生……” “江太傅在国子监教书育人二十多年,一直好评不断,也有不少考上的学子,都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 “江太傅是真正在为咱们大周朝培养国之栋梁,是真正清廉的好官。” 大家也是会见风使舵的,把刚才说江家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言论统统忘记了,只要江家不倒台,江凤华还是太子妃,就没有人敢议论江家。 王青一时也愣住了,“真的是江太傅给草民的试题,有银子为证,装银子的箱子侧壁还有王字,是我家的标记。”现在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了。 商统领道,“下官已经检查了的确有王家标记,说明这个银子的确是从王家出来的,王青如果证明不了江太傅受贿贪污,那可就坐实了王家贿赂官员,也是罪不可赦。” 此话一出,王青也还是不怕,甚至死咬着不松口,“学生真的是从江太傅那里得来的试题,就算杀了学生,学生也是这样说。” “他还如此嘴硬,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有官员道。 “潘太傅和五城兵马司昨日在贡院门口抓捕了一群闹事的学子,臣想着可以提审他们,总能问出蛛丝马迹,查出事情真相,到时候任他如何狡辩,证据确凿,他也无从抵赖。”江锦炎也道。 潘太傅道,“老臣已经审问过了,他们都是参考的学子,知道有人作弊考上了心生不满闹事。” “老臣有个疑虑,既然江太傅没有卖试题给他,他的试题又是从哪里得来的,他为什么要陷害江太傅?”潘太傅疑惑道:“王青的证词上说试题是从御书房直接偷走的,不是江太傅,就说明还有别的人在皇上的御书房偷窃试题。” 皇上也在想这个事情,御书房是他办公的要地,有人潜入他竟不知道。 江锦炎道,“王青这种人不用重刑他是不会招的,我父亲从来没有教过他读书,也不是他老师,他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父亲的学生,这点也很可疑。” 苏德海见状,突然以内急为由走出了金銮殿,他的动作也没有逃过高位上的皇帝,皇帝也朝曹总管使了个眼色让他跟去瞧瞧。 之后苏德海在宫中见了谁都没有逃过曹总管的眼睛,曹总管没有想到宫里四处都有苏家的眼线,他也知道苏将军主动联系的这个太监是谁,原来是他的竞争对手吴长寿。 为了不打草惊蛇,曹公公没有凑近。 第242章 宣冯氏觐见 这边,皇上也不着急,他也在等,不知道江凤华说的捉鬼是不是指的是苏德海。 只听皇上沉声道,“现在虽然能证明江太傅和考生王青没有在成衣铺见过面,但银子却是在江府搜查到的,江怀,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些银子不是王青贿赂你的。” 皇上这样问分明是故意的,但也是大家想问的,好在江怀可以证实有人可能是故意栽赃陷害。 江怀一时间愣住,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只听他道,“回禀皇上,臣还真回答不上来陛下的这个疑惑,因为这东西是商统领从江家库房里找出来的,它是怎么跑到库房里去的,臣也不清楚。 江家是内子冯氏管家,所以库房的钥匙一般都在内子的身上,臣也不知道江家为何多了这些银子。 不过臣在想,如果臣要完全洗清嫌疑,甚至替臣的学生们证明他们的清白,仅仅查明这批银子和查明王青的试题不足以证明学子们没有作弊,臣是他们的老师,还是摆脱不了嫌疑。” 他恭敬道,“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皇上道。 “臣肯请皇上让学子们当着皇上、潘太傅和诸位大臣的面当面陈述事实,证明他们是靠真才实学考上的,而不是臣徇私舞弊帮他们上榜,国子监的这批学子实属难得,臣不希望因为臣而影响他们的仕途。 当然,还有其他没有考上,或者考上了的学子都会怀疑,甚至心里觉得不公平,他们也可以来观看,这样才能让学子们心服口服,没有话说。”江怀沉声道,“臣的儿子也在此次参考的学子中,为了证明臣没有偏袒他,让他和天下的学子们一起证明。” 众人议论道,“是让他们再当着皇上的面当场再考一次吗?在皇上面前参考谁敢作弊。” “反正还有殿试最后一关,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一溜就知道了。” 皇上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没说话。 这时,潘太傅也道,“现在外面的确是乱成了一锅粥,学子们都还在等着臣的一个答复,就算证明了江太傅没有给王青试题,臣说出去也不会服众,江太傅所教的这批学子中,上榜人数占了九成,大家还是会疑惑,觉得不公平。” “江太傅提的这个建议,臣附议。”潘太傅沉声道。 这时,也有官员道,“臣等附议。” 官员们也纷纷表示赞同,江太傅一直是国子监的一股清流,如果他不是突然被皇上任命为太子太傅,至今他还老老实实在国子监当个教书先生。 就在这个时候,曹总管回来了,只听他急声道,“启禀皇上,宫门外有人闹起来了。” “学子们闹起来了。”潘太傅着急忙慌,今天一定要查个结果出来,否则这么多学子讨要公道,他该怎么回答。 “不是,是江太傅的夫人冯氏跑到宫门口要见皇上,她在为江太傅喊冤……”曹总管道。 皇上一想到江怀这样的人能生出像江凤华这样绝色的女儿,他就突然想见一见江怀的妻子长什么样子,甚至江怀能给她买情趣睡袍,简直不可思议。 “皇上……”曹总管提醒。 “宣冯氏觐见。”皇上沉声道。 很快冯氏带着江家管家还有太子府的程管家和程管家的儿子程峰,红袖一起进宫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入金銮殿。 汪嬷嬷住江府的一个月冯静媛也是跟着她学了些宫廷礼仪的。 只见她双手合十,微垂着头,不疾不徐盈盈跪到大殿中央,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仪,“臣妇冯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着她的一干人等也有样学样行礼。 江怀见她来,也是焦急,想问她来干什么。 冯静媛是来给自家夫君喊冤的,自从御林军走后,她没有自乱阵脚,而是找了管家问库房里的银子是怎么回事,管家这才说是太子妃派人来送的礼物。 她也没着急找江凤华,而是直接找了红袖,红袖就把程管家也送了礼的事说出来了,谁也没有想到程管家会送银子,再问程管家,人家根本没送银子,而是送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祝贺江大公子高中。 冯静媛这样一合计,御林军进府搜家,一定是江怀出事了。 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就带着人到宫门口喊冤,她怕江怀真的因为这些银子犯事,然后直接被杀了。 皇上只看见冯静媛的一个侧颜已经知道此女果真也是模样娇好的女子,生了四个孩子,年纪也不小了还能腰身如此纤细宛如少女,难怪江怀会买那种东西。 江怀还真是好福气,儿女们都没随他,倒是随了他的妻子,难怪江怀不纳妾。 皇上道,“免礼吧,冯氏你为何在宫外喊冤。” “回禀皇上,臣妇是替夫君喊冤,他绝对没有贪污银子,那些银子其实是昨日太子府的程管家连着太子妃送回来的一本棋谱送来了江府。”冯静媛一五一十地道。 官员们也不淡定了:“银子怎么会从太子府送到江府……” 谢觞也疑惑,“程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送这些银子到江府?” 程管家也一五一十地说了,“老奴没有送银子,因为知道江大公子高中,为了表示祝贺,老奴也是送了一套明玉斋的砚台过去,老奴可以和明玉斋的掌柜当面对质,是送的砚台,老奴也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东西会变成银子,礼盒的样式和明玉轩的礼盒样式一样。” 程峰也道,“启禀太子,奴才也没打开看里面的东西,只知道是我父亲交给我,嘱咐送到江家给江大公子,在路上也没耽搁,我们也不知道何时被人调了包,我发誓,这些银子与我们无关。” 他又道,“还在太子府时,奴才为了接红袖姑娘去换了一辆好一点的马车,礼物也在车里放了一会儿时间,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调了包。” 江府管家和红袖证实了这些东西的确是昨天才送到江府的,因为主子不在,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就直接放库房了。 江管家是有江家库房的钥匙的。 商统领将棋谱一起搜来了,说明他们的确没有说谎。 谢觞听后皱紧了眉头,看了皇帝一眼,看来太子府里也有别人的眼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银子送到江府,明显是想要栽赃江怀。 他走到礼盒旁,只是长得一样,根本不是明玉轩的盒子,里面还被人刻意写了一个王字,证明是王青送给江太傅的。 现在想找调包礼盒的人,只怕也找不到了,程管家和江家管家的证词不能完全采纳,因为他们有帮私之嫌,说出去天下人不会认。 潘太傅皱紧了眉头,“发生这样的事是老臣失职,外面学子议论纷纷都想讨要个说法,他们认为官府有人收受贿赂买卖试题。” 谢觞道,“看来只有用江太傅的办法才能平息民间的猜疑和怨声。” 第243章 局面扭转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苏炫手中握着一杯酒眼中满是阴沉。 李橙看着这样的苏炫,只觉得毛骨悚然,谁敢得罪苏家,苏炫定整得他生不如死,从小苏炫就是一个睚眦必报,野心勃勃的人。 苏炫道,“李兄在盛京也是混得风生水起,不像我在边塞就只有满面黄沙。” 李橙道,“我才羡慕苏兄呢,在边塞至少天高皇帝远,不受束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像我,就一直在军营呆着,上不上,下不下混日子。” 其实李橙的起点比苏炫的要高,如果他努力一点至少是个将军了,但他还只是一个副都尉,李尚书给他儿子的职位还是太保守了,他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怕他爬得太高他管不住自己。 苏炫颔首,他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兄就不想走得更高更远,凭李兄的才学应该去练兵打仗,守着一个副都尉的头衔有什么意思,天天和军械打交道。不像别人,只是上了一次战场就得了一个侯爵封号,将来封侯拜相更是指日可待了。” 李橙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也只笑笑,“可惜我家没有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啊!什么封侯拜相,我都不指望,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爹可是警告过他不要再去招惹江家人。 果然,谢觞这不就被立为太子了,江凤华成了太子妃,将来的地位还会更高,谁敢去招惹,还是他爹有远见。 “其实李伯父在背后调兵遣将也是功不可没的,皇上只看得到前眼人,却看不到背后人的辛苦与努力,凭什么功劳全让江锦炎一人占了去,我苏家也在太子面前鞍前马后,还抵不过他妹妹在太子面前吹的枕头风,想想也真是憋屈得很。”苏炫是懂得如何挑拨离间的。 “这次大胜胡族苏兄不是也被陛下封了个赤虎将军,官居三品,也算不错了,苏伯父领了一等功,苏家也是满门荣耀。”李橙也不傻,更不会被苏炫牵着鼻子走。 苏炫见劝不动他,道,“很快江家的富贵就要被打折扣了,李兄信不信。” “不信。”李橙道,他已经见识过江凤华的手段了,想起姬晨的死状,他脖子都有些发凉。 姬晨在章家放了火然后嫁祸给章二夫人,章二夫人为了把她女儿嫁进苏家做将军夫人主动承认了这把火是她放的,他知道姬晨的背后是苏家,这些主意自然也可能是苏家给姬晨出的,多么完美的计划,最后姬晨都死在了江凤华的手中。 当时姬晨来找他,想要找他看江凤华的下场,没想到看的却是他自己身首异处的下场,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对苏炫说,他自己知道就行了。 “你就这么怕江家人,当初江锦炎抢了你的未婚妻,你就让他这么干抢走了。”苏炫阴阳怪气地道,“李兄还真是大度,如果是我,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咽不下又怎么样,苏兄不是说了吗?人家现在可是武安侯,我们比不上,还是老实一点才能保命。”其实他也很不爽,因为被章雨默退婚这事至今他在盛京城贵族圈中还是个笑话。 现在江锦炎步步高升,就证明章雨默不嫁他反而嫁得更好,他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受了不少打击。 人家不会议论章雨默退过亲,而会议论她幸亏没嫁给李橙,这样两相比较,李橙就是不如江锦炎。 李橙掩盖下自己的情绪,元宵节那夜,他看见江锦炎和章雨默手牵着手在街上走,两人如胶似漆,恩爱有加,仿佛整个盛京城的烟花都是为他俩绽放。 他恨得牙齿痒,章雨默长得又不是特别漂亮,只能说是还可以,不及江凤华长得好。 苏炫很会察言观色,官位吸引不了李橙,一提到女人倒让他出了神,他就这么喜欢章雨默? 李橙一直在发愣,他的眼睛盯着楼下的学子。 苏炫道,“下面可是热闹非凡,听说是科举有人作弊,这些学子就闹了起来,那些没有背景的人也只有考科举这条路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今朝。” 李橙道,“没有背景的人考上了不也只是人家案板上的咸鱼吗?”他现在还不知道坐在他对面的人就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一个是李尚书的儿子,一个苏将军的儿子,两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不用去挤破头颅考试,家里就能安排一个好的职位,立了功做出成绩,还会升官,就像现在的江锦炎一样,他不考试,但是有太子扶持,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换句话说,他们进入职场就是来镀金的,将来很有可能会接替父业。 苏炫笑了起来,“李兄这话我爱听,如果我帮李兄把江锦炎变成案板上的咸鱼,李兄可要记得我的这份情。” “什么意思?”李橙疑惑。 苏炫笑而不语,楼下的学子们都在等着皇城里出一个结果,他也在等。 不知道江家兄妹喜不喜欢他为江怀设计的这出戏。 他为自己完美的计划鼓掌,江凤华早晚要为她挑衅他的愚蠢行为而付出代价,只可惜现在不能看到江凤华震惊恐怖的脸庞是他唯一的遗憾。 他布的局在没有钓到大鱼之前就还不到收网的时候,江家激起民愤才是重头戏,然而他永远也等不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炫的探子也将宫里的消息传到了苏炫的耳朵里,现在已经证实江怀没有和王青碰过面,不存在买卖试题,王青可能要被审问了。 苏炫听后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苏兄,怎么了?”李橙道。 苏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的眸子冰冷,像是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又染上一层蚀骨的寒霜,冷得人心底发凉,证据确凿还能让他洗脱罪名。 这时,只见皇城的大门开启,潘太傅及礼部的官员走了出来,不知道他向学子们宣布了什么消息,使得学子们开始交头接耳。 人群中不乏有拱火闹事的人群,听见皇上要亲自召见他们,考一考他们的学识,那些人都不敢动了。 潘太傅还宣布,为了以示公平,除了上榜的学子必须要进去觐见皇上,没有考上的学子也可以自愿参加,全凭自愿,机会也给到了,如果觉得考场没有发挥好的,有一次见皇上的机会,这可是求之不来的机会,万一被皇上看中了,直接重用也不是不可能。 一时间皇城门口一片喧闹,他们就像进宫选秀的秀女,临门一脚发挥得好的话可就不一样了。 现在谁还会这样闹事,纷纷举手赞成,有真才实学的人根本不怕皇上考,就当大家都多参加了一次殿试,还可以见皇上。 此时若还有人揪着作弊的王青不放,那就是故意挑衅,抓起来严加审问。 苏炫看着陆续进宫的学子,眉头挤皱在一团,说不出的难受。 这时,又有人来报,“启禀将军,王家去了一批人把真正的王青带走了,王员外也被带走了。” 苏炫听后,眼睛冷沉,“知道了。” 他拽紧了拳头,猛地将桌上的酒杯砸了粉碎,“我就不相信江凤华运气会这么好。” 李橙脑子也转得快,苏炫这么生气,难道皇城外的“热闹”与他有关? 李橙可不想淌这浑水,“我还有军务要处理,就不陪苏兄了。” 说完,他撩起衣袍直接走了。 苏炫见他走了,更是气,李橙算什么东西,畏首畏尾的,难怪他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副都尉。 苏炫没想到王青也暴露了,当初他并没有直接去和王家接触,而是一个名叫千面郎君的江湖人士。 假冒王青的人就是千面郎君,江湖上靠独特的技艺生存的人,价格昂贵,同样也签了生死状,任务失败,就算是死他也不能供出幕后主谋,所以苏炫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第244章 帝王的驭臣之术 皇宫,只等数百名学子站在皇宫的广场上,萧煜和程家兄弟也在其中,甚至还有许多官员家的儿子。 原本好多人都不敢来,是潘太傅鼓励他们,给他们一个面见皇上的机会,皇上也是潘太傅的学生,这些人当中也有潘太傅的学生,这就又给皇帝拉了一拨好感,消除了大家心里的胆怯。 他们响应潘太傅的号召一呼百应,纷纷加入,队伍浩浩荡荡,整齐划一,一派欣欣向荣的气势。 皇上携众臣来到金銮殿外的台阶上,看着一个个青涩又年轻的面容,潘太傅带领着大家行礼,“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了江锦炎一眼,意思是他也算今年的学子该回归队伍。 只见江锦炎脱掉官帽也站在了队伍中。 皇上笑容满面,声音也充满和气,“都免礼,诸位都是我大周的好儿郎啊,朕欢迎你们,朕有你们是朕的福气,大周朝有你们才有希望,今天朕请潘太傅邀你们进宫,不是为了考你们学问,大家不必紧张,各抒己见即可。” 学子们愣住,都说皇上威严神圣,没想到皇上这么和善,“谢皇上。” 皇上这一拨收买人心简直做得漂亮,这就是帝王的驭臣之术,这些人当中有极大一部分会是占领要职的官员,皇上的和善会换来一拨死忠粉,他们会对皇帝充满敬意与崇拜。 做了皇帝也要知人善用,用人所长,并做到人尽其才。 做皇帝可以不用上战场,不冲锋陷阵,但一定要会俘获民心,这样他们才会成为他的眼睛,耳朵,鼻子,甚至他的手和脚。 这些都是太子要学的,也是皇上要教给他做皇帝的道理。 谢觞还以为他在面对千军万马时才会心情激动,没想到面对这些学子他同样汹涌澎湃,父皇说得没错,这些人都是大周的希望,年轻有活力。 此时,谢觞仿佛明白了十年前父皇骂他“本末倒置”的原因,他立了功想要表现,想要得到父皇的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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