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着,闭上眼,什么也不去想,不用去思考。 快点陷入沉睡。 0023 吃药 陈霖在门外又听见她打喷嚏的声音,他去厨房翻了翻,没找到生姜,倒是在柜子里找到了医药箱,只不过药都过期了,看样子,她很少来这儿住。 他匆匆套上羽绒,出了趟门,跑到楼下附近的药店买了些备用的感冒药,这个点超市都关门了,便利店里没有卖生姜的,他找了一圈,最后去了一家饭店,进去买了生姜和可乐。 一来一回,他身上又热出了汗,拿了生姜就进厨房,先烧水,再将生姜切片放进去煮,再倒入可乐。 等姜汤煮好,他找了杯子,小心地倒了七分满,放在桌上散了会热,这才端着杯子去敲杭锦的门,屋里灯亮着,但杭锦一直没有应声。 陈霖低声说:“我听到你在房间里打了好几个喷嚏,怕你感冒了,给你煮了姜汤,” 仍然没人回应。 “你要是不想喝,就把药吃了,你今晚穿那么少,我怕你发烧……”陈霖想了想,把药一起拿了过来,“那我进来了,我把东西放下就走。” 门没有反锁,陈霖推门进去时,床上没有人,但房间里灯亮着,他以为杭锦走了,出去找了一圈,没看见人,但她的包还在,鞋子也在。 他把其他几个房间找了一遍,经过杭锦房间门口时,他听见柜子里传来动静。 很轻的一声咚,随后陷入平静。 他走过去,打开柜子,看见杭锦窝在柜子里,怀里抱着枕头,身体蜷缩着靠在衣柜底端。 睡着了。 陈霖站在那好一会都没回过神,胸腔里好似忽然被什么东西炸满,那种汹涌迸发的情绪让他心酸又难过。 他无法想象,平日里冷漠强大的杭锦,回到家会躲在衣柜里睡觉,蜷缩的姿态,无力又脆弱得令人心疼。 她脸很红,呼吸有些重,偶尔身体会动一下,又紧紧抱着怀里的枕头,陈霖半蹲下身体,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她发烧了,额头很烫。 陈霖拿了退烧药和水过来,轻轻将她从衣柜里抱到怀里,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或许是酒劲没过,也或许是发烧让她意识模糊,以为自己在做梦,看见是他之后,她哑着嗓子说了句“别碰我”,又沉沉闭上眼。 “吃药,把药吃了再睡。”他碰了碰她的脸,将药塞进她嘴里,她皱着眉,将嘴里的苦涩药丸吐了出去。 陈霖无奈地又抠下一颗退烧药,低声说:“这是退烧药,你在发烧,把药吃了,明天就好了。” 他重新喂进她嘴里,又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吐出来,随后动作强硬地灌下半杯水,弟弟陈雷生病拒绝吃药时,他也是这样喂他的。 杭锦被呛得咳嗽起来,弯着腰往外吐了几声,除了水,别的什么都没吐出来。 陈霖搂抱着她,轻轻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 她身上很烫,只穿着一件纯白的睡衣,刚刚被喂药时挣扎得领口大开,露出没穿内衣的胸口,陈霖只要低头就能看见那片白嫩的起伏。 他偏头不去看,用手将她的领口往上拉了拉,随后拿袖子擦她下巴上的水渍。 杭锦经过刚刚那么一遭,意识清醒了几分,她半睁着眼睛想从他怀里起来,但身体没什么力气,眼皮也恹恹的,看了他一会,声音沙哑地说了句什么。 他没听清,耳朵凑到她唇边,不小心凑太近了,整个耳朵贴到她唇上。 他缩回脑袋,张着嘴看着她酡红的脸颊,喉结重重滚了下:“我……不是故意的。” 被她亲过的耳朵,像着了火,一层红意沿着耳根径直蔓延到他整个脖颈。 杭锦皱着眉,灯光刺得她眼睛睁不开,脑袋更是晕得难受,开口的声音像蒙了一层雾,又轻又哑:“别……碰我。” 0024 早饭 陈霖仍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只以为她在呓语,便将她抱在床上,用被子将她包裹严实:“没事,盖上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他并没有走,就坐在床沿,隔一会试试她的体温,见她出了汗,又去洗手间拿毛巾给她擦额头脖颈的汗,她热得蹬被子,他又替她一遍遍盖上。 见她来回踢,他索性隔着被子把人抱住。 她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看他,嘴里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到底抵不过沉沉睡意,又再次睡了过去。 杭锦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来电话了,手机铃声一直在响。 她探出手臂,摸到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是滕平,她滑动接听,放在耳边,声音很哑:“喂。” “杭总,你生病了吗?”滕平说,“车子到楼下了。” “嗯,马上。”杭锦从床上起身,看见房间里的布置,这才想起自己不在公寓,左手撑着额头冲电话那头道,“我在盛世华庭。” 滕平反应很大:“啊?” 随后才咳了声说:“好,我马上,马上过去。” 杭锦挂了电话,坐在床上缓了缓,这才掀开身上厚重的被子,起身下床。 脑袋仍不是很清醒,有种大病初愈的沉闷感,脚下虚浮,四肢的骨头都发着软,没什么力气。 昨晚陈霖抱着她,喂她吃药的画面一点一点从记忆里钻出来,她皱着眉打开衣柜,将里面的枕头拿出来丢在床上,随后开门出去。 陈霖在厨房熬粥,有香味飘出来,听见声音,他走了过来,迎面看见杭锦仍穿着白色睡衣,又立马背过身:“你,你醒了啊?我熬了粥,已经好了。” 杭锦看到他的反应,低头看了眼自己,领口松垮,白嫩的乳肉露出一小半,睡衣薄薄一层,从外面看能看见粉色的奶尖。 她眉毛皱得更深了。 衣帽间的衣服都是几年前的款式,她很少住这儿,也就没置办什么新的衣服,她挑挑拣拣,随便选了件白毛衣和纯白的羽绒,搭配着同色裤子,将穿着白色袜子的脚踩进白色靴子里。 照镜子时,她看见自己苍白病态的脸,想起睡梦中陈霖抱着她,用额头蹭她的脸试体温,她将毛巾全部盖住整张脸,在毛巾底下叹了口气。 越发后悔让他住进来了。 杭锦很少生病,上次生病还是去年,滕平把药放在她包里,提醒她回家记得吃,她点了点头,转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回到公寓,发烧三十九度三,还在抱着电脑敲第二天关于人工智能主题的演讲稿。 发烧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她没吃药也一样扛过来了。 根本不需要陈霖多管闲事。 走出洗手间,杭锦拿了包要走,陈霖已经摆好碗筷在等她,见她走到门口,追了几步上前拉着她的手臂,又很快松开:“你还没吃早饭,喝点粥再走吧。” 杭锦只想赶紧走,被他拦下,眉毛轻轻皱了下:“昨晚谢谢,但以后,不必要的事,你不要再做了。” “你为我做那么多。”陈霖挡在她身前,说话时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睨在她脸上,“却不允许我为你做一丁点的小事。” 王威的事他昨天早上就知道了,也是那一刻,他才知道,杭锦为了替他处理打架的后续事宜,把事情闹到了警察局,事件发酵后的二十四个小时里,他没有给杭锦发过一条消息,就想当面跟她说几句话,想告诉她,他不想要公平公正,也不想要得到学校的谅解,他只想她保护好自己,不要因为他而受到连累。 可她却为了保全他,让整个北洋大学都知道了她被王威辱骂的那些肮脏字眼。 陈霖看见校园论坛时的心情,苦涩又难过。 她对他这么好,他要怎么做,才能不喜欢她。 杭锦看着他:“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这些对我没用。” 陈霖知道自己昨晚越界了,还发现了她极其隐私的秘密,所以她一起床就想离开这里——或许她此刻正在后悔让他住进来吧。 “我只想让你吃完早饭再走,你才退烧,喝点粥能让你身体恢复快一点。”陈霖先她一步,去拿自己的羽绒服,走到门口时,才回过身看着她说,“你别担心,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他说完这句话,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0025 那根 大门关上,冷空气钻进来一缕,杭锦的脚步像被风止住,她停在那顿了几秒,才重新朝门口走去。 手指搭在门把上那一刻,她忽地偏头看了眼厨房的方向,随后折身走了回来。 餐桌上放着煮好的百合粥,还有一小碟咸菜,水杯旁边放着退烧药和润喉糖——厨房有被使用过的痕迹,但陈霖收拾得很干净。 她扫了一圈,回到餐桌前,伸出手,拿起碗里的那只勺子,将粥送进嘴里。 滕平车子刚到,杭锦就过来了,他打开车门,冲她说:“汉堡可能冷了。” “我吃过早饭了。”杭锦坐进车里。 “啊?”滕平今天第二次诧异地发出怪声,随后控制好面部表情,“那,那我们上车走吧。” “嗯。”杭锦坐上车,拿起后座杯垫里的咖啡,把制热模式关闭,随后抿了口咖啡。 滕平在前面汇报今天看完比赛之后的行程,中午约了客户在学校门口吃饭,傍晚比赛之后,跟北市光华大学的校篮球队教练经纪人吃饭。 杭锦一边听一边打开邮箱查看邮件,挑重要的发给杭煜让他及时跟进处理,随后打开微信回复重要信息,合上手机之前,她不知想起什么,又点开搜索软件,搜索百合粥。 词条出现百合粥的做法和功效,她点进去看了眼。 百合粥具有润燥、止咳、安神等功效,发热时,适量吃此粥能够清肺热,还能改善烦躁、热毒淤积等情况,对于退热有一定帮助。 她退出界面,看向窗外,车子已经到了北洋大学,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洒落半个校园,空气里冷风依旧,但今日天气不错,是个难得的晴天。 今天最后一天比赛,来体育馆看篮球赛的人比第一天还多。 杭锦状态一般,校长见她脸色不是很好,还问她是不是病了,她摇头说:“已经好了。” 中午吃饭的客户约在学校附近的西餐厅里,杭锦胃口一般,对生冷的食物浅浅尝了两口便放下叉子,走出餐厅后,滕平买来一份汉堡和热咖啡,杭锦不太想吃,摆摆手,上了车,靠在后座闭上眼:“我睡一会。” 滕平应声,他轻轻关上车门,想起杭锦大概生病不太想吃东西,又去了别家饭店,买了份小米粥。 杭锦醒来时,看见小米粥,想起早上吃的那碗百合粥。 小米粥的口感却远不如那碗百合粥,她吃了几口就放下勺子,交给滕平:“不吃了,回体育馆吧。” “好。”滕平将没吃完的粥打包好丢进垃圾桶,随后开车送杭锦回到体育馆。 下午场是决赛,北洋大学的校篮球队也顺利进入了决赛,但可惜没有取得最终胜利,赢家归北市的光华大学,也就是杭锦一开始就看好的那支球队。 等球队领了奖,发表获奖感言之后,杭锦才带着滕平从人群里挤出来。 杭锦脸色并不好看,她有些累了,身体困倦到了极点,但她强撑着和光华大学校篮球队的经纪人吃了饭,没有多说话,只让对方开出条件,想好了告诉她,随后便留下联系方式,起身离开。 滕平开车送她回公寓的路上,杭锦就已经睡着了,只是睡眠极浅,车子一停,她就睁开眼,拿上包下了车。 肚子有些空,但她实在不想吃东西,洗完澡便回到床上睡觉。 大概因为生病的缘故,她这次入睡很快,还做了乱七八糟的梦,她梦见自己想签的球队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她看见那位经纪人和她的死对头TY的lp见面吃饭,她在玻璃窗外冷冷看着,随后戴上墨镜转身离开。 父亲杭提耘又守在家门口劝说她去相亲,她不厌其烦地应着,和从前一样,反应淡漠。 回到公寓,她打开门进去,看见陈霖从洗手间里出来,光着挺拔健硕的身体,腹部的肌肉壁垒分明,乌黑浓密的耻毛中央,那根垂下来的东西又黑又丑。 窗外的喇叭声响起。 杭锦喘着气从床上惊醒,她缓了缓,拿起桌上的腕表看了眼时间。 凌晨六点半。 她闭上眼睛,想起刚刚的梦,皱着眉把脸埋进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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