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0008 8.微漾的软 与子微约的时辰是月出,但她等不到那时候,太阳刚下山就从竹舍过去了。 新住所很近,只用了半柱香的功夫,她走到时,子微正在见客。 来人是位高瘦老者,玄色道袍,袖口纹着炽焰尾羽,鹤发鸡皮,一双眼睛精明有神。 “看到道长渡完生死劫,老朽也就放心了,不知毕方那个小家伙,有没有扰到您的休息?” “谢长老挂念。”子微微微点头,温声道,“毕方虽年幼,但至情至性,不算顽固。他体内的离火,已经散去八分了。” 那老者笑笑,有些试探之意,“不知道长功力恢复几何,近日天魔作乱,蜀山失守,我派了些弟子过去,可惜他们学艺不精,连炽渊的门道都摸不出来。” 这应该是轩辕山黄氏的长老,传闻中毕方鸟的居所。 这些人,说辞都是一个样子,只派些外门弟子过去,都不愿意拿阁中精英去,当然摸不到天魔的衣角。 “是谁在那里!”老者一声厉喝,手中玉杖朝她方向刺去。 “是我!”楚璠连忙出声。 那杖柱虽停,可威压仍在,楚璠有些受不住,喉咙里冒了一丝血腥气。 “我的侍剑者。”子微放下杯盏,衣袖浩然一荡,昆仑剑飞入楚璠怀中,和白泽并靠,蕴着皎然辉光。 他先是看了一眼楚璠,然后再对老者说,“天魔之事我已有耳闻,此番开启昆仑结界,也有这个缘故。” 轩辕长老看了眼他臂上白纱,有些讶然:“道长功力已恢复了么?” 子微只温声道:“快了。” 老者面上浮了些笑意,“那我便放心了,道长要注意些身体,天魔现世,比上次更为强劲了些。” 他又嘱托了几句,看似不经意扫了楚璠一眼,这才转身下山。 他刚走,毕方鸟便从黑暗中飞了出来,闷闷道:“先生,这老头是不是又再讲我坏话。” 子微没有理他,对靠在墙角的楚璠说了句:“过来吧。” 楚璠走上前,将怀中的昆仑剑递回给他。子微没收,只低声道:“你先拿着,它可以帮你蕴养神魂,不必惧怕旁人的威压。” 怪不得方才昆仑剑一入怀,那股心悸的感觉便消失了。 “可是……剑修的剑不是很重要吗?” 楚璠常和蜀山那群修剑者打交道,按理说也算是阅剑无数了,可从小到大,碰过的剑还真的只有白泽一柄。 子微稍顿了一下,缓声道:“我并不算是剑修。” 楚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抱着两把剑,沉甸甸的,可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开心,撸袖子都轻快了不少,“可以开始了么。” 少女声音清越,宽松的道袍稍微一捞,蓝衫微扯,露出手腕里的白皙肌肤。 手腕被袖摆的阴影笼着,只露出柔弱无骨的一抹白,一丝丝,一缕缕,带着微漾的软,透骨生香的甜。 她瘦小单薄,弱不胜衣,但是眼眸漆黑清亮,睫梢乌浓,向下弯,像是能轻盈地跃出一掬星子。 子微指尖微顿,“毕方,出去。” 毕方听闻后,振了振羽翅,停留很久,终究还是飞出去了。 这不是他该担心的东西。 * 楚璠有些惊讶。 她之前一直默认帮子微破障,和在蜀山当血奴没什么两样,顶多就是流的血多一些,她觉得很划算。 总之没想过是这样的。 子微开启五感后,银发的尾稍染了一抹蓝,眉心的红痕越发妖灼,双瞳幽蓝异色,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他靠了过去,握住她的手腕,喉咙滚了滚,“你会怕吗?” 他俯身,外层纱衣垂落及膝,缚着的白纱已经散了,露出了胳膊上的暗红梵文,浮动着流光,似乎深深扎在了在苍白有力的肌肉里。 子微靠得很近,比第一次尝血的时候还要近,与她对视,睫毛浓密得似乎要扑出来,眼梢向上勾着,牵人心魂。 楚璠一下子就愣住了,看着他瞳孔里的一抹幽火,怯怯开口。 “您、您不是人么?” 0009 9.吓到你了吗 楚璠听到他浅浅地笑了一声,吐息温热,轻飘飘地烫在她耳郭上。 “你觉得呢?你原以为我是什么……”依旧是往常般淡然沉静的声音,却让人听出了些别样的、不外透的撩拨。 楚璠紧抱着两柄剑,手指蜷了一下:“我一直觉得,您是仙长……” 子微略略起身,蓝丝与他银色长发相织,迤逦及地,随着动作滑过楚璠的手背,很凉。 “十四洲没有仙人。”他语气带了些无奈,“你兄长怎么什么都没告诉你。” 妖魄排山倒海一般的反噬,仙骨又簇拥上去压制,胸腔上阵阵闷痛。而身边的人味道很香,带着昆仑山上鸳花特有的清新,和女儿家特有的甜柔。 九重鸳花对天山狐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它们本就是相依相生的东西。 楚璠觉得他说话的味道好像变了,不似原来般从容和煦,反而有一股细微的意味不明。 “您是妖么?”她听到自己这样问。 子微笑笑:“算是,但也不全是。” 他有些忍不住了,把女孩儿虚虚笼住,鼻尖隐隐约约贴在她的后脖颈,“第一次……我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楚璠听见这话更紧张了,往常就是割腕把血放进碗里的事情,现在却有了些别样的压迫感。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甚至不敢回头看他。 子微忍着胸腔上的剧痛,试着安抚她:“不需要很多血。只是你在我身边的话,会好很多。” 楚璠依然僵硬着点了点头。 子微没忍住笑了笑,“我又不会吃了你。” 楚璠不敢说实话,她总觉得他是真的要吃了她。 楚璠晕乎乎的被他带进洞府深处,只闻到淡淡的雪松味儿。原来他身上也是热的,不似面貌般如玉石冰冷。 她攥紧手,视线内一片混乱,两柄剑被放在刚才的石桌上。她的怀里空落落的,没有安全感。 楚璠勉强问道:“先、先生?” 这就是那洞府深处的禁地。 子微把她放在一个石台中央,头顶是一块块片状的玉镜,四周的墙壁并不平整,覆着一道道斑驳焦黑的痕迹。 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日复一日的撞上去。 现在可真的是有些怕被他吃了。 她又叫了一声,声音带着些紧张:“子微道长!” 楚璠觉得自己的后颈被摸了一下,那道温柔的嗓音又从她头顶传过来,“怎么现在就这么怕了。” 他这话说的,楚璠简直都快哭出来了。 她还要去见哥哥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可能是她的表情过于难看了些,子微忍不住笑了笑,胸腔的震动让她面红耳赤,“说了很多遍了,不要怕。” 众多玉镜投射的光束下,几道铁链还沾着黑血,周身画着繁复的阵图纹路,还有蓝色电光忽明忽暗,很有几分渗人。 这怎么能让人不要怕? 楚璠不自觉抓住了他的腰,圈得很紧,害怕道:“您、您是要把我放在那吗?” 献祭什么的?倒也不是不行,只要能救兄长…… 子微有些讶然,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失笑道:“你在想些什么呢?” 子微将她放在一个玉台上,离那些锁链黑血的地方很远,“现在不需要那些东西了。” 他向上指了指玉镜凝光的窗格处,溶溶月色洒下来,照得玉台一片波光粼粼,仿佛化成了一片赤青色的星盘。 她被安置在星盘之上。 她慢慢缩起肩膀,把脑袋颤颤巍巍地垂下去,露出了一大片后颈,光洁无瑕,像是上好的薄透白瓷。 子微垂着眼,盯了很久,而后缓缓低下头吮了一口。 牙尖只是轻轻一触,便像是戳到了什么细腻的花瓣,其实更像栀子,柔润得让人想去掐上一个印子。 他的牙齿稍微一倾,便刺了进去,楚璠甚至感受不到痛,她只觉得自己像一个被薄丝覆着的茧,一下子就被戳开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失血过多,好似有了幻觉,身上也轻飘飘的,并不难受,但是有一种酥酥麻麻的电流感。 肩膀上压着的东西更沉了些,起起伏伏的鼻息打在她脖颈上,黏黏的,血刚冒出来一点,就被舔舐干净,柔软的唇瓣不停在磨蹭,舌尖甚至还在往涌血处顶。 上面似乎还有无数的小倒刺,湿黏温热又夹杂着一些尖锐而微妙的碎疼,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被蛇信触碰过的战栗感。 她现在相信他真的不是人了。 她看见了一条长而柔软的雪色尾巴。 一条毛绒绒的尾巴不知何时已经冒了出来,绕过她的脚踝向上伸,细软的绒毛扫过她的腿肚,却又像钢针一般刮破了她的裙摆。 楚璠吓得像一只被咬住的兔子,倏地低下头,却又看见了第二根、第三根…… 她数了数,一共七根尾巴在她的裙摆里扫来扫去,甚至明目张胆地绕着她的腰缠到胸口。 楚璠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的身体越来越冰,子微感受到了什么,俯身将她抱起来,他刚饮完血,眉间红痕愈发红,和染血的唇一样鲜艳。 温润和妖冶糅杂在一张脸上,他笑了笑,轻声道:“吓到你了么?” 0010 10.蹭着她的腿肚 后半夜里,楚璠就这么被他一直拥着,尽管子微只是轻轻把唇贴在她的脖颈处吐息,但她依然不敢睡,就这么背靠着他的怀里。 他肩膀宽阔,脊背挺拔,胸膛并没有全部贴着她,有一种克制的礼貌。
相关推荐:
试婚
进击的后浪
贵妃母子民国文生存手札
爸爸,我要嫁给你
朝朝暮暮
永乐町69号(H)
蛇行天下(H)
高武:我的技能自动修炼
可以钓我吗
斗罗:转生火麟飞,幻麟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