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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卫��低声道:“他既黑心坏大哥心态,我也叫他不好受。” 卫进心中一暖,心里也更是愧疚,竟让年幼的弟弟如此担忧。 兄弟两个站在河边闲聊几句,严思果然又回来找他们。 山下很快传来喧闹声,中正官在县令陪同下登山,后面跟着一群侍卫胥吏。中正官正是贺台,年过四旬,面瘦长髯,颇有儒雅之风。他先到半山长亭,目光四下一顾,微微颔首,对士子们的表现满意,与县令低语几句后,他便从长亭出,沿途出题考验士子。 中正贺台很快来到河边,沿河士子众多,他一眼看见的,便是外表极为出众的卫氏兄弟。 作者有话说: 补昨日一章,晚上还有一章 昨天假笑半天,回家就头痛,ε=(ο`*)))唉,难道假笑影响神经感谢在2023-02-09 23:33:13~2023-02-11 10:4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11章 一一一章 先后 贺台眼睛一亮, 对县令道:“丰仪俊雅,灼灼耀目,这是哪家郎君” 县令将卫氏来历一提, 贺台微微颔首, “原来是卫�d之后。”招手让卫进卫��过来。 河边士子见了纷纷叹道,果然如此。严思心中也是压不住的妒意泛上来。他也是打小苦读长大, 深信自己必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到了江夏认识卫进,发现他竟处处优于自己,嫉心如蚂蚁般啃噬他的心。此刻见中正官首先对卫家兄弟另眼相待, 他越发难受,但又觉得紧跟卫氏兄弟的决定十分正确。 他跟着卫进卫��一起来到贺台面前,作揖行礼。 贺台微微一笑,直接问卫进:“克己复礼为仁,何解” 卫进道:“克犹约也,复犹反也,言若能自约俭己身, 返反于礼中, 则为仁也……” 他声音清朗平和,又是洛阳正音,贺台默然听答, 渐渐面露微笑,显然是十分满意。卫进所答显然对论语研读极深,又有自己见解, 极合他的心意。 等卫进答完, 贺台问他家中情况, 读什么书。问完看向严思, 也问了一句论语,严思神色严肃,侃侃而谈。他也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与卫进相比就有所不如,一前一后作答就显露出高低优劣来。说完之后贺台并无表示,再看向卫��。 今日雅集士族子弟在十七八岁,寒门和贫家士子年纪更大些,二十多岁比比皆是,如卫��这般混在其中,真犹如童子一般。 贺台先问了卫��岁数,然后也出了一题,“谓君子之道,不如器施于一物,说的是论语哪一篇” 卫��一听,这题比刚才考卫进和严思的都要简单不少,看来是中正官看她年纪有意放低了要求。她站得端正,作揖道:“《论语为政》之君子不器。礼记有云,大道不器。器者,各适其用二不能相通……” 她语音清脆,又生得貌美,站在溪涧河边,长袖飘飘,如仙童般。 县令胥吏等人心中都不由赞叹,不愧是卫�d后人。 贺台作为中正,听完卫��回答,点了点头。卫��没有光说答案,还对“君子不器”论述一遍,透露的意思当然是她也是来参加定品的,并非只陪着兄长只来长个见识。 贺台一路上山,沿途见到有的士子会提问,有的则是直接忽略而过。 这就是雅集擢选的残酷之处,若是不入中正官的眼,可能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展露才华。 到了午时,一大半的士子已经被问过。胥吏很快将吃食送了上来,士子们简单在山上用过饭。到了下午,胥吏通知将三十余名士子叫到山上的亭子。士子们都明白,这些人是定品有望的。不少士子也跟着上山,打算在周围看个热闹。三年后还将举办雅集,多看看并无坏处,侍卫胥吏也知士子心态,并无阻拦。 卫��被叫到时脸上抑制不住欣喜,卫进低声道:“玉度刚才回答的很好,旁征博引,让贺大人知道你年纪虽小,却已经学了不少。” 卫��笑吟吟地点头,她正是这个目的。年纪小有好处,十四岁和四十岁做到同一件事,可能评价就是天差地别,但也有坏处,年纪小容易让人忽视。她要做的就是在众人面前打消这种视她为孩童的念头。 严思也在选取的士子名单内,他内心狂喜却又强自按耐住,对卫进卫��说了声请,然后一起上山。 山腰之上有一座亭子,名叫“无方亭”,出自大道无方之意。贺台此时正坐在亭中,与县令一起饮茶。 三十多名士子齐聚在亭外,贺台放下手中茗碗,看向众人,道:“《孟子》有云,尽信书,不如无书。读书一求诵读文章,二求妙解,刚才我已考过你们诵读的本事,现在你们可各自为题,妙解经学。” 士族子弟们心道,贺台欣赏读书人出新意,果然如此。 三十多名士子中也有寒门出身的,不过数量不多,只有七人,其余全是江夏士族之后。贺台出题过后,就有一名士族子弟先开口。然后从他站立的位置,依次而下,因为并非限定题目,各人阐述自己观点。很快轮到卫进卫��严思的位置。 不等卫进开口,稍后一点的严思抢先道:“简曰:”孩抱中物,何至于此“王曰:”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卫进目光一凝,果然是那篇文章。 文章以竹林七贤王戎儿子死了的典故开始入题,说的是“越名教而任自然”的玄学本意,延伸讨论王弼所言,圣人有情无累的论点。这篇文章由儒入玄,层层递进,是篇上佳之作。贺台越听越是惊奇,身子都坐直了。众多士子也都有所动容,在他面前开口的觉得自己所讲有明显不足,还没有答题的又觉得苦恼。 严思看到众人目光,越发得意,忽然被旁边的声音打断。 卫��道:“至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 严思一下顿住。 贺台皱起眉头,这般打断别人论道是极为无礼的行为,但卫��神色坦然,语速极快,很快把后面一段说完。 众人一听,前后还真是严丝合缝,条理清晰,是出自同一篇文章。 卫��抬高了声音道:“严家兄长,这不是我兄长的文章吗你怎么和我一样,全背下来了” 士子们闻言哄的一声议论开。 贺台目光犀利地看过来。 严思在诵文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不会这么顺利。但卫进此人有些迂腐,会等他将文章说完再出言反驳。他让素锦提前在卫进面前挑拨。也是为了败坏卫进的心态。试想一下,若是他将卫进新做的文章诵出,卫进定然大怒,但想到婢女所言,对妻子刘氏和严思的关系起疑,还有盗文的事,就算他再冷静,在雅集遭受猝不及防的刺激下,也会有一瞬怀疑是否是妻子将自己文章交给严思。 如若是真的,那便是家丑。严思猜想以卫进的脾气,绝不会将此事主动往外说,说不定还要遮掩,只能咬牙吃了这个暗亏。 千算万算,没想到卫��突然开口把后面一段文章给抢先说了出来。 这一瞬间,严思憋出一身冷汗,他脑子飞快转动,道:“这……伯正兄,我前几日给你看的文,你教给小郎君了” 卫��嗤笑一声,叫周围人全听得清楚,“严家兄长,这明明是我大哥前两年做的文章,怎么成了你前几日做的了” 严思面色骤然一变,目光死死盯着卫��,别人觉得仙姿玉貌的容颜,在他眼里却是面目可憎。尤其是卫进并不说话,全由卫��这个小儿在旁代为说话。 她年纪小,旁人总要更信任一些。 严思恨极,事到临头,就决不能退缩,他装作受打击的样子,道:“卫小郎君怎么年纪小小的就信口雌黄,莫非有人教你这样说的” 卫��委屈道:“雅集是中正官大人选才之地,我岂敢胡言乱语,但严家兄长用我大哥的文章来应中正官考题,是为不诚,严家兄长切莫这样,诚信乃人之根本,你还是用自己的文章吧。” 严思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知道再与卫��争论下去必然吃亏,这小子占尽一张脸和年纪的便宜。他转向贺台躬身行礼道:“大人在上,这文是我前几日读书有感所作,还有书稿在,兴许是伯正兄读了文章教给小郎君,这才造成误会。” 贺台看了看卫进,又看了看严思。 卫进脸上满是厌恶,严思则是面红耳赤,气愤难耐的模样。 贺台道:“如何自证” 严思道:“我有文稿。”说着和一旁守着的胥吏说了几句,胥吏得到县令应允,迅速下山找到严思的仆役,让他把文稿送来。仆役拿着一个木匣子上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有一沓文稿。 卫��见状心中冷笑,这严思也是心思缜密之辈,知道只带一份文稿令人起疑,还准备那么多放在一起,既让大家知道并不是蓄意带着,也让中正官看到他勤学好文的一面。 文稿找出,严思双手奉到亭中。 贺台接过看过,果然就是刚才严思所诵之文,后面一部分也和卫��说的一致。 他神情肃穆,问卫进,“你说文章是你做的,又有何凭证” 卫进施施然行礼,道:“我也有纸稿,可以派人去家中取,请大人稍候片刻。” 此事关于士子清誉,极为严重,也关系到贺台今年作为中正官的声誉,如果选取的人才是沽名钓誉,声名败坏之辈,日后被人发现,定品的中正官也会受到牵连,所以这件事必须在今日做出决断。 贺台点头。 胥吏下山告知卫家仆役。仆役立刻动身往家赶。 卫��知道今日家中的安排就是如此,没有提前把文稿带来,就是做实卫家对此事前一无所知。 在等着仆役送稿回来的时间里,贺台让余下士子先回答刚才提问。 一个时辰过后,所有士子都已经作答完毕,只剩卫进卫��两人还没回答。很快仆役带着书稿来了,满头大汗,一看就是赶路而至。 严思原本神色淡定,知道卫进文稿已经没了,甚至幸灾乐祸,等着看卫进找不到文稿崩溃的神情。 等仆役把文稿送来,他大吃一惊,惊疑不定。 卫进把文稿双手递与亭中。 贺台接过手一看,抬头朝严思瞥去一眼。 县令在一旁看到文稿,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都是长期与笔墨纸打交道的人,若是单看还觉得,正巧严思的文稿就在一旁,两相对比,立刻就能看出纸张和笔墨的新旧。贺台将文稿看完,递给县令。 县令拿着卫进的文稿,先赞了一句,“迥劲有力,刚柔并济,卫家工书,果然名不虚传啊。” 闻言严思猛地扭脖看向县令,一脸震惊。 只听这一句,就知道县令和中正的态度。他面露惊慌,两鬓流汗,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亭内。 贺台开口道:“严思,你这篇文是何时所写” 严思强作镇定道:“是、是前几日。” 贺台冷笑,“卫进所作文章笔墨陈旧,应是有年份了。你前几日能做出和别人几年前一字不差的文章” 严思脑子轰然一声响,所有的侥幸全都不见,他摇了摇头,满眼不敢置信,转头看向周围,所有士子不知何时已经避他如蛇蝎,站得远远的。 严思踌躇满志,原以为今日能一鸣惊人,但突然峰回路转,他准备的东西全成了笑话。 黄家也有士子在人群中,当即嘲笑道:“盗人文章,还事先写一篇备着,无耻之尤,难怪当场能拿出文章来。” 严思一口气憋住,上不来下不去,目眦欲裂,指着卫进和卫��道:“是你们……故意引我入瓮……” 卫��道:“严家郎君,牛不喝水哪能强按头,盗文偷稿的事谁能逼你做” 在卫进遮挡,亭中瞧不见的地方,卫��对他做了个吐舌呕吐的表情,脸上满是戏谑和嘲弄。 严思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作者有话说: 书中问答所引用的古文,出自《论语》《庄子》《世说新语》等 昨晚写了部分不满意,所以推翻又重写,更新晚了,很抱歉感谢在2023-02-11 10:47:34~2023-02-12 10:2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12章 一一二章 定品 他勃然大怒, 脸红脖子粗地挥手朝卫��打来。他今日声名尽毁,急欲发泄,刚才多番揭他老底的卫��成了首要目标。 手刚挥下就被人捉住, 卫进抓住他的手腕, 呵斥道:“无耻小人,敢伤我弟。” 卫进练字十多年, 手腕有力,严思挣脱两下没挣开,一旁的胥吏已经上前扣住他的肩。 贺台怒道:“盗人文稿,还欲伤人, 彭城严氏的家风声誉都被你败坏殆尽。来人,先将他看押起来,等下山后逐出本郡。” 严思仿佛骨头都被抽走一般,整个人都软倒了,被胥吏抓着就走,士子纷纷避让开道,站在原处观望的士子已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此时更是指指点点。严思如梦初醒, 痛哭流涕,高声嚷嚷着向贺台求饶。 他涕泪纵横,哭得狼狈, 贺台却越发不待见,只觉斯文扫地,挥手让人赶紧把他带走。 卫��见严思挣扎不休却仍如死狗一般被胥吏拖着离开, 轻吐一口气, 长久埋在心中的阴霾仿佛拨开重见天日。严思的惨状勾不起她一丝同情, 只有畅意。前世卫进被暗算, 在灵山雅集上颜面尽失,遭受的一切和今日的严思没有什么区别。 经过此番,严思也再无翻身的可能,中正官有访察士子之职,贺台既已发令将严思驱逐,关于他人品低劣的定论一定会传达到彭城,即使严思回去,也再无定品的可能。而他偷盗文稿,还在雅集上出了大丑,将家族名誉都一起败坏了。卫��想想也知,他日后的日子定不会好过。 贺台将卫进文稿奉还,脸色一缓道:“不想此次雅集竟会出这样的事,时间不早了,你这篇文已足以作为本次应题之答,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卫进道:“且容弟子再想一想,不如先由我弟玉度先答。” 贺台淡淡点头一笑。 卫��往前一步,面朝亭间,脸上含着笑,缓声道:“君子既须威重,又忠信为心,百行之主也……” 她论述的是论语学而篇里的“君子不重则不威”――君子不庄重就没有威严。这篇里说的是君子应当具有的品德。她声音明朗清脆,诵文时极赋韵味。更有些妙的是,经过刚才严思盗文,再听她说君子品德,令人印象极深。 卫��说完,对着亭间作揖。 贺台道:“你年岁虽小,却已对儒学有妙解,实在难得。” 等卫��退下,他再次问卫进是否就以此文应题。 卫进摇头道:“这是两年前所作,今时今日已有新的见解。”于是他又重新作答,被盗的文章里他说的是“情之有无”,眼下又论到了“应物与否”。 众士子刚才已经全部答过题,暗自比较,都觉得是严思所盗的那篇文水准最高,但卫进此番再答,众人却觉得比上一篇更佳,心中不由暗暗叹服,就算严思盗文的事不被揭穿,依然要落于下风。 贺台等他说完,感慨道:“你这篇经学妙解当排第一。” 卫进拱手作谢,众士子也没有不服的。 贺台挥手让众人暂时歇息。 士子们并不离远,几个成群议论纷纷,讨论的几乎全是刚才那件事。严思本就不是本地士子,士子们鄙夷起他来没有丝毫心理障碍。也有不少士子去与卫家兄弟两个寒暄,刚才贺台亲口说了卫进当排第一,那品级肯定不低,日后前程可期。大家同乡子弟,混个交情再好不过。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 胥吏通知士子回来,公布今日定品。依照刚才答题顺序,一个个品级经胥吏之口报出,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人当场落下泪来。轮到最后两个时,胥吏都顿了一顿,然后大声喊出,“……卫琮,第六品;卫进,第四品。” 士子们纷纷向卫氏兄弟道喜。卫进所定的第四品,已经是江夏近些年来最高品级,上三品并非郡中正所能定,这四品也是中正贺台所能擢取的最高定品。而卫��的六品也同样令人惊奇,士子中定为六品的有四人,卫��是其中年纪最小的。 十四岁六品,等日后成年去参加州中正雅集,品级会更高。 所有士子都预见到,经过此次灵山雅集,卫氏兄弟两人必然名声大噪,江夏士子无人能盖过他们的风头。 县令在亭中看着众士子表现,笑道:“卫氏兄弟确实出众,只是这小郎君,年仅十四就获六品,会不会惹人非议” 贺台笑道:“姿容风骨才华他一样不缺,谁若不服就叫来看看他。” 县令闻言笑出了声。本朝以貌取人的风气实在太重,如卫��这般,若是效仿潘安去洛阳,日后去建康一趟,只怕妇人女郎的瓜果同样能投掷满车。只需将美少年的名声传出去,只怕比真正有才学的士子名字传播更快更广。 日落之时,灵山雅集结束,士子们纷纷登牛车,跟在中正贺台车驾之后,缓缓从山道下来。 到了山脚,贺台所坐牛车停住。 士子们看见贺台下车,与道边一个年轻郎君说话。 卫��察觉到外面动静,打开厢门,看见与贺台说话的人身形颀长,气度英武,正是卫钊。 她微微吃了一惊,卫进也向外看去,讶然道:“二弟莫不是来接我们的” 在灵山上,众士子仰望拜服的中正官贺台,与卫钊说话的样子却没有半点倨傲,两人年岁相差一个辈分,交谈态度却宛如平辈,甚至给人的感觉是贺台态度更谦卑讨好一些。 贺台上车离去。卫钊打马朝着后面的牛车赶来,身后跟着十几个骑马的侍卫。 众士子都在牛车里打眼望着,心中艳羡不已。 “敬道,你怎么来了”卫进问道。 卫钊视线朝车里一遛,只见卫��坐在里面,目光和周围截然不同的冷淡。 “恭喜大哥,玉度,”卫钊刚才已经知道两人定品的事,先道贺一声,然后道,“怕你们这里首尾还没收拾干净,所以我来看看。” 这时侍卫从胥吏手中把严思接手过来。严思不想事情又有变化,双目赤红,挣扎的如同垂死的鱼。 卫钊鼻腔里冷冷哼笑一声道:“就是这个斯文扫地的东西手伸到卫家来盗文” 侍卫拔刀高举。 士子们纷纷惊呼,只见侍卫刀背狠狠劈下,砸在严思膝盖上。 那一声骨头崩裂的声音在山道上传出很远,严思凄惨万分地哀嚎一声后又戛然而止,完全昏厥过去,身下流出一摊红的黄的,血和恶臭混在一起,周围看见的人无不胆寒。 卫钊却视若不见,调转马头,跟在牛车身边,道:“略作惩处,行了,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一一三章 苦恼 卫钊卫��回家, 巷口早有仆从迎接,卫申乐氏带着一家子都在们前候着。 卫��和卫进从牛车下来,对卫申乐氏行礼, 卫申看着两人, 老怀宽慰直道“好。” 一群人簇拥着往堂屋去。 两人定品的消息早一步传到县里,乐氏许下赏钱, 府里内外俱是喜气洋洋。 卫申问起灵山雅集情况,卫进将经过说了一番,众人听着都觉得惊险,就算素锦已经被乐氏看管住, 但到底办的如何不到雅集这日谁也不知,如今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卫进说到严思下场,众人这才知道卫钊去接人时还下了这样的狠手。 卫家以诗书传家,历来行事儒雅端方,还没有一个有卫钊这样狠厉的手段。卫申听了,却面露赞赏道,对卫进道:“敬道这全是为着你免除后患, 省得日后再被这般小人惦记。” 严思名声已毁, 又断了腿,如今受着重伤被逐出江夏,就算途中得到医治, 以后也必然成了一个废人,再难对卫家做些什么。 卫进神色严肃道:“二弟的苦心我懂。” 卫钊不在意地笑笑,杀头见血的事都经过许多, 严思的事在他眼中实在不值一提。 众人闲聊说笑, 堂屋外仆从往来忙碌, 人人脸上都带着笑, 十分热闹。 刘氏坐在席上亲手拿了糕点喂刘琦吃。卫进今日擢取四品,她心中欣喜自不必说,可方才听乐氏卫进等人谈到“素锦盗文”“彭城严氏”,让她大吃一惊。这几日她为了乐氏不由分说扣了她贴身婢女有所不快,眼下那点子不满早已烟消云散,反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卫��稍坐片刻就告辞回家,一墙之隔的卫府同样热闹。杨氏前些天心绪不宁,卫��不许仆役告诉她雅集的事,但杨氏还是知道了,整日紧张,吃了药才能安睡。 卫��进了屋,婢女打水拿了帕子来给她擦手擦脸。 杨氏听说她取了第六品,眼立刻就红了,等婢女离开,立刻搂着卫��道:“入不入品都不紧要,我就是担心你叫人看穿了。” 卫��道:“母亲别怕,等再过几年,我定了高品,有了名士的名声,就对外说研究玄学隐世不出。” 杨氏知道就算是士族出身,十四岁就获得定品也是难得的事,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担忧,“我的儿,这些日子看你闷头苦读,练字不缀,这般辛苦,如今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可你到底还是个女郎,婚约没了,日后又该怎么办” 杨氏犯癔症的时候,卫��顶了卫琮的身份,与谢家的婚约自然作废。等杨氏清醒过来知道时已经晚了,她长吁短叹,时常为卫��忧心。 卫��握着她的手道:“现在家里这样不是挺好,便是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什么。” “胡说,哪家女郎不嫁人。”杨氏道。 惠娘从外面端了热茶进来,关上门正巧听见母女两谈话,道:“夫人莫急,小女郎这般出息,等闲郎君都比不上,等日后女郎以郎君的名义归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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