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后无论遇着什么事,都可以归家来。” 卫��闻言鼻尖蓦然泛酸,一股泪意涌上来,她垂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出了门,在无人处蘸去眼角湿润。 卫申在书房里将这门亲事翻来覆去思考许久,桓卫两家家世相差甚大,但桓启如今已做得了主。家中没有婆母,对卫��来说不算坏事。他哼了一声,低骂一声“倒是便宜了那小子。”说着他将桌上一封书信打开,那是前些日子桓温派人送来,为桓启求娶。 卫申提笔回信,写完之后却压在书案并非叫人发出。说亲若是太容易,则容易生轻视之心,他还需好好磨炼一番。 桓启自从那日去过书房,此后几日,每次他提及亲事,都要被卫申或轻或重呵斥一顿,却没个准信。桓启始终耐着性子,对卫申更是一副任骂任罚的模样。 府里上下都暗自称奇,想当初桓启还是卫家郎君时对老子都没有这么听话过,现在要成侄婿了,反倒老实起来。 乐氏见桓启憋屈,笑了两日,却又忍不住出言指点,“你这往日精明去哪了,若你姨父真不同意这门亲事,现在你还在外面苦等呢。” 桓启对着乐氏并无隐瞒,道:“打小我就惹姨夫生不少闲气,现在让他出出气也是应当。” 乐氏闻言微微红了眼,晚上便对卫申道:“行了,这几日威风也该摆够了,敬道什么时候给人低过头,可见对玉度是真的入了眼进了心的,他什么性子你能不知,认定的事和人不会改。别折腾他了,给句准话也好安孩子们的心。” 卫申没好气道:“谁摆威风了也是叫他知道亲事来之不易,以后对玉度珍重。行了,也没说他什么,说亲向来由长辈出面,哪有他自己上门求的。” 乐氏赶紧又说了句大司马伤病至今身子不好,这才没法上门来。 卫申闷哼一声没说什么。 第二日乐氏就将卫申的意思转达桓启,“自南渡之后,守礼乐的已少了,但士族定亲礼不可废,纳采需族中长辈出面,遣媒提亲,只你在这儿可不行,快些回去准备准备再来。” 桓启听这话哪有不明白的,眼睛一亮道:“我已书信家中,前两日应该就出发了。” 乐氏一怔,随即算了算,桓启这应当是进门那日就将书信送出去,半点没耽误时间,她白他一眼,“就这么心急” 桓启道:“别的像我这个岁数的,孩子都该有几个了。” 乐氏笑骂:“这怨得了别人,还不全是因你自个儿名声所累。” 桓启对着乐氏说话没有忌讳,道:“没有才好,这是我与玉度的缘分。” 乐氏没想到当初那个眼高于顶,向来视女人如无物的郎君,如今说出缘分两个字却一派郑重,不由唏嘘,她摆手道:“行了,日后你们好好的就成,这两日就收拾收拾,你家中朝中的事有不少,也不能整日留在江夏,赶紧回去罢。” 桓启回去吩咐侍卫收拾行礼,出发前一夜,他坐立难安,心中烦躁。自从回江夏,卫��就在家中没有外出,等他进了卫府,一墙之隔的院门落了锁,明显是卫申有意防着他。桓启想着回去准备婚事,再快也要三四个月见不着面。他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再也坐不住。 桓启来到后院,抬头看了一会儿月色,让侍卫看着两头的路,他则抬脚蹬在墙角,一提气,用功夫拔起,动作干净利落攀到墙头上。桓启自幼苦练功夫,也没料到有一日竟要做此种偷摸勾当,他极目张望,想着晚上便是偷偷看卫��一眼也好。 春寒伤人,夜风簌簌。桓启吹了许久的冷风,正疑心卫��是不是已经歇下了,这时就见有个婢子提着灯从院子那头走来,后面跟着道聘婷身影。 桓启心不禁微微提了起来。借着灯光看清果然是卫��,她已换了身女装,行步端庄,裙裾轻摆,纵他以前无数次幻想过她女装模样,都不及眼下所见。桓启一生见识美色无数,这一刻却好像变成了未经事的毛头小子,心一下下地猛烈跳动,要从胸膛里蹦出。 卫��若有所觉,抬起脸,看到墙头埋着黑影,吓了一跳,要喊人的时候忽然觉得有几分眼熟,再仔细一看是桓启。 他怔怔看着自己,目光深邃,藏着看人看不透的情绪。 卫��横了他一眼,摆了摆手,让他快些从墙头下去。 桓启只觉得她神态薄嗔,香玉盈盈,说不出的好看,心里又软又痒,想要说两句思念的话,这时听到背后有人喝道:“什么人在墙上” 卫��隔着墙也听见,瞪圆了眼。 桓启赶紧从墙头跃下,转身一看,原来是卫胜走了来,侍卫拦不住。卫胜大步蹭蹭地跑来,看见桓启刚才那一下,满脸狐疑,“兄长在做什么” 桓启咳嗽一声,道:“明日就要走了,看看月色。” 卫胜道:“月色有甚可瞧,我最近练了些功夫,正好兄长在,走走,我练给你看看。” 卫��听见卫胜把桓启拉走,在墙另一侧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说: 明日正文完结 第296章 二九六章 结局(改)刷新 桓启在墙头上匆匆看了那么一眼, 心里越发记挂,恨不得插了翅膀立刻飞回荆州去。第二日清早他拜别卫申乐氏,临行前还不忘旁敲侧击, 说卫胜如今身手不错, 可见平日是下了苦功练的。卫申闻言脸顿时耷拉下来,卫氏以诗书传家, 哪有子弟重武轻文的,他想卫胜的课业是否太少,才让他有太多时间锻炼身手。 桓启嘴角挂着笑,对送出门来的卫胜拍了两下肩, 道一声珍重,带着侍卫离去。一路快马加鞭,并无耽误,回到荆州他便催着家中置办聘礼,等族老说定亲事回来。桓启心急火燎,桓家如今没有主母,便由几家族老长辈出面操持, 桓温让身边服侍妾室李氏也在旁帮衬, 本要两三个月才能完成的纳征请期很快在一个月内完成。 桓家北伐立功,掌几州实权,桓启的婚事士族皆知。很快两月过去, 到了四月,草长莺飞,春光明媚。卫��含泪拜别母亲杨氏和卫申乐氏, 在长兄卫进护送下离开江夏。送嫁队伍到了荆州再由桓家前来迎亲。 送嫁队伍走得慢, 行了五日的路, 才到南平, 就遇到桓家的迎亲队伍。原来桓启心急等不及,叫人干脆从荆州迎出来,也走了好几日的路,这才半路遇上。 卫进闻言摇头好笑,心道不管是从前卫钊,还是如今桓启,这脾气真是没改。但想着他一心也是全为卫��,后面的路便加快了些速度。 成亲当日,荆州城内外皆挂灯结彩,锣鼓喧天,卫氏车驾入城时百姓皆来争相围睹。卫��女扮男装雅集定品的事早已传扬出去,世人崇美,卫��扮男装时被人称作玉郎,美貌当世罕有,如今恢复女郎身份,好奇来一探究竟的人越发多了。 幸而桓家兵士由城外一路送至桓府,路上才未被蜂拥而至的百姓堵住。 是夜刺史府内大摆宴席,不仅是桓家所掌几州,各大门阀世族皆遣人来送礼庆贺,司马邳另有厚重赏赐,以作前事补偿。 桓启满脸含笑,杯来盏往,不一会儿就醉了,被人搀扶到内堂歇息。等来客等外人重回宴席上,桓启立刻起身,哪还有刚才醉眼惺忪的模样,让一旁奉茶的随从都看傻了眼,桓启大步就往内院走去。 卫��在房中坐了没片刻,刚才听说宴席才刚上一轮酒菜,还以为要等许久,这一抬眼就见桓启从外面匆匆进来,微微诧异道:“前面的宴席还未散。” 桓启盯着她瞧,双眼一错不错,低笑一声,“管他们做什么,没的只会碍事。” 卫��被他目光扫过,脸上热起来,就要撇开眼。 桓启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就深深吻上来,一开始他便有些急躁,缠着她的舌,吻得卫��呼吸短促。 好不容易放开些,卫��喘着气,桓启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等得我头发都要白了。” 卫��却将他推开写,指着一旁案几上放着的匏瓜,“还没礼成。” 桓启侧过脸去看了一眼,脸色都严肃了几分,将匏瓜拿起,匏瓜一分为二,里面盛着酒。他将相连一半放到卫��手中,深深望着她,低沉着声音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说着就将酒饮下。 卫��也将另一半酒喝了,暖流入腹,她喝得有些急,白皙如玉的肌肤上透出微微粉红,一张脸儿清丽妩媚,如远山芙蓉。 桓启将匏瓜放到一旁,将卫��抱起放到床上,然后飞快解了自己的衣裳。卫��看见他宽肩阔背,胸口肌肉紧实结实,勃然而出的男子气息将她笼罩。卫��脸越来越红。桓启俯身过来,呼吸滚烫,他的手仿佛有种奇异的感觉,不管落到何处,都让人颤栗。 卫��本能察觉到一种危险,惊慌失措地去抓桓启,碰到他身上的伤疤,她有些胆怯,又有些畏惧,“别。” 桓启不住亲她的脸,“别怕,不会伤着你。” 卫��的身和心好像被抛到了另一处,既茫然又糊涂,起起落落,时而感觉到舒缓缱绻,时而又如仿佛置身疾风骤雨之中。 她紧闭着眼,被他纠缠着空气似乎都变得胶着。桓启身强力壮,卫��累得意识昏沉模糊,最后狠狠捶了他两下,才渐渐停下来。 第二日醒来卫��浑身骨头都跟拆过了似的,酸软难耐。她歇了一阵起身,见桓启在一旁懒洋洋笑着的样子,就忍不住有些气。桓启得偿所愿,脾气好的不像话,抓着她的手说:“还不舒服再打两下消消气。” 卫��甩开他的手,暗骂一声皮厚,赶紧换了衣裳,梳妆打扮一番,然后跟着桓启去拜见桓温。如今桓温身体修养好了些,每日已能在榻上坐片刻。卫��行了礼,桓温露出一丝少见的温和笑意,让妾室李氏拿了一木匣子来,直接交给卫��当作见面礼。 卫��回去打开发现里头满满放着珠宝玉石,五光十色,光彩熠熠,若是打造成钗环腰佩恐怕更为华丽。桓启见了,随手拿起珠宝看了眼,就放了回去,道:“都是些小东西,不算什么。”他说着叫人把家中库房钥匙账簿等物让人拿来,交给卫��,从此府中内务全由卫��定夺。 桓启成婚后脾气宽和许多,让麾下将士和官员都觉惊奇。在外的应酬也少了,最多饮两杯酒,再无伎子相伴取乐。便是有些人进献美人,他大多都推了,实在有利益关系退却不了的,也都转而赏赐将士。 又过几日,原世子桓熙则在侍卫看守下,离开荆州,前往临湘城。他神色颓废憔悴,身旁妾室都站得离他远远的。卫��看见沂婴也在几个女人之中,面色有些发黄,与过去相比,艳色不在,眉宇间一片黯然。 卫��暗自叹息,桓启牵了她的手回府,问她在想什么。 “当初熙郎君对沂婴爱护如珠如宝,可现在……人心着实难测。” 桓启道:“那是桓熙无用,自个儿窝囊,还要拿人乱撒气,但凡是个有些担当的,过得再苦也不该委屈心上人,不过他又哪里懂得什么真心,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说了这话,久未听到回应,桓启低头,便看见卫��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笑什么,我和他可大不一样。”桓启立刻瞪眼道,“绝不会叫自己女人受苦。” 卫��唇角弯起,揶揄道:“便只有这点不一样” 桓启听出她话里意思是说见色起意呢,心下便有些急恼,道:“我那是年少轻狂不懂事,应酬又多些,才叫人误会,何曾见色起意过。”说到此处,他忽觉得不对,又笑一声道,“若说有,也只得一个。” 卫��白他一眼。 两人回到屋中,卫��在婢女服侍下净手,这时看见侍卫从外进来,将两份信件递了进来,桓启打开认真看起来。 自从桓启被立为世子,在桓温授意下各州公文都交给他处置,官场往来,士族交际,还有军中事务皆是复杂繁琐,他手下得用幕僚还是原先那几个,有些事暂时也不方便交由他人,所以大部分事务仍需他亲自过目做主。 卫��见他很快放下信笺,便道:“若是有事你就先去处置,别误了正事。” 桓启却笑道:“这才成婚几日,便是天塌了也不能碍着我的‘正事’。” 卫��一时还没想明白他说的正事是什么,桓启已坐到她身边,含笑看着她。 顷刻间婢女都退了出去。 桓启抓了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纤细白净的手指,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声音暗哑道:“今天身子怎么样了” 卫��红了脸。成亲头两日,桓启都是气势汹汹不知满足,让她疲惫倦怠。后来月事来了,休息了六七日。他突然问起来,卫��目光飘忽移向别处,轻声道:“还没好呢。” 桓启却狐疑看了她一眼,“真的” 卫��撇撇嘴,忙不迭点头。 桓启看着她明眸善睐,眼里藏着狡黠的光彩,心里软的不像样,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道:“前两日看你吃药,听说营阳有个医术精妙的医师,过两天我派人去请他来给你看看身子。” 卫��道:“我是娘胎里落下的先天不足之症,只能慢慢将补。” 桓启道:“药方子都用了好几年,这回让医师诊脉看看,换个方子补身也好。”说着,他凑近过来,在卫��耳边说了句什么。 卫��如玉般的脸庞倏地涨红,又羞又愤地要推开他。桓启觉着她力气如猫挠似的,只微微晃了一下便没当回事,卫��咬唇,伸手在他腰上狠狠一掐。 桓启倒抽一口凉气,皱着眉头,抓着她的手,揽到怀中,狠狠揉了揉。 卫��不住躲闪,桓启亲昵在她耳廓上轻轻咬了一下,道:“再闹我可就不忍了。” 卫��如今却不怎么怕他,感觉到他说话时的气息全喷在耳根,潮热得发痒,她双手都被他紧紧握住,便抬起脚来踹了一下。这一脚却巧,正踢中桓启要害处,他脸色微变,手掌松开。卫��见状不妙,赶紧躲开了些,抢先告状道:“还不是你吓我……” 桓启脸色略有些发青,踹的可比刚才掐腰的地方更疼,见卫��还摆出一副无赖模样,心里好气又好笑。 入夜之后,锦被熏暖,卫��先上榻,片刻过后桓启梳洗完毕,穿着单薄的中衣掀被睡了进来,大手环在卫��腰上。卫��刚有些困,此时却清醒过来,想着他白天问的那句,不禁有些紧张,她懂男女情,事的欢愉,但年纪到底还小,并不贪恋那种感觉,偏偏桓启又是极健壮的体格。 桓启摸了摸卫��的头发,搂着她小声道:“今晚什么都不做,睡吧。” 卫��闭上眼,又听他说:“让你休息两日,回头定要好好补偿我。” 卫��在心中啐了他一口。 桓启身体比卫��热一些,又喜欢搂着人不放,卫��仿佛被一团暖意包围,渐渐睡得深了,她浑浑噩噩,置身于黑暗中,只没头没脑朝前走,忽然见着前方不远处有一道烛火,她走近过去,却听见一个脆弱而坚定的声音―― “我不甘心,这样的一生。” 卫��睁开眼,从梦中惊醒。 “做什么梦了”桓启在她之前就已经醒了,此刻轻轻拍着她的背,“刚才听你说什么不甘。” 卫��深深呼了一口气。梦里的声音很熟悉,她记起来,是自己前世在三元观内对着天师像所说。 桓启对外喊人,婢女送热茶进来,桓启像哄孩子似的,让卫��喝些水,拿帕子又给她擦了擦脸。卫��依偎在他怀里,沉吟片刻,问荆州可有供奉天师像的道观。桓启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便报了一处地方。 卫��记了下来,打算哪日去走一趟。 两日过后,巳时一刻,桓启从军中回来,卸了轻甲,立刻叫人备马车,他对卫��道:“你前两日问的天师道,正有一个道首在宜都郊外讲道,走,去瞧瞧。” 卫��心中一动,当即换了衣裳,稍作收拾,跟着他出门。 马车行路比牛车快,又有仆从备着吃食茶点,卫��想着事没吃几口,剩下的桓启全吃了。紧赶慢赶,日头西斜,傍晚时分,才到了天璇山道观。道童似是早得了信,也未多问,直接将桓启卫��请到内堂。 只见供台上有天师像,神色威严肃穆。卫��进门时心就猛跳两下,心怀虔诚在像前拜了一拜。桓启若有所思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 道童很快领着一位黑衣道士进来,卫��也不知为何,心跳紊乱,行礼喊了一声:“仙翁。” 中年道士看了她一眼,平静无波的双眼竟泛起异色,但他和那些惊艳卫��样貌的目光不同,并无世俗贪色,桓启拧着的眉头很快松开。 道士忽然开口问卫��:“心中可有什么不甘” 卫��怔住,半晌才回神,摇了摇头。 道士道:“娘子已解厄,送上供奉,就可以回去了。” 桓启正要开口,中年道士指向卫��手腕,说:“供奉在此。” 卫��低头,她手腕上有一串玉珠,是出嫁时母亲所赠。卫��摩挲玉珠,毫不犹豫褪下来,双手奉到供案上。 中年道士含笑看着并不说话。直到卫��告辞,将要离开时,他忽然悠悠叹了一句,“望前路,莫回首。” 卫��脚步一顿,并未转身回望。 外面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桓启牵着她的手,从道观离开,顺着山路而下。卫��想着那串玉珠,母亲与卫家都安然无恙,与谢家也再无瓜葛,与前世早已截然不同。她侧过脸看了桓启一眼,她对姻缘本没有一点念想,不想却经历那么多事,最后嫁给他为妻。 桓启看着前方黑黢黢的山路,来时马车停在山腰,走过去还有段路,他忽然蹲下身,道:“天黑路滑,上来我背你。” 卫��看了看他。 桓启催促,“快些。” 卫��伏身上去,头枕着他肩膀,虽然每一步走得都有些颠,她的心却像是落在最平稳坚实之处。 山路狭窄,漆黑无光,卫��抬起眼朝前望去,只见夜色苍茫连成一片,连路都模糊不清。 “好黑。”她嘀咕一句。 桓启却满不在乎笑道:“怕什么,有我在呢。” 卫��双手交缠在他的身前,闻言搂紧了些,“嗯。”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结局不太满意,修改了两版,最后选了这个没有甜言蜜语的平凡版,更符合我的感觉。 番外要等明天了 关于桓启事业的部分,就放番外,严格说起来也算正文延续。 另外和大家说一下新文,珠翠香――要改名了,改成“被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别问我为啥要该这名,环境使然,我也不想的,不过还是希望大家去收藏一下哦。 国庆长假回来开文,这回是怨偶重生,男主与女主各自膈应对方,女主没有卫��这么美好,是个比较自私自利的女人,感情上的看点,我觉得是,男主从前世记忆痛恨女主,甚至想先下手除掉女主,但是不可抗拒要爱上女主,然后又不断患得患失……妈呀,我是不是快把故事透露完了,反正就是这么一个俗套故事,嗯,我就是那么一个爱狗血的作者。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当然,后面还有一段文呢,不急不急,下周这本就番外结束了。 第297章 二九七章 兴宁二年冬,天色晦暗,铅云密布,压得天似乎都要整个倾倒似的。几匹快骑在山路上奔驰,就在雪花洋洋洒洒,如撒盐似的落下时,骑马之人来到军营前,手持令牌,守门军士看清他脸,高喊一声:“刘将军。” 刘道坚快马入营,来到主帅营帐前,下马拍了拍身上的雪,将马鞭扔给随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营帐宽大,居中摆着个烧着的火盆,谢宣一身暗青色宽袖大袍,坐在案后,手中握着一卷书。 刘道坚走到火盆旁坐下,伸手在火前烤着,开口道,“桓启在南平囤兵,足有十万数,徐州,青州皆自危,已发了好几封信去建康。” 谢宣放下书卷,道:“桓启是要逼着陛下加授九锡。” “谁说不是,”刘道坚望着盆中炭火,叹气道,“他在长安大败苻谏,夺了梁州,宁州,雍州,洛州等地,如今苻谏东躲西藏,只能困守幽州,才一年半的时间,当年大司马都未曾收复的北地,被桓启收回大半。听说留在北地的晋民如今是不识司马,只知桓启。” 谢宣皱紧眉头,想起旧事。北秦皇帝苻健病故之后,将皇位交给太子苻升,这位北秦新帝性情暴虐,骄奢淫逸。两年前苻谏忍不住反了,杀苻升后篡位登基。桓启就在北秦内乱之时上书朝廷请命北伐。谢宣心中再是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桓启眼光之利,出手之准,趁着北秦朝内动荡时一路取胜,直取长安,随后更是连战连捷,苻谏也是少见的将帅之才,但他弑君在前,朝中本就有许多人不服,苻谏处处受制,与桓启对战后落入下风,接连战败,如今龟缩一隅,再难成气候。 “加授九锡,是要效仿王莽?” 刘道坚道:“就不能是曹公?” 谢宣道:“朝中那些叫着要为他授九锡的,是什么心思你也该知道,陛下迟迟未有旨意,他便将兵囤在南平,分明有逼宫之嫌。” 刘道坚沉默片刻,忽然道:“北地故土都被他收回,若不封赏也说不过去。” 谢宣讶然,“朝中那几个叫着要将梁,宁,荆等州郡划给桓启做属地,封立雍王,九锡之上再无可封,桓启所图是什么,你瞧不出?” 刘道坚面露无奈,道:“现在莫非朝廷不封,这些地方就不听他的?攻打北地之时,那些属官政令皆出自桓府,子渊,你瞧瞧天下,便是你谢家与王家多年携手相抗,也早就就远远不敌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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