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多,只是字里行间,却对卫��有诸多溢美之词,写的有“香肤柔泽,素质参红”,又说她“形貌�i丽,菡萏芙蓉”,着实费了不少笔墨形容她的貌美,刚才卫��看见时都自觉羞赧。 桓启捏着纸笺,不禁记起当日在豫章时,这小子拉着卫��的手赠了块上好的凉玉。一瞧这文章就知,现在还些恋恋不忘呢。桓启从鼻腔里哼出声道:“我可听说这邓家小子有龙阳之好,整日不务正业,走些歪门邪道。你不许给他回信。” 卫��翻了个白眼,伸手要去将纸笺拿回,“同窗一场,别人好意助我,岂能无视。” 桓启大掌捏了两下,将纸笺揉成团,甩手远远扔出院外,他抓住卫��的手腕,将她搂进怀里,道:“就算是好意,你也谢错了人。”他原还打算等卫��高兴一阵过后再说透,现在却是忍不住了,他费的好大力气,却让个毛头小子来卖好。什么“同窗”“好意”的,还不是藏着那点子见不得人的心思。 “我与叔父商量过,将江州好几个差事空缺让给罗熊邓三家,那些私底下的走货商运也给了便利,他们不过动笔写几篇文章,吹一下风,就让你觉得好了,也不想想背后筹谋出力的是谁。” 他直眉瞪眼说着,口气却有些酸溜溜的,卫��觉得有趣,一下笑出声来。刚才看到这么多封信件一起来,里头写的又都是如此,她早就猜到是桓启背后出力。此刻见他急于表功的模样,便忍不住发噱。 桓启见她笑个不停,眉眼盈盈,明媚可爱,心里那一点微妙的不快也一扫而尽,把人搂在怀里,又亲了亲她的脸。蒋蛰与婢女早在之前就机灵退下去。桓启久未得亲近,闻着卫��身上一脉淡淡幽香,心里酥软,埋头深深一吻,唇齿交缠间,他身上便起了些变化。卫��立刻将他推开,满脸通红。桓启重重吐了口气,咬牙道:“过了年关就成亲,再熬可就熬坏了……” 卫��听他说的不像样,狠狠瞪他一眼,然后避了开去。 桓启却又凑过去,没等开口,蒋蛰在门外道:“主公,建康传旨的人到了。” 桓启闻言神色一敛,走时轻轻在卫��脸上轻轻一刮,道:“我去看看朝廷那边又想做什么。”他来到外面,仆从已在前院摆上香案供桌等物。这一回所来使臣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生得一脸和气,见了桓启,说话极为客气,放下圣旨,又转述一番话后带着人走了,当夜就离了荆州。 卫��饮了一杯茶的功夫,桓启就回来了,神色仍如出去时一般,瞧不出喜怒。卫��抬眼好奇地看去。桓启坐下道:“我父亲的上书,朝廷拖着不肯答复,这回旨意下来了。”说着他啧啧感叹一声,又道,“司马邳行事当真小气,打下洛阳的功劳,他竟全算在改立世子里头,只赏些钱帛金石随意打发人。” 卫��抿了一下唇,心想,以桓启现在岁数和权势,只怕朝廷的忌惮比对桓温的还要深,除了些金银,其他如官位封地等物,肯定是不能再赏了。 她问道:“现在有了圣旨,那东院的那位该如何处置” 桓熙住在东院,这些日子都被看守着不能出来,开始几天他还叫嚷着要见父亲,折腾许久见无人理睬,最近每日都在喝酒,醉了不是哭闹就是喝骂婢妾仆从,让身边服侍的人叫苦不迭。幸而新安公主离开前做了安排,求桓温将小郎单独安置,就在桓温静养的院子旁,没受到桓熙影响。 桓启道:“早就定下了,年关一过就让他去临湘城,离得远些,省得再闹出什么事来。” 高门大阀里争斗失败能保全性命已是幸事,卫��心里唏嘘了一下,却见桓启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 “除了圣旨,谢家也叫人代为传话,拿与你的婚约来与我交换。” 卫��眨了下眼,立刻就反应过来,“让谢宣从洛阳回来。” 桓启郎朗笑着,手臂一展,揽她在怀里,道:“我看谢宣也可怜,几次要与泰山羊氏的女郎成亲都延了,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总不能就这样让他孤熬着,谢家的条件我应了。” 这话说的处处为谢宣考虑一般,卫��暗啐他一声脸皮厚。 桓启却满脸含笑,又闲话几句,大多说的是年关后的安排。卫��如今身份已显露,等消息从江州传开,天下皆知,再住桓家不适合。他心急着成亲,偏偏这事还不能急着操办,再说还有一道难关,便是卫申。桓启自小受卫申管教,知道他清正执拗,若真起了脾气,谁的面都不好使。 想到此处桓启也觉得头疼。 过了大半个月,年关前又下了一场大鹅毛大雪,桓启越发忙碌起来,改立世子的圣旨已下,荆州上下官员皆来拜贺,就是先前观望不动的那些官场上的那些人精,也赶紧备了厚重的礼送来。桓启肖似其父,掌几州军政实权,又是龙精虎猛的年纪,眼看着桓家未来几十年都在他掌控之下。朝廷羸弱,以后还不知会如何。这些来的宾客里,早有人打听到桓启并无妻室,一时间荐自家女郎为妻为妾的都有。 桓启应付多日来客,实在听人说媒烦了,于是当着众人明说已经相中卫家女郎,不日就要成婚。宾客听了不由惋惜,错过天大的良机,回头再打听卫家之事,这才得知原来卫琮就是卫��。江州等地已有赋文流传出来,卫家女郎顶替兄长振耀门楣,才华不输郎君,年少扬名,又随军北伐,与桓启有生死患难之谊。有心思灵活之人已瞧出此事突然在士子中广为流传的缘由,而另有心思的一些人,见吴郡江州等地为卫��传扬孝悌纯善之名,便是有心要说别的也不得其法,只背地里感慨江夏卫氏有福分。 年关一过,桓启将手上公务琐事都料理完,带上侍卫亲自送卫��回江夏。 一路无事,在二月初七,一行车马停在卫府门前。 卫申乐氏亲迎出来,卫��下车见着伯父,见他双目有神,精神矍铄,红着双眼在门前行礼。 卫申上下仔细打量她,连连点头,道:“回来就好。” 乐氏拉过卫��的手,道:“怎还做郎君打扮外面那些诗句文章都传遍了,府军前几日还来过家中,夸奖你品貌才智是江夏一流。” 卫��带着婢女缓步进门。 桓启将马鞭交给身后侍卫,这就要上前行礼。 卫申忽然一瞪眼,对着家中仆役喝道:“还等什么,赶紧关门。” 所有人都怔在当场,仆役却不敢不听,当即要将门关上。 桓启赶紧唤了一声:“姨父,这是何意” 卫申指着他,气咻咻道:“好一个南郡公世子,嚣张跋扈,从我卫家掳人,眼里可曾有过江夏士族,可曾有卫家卫家衰微,招待不起,赶紧回去吧。” 他喝令一声,仆从用力将门关上。 桓启正站在门前,只距离一寸,关门时的劲风刮在脸上。桓启面露无奈,刚才若要进去,几个仆役根本拦不住,可这个关头他如何敢动手,只能站在门前,高声喊着“姨父姨母,我是来赔罪的”。 蒋蛰等侍卫从未见过桓启这样吃瘪也不敢吭声的样子,纷纷垂头,强忍笑意。 乐氏在门里听着却有几分心疼,想起桓启小时候犯错也是这样来唤她,可瞧见卫申脸上怒色,她也不便表露,佯作怒意道:“是该让他知晓点厉害。” 卫申和颜悦色对卫��道:“快去见你母亲,莫让她久等。”卫��应声去了,卫申抬头,目光严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卫氏身上,“谁都不许给他开门。”说罢就回书房去了。 乐氏抚着额,直叹气:“一个两个都是来磋磨我的,管不着了,随他们去。” 卫��从院门通过来到自家,杨氏早就候着了,见面就将卫��搂在怀里,一边抹泪一边喊着我的肉。卫��心中既酸涩又温暖,埋在母亲身上也狠狠哭了一场。 作者有话说: 今天暂时这么多,我要调整睡眠去了,看到留言了,大家放心,我挺好的,就是晚上忒精神了点,要把作息变得更健康一点。晚安 感谢在2023-09-16 00:30:09~2023-09-17 14:53: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93章 二九三章 上门 杨氏吃了许久的药, 已好了很多,糊涂的时候少了。她一边给卫��擦着泪一边问她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卫��捡着一些好的说了。杨氏听得不住点头, 偶尔露出懊恼之色, “你伯父瞒着消息没让我知晓,原来你也跟着大军北进, 我早就悔了,当初不该让敬道带你走,竟让你身陷险地。” 卫��安慰母亲道:“我在军中后营,并未遇着什么凶险。如今想来, 吃了些苦,见到许多战乱疾苦,多了些见识眼界。” 杨氏听了越发心疼,又说起与谢家的婚约已解决,她抚着胸道:“如此再无隐患,我就安心了。” 母女两饮茶,说着闲话, 将时间都忘了, 直到婢女小蝉提醒,才发觉外面天色渐暗,已到了傍晚。 一墙之隔的卫府中, 乐氏长吁短叹过了半日,到了用饭时候,她让婢女去请卫申, 等人来了, 她亲手舀了一碗汤递到卫申面前, 道:“敬道还在外面等着, 车马劳顿人困马乏,你先让他进来,有什么错当面教训就是。” 卫申正喝汤,闻言就将碗放下,道:“他当日无法无天将玉度掳走,别说才一日,就是再挨十天半月也是应该。” “今日不同往日,他如今已是南郡公世子,总要照顾些颜面。” “别说世子,就是大司马亲自来了,也是如此。” 乐氏好赖话都说了,卫申却是软硬不吃,听得实在心烦,干脆起身离开,又回书房看书去了。 卫��这一晚就歇在母亲屋里,夜里说话到倦了才睡去,第二日起来,杨氏让婢女取了一套簇新的衣裙来,让她换上。卫��这几年穿着男装示人,换上裙子还觉得有些不惯。石竹与空青拿了�O环首饰和香膏脂粉等物过来为她梳妆,口中不断称赞。 杨氏看见卫��梳头发换了身衣裳,昨日郎君模样,今日就恢复成了女红妆。杨氏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酸涩,忙撇过头蘸了蘸眼角,缓步走近,选了支鎏金双雁�O给卫��簪上,低头看了女儿几眼,才道:“昨夜下雪,你伯父还没消气,人在外面等着一直没走。” 卫��昨夜只顾和母亲说话,都没注意隔壁府里动向,听到桓启在外面等了一夜,她不动声色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朝外看去,窗棂上积着一层白光,冷风从窗缝里漏进来,刮在脸上生疼。 杨氏见她蹙了下眉,笑道:“要不要我去你和伯父说说” 卫��轻轻摇头,道:“伯父不是迂腐之人,全是为了江夏卫氏的门楣和脸面。” 杨氏盯着女儿瞧了半晌,笑道:“既然知道你伯父用意,怎么还一脸心疼的模样。” 卫��腾的一下红了脸,道:“谁心疼他了,行军时更苦的都见过,现在算得什么。” 杨氏忍着笑,没再逗她。 谁知天气异常,刚过巳时又开始下雪,簌簌落着,片刻功夫就让庭院积起一层雪色,天色更是暗了下来,瞧着没个停的时候。 乐氏心疼,让婢女将被褥炭盆等物准备好,等入夜了偷偷塞出去。哪知看门的仆役早得了命令,柴火都不让漏出去一根。乐氏听婢女回禀,气得吃不下饭,与卫申理论,老夫妻狠狠吵了一回。卫申不松口,乐氏无计可施,别的人就更没法子,卫府的门紧闭,关了整整三日。 桓启就在门前候着,也没去别处,命左右将行囊取出,歇在门外。下雪难挨,幸好他所带的亲兵都是身强力壮的兵士,受得了冻,觉得冷了,就喝酒打拳,反正片刻不离卫府。 县里士族早知道此事,听说桓启被拒之门外挨冷受冻也不离开,都暗自称奇。街巷另一头,黄家后院一道侧门后,儒雅的中年男子对身旁女郎道:“可瞧清楚了这回该死心了罢。”年轻女子容长脸蛋,柳眉凤目,正是黄芷茵,她在豫章收到书信,知道桓启将她与肖蕴子子雎三人全放了归家,头上仿佛遭了一记闷雷,久久回不过神来,当日哭了许久,她心里愤懑难解,病倒两日,等她身子好了,才发现肖蕴子和子雎两个都已经收下金银准备走了。肖蕴子走之前还来看过她一回,劝道:“娘子莫非还想在这儿守着老死郎君仁慈,给的金银足够一世无忧,有些事强求不得,还是看开些。” 黄芷音越发不忿,心想那两个为些钱财就走了,可见后院之中唯有我才是真正痴心用情的。她想找桓启问个明白,可江州的人早收到桓启的信,军士直接将她送回江夏。黄芷音回到家中整日哭哭啼啼,吵闹不休,直到听说卫��的事,她才恍然大悟。 此刻见桓启就站在卫府门前,身上已染了厚厚一层雪沫,他却没怎么动,这三日都是如此。堂堂南郡公世子,兵权在握,已是朝廷有数的权臣,却不敢硬闯进去,在门前苦等赔罪。黄芷音看着那个高大挺阔的背影,一股泪意涌上来。 原来他还能为女子做到这个地步的。黄芷音心中苦涩难当,万般滋味,她站了许久,手脚都冷透了,想起一直以来桓启对卫��种种不同,这才怅然叹了一声。 中年男子道:“行了,别看了,他已答应帮我们家入士籍,这一桩也不算亏,等过个一年半载,你就是士族女郎,到时另找一户人家嫁了。”黄芷音闭上双眼,泪水缓缓垂落,她又朝着桓启背影看了一眼,转身跟着中年男子离去。 这夜雪更大了几分,桓启抹了把脸,脸上手上都一片冰冷,他暗骂了声“邪门”,转头吩咐亲兵好好活动手脚,别冻出毛病。蒋蛰几个想劝什么,可见桓启面无表情,就知劝不动。 门咯吱一声忽然缓慢打开,露出一张少年俊朗的脸,问道:“可是二哥” 桓启定睛看去,笑道:“三弟。” 少年正是卫胜,原本圆墩墩的身材已经消下去,显露出承袭卫家的好样貌。 作者有话说: 第294章 二九四章 问话 大雪不断, 天色昏暗,卫胜将门打开,走出来拱手作了个礼, 想起如今再称呼二哥已是不妥, 便道:“兄长快些进来吧。” 桓启叫上侍卫将行囊收起,拉着马入门。进入院中后, 卫胜带路朝桓启原先所住的院子去,路上桓启打量卫胜,几年不见,他不仅长了身高, 举止也更稳重。桓启与卫胜聊了几句,问他近日都读什么书。卫胜一一作答,随后好奇看着桓启,道:“听说兄长有意求取��姐姐。” 桓启在门前苦候几日,消息自然瞒不过去。他不假思索道:“正是。” 卫胜忽然站住,抬手作揖,郑重行礼道:“请兄长善待爱护家姐, 倘若日后……, ”他顿了下,看了眼桓启,似在斟酌, 又道,“也莫让她委屈求全度日。” 桓启没想到他说出这番嘱托,微怔之下, 面露正色道:“没有倘若, 我对玉度爱重, 绝不会屈着她。” 卫胜点点头。 两兄弟又聊了几句, 卫胜正是对男女之事朦胧好奇的时候,也不当桓启是外人,问道:“��姐姐扮做男装,家中也无人得知,兄长你……” 桓启还当他要说目光如炬之类的话,哪知却听卫胜轻声问:“你莫非有龙阳之好” 桓启面色一僵,拍着卫胜肩膀道:“你还知龙阳事,回头我与姨母好生说说。” 卫胜吓得当即变了脸色,连连求饶。 两人穿过花园,乐氏已带着婢女等候着,见桓启肩上还沾着些白色雪沫,她心疼不已,道:“里头已备了热水,块进去收拾一下。” 桓启谢了一声,又道:“我带的那些人还劳姨母费心。” “已叫人伺候去了,谁还能屈着你的人,赶紧进去洗洗,瞧这脸都冻白了。” 桓启进屋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一身衣裳,出来的时候,乐氏坐着,卫胜却已经回去了。 乐氏叫人端了热腾腾的肉菜汤面来。等桓启吃完,问他前些日子桓家之事。桓启并无隐瞒,乐氏听他所说心惊肉跳,心下暗道夫妻兄弟之间性命相争,哪里还有个家的样子,不由对桓启越发心疼。 桓启说了桓家事,微微含着笑意问道:“玉度这几日可好,在家做些什么” 乐氏没好气白他一眼,“这是卫府,玉度能有不好先顾着你自己,如今吃饱饮足,去书房找你姨父吧。” 桓启早就猜到卫胜来开门是有长辈授意,当即起身向乐氏告罪一声,就朝书房而去。 卫申见了他,虎着脸道:“这几日让你挨冻受冷,又落了脸面,心中可有怨气” 桓启在屋中行礼,道:“我知姨父所为全为了江夏卫氏名声,并非是有意为难我。” “谁说不是有意为难,”卫申瞪眼道,“在我府中行匪盗之事,掳走我卫氏女郎,今日受罪全是你活该,如今你身份不同,已是南郡公世子,莫非官威要摆到我这儿来” 桓启赶紧说不敢。心想姨父真是年纪越老脾气越厉害。 卫申将他狠狠训了一顿,气得胡子都翘了几根起来,道:“从小圣贤书也未曾少读,你这礼义廉耻都学到哪去了” 桓启见桌上有茶,斟了一杯双手递过去,“姨父别气坏身子,当日我也是无可奈何,才只能行此下策。” 卫申一听,皱眉问道:“听你这话是没有悔意了” 桓启默然片刻,跪在地上道:“若是再来一回,我也只能先将人带走。” 卫申气得脸色铁青,还没发火,桓启又道:“我若不带走玉度,带兵一年半载,姨父起起意将玉度许给他人,我误了终生,悔之晚矣,这个险无论如何我都不敢冒,只好厚着脸皮先动手。” 卫申见他姿态虽摆得极低,话里的意思却理直气壮,气得吹胡子瞪眼,大骂混账。 桓启任他骂,也不生气,见卫申喝茶空了茗碗,眼明手快又斟一杯。 卫申训斥累了,见他脸上还堆着脸,一脸讨好,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另有无力之感,道:“我知道谢家的婚约是你摆平,玉度充作郎君之事中正官也不会再追究,这些恩情江夏卫氏不会忘……” 桓启立刻就急了,“这怎么是恩情,玉度将是我妻,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六礼未成其一,什么妻不妻的,休要胡言。” “姨父!” 卫申道:“玉度是我亲侄女,你是什么德行我能不知,出去游学都能闯出花名来,风流习性难改……” 桓启哪能让他再说下去,赶紧截住他的话头,“这些事早过去了,我早已改过,后院女子皆遣散安置,如今我只求玉度一个,不会再纳别的女子。” 卫申打量他,目中竟透出一股利芒,“玉度容貌天下罕有,你如今是为色所迷,信誓旦旦。要知世事无常,你未到三十,就身居高位,要寻美色容易的很,等有朝一日玉度年岁渐长失了颜色,你还能如今日这样待她” “姨父说得我是贪图美色之辈,”桓启道,“未免也太过小觑我,若只寻美色,不用等日后,现在就可以去找,未必就找不到如玉度一般的。以往所遇女子,美貌才情皆备的也有几个,可全不入我心。唯有玉度,当初我也曾想过放下,可几次都割舍不去,她与别人都不同,有她在身边,我才能心安踏实,若没有她,便是再多权柄,我这心里也像是空落落少了什么。” “姨父不知,玉度曾说过前世之事,我也想过,若非玉度提醒,或许我早就遭了暗算,这话我还未曾与别人提过,许是前世今生缘分注定,我这条命都是被她救下,此后只想与她相携白头到老,再无他念。” 说着他又重重磕头。 卫申皱眉思索。桓启这个样子,和年少时与他吵闹着要习武又有所不同,那时他血气方刚,一腔孤勇,此刻却是冷峻沉稳,眉宇间一股凛然威严,说的话让人不由信服。 卫申摸着胡子,长叹道:“行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 桓启要再说什么,卫申却已经侧过身不做理会,他只好离去。 卫申这时忽然对着书房中摆着的屏风道:“你如何看” 卫��缓步从屏风后走出。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有点不舍得,我写一段就发呆……感谢在2023-09-18 22:58:08~2023-09-20 23:04: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95章 二九五章 上 “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 ”卫申全然不见方才怒色,神色慈霭,道, “那小子过去行径荒唐, 这两年才算有些样子,你如今也在外走了一趟, 见识与眼界与别个不同,他说的话你可信” 卫��刚才在屏风后听到桓启说的话,心中浮浮沉沉,不知怎的又想起前世, 经受的那些清苦与绝望好像逐渐变淡,许多细节已想不起来,就像是一场噩梦,如今才是梦醒时刻。 她深呼吸一下,将那些杂乱的念头抛开,在卫申目光下红了脸道:“他行事一向霸道,但说的话却鲜有不作数的, 我信他。” 卫申长长吐了口气, 心里对桓启那是又爱又恨,到底是从小养大的孩子,刚才桓启说话做派, 他也是颇为动容。再想着卫��这般才貌,名声都已传扬出去,若非找个高门护着也是不妥。多番考虑, 桓启遣散姬妾, 勉强算得上是良配。 卫申沉吟许久, 已拿定主意, 又道:“余下的事你不用理,这些日子好好陪你母亲。” 卫��行礼就要退下,卫申看着她,又道:“卫氏门庭再冷落,也能庇护子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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