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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就交给你了。” 使臣知道这些太医游走在门阀权贵之中,除了医术, 洞察时势的本事也是了得, 轻轻颔首道:“莫误了正事, 等此间料理之后再说。” 等太医煎药的时候, 使臣捡了几件建康城里的事闲聊。司马兴男离开建康已有十多年,若平日无事也乐意听,但此事心事重重,过耳什么都没听清。好不容易听人说药煎好了,她立刻叫人送去。 使臣唇角含笑,低头饮茶。 忽然婢女惊慌从门外跑了进来。 司马兴男面色一变,还未张口,婢女急道:“长公主,大司马不见了。” “什么”司马兴男如遭雷亟,骤然起身。 使臣也知不妙,跟着司马兴男来到桓温养病所在的小院。因需静养,此处僻静,司马兴男刚才让侍卫守住院子,不许仆从婢女靠近,太医送药来的时候,推门就见院子里躺着一地侍卫尸体,当即吓得瘫软在地。 司马兴男见着院子里的景象,心乱如麻。 使臣见着满地尸体鲜血,瞳孔一缩,道:“长公主方才责怪下官太过轻视桓启,却不知您也太过轻视大司马。” 司马兴男森冷瞪眼过来,手握成拳,在袖里轻颤两下,道:“让他调人马来,今日你我性命不保。” 使臣也知此事紧迫,桓家根基就在城中,便是桓姓族人府兵凑在一起,也有好几百,他原先想着司马兴男身为桓氏主母,打理后院,如今桓温又伤重不能动,暗自下手,正好为陛下除去一个权臣祸患。哪知事情竟出了差错。他不由生出悔意,显然司马兴男对桓家并非尽能掌控。 司马兴男赶紧让人去问,仆从很快回禀,守门并未见人出去。 使臣眼底藏着一抹怒,道:“殿下这些仆从该好好管束了。” 司马兴男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吟片刻道:“他并未从后院出去,外面还有你的人在……对了,是去了州衙。” 使臣皱着眉不语。 司马兴男心里又悔又急,更有难以言语的恐惧,她比外人更清楚桓温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不敢抱有半点侥幸之心。她咬牙道:“州衙里有他的人,快去把你的人叫来,强攻过去,派人去看守州衙大门,不可放人逃出去。” 使臣吩咐手下两句,很快便有三百侍卫穿过前院进入刺史府中。司马兴男亲自指了通往州衙的那道门,随即又命心腹婢女将府里侍卫叫了起来,一部分被桓温带走,剩下的都是听从司马兴男吩咐,足有七八十人,也全交由使臣指挥。 州衙与刺史府外墙皆厚重高耸,由木门相连。使臣命侍卫撞门,两三下木门微微颤动。侍卫道:“后面定是用木桩顶着了。”使臣道:“直接劈开。” 众侍卫一拥而上,拿刀劈砍,使臣抬头看墙,招手让侍卫上前,正要让他们去拿梯子上墙翻过去,侍卫忽然伸手将他推搡开。一根羽箭悄无声息地扎入侍卫手臂。 使臣骇然,抬头只见墙上忽然出现一排手持弓箭的军士,漆黑冰冷的箭簇正对准下方,有人呼喊出声,忽然弓箭齐发,立刻便有十几个侍卫倒地。墙上军士退后,又一批人重新上前,手中的箭已蓄势待发。 正站在门前的侍卫尽皆胆寒。使臣在几人保护下往后退,口中不忘喝令:“快打开门冲过去。” 眨眼间已四五轮弓箭射过,侍卫聚集于后院,本就拥挤,此刻要逃更是慌乱做一团,一个又一个倒下,剩余的人不断后退,不是逃入屋中,就是躲在山石后。使臣见状暗骂:“听信妇人之言,误我性命。” 这时通往州衙的门忽然打开,兵士蜂拥进入后院,这些人尽皆身着甲胄,一身杀气腾腾,与寻常军士大不相同,入院之后队伍呈扇形,并不散乱,一路进来,见着受伤未死的侍卫,立刻补刀。使臣回头看见了,手足冰凉,方惊醒过来,这才是桓家的精兵,他带来的这些人万万不能敌,他赶紧呼喊左右要逃。 兵士很快奔走各院,将逃散躲藏的侍卫全捉拿擒杀,各处院中都有惨叫嘶吼。 婢女急得六神无主,道:“现在还有些人手可用,长公主快些逃吧。” 司马兴男面色惨淡,目光怔怔看着院外枯黄的草叶,道:“逃去哪里” 婢女含泪道:“建康。” 司马兴男摇头,捋了捋衣襟袖口,长叹一声道,“无处可去了。” 婢女跪在她的膝前悲泣不已,兵士闯入院中时,便见司马兴男端坐正堂之中,身旁婢女仆从瑟瑟发抖。 兵士知她身份,守在门前并不入内。 桓熙在屋中等了半日,发了一通脾气,见外面的侍卫油盐不进,他实在疲累,躺着小憩片刻,很快被外面惨叫厮杀声惊醒,不知想到什么,起身就在屋中来回打转。等了片刻,守在门前的侍卫忽然被人杀死,他大惊失色,推开门就见一排身上染血的兵士。 “你们……”桓熙见母亲所派的侍卫尽皆丢了性命,吓得两腿打颤,硬撑着才没摔倒。 这时有人抬着小撵缓慢平稳地靠近,桓熙看见半卧在上面的是桓温,扑通跪在地上,喊:“父亲,此事和儿子毫无干系啊……” 小撵停住,桓温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道:“连舍身一搏都需你母亲动手,伯道,你自己想一想,桓家你可担得起” 作者有话说: 第284章 二八四章 收拾 桓熙被他目光一刺, 深深垂下头去,涕泪纵横,只哀声求饶。 桓温叹了口气, 让侍卫扶他进去, 他闭起眼,不再看桓熙痛哭的模样, 搭在撵侧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些。 四下安静,侍卫仍在收拾首尾。 卫��站在撵后侧,瞧不见桓温脸上神情,只见他粗粝苍老的手露在外面, 心道:世子材质平庸,倘若气度与担当有一样,也不会令人如此失望。 桓温坐着撵往前,还未到正院,寒风冷冽,吹在脸上如针刺似的,他忽然呼吸急促, 面色发白, 身体歪了一歪。 卫��眼尖看见,忙叫人停下。 桓歆伸手在桓温手上搭了一下,触手皮肤微凉, 他皱眉,让仆从将撵就近抬入一处干净小院,又叫人去请太医。院中厮杀的时候, 听从司马兴男之命熬药的那个太医趁乱想逃, 被侍卫砍伤, 如今只剩下一个孙太医无恙, 他很快带着药童赶了过来,给桓温施针,又喂了两粒药丸下去。 桓温精神这才好转一些。 孙太医苦口婆心劝他一番静养勿耗心神。 桓温已知府中前后发生的事,忽然问了一句,“大人从建康而来,为何不愿听从吩咐改方换药” 孙太医一面收拾金针一面道:“下官只知医者用药,使了毒,失了仁,便是自绝于医道。旁的那些事,不想理,也不能理。” 桓温笑着点头,让桓歆送他出去,仍待以上宾之礼。 卫��在旁守着,偶尔在旁端茶递水,桓温未说什么,也没让她离开。 过了片刻,桓歆从外面回来,道:“建康来使已捉住,嚷着有皇命在身不可杀他,还说一切都是母亲指使,与他无关。府里跟着作乱的都已经拿下,只是漏了外面守着的一百多人,趁乱跑了,是不是要派人去捉回来” 桓温道:“无关紧要之人,也翻不起浪,随他们去吧。” 桓歆答应下来,想到什么,看了看桓温,欲言又止。 桓温放下茗碗,道:“我旧伤未愈,刚才病痛发作,也许是天意。如今家中闹成这样,不便让外人知晓,你代我去跑一趟,问问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桓歆面露苦色,十分为难。 桓温忽然侧过脸来,对卫��道:“你也一起去。” 卫��顿时头皮一紧,心道这事难办,司马兴男为了世子意欲谋害大司马,眼下失败已是绝境,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她听见――卫��正搅动脑汁想要拒绝。 没等她开口,桓温眉梢一抬道:“今日你看到听到的还少不要��嗦,去吧。” 卫��只好跟着桓歆一同出去。 桓歆脸拉得老长,显然心情不好,路上什么话都没说,但步子迈得并不快,似有意等着卫��。来到正院门前,就听见里头哭声阵阵,门前守着十几个侍卫,为首之人见是桓歆,拱手做礼。 桓歆进门前,说了一句:“进去你什么都不用说,看我行事。” 卫��知道他是好意,连忙点头。 推门进去,司马兴男穿着广袖缎衣,一身富丽打扮,一双眼幽深如潭。满地跪着哭泣的婢女媪妇,不等桓歆发话,她摆手道:“好了,都出去,我如今谁也护不住,你们自求生路去吧。”众人哭哭啼啼离去。 桓歆看着司马兴男,他自幼便畏惧这位名义上的母亲,眼下知道她是穷途末路,可心中仍是警惕,想着桓温的吩咐,行了一礼,道:“母亲可还有何话说” 司马兴男竟笑了起来,“外面那些人还称他如何豪杰了得,竟不敢来瞧这最后一面,莫非是害怕担上杀妻的名声” 桓歆道:“是母亲勾结外人,要杀父亲才是。” 司马兴男指着桓歆道:“他有负我母子在前,就怪不得我心狠。你们桓家的基业如何来的,如今却要交给一个半路认回来的野种,谁能忍得下这口气。难道你就没生出什么别的念头” 卫��蹙眉,司马兴男这话里藏着挑拨之意,想是还不甘心。 桓歆神色不动,道:“母亲何苦如此,兄弟之中我没什么长才,唯好音律,只求平安度日。” 司马兴男哼了一声,也觉得无趣,脸色沉沉的不说话。 桓歆站着不动,也不开口。 过了许久,司马兴男才动了动唇,道:“今日之事全是我一手安排,与伯道无关。” 桓歆道:“父亲刚才已去看过兄长,如今正在屋中歇着。” 提到桓熙,司马兴男神色微动,想说什么,可想了想,又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再吩咐的,她满脸疲惫,身子也不如刚才挺直,道:“去告诉他,当初他借我之势才能有今日……如今,就算两不相欠了……” 说完这句,她一摆手,让他们出去。 桓歆与卫��皆行了一礼,从正院离开。到了桓温面前,桓歆一字不差转述。 桓温听见“两不相欠”时,神色微动,怔忪不语。等了片刻,侍卫急匆匆跑来,禀报司马兴男刚才锁了屋子,吃下太医所熬的虎狼药,被婢女发觉时已断了气。 桓温命人厚葬,对外只说急病亡故。 桓府上下将厮杀过后的尸体收拾,各处安顿完毕,已是入夜时分。桓温服了药,强撑到此时,面色憔悴,精神不济,他对卫��道:“今日辛苦你了,就在府里先歇着,住敬道那个院子。” 等卫��离开,桓温看向桓歆道:“这几年让你管着族中俗务,没让你出去为官,你可有怨言” 桓歆摇头。 桓温吐了口气,道:“以前家中的事我并不全然放心,拘着你也有意磨练一下你,等敬道回来接手家业,你就可以自立门户了,出任官职了。” 桓歆道:“全听父亲安排。” “在出任之前,你的婚事需先办妥,祁县温氏女郎家世人品都不错,我已备好书信,过几日就发出为你求亲。” 桓歆吃了一惊,猛地抬头,对上桓温的目光又垂了下去。 桓温道:“家族要繁盛兴旺,最忌手足相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桓歆喉中有涩意,沉吟片刻,道:“一切都听父亲的。” 桓温点了点头,终于挨不住,叫人进来服侍着睡下。 深夜,宵静,桓启带着亲兵回城,直奔刺史府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285章 二八五章 劝 卫��在婢女服侍下梳洗换衣, 也不知是不是婢女早就得了吩咐,没露出一丝半毫的惊讶,皆是低眉顺眼, 说话也少。 被褥垫子全换了新的, 卫��躺下去,只觉得浑身疲惫酸软。她闭上眼, 白天所见种种都在脑海中浮现,一时竟难以入眠。正迷迷怔怔的时候,忽然外面起了动静,她隐约听见有人说是桓启回来了。 蒋蛰打着哈欠, 因不放心就在廊房中和衣而睡,听侍卫来报,一个激灵起床,跑了出去,正看见风尘仆仆疾驰回来的桓启,侍卫正和他禀着府里发生的事。桓启听得直拧眉,他看见蒋蛰, 招手让他过去, 也不用问,蒋蛰便将今日跟着卫��的经历全说出来。 桓启朝卫��的屋子看去,里头早熄了灯, 内外都是黑漆漆一团,但只要人在里头,他心就安定下来, 想着自己一身尘土还沾染着血腥, 他犹豫了片刻, 没进去打扰, 转身去了前头。刺史府里杀了一批,还关着一批,建康来的使臣也没能逃脱,押在院子里,他还有些事要问清楚。 到第二日,卫��早早就醒过来,刚洗好脸,门忽然就被推开,桓启大步从外进来,他穿着一身墨青色衣裳,挺拔如松,进门时瞧见卫��掩嘴打了个哈欠,少见迷糊模样,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将她的头发捋到而后,道:“没睡好何必起这么大早也没人管束你,再歇会儿。” 卫��摇了摇头,见他面上瞧着精神,但眼睛里有不少红血丝,显见没怎么睡过,便多问了一句。 桓启昨夜审了建康使臣,那些乌糟烂事他没说给她听,轻描淡写说了句:“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首尾总要收拾干净。”他坐在她身旁,见她头发还散着,饶有兴致拿起梳子给她顺了几下头发。 两个婢女偷偷对视一眼,俱是诧异的模样。刺史府后院关于桓启的流言不少,却都是些坏名声,不是说他风流不羁,就是说他残忍好杀,经过昨日一番纷乱,婢女们心中更是害怕,却不想竟见着桓启这样体贴温柔的一面。 卫��却有些不好意思,将梳子从他手里拿了回来,问他昨天出城去了哪里 桓启身子往后靠了靠,笑道:“他们兵分两路,在城外设了个套,用罗二郎引我过去……”说到此处,他忽然一拍腿道,“险些忘了,罗二郎还在驿舍等消息。”昨天他去城外庄子营救,找到的却是沂婴,当即回城,到了刺史府却又忙着料理家中事,倒忘了叫人给罗弘传消息。 桓启将亲兵叫来,吩咐几句,重又坐了回来,和卫��说城外的事。 卫��听到沂婴的消息,心头一松,道:“她无事就好。” 桓启道:“一个反复无常的妇人而已,你当初救过她,她不念旧恩却想来拿你立功,你还管她死活” “我救过她,如今情急之下却也害了她一回,恩仇难以衡量,若她因我遭了横祸,日后我想起此事难免愧疚,现在这样平安却是最好。” 桓启知道她行事机变狡诈,但论本质从未想过害人。他心里软绵绵的,捏了她脸颊一把,道:“你猜到南康老妇有歹心,带着百来个人就敢去救我父亲” 他目光灼灼,不加掩饰直直看着她。要说回府之后听到的消息里,这个是最让他心情激荡的。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躲闪,“为什么冒险要去救他” 卫��抿了下唇,被他看得极不自在,却一本正经道:“大司马是国之柱石,若真被人暗害,往小的,不说荆州城里,往大的说,对朝廷也是损失,再者,若大司马有个万一,我也还在荆州城里,能讨到什么好,你不是说过,那些亲兵身手都厉害……” 桓启一听这话里连朝廷都考虑到了,和他想像中的答案没一点关联,不仅拧起了眉头,“就没别的了” “还有什么” 桓启立刻把她揽进怀里,盯着她道:“就没一点是因为我” 卫��原不想回答,但桓启不依不饶,她被缠得头都大了,再看婢女已经走开,这才点头道:“也是有的……” 语气多少有些敷衍,可桓启脸色立刻就转了晴,眉眼舒展。他在外对她总是牵肠挂肚,如今也希望她待自己也有所不同。 桓启在她脸上亲了两下,想着昨天府里的事,道:“幸而你们没事,不然就算那老妇死了,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提到司马兴男,他语气骤然变得森冷,透着狠厉。 卫��想到见着司马兴男最后那一面,道:“人死灯灭,都已经过去了。” 桓启笑了一下并未说话。 卫��知他性情最是霸道不过,司马兴男几次三番想要害他,还没报复回来人就死了,桓启心里还没揭过去呢。她想了想道:“我觉得大司马冒着险,也要在你回来之前把事情料理清楚,全是为了你考虑。” 桓启皱起眉头,“哦” 卫��道:“历来家族要长盛不衰,这德行孝义都是摆在前头的,他既然要将爵位家业都传继给你,自然是不想你背上不孝的名声。别看如今桓家兴盛,若有了恶名,家风不正,不用等外敌来犯,家族内部就要先乱起来。这是他苦心之一。” 桓启不由正色,人也坐直了些,“那其二呢。” “也是为了保全世子的性命,”卫��道,“大司马半生都为中兴家族,这份眼力与魄力极少见,他不顾南康长公主和族中反对,要改立你为世子,北伐之时军中事务全交给你,旁的不说,一切全为桓氏所考虑,不过心智再坚定,大司马也有一份慈父心肠,不想兄弟阋墙。如今谋事之人已经死了,世子一败涂地,也再无余力与你相争,又何必再去计较过去的事。” 桓启摸着下巴,目光一瞟,看到窗外衣影闪过,他眯了眯眼,笑着摸了摸卫��的脸,道:“说得对。” 站在窗外的正是服侍卫��的婢女之一,她离开之后径直去了桓温的院子,将听见屋里那些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转述给桓温听。 桓温昨晚睡了几个时辰,早上又饮了药,脸色好了许多,听完之后神色不变,对婢女道:“以后用心伺候,不要再来了,免得让人瞧见,倒要生出事来。”婢女闻言倒是高兴,跪地行礼之后离去。 桓温将手中茗碗放下,对着在身侧候着的心腹幕僚周越道:“你看如何” 周越微微笑道:“大司马心中早有计较。” 桓温手指虚点了几下,道:“你啊你,都这个时候了也不愿把话说在前头。卫家女郎确实不凡,见识比宗室门阀出身的都不差。” 周越道:“昨日那样混乱的局面,她能分辨是非,当机立断带人来救大司马,性情决断都可说是万里挑一。” 桓温沉吟片刻,眉头皱起,忽然唏嘘道:“……也不知卫申那迂腐之人,怎么教养出这样的女郎。” 周越却没接话,暗道:论理,桓启也是卫申养大的,反倒是他这位主公,身旁三个郎君都教养的平庸。这话却只能闷在肚子里,万不可宣之于口。 桓启与卫��说好一会儿话,又揽着人亲了几下,这才出来,到桓温这里。 桓温已用过早饭,两人商量几句家中需处置的事。 “建康为首的两个放了,其余人就全处置了吧,”桓温道,“到底是陛下亲派之人,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对外就说他们是遇到流民袭杀,那两个交回去,太极殿就知道咱们是什么意思了。” 桓启点了点头,“我和父亲想的一样。” 桓温一点也不意外,他向来欣赏桓启行事老练,分得清什么时候该圆滑,等到要出手时也丝毫不手软。 “这一次的事你可有怨言” 桓启挑了一下眉,“父亲是指,传信给我说城外有什么事就让我亲自去处理的事” 前几日桓温就让亲信给桓启传了口信,说近日若城外突发什么事,让他放心去。桓启似笑非笑地看向床榻上,“建康的人若有悄无声息来到荆州城外不为人所察的本事,朝廷也不会积弱至此了。”如今全明白了,桓温也借着这一次有意支开他行事。 桓温道:“有些事,在我手里了结比在你手里要好。” 桓启眸光微动,笑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只要他老实安分,我不会再追究。” 桓温颔首道:“你有这样的气量就好。”可心里却不禁哼了一声,这臭小子,之前如此记仇,旁人说千道万他都不听,被个小女郎温言细语几句就听进去了。 他面色古怪地看了桓启一眼,道:“这次回敬了建康,改立世子之事他们应该不会再阻拦,你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 桓启立刻来了几分精神,道:“反正婚书就在江夏,六礼已成其一,其他几样尽快就是。” 桓温瞪了一下眼,“你扔了婚书去,江夏卫氏可未曾应诺。” 作者有话说: 本来还有小半章,但是太晚不敢熬夜,明天再继续补,抱歉抱歉感谢在2023-09-05 23:24:48~2023-09-07 23:10: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86章 二八六章 吵闹 桓启脸上堆起笑道:“玉度跟在我身边许久, 不嫁我嫁谁姨母心里总是念着我的,父亲以诚意示人,莫在乎脸面, 这事准能做成。” 桓温听得眉毛竖起, 险些一口气憋不上来,“混账东西, 当初你把人家女郎掳来,形同匪盗,如今却要老子我舍脸面去求情,脸皮怎么这样厚……” 桓启也怕他气个好歹出来, 忙劝道:“父亲别动怒,气坏了伤身,我如今这个年岁,还未娶妻,说出去也不好听,被人笑话,也辱没桓家脸面, 你看着办吧。” 桓温深深呼吸, 手朝他用力一指,“还有脸来反激我。” 桓启只陪着连连说好话。 桓温见他如此一副厚颜模样,呵斥好几句, 气渐渐消了不少,又道:“若只有卫家,我舍了这张老脸也就算了, 只是这卫家女郎要恢复身份, 与谢家还有牵扯, 你打算怎么解决。” “这倒是不难, 谢宣还在洛阳守着,退兵之后,他便孤立无援,虽占崤、渑之险峻,但处北秦境中,三面皆敌,现在时日还短,尚可支撑,日后必定更为凶险,谢家若还看重这位芝兰玉树,绝不会因为过去的婚约与我为难,说不定还要暗地助我。” 桓温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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