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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苻谏看见一辆牛车带着侍卫远去,瞄了两眼也就放过。他来到城西, 等了许久, 乔装打扮零星进城的侍卫一个不落地来了。 “方才我把匕首藏在腰上,若是被看穿就搏命一击,哪知城门口也没有查些什么, 这就进来了。” 几个侍卫纷纷说着进城的事,“都说晋人荒唐纵意,所言倒是不假。” 苻谏道:“别太大意, 此时入城防备少, 但要去汉水, 沿途都有严查, 休想轻易蒙混过去。” 桓家比预想提早发兵,桓启严守着去汉水的路,就是防止消息传到北方去,现在内松而外紧,由北而来的流民还能走动,想要往北去可就完全不同了。苻谏想到桓启,目光渐渐有些阴翳。两年前殷浩就带兵北伐过一次,先头攻下山桑的是卫钊。南北消息往来不便,传递的慢,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当初的卫钊就是桓启。 苻谏心里清楚,晋国朝廷真能带兵北上的人没几个,桓家先有桓温桓冲,如今又多了一个桓启。 他自幼就比别的孩子生得高壮,力气也大,于习武练兵上有长才,朝里内外都夸他为苻家狮儿,不想在晋廷这种追求阴柔靡靡成风的地方,还能有桓启这样能与他相当的人物。 侍卫几个都等着苻谏拿主意。苻谏将进城来所见所闻想了又想,决定冒险以山阴张氏的身份去接触城中士族。他们这样一行人要混迹在百姓之中实在太难,若要前往汉水,还需借助本地士族之力。 近随听了慌忙道:“殿下太过冒险,若让人看穿,难以脱身。”他说得委婉,实则被人发现他们的身份,必然是死路一条。 苻谏轻轻摇头,“此地与山阴相隔甚远,身份不易被揭穿,如今大军就在城外,随时就要起兵,我已是等不起了,这个险必须得冒。” 拿定主意,苻谏立刻就带着随从前往本城一户丁姓士族家中,递上拜帖,假借山阴士族身份求见。丁家见他言行举止,就知是富贵出身,家中两位郎君出来相见。苻谏推说是去山中拜访名士,出来时走错了方向,来到此处。 丁家郎君笑道:“张兄雅人高致,不拘俗礼,既来了此处,就住我家中,万莫推辞。”说着就叫来仆役收拾别院。 苻谏淡淡笑着道了声谢。 丁家郎君与他谈了一会儿,只觉得苻谏见识广博,谈吐不凡,越发热络起来。丁家在漳水只是下品士族,而会稽山阴等地高门士族众多,虽说张家声名不显,他也有拉拢些关系的意思。 苻谏见聊得多了,便问起城外大军的事。 丁家郎君道:“桓家将要起兵北伐,前两日就到了,张兄不知,这里离汉水近,所以大军必须从这儿过,不过桓家治军严,不会入城来,等几日大司马到了他们就该走了。” 苻谏道:“实不相瞒,山阴那里几十年未见战事,我还是头一回见这般阵仗。” 丁家郎君笑道:“江南之地太平安宁,确实与我们这儿不同。” 苻谏不着痕迹又问了些桓家带兵是谁,带兵多少等话。 丁家郎君半点没有起疑,便是他们私下也会议论桓家这次出兵的事,山阴来的士族从未见过大军行进,有好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丁家郎君所知也不多,只能将听说的桓家私事说给苻谏听。无非是大司马桓温似有意换世子,倚重桓启等传闻。 苻谏没听见军情,也不觉失望,听了一脑门桓家的事,把桓熙桓启之争记在心中。 这时又听丁家郎君道:“对了,桓将军将他表弟也带来了,就住在城里。” 苻谏眼中幽光一闪,“桓将军表弟” “江夏卫氏子弟,卫琮之名你可听过” 苻谏根本没听说过,听丁家郎君口气竟是名气不小,他做出思索的模样,“有些耳熟,一时却想不起来。” 丁家郎君嘿嘿一笑道:“人称玉郎,这一年名声大噪,都说他是当世少有的美郎君。” 苻谏一听,与战事无关,便不在意。又与丁家郎君聊了一阵,这才去休息。 这夜苻谏躺在床上,将丁家郎君安排服侍暖床的美婢遣走,他身处晋地,不敢放纵,万一睡着时呓语暴露身份就会惹来杀生之祸。苻谏瞧着魁梧健壮,实则极是心细如发,如今又格外谨慎。 如此过了一夜,第二日丁家郎君便带着苻谏在城中逛了一圈,又说过几日出城去游玩。 苻谏说既来了兴致,何不这两日就出发。 丁家郎君道:“家中长辈多有嘱咐,这几日不妥,还是等桓家带兵走了再说。” 苻谏心下微微一沉,道:“何不相邀卫家郎君” “张兄说得是,他一来我就想去邀他出来喝酒饮乐,我们士族子弟不都如此交往。可听说桓将军极是爱护这个兄弟,走到哪带到哪,也不许旁人带歪了他,还是等些日子再看看吧,我也想瞧瞧,这难得一见的美郎君到底是何模样。” 苻谏眸色暗了暗,翌日又虚度一天,丁家郎君叫了人出来饮酒。苻谏酒量极好,这日却装作不胜酒力,等随从将他从宴客的堂屋扶出来。苻谏在屋中猛然睁开眼,目光刀一般犀利。他招手让随从上前,低语几句。 随从点头,很快找了一身玄色出来。 苻谏为不惹人疑,只带了随从和两个侍卫来丁家,其余人还留在城西。他在丁家两日,发现丁家这样的下品士族根本帮不上忙,今日他撺掇丁家将卫琮约出来,丁家也是不敢,话里话外都是等桓家起兵离开之后再去联络。 苻谏腹诽这些晋国士族庸碌无能,整日饮酒作乐,对城外大军的情况半点不知,着实一群酒囊饭袋。他心头不屑,想着日后秦地修养民生,迟早渡江而过,吞并这里。 但眼下这种种凶狠的念头都要按下,苻谏今晚要去一趟卫琮家中。 依丁家郎君所说的,桓启对这个表弟极为爱护,若他想办法挟持了他去,以卫家郎君之名,能不能去到汉水。 苻谏很快翻墙离开丁家,白天已探知卫琮所住宅子就在不远处。他对地势路径向来过目不忘,穿行过两条暗巷,很快来到一处宅子后面,他见院内有一株树极高,攀上墙头,趁黑又爬到树上。 他刚要从树干滑下去院中一探究竟的时候,忽然看见两个侍卫从院门外进来,在花园中巡视。苻谏伏在树上不动,等人走后,他也没有立刻就动,想着这里的府卫有多少人,他若真要动手,有多大机会成事。 虽没有见过,但桓启这样几乎与桓温相似的性子,挟持卫琮能否一路抵达汉水,他心下存疑,但听丁家郎君所言,桓启对卫琮比亲兄弟还好。 事关重大,苻谏一时举棋不定,难以决断。 过了片刻,又有侍卫巡视路过院子。 苻谏皱眉,丁家人丁不少,可府中也没有这么森严,由此可见桓启对这个兄弟的确是不一般。这时忽间有间屋子门打开,从中走出个身影,正缓缓走进花园。苻谏紧贴在树上,凝目向下望去。正看见那人走近,是个少年郎君,身量纤细,唇红齿白。 苻谏听丁家郎君说什么美郎君,还不以为然,这一眼看见卫��不由怔了怔。他美人见多了,眼前郎君姿容如此美丽,把以往所见女子都压下去的,这真是头一个。 苻谏将她从头至脚来回看了两圈,心下啧啧称奇。 卫��刚写了一篇字,出来散散活动手脚就要回去歇息,来到院中,她深呼吸两口,伸手在肩上轻轻按了两下,她走了一圈正要走,夜风袭来,吹在脸上有些凉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头无意间一抬,目光扫到树上。 苻谏看见卫��抬头,手已按在腰间匕首上。 天色昏暗,有枝桠遮挡,卫��目光一掠而过,又打个小喷嚏,将衣襟拉拢些,她便转身回屋去了。 苻谏盯着卫��的背影,见她走地不疾不徐,皱起眉头,等她快要走远,心中突然喝了一声“不好”。 卫��走到院门,已看见前面走来的侍卫,飞快朝身后树上一指,喊道:“有贼。” 侍卫大惊,拔剑而出,立刻朝树奔去。 石竹与空青听到声音也齐齐跑出来,赶紧过来左右扶着卫��往屋里走。 其他几个侍卫也闻声而动,等来到树下,抬头一看,树干上空荡荡,并无人影。 杨昀面色难看,让人立刻出去宅子外面查看,巷子里空荡荡,也不见人。当下侍卫把府里内外全搜了个遍。 苻谏一路疾奔,很快回到丁家,在屋里换了一身衣裳,他立刻躺下装作酒醉睡觉,回想刚才卫��的确是看到了他,却佯装无事,在她有意缓步往回走的时候,他直觉不对,若是受冷要回屋,脚步也该快一些。 没想到他苻谏终日打雁,倒叫雁啄了眼,差点载在这么一个柔弱无用的郎君手里。 作者有话说: 第249章 二四九章 上门 石竹散开卫��的发, 拿篦梳一下又一下轻柔顺发,空青则端了一盆热水进来,为卫��擦脸拭手。 “小郎君放心, 内外都看了, 没有人在,”空青道, “夜里风大,吹得树枝乱晃,我走夜路的时候也时常被花枝草丛的动静吓到,回头院里多点些灯就好了。” 石竹道:“便是有流民入城, 去的也是城西城北,绝没有胆子敢到这儿来偷盗寻事。” 刚才杨昀已回禀过,两个婢女怕卫��受惊,服侍她梳洗的时候仍是温柔劝慰。石竹给她梳了发,又给她按了回头,这才和空青离去。 卫��躺下之后,看着床帐难以入睡, 方才院中匆匆一瞥, 树上黑黢黢一团影,似乎是个人靠在树干上,刹那间她汗毛直竖, 硬是忍着假装无事,等走开一段才喊人,一路到屋里没回过头, 听侍卫婢女都说树上无人, 此时再回想起来, 心头仍有不安, 更多了一丝疑惑,莫非真是天色暗花了眼 夜里闹了这么一回,第二日起侍卫巡视院子更勤了些。如此平静过了两三日,卫��心中那点不安慢慢散了去。这日仆从将一张拜帖送了进来,是本城士族丁家的邀约。卫��拿着帖子略沉吟,看上面相邀品茶,又在午后,她在此地不知要住多久,与本地士族交往少不了,不说深交,认识一下也是应该,这就答应下来。 翌日卫��按时到了城东一处别院,丁家郎君出来相迎,此人性情疏朗好客,为卫��介绍家中客人山阴张氏郎君。卫��目光一转,不由一怔,原来那日看见街上敷粉少年,就是这位张氏郎君。 张氏郎君正是苻谏,他脸上含笑,眼里藏着几许让人看不透的暗色,看了她两眼,称呼一声卫郎君,也不多说话。 丁家郎君席间叫了两个伎子抚琴吟唱作陪,闲聊说笑许久,都是各地风貌和诗词文章,倒也宾主相宜。卫��发现那位张家郎君寡言少语,偶尔丁家郎君问了他才说两句,但言语极有见地。他坐在那儿气度非凡,不像是敷粉追求风雅之人,卫��多看了几眼,越发觉得他身上隐隐有种与桓启类似的感觉。 苻谏忽然扭头看过来,道:“卫郎君有话要与我说” 卫��暗地里打量被他发现,略略有些尴尬,这一刻突然记起件往事,会稽与山阴相邻,她前世所交妇人之中,有个嫁至会稽士族的张氏女郎,未曾听她提过家中有这么出色一个兄弟。她道:“张家三郎与我兄长交好,不知他如今可好” 苻谏神情自若,道:“我家三哥去宁都为官,一切安好,劳卫郎君记挂。” 卫��笑了笑,时隔太久,她也记不清前世那些细节,依稀记得似乎是有那么一件事,便不再疑心。 喝了几盏茶,伎子又换了曲子弹唱,忽然杨昀的声音传了进来,说有急事。丁家郎君立刻让他进来。杨昀在卫��耳边轻轻说了两句,卫��听了,起身告辞离去。 丁家郎君将人送到门外,看着牛车启动,回来招呼苻谏继续玩乐,又叫仆从赶紧换酒来。苻谏见卫��中途离去,心下正有恼意,他还想趁今日好好观察卫��看是否还有机可趁,只是这卫家郎君,看着文弱,倒是个聪慧机敏的,刚才还试探了一回。 他想着,似随口道:“不知何事走那么急” 丁家郎君刚在门前听仆从提起过,笑道:“是桓将军入城,叫卫郎君家去呢。” 苻谏心道:出兵在即,桓启还抽空回来见这个兄弟,外面那些传言还真不假。他暗自盘算一番,眸光也沉了下去,再没有别的法子,还是只能在卫家郎君身上打主意了。 卫��坐着牛车回家。桓启已梳洗过换了身衣裳,坐在堂屋里,仆从很快送了热汤来,他拿起喝了两口,见卫��回来,问道:“怎么跑去丁家了” 卫��道:“丁家郎君邀去饮茶,说些闲话。” 桓启拧了下眉,见她脸上白里透红,气色不错,便没说什么,只道:“我这两三日就要走,你要想出去散散心也行,别走远了,在外不许饮酒。” 卫��连连点头。 桓启见她乖巧模样,心下欢喜。昨日桓温带着大军已到了漳水,大军汇合,稍作休整就要开拔。战事一起,短则三五月,更长就说不定了,他惦念卫��,一整夜没睡好,今日清早与桓温又商议一番出兵细节,等出了营帐,桓启这颗心仿佛被火燎了一般,他心里实在放不下,把几个将领吩咐几句,他带着几个亲兵,快马加鞭就入城来,想着离开之前无论如何也要看一眼卫��。 桓启治军严明,出兵前还为私事奔波一趟以前从未有过,一路疾驰,他胸口仿佛被什么充实着,滋味难以言说。此刻见着人了,他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直到卫��觉得烦了,他才挪开眼。 仆从这时送了一桌饭菜过来,桓启自知不能留太久,进门时就让人准备吃食,等着和卫��一起用饭。他吃得有些快,又嘱咐了些话。卫��听得多了,半晌才应一声。桓启揉了下额角,见她态度敷衍,在她脸上掐了一把,道:“你这没良心的,就没句好听的说了” 卫��也知道战场最是凶险,刀剑无眼,她轻轻叹了口气,犹豫片刻,道:“你自己小心。” 桓启不算满意,但还是笑了笑,放下筷子,净手之后就站起来,道:“好了,该走了。” 卫��起身送他到门外。 桓启笑意收敛,脸上一片沉肃,看了她半晌,见仆从侍卫都在侧,他手指轻轻一捻,到底什么都没做,翻身上马道:“快进去吧,你身子骨弱,少吹风。”带着人马如风一般走了。 卫��转身回去,心中对这一次北伐战事也有揣测,以桓启这样不同与前世的变数,或许真能夺回洛阳也不一定。她对桓启心存怨气,但对他的本事却从不怀疑。 第二日卫��正想着要给家中写信,忽然听见外面喧哗声。 她抬头朝外望去,婢女带着两个仆从从外面走来,道:“小郎君,丁家出事了。” 卫��吃了一惊,“出了什么事” 婢女扭头朝身后看去,两个仆从走上前,道:“我家郎君生了急病……” 仆从脚下不停,卫��觉得两人已离得太近,当即喝止,这时忽然见其中一人抬头,露出张家郎君的脸,卫��头皮一紧,心跳如簧。 作者有话说: 第250章 二五零章 借名 “你……”她张嘴欲喊。 苻谏动作迅如闪电, 飞扑而上,一手牢牢箍住卫��的脖子,另一只手上寒芒闪动, 匕首抵在她面前。 婢女这才觉着不对, 满面惊惶,身旁那个仆从已抓着她的头和肩膀, 手用力一拧,只听咯的一声,婢女脖颈扭断,两眼翻白, 人已软绵绵倒了下去。此人站在原地,神色平静,显见是个见惯生死的。 卫��脸色煞白,这个婢女是外头看院子的,名叫若菱,手脚勤快,有些贪嘴, 平日就在屋外听差遣。 苻谏道:“可瞧明白了我知你府中有好些侍卫, 你把领头的叫进来。” 卫��见他们二话不说就动手杀人,吓得手足冰凉,此刻死死咬着唇道:“侍卫是我兄长留下, 我平日也使唤不动。你若是在丁家惹了什么事,拿住我也无用,真要闹大了, 城内城外都有守军, 便是山阴张氏也保不住你性命。” 苻谏一阵冷笑, 匕首贴在她脖上, 道:“不用拿话试我,既然来了,便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卫��瞪视着他,“你不是山阴张氏。” 苻谏拧起眉头。这时却听屏风后哐当一声,铜盆砸落,洒了一地的水,原来是空青从内屋走出,她刚收拾出来,见着堂屋内情形,吓得手脚发软,跟着就尖叫一声。才叫一半,就被仆从捂住嘴。 卫��见他动作和刚才拧断若菱时一样,喝道:“住手。” 苻谏朝门外看去,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面色冷肃,抓着卫��起身,站到屏风暗处。仆从这次并未下死手,打晕石竹,将一死一晕两个婢女拖到门后。 杨昀带着个人已快步赶至,一进门,身后侍卫脖颈剧痛,头微微一偏,只见个面生的仆从躲在门后,一刀扎进他脖子又猛然拔出,鲜血喷涌。杨昀面色骤然一变,拔剑挥去,这时却听屋内有人冷冷道:“卫家郎君的性命你不要了” 杨昀大惊,忍不住循声看过去,见卫��被苻谏用刀相挟,他立刻大乱。身为桓启亲兵,杨昀自然知道桓启将这个幼弟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没瞧见出兵也将卫��带出来安置在漳水。杨昀一时分神,被一旁仆从击退两步。 苻谏忽然抬手,匕首就要往卫��手臂刺去。 杨昀咬牙将手中剑丢开,道:“莫伤我家郎君。” 仆从一脚踢在他腿骨关节处,杨昀砰的跪在地上,背上又被重重踩住。他面如土色,咬紧牙关却没哼一声。仆从在腰间摸出一根细筋绳,将他双手绑在身后。杨昀见状更是骇然,这种筋绳平常见不着,一般军中才有。苻谏让他对外喊一声无事,杨昀无奈只能照做。 这一切发生不过片刻时间,见杨昀被拿下,卫��冒出冷汗,幸好苻谏并未动手杀手,可她想的还是简单了些,苻谏带着一个人冒充丁府仆从进来,胆大心狠,让杨昀叫两个侍卫进来,依之前的法子拿下,如此两回,其中有个侍卫动手反抗,直接被苻谏抹了脖子,血流了一地,空青在院外忙完了回来,进门还未看清屋里情形,先看着地上的血,竟一声未吭就晕厥过去。苻谏让仆从去外面开门,不一会儿,十多个侍卫进府中,把守各处,将仆从婢女全绑住关了起来。 卫��见苻谏早就在外安排了人手,这些人魁梧有力,身手矫健,虽只有十几人,行动却极干练。 苻谏将卫��绑住手脚,也没塞住她的嘴,转头立刻叫人去寻书房。 卫��垂着眼,身子颤抖,全然是吓坏的模样。她垂着眼,想着苻谏进来之后的举动,越想越是心惊,山阴张氏定然没有这样的郎君与侍卫,看他们先去书房搜罗,她心头剧震,对他们来历有了些猜测。 几人很快回来,书房里除了卫��练字所写的几页纸,再无其他。 苻谏神色平静,点了点头,走过去将卫��一把揪了起来,“卫郎君,我们也算相识一场,还请你相送走一趟。” 堂屋内血腥气弥漫,刚才死去的侍卫和婢女尸体仍躺在地上,苻谏抓着卫��,贴近了只觉得这孱弱郎君身上格外香软,不知是熏了什么香,他眸光微闪,将她抓着直面死尸。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卫��没有与他顶撞,只是问,“送出城” 苻谏道:“送至汉水。” 卫��面白如纸,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苻谏来时就已做了安排,当即命令手下全换了府里侍卫衣裳,又让人将马牵出来,见宅子里只有一辆牛车,他略有不满,牛车速度慢,但为了不惹人疑,内外皆需用这个府上的东西。等侍卫将牛车套完,他大步进去将卫��抓出来,塞进车中,往她嘴里塞了团布,便不再理睬。发车之前他叮嘱几人小心。 侍卫护送牛车起行,从外面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卫��被绑住身子不稳,蜷缩在角落,听着车轮转动,知道离家渐远,心中惊惶难安,越想越怕。 不知走了多久,车稍稍一停,外面有嘈杂声音传来,应该是到了城门,卫��身体紧绷。 侍卫说是卫家郎君出城,守城兵士早就知道卫家郎君是桓启的表兄弟,当即就让开道来。 卫��听见外面对话,心中说不出的失望。 苻谏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提了起来坐好,在她脸上转了转,心想这些南方士族只争风雅,瞧着跟娘们似的。他道:“卫家郎君的名头果然好用,等一会儿还要借用郎君之名。” 见卫��不说话,他笑道:“只要你好好配合,到了汉水我就放了你,绝不害你性命,如何” 卫��道:“我还有的选吗”此人心性狠绝,刚才在府中将几个有意反抗的全杀了,还逼着她看那几具血泊中的尸体,全为了威胁她配合。 苻谏笑容更大了几分,道:“卫家郎君如此聪明,该知道不要冲动行事。那日夜里我在树上,被你蒙混过去,今天可不会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看了封神第一部 ,男色盛宴,有帅哥,有裸露,有裸露的帅哥,值得一看 另外,我觉得纣王真太附和我审美了,私以为他是我心中二哥中年后的状态 第251章 二五一章 过关 卫��目光一缩, 原来那夜并非是她眼花,藏在树上的人就是他。 苻谏呵呵笑了两声,语气有些不怀好意, “我知你有颇有急智, 等会儿遇着人问询,别耍什么心眼, 真要弄得一拍两散,血溅当场就不好了。” 卫��被他冷冽的目光注视着,只能点了点头。 苻谏匕首一动,划开她手上脚上的布条, 直接就从车窗扔了出去,下巴一抬,示意卫��去角落,他在车厢内就地一躺,闭目休息,匕首插在腰侧皮鞘里,手搭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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