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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老媪拦下,她是世子桓熙派来照顾沂婴身子,颇有些身份,行事有魄力,沂婴也不能完全无视,原来这两日她听婢女议论司马翁主生得天仙般,是一等一的美貌,心中便起了争胜之心。她自幼美貌出众,从没被哪个女子比下去过,这才想趁着酒宴偷偷看一眼翁主是否真如婢女所说那么美丽。 老媪又是哄又是吓,这才把人劝了回去。 卫��与侍卫从山石后出来,正要继续往前,忽然听见一道声音喝道:“谁在那鬼鬼祟祟” 侍卫转身,看清发声之人,脸上戒备神情一收,作礼道:“歆郎君。” 桓歆从旁走出,目光狐疑,视线从侍卫身上划过后落到卫��身上,顿了一顿,道:“你怎么到此处来了” 卫��一阵头大,先是沂婴后是桓歆,一路走得都不顺畅。 “喝多了出来散散。”卫��淡淡说了句,朝侍卫示意这就走。 桓歆眯了下眼,眸中闪过精芒。这两年他领着差事专门打探消息处理桓氏族中事务,手里握着一支专司的护卫,家中风吹草动都知道一些。 刚才在内堂吃酒,一是嫌弃吵闹,二是如今形势不明,连二哥桓�t都来暗示他该选边站。身为高门大族子弟,历来争斗都不是稀罕事,像他这样根本没有继承家业希望的子弟来说,选择就极为重要,他冷眼旁观,觉得还没到时候,便不想掺和,趁着方便出来散酒。在僻静处走了走,没想到看见一前一后两道人影在小路里走,他疑心颇重,便上前来查看,没想到拦住的竟然是卫��。 桓歆看着她有些发怔,心一下轻一下重地跳着。卫��瞧着比在江州时稍高了一些,身子依旧单薄,只站在灯光昏暗的山石旁,也如光华暗蕴的脂白宝玉。 作者有话说: 第230章 二三零章 无题 他稍稍出神, 卫��却觉得与他没什么可多说的,两人并无交情,过往还曾有过冲突矛盾, 能招呼一声已是足够, 便和侍卫往前走。 桓歆盯着两人背影瞧了片刻,转身也要回内堂, 才走两步,脚步再次停住。刚才他只看着卫��,现在突然想起来,那侍卫有些眼熟, 略作思索,他想起来那是父亲桓温的亲兵。他不由诧异,亲兵只奉主之命,旁人差使不动,父亲又怎会在酒宴的日子特意安排人来找卫��。 桓歆心中起了一丝疑,事关卫��,他有刹那的心乱, 过去那么久, 当年在江州所做的荒唐事已渐渐淡忘模糊,但一看见卫��,他脚挪不动, 犹如生了根似的。 左思右想,沉吟良久,他心头一阵一阵地躁动, 终于还是没忍住, 转身走小路跟了上去。 内堂中, 司马兴男已离席。伎子欢歌乐舞, 有胆大的人敢伸手去摸上两把。蓄养家伎盛行已久,桓府养着的几个都是美人,除了歌舞,坐下还能陪客人谈笑喝酒。此时便有两个楼着伎子咂嘴渡酒,也不避人。 桓启刚才被几人过来敬酒,刚歇了一刻,桓熙忽然举着酒杯走过来,站到他的桌前,拱手道:“敬道,这些日子军务繁忙,我们兄弟趁此机会好好喝一杯。” 桓家人都是身量高大,他稍瘦一些,此时站着也颇有些威势和贵气。 桓启嘴角噙笑,跪着的婢女早就已经将酒杯斟满。他举杯起身,说了一声“兄长客气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桓熙也将酒饮完,故作豪爽地拍了拍桓启的肩膀,“有你在,替为兄分担不少,这次出兵,必是大胜。” 北伐之事还未对外公布,桓温与将康来往公文书信皆是保密,幸好今日赴宴都是荆州官员,倒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示。听桓熙说出兵大胜,众人也跟着饮酒。心里却对眼前这幕“兄友弟恭”各有所思。 桓启连喝两杯,腻歪至极,桓熙要做这些表面功夫他也奉陪,心里却颇不以为然,桓熙城府不够,嘴上说得好听,但无论是姿态还是说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桓启在建康朝廷面应付一群老狐狸都能游刃有余,对空有名头却没什么长才的桓熙更是不在话下,懒洋洋一笑道:“兄长放心,在家等着捷报就是。” 桓熙心中一凛,脸上笑意稍淡了些。 两人当着众人面着实展现兄弟情谊。桓温始终含笑看着,气定神闲的样子像是瞧不出这其中的暗潮汹涌,其他人见他对两个儿子没有偏颇,也乐得装糊涂,场面倒是分外热络。 酒宴没人谈论公事,又有伎子婢女作陪,自然是谈笑调情更多,有官员早就听说桓启风流,把话题往风月上引,说起荆州的一些美人名妓。桓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也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身体渐渐有些发热。 婢子又将杯子满上,桓启推开酒杯站起来,对左右道:“我去更衣,稍等就回。” 众人笑着答应,桓启走到外面,有仆从跟上来,领路往西阁去。桓启缓步走着,吹着夜里的冷风,内堂里丝竹嬉笑声从身后传来,他身上总觉得隐隐燥热。等方便出来要回内堂,想着卫��也该回去了,桓启稍稍走快了些。忽然有个婢女手里端着盘从小径走来,埋着头脚步匆匆,昏黄的灯光下也没看清前面,径直撞到桓启身上。 端着的糕点酒水洒了一地,婢女抬起脸来,生得一双杏眼,唇略丰泽,瞧过来的目光带着慌张,极有风情,才刚入春,她衣裳已比旁人轻薄一些,腰间勒紧,胸部鼓囊,糕点洒落在衣裳,她在胸前拍了两下,越发勾人。 此女正是引萱翁主带来的美婢之一,叫做馥儿,在王府时就知自己到翁主身边是为了笼络未来的夫君。上回在亭中见到桓启,她就大为动心,位高年轻,还生得如此伟岸英俊。反正翁主喜欢年少美郎君,她亲近桓启,倒是替翁主解忧。 馥儿在桓府中打听了不少消息,知道大司马比世子更看重桓启,她本就在王府见惯贵人风月,早早就萌动春心,也曾与来王府的俊彦打情骂俏眉目传情,自觉对男女之事也擅长。前几日听桓府婢女说翁主这门婚事悬而未定,馥儿知道翁主背地里还真不想要这门婚事,她心下便有些急,又被婢女奉承美貌风情,心下一热,便趁着宴会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遇上了。 她心直跳,抽出身上的丝帕,往桓启身上擦去,“都是婢子不小心,脏了郎君的衣裳,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换一身。”她欲说还羞,手里捏着帕子,先是慌乱在桓启胸前擦拭,随后脸一红,身子大胆往前贴近,隔着衣裳下摆,感觉到桓启雄壮的那处。 桓启久经风月,几个动作就看出这婢子是有意来勾他的,乍一眼看去还有些眼熟,他一晃神的功夫,婢女就大胆试探。 桓启自把卫��带在身边,一门心思想着求娶,也不知怎么的,就连黄氏和佩兰这些姬妾已来到府里,他都未曾去亲近过。今晚不知是不是酒喝得多了,浑身燥热,他拉开馥儿的手,没有立刻松开,身上经不起撩拨,已起了些变化。 馥儿暗自得意,往前倾了倾,柔软的-胸轻触桓启手臂,娇滴滴唤了一声“郎君”。 桓启头有些涨,认出她是跟着司马引萱的婢女,他本就想着要与司马引萱划清楚道,哪里会去碰她带来的人。手上用力,把她从身前拉开,面无表情道:“翁主叫你来的” 馥儿犹豫了一下,含羞点头。 桓启甩开手,馥儿蹬蹬几步后退。 “长得是有几分姿色,就是粗鄙不懂规矩。”他嗤笑一声道,掸了一下衣服,抬脚就走。 馥儿愣在原地,咬着唇,心下着急,却又不敢追上去。 桓启被这一闹,越发心浮气躁,突然又想起卫��来,招手让仆从过来,叫他进内堂把卫��喊过来。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我怀疑会被锁……所以需要好好琢磨尺度,在那根生死线上疯狂蹦�Q 感谢在2023-06-27 18:54:22~2023-06-28 22:52: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31章 二三已章 犯浑 桓启站在院子里站了片刻。那婢女独具风情, 不是不美,可刚才那一瞬间,他脑里突然就想起卫��来。 桓启心思浮动, 生出一股强烈的意愿, 避开内堂的应酬热闹,和卫��单独相处一会儿, 只看着她的脸,听她的声音,也叫他心里欢喜,心里暖洋洋的。 仆从不一会儿就跑回来, 见他身后没有人,桓启已是拧起眉头。仆从垂着脸道没在内堂找着卫郎君。 桓启眯了眯眼,面无表情。 仆从不由咽下口水,站着不敢动。 桓启道:“去把蒋蛰叫来。” 仆从忙不迭跑着去了,不到片刻功夫,蒋蛰就来了,府中酒宴, 他们这些亲兵近随在外院也摆了几桌吃食水酒, 他向来警醒,只沾了两口,没敢多喝, 此时听到传召跑来,身上没有酒气,十分精神。 桓启问道:“玉度没叫你” 蒋蛰摇头, 就见桓启神色乍然一变, 眉宇间透出厉色。 “叫人去把前后进出的门都守住, ”桓启脸色紧绷, 怒火在胸膛里灼灼燃烧,刚才还有几分酒意的双眼变得深沉阴狠,“已有些时候了,不光是门,把路前后通行的路也给看住了。” 蒋蛰吓了一跳,暗自叫苦,心里已猜到什么,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今日来的都是荆州官员,若真有人要走,难道还要拦下查” 桓启吐出一口气,狠狠道:“查,若真是没什么,改日我一一上门赔罪。” 蒋蛰领命去了。 桓启也没回内堂,把亲兵叫进来,将刚才进出院子的仆役全叫来问话。 这事动静不小,宾客还没发现异常,就有人偷偷去告诉桓温。他脸色一黑,又佯作无事,从内堂出来,去院子中找到桓启。 看见仆从胆颤心惊站在一处,在找见着卫��之人,桓温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来。他身后随从见状不好,挥退所有人,自己和侍卫也走地远远的。 桓温眉头竖起,勃然怒道:“你在做什么为着个女人要把荆州翻过来” 桓启脸色比他还难看几分,一身戾气,桓温见着了都心头一跳。 “好好的人在刺史府都能不见,不能查”桓启压着火,声音冰冷,“万一真查出是有人背后使坏,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桓温怒喝,“你敢!” 桓启没说话,背脊笔挺站在那就透着一股迫人的压力,沉默的态度已经回答了敢不敢。 桓温瞪着他,两人僵持片刻,却让院子周围守着的人噤若寒蝉。有酒醉的宾客从内堂出来,路过此处院子,远远瞧见人影还想要招呼,离得稍近一看,吓得酒都醒了,转头就跑。 桓启朝院外看了两眼,神色不耐,眼底更是藏着急,“有什么话等我找着人再说。” 桓温板着脸还要训,但这个儿子与其他几个不同,性情桀骜,何况今夜举宴,内堂有各路宾客,他没想到桓启发现得那么快,行动又如此果决,也不怕得罪人。桓温沉默片刻,倒有些后悔今夜的安排。 桓启听侍卫回话并没找着人,唇紧抿着,看了桓温一眼,冷笑道:“能在府里做的滴水不漏,只有她了吧” 桓温一听他口气是疑心到司马兴男身上,不由长长一叹,心中已有了决断,“与她无关,是我安排的。” 桓启一怔。 桓温道:“本来就是你把人从卫家强带出来,她也不乐意,留着才是碍事……” 桓启根本不想听下去,打断道:“现在人在哪” 桓温说了安排。桓启拔腿带着侍卫就走,直冲着仆役所住的院子而去。 …… 卫��跟着侍卫七拐八弯,避开人来到角落院子,府里热闹,此处却只留着几个看院子的,院里也摆上小酒和瓜果点心,都是前面剩下的,一瞧见有桓温身边亲兵来,几个仆役也不敢多问,匆忙收拾了,便带着侍卫与卫��去角门,用钥匙打开锁,推门放他们出去。 卫��看见外面果然停着一辆牛车,高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刚走出门要上车。 从角门里又走出桓歆,他快步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去哪里” 卫��没想到他竟跟了上来,眼见牛车就在面前,她不乐意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多管闲事,耐着脾气道:“我要回家去,你别挡着。” 桓歆只觉得这事处处透着古怪,回家何必要在酒宴一半的时候走,还有意躲着人,最奇怪的这事居然是父亲桓温安排的。此刻桓歆该当作不知,转头走的,可他看着卫��,脑子就有点发昏,有意要问个清楚。 侍卫头疼,平常人撵开就行,可这是府里的三郎。好言相劝了几句,他拦着桓歆,卫��趁机上了牛车。 桓歆没得到卫��回答,又见车旁守着侍卫六人,车架宽大,应是远行用的,他突然明白,卫��说的家是江夏卫家。这一点想通,他不由就想得多了些,父亲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肯定是有些事在里头。 他快步过去将其中一个侍卫叫下马,然后自己翻身骑了上去,道:“你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卫��从车里探头出来,心下着恼,喝道:“桓三郎,你疯了不成” 桓歆犯了浑,听不进去,偏要跟着。 侍卫没了法子,对卫��道:“歆郎君脾气古怪,现在随他去,等到城门的时候我再劝他回去。” 卫��无奈,刚才已耽搁不少时间,看着漆黑夜色她心里莫名有些着慌,恨恨瞪了桓歆一眼,只能先起行。 马车从府后巷出来,刚走到路口,就听见快马的声音从后面追来。 卫��蓦然头皮一紧,手搭在帷幔上没敢动,只听马蹄声很快跑到了前面,侍卫也觉得有了麻烦,还没决定是否要调转方向。一队侍卫已主动迎了上来,拦住要查牛车。 侍卫是桓温亲兵,在荆州向来也是畅行无阻,当即不允。两厢争执不下,有人已偷偷跑去报信。 桓歆见拦路的是桓启亲兵,心头如炸了个惊雷,想着今夜这番不同寻常,他以己度人,不免心想莫非桓启也好男风,这才逼得父亲要将人送走。 桓歆提马上前,手中鞭子一挥,抽在拦路侍卫身上,“滚开,知道我是谁,敢拦路。” 卫��在车里听着,桓歆发了火,又走在最前面,牛车重又缓缓动起来。她心松了紧,紧了松,还没落定,就听见桓启喊声从远处传来,“叫你们守着路口不许放,敢漏一个过去试试,军法处置。” 牛车刹住。 卫��白了脸,侍卫拦不住,厢门猛地从外打开。 桓启站在车前,脸色如冰,目光狠厉,盯着她看了半晌,冷笑一声道:“这是要去哪” 作者有话说: 是我高估自己了 晚上不能码太高能的,会妨碍睡眠,只好……放明天了感谢在2023-06-28 22:52:36~2023-06-29 22:32: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32章 二三二章 无题 卫��被他眼里的凶光一刺, 不禁有些胆怯。 桓启微微抬着下巴,形容倨傲,嘴角那一丝冷笑像刀似的, 视线挪到桓歆身上, “这酒喝了一半,招呼也不打出来, 见着我的人还要跑,打算要去哪” 桓歆意识到不妙,回头看了一眼牛车,道:“我见卫郎君独身出来, 有意相送……” 桓启脸上陡然露出狞色,十分骇人,伸手在衣襟扯了一下,指着他喝骂:“用得着你送。”他刚才听见侍卫报信,骑马追上来的时候,看见桓歆在牛车最前面挡着侍卫相护的姿态,瞬间就将他激怒, 身体里的酒劲全化成了怒火。 当年在江州桓歆可曾掳过卫��, 如今两人竟走到一处,桓启此刻根本没法冷静思考,怒火熊熊燃烧, 双眼都充斥了红血丝。他翻身下马,上车把卫��一把抓了出来。 卫��见他来势汹汹,害怕往里缩了一下, 桓启越发恼怒, 动作粗野, 直接将人拦腰抱出来。 桓歆看见卫��脸色不好, 忍不住道:“轻一些,全是父亲安排,与她何关。” 他不劝还好,一劝桓启更怒,“与你无关的事少管,以后离她远点,再敢纠缠,我废了你。” 周围侍卫全听见了,一时都变了脸色,也无人敢劝。 桓歆被毫不容情落了脸面,顿时脸色发青。 桓启却根本不理会四周反应,抱着卫��就上了马。卫��挣扎要下去,被他用力一箍,双脚一夹马腹,已窜了出去,蒋蛰带着另一队侍卫已赶了上来,紧跟在桓启马后,疾驰离去。 一路飞奔到家中,下马的时候,卫��早就被颠得头晕眼花,身体发软。桓启抱着她回到正房,往床上一扔。快马奔驰并没有平复他的怒火,眼见卫��才缓过神来就急着要下床,他愤怒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压在床上。 “你要跑哪里去还跟着桓歆一起,啊你可真对得起我谁给你的胆子。” 他的样子实在让人害怕,路上快马而回时卫��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跟着抽搐,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却被他吓得面色发白。被拦下时她就知道今日失败了,当着侍卫外人的面她忍着不能多说什么,现在被逼到这个地步,卫��咬牙,冷声道:“能去哪,当然是回家,若不是你将我掳来,我何必要这样偷偷摸摸行事。今夜之事全是大司马一手安排,桓家早为你谋好了亲事,翁主还在刺史府中住着,为的谁你难道不知” 桓启黑沉的眼死死盯着她,“好,你好的很,背着我什么都想好了。”他气得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我不许,你哪儿都不能去,搬出我父亲也没用。” 卫��红了眼眶,心中漫起一股绝望,于是不管不顾,挣扎着起身,指着他骂道:“你就是一个贪花好色,不知恩义的无耻之徒,江夏卫氏待你如何,你非要将我强留在身边,你还有理说什么情啊爱的,呸,少让我恶心,不过是见色起意,亏我还叫你一声二哥,多有容让,你所作作为,哪里能配做兄长。” 桓启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她这番话像是在他心口撕了道口子,焦灼,愤怒,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涌了出来。原本他还想解释司马引萱的事,此刻却全咽了回去。难以遏制的怒犹如火焰遇到滚油,兹拉一下焚烧了他整个人,脑子里最后一点清明理智,也全被燃烧殆尽。 他默然看着她,忽然冷冷笑了起来,亲昵地凑近,道:“说得对,谁他娘的要做你的兄长。” 卫��悚然一惊,微微颤抖,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她身体猛地一弹,双手用力推开桓启,就要往外逃。 桓启猛地将她拦腰抓回来。他身上如烙铁般,烫的有些吓人。一身的酒意已经变了味道,他目光在她身上梭巡,眼里的灼热让卫��浑身紧绷。 桓启俯身,在她脸和耳上亲着。 卫��左右躲避,却在狭小的空间内躲不开。 心中惊慌失措,卫��后悔刚才太口不择言激怒了他,眼里泛出泪花,“二哥……” 桓启嗤地笑了一声,在她下巴咬了一口,“晚了。” 屋里点着烛,不知何时已燃尽,化做一丝青烟。 ―――― 蒋蛰叫来几个亲卫,将正院内外都看严实了,不许人进去。今晚刺史府的酒宴府里的人都知道,往常桓启应酬晚了都是喝个大醉,黄芷音与佩兰到了荆州之后被冷落许久,不得亲近。都想着或许今日能照顾一二,温柔笼络一下桓启。 黄芷音叫婢女盯着院子里的动静,又叫人早早就备好了解酒汤。这晚入夜她也还没卸妆梳洗,等了一阵听说回来了。立刻让婢女去正院送汤,若非吕媪劝着,她还想自己走一趟。可到了正院就被挡回来。 蒋蛰板着脸,谁来了都不让进,赶走婢女后,他心里也打鼓,想着刚才桓启暴怒的模样,眼睛都烧红了,跟凶兽似的,谁都不敢劝,小郎君偏偏撞上这个口上,还不知里头到底怎么样了。 他在这儿胡思乱想的,刺史府那头也不太平,桓温听说桓启追上去的事,一阵头疼,知道桓歆都掺和其中,骂出声道“一个个都不省心的东西”,却也是赶紧收拾首尾,没让宾客生疑。南康公主在后院,听婢女说桓启半路离席就没回来过,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想放弃离间桓启与司马引萱的忌讳,让人不动声色地传给司马引萱听。 作者有话说: 改三遍了,麻了 第233章 二三三章 翌日 蒋蛰在正院外守了一夜没睡, 第二日清早,红日初升,晨曦洒在院中, 婢子仆役都已起来洒扫庭除。桓启有早起练武的习惯, 仆从早就备好了练武的物件,等了许久不见人, 便到正院来张望,看见脸色有些暗沉疲惫的蒋蛰,十分意外。 蒋蛰拦住要进去的仆役,来到正院寝屋门前, 想着昨晚桓启把人扛着进屋,关上门后就没再出来,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敢多想,只有自己守了一夜。此时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他伸手在门上轻敲两下, 低声问道:“将军, 可起了” 卫��昏沉沉的,隐约听见外面有声音传来,蓦然一惊醒来, 身体如灌了铅似的难受,她才一动,旁边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揽起。 桓启昨夜放纵, 身上满足了, 此刻卫��刚醒, 他几乎是同一时间睁开眼, 先把人牢牢抱住。卫��咬着唇,拍开他的手,清脆的一声响,听着声音大,实则没几分力气。她手脚都无力,身子也发软。 桓启仍是把人抱住,摸着她的脸道:“知你恼了,昨夜是我太过急躁,但你说的那些话也实在气人,把我气得头都晕。”说着他低头去看,见她头发全披散下来,脸蛋红扑扑的,眉眼间慵懒,不自觉流露出一股春色。桓启心中又怜又爱,夜里头一回他粗野莽进,实在是旷的日子有些久,卫��本就是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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