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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族子弟背后偷偷议论,都说桓家治下之地已不知朝廷与司马,只知桓氏了。 卫��当时还觉得是夸大之语,但当桓启一行进入荆州境内,她才知传言非虚。路径县城,官员迎来送往,对桓启恭敬备至。抵达江陵那日,城门前早早就守着一队精锐兵士,等桓启骑马来到跟前,为首将领行礼道:“大司马有请将军。” 作者有话说: 第217章 二一七章 议事 桓启闻言将蒋蛰叫来, 吩咐几句,回头又瞥向马车方向。 卫��正推开厢门一条缝朝外张望,正好和他深沉如墨的目光对上, 也不知道他是否看清楚了。 蒋蛰回到马车旁, 对左右呼喝,很快随行侍卫就分成两队, 蒋蛰在前领路,带着马车大部分亲兵先行离去。 桓启一直看着马车离开,这才收回目光,让那领头将领带路。 一行人直奔州衙。桓温镇守荆州多年, 视此地为根基,城墙坚固宽厚,打造的铁桶般,城内安定,百姓丰乐,吸引各地迁来之民和游走商客,繁华热闹不输建康。 桓启一行侍卫威武健壮, 纪律严明, 又有刺史府的军士,路上行人见了纷纷避开,等人走远了又不禁议论纷纷, 城内关于桓家的事传言不少,民众一直喜闻乐道。 等到了刺史府,一位文士在门前相迎, 年约三十, 五官周正儒雅, 正是桓温最为倚重的幕僚谋臣, 名叫周越。刺史府内无论是属官还是奴仆都悄悄注意着,见去迎桓启的是桓温亲卫还有周越,猜出桓温对桓启这位半路认出来的郎君极为重视。 桓启下马带侍卫进了刺史府,一路听周越介绍刺史府内情况,对周围一扫而过,神色淡淡的,叫人瞧不出情绪来。周越暗叹:都说这位与大司马最为相像,如今瞧来真是传闻不虚。 到了正堂,桓温正坐在正中,左右两列坐着几人,此刻目光齐刷刷都朝桓启看来。 桓启来到堂中,先给桓温磕头行礼。 桓温身形伟岸,目如鹰隼,坐在那里看着随意,却自有一股久居人上发号施令的赫赫威仪,他微微点头,露出微笑,道:“你在建康立了好大功劳,没有坠了桓家威名,陛下亲笔书信对你大为褒奖,做得着实不错。” 桓启还没有反应,堂内其他人纷纷露出讶然的表情。桓温治家如治军,对子嗣极为严苛,极少当着掾吏属官如此夸奖,便是世子熙郎君也甚少得他赞语,没想到对桓启态度极为不同。 众人混迹官场多年,这点眼色还是懂得,当即就夸起来,不是说桓启有勇有谋,就是说他英才难得,士族子弟中少见,更有一个直道,启郎君与大司马肖似,有乃父之风。 这话一出却叫堂中安静瞬间。 桓温朗朗笑道:“诸子之中,确是敬道最像我。” 众人心中一凛,有几个目光交流,却是意味复杂难明。 桓温对堂内暗潮涌动的气氛不做理会,又见堂间众人一一与桓启介绍。这些人都是跟随桓温多年的得力下属和心腹,桓氏族人,那些族老和桓温兄弟子侄,见了这些人都要以礼相待。若没有刚才肖父一说,这些人只怕心中还要考量,此刻被桓温点名之时纷纷与桓启见礼,态度大多谦和。只有少数几个仍是态度平平。 桓启把众人言行都打量了一遍,脸上噙着笑,在末座坐下。 桓温已叫众人与桓启认过了脸,立刻就说起第二桩事,他有意北伐,之前上书已让司马邳驳回,他对年轻的新帝颇为不满,已准备向朝廷递呈第二封请战上书。今日正是召了几个心腹来议事。 众人皆知桓温北伐之心甚为坚决,纷纷出言附和,听说北地自立为秦的苻健生了病,正是进取北方的良机。 桓温听了一圈,看向桓启问道:“你在用兵一道颇有见地,也来说说。” 桓启笑道:“刚才都说的差不多了,北地这些年纷争不断,符建倒有些气象,如今病了正好,百姓都知‘趁他病要他命’。” 桓温一手搭在案几上,叹了一声道:“可惜陛下太过年经,只因忌讳我桓家,不肯让我出兵,目光实在短浅。” 听他这样直白批评新帝,在座之人却无一个有意外表示,神色如常,两个幕僚进言该如何上书。桓温摆手让他们先拟一份文书上来,又与几个武将讨论若是北出,该从何处发兵等等。 一个多时辰后,堂内议事才结束。几人离开正堂,桓启被桓温叫留下来。 “今日你才到家,就让你来议事,”桓温神色一敛,却没有方才与众人谈笑的豪迈之态,多了几分严肃道,“你可知我用意” 桓启皱起眉,刚才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但这想法太过大胆,他认祖归宗才多少时间,想到也不能说出来,于是道:“父亲有何话可直说。” 桓温瞧他一眼,道:“没什么可避讳的,老大志大才疏,文才将才都不行,这次出兵,我会交给你一部分精兵,你若真有心,就让别人看看你的本事。” 桓启接到他书信时已知此事,也不惊讶,应诺下来。 桓温沉吟了一下,又道:“你这个年纪了,竟还没成家,闲言碎语已有不少。常山王前些日写信来问议亲的事,听说你让叔伯几个拖着不允,这是何意” “我对翁主无意。”桓启直接道。 “你几岁了,还说这些有意无意的话,论家世出身,引萱翁主都是上上之选,与你正相配。” 桓启一翻眼睛,差点没直接冒出粗口,语气轻慢道:“绝无此事,我瞧她与我处处相克才是真的。” “休要胡言乱语,你不娶翁主又要娶谁”桓温瞪起眼。若是旁人早就怕了,但桓启神色自若。桓温又缓了缓道:“若是你看中哪个贵胄高门家的女郎,就在这里直说。” “我还真看中一个,这次还一并带了来。” 桓温不由一怔,“你说什么” “我把卫氏女郎带了回来,您也别费事了,既然已经有给我成婚的准备,就全拿出来先用着。” 桓温略思索,怒道:“胡扯什么,卫氏岂有女郎。” 桓启没打算瞒着,道:“卫琮就是女郎,她原名叫做卫��,顶了兄长身份行事,这事还有些隐患,需要好好筹谋一番,不过现在天寒地冻,出兵也不是时候,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正好解决了后患让我成亲。我也能放心带兵打仗。” 桓温自恃一生久经风浪,什么不曾见识过,听了这话都愣住了,紧紧抿了一下唇,道:“听说卫家出了个美郎君,就是你要娶的卫家女郎了” “正是。” “休想,”桓温怒喝,“从未听说哪家女郎能做出这种事来,全无纲常。” 桓启正要反驳。这时仆从跑来,站在堂前禀报道:“熙郎君的妾室在院子里摔着了,与刚进府的卫郎君有关。” 桓温一听,脸色铁青,心中更增一份厌恶。 桓启已经起身,大步朝外走去,“我去瞧瞧。” 作者有话说: 第218章 二一八章 再遇 入城时卫��与桓启分做两路, 绕过街市,抵达刺史府后院。桓家在此处盘踞多年,刺史府占地极广, 高墙环护, 坞堡四角有兵士做岗哨,俨然是个小城。 马车停下, 仆从引卫��进入后院。天气寒冷,树木草叶凋零,让院子看起来有些冷清,各处楼台亭阁, 假山水池却尽显华丽豪奢。路过一处花园时卫��听见两声呦呦鸣叫,却是鹿声。 仆从以为她不知,笑道:“那是大司马出猎时带回来的幼鹿,就养在院子里。” 卫��方才下车时揣着个手炉,穿过花园已凉了一半。 仆从吃着寒风也觉得冷,开始还介绍几句,后面话都少了许多, 正穿过一处院子, 前面缓缓走来三人,两个婢女搀扶着个年轻妇人。那妇人一身华服,罩着水红的狐裘披风, 生得花容月貌,眼梢微挑,天然一股艳丽风流。 主仆三人说着话, 瞧见卫��一行停住脚。 那艳丽妇人看着卫��, 掩唇笑道:“这不是卫小郎君” 卫��也认出她来, 正是曾在驿舍见过的美人沂婴。她头上戴着宝石簪子, 双耳垂明珠,便是身上那件披风也是极名贵的。卫��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她竟出现在荆州刺史府,还是这扮富贵打扮。 卫��对着她颔首微笑。 “多谢当日小郎君援手,沂婴才有今日的福分。”沂婴往前走了两步道。 婢女赶紧扶住她,“娘子慢些走,小心地滑。” 另一个婢女也埋怨道:“哪个扫的院子,偷奸耍滑,还有薄冰。” 卫��这才看到沂婴小腹隆起,显然已怀了孩儿。 仆从见到沂婴主仆,脸露无奈,回过头来低声道:“卫郎君,日后再叙旧不迟。” 卫��一听仆从的话就知他是想避开沂婴几人,不过沂婴也也只是见面顺嘴道声人情,并不想叙旧闲话的,带着婢女往院子另一条路去了,正走到假山石旁,忽然有个矮小的人影从石头后窜出,正撞在沂婴肚子上。 沂婴猝不及防,肚子一痛,她趔趄后退,踩在一块坚硬光滑的地上,扑通一下摔在地上。两个婢子吓得魂飞魄散,刚才那人影藏得隐蔽,跑出来又快,两人都没来得及阻拦,这时其中一个婢女赶忙往前一扑抓住罪魁祸首,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婢女瞧清孩子面容,面上血色全没了,手不禁松开。 那孩子原也有些惊慌失措,但看清婢女神情,他咧嘴一笑,语气恶劣道:“若说出去日后必取你性命。”说完撒腿就跑了。 沂婴捧着肚子唉呼不已,婢女高声叫着仆从。 卫��等人还没走出院子,就听见身后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却不想掺和热闹,往花厅去了。 沂婴眼里蓄着泪,抓着婢女的手,“你刚才可瞧清了,是不是那小子” 婢女惊惶不已,咬牙点了点头。 沂婴痛哭道:“快去找郎君,我的孩儿,这是有人不想让我母子活下去……” 赶来的婢女仆从听见都觉得头疼,一时赶紧抬着榻把人移走,另一边则去各处找人。 沂婴被抬到最近的一处院子,她不断摸着肚子,心中又悔又痛。她是守胎在院子里待了足有三个多月,实在憋得慌了,今日才想着出来走走。哪知却突然遭此横祸,事情发展在电光火石一瞬间,她瞥见那人矮小,分明是个孩子――只有是桓铄。 沂婴恨得直咬牙,幸好冬日衣服厚实,小孩儿力气也不足,她摔得有些发懵,此刻回神过来,却觉得并没有那么严重。沂婴眸光动了动,感觉肚子并无损伤,却是哭的更厉害了,抽抽噎噎,泪如雨下,直哭成个泪人。嘴里催着人去叫桓熙。 婢女仆妇正劝着,房门突然大开,众人扭头一看,顿时噤若寒蝉。 婢女簇拥着一个中年妇人走进屋来,她脸稍长,又生得一对凤目,眉心有两道深深皱纹,将脸上柔和之处全削弱了,整个人显得有几分凶相。围绕在沂婴身边的人全跪下行礼,口称夫人。此人正是桓温正妻,南康长公主,司马兴男。 她进门扫了一圈,摆手让医师进来,把脉观相。 沂婴看见是她,心里也直打鼓,暗恨道:明明让人去叫郎君,却将这妖婆叫来,可见这些仆妇平日说尽好话,背地里却是不想让我好的。 司马兴男听医师说胎儿无恙,吃两日去惊安神的药就可以,脸上神色稍缓。她身边仆妇将医师送走,然后掩上了门。 司马兴男看了沂婴一眼,见她哭哭啼啼仍是一副颜若桃李半点不损颜色的模样,脸色一沉,她素来看不惯这些莺莺燕燕,使狐媚手段的,但眼前这个是儿子的爱妾,她蹙眉道:“天这么冷,你怀着身子不好好歇着,使什么性子跑出来,到底是被谁冲撞了” 沂婴一听她开口就说她使性子,心下不忿,却也不敢反驳,只垂着泪,又暗地给婢女使了个眼色。 司马兴男见屋里只有哭声,柳眉竖起正要发火。 婢女颤声开口:“是……是小郎。” 一旁仆妇们听见,都把头垂下去。 家中称小郎的就是桓铄,今年六岁,是桓熙的独子。 司马兴男道:“不是没捉着人怎么就是小郎做的,你们谁瞧见了” 婢女仆妇没一个敢应声的。 司马兴男脸色越发沉,忽然厉声喝道:“贱婢,存着什么心,竟在我眼皮子下弄事。还把小郎都牵扯进来,你莫不是为着谁先打算上了,坏心烂肠的东西,先拖下去打。” 沂婴一惊,连忙要发声,却被司马兴男冷冰冰的目光吓得不敢动弹。刚才那句“为着谁先打算上了”话里有话,沂婴不敢也不能去接着。 婢女哭天抢地被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有仆妇来报,说那婢女承认看错了眼,不是小郎君。 “本就不可能是小郎”司马兴男又转过来看沂婴,“刚才在院子还碰见谁了” 沂婴方才听见外面丫鬟求救呼喊,身子越发不适,在司马兴男质问下,身子都如筛糠,却美人替她作答。她用帕子抹着泪道:“是卫家的小郎君,卫琮。” 司马兴男道:“再无旁人了” 沂婴登时感觉不妙,踌躇不言。 司马兴男又道:“还有哪个刚才陪着去院子的,拉出去问话。” 沂婴另一个近身婢女吓得面无人色,哭着喊:“娘子。” 沂婴冒出一身冷汗,若她身边婢女今日全折在这里,日后还有谁肯为她出力。心中暗恨,却不得不开口,“没有旁人,只有卫家小郎君。” 作者有话说: 第219章 二一九章 诘问 仆从将卫��带到府邸朝西的一处宽阔院子, 安置住下,又将仆从婢女全叫来,说听贵客吩咐, 随后便走了。 卫��让婢女换了手炉, 又问了府中的情况,几个婢女举止有规矩, 对她问话却应对含糊,态度不明。 卫��早就猜到桓府形势复杂,还有各种利害关系,打探几句毫无所获也没感到意外, 心中警惕却是不少。 一个仆从着急忙慌跑入院内,道:“夫人请卫郎君过去。” 卫��此时仍做男子打扮,入城之前她有意试探过桓启态度,见他没有立刻就公布她女郎身份的意思,心定不少。她是跟着桓启入府,去拜见主妇也是应当,只是来传信的仆从额上满是汗珠, 眼神躲闪, 让卫��心生警觉。 她将蒋蛰叫来,吩咐两句。 蒋蛰听说是司马兴男召她去,当即表示要随行, 还点了两个侍卫同行。 一行人来到院外,蒋蛰和侍卫却被拦在门外。 一面长“里头都是女眷,夫人请小郎君过来问话, 何必摆这样大的阵仗, 莫非是担心刺史府内会有什么危险不成” 蒋蛰为难, 桓启特意吩咐过, 让他看住卫��,况且他知道,南康长公主心狠手辣,对桓启都曾下过手。 形势从来比人强,见院里除了仆妇婢女,还有几个侍卫,身穿甲胄守在屋外,院子空地上躺着个婢女,人事不省,背上衣服满是血渍,一看就知刚被用过刑,很快就来了两个壮实的仆妇将人拖走,还啐了一口道:“好个不识好歹的贱婢,打死活该,留着口气都是公主仁慈。” 听她口称公主,就知是司马兴男从宫中带来的旧人。 卫��让蒋蛰留在院外,见机行事,自己则捋了捋衣袍,跟着仆从走入院中厢房。 司马兴男在塌上坐着。卫��四下匆匆一扫,看出此处并非是居室,收拾齐整,像是待客所用,刚在院子碰见的沂婴此时伏在床上,身边几个婢女围着。 卫��看清房内,心中也有几个猜测,不露声色,向司马兴男行礼问安。 司马兴男绷着脸,看了她几眼,道:“来者是客,你又是晚辈,桓家向来厚待晚辈来客,但刚才出了件事,险些伤人性命,又和你有关,这才叫你来问个清楚。” 才一见面,不是“伤人性命”就是“和你有关”卫��哪里不知司马兴男来意不善。她抬起头,面露惊讶道:“伤人性命莫非是外面婢子刚才看她的伤应是被杖打的。” 司马兴男身侧仆妇道:“卫家郎君慎言,那婢子挑拨弄事,我桓家家规甚严,绝不容恶言恶行。” 卫��一笑道:“以往我只听过‘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之语,没想到治家大有不同,却是想得差了。” 仆妇皱眉,正要再说。司马兴男喝道:“住嘴。” 居上不宽,为礼不敬,是论语中论宽仁的,分明是讽刺刚才所说家规严苛有失厚道,仆妇无知接口,日后传到外面就是贻笑大方。 司马兴男道:“卫郎君学问倒是不错,不过刚一进府,就伤我桓府女眷,这又是哪学来的道理” 卫��并未慌张,神色冷静,问道:“我入府时前有引路下仆,后有侍卫跟从,若有伤人,怎当时没有任何动静” “侍卫是你所带,自然维护你,仆从怕你,也不敢直言。”司马兴男身后两个仆妇,刚才已有一个闭嘴不言,另一个则开口。 卫��道:“桓氏之仆,吃桓家粮,不怕大司马居然怕我这样一个小郎君,方才说家规甚严,莫非应在此处” 仆妇顿时涨红了脸。 司马兴男道:“卫郎君巧言利口,不亚于刀剑,下人被你吓住也不稀奇。闲话少说,刚才在院中的还有他人,就在此间。”说着她目光一转,看向床上。 沂婴方才已觉不妙,在卫��进来之时闭目装睡,听了几句,哪里还不知道司马兴男拿她的事做引子是有意刁难卫��,在府中这段时间,她早就听过关于桓启的闲话,心知这里头的水深着,只好继续装不醒。 她能以假睡掩饰,婢女却是不能,被司马兴男目光扫到,她面如白纸,身体发颤,又被仆妇推了一把,扑通跪倒在地。 “是……是卫小郎君撞了我们娘子。” 卫��见婢女模样,心下倒有些可怜她,但这时却不容她过多怜悯。 “撞她哪一处” “肚子,我家娘子已有身孕了。” “我与你家娘子也算相识,方才聊过两句才分开,是不是” 婢女冷汗如浆,“是,是……可是后来……仍是撞了我家娘子。” 卫��冷笑,“我已到你们身后,若回身再绕到前面,你们两个婢子岂能看不到做防范,再者,事出必有因,我与你家娘子并无旧怨,今日碰见也属偶然,如何就要撞她你可知枉告士族是何罪责” 她一声冷过一声,诘问如夹冰雪。 婢女伏着身子,讷讷说不出话。 仆妇见状不好,高声道:“卫郎君好大的威风,将桓家看做了什么地方” 卫��微微转过脸,冷笑一声道:“当成什么地方谯国桓氏,上品士族之家,不想竟有如此规矩,主人未曾言语,仆从之流却能无凭无据质问士族子弟,我也想问问大司马,这是桓家家规还是本朝国法” “庶责士族,先杖三十,若是诬告,轻则流放,重则处死。今日之事,诬我事小,已辱及江夏士族一脉,你可敢当” 本朝士庶之别有如天堑,仆妇跟随司马兴男多年,哪里不清楚这点,只是看卫��年纪小,又依仗长公主之威,这才一上来就疾言厉色,只求把小郎君吓住,让他举止言行失措,便能拿捏住他做文章,哪知卫��不卑不亢,不是引论语讽刺,就是谈朝廷律制。 仆妇知道士族之事不可轻言,真落个辱及士族的名头,传扬出去必有祸患。她面色涨地通红,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应这一句。 司马兴男勃然怒道:“够了。不过是刚才院中发生些事,只凭婢子只言片语难知真相,这才请卫郎君过来相询,卫郎君又何必咄咄逼人。” 卫��脸上怒色收敛,忽而粲然一笑,“原来并非问罪,这才对了,夫人乃明帝正统,怎会让婢仆爬到士族头上,不是乱了朝廷纲纪。” 司马兴男深深看了她一眼,对这个将士族荣辱挂在嘴上的卫家小郎君厌烦至极,绷着脸道:“卫小郎君也毋需将江夏士族挂在嘴上,一人怎能担起州郡士族之名。” 卫��道:“去岁雅集定品之时中正官曾告诫过我,在外言行皆担着江夏士族的名声,不可行差踏错让人笑话,我不敢违,时刻记在心间。” 司马兴男脸皮一抽,有火却不能发,狠狠瞪向伏地不起的婢女:“没用的东西,可瞧清楚了,到底何人冲撞了你家娘子。” 婢女痛哭,呜咽着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含糊说出未曾看清。 司马兴男道:“蠢货误事,既与卫郎君无关,还是请卫郎君回去吧。” 这时,站在窗外的桓启朝桓温看去,撇嘴一笑,脸上不无得意之色。 原来刚才蒋蛰催了仆从去报信,桓启不放心立刻赶过来,桓温一听仆从言语就猜到是司马兴男用意,担心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态,赶紧也追上来,却没想在屋外听见里头这一番动静。 听见卫��将要出来,桓启桓温都往后退,有意避开。这时却有一人急匆匆从外赶进来。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评论如此精彩,对于看了两百多章,还不清楚本文性质的朋友,真的不用勉强,再看两百章也没你想要内容,真的,请及时止损 另外,如果到现在还依然不放弃并用大量精力来纠缠,我觉得,是不是该坦诚面对内心呢 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包括自己),不是看说什么,而是看做什么,以上内容,仅供参考感谢在2023-06-14 23:00:08~2023-06-15 22:36: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20章 二二零章 龙潭 司马兴男拿捏个小辈不成, 反叫她话里暗藏机锋讽刺得心头窝火,冷着脸下了逐客令,卫��还未起身, 外面就快步闯进来个三十许岁的男子, 穿着一身苍色的衣袍,腰配玉带, 身形高大,那张脸剑眉虎目,一表人才,只是鼻梁微凸, 有鹰钩之相,看起来略显几分阴郁。 他步行如风地进来,仆妇不敢拦他,恭敬称呼“世子”,原来他就是桓家长子――桓熙。 他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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