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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多,已识得沧桑了似的。 “敬道的脾气我了解,”乐氏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他并非你想的那般薄情,若是他真要对一个人好……” 卫��道:“伯母,人活一世,都想求个稳妥,二哥的恩情我不敢忘,但若说他能收心专情,我实不敢奢望,也不想以余生去赌。” 乐氏实在没了法子,坐直了身子,道:“我听说,敬道与你一路同行,时有亲近之举” 卫��眨了眨眼,一派明媚笑意,“如此说来,我扮做郎君时与江右士族众多小郎都亲近过,也可作为联姻之选。” 乐氏点了她额头一下,“这些话只闭门时说说,出去了可不许这样说。” 本朝男女大防并不严苛,尤其士族女郎,所学所行都与同族郎君仿佛。据乐氏所知,这些年举朝内外风气靡靡,女郎婚前失贞也有不少。她刚才也是没了办法才试探那么一句,但卫��态度洒脱,丝毫不以为意。 乐氏凝视卫��片刻,道:“好孩子,你的心思伯母全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瞧着脸儿都瘦了一圈,等这阵过了,找个机会给你恢复身份,你伯父定会为你挑门好亲事。” 卫��这时才脸上微红,乖巧与乐氏话别离去,期间她对内室方向未曾看去一眼。 乐氏瞧人走远了,这才悠然开口道:“听明白了这两天为了你的事我这张老脸全豁出去了,可你姨父不答应,玉度也没那个心,这回该彻底死心了罢。听说桓家要为你说的是常山王的翁主,样人品样貌都是顶尖的,不输玉度。你便回去听家里的成亲罢。” 见身后没声音,乐氏转过身,只见桓启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屋外院子的方向,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森然戾气。 乐氏眼皮一跳,当即板着脸道:“该为你想的法子,全都想了,你可别犯浑。” 桓启勾起唇角,忽然一笑道:“劳姨母尽心了。”又说还有些事要处理,便也很快从厅内离开。 乐氏独自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心下总觉不安,桓启如今与年少时霸道外露又有些不同,越发喜怒难测,沉凝威严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修改了一下,还有一章 第214章 二一四章 入夜 卫��离开乐氏的院子, 走得稍远,这才悄悄舒了口气,她心知肚明, 刚才内室里藏着的肯定不是小婢, 能得乐氏如此安排的人,只有桓启。方才卫��还有些怕, 桓启脾气上来,若是不管不顾冲出来,场面可就难收拾了。幸而有乐氏在他终究是没有造次。 卫��想道,就算桓启再骄横跋扈, 卫申与乐氏到底将他教养大,论父母恩情,比大司马桓温更深厚。依卫��对卫申夫妇的了解,定是卫申未曾松口,乐氏这才婉转来探她的口风。刚才卫��自陈心迹,说的再明白不过。那些话并非是拿来搪塞乐氏,全是出自肺腑。 卫家境况与前世已截然不同, 她也不能继续再扮作郎君, 以后将要如何也该要好好想一想了。卫��轻轻一叹,虽说士族女郎身份矜贵,但历来婚姻都是为家族获利, 伯父卫申对她一向都是宽宥照顾,料想以他端方性子,日后选择的婚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再说眼下她身份之事还没完全解决, 不急于考虑婚事。 桓启大步回到房中, 胸中燥郁, 恨不得立刻拔剑好好比练发泄一番。蒋蛰拿着一封书信进来, 瞧见桓启脸色像打了一场败仗似的,目光阴冷肃杀。他将书信放下,小声道:“是荆州来的急信。” 桓启躺在榻上,置若罔闻。 蒋蛰将书信放在他的身旁,悄声退下。 过了半晌,桓启手臂一抬,将信拿到手里,展开粗略一扫,他脸色骤然一变,立刻便坐了起来。放下书信,他脸上只留沉静,手指在纸笺上轻轻敲打两下,他将蒋蛰叫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蒋蛰听完已是目瞪口呆,心中惊骇如潮浪一头滚过一头,心道:“这可要出大事了。” 卫��仍是闭门不出,在家习字练文,这日杨氏带着一张琴来,说是仆从打扫库房时翻找出来。杨氏道:“你幼时学音律时我心疼你练琴把指头都弄伤了,也不曾逼你苦练,幸而教习先生说你颇有天赋,技艺不输其他士族女郎,我这里才放心。” 卫��看了眼那张琴,上面的弦已换了新的,“母亲怎突然说起这个” 杨氏道:“这两年你扮作郎君这些东西一概不碰,现在你伯父已知晓,不必再刻意掩饰,瞧着这琴倒让我想起旧事来,你弹一曲给母亲听听。” 见杨氏心情颇好,卫��也不扫兴,在弦上弹拨几下,开始还有几分生疏,渐渐便流畅起来,弹了一曲。杨氏微微眯起眼,瞧着卫��笑道:“我的儿,你这样样都不差,日后要嫁的人家也不会低于谢家。” 卫��登时心里一咯噔,疑惑地看过去。 杨氏将琴留下,又与卫��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去。 卫��向惠娘问起母亲情况。惠娘道:“这几日乐夫人身旁一个婢子经常来陪夫人说话解闷,这两年时常都有来,其他就没什么事了。” 卫��嘱咐她仔细看着些,别让杨氏太过操劳。癔症虽轻了许多,但也并未根治,日常用药稳着,不能疏忽。惠娘答应了这才离去。 又过两日,隔壁卫府有了动静,桓启亲兵收拾整装,似将要离开。 卫��听到消息有些高兴,心想便是桓启有心,也不能再在江夏耗费时日下去,在她记忆里,前世桓温未曾放弃过北进意图,给朝廷接连上书,司马邳权衡之下还是同意了。算着日子,若还如前世一样,桓家此刻也该卫兴兵北上做准备,桓启深受桓温器重,必会被召回家中。 想到这里,卫��轻轻哼了一小段曲,想着桓启真走了,浑身都要透出一股欢快愉悦来。 这夜,卫��睡地正沉,房门被推开,有道人影来到床前,把外面透进来的淡薄月光遮住,就这样站着居高临下看了一会儿。卫��脸上吹到冷风,迷糊睁眼,只见一个黑影逆着光罩在面前,张嘴要喊。 桓启及时捂住她的嘴,顺势坐下,目光牢牢盯着卫��,脸色黑沉,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森森的寒意,“瞧我要走了,这两日快活自在着呢” 卫��这时冷汗都冒了出来,朝房门口瞥去一眼。心想这样的动静,便是让婢子发现了叫一声便能惊动隔壁卫府的人。 桓启见她眼珠动了动,嗤地笑了一声,拿绸帕塞进她的嘴,连人带被裹起来,挟在腋下,走出屋去。门外守着两个侍卫,其中一个正是蒋蛰,他机警望着风,在桓启身后掩上门,一行人悄无声息穿过小院,来到两院相连的小门,平日这个时候门也落锁了,今日却敞开着。桓启一行过府,又锁了门。 卫��一路被桓启打横抱着,冷风从被褥缝隙钻进来,没一会儿她头脸冰凉,手脚也生冷。眼见这是卫申府上,她奋力扭动起来,嘴里呜呜地喊。 桓启冷笑,脚下不停,很快来到大门处,早就有侍卫守着,外面停着一辆马车和侍卫三十几人。桓启抱着人上车,回头问了句,“东西可送过去了” 蒋蛰满头大喊汗,忙点头道:“都送去了。” “走。” 一声令下,侍卫护送着马车从巷子离开。 看门的仆从将大门关上,心里还奇怪,下午的时候启郎君就已走了,入夜突然回来,轻装简行,身边只带着三十来人,进门就将守夜几个仆从看住,不许进去通报,然后就见桓启进了门,从小院后门去了隔壁,又带着人出来,塞上车就走了。仆从越想越觉得害怕,赶紧跑进去报信。 卫申被吵醒时听乐氏匆匆说了几句,他眼睛瞪圆,面色骤然涨红,乐氏赶紧给他抚背,从婢女手中接过一封书信,心中骂着那个不省心的逆子,还当他是认命老实了,哪知突然就杀了个回马枪,直接就将卫��带走了。 “这……还留了封婚书。” 卫申大急,下床时连鞋都没踩准,口中骂着“孽障”就要往外走。 乐氏一面叫人赶紧出去追,一面又道:“你先别急,外面冷着呢,小心冻坏了身子。” 卫申指着她喝道:“都是你纵出来的混账东西。” 乐氏抹着眼泪道:“从小认字识礼不是你手把手教的怎么就成了我一个的错” 卫申不与她争辩,将几个得力仆从叫来,可一行人追出门,夜里寒风凛冽,门外黑漆漆的,早已无影无踪,再难追寻。 另一边卫府中,惠娘匆匆跑进杨氏房间,却见她并没有睡,坐在床上正抹着泪。 “夫人……”她焦急喊了一声。 杨氏道:“我已全知道了。” 惠娘讶然,府里仆役本就少,桓启带人行动又迅速,等人发现已晚了,杨氏这个院子是家中有意保持清净的,旁的事一般都不传到这里,没想到这回杨氏的模样却像未卜先知,已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氏擦去眼角泪水,道:“你们都当我是痴傻了,万事不知,陛下遣使来讨要玉度都瞒着我。” 惠娘更是一惊,想着是谁透露给她听。 杨氏又道:“朝廷积弱也非一日了,不然当初也不会仓惶南渡至此,这么多年不见强盛,越发不知所谓,依我所见,敬道本事不一般,听说大司马也有雄才,桓家已压过其他几姓,玉度叫司马家的人看上,又能有几家能护住她。” 杨氏与精明的乐氏不同,性子有些软,有时还糊涂,惠娘没想到她竟说出这番话,“这谁与夫人说的” 杨氏招手让她近前,“我只剩这么一个孩儿,只盼有人能护住她保她富贵一生,将这份婚书先收起来吧。” 第215章 说话 正是寒冬腊月的日子, 江夏多河水溪流,此时大半地方都已经结起了冰,深夜, 急奔而过的马蹄声如绵密的雨滴, 夹杂着车轱辘飞快转动,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县里早关了城门, 桓启方才带人折返时就已打过招呼,此刻见到马车,军士与侍卫匆匆核对身份就开了城门放人离去。几个年纪军士不由窃窃私语,感慨如今桓家威势真是不同。 出了县城, 入了官道,马车行得慢了些,但到底不比牛车安稳。卫��方才被桓启裹挟着放入马车,厢内倒是宽敞,铺了厚实的褥垫,备有暖炉和食盒,还有一张小几子。 卫��在城门前听见动静还挣扎扳动身子, 却被桓启毫不费力地压制住了。 等出了县城, 她心已凉了半截。 桓启松开手,面色冷漠,也不去看她, 对外只吩咐侍卫行路小心,不可放松。随后就伸着长腿,依着厢壁休息。 卫��身体手脚都被裹在被子里, 此时终于得了自由, 立刻便翻身爬起来, 先将嘴里的绸布取出扔开, 然后便去掀开厚重的帷帘。外面的冷风迎面袭来,如小刀一下一下刮在脸上。 她看着车外黑漆漆一片荒野,一时有些发怔。 “作什么死。”桓启忽然睁开眼,将帷帘一把拉下,语气生冷。 掀帘只片刻功夫,卫��已冻得唇色发白。 桓启去拉她身后的被子。 卫��见他伸手,却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桓启越发恼意上来。他向来脾气大,若别人不顺从,他更要拧着来,当下不由分说又把被子拉扯起来,把卫��全裹进去,又拿了身旁手炉,一并塞了进去。 他道:“少跟我玩这套苦肉计,以往是心疼你,才处处容让你,现在可说不定了。” 卫��听他口气阴森森的,手脚冰冷,心里更是发寒。 行出一段路,路边早有一支百多的人的亲兵候着,汇合之后,稍作整顿,便连夜起行。 卫��将手炉抱在腹部,蜷起身子,忍着车马颠簸,目光落留在厢内另一个角落,有些出神。 桓启重又闭眼休息,他身材高大,车内虽是宽敞,但有两人在,但也不够他躺下睡觉,因此只是半坐着闭目养神。一时安静无声,只有外面行马和车轮的声音。 他心中却也并不平静,这几日筹谋算计,终于把人给弄了出来。为此他已是惹怒了卫申,想着其中利弊,桓启一阵心烦,更有一股恼意。脑中不由浮现出那日卫��对乐氏说的那句“我不愿意”。那日过后,他接连两夜都不曾睡好。 既想就此了断,又想把她捉到跟前,好好问清楚缘由。 桓启心下起伏不定,睁开眼朝卫��看去,见她发呆出神的样子,心中复杂难明,语气不善道:“你倒是冷静,怎么不哭也不闹了” 卫��团着身子,仍觉得冷风从被子缝隙里钻进来,因此紧紧捂着手炉,道:“哭闹有用吗” 桓启眼里全是讽刺之意。 “二哥都说不会再容让我,哭闹无用,又何必自讨没趣。” 桓启冷笑一声,看她缩成一团的样子只觉得碍眼,语气阴恻恻道:“这两日高兴坏了罢,在家还唱着曲,既有如此雅兴,行路也是无聊,再唱一段来听听。” 卫��倏地抬了一下头,“……那婢子原来是二哥派来的。”犹豫了片刻,她才又软声道,“不知她与我母亲说了些什么。我夜里突然不见,母亲定然受惊吓,她癔症还未好全……” 桓启道:“便是你把天说破了,也不会转道回去,趁早死了这条心。” 卫��闭上嘴,可心里到底还是着急,过了片刻又道:“我想写封书信回家,现在离得不远,叫人送去也不费事。” “费不费事你说的不算,”桓启沉着脸道,“怎么以为书信回去,姨夫姨母为了你就要与我翻脸,把你救回去” 卫��脸上露出一丝难堪。桓启往常对她都算是好脸色的,从未显出如此冷酷残忍的一面,让她有时都要忘记了他真正的脾气秉性。 她一路都忍着紧张不安,被他这样冷言讥讽,心更是沉重,仿佛要往深渊坠去。 “没话可说了”桓启见她微微撇开了脸,眼眶已泛起微红,他没有半点畅意的感觉,反而像被人在心上狠狠揪了一把,说不出的难受。可这几天憋着的怒意并没有消。他略带讽意地笑道:“那日不是挺能说的吗只见开花争着要的,没见着花谢还有人养护呵护的。” 卫��心道他果然全听见了。 “那又怎样,我偏要连花带盆弄回家去。”桓启恶声恶气道。 卫��看了他一眼,轻声问:“便是花死了也没关系” 桓启一听这话说的太不吉利,眉头拧地死紧,“什么死啊活的,怎么这花在别的地方能活,到我这里就成了不死我是屈着它了是不是少跟我在这儿含沙射影的,说个清楚,这花种哪里才觉着满意难不成你还想着要去建康台城,被叫一声娘娘才舒畅” 他怒气难以遏制,声音高扬。 车外侍卫听见动静,赶紧避地远些。 卫��见他气急败坏,一副质问的嘴脸,怒气如有实质,心下也有些发憷,道:“我并没有要去台城。” 桓启怒气一顿,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将她拉到面前,“你以为有得选当日在豫章跟着司马邳走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他没憋着好,被他看穿身份他能放过你” 世上男子岂有不好美色的,想到此处,桓启一脸恨得牙痒的表情,“姨父为人少有变通,想以谢家婚约做挡箭牌为你周旋,却不想想司马邳的性子,内里刻薄寡恩,气量狭小,今日拒了他,日后就该时刻小心他算计。” 卫��感觉他的恼怒几乎扑到脸上,身体不由哆嗦了一下,嘴唇翕动,想要辩驳两句。她知道司马邳在位时间不长,最后一年饵药几乎不再临朝,对朝堂几乎失去掌控。虽说上次有人进献丹药的事已被她阻了,但建康炼丹之风实在太过盛行,难保司马邳不会重蹈覆辙。还有一点极重要的,司马邳前世并无子嗣,可见王穆之这一胎很大可能保不住。 以王穆之作风,真失去孩子,便不会放松对后宫的管束,更不会让司马邳随心所欲的挑选后妃美人。 “说话。” 卫��睫毛轻羽似的颤了颤,看他一眼,将心中考量说了出来,“大司马有意出兵北上,陛下为朝廷的事都要忙不过来。等过一阵,哪还会记得我的事。”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感谢在2023-06-10 23:07:24~2023-06-12 19:19: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16章 二一六章 桓氏 桓启冷笑不止, 贴近了她,“那你倒是说说,这个不行, 那个不行, 你到底要挑哪样的才满意” 卫��红着眼圈,皱起了眉。她原来心里念着的就是让家里变好, 日后能遇着什么样的郎君就要看运气了,如果依心意,最好是家世相当,人品贵重的, 没有那么多牵扯,不管是司马邳还是桓启,都不是她想选的。 “家里若安排联姻你都能同意,却不愿嫁我,”桓启压低的声音里藏着一丝戾气,“掏心掏肺待你,全没有一点良心。” 卫��脸色都变了, 身子颤抖得厉害, “你原就是我兄长,为何非要强求婚事,就不能只做兄长” 桓启目光冷冽, 直勾勾地盯着她,忽然唇角一勾,笑得略有几分恶意, 脸靠近直接在她耳廓边道:“狗屁的兄妹, 老子就是看上你, 非要不可。” 他实在是窝火, 连一贯的士族公子脸面都不再维持,露出极其粗野的一面。 说完他手一松,任由卫��跌坐在褥垫上,“老实待着别给我闹事。” 卫��缩到角落里,刚才说话的时候她已觉得一阵热一阵冷的,更被赶路颠簸地难受,不想再说什么。桓启夜半将她强行带走,已是彻底撕破脸面,说理也说不通。她担心家中是否乱了套,又想着以桓启的强势,她几次拒绝惹恼了他,后面还不知会变得如何。 想着头都有些变重了,她把脸一半埋在被子里,抱着还剩些余温的手炉,慢慢闭上了眼睛。 桓启感觉到她睡了过去,睁开眼,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瞧了一回,吐了一口气,为着这个小女郎,出格的事他做了一桩又一桩,今夜掳人尤甚。他暗骂一声,心想她莫不是老天派来磋磨他的。 马车连夜赶路,到了第二日早晨才到了驿舍,桓启见卫��还没醒,直接把人抱起就进了驿舍,安置在同一屋里,只有把人放眼皮子下他才放心。 因是夜半离家,卫��也没衣物,他让蒋蛰去城中买几件好料的成衣。 蒋蛰早就清楚这里头的道道,试探问了一句,“若是要买女郎衣裳,还是该买个婢子。” 桓启道:“就买郎君的。” 半路买的婢子还需调教,他也不放心。况且卫��还是要以郎君身份更方便行走。他转头看看床上的人儿,心下有片刻安宁,然后才开始思考桓家的事。 等蒋蛰将衣服买回来,他不客气地推了卫��一把,喊她起来,却见她慢吞吞地翻身,脸上潮红,目光水润迷蒙,他微微一惊,把人搂起摸额头,皮肤滚烫一片,是高热了。 桓启神色凝重,赶紧叫人寻了医师来。如此折腾到了下午,他守着人算起来两天一夜未曾闭过眼,只等着药灌下去,卫��瞧着脸色好了些,他才擦了把脸,往床上一躺,把人抱进怀里,没好气道:“不舒服也不说一声,你是存心给我找事是罢” 卫��药性上来,睡意沉沉,已是有些迷糊,她刚才一阵冷,恨不得抱着手炉过日子,现在却又觉得浑身发热,将要冒汗,偏偏这时又有个热乎乎的身体贴上来,她手脚并用地想爬远些,被一只大手抓了回去,隔着被子还被重重拍了一下。 桓启语气不善道:“生病了还不老实想跑哪里去” 卫��难受地想喊,身体无力,只发出呜咽一声。 桓启骂了两句,听见她还发声,凑近要听清楚,哪知卫��正半梦半醒糊里糊涂的时候,手胡乱挥动,好巧不巧,正打在桓启的脸颊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桓启怔住,脸色骤然一变,大手一捞,把卫��板正过来。 “故意的是不是……”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可卫��皱着脸,身体感觉别扭,左右挪了两下,发现动弹不了,干脆只好忍着继续睡觉。 他想发火也没法说清楚,只好把人放下,看着她的脸骂道:“磨人精,良心都让狗吃了……” 桓启嘴里骂了几句,也觉得累了,心想,不让抱,老子偏要抱。如此想着,便把人搂紧在怀里,等她挣扎两下疲累不动了,也闭上眼睡去。 到第二日清晨,卫��发现和桓启同床共枕,闭眼又歇了一下,心头满是无力。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霸道了,想什么便一定要做什么,根本不给别人拒绝和躲避的空间。她此刻无奈头疼――随后她发现头疼是发热的病症。 桓启醒来之后脸色比昨日稍好了一些。 驿舍仆从送来早食,吃过之后,他盯着她用了药,然后又让人拿来一套簇新的男子冬衣。 卫��刚换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桓启过来一把将她抱起就往外走。 卫��刚要说我能走,哪知他似看穿了似的,抢先道:“你手软脚软要走到什么时候去,要不是急着赶路,当我这样愿意抱着你呢。” 这一番话说的不留情面,卫��便抿着唇不语。 侍卫早在外列队候着,蒋蛰往车里又多放了两个暖炉,等桓启和卫��上车,再起行。 卫��也知这样的寒冬赶路辛苦,生病更是磨人,她还不知以后将会如何,根本不敢一直病着,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念头起了效,这一日午时又饮了一帖药她的烧就全退了。 桓启陪着坐了几天马车,路上没怎么说话,偶尔语气也不怎么好。 每次遇着这样的时候,她便不与他争辩,干脆沉默以对,不禁又让他更为恼怒。 一路快马加鞭,赶在元日之前已来到荆州。 桓温掌八州之地,久居的一直都是荆州。平蜀之战后桓家声名已跃居四姓门阀的顶峰。卫��曾听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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