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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心中喟叹一声,到底是没能瞒过他。 只见桓启确定了位置,就将纸收了起来,让仆从斟茶。蒋蛰退了出去,卫��仍坐着没动。等茶送来,她从仆从手中接过茶壶,给桓启面前的茗碗满上。 桓启似笑非笑瞥她,喝了一口茶后才道:“有什么要说的” 卫��在车里琢磨了不少说辞与理由,可与桓启双眼对上,知道他精明厉害,那些虚的根本哄不住他,她悄悄叹了口气,直说道:“二哥,我想回江夏。” 桓启放下茗碗,神色不变,“你吩咐他们收拾行礼的时候就有打算了,怎么,终于想到要说了” 卫��没想到他早就知道了,怔了一下,道:“原本就要和你商量的,只是你这阵子太忙了,说不上几句话……” 她有些心虚,说的也轻。 桓启摸了摸下巴道:“这么说起来,还是我的错。” 卫��听这口气不对,赶紧摇头,“是我说得晚了。” 桓启双目微睐,目光斜斜落在她的身上,“何止是这件事说的晚了,司马邳和谢家在广陵藏着一支兵,玉度也知情” 作者有话说: 第205章 二零五章 无题 刚才纸上画的就是广陵藏军的山谷地形, 卫��抿着唇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道:“略知一些。” 桓启脸上仍挂着笑,声音却冷下来, “知道却瞒着不说” 卫��先前突然被问及此事一阵心慌, 但此刻已冷静下来,双眸澄澈如水, 笔直地望向他,“兵事我从来不懂,况且当日陛下特意嘱咐不可让外人知晓。” 桓启闻言拧眉,直瞪着她:“我也是外人” 卫��沉默不语。 桓启蹭的一下站起, 面色变得难看至极,“好,好得很。”他气势迫人,如一柄出鞘利剑,冷冷扫了卫��一眼,大步摔门离去。 蒋蛰刚才见两人要说话,已避出门, 哪知里头没说两句, 桓启就气冲冲走了出来,他抬脚就要跟上去,桓启却撇过头来, 喝道:“老实守着。” 蒋蛰见他气的脸色铁青,心底倒也情愿留着,便站在门前不动。 桓启走到驿舍后院, 前后各出路院门都有侍卫把守, 见他来了, 侍卫纷纷行礼, 桓启不耐烦摆了摆手,让他们各司其职。初冬时节,夜风冷冽,他在院中走了一圈,心头的怒火却没有半点消退。 刚才见她疏离的口气说着“外人”,又默然承认的态度,让他仿佛兜头一盆凉水,转瞬又勃然大怒,当即就要发作出来。可瞧见她脸色白生生的,前几日还养着病,血色还没完全恢复。他牙齿咬得几乎格格作响,一腔怒火要从胸口窜出来,却又强自忍住。 桓启清楚,卫��心里没当他是最亲近的人。离开建康前两日他偶然听见仆从议论江夏之事,这才知道她早就准备着要回乡,根本从来就没打算跟着他去江州,面上却丝毫不露,同他虚虚实实的。桓启哪里看不出来,若不是出了西郊这回事,她忌惮王家势力,这才特别听话乖顺,心里却还藏着别的打算,也没想着要嫁他。 桓启憋着一肚子火,脸色黑漆漆的,心里也实在闹不明白,他有权有势,建康那些眼高于顶的贵胄高门见着他都要来套近乎。有几家见他尚未娶妻,国丧期间都隐晦示意家中有未嫁女郎,只需他点头,任他是门阀士族,还是公主翁主一样能娶进家门。可他全推拒了,为了卫��,还拖着桓家与常山王的议亲。桓启自问还未曾为女子如此费心劳力过,可卫��却好似半点不领情,让他陡然生出一股挫败之感。 桓启一生无往不利,没尝过失败的滋味,此刻分外难忍,恨不得立刻回去把人拎起来问个清楚,他桓启怎么他娘的就成了外人。 卫��手里的茗碗空了,她伸手去拿茶壶,正要斟上。侧耳听见外面有惠娘的声音。原来惠娘见她离开好一会儿还没回去,就过来问问情况。 蒋蛰也正头疼呢,低声说了两句刚才情形。 惠娘一听就明白了,进屋语重心长劝道:“启郎君打小就脾气暴烈,从前你伯父抽断一根藤条,都没让他承认错处,倒是乐夫人夜里哭了一场,这才让他服软,你道这是为何” 卫��道:“他打小就脑后生反骨。” “胡说,”惠娘重重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别看启郎君桀骜难驯,心里却看重情义,你呀真想要说成什么事,别硬顶着来,多说几句好话。” 卫��轻轻一叹,起身出门,问蒋蛰桓启去了哪里。 蒋蛰立刻说:“没听见备马出去的声音,应该就在院子里,小郎君赶紧下去看看。” 卫��来到后院,见着站在廊下的桓启。 灯火昏黄,他本就生得高大,被朦胧光线投射出的影子拉地细长。卫��走过去,他扭头过来,神色不悦,眉宇间一片阴寒。 卫��被他视线掠过,心里不禁微微一抖,嘴唇动了动,道:“二哥,外面冷,还是回去再说。” 桓启从鼻腔里冷冷哼了一声,“你倒是闲的很,外人的事也管得。” 卫��眨了眨眼,慢慢露出个笑脸来,“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桓启看着她,目光锐利,神色深沉,“难道是我刚才听错不成广陵藏有私兵,你明明知道却不露口风,怎么司马邳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他这般衷心维护” 卫��听他在院子里对新帝名讳没半点避忌,心下一跳,左右看了看,见并无外人,这才道:“二哥也不听我说清楚。首先,广陵那山谷之中收拢的全是北地流民,我并未见过,不知人数多少也不知训练几何,如何与二哥说。再则,建康与别处不同,各方势力都在,我若是多嘴惹出事来,二哥带着的侍卫并不多,与左卫拼杀又有损失,我担心二哥陷入建康诡谲局势,打算等离开建康再和二哥说的。还有一桩更要紧的,兵事历来凶险,我私心只望二哥平安,不去沾惹这些是非才好。” 说完,院中静悄悄的,半晌不见桓启反应。卫��余光悄悄打量过去,心想刚才来时就想好的说辞,莫非没用 桓启突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搂了个严实。 “说的这些全是哄我呢。” 卫��耳边听见他压根轻磨的声音,连忙摇头,“都是真的。” 桓启心下一叹,刚才听她说的两条理由,他胸闷气短已消了大半,再听她最后嘴里说着“担心二哥”那几句话,满腔的怒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低头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道:“你不知道军情要紧严重倒也算了,但以后这种外人之类的话不许再说。” 卫��被他身上浓烈的雄性气息所环绕,极不自在,才刚动了动,桓启搂得更紧了些,她从脸颊到耳根全红透了,道:“二哥放开我,好好说话。” 桓启却轻笑,“夜风生寒,这样正好,也不会让你冻着。” 卫��板起脸,“叫人看见成什么样。” 桓启垂着眼,盯着她泛红的耳廓看了半晌,心里一阵阵发痒,伸手捏了一下那白嫩的耳垂。卫��倏地扭头,瞪向他。 桓启忽地一笑,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二哥知道,离开豫章的时候司马邳帮了你一把,这两年你又在赵霖那里听课,这里头既念着君臣大义,又有他之前在豫章故意施恩,所以明知广陵藏着支私军,你也半个字没往外吐,就是在还这份恩情,刚才说的那些话全是糊弄我,对不对” 卫��陡然一惊,唇微微动了动,“……不是不是。” 桓启漫不经心地笑着,又握着她的手,道:“外面风大,瞧你脸和手都凉了,你身子不好,先回去再说。”说完不由分说拉着她回到内堂。 蒋蛰见两人形容亲密,悄悄松了口气。 进了屋,桓启又叫仆从换来一壶热茶。卫��坐在那,时不时目光遛过来,抿着唇,神色瞧着倒有些不安。 桓启施施然坐下,道:“刚才说是要回江夏” 卫��眼珠动了动,看着他没说话。桓启发怒时气势可怕,但他方才笑着说那几句话更让她觉得厉害,仿佛浑身上下都被他看穿了,无所遁寻似的。对着他,卫��压力倍增。 桓启将热茶递到她手中,笑道:“怕什么,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说的那些话,无论真假,二哥都爱听。” 卫��微微僵住,手握着茗碗险些将茶洒出,还是桓启在她手上稳了一把,脸上似笑非笑,眼眸深处却透着凌厉,“玉度在建康就打算好了,回江夏是不是要去找我姨父姨母,想让他们出面来劝阻我,让我别打你的主意” 卫��背上已渗出一身虚汗,微微垂了眼,“我,我只是想家了,去年……元日也不曾回去……” 在他注视下,她声音渐渐轻了下去。 桓启没说话,见她小脸儿发白,双手捧着茗碗,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躲躲闪闪。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底还有一丝难以抑制的怜爱,这种感觉让他自己也十分陌生,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房中寂静无声。 卫��心里没底,这些日子桓启表现比过去宽和许多,让她自以为摸透他几分脾气,刚才还想着说几句好听的蒙混过去,哪知他洞若观火,倒显得之前的好说话全是有意迁就着她。 卫��轻轻眨了下眼,又低头喝茶。 桓启身形一动,从矮几另一头坐到卫��身边,将她手里的茗碗拿开,然后长臂一伸抱住她,道:“主意打得不错。姨父姨母对我有养育之恩,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他们的话我必是要慎重对待。” 卫��听他把自己藏在心底的打算说出来,没有半点心定,反而越发不安起来,怔怔看着他。 桓启胸膛宽阔,将她完全笼罩,在她脸上轻掐了一下,道:“既然玉度想回江夏,那就去江夏。”见卫��一脸的不敢置信,他笑了笑,直接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长途跋涉,二哥不放心让你一个人走,你惹事的本事太大了些,路上出什么岔子二哥要心疼的,所以打算亲自送你回去,高不高兴” 卫��愣住,眉头蹙起,紧闭着嘴什么都没有说。 ―――― 转眼到了十二月,江夏下了两场雪,轻飘飘的雪沫一阵就没了,在山间田野撒盐似留了层轻白。 卫家前几日就接到快马传信,说桓启和卫��将要回来,这日一大早,仆从就跑来报讯,说建康来客。 卫申一时没多想,以为是桓启卫��提前到了,院子里被拘着早读的卫胜一声欢呼,撒丫子就往外跑去,直奔到门前,却见一青年将军带着侍卫在门前候着,自报家门范宁,是禁卫军统领。 卫申迈步来到门前,听见这句,脸色顿时一变,请他入内。 范宁一边往院里走,一边不着痕迹打量四周。心想卫氏南渡时安家江夏,离建康是远了些,但内里到底还是有些底子,他见后院宽阔幽静,仆从有序,暗自点头。 到了堂屋落座,范宁主动向卫申行礼,论品级卫申致仕时是四品,现在并无官职,但想着司马邳那奇怪的旨意,他对卫家不敢轻慢,礼数周到。 卫申见范宁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禁卫军统领,先不论品级,这样的官职必是新帝身边亲近的人。 两人都十分客气,寒暄一阵后,卫申问道:“不知范将军来此所为何事” 范宁面露苦色,他是前日抵达江夏,特意留出一日打听情况,可无论怎么问,卫氏都没有女郎。他着急上火,连着两夜都没睡好,眼下都青了一片。 “卫公……”范宁艰难开口,“不知您是不是在外有流落的女郎” 作者有话说: 卫申:看你小子浓眉大眼,怎么不是个好人呐来拆家的 昨天头疼,原本打算睡一小时起来码字的,结果直接睡到天亮了,很抱歉,明天补上感谢在2023-05-29 22:50:52~2023-05-31 23:09: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06章 二零六章 归家 卫申蓄了一把美髯, 儒雅老成,他平日也多有爱护,但听到范宁这句问话, 他瞠目接受, 手上一用劲,直接逮断了几根胡须, 顿时龇牙,忙问:“范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范宁咳嗽两声,硬着头皮道:“公可在外遗有子嗣,或有女郎” 卫申登时瞪眼吹胡子, 险些拍案而起,“范将军上门故意戏耍我不成”说着瞟了眼堂前两个奴仆婢女。乐氏掌管内院,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只怕立刻就要传到乐氏耳里。 范宁被呵斥一声,脸色乍红乍白,无奈道:“卫公莫气,我是奉御命而来, 陛下看中卫氏女郎, 但我打听多日,听说卫氏并无女郎” 卫申刚才已是怒意上涌,此时却愣住, 对范宁瞅了半晌,道:“将军是不是听错陛下说的话可能并未卫氏。” 范宁这几日早就愁坏了,闻言涨得面孔发紫, “绝无可能。” 卫申只觉荒谬, 若非范宁的身份摆在眼前, 他都不会多做废话, 但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范宁心中已有计较,笑道:“卫公莫怪,不知河东卫氏如今还有没有其他族人” 卫申抚须,沉吟许久,叹道:“只余两支,江夏还有卫姓,却本非是河东一族。” 范宁长叹一声,道:“不知这些卫姓之中可有女郎” 卫申听他所说三句不离打听女郎,颇为无奈,道:“卫氏子嗣不多,好像听说县东卫家有个女郎。” 范宁闻言眼睛一亮,心说就算不是河东安邑卫氏一族,只要沾着个卫姓,勉强也算交差。他此时也后悔不迭,早知当日该壮着胆子去问个清楚,也不至于跑到江夏来才一筹莫展。 他前两日私下也琢磨过,卫氏现在不显山不露水,为何陛下突然要点江夏卫氏之名,莫非是因为卫小郎君姿容出众,名动建康,有玉郎之称,这才让陛下起了纳卫氏女郎的心思 范宁也没法子,听见有个女郎,当即表示要请来一见。 卫申看着他:“将军真要见” 范宁肃然点头。 卫申却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让仆从去将人请来。 范宁和卫申则坐着饮茶,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范宁自知今日行事毫无章法,等待这段时间里没再提女郎,而是说些建康之事,尤其是卫小郎君声名鹊起,建康妇人女郎没有不知的。 卫申听着面色和缓许多,脸上还多了一丝笑容。 一个时辰过后,仆从在门外报了一声,卫申道:“快请入内。” 范宁立刻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布衣妇人抱着个三四岁的女娃进来,小脸圆乎乎的,眼睛也圆,手里抓着个布绣的八角小球,见到堂屋内人多,高兴地挥舞小手。 卫申道:“这就是城东卫家的女郎。” 范宁僵硬转过身来,嘴唇抖了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妇女带着女娃向卫申行礼,打量两眼范宁。卫申问了两句,又赏了些礼,让妇人带女娃回去。 见了一面卫氏女郎,范宁脸色彻底耷拉下来,与卫申说了两句,愁眉苦脸地告辞离去。 卫申不住摇头,等人走后,便将此事当做笑谈说给乐氏听。 乐氏也笑了一阵,道:“原先倒是有女郎,但也配了谢家,如何能去宫中。” 卫申想到范宁提起卫��如今美郎君之名,不由揣摩起新帝的意思,可思索片刻,很快叹息一声将念头抛开。 第二日午时过后,桓启卫��一行回到江夏,乐氏早晨得了信,让仆从洒扫庭除,内外收拾一新,又叫人去隔壁卫府通知杨氏,等了大半日,听见外头一阵马蹄声靠近,立刻就站起来。 之夏等婢女道:“也就是启郎君,才让夫人这般牵肠挂肚。” 乐氏带着仆从急匆匆来到门前,正瞧见桓启下马,雄姿英发,比之从前更添几分威势。乐氏是将桓启视作亲儿养大,此时已心疼起来,喊了一声:“敬道。” 桓启将马鞭扔给亲随,快步上前行礼,“姨母。” 听见这称呼,乐氏红了眼,“好孩子,瞧着怎么瘦了” 卫��下了牛车,看见乐氏与桓启说话,稍等片刻才过去见礼,亲热地唤了一声伯母。 乐氏招手让她上前,拿帕子拭着眼角,笑道:“你在建康的名声已传回江夏,比你大哥可响亮的多。” 卫��听她提起大哥卫进,便问起他来。 乐氏道:“他自定品之后还要继续读玄,上月朝廷来了征召,让他去徐州为主簿,刘家在徐州颇有根基,他考量几日,前些日子已携妻儿去往徐州了。本该书信告知你们,知你们要归家,就等你们回来再说。” 卫胜从门里旋风般跑出,嚷嚷着,“二哥,琮哥,你们可算回来了。” 乐氏瞪他:“君子风雅学到哪里去了,还这么莽撞。” 卫胜嘿嘿一笑,皮厚只当未曾听见,先来到桓启面前,规矩行了一礼,口中仍是喊着二哥。 乐氏轻声道:“按理该喊表哥才是。” 卫胜皱眉嘀咕喊不惯,立刻又窜到卫��面前。他个子比两年前窜高一截,面庞仍有几分青涩,却已经从童子长成少年模样,身体四肢看着都壮实,并不文弱,倒有几分爽朗强建。他盯着卫��看了两眼,用手比了比道:“琮哥,你个头长得有些慢。” 卫��笑着和他聊了几句,侧过脸一看,桓启陪着乐氏,目光却时不时瞄过来。 寒暄过后往家里走,穿过前院,卫��打算给卫申磕头见礼过后马上就回自家去。 卫申端坐厅内,桓启卫��依次行礼。卫申虽未像乐氏那般情绪外露,但见着桓启,神色动容,开口问起他家中事。桓启口气轻松提起桓家,只说了无关痛痒一些事。卫申见他口气淡淡的,就知他与桓家之间还有疏离,便又说起其他。 仆从将刚做的新鲜糕点果子端过来,卫��与卫申乐氏见过礼后,并未多留,而是告罪一声,要归家去。 乐氏道:“你母亲念着你呢,快回去吧。” 卫��与众人笑着示意,起身离开。桓启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瞧。 乐氏对他最是关怀,让婢女将糕点放到他的面前,见桓启他心不在焉又一径只看着卫��,专注的目光让乐氏心头猛地一跳。 所谓知子莫若母,她养育大的孩子,怎会不了解他举止形态――桓启的目光哪里像在看手足兄弟。 乐氏悚然一惊,再仔细看过去,桓启已收回目光,捻着糕点吃起来。 她惊疑不定,心中陡然不安起来。 作者有话说: 昨天失眠没睡几个小时,今天就这一章感谢在2023-05-31 23:09:45~2023-06-01 22:21: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07章 二零七章 竖子 卫��从后院小门直接回到家中, 先去正房拜见母亲杨氏,进屋就跪在地上行礼。 杨氏立刻就红了眼,屏退婢女后将卫��拉到身边, 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后, 将她拉进怀里,口中直念叨“我的儿”, 卫��闻言鼻头一酸。 母女两个挨着说了一阵话。卫��不想让母亲担忧,所说的都是建康城中繁华热闹的一面。 杨氏喟叹道:“听说新帝继位颇多周折,我忧心多日,后来你书信来了我才放心, 建康虽好,但都是富贵难及的高门,万一你出了什么差错,家里便是想帮衬也鞭长莫及,你又是个女郎,我这心,实在难安。” 卫��听她言辞清楚, 已瞧不出癔症的痕迹, 又是高兴又是酸楚,道:“建康虽好,也不及乡土, 我已将行李全带回来了。” 杨氏一听大喜,脸色红润,瞧着气色又好了几分。 母女说的贴己话, 隔壁卫府又来仆从请杨氏卫��过去用饭。杨氏正要答应, 卫��却拦住, 对仆从道家中已备了晚饭, 就不过去了,等明日再去跟伯父伯母请安问好。两个卫家后院相连,平日往来就如一家似的,并不见外。 等仆从走了,杨氏虽觉得奇怪,但她已经许久未见女儿,两人吃饭不如去隔壁热闹,却也更亲近自在。她便没有多说什么。 卫��一直陪母亲到入夜才回自己屋中休息。与亲人相见的亢奋褪去,疲惫涌了上来,她睁着眼却一时未能睡着,这次回来她本就打算要与卫申乐氏坦诚身份,她这位伯父,性子端方,绝不会由着桓启胡来。可桓启一路气定神闲,让她又有些摸不着底,心里始终有根弦绷着。 第二日一早,卫��梳洗收拾好,到隔壁正院请安。乐氏让人做了江夏的糕饼点心,招呼卫��一同用饭。没一会儿,桓启和卫胜前后脚进来。卫胜已上过早课,又是半大小子长身体的时候,进门就嚷着饿。 桓启进门先看了眼卫��,见她眼下有浅浅一层青色,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 乐氏昨日一闪而过的念头又再次浮现,心里如沸滚的水一般,这顿饭她吃得心事重重。等吃饭收拾好,乐氏听卫申同几人说话,她把卫��叫到跟前,笑着道:“玉度已十六岁,如今名声不小,婚事也该好好看起来了,当初我为你二哥把江夏士族家女郎全寻遍了,倒是了解过不少人家,等过两日我去找你母亲好好说道说道。” 卫��答应不是,不答应又奇怪,倒有些尴尬。她想找个机会私下坦白。但真见着卫申了,她又本能心生怯意,难以张口。 她正纠结,就听桓启道:“她才多大,姨母着急什么议亲。” 乐氏没好气白他一眼,“都跟你一样,这个岁数还无妻无子,愁得我头发都要白了。” 桓启却朗朗笑道:“这次回来的急,我为姨母寻了些好药材,这就叫人送来,给姨母补身子,保证白发乌。” 乐氏见他仍如从前一般孝顺,心里十分受用,但又觉得他有意为卫��转圜,心中越发不安与戒备起来。 卫申开口道:“娶妻娶贤,人品家世都极为重要,玉度的婚事还需好好考量。”说完他把桓启与卫��叫去书房,问他们建康之事。他虽致仕多年,对朝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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