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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再好好历练,卫家虽有清名,家势却一般,暂且不必为他考虑婚事。” 王穆之道:“男子立业与成婚并不相误,多少士族子弟都是成婚后才开始沉稳懂事。” 司马邳露出一丝不耐道:“过些日子再说。” 王穆之看着他,若有所思。她这位丈夫,夜里赶至,全为了一桩事,就是阻止卫琮的婚事。她心头一阵阵泛冷,面上却依旧笑着:“叫别人听了,还以为卫郎君招了陛下厌恶。” 司马邳并不否认。 “不知阮氏犯了什么错,陛下竟叫人行了重刑,手全废了,日日啼哭却发不出声,实在可怜。” 司马邳脸色骤然转阴,冷声道:“此事你不用理,朕自有安排。” 王穆之皱眉,后院尽在她的掌控,日后宫中同样如此,她不喜例外,屏退婢仆,然后问道:“莫非阮氏之事与卫郎君有关” 司马邳睨向她:“与他有什么相干,阮氏已成庶人,不会入宫,你毋需不依不饶。” 听出他维护之意,王穆之神色冷淡下来,“陛下待这位卫郎君着实不同,便是宠过的姬妾都大有不如。” 司马邳拉长脸,冷眼看着她不说话。 王穆之扶着腰慢吞吞换了个姿势,这才又道:“说来也是巧,为了阮氏之事,我肃清后院时发现,原来陛下有一副亲笔画卷曾让阮氏瞧见过,画中女子……” 司马邳倏地打断她,面露怒意:“那又如何” 王穆之怔了一下,眸光幽深。 司马邳往后靠了靠,道:“我是看上了他,收起那些小心思、此事与你无关。” 王穆之没想到他就这样认了,又听清他语气中淡淡警告之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抚着肚子生了一阵闷气,道:“陛下为个郎君,身边的人说罚就罚,我瞧这卫郎君的本事,不让董贤。” 司马邳目光在她肚上稍稍停留,冷冷笑了一下,道:“内院不宁,是你管束不利纵容之故,怎怪到外人身上去了,你太原王氏倒是从来都是错不在己身。” 王穆之拧紧眉心:“陛下可别忘了,今日能有这般局面,王家可是出了不少力,我全然一片心都为陛下考虑,不想平白惹出流言蜚语,陛下又何必恶语相向。” 司马邳站起身,道:“国丧之期,王家看中什么官职都来跟朕提,朕不过看中个人,就让你不舒服了你的一片心倒是厉害,这些年后院之中一无所出,全是因为没人能在你之前怀有身孕事。朕看中个小郎君你该高兴才是,反正也不会诞下子嗣。” 他顿了顿,回过头来,又道:“后宫未定,王家就如此笃定谢,庾,荀,蔡家可都有女郎。” 王穆之嘴唇轻颤,她与司马邳虽称不上和睦,但自从来建康,她怀上身孕,司马邳已许久未曾如这般疾言厉色过,直气得她眼前一黑,捂着额头深呼吸几下才缓了过来。 司马邳已离去,婢女几个守在外面,听见里头似有所争执,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再往前凑,赶紧回到里面劝慰王穆之。 王穆之再躺下时却心事重重难以入睡,想起好几年前的事来,刚嫁入王府时她对夫妻感情也曾有过奢望,自觉家世样貌才华都堪与司马邳匹配,可随着后院女子不断增加,她也渐渐明白司马邳对门阀世家戒备极深,她出身太原王氏便永远不可能得到司马邳真心。 她原以为以司马邳多疑猜忌的性情,也难有真情实意,从前也有过女子受宠,不止阮氏一个,她成婚前两年还施手段惩治过一个,司马邳也未曾在意过。没想到今天为护着卫琮,态度冷漠残酷,竟以后位威胁,让她既心酸又心寒。 王穆之闭上眼,将湿润的泪意压了下去。她给卫琮说婚事只想讲此事轻轻揭过,可司马邳如今态度,让她心肠跟着冷硬起来。 第二日她眼下一片青色,着人将王致之叫来,将卫��之事与他商量。 王致之听了几句,神色古怪道:“莫非这画里神女襄王的,是陛下” 王穆之沉着脸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王致之摸着下巴思索许久,哈哈笑道:“要说别的事我帮不上,这事我有办法。” 作者有话说: 一大早就被揪出门,我用手机码的,排版有点乱,晚上再整理了,晚上还有一章感谢在2023-05-18 23:11:54~2023-05-20 14:11: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97章 一九七章 马迹 时间荏苒, 眨眼到了十月末,卫��接连给江夏寄去两封书信,一封给伯父卫申的信里自然是写自己醉心学业, 不想早定婚约, 又托词等日后有了明确前程再定不迟。给母亲杨氏的那封信里则是提醒到了必要时候一定要劝阻伯父。 将信送出,卫��心下稍定, 可想到如今处境,不禁又觉头大。前面招了司马邳厌恶,王穆之不知为何对她有了成见,细想来, 应该也是因阮氏的缘故。 建康城是是非之地,若无深厚背景,在此处想出人头地极是困难。卫��来此已有小半年时间,若说声名已是不小,玉郎无人不晓,虽然不是才名,但名气响亮也丝毫不假, 在外行走时所遇之人都争相认识她。 卫��从始至终没想着真为官, 只想着争一个名士的名头趁机隐遁山林。如今形势早有不同,桓启与谢宣都已知她真实身份。对于谢宣,卫��觉得还能应付, 在玉灵宫里她已算计了他。谢宣是顶级门阀出身,又代司马邳管着广陵私军,不会真有降罪, 但以司马邳的心胸气量, 谢宣要想消弭此事背地里的影响, 也需要一段时日。 至于桓启, 才是卫��最头疼的。桓启绝顶聪明,城府手段一样不缺。她思前想后,考虑许久。既然再留在建康已无用处,干脆趁着年关之前回江夏去。卫申与乐氏对桓启到底不同,若实在无法可想,她就只能回去向伯父伯母坦诚身份。 前世隐患已除,卫��不再担心卫家重蹈覆辙,自重活一世就压在心头的重重压力骤然减轻,她反倒有些茫然起来。除了照常去陈令处听课,她也少在外面走动,只与许翎几个相熟的聚会说笑。 卫��私下嘱咐惠娘收拾行李,准备回江夏,还有仆从婢女也需想好安置。 桓启正打算过了这一阵就离开建康,家中还有许多事等他处理,与常山王联姻之事桓家上下都是极力赞成,他现在只是暂时拖延,真要彻底解决此事还需要他亲自去一趟族中。其他人桓启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唯有父亲桓温,握重兵,执权柄,威严甚重,需好生应对。 他见卫��叫人收拾行李,只当她已是默许答应随他走,心下不由欢喜,住着狭小的宅子也浑然不在意,最近一段时日都是和颜悦色的。 这日太原王氏送来帖子,请桓启与卫��去西郊游玩。 建康城内的士族各时节都有游乐名目,九月重阳本该是个登高饮酒的热闹日子,但那时庾氏围宫,城中禁止出行,后来又经国丧,直到最近才恢复正常。王穆之封后的诏书尚未立,但朝中上下都已将其视为皇后,太原王氏也成了后戚。 王致之广撒帖子,建康城内无人不应。他还去宫中走了一趟,将司马邳也邀上。城中各家听说新帝将至,越发积极响应。 就在出行前一日,天色转阴,下了一场雪沫子,飘飘洒洒小片刻。城中来往行人都停下抬头望雪,有人说这是新帝继位,是个祥瑞之兆。 第二日清晨,司马邳车驾从台城而出,随后跟着朝臣,门阀,世家,浩浩荡荡前往西郊。 天气渐冷,沿途楸树成林,枝干挺拔,落叶飒飒,林后遮蔽的山岭显露出来,些微雾气缭绕,辽阔高远,郁郁苍苍。 到了山下,随行的侍卫仆从立刻扎营。 卫��怕冷,已穿上厚实的冬衣,站着眺望远处山峰,景色怡人,一时心情也落拓豁达不少。隐隐间,她有种被注视的感觉,扭头一看,和远处司马邳的目光撞了正着。御前服侍的人很多,他站在营帐前,目光漫不经心扫来,视线交错的那一刻,他皱了下眉,很快又撇过头去。 卫��只道他是不乐意瞧见自己,赶紧走远一些,又见许翎几个聚在一起说话,就凑了过去。 几个小郎君正无事可做,坐车行了半日,便喝着浆,闲聊几句。几人所说都是当下时局,比如桓温上书北伐,已被驳回一次。太原王氏得了好几处紧要官职,新帝没有偏颇,对谢安又征召了一次,许以高位。其余各家和朝中大臣不想生事,行政以平衡各方势力为主。又说北地也风波不断,符健自击退殷浩大军后回去也生了病。 “大司马想必也是听说符健病了,这才急着北伐,想一并拿下失地。” “想取秦地岂有那么简单的,我看大司马北伐是虚,掌权是实。” “胡扯什么,”立刻有个小郎君使眼色,“桓将军也在这呢,小心传到他耳里。” 许翎拍了卫��肩膀一下,道:“大家不过随便说说,你可别回去说给你那位兄长听。” 卫��叹气,外人瞧着桓启在建康就窝在她那个小宅子里,只当他们曾是兄弟,手足情深。说起桓家事来对她也颇有忌讳。她不便解释,翻了个白眼道:“我哪有那般无聊。” 众人都笑起来。 这时有个声音插进来,“你们这里最是热闹,说什么呢。” 王致之一身绣秋兰宽袖大袍,笑盈盈走过来。 众小郎君都作揖相迎。王氏正盛,王致之又热情好客,走到哪里都受人注目,他与众人一一招呼,看到卫��时道:“那日驿亭一别,许久未见了。” 卫��与他客套两句。王致之又转向其他人。他有小孟尝之名也并非全靠家世,无论是谁,他见过一面必能将对方姓名表字及郡望记住,小士族的郎君听他主动提及,脸上有光,不由敬服。 王致之与众人寒暄过后,又往别处去。转身走了几步,他又回头朝卫��背影看去,虽然她穿的多,但王致之仍是觉得她的身段胜过周围所有小郎君。他盯着她后脑勺看了两眼,那股藏着的心痒感觉又窜起来,这一下便有些收不住。 他想着朝营帐中心看去,刚才司马邳朝这里瞥来被他看个正着,想起妹妹王穆之所言,他暗自嗤笑一声,眸色略暗,琢磨着晚上计划,这才慢吞吞往前走。 作者有话说: 第198章 一九八章 心狠 王致之心里藏着事, 走时没注意方向,渐渐走近一堆人,抬头看去, 正是一群朝臣聚着说话, 年纪都是一大把,还有两个胡须花白, 站在这群人中的桓启便格外引人注目,他高大挺拔,年轻俊伟,与身旁几个老者外表格格不入, 但那些人和他说话态度已全然像平辈论处,还有少数几个脸上更有殷勤讨好之色。 王致之瞄了几眼,心中顿生艳羡,别看背后有人称他小孟尝,可这都是在年少郎君中流传,不入那些位高权重大臣的眼。望了片刻,王致之深深皱眉, 想到桓启卫琮兄弟关系颇好, 这次行事还是该小心些。 桓启和几位朝臣谈论一会儿,只觉得陈腔滥调没什么意思,如今朝堂上有人对桓家心怀忧惧, 时常试探;有些则是极尽讨好,趁机投靠依附。桓启应付片刻,环顾四周, 见卫��与一群年纪相仿的郎君说笑, 他拧了下眉, 立刻便想将她叫过来, 这时内侍快步走近,将桓启和几个朝臣一起叫了去。 桓启和身边一群人来到御前。各处营帐已搭了起来,如星罗密布。司马邳所在就处于正中心位置,他穿着一身玄色绣纹衣裳,指着前面前方不远处一座矮山,道:“九月错过登高,今日既来了,就去上面走走,谁与朕同行” 众臣当然不会拂新帝的面,纷纷应和。不一会儿,朝臣毕集,各家来的郎君也全跟上,一群人朝着前方的山路进发。 卫��和几个小郎君们走在后面。这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停下,司马邳与左右说笑,或是有意出题,考校众人才华。本朝上下都推崇才子文士风雅俊才。无论年少年长,都要表现一番。司马邳刚继位,也正要展现朝堂内外一片和睦,所以神色和煦,带着浅浅笑容,一路赏赐不断。 一个半时辰之后,众人登上山巅又折返回营。几个耄耋老者在侍从搀扶下依旧累得气喘吁吁,司马邳见状摆手说休息。卫��回到自己帐中,仆从已备了茶水糕点,她坐下后先捶了一阵的腿,然后擦手,拿起糕点吃起来。 营帐垂帘突然从外掀开,桓启大步走进来,一看卫��坐着,衣摆撩起,露出穿着单裤的小腿,姿势极其随意,手里还捏着半块桂花糕,嘴角粘着一层细白糕粉,怔怔看过来的表情既娇憨又俏丽。桓启轻咳,对外喊了一声,让侍卫守在门外不许放人进来。 卫��放下糕点,拍了拍手,立即坐直了,问:“二哥怎么来了” 桓启道:“晚上还有酒宴,你若是累了,先叫人备热水把脚泡一泡。” 今日爬山登高,山虽然不高,但一来一回也让人疲乏,卫��闻言点了点头。 桓启又道:“你和那几个小子登山时说些什么,听着倒是热闹。” 卫��不在意道:“没说什么,就是闲聊。” 桓启淡淡嗯了一声,从矮几盘子里也拣了块糕点吃,“这回来的人多,酒宴结束就回帐里休息,旁的事别瞎掺和,夜里不要乱走,遇着什么事就到前面营里来找我,我若是不在,就找蒋蛰。” 卫��听他口气跟管束孩子似的,暗自撇了下嘴,但说的都是好话,她也明白,于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桓启一口一块,眨眼就吃了三块糕。外面侍卫道:“将军,外面有人找。” 桓启眉峰一挑,没好气道:“整日事不断。” 卫��见他满脸晦气,心里忍不住有一丝好笑。国丧期满,作为桓启援驰京邑的封赏,他已被擢升为冠军将军,官居三品,名副其实的高品官阶,先不说家世背景,这个年纪就手握重权,也难怪朝中不少人都争相拉拢他。 桓启拿起一旁帕子擦手,看向卫��,嘴角微微勾起,伸手在她嘴角抹了一下,将沾染的糕点粉末擦去,这才施施然离开。 卫��坐了片刻,门外又传来仆从的声音,“小郎君,王家郎君求见。” 王致之卫��低头看了眼自身,捋平衣摆,她道:“请进来。” 王致之人未进来,爽朗笑声已传起来。他坐到卫��面前,正是刚才桓启做过的位置,他作了个揖,姿势随性,但也不显得轻浮,倒有一种直率之感,“刚才人多,有些话不好说,听说前几日娘娘有意为玉度说亲” 卫��对王致之一直心存警惕,她私下见过他浮浪的样子。若非这里到处都是营帐,只需喊一声就能把人叫来,她还真不敢放他一个人进来。听他提起,她笑了一下,煞有其事地对着京邑方向行礼道:“多谢娘娘一片好意,不过婚事还需父母长辈同意才是。” 王致之道:“娘娘是看重你的人才,这才主动相询,倒也不是指婚,娘娘已和我说了,如玉度你这样的,哪里娶不到高门女郎,实在毋需旁人操心。” 卫��闻言但笑不语,既然王妃改了主意,不再指婚,她也乐得轻松。 王致之摸着下巴,目光在卫��脸上掠过,道:“娘娘一向赏识你的才干,不知玉度对日后前程可有什么打算” 卫��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略怔了怔,道:“我玄理未通,自然要继续研读。” 王致之“赫赫”一阵笑,“学无止境,玉度好志向,我就直说了,建康遍地皆是高门显贵,玉度想在京邑谋个好差事极难,扬州刺史王亮是我叔父,只一封征召书信,就可以让玉度马上得个官职。扬州富庶,人物风流,最是适合玉度,日后升迁调任也全由我王家安排,如何” 卫��没想到他竟是来拉拢她的,前几日王妃的态度让她察觉到一丝微妙,今日王致之来当了说客。一般士族依附门阀的有不少,将家族荣辱寄望门阀,休戚与共。不过卫��从来没这种打算,装作思考了一下,然后笑着道:“谢谢王兄好意,但我暂时无意仕途,要白费你一片苦心了。” 王致之脸色稍冷,“玉度可想清楚了,王家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来讨官谋事的。”不等卫��说话,他忽然又笑起来,仿佛刚才冷脸只是玩笑。 “说笑了,玉度何时有意来,都可以找我。”说着他就起身告辞。 卫��目送他离开。 王致之到了门外,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他顾忌桓启,这才来试探,若是把卫��拉到王家阵营里,他也算解决了王穆之的心头之患,可卫��却拒绝得很直接。 王致之摇了摇头,心道我也怜香惜玉想放你一马,但你偏不识抬举。 就不能怪我心狠了。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昨天忘记留言了 爱你们哟感谢在2023-05-21 00:00:32~2023-05-21 22:01: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99章 一九九章 山沟 申时一过, 暮色笼罩,营帐外各处都开始点灯,仆从们烧水做饭, 在帐前空着的地上洒扫布置宴席。 卫��歇了一阵, 小腿已没有刚才那般酸软,听见外面有人喊她, 掀帘出去一瞧,是许翎几个平日就亲近的小郎君。他们都是地方士族出身,在建康游学,在此处并无长辈亲眷照拂, 便凑一起坐角落位置。 司马邳坐在正中位置,等仆从将酒菜上齐了,他举杯说了句庆贺的话,众人纷纷应和。 卫��等人坐得远,只看见司马邳的动作,却听不清说些什么,见前面的人如何做他们便也跟着, 不会出错。等席间众人开始喝酒吃菜, 开始还有些安静,等菜过五味,渐渐就开始热闹起来,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许翎等人也大胆起来,说说笑笑, 热闹如常。忽然小郎君中站起一个, 名叫杜夏, 从身后仆从手里提起酒壶, 朝卫��许翎走来,压低声音道:“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酒,香浓醇厚,来尝尝。” 许翎将杯盏递过去,等他满上后立刻就喝了一大口,眯了眯眼道:“果然好喝。” 杜夏笑眯眯的,又给卫��斟酒。 卫��刚才已喝了两杯,晕陶陶的酒劲正往上泛,她起身对周围道:“我出去稍稍就回。” 离席她走到营帐偏僻地方,散了一回酒,等酒劲都快退了这才又回席。 回到坐席上,杜夏却是又来劝酒,“玉度,快饮,尝尝我家乡之酒如何” 卫��不忍拂他好意,举杯喝了一口,余下则以袖遮挡悄悄洒了。她天生体弱,不宜饮酒过多,自有过一次醉酒难受,就不敢多饮,通常两杯过后就敷衍了事。 杜夏见她空杯,笑着又给她满上。 其他几个小郎君却嚷嚷着道:“杜兄怎如此偏心,我们问你讨酒喝,你推三阻四,对玉度和子期倒是大方。” 杜夏回头与几人吵闹几句,旁边的人看得嘻嘻哈哈直乐呵。 如此一轮劝酒,这些个小郎君都喝了不少,杜夏举着酒杯站起身,身子摇摇晃晃。众人一瞧,顿时大笑,说这已经是醉了。 卫��刚才也有过一阵头晕,似乎是酒劲上头,她打叠起精神,悄悄喝了两口茶水,片刻之后缓了过来。这时许翎转头和她说话,脸颊酡红,舌头发胀。卫��赶紧从他书里把酒杯夺下,不让他再喝。那头杜夏却已是醉的厉害,跌跌撞撞走来,一屁股坐在卫��和许翎中间,嘴里嚷嚷着再喝,还一手抓一个,左右拉着许翎卫��,“走走走,我带你们去看个好东西。” 他喝醉之后手劲极大,拉着两人不撒手。几个小郎君见了,纷纷劝道:“已醉成这样,就先回去歇着吧,要劳烦玉度和子期跟着跑一趟。” 卫��看许翎虽醉意朦胧但还听得进话,指哪走哪,杜夏则是完全醉了,满嘴胡言乱语,不停念叨着哪家伎子善舞能唱。眼看着就要露丑,卫��只好和众人告辞,招呼许翎一声,两人离席,杜夏拉着他们,也就跟着走了。 刚走出一段路,杜夏忽然身体一晃,张嘴一口酸臭的液体,全吐在许翎身上。许翎悚然一惊,他最是在乎仪容外表,当即酒都醒了三分。杜夏已松开了手,糊涂地笑。许翎脸色忽青忽白,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玉度,你带他回去,我先去换身衣裳。”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还有些虚浮。 卫��单独一人哪里拉得住杜夏,她四下查看正要找个仆从帮忙,杜夏忽然紧紧拉着她往前走。 “杜兄,慢些,我叫人来。”卫��赶紧道。 杜夏空着的那只手往前一指,道:“那里。” 卫��一看,前面果然站着个侍卫,立刻松了口气,等走近了招手让侍卫过来。 此处离宴席已有段距离,地处营地偏僻处,附近灯笼也没几个,等侍卫走近,卫��抬头见他面无表情,心头没有来由地骤然一紧。 “你是……”她刚要询问。侍卫猛地冲过来,手中一块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卫��猛地挣扎,掰着对方的手纹丝不动,她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侍卫仍是多捂了两息,这才放下。 杜夏目睹全程,冷汗一下冒了出来,他扭头张望,道:“王兄呢” 王致之从刚才侍卫所站之处阴影里走出,脸上带着一丝笑,“杜兄果然了得,真将人骗了过来。” 杜夏不敢看被迷晕的卫��,目光游离,道:“答应王兄的事我已做到,王兄承诺的事” 王致之道:“一诺千金。” 杜夏闻言心定不少,这时只见王致之往前两步,伸手去摸卫��的脸。杜夏打了个寒颤,王致之是个断袖,找上他的时候,以扬州刺史府掾属为筹码,叫他酒宴时将卫��单独骗出来。他犹豫片刻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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