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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和福宝攀谈道:“那卫郎君不过是个江夏士族士族出身, 家中也无显贵,何必要卖他这么大面子。阮氏也有过宠, 若陛下念起些旧情……” 福宝乜他一眼,道:“你懂什么。” 侍卫本就是司马邳的近随,如今御前听差,颇有几分盛气凌人, 寻常士族都不入眼。他也知福宝眼光独到,追问道:“卫郎君有何过人之处” 福宝道:“平日那些什么儒玄文章我不懂,但今儿出了这桩事,陛下不见阮氏,只想着叫卫小郎君进去说话。” 侍卫闻言皱眉,琢磨着福宝话里的意思,又朝角落小屋看去, 不知那样年轻的士族郎君要和已经遭厌弃的嫔妾说些什么。 阮珏眼睛直直看着卫��, 刚才那一番话几乎全说中了。她刚才思来想去,唯有这样开脱才最有希望,她与谢宣并无苟且, 今日的事真是冤枉。可卫��轻描淡写说了出来。阮珏身子发冷,垂着泪连连躬身,摆出哀求的姿态。 卫��语气平静, 缓缓道:“我也知你冤枉, 谢宣用笔撇带小回锋, 是自幼练字养成的习惯, 若不是看他运笔习惯,外人很难察觉。若非他的字迹,怎能骗你出来。” 阮珏身体僵住,猛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卫��与她目光对视,浑然不惧,“还以为你是自私自利铁石心肠,却不想对谢宣倒是一片真情实意,为他一纸书信就冒险来了。” 听到此处,阮珏双眼瞬间充满血丝,近乎狰狞地瞪视卫��,喉咙里更是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有许多话要说。 卫��道:“你是想问我,为何要这样害你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明白” 阮珏面色煞白。 “两年前,江夏郡赶路时你的车驾可是将人撞下河去”卫��盯着她的目光越发冷厉,“这事无凭无证,知情的人也被你除去,即使那两人在你身边服侍多年。你觉着只要人不在了,便无人能给你定罪。更重要的是,谢宣未婚妻子因你落水而亡,此事揭露,你休想再嫁入谢府,为妻为妾都不行。谢家阮氏夫人也难以庇护你,是不是” 阮珏目瞪口呆,口不能言,她心跳剧烈,呼吸瞬间紊乱。 “人皆有私心,为己打算也是天经地义,但凡事都有度,世间还有天理公义。你丝毫没有悔过之心,为了遮掩,不惜戕害人命,让我察觉到蛛丝马迹,就想方设法入了琅琊王府。你倒是聪明,一步步棋下得也不错。若是真让你入了宫,日后还真难再捉住你把柄。” 阮珏双眼满是怨愤地盯着她。 卫��长叹一声道:“你懂算计,可别人也不是全是傻子。阴私手段不只是你会。你看,只要多做些了解,任你再谨慎小心,也会上当。原本我不必和你说你这些,可有些话实在不吐不快。你心里恨我,当初落水并非是你有意谋害,那马夫婢女与我也并无关系,我却将你害到这一步,我比你好不到哪里去,更是心思狠毒,是不是” 阮珏的心思全被猜中,她不禁心生畏惧,看着卫��如同看着鬼魅般,身体也不禁往后缩了一下。 “因为你的罪孽不止这些,”卫��深吸一口气,有些含糊说了一句,又道,“为你一己私念,就算入宫也会忍不住插手谢家的事,因此还会害了他人性命。我实在不想落到那样凄凉地步,只能下手比你快些。上一辈子我是了个糊涂鬼,这一世总要让你做个明白人。” 阮珏眼里几乎要淌下血泪,双眼之中满是怨毒,奋力撑起身体,朝卫��撞过来。 卫��轻巧侧身避开,为防逃跑阮珏脚上也缚着粗绳,她猛地往前一栽,头重重撞在地上,红肿起一块,只恨此刻堵着嘴一句也不能说,不然阮珏真想声嘶力竭问卫��,你是不是疯子。 可她看见卫��脸色格外平静,心里越发恨起来,千言万语的质问怒喝都无法说出,只化成了呜咽声。 卫��站起身,低头看了眼阮珏,心中百味陈杂,既有畅快也有惘然,她定定站了片刻,耳边只听见阮珏被堵着的哭声,越发凄厉憋闷。 卫��转身离开了屋子。 半个时辰过后,道童将一碗汤药送来,对福宝道:“这是我家知观亲自煎熬,药效顶好,不会误了贵人的事。” 福宝笑着谢了一声,就将汤药端去小屋中。 阮珏蜷缩在地上,头发蓬乱,衣裳污脏,慌乱抬起头来,看见福宝呜呜哭嚎,再看他手里的汤药,一股绝望骤然袭上心头。 她拼命后缩,却被侍卫扣住两侧肩膀,然后抽走了她嘴里的破布。 阮珏立刻大喊:“陛下,妾冤枉……卫琮害我……” 方才哭得太狠太久,她张口发出的声音嘶哑,只有几个侍卫和福宝听得清楚,并未传到屋外。 福宝叹气道:“娘子说的事不新鲜,陛下已知道了。” 阮珏拼命挣扎,却被侍卫押着无法动弹,见汤药被拿近,她吓得瞬身打颤,冷汗直流,紧紧咬牙不肯张嘴。 福宝又朝侍卫使了个眼色,当即有人狠狠捏着阮珏的脸,手下用劲,阮珏剧痛之下张嘴,滚烫的汤药直接灌了进去。她咳嗽着,热流带着灼伤直通胸膛,她头晕眼花,吐了一些,仍是被强灌了大半碗。等汤药灌完,侍卫等了几息松开钳制。 阮珏身体瘫软,突然一激灵,伸手进嘴去掏,想将刚才饮下的汤药吐出。 福宝讲碗放下,看着她几乎疯癫的动作,劝道:“阮娘子放心,并非是穿肠毒药,只是日后说不得话。” 阮珏如遭雷亟,目眦欲裂,“你……”这一开口已觉得喉中如同灼烧,已快要发不出声。 “陛下念着旧,饶了娘子性命,但今日之事不能外泄,偏偏娘子精通文墨。”福宝怜悯地看了阮珏一眼,拿着空碗离去。 阮珏听懂他言下之意,面露骇然,伸手去够他衣摆,五指抓了个空。这时侍卫已按住她的肩和手,从腰间拔出匕首。 阮珏眼前一花,双手手筋已被挑断,她张口欲喊,却只发出嘶哑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快听不清了。她痛得缩起身子在地上翻滚,脸上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早已没有原先美丽模样。她泪流不止,无声痛哭,为何会落到这个地步熬了这么多年,自幼在谢家寄人篱下,如今终于等到司马邳登基,她要入宫封位,日后有个一男半女的,便能彻底在宫中立足,孩子若是争气,未来未必没有显贵的机会。 江夏撞人落水又并非她故意所为,只是太过凑巧,难道她坦诚一切能将人救活过来。她实在是不明白,瞒下这桩事也算不得罪大恶极,为何卫��就不肯放过她。 阮珏面如死灰,想着日后无望的日子,还不如干脆死了解脱,她想咬舌自尽,可喉口剧痛,牙齿上下格格作响,挣扎半晌,却无论如何都狠不下这个心。就在她受不了痛快要晕厥之时,意识恍惚,浑浑噩噩之间,阮珏似乎见到自己坐在一处宽阔华丽的殿室内,身边还坐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正同她撒娇,这才是她朝思暮想的日子,真如美梦一般。 王穆之在府中听人传信,说阮珏在外修养几日,心下还有些不快,等过了五六日,阮珏坐牛车回来,侍卫将司马邳口信带到,院子里只留一个婢女两个老媪看着,王穆之闻讯后沉吟片刻,唏嘘道:“没个好出身,爬的高跌地疼,下面也没人能托着。” 作者有话说: 第194章 一九四章 蛛丝 一旁几个婢女都是出自太原王氏, 这类出身的论调早就听得耳熟,陪着说一会儿话。 王穆之抚着肚子,道:“阮氏到底犯了什么事, 去打听清楚。” 她对后院那些出身低微的女子从来不放在眼中, 就算阮氏才貌过人也不例外。但就在快要入宫的当口,阮氏却突然受重罚失宠。王穆之操持后院, 日后更是要执掌后宫,不想含糊度日,要弄明白内情。 婢女连忙应诺,别说王穆之, 现在王府后院中谁不好奇。那几个不怎么得宠的妾室听闻阮珏下场,背地里早就猜测议论过几回。 王穆之屏退众人,只留下棠儿,眯着眼看她一回,道:“今日倒反常,往常说到阮氏你话最多,今天怎么跟舌头掉了似的。” 棠儿讪讪的, 面露犹豫, 见王穆之神色收敛,已有几分肃然,赶紧道:“阮氏的事我知道一二。” 王穆之“嗯”的疑问一声。 棠儿于是把卫��托她递送书信的事说了, 目光偷偷瞟过来,“信上内容我没看,就是书信送去那日, 阮氏很快就来报娘娘说要带些供物去玉灵宫上香, 这一前一后时机也太巧了些, 这事会不会和卫小郎君有关联” 王穆之挑高眉, 她对卫��印象不错,年纪虽小却擅长审时度势,却不想这件事背后还有卫��的事。如此想着,心下顿时有几分不悦,城府心机都用到新帝的后院里,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些。她面上也未表露,只是道:“在江州时卫小郎君还与阮氏有过龃龉,怎会替人传书信给她,这事果然蹊跷。对了,你不是说阮氏好收买人心,往常与她相近的有哪些” 棠儿对阮珏一向看不顺眼,平日多有关注,立刻就报出几个内侍奴仆的名字。 接连几日,王穆之就将那些人叫来面前问话,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收过阮氏好处,如今见阮氏废了,日后彻底没了指望,后悔已是来不及,到了王穆之面前不敢隐瞒,将以前替阮氏做过的事全交代了。 王穆之听了也有几分心惊,司马邳习惯喜好,便偶尔说过的话阮氏都有打听,论体贴入微细致用心,后院只怕没人及得上她。这般水磨功夫,日子久了寻常能有几人能抵挡,王穆之不由暗叹一声好本事。 最后一个进来的内侍战战兢兢,两句责问后立刻就兜了底,说曾有一夜司马邳召阮氏,却起了作画的性质,又将阮氏赶了回去。阮氏对这幅画也十分在意,旁敲侧击地问过他。 王穆之原先还未在意,等内侍走后,晚上用饭时骤然回想起来,放下筷子心中隐约起了一丝不安。 她可以不在意后院那些女子,却不得不在意司马邳。他本就反复无常,难以揣度,如今又已登基为帝,这回庾氏作乱,太原王氏只跑了一个王致之出去,也没使上什么力。王穆之琢磨片刻,觉得司马邳画的这幅画或许真有什么玄机在里头。 她招手让婢女上前,耳语几句。婢女连连点头,然后提着裙子小跑出去。 如今司马邳已住进宫中,王府旧邸以王穆之为主,第二日那一卷画就到了王穆之手里。她在婢女服侍下擦了手,又抹上一层薄薄的香膏,扶着肚子落座,亲手打开画卷。瞧见上面是个绝色女子,王穆之皱了皱眉,先是嗤笑一声。 她年少嫁给司马邳,多年夫妻,后院那些个女子,也未见司马邳如何上过心。竟不想他还画美人。 王穆之欣赏一回笔墨,又仔细看了画中美人的眉眼,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日午后,王致之来到王府拜见王穆之。 “才未时你就喝地一身酒气。”王穆之离得近了,细长的眉皱起,让人去端一碗醒酒汤来。 王致之近日正是得意的时候,庾氏围宫那阵,他及时逃脱,又传了信出去立了功,司马邳顺利继位,太原王氏将要成为后族,如今在建康城内,他也算呼风唤雨,大小是个个人物了。他笑着看了眼王穆之隆起的肚子,笑嘻嘻道:“最近有人献了些好药材来,我想妹妹你定能用上,所以就来跑一趟。” 王穆之与他自幼兄妹关系就好,刚才责问那句更多也是关心,笑着道:“你如今年岁可不小了,喝酒也该顾惜身子。” 王致之道:“这几日应酬不断,说起来也全是因娘娘的缘故,若这一胎是个皇子,王氏至少还有百年繁盛。” 王穆之摇了两下头,知道这位兄长向来口无遮拦。 婢女端着醒酒汤进来,王致之拿起就喝,目光一扫,看见一旁摆着的画,放下碗道:“娘娘好雅兴,赏的什么画” 王穆之没好气道:“巫山梦里人。” 王致之笑出声道:“那不就是神女了”说着他伸臂一够,将画拿到手里。 王穆之来不及制止,再一想王致之是个好龙阳不好脂粉的,给他看了也没什么。 展开画,王致之赞了一声,“好个美人。”他对女子无心,却懂欣赏,画中笔法优美,天然艳冶。他越看越觉得眼熟,站起身将画拿到窗下细细观察。 王穆之正奇怪,就听见王致之忽然一拍大腿,道:“我知道这是谁了” 王穆之一怔,“是谁” “卫玉度,果真是天人之姿,换做女郎也这般貌美。” 王穆之心一沉,又朝画上看去。 ―――― 卫��从玉灵宫回来,接连几日都未曾睡好,夜间梦多,又易惊醒。桓启这日见了她,捏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皱眉道:“脸色怎么这么差” 卫��撇过头说夜里睡的不好。 桓启想着这几日事多,朝中全是关于桓温请命北伐的议论,他难以脱身,原先想着尽早离开建康也不能够,心下也有些烦躁,便道:“这一个月憋的慌,宅子又小,听说郊外有几处游玩的地方不错,过些日子带你去散散心。” 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桓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正要说什么,仆从突然跑来禀报,“王府派人请小郎君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5章 一九五章 指婚 卫��有些奇怪, 那日司马邳离开玉灵宫时脸色格外冷漠,显然已彻底恶了她,怎么王府又突然来了传召, 是王妃有事 她赶紧换了身衣裳, 跟着内侍出门。 到了旧邸,内侍领路到后院, 嘱咐她等着便进去禀报。 天气已渐渐寒冷,院中草木凋零,清冷萧瑟。 卫��站了许久,见着有从正院出来的婢女主动询问, 婢女全是推说不知匆匆离开。 等了大半时辰,才有内侍请她进去。 王穆之坐在厅堂中,身后垫着厚实的引枕,微微后仰,肚子高高凸起。 虽宫中诏书未下,但眼前之人肯定就是皇后,卫��进门便行礼。 王穆之不动声色地打量卫��, 只觉得比起初次见面她身高又抽长了些, 腰肢纤细薄窄,一张脸儿如菡萏芙蓉,转侧绮靡, 顾盼生妍,虽是个郎君,这等颜色却连女郎都不如。 王穆之神色稍冷。 想起昨日王致之观画时调笑之语, “这必是男子生了邪心, 才有意将卫玉度画为女郎, 可见内里实则与我是同道中人。” 这话让王穆之心中生刺。司马邳后院女子不算多, 但从未显露过龙阳之好。莫非真让卫小郎君美色迷了眼 “我身子重,稍动一动都很迟缓,让你久等了。”王穆之看了卫��好几眼,缓缓开口道。 卫��道:“娘娘以身体为重,我候着是应当。” “卫郎君果然是个通情达理会体恤的,”王穆之极淡地笑了一下,又道,“今日特唤你来,是有桩事向你打听。” 卫��听到这里,心头微微一动。 “听说前些日子卫郎君去过玉灵宫,正巧见着陛下” 卫��已猜着她要问什么,语气平静道:“正是。” 王穆之又问道:“那日阮氏也去了玉灵宫,倒是太过凑巧,不知阮氏何事触怒陛下受此重罚” 卫��道:“那日我去上香,只匆匆见到陛下一面,没见着阮氏,倒不清楚这里面的事。” 王穆之眉头微微挑高,“是吗” 卫��点了点头。 王穆之看了看她,目光探究,“听说就在去玉灵宫的前一日,卫郎君还托我身边婢女给阮氏递过书信。” 卫��沉吟片刻,知道定是棠儿口风不紧,泄露出来。她道:“确有此事,是我行事莽撞,娘娘若是要罚,我绝无二话。” 王穆之还当她至少要狡辩几句,哪知这么痛快就承认了。但如今书信已没了,当然不能以此为由惩处卫��,王穆之饮了一口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卫郎君有十六了吧” 卫��道:“再过一月就满十六了。” “家中可定下婚配” 卫��一怔,微微抬头,目光和王穆之碰了碰,只觉得对方神情举止瞧着和颜悦色,实则眼中却含着一丝冷意。 “还没有。” “卫郎君风姿秀雅,亮拔不群,是少见之才,如今声名鹊起,听说不少女郎争相一睹卫郎君之风采,如此多女郎倾心,却还未定下婚事,莫非是长辈眼光太高” 卫��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忙解释道:“我父亲早亡,母亲又长年卧病,家中琐事繁多,蒙先祖余荫才有几分声名,正想趁着年少多长些学识,等日后入了官再议婚事。” 卫��心道,反正司马邳说了不会给她授官,这话说的一点不心虚。 王穆之见她双眼清亮澄澈,说的坦荡,心底实则还有几分赞同。士族子弟她见的多了,自命不凡的不少,如卫��这般踏实进取的倒是少数。王穆之知道刚才卫��说不知阮氏之事全是推脱,这般应答也没问题,知分寸懂进退,不非议宫廷之事,说一句知情识趣半点不为过。 可她目光瞟过去,暗自叹息。 这个小郎君生得实在太过俊俏了些,引得司马邳也动了歪心思。她就不得不管,若是女郎收入后宫反倒没有那么事,郎君出能入朝,再得了司马邳欢心,就成了董贤之流,让人不得不防。 她想了许多,脸上依旧笑着,道:“我这里有一桩极好的姻缘,说起来原也是你的缘分。豫章邓家女郎,你也曾见过,样貌极好,又爱好文墨,与你正是相配。” 卫��心道不好,怎么王穆之突然要介绍婚事,不用想,她说的必然是邓齐矜。当初邓家有意让邓齐矜入王府,难道就因为这件事让王穆之不舒服,这才想着要将邓齐矜嫁给她 卫��困惑不已,在琅琊王府也待过不短的日子,据她了解,王穆之自视甚高,并非那种心胸狭小爱用阴私手段的人。 王穆之神色一敛,道:“卫郎君不满意,是觉得邓家女郎哪里不相配” 卫��听出她口气责问,抿了抿唇,道:“邓家女郎出身样貌都是好的,娘娘眼光独到,只是婚姻大事,我需征求母亲与长辈同意,不敢私自决定。” 王穆之笑道:“这个容易,我这就修书一封送去江夏卫氏,为你说媒。” 卫��无话可说,眼下只能先拖着,硬着头皮应承下来。等离开的时候,她在院外碰见棠儿。往常总是笑脸相迎的棠儿,今日却面无表情走过。卫��心下一紧,刚才王穆之问话,是极有针对意味,再看棠儿态度,她心下纳闷,不知从哪里得罪了王穆之。 指婚的事实在荒谬,卫��咬了咬牙,赶紧回去写家信,分别给母亲和伯父,这个婚事需找个理由婉拒。 太极殿内,进出的内侍轻手轻脚,不敢惊动殿中,这几日新帝脾气阴晴不定,时而要发火,宫里所有人都紧绷着,不敢犯错。 天色将晚,内侍进来点上灯,剪了灯芯。戚公明正低头写着公文,抬头见内侍在一旁等候,壮着胆子提醒道,“陛下,该用饭了。” 司马邳揉了下额角,将手中纸笺一扔,面露一丝疲色,并未叫用饭,而是向戚公明问起宫外的事。 戚公明已授了官,这几日正从旧邸搬出,在建康也没有什么熟人,实在说不出什么 ,想来想去,忽然想起一事,道:“听说娘娘要为玉度说一门婚事。” 司马邳一下坐直身子,目光冷冽扫来。 作者有话说: 第196章 一九六章 心肠 戚公明心下微微一惊。 司马邳问道:“说了什么婚事” 戚公明见司马邳微微含笑, 便以为刚才是看错了,便将在旧邸听婢子传言说了,“陛下也见过, 是豫章邓家女郎, ”身世样貌与玉度相配,一对才子佳人。” 司马邳捏了下眉心, 不置可否。过了片刻,他见天色晚了,让戚公明回去,对外喊传饭。等戚公明一走, 司马邳脸上仅存的那一点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宫人将晚膳送上来,他吃了两口,将筷子一搁,左右看了看,喊了一声福宝。今日正是福宝轮值休息的日子,一旁内侍听了心下喟叹,自知是先帝留下的旧人, 远不及旧邸来的得司马邳信任, 立刻叫人去唤福宝。 等福宝匆匆赶来,只见司马邳已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裳。还没等他发问,司马邳道:“随我出去一趟。” 福宝立刻叫人备车, 因天色暗了,便多带了几个侍卫,一行人离开台城, 直奔旧邸。 王穆之早早就睡下了, 被婢女唤醒时还有几分怔忪, 听说陛下已到府中, 她脸色微变,起身洗了把脸,梳头挽发,又换了身宽松衣裳,走出卧房。 司马邳坐在小厅里,几个婢女宫人服侍着,其中以棠儿最是殷勤,端了热茶和点心过来,头上簪宝石钗,涂脂抹粉,屈身时有意展露身段,偷瞥一眼见司马邳并为未注意,心下不由失望,婉声道:“陛下尝尝这个,全是婢亲手做的,娘娘都说好吃。” 司马邳伸手拿茗碗,棠儿会错意,将糕点主动递到司马邳手中,有意无意在他掌心轻轻一挠。司马邳啪地反手一甩,喝道:“退下。” 王穆之全瞧了个正着,对棠儿的心思了如指掌,阮氏被彻底厌恶,新帝还未封赏后宫,这些个绮年玉貌的婢女个个心思浮动。她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不悦,随后很快又消失,带着一丝笑走了出去。 “陛下。”王穆之行了一礼。 看着她难以遮掩滚圆粗壮的腰身,司马邳神色稍缓,摆手让她坐下。 两人寒暄两句,王穆之问:“陛下夜行至此,可有什么要事” 司马邳稍作沉吟,道:“听说你给卫玉度指了一门婚事” 王穆之微眯了眼,眉眼间转为冷凝,笑道:“陛下好灵通的消息,前日才说的事,怎么就传到陛下这里了。” 司马邳道:“卫玉度年纪尚小,行事不周,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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