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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上笑意收起,眼中一片肃然,忽然开口道:“说说吧,为什么出了建康就往北走,这是要去广陵” 卫��眨了下眼,道:“近日建康是非之地,我出来躲躲,随便寻了个方向,也没想好去哪里。” 桓启笑了笑,就没再说什么。 卫��瞧不出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面上只佯作无事,心却绞麻花似的拧起来。 一路走了二十余里,前方有歇脚的驿亭,卫��撩开帷幔,看见有几辆牛车停着,十分眼熟,正是许翎几个。他们从驿舍出来,正到这里停脚休息。而卫��是跑远了又折返回来,正在这里又碰上。她张嘴就要招呼外面,身后突然一股大力,将她搂进怀里。 卫��大惊。 桓启在她身边低沉道:“又打什么主意呢” 卫��惊吓的声音憋着,怕外面瞧见,赶紧将帷幔放下,挣了两下没有用,她故意往后一撞,没能将他推开,后背碰到他坚实的胸膛,她身体一僵。 桓启把人抱在怀中,身心都十分愉悦,甚至有些激动,脸上笑意懒洋洋的,“这几个就是你在建康认识的垂髫小儿,能有什么用你不是指着他们做什么罢” 卫��没好气道:“只不过见着熟人打个招呼。” 桓启摸摸她的头发,“玉度交朋友的本事着实厉害,豫章那几个小子如今还念念不忘,听说时常念叨着你。幸好这几个有眼无珠,瞧不出你是个女郎。” 卫��听他口气阴恻恻的,身子不禁一缩。 牛车已经缓缓驶过驿亭,很快与许翎等人的车架擦身而过。 驿亭内的许翎这时转头看来,还与身边人嘀咕一句,“你看那辆,像不像玉度的车。”旁边两人都笑他多心,只看那些拱卫在侧的侍卫,就知道身份绝不一般。 卫��错过与许翎几人说话的机会,低头沉吟不语。 申时过半的时候,牛车又回到驿舍,驿丞亲迎了出来,只见桓启下车,转身又牵着卫��出来。驿丞道:“原来那屋还留着呢,小郎君的也是。” 桓启将人拘在身边,道:“她与我同住。” 卫��神色骤然一变。桓启抓着她的手,捏了一下道:“我们兄弟许久未见,该好好说说。” 卫��胸口憋着一口气,心里又压着要紧事,这一瞬间胸闷气短,脸色变得更差。 桓启将人带上楼,进了屋,立刻就叫人打水来擦脸擦手。仆从忙碌,卫��远远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有些失神。桓启目光沉了沉,路上就看出卫��心中藏着事,他若有所思,走到外面,召来蒋蛰,吩咐道:“派几个人,顺着这条道,去广陵好好探一探。” 作者有话说: 第177章 一七七章 听话 蒋蛰立刻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四匹快骑离开驿舍。 站在窗边的卫��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 她扭头瞄了眼桓启。他正歪在榻上, 仆从端了茶进来,他拿起来两口就喝了个干净。 卫��洗过手, 让仆从去包袱里拿了套干净衣裳出来,然后走入屏风后换衣裳,仆从正要跟着进去,没等卫��开口, 桓启就冷着脸将人喊走。 卫��听着外面动静,将袖中书信取出,飞快将上面内容看了一遍,然后长出一口气,果然如她所猜想的,信中内容平常,并未只言片语提及调兵入城, 司马邳生性多疑, 如今还只是皇亲身份,蓄养私兵这样的事绝不肯落笔给人留下把柄。 这封信瞧着再普通不过,卫��心道, 定是司马邳与谢宣早就约定暗号,外人无从破解。 此时天色已逐渐暗了下来,屋内点起灯。屏风上投射出高大健硕的身影。桓启的声音传来, “换个衣裳怎么那么久” 卫��收好书信, 看了屏风一眼, 脸色顿时涨红, 呵斥道:“你别过来。” 桓启摸了摸鼻子,退开两步。他并非急色想进去,只是卫��进去后半晌没声,不能叫仆从去探,他便自己走了过来。被卫��喝止后,他朝屏风盯了两眼,耳朵却似乎变得分外灵敏,隐约听见衣物被褪下是轻微而柔软的声音。 他坐回榻上,拿起茗碗饮茶。 卫��换了一身衣裳出来。 这时仆从将晚上吃食送了进来,桓启和蒋蛰低声说着什么,卫��听了一句半句的,都是些军务。她朝外飞快扫了一眼,见夜色渐浓,心里权衡挣扎许久,依旧有些拿不定主意。 司马邳说的那句“除了谋逆,余罪借可赦”诱惑太强,让她就这般放弃,心中实在不甘。 卫��唇微动。 桓启忽而道:“吃饭,有什么等会儿再说。” 卫��听了这话,便知他已猜出些什么,暗叹一声,将心中焦躁压下。一整日都未好好吃些什么,还真感觉有些饿,她吃了些鱼肉和面,剩下一大半的全进了桓启胃里。 仆从收拾离开,桓启道:“心神不宁一天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卫��暗自咬牙,将书信取出,放到桓启面前,“琅琊王殿下命我将信送到谢家手中。” 桓启将信展开,看过之后,神色如常道:“是封密信。” 卫��道:“这是自然,我并非琅琊王掾属,真有机密也不会让我得知。” 桓启修长有力的手按住信件,沉吟片刻,道:“竟不是送至会稽方向,而是广陵,谢家何人在那” 卫��道:“谢宣。” 桓启挑起眉,脸上的笑淡了几分,目光更是一沉,嘴里重复道:“谢宣” 卫��点了点头,坦然自若。 桓启朝她一瞥,冷哼一声道:“倒是巧了,竟不叫别人,让你去送信。” 卫��道:“庾氏突然发作,王府中人,太原王氏都被看着不能离城,也只有像我这样不起眼的身份,才不惹人注意。” 桓启这时却来了句,“未必是不起眼,卫氏玉郎之名如今天下还有谁不知。” 卫��听他语气不善,也不去辩驳,只道:“如今你已知缘由,可能让我去送信” 桓启断然道:“不行。” 卫��皱眉,心中早有预料,也没有太过恼怒,又道:“派你的人快马去送一趟,这总行吧” 桓启摇了摇头,并没有立刻答应,抬起眼,目光深沉,道:“司马邳多疑猜忌,玉度和我说说,到底做了什么,竟叫他将这么重要的事都交给了你,当初在豫章,也是他有意托庇。” 卫��没料到他此时翻起旧账,道:“没做什么。” 桓启盯着她看了一回,脸上微微笑着,目光却凌厉起来,“没做什么就能叫你司马邳另眼相看,眼前这般境地,还将信交给你,司马邳是将半条命就交给你了,这还叫没做什么” 卫��被他目光一刺,心重重跳了两下,立刻反唇相讥,“二哥疑心什么,难道怕司马邳知晓我身份” 桓启被她说破心思,眉头皱了皱,却也没恼。刚才短短一瞬他脑中闪过这样的怀疑,但随即想到以司马邳的性情,若是知道卫��是女郎,只怕更有避忌。 “他如何打算先不去说,你对他倒也是尽心尽力,”桓启道,“皇亲门阀正争斗,你无官无职都敢掺和进去,不知死活。” 卫��定定看着他,浅浅笑道:“富贵历来都是险中求,二哥当年抓住成汉细作不也同样凶险,若非我运气不好,路上碰见你……” 见她忿忿模样,双眸明净清亮,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伶俐,桓启笑起来,展臂一捞,把卫��抱进怀中,心想,任她如何机敏,该是落他手上,逃也逃不了。 卫��本在说着正事,也不知他为何刚才还有些严厉,此刻却突然又不正经起来,双手用力推他。 桓启抓着她的手,去亲她的脸,被一下避过,亲在了头发上,却也馨香好闻,他捏了捏她的手掌,道:“你一个女郎,莫非也要学着忠于事君那套” 卫��力气挣不过他,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道:“外间都在传,殷浩流放,桓家再无掣肘,如今又多了江州一地,有了地利之优,发兵可直达建康,二哥不肯送信,莫非就打着这样的主意” 桓启笑道:“流言无知,岂能当真。” 卫��道:“未必会发兵,但却可以瞧着庾氏在建康搅动风雨,等着收渔翁之利” 桓启嬉笑神情一敛,道:“激将的法子对我没用。” 卫��轻轻摇头道:“当年王与马共天下之时,王导把持朝政,王敦掌天下兵权,都未曾换下司马氏。如今桓氏可能与当时王家相比” 桓启不语。 卫��又道:“外间都传四姓,实则家势盛衰,此起彼落才是常事,王家鼎盛时,谢桓两家却微弱,如今桓氏当盛,王谢合两家之力才能抗衡,这般微妙平衡局势,全因有皇族司马氏在。若是其中一家坏了局势,只怕天下很快就要乱起来。当年正是八王之乱,为祸朝纲,这才丢了北方,仓皇南渡。” “今日北方失地未曾收复半寸,又要内乱,让山河动荡,二哥,这渔翁之利看着诱人,放眼天下却没有好处,桓家虽强盛,也没有在乱局里取利的把握吧” 桓启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卫��朝他脸上看了眼,见他面无表情,也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 桓启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亲了亲她的额头,忽然勾起唇角,道:“说的不错。” 房门突然被推开,蒋蛰走了进来,见到桓启将卫��又抱又亲的,神色震惊,不过很快收敛。 卫��已经瞧见他脸上变换,脸如火烧般,拼命挣扎。桓启松手放开,她立刻窜地远远的。 蒋蛰见桓启神色不善地看过来,心中暗暗叫苦。他急着来回禀桓启刚才吩咐的事,一时忘了卫��的事。关于两人,他早已猜出些什么,却也只能装作不知,头垂得很低,走到桓启身边低语几句,然后赶紧遛了。 蒋蛰来过之后,桓启似心中有事,没有再做什么。 很快入夜,卫��简单梳洗过后,坐立难安,叫人再送一床被褥过来,她宁可睡在榻上。 桓启也没阻止,看人收拾长榻。 他去换了衣裳,穿着单衣出来时,卫��已经睡在榻上,面朝里面,一动不动。 卫��心中烦乱,刚才说了那么多,桓启都不为所动,可见真是铁石心肠,轻易难以撼动。若是无法送信到广陵,困在宫中的司马邳又该如何 她不再确信前世大势没有改变,依她所见,前世未曾出现的桓启就是今世最大的变数。 桓启低头瞧了卫��半晌,见她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他忽然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几步就放到床上。 卫��立刻睁开眼,身子往后缩,脸色煞白地瞪着他。 桓启直接往外侧一躺,拍了拍身侧半边床,“睡了。” 卫��直起身体就要跨下床。 桓启突然伸手将她揽住,“怕什么,不会把你吃了,好好睡觉,明天还有要紧事做。” 卫��心道除了将信送去广陵,还能有什么要紧事。 “我不睡这里。” 桓启噗嗤一笑道:“你我兄弟,同榻夜谈有什么奇怪的。” 卫��心里憋屈,更有一股难言的羞耻,听他这样说,怒火蹭地冒起来,朝他小腿上用力一踢,“谁和你是兄弟。” 这一脚用不小力,又正中腿骨,桓启“嘶”的轻吸一口气,脸顿时一黑,将卫��抓了过来,手臂一夹,将她压在床上。两人都侧躺着,面面相对。 卫��还要再动,却被他手脚箍得死死的。 “再撩拨我,就别睡了。”桓启低沉地说了一句。 卫��浑身一抖,感觉到他身上格外的热,触碰到的皮肤能灼人似的。她立刻就不动了。 桓启见她气红了眼睛,伸手在她眼角揉了揉,知道她刚才被惊着了,低声道:“给蒋蛰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往外说。” 卫��闭着眼,根本不理他,身体也僵硬着,纹丝不动。 桓启看着她这个模样,想起在山林间狩猎时见过的小动物,有的太过机警,被弓箭指着便有所感应,直起身体,竖着耳朵,慌张地观察四周,若有些风吹草动便要逃之夭夭。 可他这样老辣的猎手,怎会让猎物逃脱。 他见卫��耳朵轻轻动了动,蓦然生出一丝笑意,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垂。 卫��冷着脸,忽然一个翻身,将薄薄的锦被一抽,翻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单薄冷漠的背影。 桓启盯着她背后,也没再做什么。 好不容易又把人找着,他就要在眼皮下放着才觉得安心。 那些什么礼数法度,从来就不放在他的眼中,当然也约束不了他。 卫��紧闭着眼,身体紧绷,虽然看不见身后,但隐隐有种被什么危险注视的感觉。她心悬着,过了许久才放松少许,身体因为僵硬,手脚都有些麻。卫��轻轻挪动手脚,见旁边没有动静,又大胆了些,更往里面缩了缩身体,把被子裹地紧紧的。过了不知多久,脑中什么样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开始模糊了,她才扛不过身体困倦,睡了过去。 天还未亮,卫��听见外头一阵动静,似乎是行军的马蹄声,她张开眼睛,头还有些昏沉,想起身在何处,骤然就清醒过来,扭头一看,床前站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桓启,他已经换好一身衣裳,袖口紧束,是一身黑色武士劲装。 她有些诧异,“有人来了” 桓启见她醒了,脸色还有些迷糊,两步过来,坐在床边,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记,笑着道:“平衡局势,自然要先去救琅琊王,二哥听你的话,怎么样,高不高兴” 作者有话说: 第178章 一七八章 继续 卫��哪有高兴, 只有惊吓,眨了两下眼,仿佛犹在梦中。 外面传来很轻的敲门声, 蒋蛰道:“将军, 人都齐了。” 桓启回头见她还坐在床上,伸手一捞将她拉起来, “去换衣裳。” 卫��去屏风后,想起昨天他说的要紧事,还以为只是他随口说的,原来真有其事。她赶紧换了衣裳出来, 很快漱口梳洗完毕,她在窗前望了一眼,外间军士林立,气度森严。 桓启走到她的身后,道:“庾家能动用左卫,全因左卫统领萧展,他受庾家恩惠, 这些年能以寒门之身位居高位, 背后支持就是庾氏,听说萧家正在准备族谱,打主意由庶入士, 敢于冒险应该也是为了这个。” 卫��犹豫了一下,道:“你早有准备” 他不置可否,外面蒋蛰又压着声音喊了声“将军”。桓启见卫��神色怔怔的, 似乎仍在想些什么, 低头在她头发上飞快亲了一下, 道:“左卫军上千, 我只带了两百亲兵,为着你昨天说的那番话,我这就要入京邑去犯险,谁有二哥待你这么好” 卫��听着却觉得不对,道:“昨日回来的时候你就已布置好了。” 桓启昨日追上来的时候身边带着侍卫三十余人,其余的人应该是在附近扎营,一声令下就能召来。想起刚回驿舍之时,他就吩咐蒋蛰做事,这应该就是其中一件。 桓启想逗她,哪知她已猜到这一节,他对外喊了声让蒋蛰进来。 两人匆匆吃了口干粮,桓启就带着卫��下去。 这些亲兵军士全是桓启精心从军中挑选出来,都是悍勇善战之辈,此时列阵在驿站门前,驿丞被这股肃杀的气势吓得双股战战,瞧见桓启远远就恭敬行礼。 出门之际,卫��看见牛车就在军士最后,车夫也十分不自在,举止拘谨。 桓启道:“京邑形势不明,可是我若是把你放在这里,你又跑了怎么办,只能把你一起带上,怕不怕” 他想看看她是不是会害怕求饶,若是她软语相求,他说不定也会改变主意。 卫��环顾四周,道:“不用牛车,我会骑马。” 桓启颇为意外,看了她一眼,让蒋蛰去拉匹马来。 卫��前世与会稽士族贵女妇人纵骑山林,骑术娴熟。这世重新来过,却一直没有机会骑马。蒋蛰用心,特意选了一匹身形略有些肥硕的母马。卫��温柔摸了两下马鬃,将要去踩马镫时发现有些够不着。蒋蛰正要去扶,桓启先一步过来,在她腰上一托,卫��翻身上马背。 看她半点不怕,握缰绳的姿势也松弛,桓启笑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了她几眼,嘱咐两句,然后转身往前面去了。 桓启治军甚严,亲兵行止有序,紧跟在后。 卫��骑马缀在最后,刚开始时还觉得有些生疏,不过片刻,就熟悉起来。蒋蛰则陪在她身旁,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就怕卫��有个万一,路上他注意到,桓启回头望了两次,显然是心中有些放不下。 天空泛起鱼肚白,渐渐有了亮色,桓启带亲兵疾行二十余里,远远已能看见建康高耸黢黑的城墙。 这两日城中起了变故,谣言四起,城门前冷清,只有寥寥几个农户等候进城。 桓启在城外树林下马,环顾一圈四周地形,然后朝卫��飞快扫来一眼,将蒋蛰叫来吩咐几句。 蒋蛰带着四个亲兵过来,将马匹牵一到林边拴着,随后就守在卫��身侧。 卫��见桓启神色冷峻,对身边几人说了几句,随后就踩镫上马,他一声喝令,众亲兵齐齐应和,一行人催马向着建康直奔而去。 卫��到了此刻,才知桓启说要带着两百亲兵去建康解救司马邳并非虚言。 看着桓启带兵远去,她不由往前走了两步。蒋蛰赶紧伸手挡了一下,不敢碰到卫��衣服。 “小郎君,进城就要动手,刀剑无眼,将军怕伤着你,让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回头等把城里安定了,就来接你。” 卫��道:“左右卫军掌宫掖禁御,久在京邑,只两百人……” 蒋蛰笑了一声道:“庾家只掌控了左卫一军,这几日又分守禁御与城门,军士也得轮值,真打起来可能一半多点,将军肯定能拿下。” 卫��不懂用兵,听他说的乐观,心下稍安。再细一想,发现桓启决议回建康绝不是临时起意。他在驿亭时说“回去”,卫��当时以为是江州,现在想来,去江州不必走原路,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奔着建康来的。 蒋蛰见她沉吟不语,心想小郎君没经历过这种阵仗,便将桓启过去经历的大小战事说给她听。 建康城门前,守城军士面色惊慌,他们全是宿卫左军,如今已知将军萧展与庾氏合谋,两日过去,宫中仍未有准确消息传出,众军士心中不安,这时见到两百骑兵突至,更是心慌。 “来者何人”军士问道。 桓启身边亲兵加快速度来到门前,将桓氏信物给军士看。 军士面面相觑,“桓家” 亲兵喝道:“还不让开” 军士更是为难,庾家严令看管城门,不轻易放人出去,却也没有提及桓家。 “等我们去……”军士正要拖延时间去禀报,却已经被亲兵一脚踹翻。 “滚开,我们将军是大司马之子,江州督护,莫非进不得建康” 殷浩流放,桓温官至大司马,位列三公之上,论官品军权,实已是当朝第一人。 军士摔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桓启带着亲兵入城,马蹄声震碎了清晨。刚一入城,桓启下令,众亲兵齐声高喊:“勤王。” 建康城中百姓听见,立刻紧闭门户,不敢外出。 本朝建立不久,京邑就经历过两次叛乱,天下几乎易主,百姓知道有多凶险。 桓启带兵先到了庾府,门外有左卫和府兵看守,刚才听到勤王的喊声他们已是心乱,随后就见到桓启带兵杀气腾腾来到,为首一人厉喝:“此乃颍川庾氏府邸,谁敢乱闯。” 桓启手下亲兵满面肃杀,哪里去听这些,到了门前,拔刀就砍。 庾氏自觉守住宫掖,城中无需布置太多兵力,所留府兵与左军不是桓启亲兵的对手,一击即溃。 桓启脸色平静,对亲兵道:“违抗者皆杀。” 庾氏家眷子弟全被看管起来,还有个年轻子弟,不知天高地厚,对着闯进门来的军士呵斥,被军士一刀砍碎半个头颅,鲜血喷溅,让庾氏诸人吓破了胆子,不敢叫嚣。 其中一个妇人道:“家主在宫中,尔等如此大胆,新帝继位必会为庾家讨回公道。” 众军士闻言冷笑,也不多话,将人全部困在堂屋内锁了起来,转身立刻跟随桓启去了琅琊王府。 将王府前看守的左卫军诛杀后,桓启站在府前,命人进去通报。 王府也有侍卫,这两日闭门不出,看护王府内眷与属官幕僚。 仆从将外间情况报到王妃面前。 王穆之思索片刻,手轻轻抚着腹,这两日她寝食难安,怕司马邳遭遇横祸,她身后虽有太原王氏,但余生如何,到底还是要指望司马邳。听桓启亲兵口称“勤王”,她目光闪烁,下定决心。 府中还有妾室几人,听闻王妃有意分出一半侍卫,随桓启一同前往宫掖,众人大惊,却又不敢出言反驳,只好聚在一处忧心忡忡。 阮珏坐在堂屋中,神色忧虑,与众人一同担忧司马邳,哭了两日眼睛都有些干了,她拭着眼角,心中却对其他几人心生鄙夷:宫中没有消息,殿下应是无事,这几个整日以士族出身自傲,却没个好眼力。只要熬过这关,真正的富贵还在后头呢。 桓启听到王妃将一半王府侍卫交到他手中,微微颔首,是个聪明人。随即不由就想到卫��,孤身一个带着密信送去广陵,路上见着他觉得不妙提前溜走,被他找着的时候还苦恼不已,小半日不到,她竟立刻换法子,以建康局势来说动他。 洞若观火,行事机敏,桓启心道,难怪司马邳能将传信的事交给她做。 亲兵与王府侍卫很快收拢在一处,桓启挥了挥手,马不停蹄,又往西掖门去。 宫中寂静,来去宫人脚步匆忙,忽听见外面遥远传来“勤王”的喊声,如浪潮一般,拍打在宫中所有人的心上。 庾胥站在太极殿外,身姿挺直,脸色微有些黯然。 一个宫人从太极殿内匆匆跑出,脚步凌乱,直来到庾胥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嘶哑着声音道:“娘娘这儿没成,陛下……陛下刚才殡天了。” 庾胥皱紧眉头,后宫妃嫔之中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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