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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跳下马来。却见卫钊从地上坐起,脸色铁青,满身的戾气,怒火几乎遏制不住,双目却仿佛淬了冰。 “将军!”几个亲卫齐齐跑来,只见一只箭还插在卫钊背后。 卫钊看向更后方的几匹战马,指向其中一匹道,“给我捉活的。” 那也是亲卫中的一人,见势不好已经拨转马头就要逃,但很快就被其余亲卫围住,此人反抗,拿刀砍伤好几人,却最终不敌被生擒。 亲卫们见卫钊被箭射中,不知伤势如何,都是担忧不已。 卫钊此时让何瀚之将背上长箭拔出,何瀚之将箭羽拔出,只见箭簇上并无鲜血,松了口气,再仔细一看,金属尖利的头上泛着一层幽绿色泽,极不寻常。 “将军,您看。”何瀚之将箭放到卫钊眼前。 卫钊一看就知上面淬了毒,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见亲卫将那个射暗箭的人押上来,嘴里还塞了一团破布。卫钊上下打量他。那是个样貌极普通的兵卒,身材倒是魁梧,四肢肌肉夯实,身手应该很不错,才会被选做他的亲兵。 卫钊此时满腔的怒意都压了下去,看着他,忽然又露出笑来,对左右道:“别声张,带他下去,我要亲自审。” 那人面如死灰,被亲卫押着送入城中。 何瀚之劝卫钊立刻回去检查身体,看是否有所损伤。上面的毒也该立刻找人来验。 县令既死,县府就被卫钊所占。大军此时正在清点战场,燕军大败,但统领却刚才那一阵慌乱逃走了。有不少士卒见到卫钊中箭罗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此大胜之后也并无喜悦,气氛紧张而小心。 到了县府后院,卫钊脱了战甲外衣,两面护心镜落到地上,发出哐当两声,他动作一停,弯身将护心镜捡起,胸前的一面完好,背后的一面却多了个深深的凹痕,只差一点,箭就要刺破铁的打的护镜,且袭杀之人用心险恶,分明是要至他与死地,这一箭的时机和位置都十分刁钻,不留分毫余地,怕他不死,更是在箭簇上抹了毒。 幸而今日戴着护心镜。 卫钊此刻也不禁生出一丝侥幸来――多亏了玉度临别前的叮嘱。 何瀚之到了门前唤了一声将军。 卫钊换上一身常服出来,问道:“如何”刚才何瀚之拿着箭去试毒了。 “见血封喉。”何瀚之面色难看地道。 卫钊低低嗯了一声。蒋蛰将人押入牢中后也快步跑来了,刚才事情发生的经过谁都说不清,他闻讯后立刻赶来。 卫钊着两人将亲卫里的人再筛一遍,自己带着从卫家带来的两个亲卫进入地牢。 地牢里阴湿潮闷,气味更是难闻。卫钊面无表情,眼里却暴戾阴冷,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到了牢里,偷袭他的人五花大绑倒在地上,听见声音也不动弹,似乎已存死志。 卫钊瞧着他,冷笑道:“摆这样一副死样子唬谁呢还没到真正该求死的时候。” 他命侍卫拿了两条藤鞭来,就在地牢里,两人轮流鞭打。藤鞭多刺,又洒了盐水,几十鞭下去,浑身皮肉都烂透了,疼入脊髓,痛苦难言。此人先头还能忍住,但侍卫抽打颇有技巧,不伤筋骨,只破皮肉。 两个时辰过后,此人除了一张脸,身上已没一块好肉。 卫钊命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再次鞭打。 若是一刻不停,疼痛到了极点也就麻木了,这样停停歇歇却是最为磨人。 就是一身铜皮铁骨也给打碎了。此人熬不过去,昏了几次,醒来只见卫钊一张冷峻无情的脸,他实在熬不过去,终于开了口: “是南康公主命我暗杀于你。” 侍卫停下手。 卫钊眉梢微挑,目光冷厉地注视对方,“为何” 那人嘴里吐出鲜血,一字一句道:“你是临贺郡公之子。” 作者有话说: 明日肥一点的章 49 第49章 脱身 南康公主名叫司马兴男, 是临贺郡公桓温的正妻。桓温未发家之时,正是被明帝看中选为驸马,后来起势, 壮大桓家, 有了如今的权势。 卫钊猛然大步上前,抓着那人的衣襟, 面色阴寒,仿佛一头择人欲噬的老虎,“你他娘的说什么” 那人身上本就全身皮都烂坏了,被就地拖起, 痛苦地直呻、吟,“是、是真的,我亲耳听见。你是临贺郡公与南阳乐氏之子,南康公主厌憎乐氏,便想将你除去。我原本是为司马氏的卫士,若不是得了公主之命,如何会隐名来此地做个兵卒。” 卫钊暴怒, 目眦欲裂, “你竟敢辱我母” 一旁手持藤条的侍卫只觉得卫钊全身冒着一股杀气腾腾,都不敢去瞧他的脸色。 那人牙齿格格颤抖,“我并无……都是公主身边婢女所说, 乐氏死了二十余年,仍是公主心中之刺……” 卫钊眼里全是煞气,“乐氏死了二十余年” 那人不知卫钊为何口气有些奇怪, 既然已经开口, 就不再隐瞒下去, “我和公主的婢女相好, 全是她告诉我……将军,全是真的……绝无虚假,给我个爽快吧。” 他自知透露出这番话绝无活路,就是不想再遭受折磨。 卫钊手指关节凸出,青筋绷起,刚才盛怒之下差点将此人活活捏死,强压着满腔怒火只为问明真相。听到这里才察觉到不对劲来,乐氏好好就在江夏,如何在他口中成了死了二十余年的人。 卫钊面色幻变不定,将此人往地上一扔,道:“留着他一条命。” 侍卫听令立刻对外喊了一声,命外面的人去找医师来。 卫钊目光扫过两个侍卫,两人跪地,齐声道:“若有泄密,将军取吾等性命。” 卫钊离开地牢,到了外面吹了一脸的冷风,可心底的怒火并非有半分削弱,反而越燃越炽起来。他想起自幼长大乐氏对他的疼爱,心口便有些发疼。那人口中的乐氏到底是谁卫钊缓步来到县府的后院,看见庭院中的假山石,突然想起一桩幼年的旧事来。 那是他头一次冒出想学武的念头,刚说出口,就被父亲卫申拿着藤条满院抽了一顿,但他生来就有一副倔骨头,被打了也不改念头,转而去求乐氏。乐氏当时惆怅又伤感地看着他,沉默了半晌,第二日带着他出门,去了离家二十里地的一处小山。山上有一座孤坟,上面竖着碑,碑上刻着“南阳乐氏墓”。乐氏让他对着孤坟叩拜。 卫钊记得那时他还纳闷,听母亲的话叩拜之后就问这是何人。 乐氏当时道:“这是你姨母。” 卫钊后来还问过大哥卫进姨母的事。卫进道他们的确有个嫡亲的姨母,但早早就过世了,听说并未出嫁,早些年又有些奇怪传闻,过世之后便是南阳乐氏的族人也不提起。自从去拜了那个坟,没过几日,卫申就同意卫钊习武。 卫钊在院中一直站到天色发黑,暮色昏沉,侍卫举了灯进来,在他脸上怒容渐消的时候张口提醒道:“将军,里面已经备好饭食。” 卫钊点了点头,转身朝里走。 刚才已将过去记忆都翻了出来,他这才发现,原来还真有那么多蹊跷之处,早就显露出苗头。南阳乐氏那个姨母,怎会葬在江夏,乐氏带他去祭拜过,却一次也不曾带大哥去过。还有,提起桓氏,母亲乐氏就显露过异样。 卫钊咬了咬后槽牙,刚才一听到乐氏的名他就勃然大怒,此刻冷静回想,那人口中的乐氏,并非是他现在的母亲乐氏。 草草吃了饭,他心不在焉,连晚上吃了什么都记不清。到了夜里,蒋蛰领着一个中年仆妇进来。蒋蛰倒是细心,觉得卫钊身边亲卫全是粗人,且今天过后,还要好好筛一下,就近把县府里的仆妇抓来,让她安排伺候卫钊生活。 卫钊心事沉沉,摆了摆手,随便他们安排。 仆妇马上准备热水梳洗。 等梳洗毕,卫钊回到寝屋,那人透露的隐秘像块巨石堵在他的胸口,此外还要考虑经过今天燕军的袭击,应该怎样布兵,就是山桑县城里,也有许多事需要过目安排。 卫钊揉了下额角,正要休息,忽然注意到床上被褥有些高叠,他往后退了一步,嘴角噙着冷笑,抓起刚才随衣解下的佩剑。正要拔剑,那被褥忽然微微动了动,从中伸出一双藕臂,肌肤似雪,光润柔滑,然后又缓慢从中探出一张海棠春睡的娇颜,那女子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国色天香,冶艳非常。在卫钊平生所见女子之中也排得上数。 她露出手臂和雪白的肩膀引人遐思,让人不禁就想到她在被下的身躯应该是□□的。 卫钊看也没看她一眼,“出去。” 女子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然后缓缓从被褥中钻出,一丝芳香也随之弥散开。她身上穿着单衣,刚才只是解开了外褂,她下了床,缓步来到卫钊身边,朝他接近几分,“将军是英雄人物,妾身卑微,原是跟错了人,如今经竟不能得将军几分怜惜吗” 她见卫钊英俊峻拔,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心下一阵发热,虽然刚被斥了一声,仍是壮着胆子勾引,手指刚要攀上卫钊的肩膀。被他一把擒住。 女子疼得泪如雨下,痛呼出声。 卫钊是风流,但此时正心烦,哪管她是不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抽手将人往地上一掼,“滚。” 这一声冷喝将门外的人也叫了进来。侍卫和仆妇进来都看到摔在地上嘤嘤哭泣的可怜女子。仆妇连连告罪,将女人拉走,到了院门外,女人脸上哪还有半分伤心欲绝,咬着唇极是愤怒,“你不是说这个卫钊风流成性,容易勾搭吗” 仆妇道:“打听的消息是如此,娘子如此容貌,便是不好女色的见了哪有不心动的。” 女子名叫沂婴,原是县令妾室,绝色容颜,被县令娇藏于后院百般疼爱,原本县令说这一场仗后必然飞黄腾达,哪知这一开城门人都死了,据说身首分离。沂婴听闻消息立刻另做打算,听仆妇说来的将军是个极出众的人物,当下便打定主意要将卫钊笼络了,没想到却被摔在地上又赶了出来。 沂婴回头看了眼寝屋紧闭的门,咬了咬牙,暗道:“拒绝我的男人除了你还没有第二个,给我等着瞧。”当夜趁着夜色,她收拾了金银细软在府中仆从的帮助下跑了。 卫钊第二天听闻消息,并没有多的想法,只是将何瀚之叫来一顿训,要他操练手下看紧门户。 地牢里偷袭卫钊的人全身溃烂,虽有医师照料,也只拖延多活了几日。卫钊又私下见了那人一次,反复问他曾经提过的事,那人刚被灌了汤药,全身如烈火焚烧,痛苦不堪,“我说的句句是真……临贺郡公在旦日饮酒多了,吐露你是他的儿子,被南康公主听见,她最恨乐氏……杀你是公主之命……” 卫钊见再也问不出什么,转身离开,当夜那人就咽了气。卫钊将蒋蛰叫来,关门吩咐了一阵,蒋蛰面露惊色,随后又变得肃穆起来。他知道能不能办好这件事可能关系到他下半辈子前途,当着卫钊的面以性命担保必会办妥,随后他单骑离开了山桑,没有惊动其他人。 卫钊留在原地整军,这个秘密出现的时机,非常不好,原本该他亲自去求证,如今却根本走不开。 卫钊暂时压下对这件事的在意,重新把心思挪到北伐上来。当日与燕军交手,他已察觉到,燕军实力不弱,且纪律严明。山桑这个小城,若不是他大军驻扎,只怕当即就有人要反,看来燕地也并非不得人心。晋室北逃,将一半江山让出,北地的臣民也早已忘了晋室,或是经历了太多战乱之苦,只要有太平日子过,管它晋室还是燕。 对比了燕军和殷浩手下的晋军,卫钊想了想,又在纸上加上了秦字,晋军北上,要应对的绝不仅仅是燕,还有秦军,他轻摇头,心道:连玉度那样年幼的小郎君都能猜到殷浩北伐难以建功,可见形势不容乐观。 卫钊当夜修书两封寄出,一封呈于殷浩,他在战报中极尽夸大战功。另一封则是给临贺郡公桓温。写完信时他又看了一遍。战功已经有了,他要尽早摆脱殷浩,又正好趁这个机会试探桓温的态度。卫钊此时对桓温的感觉也极为复杂,可他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要捞的好处要捞,要走的时候也不犹豫,手头能用的上的他不会放过,任凭他是什么身份。 卫钊眺望夜色沉思,从这次北伐之中脱身,他要到豫章,为的就是江州这块重地,只要能掌握住这里,日后就不必受制于人,身世便有些不堪,于他也不过是一桩往事而已,便是南康公主背后算计又如何。 作者有话说: 抱歉,今天在外面奔波一天很累,肥章放到明天,啊啊啊 ,实在抱歉,掩面逃走。 卫钊马上就要回豫章了,此人是现在主流男主的负面集于一身……但是作者君还蛮喜欢他感谢在2022-12-09 23:18:41~2022-12-10 23:26: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50 第50章 吃酒 卫��从章山下来, 养病足足养了大半个月,这期间不少人都来看望过她,罗弘罗焕兄弟两个, 还有赵师门下其他交好的小郎君, 有结伴一起来的,也有叫人送来些补品药材的。众人不知内情, 只道卫��当夜目睹刺史庾治失足坠崖,回来便吓病了一场。背后就有人议论“卫家郎君男生女相,身子也弱的如同女郎。” 罗焕来卫府探病时将外间传闻告知卫��。 卫��着实无语,转念一想, 如此对她的伪装倒不失为掩护,顿时又释然了。 罗焕唠唠叨叨说了不少事,比如赵师门下子弟此次雅集中文名未显,江州上下都只关注刺史落崖的事,哪还会关注雅集上清谈了什么或是出了什么好诗句文章。罗焕说完,拿起茗碗大口饮茶,道, “山下已派了不少人去找庾使君, 如今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豫章城内已有不少人都在议论下任使君会不会还是庾家的,玉度, 你怎么看” 他说完这句,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来探望时卫��发不了声,一拍脑袋道:“看我这个记性, 你嗓子可好些了” 卫��缓缓张口道:“已好得多了。” 她的声音不及以往清脆, 略沙沉了些。 罗焕见她坐在榻上, 头发全束了起来, 显着一张小脸越发莹润雪白,尤其是方才他说话时,卫��只安静听着,窗外半开着,外面一簇开得正好的杜鹃,粉艳艳的却不及她垂目的样子秀美。 罗焕心无端地跳快了些,稍稍移开了目光,心道:玉度这个模样实在让人担忧,日后该娶什么样的妻子…… 卫��道了句“来任刺史未必这么快就有人选。” 罗焕出神了片刻,回过神来道:“庾家这些年已大不如前,听说如今在宫中,太后一言九鼎。” 卫��知道他的意思,太后褚蒜子,那是谢家的外甥女,庾家原来势大全仗着外戚的身份,如今在朝中却逐渐衰微。谢家人才辈出,除了朝堂上谢尚等人,还有未出仕的谢安,下一辈有谢宣,代代皆有人才,眼看着繁盛三十年不成问题。 两人聊了几句,毕竟朝中局势离得太远,卫��即使知道未来趋势,也不能和罗焕明言,渐渐话题就回到了豫章内。 罗焕偷瞥了卫��两眼道:“外面还有一个传闻,你听了别生气。” 卫��心下一咯噔,皱着眉道:“什么传闻” 罗焕道:“琅琊王这些日往你家送了几次药材,有人说那日你们在章山上同行,琅琊王待你极亲近……” 听到这里,卫��已感觉有些不妙。 罗焕支吾道:“……都说琅琊王或许有龙阳之好。” 卫��面色发黑,咬牙道:“胡言乱语。” 罗焕看见她气恼,笑了一下道:“建康男风盛行,貌美男子行市比女子更高了,玉度你日后定要小心些。” 卫��只觉得脑仁发胀,道:“我可不好男风。” 罗焕听见一愣,心下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叹气,颇有些复杂,道:“你也不用气恼,虽然外面传什么的都有,但如今城内你卫郎的名声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卫��不解,罗焕便解释给她听,这些日子外间流传着琅琊王好男风,让人不由就好奇卫家郎君样貌。赵师门下士子被问得多了,都言卫��是个美郎君。卫家祖上原本就有个极具传奇的美男子,天下无人不知,于是卫郎的名声不胫而走。 卫��没想到自己突然有了名气,以本朝的风气,也不觉得十分奇怪。她就明白一件事,无论是才名也好,美名也好,只要是名气都是一种好事,就看自身如何利用。 两人又闲聊一阵,罗焕告辞离去,卫��则捧着书苦读,养病的这些日子里,她也并未完全闲着,已经将《老子》成诵,接下来就是和赵师学精义,以她如今的年纪,等到秋天回江夏郡参加中正官的雅集,入品问题就不大了。 卫��自认并非是天生的学子,如大哥卫进那样,天生就好钻研学问,这等士子百里无一。她心中很清楚,能耐着性子苦读,全是因为前世抱憾,今生存着一股要活得更自在的决心,才能忍住了读书的清苦。随着出来游学,卫��也觉得比起前世学问更扎实,见识也广博。 又休息了几日,天气渐热,春日芳菲歇去,夏木阴阴可人。 卫��身上的伤全养好了,换上单薄夏衫出门,先去了一趟赵府。 赵霖见她回来也是高兴,这个弟子才收了没几天,就在雅集上见着那么一件大事吓出病来。赵霖问了她身体和课业,发现她病着这段时间学业也有所长进,对她大为满意,着实夸奖了两句。 卫��正听赵霖讲解老子注,外面突然传来仆从的声音,“赵博士,外间有人找卫家小郎君。” 赵霖被打断教学,皱眉道:“何人” 仆从道:“建康来人,说是庾家的。” 卫��面不改色,心下却微微一紧。 赵霖听到庾家,急不可见地叹了口气,道:“应该是为了庾使君之事,前两日在山下找到使君尸首,他们应该是来问些事。” 卫��点点头,跟着仆从去了小厅。 一位宽袖长袍,戴卷梁冠的男人,年约三十许,面容古朴正端坐在厅中,此人神情倨傲,眼神飘忽,卫��进去之时,他一眼看过来,然后上下打量,眼神叫人极不舒服。 “你就是卫琮” 卫��作揖道:“回长者,正是。” “雅集当日所见,你从头至尾与我说一遍。” 卫��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庾治亲卫,她没有多想,将当日说的又复述一遍。 男人又反复盘问细节,卫��露出不耐的神情。 男人看见不觉得奇怪,士族子弟若是毫无脾气,他反要怀疑有什么问题。卫��所说的,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如今不过是家族内有疑惑,他不得不来验证一番。 “卫琮,我听说,庾使君当日对你十分赏识,还单独叫你去考校学问。”他盯着卫��看,目光深处藏着探究和怀疑。 卫��抬头,惋惜道:“使君之仆来找过我,只是我后来在林间迷路,未曾去亭中见使君,后来在崖上见到使君,却是最后一面。” 男人问道:“你未曾与使君单独说过话” 卫��摇头。 男人突然脸一板,目露凶相,“卫琮,你说谎,你在山道上与庾使君相遇,他找你说话,你失手将他推下山,是不是” 他突然爆喝,卫��吓了一跳,瞪圆了眼,惊恐地望向对方,“没有啊,长者明见,到底何人背后诬陷我,此话没有道理,使君找我说话,那是赏识于我,我高兴且来不及,为何要将使君推下山。” 说着她委屈不已,扁了扁嘴道:“使君比我年长高大这么多,我如何推得动他。你们不能随意栽赃我,我要找赵师,当日还见到琅琊王殿下和诸多士子,你们怎能将如此罪名推到我一个童子身上。” 男人听她说完,脸上怒喝的神情瞬间就收了,显然刚才是故意恫吓。 卫��却是戏做全套,这时已经转身要往外面奔去,一旁仆从赶紧拉住他,嘴里道:“小郎君莫急,使君之事事关重大,大人这是给小郎君一个自证的机会。” 卫��心中鄙夷,庾家心机深沉全用在她一个十四岁的小郎君身上,无非是看卫家式微,容易拿捏罢了。 又闹过一阵,庾家男子看仆从拿了果脯给卫��吃,哄了她半晌才将人安抚下来,他一阵头大,语气转为和蔼道:“卫家小郎君,你见到庾使君时琅琊王在哪里” 卫��把嘴里的果脯嚼碎吃了,道:“在山道上,他听到声音很快就赶来了” “当真”男子又问道。 卫��生气将果脯往盘里一扔道,“长者有问,不敢作假,句句是真。”说完也不等男人反应,作了个揖就走了,宽大的袖子甩动,显然气愤至极。 等他走了,庾家男子缓缓坐回去,刚才为了给卫��压迫感,他特意站起。 “这个卫琮看起来倒是没有问题,十四岁的年纪,就算天生多个心眼也藏不严实,”庾家男子沉思半晌,轻轻吐出一三个字,“琅琊王。” 侍卫没说话,他将庾治之事原原本本禀报庾家,家族中心存疑虑的人不少,最重要的一点,庾治并非是为赏景独自登崖的人。虽说时下推崇风雅,但庾治喜好风雅只是对外做个样子,实际上是什么样的人,家族内部最清楚。此人贪财好色,又醉心权术。 男人看到卫家小郎君第一眼有所怀疑,就是因为这小郎君长得太好看,若是庾治动了什么歪脑筋半点也不稀奇,所以他才要故意吓一下卫��。若是卫��和庾治单独接触过,肯定知道庾治心存什么念头,年纪轻轻,藏不住露出厌恶或者其他情绪,但卫��并没有,看着只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小公子。 庾家男子摇头道,“当日目睹只有两人,若不是卫琮,便有可能是琅琊王,但卫琮佐证又不似作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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