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阿爷,并非父皇,并非陛下,青青,我会是好父亲。” 红帐暗香幽寂,烛影明灭,南婉青久久不答话。 “青青?”宇文序抬眼,怀中人微微歪了头,双目合拢,长睫掩下一片浅淡阴影,气息舒缓绵长。 宇文序啄一口玉润香腮,亦是落枕安眠。政务一日万机,方今又逢大悲之事,各处奔波劳碌,身心俱疲,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南婉青睁开眼,这人在耳边口若悬河,只怕是聋子方可梦会周公。她委实不愿搭理宇文序的自作多情,装睡梦遁,一了百了。 ――我必定亲自教养,教他识文断字,教他射御之术。 嫡子新丧,他便能搂着另一个女人谈论生儿育女之事,男人薄情寡义,可见一斑。南婉青转念一想又释然了,若非他薄情寡义,岂会由她轻易勾上手。 ―――――――――― 注: [1]先考:对已离世的父亲的称呼。 萧景松:即楚王。 [2]丁忧:指中国封建社会传统的道德礼仪制度,根据儒家传统的孝道观念,朝廷官员在位期间,如若父母去世,则无论此人担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 寝苫枕块:苫,草荐。睡在草荐上,头枕着土块。古时宗法所规定的居父母丧的礼节,出自《仪礼・既夕礼》:“居倚庐,寝苫枕块。”即子女为父母守孝期间不能居家,应在坟前搭一架草棚,白天守灵,夜晚睡在草席和土块上。 服阙:子女为父母死亡服丧三年,期满除服称服阕。 [3]主簿:职官名。为汉代以来通用的官名,主管文书簿籍及印鉴。中央机关及地方郡、县官府皆设有此官。 第六十九章问岐黄 圣谕太医署配制丸药,郑太医与同仁连夜重议医方,次日上奉承泽丸。取梅核仁一升、辛夷一升、通草一两、溲疏三两、藁本一两、泽兰子五合,研为细末,以蜂蜜和成圆丸,状如大豆,饭前服二丸,每日三次。[1] 蜜丸苦味最轻,温水吞服亦不费工夫,南婉青将就吃了,想着三两月不见效宇文序便知难而退。怎料难捱的却不是丸药,宇文序日日戌正驾临昭阳殿安寝,翌日卯时二刻起身,硬生生将南婉青这只夜猫子熬成了日落犯困日出叽叽喳喳的白头翁。郁娘防贼一般管着吃食,国丧未除又不可唱曲听戏,南婉青镇日无所事事,牌局打得提心吊胆,话本子几近翻烂,一日三餐清汤寡水,嘴里淡出个鸟来。 满地书卷散乱美人榻前后,渔歌屏息收拾,不敢弄出丝毫动作声响。南婉青斜倚软榻,书册摊置膝上,眼睛落在白纸黑字之外,手边引枕缝了左右两圈银鼠皮子,露头那处揪下不少茸毛。 “娘娘,内府局差人送来了蜜瓜,说是新鲜摘的,未放入井里,娘娘可要尝尝。”渔歌将话本收入书架,浅笑开口。 这人的嘴又挑又馋,偏爱些生冷辛辣的物什,清炖清蒸吃了两个月,定是一肚子火。方才小宫女奉茶,南婉青只瞧一眼即动了气,道是汤花消散见水痕,明摆着躲懒搪塞,罚了三日不许吃饭。[2] 何况郁娘还请圣上暂且削去昭阳殿的零嘴份例,性寒果品如寒瓜、柚子、荸荠不许吃,过热的荔枝、桂圆、蜜望也不许吃。她亲自守着暑日纳凉的藏冰,添置取用必经首肯,生怕谁人为了讨南婉青欢心偷制冰碗。囫囵一个长夏,南婉青心中不快,昭阳殿隔几日便有宫人领罚,众人皆是战战兢兢。[3] 南婉青淡淡“嗯”一声,大约郁娘得了她动怒的信儿,拿一个蜜瓜来哄着消气。渔歌欢欢喜喜应了是,福身告退。 在自个儿地界,想口爱吃的竟要费这般心思,拐弯抹角,声东击西。 南婉青甩手掷了膝头书册,“啪”一下砸落地砖,哗啦啦滚几步远,书页翻卷狼藉。 “参……参见娘娘。”桐儿怀抱一瓶紫薇屈身见礼,枝头繁花簇簇,恍如美人含笑扶风。南婉青不欲理会,阖目平躺枕榻,一只手臂横亘前额,广袖遮面,无精打采。 桐儿拾起话本,先将青瓷瓶放去一旁,一张一张压平书页,打理齐整再送回小几。她不急着告退,伸长脖子瞧了瞧门外晃动的人影,又抱着那瓶枝繁叶茂的时令鲜花,蹑手蹑脚行近美人榻,弯身半蹲:“娘娘,你瞧瞧――” 衣襟掏出一团丝帕,桐儿抖开四角,手心托着几根酱黑肉干,咸香悠悠。南婉青嗅探两口,满面轻纱涟漪浮动,连忙抬手半撑起身子:“什么好吃的?”似乎是带了骨头的禽肉,南婉青又凑上去闻了闻,有葱、姜、黄酒的气味,熏制或腌制,酥皮焦褐,引人食指大动。 “是风鸭的膀子,”桐儿笑道,只以气声言语,“我尝着盐少了些,不知娘娘如何。”[4] 南婉青抓了一条塞进嘴里,精肉紧实入味,油亮筋道,三两口便撕出干净的骨架子,桐儿笑得眉眼弯弯,轻声劝着“慢些”。 “咸淡还好,只是没有辣子便少了滋味。”南婉青咂咂嘴,两手捏着光溜中翅,转去吃两头的脆骨,“哪儿来的?多弄些,我给你拿银两。” 桐儿道:“我自己做的,娘娘若喜欢,我那儿还有整只呢,每日悄悄拿一些来给娘娘解馋。” 南婉青问道:“你做的?如今这昭阳殿的吃食,郁娘恨不能栓条绳子守着,你哪儿去偷得一整只鸭子?” 桐儿道:“郁姑姑禁了零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有机灵的想了法子求尚食局的门路,只消荷包有银子,不愁没有合意的吃食。这鸭子是上回我去办差要的,用的司膳房现有的香料,叫小宫女替我看着,膳房院子里挂满了肉串,多我一只鸭子也不显眼。” 南婉青赞了声“好”,坐起身四下张望,不知将两条鸭翅骨藏匿何地,丢出窗外终归不够稳妥。桐儿放了包着风鸭翅子的手帕,又取出一块帕子:“过会子我再拿去扔了。” “算我没有白疼你。”南婉青莞尔,撇下吃尽的又拿了新的一只。闷了长久一段时日,不是吃药便是白白绿绿的稀汤淡饭,她连月心烦气躁,纵使对着宇文序也甚少展颜。后宫众人明里暗里讥诮昭阳殿窝着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南婉青多
相关推荐:
一本正经的羞羞小脑洞
蔡姬传
甜疯!禁欲总裁日日撩我夜夜梦我
洛神赋(网游 多攻)下
云翻雨覆
【快穿】嫖文执行者_御书屋
修仙:从杂役到仙尊
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郝叔和他的女人-续
烈驹[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