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陆泽言从门后走出来,手里捧着一支精致的钢笔。 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孟思妤站在原地,喉咙发紧。她已经很久没过生日了。 “你怎么知道……” “上次帮你填学籍表时看到的。”陆泽言把钢笔递给她,“限量版,据说很多设计师都喜欢用。” 钢笔沉甸甸的,笔身上刻着细小的花纹。孟思妤摩挲着笔杆,突然注意到陆泽言右手上贴着创可贴。 “蛋糕……” “第一次做,有点失败。”陆泽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菜也是照着视频学的,已经努力还原口味了,但可能不太正宗。” 孟思妤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甜的有些发腻。 但她还是咽了下去,笑的眉眼弯弯:“很好吃。” 陆泽言眼睛亮了起来,像个得到夸奖的孩子。 烛光下,孟思妤看着他笨拙地切蛋糕,奶油蹭到了袖口也浑然不觉。 她忽然想起从前,自己也曾这样小心翼翼地准备礼物,却从未得到过这样的笑容。 原来被珍视的感觉,是这样的。 这次生日之后,两人的关系比曾经更近了一步,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深秋的雨来得突然。 孟思妤通宵好几晚赶设计稿,半夜被头痛惊醒,额头滚烫。 她勉强爬起来找药,却发现药盒已经空了。 窗外电闪雷鸣,她蜷缩在床上,给校医室发了邮件,祈祷明早能好转。 手机突然震动。 是陆泽言。 孟思妤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复: 消息刚发出去,电话就打了过来。 “多少度?”陆泽言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切。 “可能38度多……” “等我二十分钟。” 电话挂断了。 孟思妤想再发消息让他别来,却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起。 她勉强爬起来开门,看到浑身湿透的陆泽言站在门口,手里提着药袋,头发还在滴水。 “你怎么……” “先吃药。”陆泽言把药递给她,却站在门口没进来,“量过体温了吗?” 孟思妤摇头。陆泽言叹了口气,从袋子里拿出体温计:“五分钟,不准偷看。” 38.7度。 “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了,”孟思妤拉住他的衣角,“你……进来坐吧,外面雨大。” 陆泽言摇头:“太晚了,不方便。” 他指了指楼下,“我在车里等,有情况随时叫我。” 孟思妤怔住。 “快回去躺着。”陆泽言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记得把门反锁。” 天亮时,雨停了。 孟思妤的烧退了大半,她拉开窗帘,看到陆泽言的车还停在楼下。 他靠在驾驶座上睡着了,晨光透过车窗,落在他疲惫的眉眼间。 她突然很想哭。 周末的咖啡馆里,陆泽言把热牛奶推到她面前。 “身体刚好,别喝咖啡。” 孟思妤捧着杯子,热气氤氲了她的视线。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轻声问。 陆泽言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沉默了片刻:“一开始是觉得你需要帮助,后来……” 他笑了笑,“或许是习惯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你呢?”他突然问,“为什么总是拒人千里?” 孟思妤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以前……有过一段错误的执念。”她盯着牛奶上的泡沫,“以为付出就会有回报,其实只是自我感动罢了。” 陆泽言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追问。 “现在呢?” “现在明白了,”孟思妤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有些温暖,是求不来的,但有些……” 她顿了顿,“会不期而遇。” 陆泽言笑了,伸手轻轻擦掉她嘴角的奶渍。 “那以后,多期待一下?” 他的指尖很暖,孟思妤没有躲开。 “好……”她清晰的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窗外,秋日的阳光正好,一片落叶轻轻落在窗台上。 原来放下一个人,不是忘记,而是学会重新开始。 沈家老宅的宴会厅灯火通明。 “淮南啊,你和音音也交往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把婚事定下来?”二叔公拄着拐杖,笑眯眯地拍了拍沈淮南的肩膀。 季音音立刻挽住沈淮南的手臂,娇声道:“二叔公,这要看淮南的意思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淮南身上。 “不急。”他端起酒杯,语气平淡。 季音音的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能不急?”沈母皱眉,“也该定下心来了,我觉得音音很不错,知书达理又漂亮……” “我说,不急。” 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这是沈淮南第一次在家族聚会上失态。 大家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气氛,纷纷跑过来笑着转移话题,但眼神里都藏着疑惑和鄙夷。 一场本该盛大的宴会也被弄的不欢而散。 回程的车上,季音音一直在哭闹。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大出风头,名正言顺宣布和沈淮南的关系,没想到反而颜面尽失。 “你什么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她气的脸色发红,不满的抱怨。 沈淮南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我说过要娶你吗?” 季音音噎住了。 车子驶入车库,沈淮南甩上车门,径直走向电梯。 季音音踩着高跟鞋追上来,却在进门时被他拦在门外。 “我们彼此之间都好好冷静一下吧。” “沈淮南!”季音音尖叫着拍门,“你给我开门!” 门内毫无回应。 凌晨两点,沈淮南坐在别墅的岛台前,威士忌已经空了大半瓶。 醉意有些上头,他睡眼惺忪的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深深的叹了口气。 突然,手机提示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是季音音发来的照片。 一向高傲的她,竟然主动找了个理由先低头了。 戔庱饎眗獵廨麘屷蕉柭淞乻甲骧蛗鍋 照片里的季音音穿着浅蓝色棉麻连衣裙,站在镜子前摆拍。 沈淮南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孟思妤常穿的款式。 他猛地站起身,酒杯被撞翻在地,琥珀色的液体浸透了地毯。 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涌上心头,听着门外传来的动静,他身体的烦躁感更严重了。 直到门铃响了第十遍,他才终于打开门。 季音音还穿着那条裙子,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淮南,你消气了吗?” “脱下来。”沈淮南的声音冷得像冰。 “什么?” “我说,把衣服脱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呵斥,“谁准你穿这种衣服?” 季音音被吓到了:“你弄疼我了!不就是条裙子吗?” “很碍眼,别再让我看到第二次。”沈淮南松开手,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厌恶,“滚。” 季音音落荒而逃后,沈淮南跌坐在沙发上,又灌了半瓶酒。 他的视线模糊起来,恍惚间好像看到孟思妤坐在窗边的老位置,安安静静地看书。 “思妤……” 他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团空气。 酒精灼烧着胃部,沈淮南摸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里那个许久未拨的号码。 他挂断,又拨。 一次,两次,十次。 机械女声重复着同样的提示,像一记记耳光甩在他脸上。 沈淮南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孟思妤发烧,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他一个都没接。 当时他在干什么? 在陪季音音挑戒指。 手机从掌心滑落,砸在地毯上。 沈淮南仰头靠在沙发上,用手臂挡住眼睛。 原来心脏真的会疼。 不是那种尖锐的疼痛,而是一种缓慢的、绵长的钝痛,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生生剜走,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空洞。 窗外,雨又下了起来。 沈淮南摇摇晃晃地走到书房,翻出那个尘封已久的抽屉。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本笔记本——全是孟思妤帮他整理的工作纪要。 最后一本的扉页上写着: 字迹娟秀,像她的人一样安静。 沈淮南突然发疯似的把抽屉整个拽出来,文件散落一地。 一张照片飘了出来。 高中毕业旅行,孟思妤站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目光温柔地落在他的背影上。 而他,从头到尾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 沈淮南的指尖颤抖起来。 他终于明白那种窒息感从何而来。 不是失去,而是从未珍惜。 雨声渐大,淹没了男人压抑的哽咽。 国际大学生设计大赛的海报贴满了校园公告栏。 “要不要一起报名?”陆泽言把宣传单推到孟思妤面前,“主题是文化交融,刚好符合我们的研究方向。” 孟思妤咬着笔帽,眼睛亮了起来,笑着调侃:“你确定要和我组队?建筑系的天才设计师,不怕被我拖后腿?” 陆泽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是谁上周还被教授夸创意独特?” 接下来的一个月,图书馆成了他们的第二个家。 孟思妤负责服装设计部分,将东方水墨元素与西方立体剪裁完美融合。 陆泽言则专注建筑空间感的呈现,用一些高难度的线条勾勒出流动的美感。 “你觉得在这个地方加一点水蓝色的元素怎么样?”深夜的画室里,孟思妤指着设计稿问道。 陆泽言凑近看时,发丝擦过她的脸颊。 两人同时愣住,四目相对间,孟思妤先红了耳尖。 “很完美。”陆泽言轻声说,目光却落在她脸上。 到了决赛当天,会场座无虚席。 孟思妤穿着自己设计的旗袍,一颦一笑都透着东方女子的美感和神韵。 陆泽言也一改往日休闲装扮,西装笔挺地站在她身旁。 “紧张吗?”他低声问。 孟思妤笑着摇摇头,目光扫过评委席,脸色瞬间煞白,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 往日里那些痛苦的回忆瞬间涌进了脑海中,把思绪搅的一团乱麻。 正中央的位置上,沈淮南正低头翻阅评审资料。 许久没见,他的轮廓更加锋利,眉眼间的矜贵气质愈发明显。 好不容易逃脱了曾经的一切,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她不想再和沈淮南有任何瓜葛了…… “怎么了?”陆泽言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没事。”孟思妤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我们开始吧。” 台上灯光亮起。 “我们的作品名为《边界消融》。”孟思妤的声音清澈坚定,“通过服装与建筑的对话,探讨文化交融的无限可能……” 评委席上,沈淮南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他死死盯着台上光彩夺目的女人。 那是孟思妤,却又不是他记忆中的孟思妤。 她不再低着头小声说话,而是自信从容地讲解设计理念。 也不再穿着朴素的白裙子,而是身着自己设计的华服,整个人像一颗终于被打磨出来的钻石,熠熠生辉。 更刺眼的是她身边那个年轻男人。 每当孟思妤说到专业术语时,陆泽言就会适时补充。 当她展示服装细节时,他会默契地调整灯光角度。 两人站在一起,般配得让人心头发涩。 “最后,感谢我的搭档陆泽言。”孟思妤微笑看向身旁,“没有他,就不会有这个作品。” 陆泽言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台下掌声雷动。 沈淮南却像被钉在椅子上,胸口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孟思妤,眼睛里盛满星光,笑容里全是坦荡。 而让她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却不是他。 评分环节,其他评委都给出了高分。 轮到沈淮南时,全场安静下来。 他缓缓站起身,声音沙哑:“作品很完美,但我有一个问题。” 目光直直看向孟思妤:“设计师是否考虑过,有些边界一旦消融,就再也回不去了?” 现场一片哗然。 这明显已经超出了专业评审的范畴。 陆泽言皱眉,正要上前,孟思妤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臂。 她平静地看向沈淮南,唇角扬起一个得体的微笑:“谢谢沈评委的提问。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珍惜真正值得消融的边界,不是吗?” 言简意赅的回答,却像一把刀插进沈淮南心里。 他看着她从容谢幕,看着陆泽言护着她离场,看着他们消失在镁光灯照不到的角落…… 那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比赛结束后,沈淮南都没有从失魂落魄的状态里回过神,而是径直走向了后台。 后台走廊的灯光昏暗,他终于堵到了独自取材料的孟思妤。 “思妤。” 她转身的瞬间,他呼吸一滞。 近距离看,她比台上更加耀眼,眼底却盛满他从未见过的疏离。 “沈先生。”孟思妤后退半步,“有事吗?” 这个称呼像一盆冰水浇下来。沈淮南喉结滚动:“你...过得好吗?” “很好。”她看了眼手表,“如果没别的事,我搭档在等我。” “等等!”沈淮南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却在看到她肩颈处露出的疤痕时僵住。 那是玻璃碎片划伤的痕迹,狰狞地盘踞在她原本光洁的皮肤上。 “这是……” “季小姐的杰作。”孟思妤抽回手,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不过已经没关系了。” 沈淮南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会所,季音音得意洋洋地炫耀:“我就用酒瓶砸了她,怎么样?” 而他,最终选择了带季音音去看日出。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严重……” “沈先生,”孟思妤打断他,“我们不熟。”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沈淮南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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