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搂在怀里,失魂落魄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挪动步伐。 回滕宫的路程过半,徐妈打着伞来接应挡住了片刻的风雪。 “小姐。” 徐妈目光落在她怀里一瞬,红了眼,又挪开。 盛衾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气血,气若游丝:“徐妈,是我害了它,我不该把它带回去的。” “小姐……。”徐妈想说点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无声叹了口气,问,“这猫……。” “外面冰天雪地的,我总不能把它扔在外面不管了。”盛衾抿了抿泛白的唇,淡淡道,“我明天去给它买块墓地,安葬好,希望它下辈子平安顺遂。” 思虑片刻,徐妈最后还是开口说:“小姐,北里的墓地不便宜,钱我先帮您垫着。” “不用。”盛衾轻声说,“那些撑面子的珠宝首饰我也用不到,卖掉一些就够了。” “夫人……。”徐妈提醒道。 盛衾笑了声,抬眼间皆是疲乏:“无所谓了,就算她在不喜欢我又能怎样,反正他们也不会赶我走的。” 滕宫十三号。 别墅里面灯火通明透过窗户,温馨又和煦。 盛衾走进屋内,盛朗和刘琴显然已经吃完饭,在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喝热茶。 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心情搭理他们,干脆无视,从两人身边走过。 “阿衾,跟你哥哥道歉!” 刘琴的语气义正言辞,仿佛她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过错方。 原本盛衾已经累到不想再说一个字,可这句话,不知道触碰到了她的哪条神经。 “道歉?”盛衾转过身,缓步走到两人面前,“盛朗,最应该道歉的人是你。” 盛朗伸手指向自己,不可思议道:“我道歉?你今天吃错药了?” 是啊,自从盛朗回到这个家,只要有一点不顺心,盛衾都会主动退让道歉,他应该已经习惯了那个任他打压蹂躏的妹妹,叫他道歉,怎么可能。 “阿衾?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刘琴一字一句都是对她的失望和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的亲生哥哥呢?” 说完,刘琴起身指着盛朗的腿,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你看看,你把你哥哥的腿都弄伤了,红了一大片。有哪个富家小姐会像你这般不懂礼数的,对着自己的亲哥哥都如此。” 从前,她只觉得自己的母亲对盛朗抱有愧疚所以偏心于他。 她能理解,可现在,她才明白,才看清,眼前这个称之为母亲的女人是多么的不可理喻,愚昧无知。 “可是我的猫又做错什么了?” 盛衾泛白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十四岁的小女孩在此刻只想求到母亲的一丝公正,可是没有,她的天平毫不犹豫地倒向了另外一边。 “一只猫而已啊!”刘琴皱着眉,似乎对盛衾的无理取闹很不满意,“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一只猫而已……。”盛衾抬眼死盯着她,倔强问道,“那今天他要是把我杀了呢?也只是死了个人而已是吗?” 听到这话,刘琴像是气坏了,冲上前想要打盛衾被徐妈拦下。 “太太,老夫人在天有灵不会让您这巴掌落在小姐身上的。您要是实在气得慌,打我吧。” 徐妈搬出盛家祖母,刘琴不得已也熄了火,但嘴上的指责没停。 “你怎么能这么咒你哥哥呢?” 盛衾转身准备往楼上走,在这里跟他们多浪费一秒都感到不值。 盛朗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你还没道歉呢?” 盛衾没回头,淡淡问道:“你想看看小猫的尸体吗?” —— “衾姐。”秦任吃惊的声音传入盛衾的耳膜,“你没事吧。” 盛衾稍稍仰起下巴,抿唇笑,指尖拂过自己脸上的泪滴:“没事。” “别担心,我家之前养过猫,应该能救活的。”丁欢有些慌乱,“衾姐,别伤心了。” “真没事,年纪大了有点感性。”盛衾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嘱咐道,“小欢,等会你们去医院别忘了再买点其他的药品,和日常那些护理的东西。” 丁欢点头:“放心吧。” “阿衾,等会我跟你去宠物医院吧。”陈宇看着她有些不放心。 盛衾晃了下头:“不用,宠物医院那边人少,不用排队,我在外面等着就行。” “好。”陈宇点头,“那你自己在那边,有什么事打电话。” 盛衾:“嗯。” 宠物医院。 小猫被放到医生桌子上观察。 刚刚在车上还偶尔抽动一下的身体,此刻已经一动不动了。 医生:“舌头发紫,瞳孔扩散,情况很严重,我们马上进行手术,麻烦您在外面稍微等一下。” 盛衾看着小猫被抱进手术室,有些恍惚,曾经那个雪天的夜里有一个生命彻底离开了她,如今类似的局面再次上演。 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她想起小黑猫离开之后,每次看到别的小猫,盛衾就会想如果那天她没有擅自做主把它带回滕宫,也许它碰到其他的好心人就能活下去,如果她不犹豫不决选择领养的人早一点把它送走,就算过的差一点,也还是活着的。 想到这,那股巨大的无力感纷纷涌上来,将人仅剩的理智,忍耐,通通摧毁打碎。 她双手撑在座椅两侧,低着头,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停滞了下来,寒意不知不觉遍布了全身,像是回到那晚雪夜,是刺骨的冷冰和无助,眼角的泪无声流淌地在脸颊,顺着下巴,滴落到清晰锁骨上。 下一刻。 盛衾隐约感觉到身前的视线被挡住,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盛衾?” 第21章 咱们自己养 音落。 她缓慢地仰起头, 刚好撞上宴椁歧居高临下的视线。 明明只是一个星期没见,此刻,她却有些恍惚, 像是时隔很久。 盛衾眼底续满的泪水因仰起的弧度被控住片刻,一眨眼,便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从眼角齐刷刷地掉落。 宴椁歧浅棕色眸子闪过一瞬错愕,蹲下身子, 喉结稍滚了下开口声音沙哑。 “怎么了?” 她低着头, 长睫掀起看他, 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 声音很小:“小猫生病了,现在正在里面手术呢。” “只是手术, 又不是判了死刑,至于哭成这样?” 盛衾垂眸, 吸了吸鼻子没回话。 宴椁歧依旧半蹲在她身前没动,拎起她放在旁边的包,轻车熟路地从里面拿出包纸巾, 抽出几张, 递给她。 她接过他手上的纸巾:“谢谢。” 宴椁歧轻声问:“你给猫取名字了吗?” “啊?”盛衾思路被他带跑偏, 温吞回应, “没有, 我本来准备临走的时候找人领养的,让它主人给它起名字比较好吧。” 他嘴角一松,起身,坐到她旁边的座位上:“咱们自己养不就行了。” 自己养? 咱们? 盛衾脑袋蹦出许多个问号, 但还是缓声解释:“我这个工作性质不太合适养吧,就算之后回国应该也是到处跑, 在家里的时间挺少的。” “我养。”宴椁歧吊儿郎当道,随意的好像这个决定跟呼吸一口空气那么简单。 盛衾没说话,但质疑的眼神丝毫不带遮掩。 他低着头,瞟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懒洋洋道:“回国之后,我应该就去集团上班了,还挺稳定的。” 上班? 她记得,他之前好像说过,最不喜欢被安排的感觉和过循规蹈矩的生活。 所以,上班这两个字,似乎很难跟宴椁歧联系在一起。 在盛衾眼里他好像一直都是自由且随性的,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也不妥协。 她看着他迟缓了片刻,宴椁歧放下手机侧过脸抬睫,两人莫名对视了一眼。 她先行移开视线,叹口了气:“之后再说吧,现在小猫还在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眼前这个人,好像总能轻松影响到她的情绪,明明刚才还沉浸在悲伤中。可就在前一秒,盛衾居然真的在考虑养猫的事情。 也许就连盛衾自己都没意识到,从两人第二次见面开始,圣诞夜的那场雪就已经开始下了。 小黑猫去世一周后是盛衾的生日,因为小猫的缘故她跟家里闹的很僵,往年的生日宴可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办了。 不过没关系,正好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过那个用来撑面子的生日宴。 生日当天下午,盛衾被徐妈送去宴会前固定打卡的私人造型师工作室。 坐在镜子前四五个小时才结束妆发换上礼服,盛衾累的不行,但还是乖巧配合。毕竟全屋十多个人都在为了她忙前忙后,没有人不累。 发困之际,“嘭。”地一声,空水杯掉在毛毯上声音被缓和了些,没那么刺耳反而有些闷,但在场的人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和拿着水杯男生相撞的是另个手托着项链的男生,他黑色手套上托起的是沉甸甸数不清的人民币。 “你们都小心着点,这项链但凡出现一点磨损,我们这辈子就折在这了!” 正在给盛衾整理碎发的造型师刘端,毫不留情的呵斥了两人。 盛衾抬眼扫过那条项链,跟她今天这条藏蓝色的礼服很搭是同个色系,链条是由无数个细小的银色钻石堆积,中间有颗相比于链条突兀的藏蓝色宝石,呈水滴状,深沉又璀璨。 现场气氛有些凝固,盛衾主动开口缓和:“没关系,一条项链而已。” 刘端笑了笑,态度转变解释说:“小姐,这条项链全球范围内也只有三条,是夫人和老爷送您的生日礼物。” 盛衾抬眸,视线落在身前的镜子里,身后侧男生双手托着的珠宝熠熠生辉。 “这条项链叫什么?” 刘端:“生命之水,据说当初设计师的理念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所以将链条做的极细凸显出宝石也就是生命之水的存在感。适合当藏品不适合当首饰佩戴。” 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她之前从未收到过,难道是想跟她缓和关系吗? 盛衾收回视线,侧过脸看向一旁的刘端,说:“要不然换条结实点的项链?” 经过他刚才那么一说,盛衾觉得这条项链确实适合当藏品不合适佩戴,华而不实,那么大一颗宝石,链条却那么细,似乎轻轻一扯就会断。 刘端满露难色:“小姐,刚刚是我多嘴了,夫人说过今天需要戴着这条出场。” “没关系。”盛衾晃了下头,不愿为难他人,温和道:“那就戴这个吧。” 临近结束时,徐妈过来接她去生日宴会的现场。 车上,盛衾低头看钢琴的曲谱,她每年都会弹奏几首,这件事仿佛已经刻在骨子里。 不过每年生日宴来的几乎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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