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入林中。 寒风凛冽,沈桓换下带血的鞋子递给她。 “穿我的鞋,你往那边走,我换上你的,往反方向引开他们。” 虞苏:“……” “你穿得下?” 沈桓低头看了一眼那双绣着边的小靴,唇角一挑,没正面回答,只道: “踮着脚踩,也能走几步,够他们追一段时间了。” 虞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一路雪地,脚印十分清晰。 若能制造出两条分岔的足迹,说不定能分散追兵的注意力,哪怕只争取一刻,也可能救命。 只是…… 虞苏没动。 沈桓愣了一下,抬头看她。 “怎么?”他低声问。 虞苏抬起眼眸,声音压得极低,却极清晰。 “我不想再做别人的累赘……也不想再有人因我而死。” 沈桓站直了身子,高大的身影将她笼在雪影之中。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眼梢带着春风般的暖意:“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什么舍己救人,我是自信武艺高强。” “你跟着我,只会拖我后腿?” “刚才我迎敌时,我的武功,你瞧见了吗?” 虞苏点点头,“……看见了。” 沈桓道:“既然看到就赶紧换,你平日的冷静果敢去哪里了?” 虞苏没在磨蹭,脱下了鞋,换上了他递来的靴子。 很大,却莫名让人心安。 白茫茫的林中风雪之中,两道脚印,渐行渐远,天各一方。 虞苏踩着靴子一路向前逃奔。 肩头上的伤口不停的往下渗血。渗透了白色的衣裳。 什么时候血凝固了她都不知道。 沈桓踩着他的绣花鞋走了十来步,就在一片开阔之处停了下来。 不久后那群黑衣人也追着足迹寻来了,刀光剑影在雪地里闪烁。 沈桓静静立在雪中,一双脚踩在雪地里,周围是无尽的白。 他俯身把虞苏的鞋捡起,小心的放在一旁的石头上,然后直起身,目光如寒潭。 又是一场生死厮杀。 不知过了多久风雪停下。 冷白的雪地,星星点点的赤红血迹如同凋落的梅花,刺目凄美。 十一具余具黑衣人的尸体横陈。 沈桓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目光清明。 他迟缓地,一步步走向那双搁在石头上的绣花女鞋。 拿起,轻拍去上面落下的雪。 另一个方向,虞苏冒着风雪一路向前,跌跌撞撞。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越来越重。 最终支撑不住,倒在了一片雪白之中。 再睁眼时,虞苏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木屋中。 空气里弥漫着药草的苦味。 突然她感到一身尖锐的疼痛从下腹传来。 本能的伸手摸去。 “孩子……” 沈桓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虞苏。 不久木屋的主人敲门进来了。 “公子,您说的药我煎好了。” 沈桓起身开门,接过冒着热气的药汤,道了声谢。 他走回来,半跪在床边,对虞苏轻声道:“小心些,烫。” 虞苏默默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将药接过,喝下。 药苦,但她没皱一下眉。 主人见二人郎才女貌,又很熟悉的模样,误以为两人是夫妻,便将他们安排到了一间屋子。 虞苏没有心情说什么。 沈桓也没多解释,只在床边靠边的位置坐下。 夜色沉沉,木屋中油灯渐渐燃烬。 沈桓看了虞苏一会,道:“睡吧,今晚不会有人再追来了。” 虞苏闭上眼。 外头雪声渐小,屋内也静了。 二人谁也没再开口。 一连休息两三天,积雪慢慢消融。 虞苏要启程。 沈桓闻言,眉头狠狠竖起来,“你如今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你连站久了都会冒冷汗,长途跋涉,你的命还要不要了?” 虞苏抬眸看他,眼底没有眼泪,只有一片死寂,压抑。 “可我的命都没了,我还怕什么?” 沈桓怔住。 没想到孩子没了,对虞苏的打击这么大。 沈桓声音微哑,“你还年轻,孩子日后还会……有的。” 虞苏却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浮起一层水光,却倔强地没有落下来。 “可不是她了。” 她望向窗外,落雪不止。 “你知道吗,她真的很懂事。我被卖进花楼的时候,一路往北,穿过难民堆、钻进破庙废屋……她一次都没折腾我。” “安安静静地待着,就像怕我担心她似的。” “那么努力地活着,拼命地撑……可最后,还是没能熬过去。” 沈桓心头一紧。 他走过去,伸手将她抱住。 没有多余的话。 只是用力地抱住她。 “好,”他低声道,“我们出发。” “这条路,我陪你一起走。” ~ 男主:又是毫无存在感的一天。 本书主角只有一个,那就是女主。(好吧,其实是我没有用心设计好男主。个人比较喜欢多男主,但怕被河蟹。) 第299章 虞苏与沈桓一路往北。 路过几个关卡时,便发现了不对劲。 有士兵手持虞苏的画像,对照抓人。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明了 背后这人定是长公主。 还真是不死不休。 刺杀未果,又调动朝廷命脉来通缉。 他们装成夫妻模样,一路驾车进入京城。 城门口守备森严,一列列的士兵笔直站着,正挨个巡检过往的车辆。 虞苏坐在车内,早换了妆容。 他们的马车排在队伍之中,缓缓前行。 轮到他们时,马车忽然停下,外头传来士兵的厉喝:“车里何人?全部下车检查!” 沈桓掀开帘角,拱手行礼:“马车中是拙荆,前些日子小产,身子虚弱,受不得风寒,还请军爷通融。” 那士兵冷眼扫他一眼,毫不退让:“上头有令,凡是进城人等,一律查验。 沈桓脸色阴沉,只能缓缓掀开帘子 虞苏蜷缩在毯下,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大病过一场。 马车里,光线昏暗遮住了她大半面容。那士兵瞅着她,看了几眼没认出。 低头看了看画像,又觉得有几分相似,又不敢确定。 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士兵坚持道:“下车。我要确认身份。” 沈桓眯了下眼:“我说了,妻子小产在身,经不起折腾。” 士兵:“那我可不管,万一你骗我呢?放了不该放的人,我们可是会性命不保。” “那好,我问你。你们所要找之人可怀孕流产了?” 几人对看一眼,上头也没有说找的人是个孕妇啊。 “既然如此,叫个大夫来诊一诊,便知真假。” 说着,他扬声道:“敢问在场有擅医之人?可否相助一二?” 风雪扑面,气氛顿时凝住。 良久,一中年儒者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若不嫌弃,在下略懂医理,可为诊脉。” 虞苏伸出手腕,对方隔着帕子诊了几息,颔首:“确有产后之虚,不假。” 那士兵狐疑扫了几眼,终于点头放行。 车帘重新落下。 马车驶入城中,轮子碾出两道深深的雪痕。 沈桓放下帘子,轻声道:“过了这一关。可也难保后头一路太平。” 虞苏靠着软垫,低声应了句:“能进京就好。” 她手还覆在腹上,掌心空空。 那生命,终究没能陪她回来。 可她活着回来了。 车内一时沉静,只听得马蹄踏雪之声。 虞苏靠在软垫上,闭着眼,神色淡淡。 沈桓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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