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对不起……苏苏……” 陆玄昭眸色一沉,喉结滚动,心口钝痛。 他紧紧握着对方冰冷的手,脑中回响起李大夫那句话: “他心死了。人心若死,再多的药,也救不回来。” “秦之宇,不要睡了。” 他低声道,语气里带着几乎咬牙的煎熬。 “你不是一直……想见那个人吗?她在京城……她还在等你。” 那句早就准备好的谎,艰难从嘴里吐出时,陆玄昭感到一阵剜肉的痛。 “你不想见她了吗?她还记得你……还在等你回去见她。” 他话音刚落,秦之宇忽然剧烈咳出一口血,浸红了枕边。 李大夫闻声冲进屋来,翻手抽出银针,一道道封入要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李大夫神色凝重,“王爷,继续说,不要停!” 时间仿佛被凝滞。 陆玄昭却在一片混乱中,仿佛听到自己说出了最狠的一句。 他说: “我与虞苏……只是奉旨结亲,假夫妻而已。 你不是还爱她吗?你要活着,去见她,去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 他说完这话时,嗓音哑了,指甲陷入肉里。 陆玄昭从不轻易撒谎。 可为了把秦之宇从鬼门关拉回来,他只能选择谎言。 半炷香后,榻上的人终于清醒,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浑浊,又在触及身侧人影时,逐渐聚起焦点。 “……王爷?” 陆玄昭立在旁侧,身影沉静。 李大夫喜道:“醒了醒了!秦将军总算醒了!” 不经意间却触到陆玄昭的视线。 李大夫心虚的很。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刚刚只是出此下策,,想来王爷也会体谅他。 不过,不愧是王爷,连假车成婚这种话谎话都能闭着眼,说出口。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陆玄昭却没有动,只是站在那里,沉沉地看着秦之宇,心跳沉重如鼓。 他不知道对方方才是否听见了那句话。也不知道今后自己该如何收场。 可人活着,就好。 另一边,秦之宇迷迷糊糊,四肢依旧沉重如铁,但脑中那句话却十分清明。 “她还在等你……” “我与虞苏……只是奉旨结亲,假夫妻而已。” 那熟悉的声音在他昏迷与清醒之间回荡。 他侧过头,看着屋外的风雪,胸腔剧烈起伏。 世界模糊又真实。 他虚弱地看向床侧的人,嗓音嘶哑: “王爷……刚才……你说的话,是不是……是真的?” 秦之宇眼中浮起难以掩饰的希望。 他问,“苏苏真的……原谅我了吗?她真的还在……等我?” 陆玄昭静静看着他,动了动唇,却是半句话说不出口。 他喉头微动,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秦之宇眼中重燃了光。 而陆玄昭,只觉得心口某处,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这是他第一次说谎。 也是他最痛的一次。 · 虞苏倏地睁开眼,鼻尖扑来一股潮湿腐败的血腥味。 她下意识转头,就见房梁上吊着一具女子的尸体,瘦削干瘪,下身血迹斑斑,尚在滴落。 死状凄惨。 她的心狠狠一颤,她记起来了。 她被长公主抓走,秘密卖到了南方的烟花之地。 “哟,醒啦?” 一个满身肥肉的大汉朝她走来,满脸堆笑,喘息粗重,酒气熏天。 “听说这批货个个是上等的,瞧你这张脸……嘿,这又是哪家的千金沦落到这步田地?” 说着,见虞苏还瞥了眼那具尸体,大汉笑道:“放心,你长得这般标致,我可舍不得弄死你。” 他一步步逼近,犹如一座人形肉山。 虞苏眼底骤然划过一道冷光。 她陡然翻手,拔下头上的玉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刺入他喉侧。 “咕…” 大汉连哼都没哼出一声,轰然倒地。 “可惜你不属于灵活的胖子……” 虞苏收回发簪,冲出那间阴暗的小楼。 外头巷子冷清,街头偶有行人,但多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乞儿。 她一路奔逃,问路打听,这才知道这里是南方偏镇的边市。 远离京畿,女子稀少,尤其像她这样的年纪与相貌,一旦露面便是活靶子。 果然,她才走出一条街,就察觉到了异样。 身后那几个皮汉一直跟着她,行踪鬼祟。 虞苏面不改色,快步走向一个街边摊位。 摊主是个年近半百的妇人,正低头纳鞋底。 “婶子,有剪刀么?”虞苏低声问。 妇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从绣篮里摸出一把老式绣剪,塞进她手里。 虞苏道了谢,快步拐进一条无人的巷子。 片刻后,她再次出现,模样已然大变。 那头乌黑如瀑的长发被她一刀剪去,只留下贴着脸颊的短发。 绣剪她暴力拆成两半,一半绑在木棍上成了刺刀,一半用碎布缠绕成柄,藏于腰带中防身。 她重新踏上路口。 她要往北。 回京。 她要活着,要让长公主,血债血偿! 身后的皮汉终于等不住了,见她要出城,几人疾步逼近。 虞苏未回头,只默默握紧那把自己打造的刺刀。 是吴敢教她的防身技能。 出其不意,快准狠。 对付训练有素的暗卫没有胜算,对付几个瘦胳膊瘦腿,营养不良的地痞还是绰绰有余。 巷口一声厉喝,几人猛扑上来。 剪刀划破空气,一个人应声倒地,另一个抱着喉咙蹲下。 虞苏眼中没有恐惧,只剩下冷意狠意。 第293章 虞苏将脸涂得灰扑扑的,又用仅剩的簪子换了一些银子,购买了几日的干粮。 走到城门口。 守卫冷冷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撂下一句:“出了这门,可就别想着再进来了。” 虞苏没有吭声,径直踏出城门。 等她一出去,士兵赶紧将一个三角形的木障重新合上。 虞苏通过唯一的吊桥走了去。 吊桥另一侧是一群乌压压的流民。 衣衫褴褛,满脸风霜。 有小孩哇哇大哭,也有老人跪在地上里,嗓音嘶哑地求进城。 看到虞苏走了出来,一群人不可思议。 不叫不喊了,反而盯着虞苏看。 尤其她胸前的布包。 鼓鼓囊囊,是干粮。 那群目光没有喜怒,只有一种极度的饥饿。 虞苏被看得毛骨悚然,忽然生出一种荒唐的冲动,想回头,想回到城里去。 她握紧手中的刺刀,指骨发白。 若有谁敢上前一步,她会毫不犹豫刺上去。 离下一个城镇还有多远?她不知道。 但身上这点干粮是这几日的命根子,绝不能被抢走。 当她走到吊桥尽头准备离去时,人群中窜出两个形容枯槁的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包袱。 唰── 刺刀在冬日苍白的阳光下划出一道寒芒,直逼二人面门。 “退后!”虞苏冷声道,“小心你们的狗命。” 那两人先是一怔,继而又惊又怒。 但他们饿了许久,浑身无力,真要打起来,未必能讨到好处。 最终,他们退开了。 虞苏绷紧神经,穿过人群继续往北行走。 南方的冬日虽不似北方酷寒,却也阴冷刺骨。 脚下泥土结的一层薄霜已经化了,踩上去黏糊糊。 终于,还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食物。 一位年长的男子带着孩子突然跪在虞苏身前,哀求道:“姑娘行行好吧,给我们点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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